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感到自己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轉過身去,守門人埃斯從盔甲的陰影中走出來,他腳步像幽靈一樣輕飄飄的,臉色也是沒有生機的慘白,配上呆愣無神的眼睛,在燭光陰影的掩襯下就像一尊詭異的蠟像。
“埃斯先生。”洛白的喉嚨動了下,向後退了一小步。
“夜遊者,斯萊特林的學生,”他呆滯的眼神掃了下洛白和湯姆,說:“兩個。”
埃斯從洛白和湯姆身邊走過,他的周身似乎都瀰漫着一股涼意,“跟我過來。”他在前面帶路,洛白和湯姆小步跟在他身後,洛白覺得手心裡隱隱有汗水沁出。
湯姆無聲的拉過洛白,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他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隱晦地扭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某處。
“鄧布利多教授。”埃斯叩開了位於塔樓右下方的一間房子的大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穿着深紫睡衣的鄧布利多探出身子,就看到了門外的三個人。
“希望沒有打擾到您休息,”埃斯機械地說:“這有兩個夜遊的學生交給您處置。”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湯姆和洛白,接着對埃斯和顏悅色地說:“當然沒關係,埃斯,但是他們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應該先由斯格拉霍恩教授處理。”
“斯格拉霍恩教授喝醉了,您的房間離的最近。”埃斯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像石頭一樣。
“鄧布利多教授,”湯姆彬彬有禮的說:“晚上好。”
洛白也小聲說:“晚上好,教授。”
鄧布利多對他們倆露出一個微笑:“好的,我會通知斯格拉霍恩教授,並給予他們相應的處罰,辛苦你了埃斯。”
“沒關係。”埃斯轉過身,很快就無聲的消失在走廊裡。 шшш▪ ttКan▪ ￠ ○
“好了,接下來該聊一聊你們的問題了。”鄧布利多對洛白和湯姆說:“要進來坐坐嗎”
湯姆拽着洛白的衣袖說:“鄧布利多教授,天太晚我們就不打擾了。”
鄧布利多笑着點了一下頭:“要知道夜遊時你們可沒覺得晚啊。”
“很道歉,鄧布利多教授。”洛白侷促的說:“我們不該違反校規去夜遊的。”
“每個年輕人都應該有探尋事物的激情,”鄧布利多俏皮地對洛白眨眨眼:“這種精神不應該被否定。”
“謝謝您,教授。”湯姆的臉上很快帶上了討人喜歡的笑容。
“但是,湯姆,貝瑞爾,”鄧布利多接着說:“你們要知道,即使是爲了發現和探索,你們也不應該違反規定出來夜遊。”
他看着眼前緊張的孩子,對他們安撫說:“當然,並不會因爲一次夜遊把你們驅逐出霍格沃茨,畢竟這只是一次冒險而已。”
洛白的心情因爲鄧布利多的話好過了一些。
“不過,必要的懲罰還是有的,因爲你們的夜遊,斯萊特林將被扣掉二十分,而且你們週四晚上還要關禁閉。”鄧布利多看着眼前緊張的白髮男孩和微笑淡定的黑髮男孩。
“怎麼樣”他問。
“當然,我們沒意見。”
“非常好,那麼就快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希望你們有個好夢,哦,需要我送你們回去嗎”
“不用,教授,打擾您休息我們已經非常抱歉,回地窖的路我們還認得。請您休息吧。”湯姆和洛白退後一步,向鄧布利多教授告別。
“好的,好的,不打擾你們共處的時光。”鄧布利多善意的微笑,他揮着魔杖,從魔杖頂端冒出一個散發着柔光的圓球,懸浮在頭上。
“送你們一個月光球用來照明。”鄧布利多戳了戳那個圓球,把他推到洛白頭上。
“謝謝您,教授。”兩人齊聲答謝。
“不用,快去享受你們溫暖的被窩吧。”鄧布利多搖搖手,大鬍子隨着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
兩個孩子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直到連月光球的光芒也看不到蹤跡,鄧布利多才退回門內。“唉。”鄧布利多微不可聞地嘆氣,他覺得這兩個孩子就像當初的自己和那個人,只希望他們不會選錯道路,就像黑與白的交織與分離。
洛白在拐角處離開鄧布利多的視線時鬆了一口氣,他有一種回到了學生時代犯錯時被班主任揪住的感覺。
“我很抱歉,貝瑞爾。”湯姆道歉,月光球的照耀下那張稚嫩的側臉顯得異常柔和。
洛白摟住湯姆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好哥們的擁抱和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如果是道歉那應該是我來纔對啊,我一陪你來,就被抓到了,肯定是怪我嘍。”
“怎麼會怪你。”湯姆瞪大眼睛。
“所以啊,我們之間不需要道歉,對吧”
“……對。”
第二天早上,斯萊特林的學生就知道他們的一年級首席和湯姆.裡德爾一起夜遊,並且扣掉了斯萊特林二十分的事。
但是沒有人爲此表示憤怒或者什麼意見,因爲湯姆的出色表現經常爲他贏得的教授加分,並且遠遠不止二十。斯萊特林的長桌依舊那麼平靜,等到吃完午餐,由洛白帶着一年級的學生去上鄧布利多教授的變形課。
每次課上都是湯姆和洛白一組,這節課當然也不例外。當湯姆成功地把一根羽毛變成一變成一把華麗漂亮的扇子後,鄧布利多微笑着給斯萊特林加了五分。
洛白也成功地變出了扇子,只不過他白色的羽毛變出了一把粉紅的精緻小扇,無論洛白怎麼修改,那把扇子的顏色都沒有太大改變。
“多麼可愛的扇子,”鄧布利多放在眼前仔細看着,他的話引起周圍斯萊特林的善意鬨笑。“真的,貝瑞爾,非常精緻的扇子,斯萊特林加兩分,因爲你的別出心裁,看得出你在變形術上非常有天分。”
洛白的臉羞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爲粉紅的扇子還是鄧布利多的誇獎:“謝謝您,教授。”
在這節課結束後鄧布利多甚至要把洛白的扇子拿去放到辦公室裡,洛白只得吶吶地答應,天知道爲什麼他的扇子會一直是少女般的粉紅色……
“請問你們是貝瑞爾.林和湯姆.裡德爾嗎”一位高年級的格蘭芬多女生在他們身後喊道。
“是的,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嗎”兩人轉身,洛白問眼前這個一臉嚴肅的棕發女生。
那個格蘭芬多女生遞過來一卷羊皮紙,她說:“這是鄧布利多教授讓我交給你們的,週四晚上的禁閉。”
“好的,謝謝。”洛白和湯姆向她道謝。
那女生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她對兩個人點頭說了一聲:“不客氣。”然後匆忙的離開了。
洛白打開羊皮紙,上面用瘦長的字體寫着:
週四晚奧格狩獵場禁閉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