再看司馬景丞,他抱着於錦的身體,不停的喊着,他身後的地上丟着一張符,當看清那符上的字時,心一抖,差點窒息而死,那符是破滅的符,芷安要殺於錦?
到底怎麼回事,他不過才離開一會兒。
“於錦。”他喊了一聲,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於錦怎麼了?”
司馬景丞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哀求道,“穆連森,救救她,你快救救她,她不能死。”
死字讓穆連森的呼吸都停止了,這才發現她的身體似乎變透明瞭,芷安得手了?
身體搖了搖,他差點跌坐在地上,他搖着頭,在心裡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不,她不會有事的,她只是睡着了,很快就會醒來的。
他抓起她的手,食指顫抖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因爲手抖,試了好幾次才找到了脈博,下一秒,他臉色大變,身體往後一坐,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句話來,“沒,沒有脈博,她,她真的死了。”
“轟”猶如平地裡炸響的一聲驚雷,將司馬景丞炸得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的話,老婆死...死了?
怎麼可能,不可能,老婆不可能死的。
“不,不會的,老婆她不會死的,她還好好的活着,你他媽別胡說八道。”
穆連森知道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如此,於錦死了,真的死了,她本來就已經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如今被芷安的符所傷,她真的死了。
“我沒有胡說八道,她真的死了,死了。”
他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司馬景丞的耳膜,狠狠扎進他的心裡,血流成河,人也是冷靜下來,不,應該說是癡了,跌坐在地上,神情崩潰。
他不相信,不相信老婆會狠心丟下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爲什麼老天爺要如此的對他,好不容易他才知道老婆沒死,找到她,可現在卻又要讓他再次承受失去老婆。
他跪着爬到老婆身邊,將她冰冷的屍體緊緊抱在懷裡,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句話,“爲什麼,爲什麼...”
視線已是模糊了,眨眼間就有晶瑩的液體滾落,被火紅的餘光照得美麗耀眼,顆顆砸在於錦漸漸變得透明的臉上。
穆連森閉上眼睛,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悲痛,絕望,自責,憤怒。
他無能,沒有保護好她,他不配當天師。
再睜眼,眼睛腥紅,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符,緊緊握在掌心裡,被捏成了團,邁步朝着芷安走了過去,皮鞋停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芷安臉上的妝都哭花了,只是因爲臉痛,連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痛的不止有身體,還有心,司馬師哥竟然打她,他從來不打女人的,現在不僅打了她,還差點將她打死,他好狠,好狠。
她那麼愛他,結果卻換來他無情的傷害,爲什麼,爲什麼?
看到停在面前的皮鞋,她痛苦的擡起頭,對上一雙滿帶殺氣的臉,下一秒,一團紙砸在她的臉上,紙團很輕,並不痛,可怕的是男人的氣場,還有那顯而易見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