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兩人的描述，孟傳不由得暗自咂舌。
不談其他，他去過的香火神佛法界，裡面基本都是孤零零一“人”。
任憑場景特效，渲染的逼格多高，也只有法界之主獨身在內。
大帝法界，光是從這種羣體場景上看。
足以見其香火神力之強，不是其他仙佛能比得上的。
不過，孟傳覺得倒也正常。
【真武大帝】，在傳說之中司掌北方，鎮妖降魔護佑蒼生。
又爲司命之神掌福祿壽，再算上武當衆道以及數以千萬的信衆加持，香火自然鼎盛至極。
前些日子，他從道經中得知：
除去北方真武，還有東方崇恩大帝、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和西方皓靈皇老大帝。
四方大帝，雖在大楚的神話傳說之中處於同級別。
然而這三位的香火力量，卻遠遠遜色於真武大帝。
深究其原因，除去有氣運無雙的武當派加持，其餘三位大帝的“武道信徒”遠遠遜色以外，在民間傳播程度上，香火之力的獲得，也遠遠不及真武大帝。
兩大原因加在一起，方纔能共同鑄就起真武神威，遠超其餘三方大帝。
回過神來，孟傳見一旁的二人，又在攀比.
趙還真得意的望了王燁一眼，繼續跟孟傳說道：
“當時帝尊得知我是這一屆的紫霄雲龍，直接親自出手，點化我【蕩魔神通】與【七曜劍術】。
帝尊還賜下法諭，待我成就宗師，便可傳蕩魔神功於我。”
“厲害厲害.”
孟傳說這話，是真心的。
真武核心之法，根據趙師伯所言，分爲：
【蕩魔神通、水司神職、七曜劍術、神兵統御和司命之能五大類。】
趙師伯修行的【水帝御駕徵魔心經】，便屬於水司神職之法。
威力雖然夠猛，但從武道上看，比起武帝蕩魔之法，還是有些差距。
這便是能證明，在真武大帝的眼裡，趙懷真的武道天賦要勝於，身爲武道宗師的趙師伯。
其亦是武當山上公認的天王掌教之資，甚至是全山總道總，大聖之資。
“厲害個毛線啊.”
趙還真的自信，都讓孟傳的九次秒殺給打沒了
自己是武道大聖之資，那孟傳是什麼？
給他單開一個稱呼，武神之資？
孟傳拱手笑了笑，又問道：
“老王，你呢？”
王燁擺了擺手，隨意說道：
“我還用說？都講了是三代根兒正苗紅武當人了，帝君在我小的時候，抱着我讓我自己選，可惜當時年幼，我”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
又是這一套，聽的孟傳都想拔劍了.
不過，他知道王燁還真沒說假話。
只是有億點誇張.
早在先前超新星賽時，他就聽趙師伯講過王燁的身世。
確實是“根正苗紅”.
王燁對於真武的信仰，也相當之深。
因此，想要進入法界學習，比其他人絕對要容易的多。
畢竟趙師伯說過，信仰越深，與真武大帝的聯繫纔會越緊密。
他因而感覺，王燁以後可以接任陳摶道君，武當派神棍頭頭的班兒.
經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孟傳慢慢全部明白了。
真武大帝，不像漢鍾離祖師那麼多考驗，還有各種問心、問道的花活。
除去信仰之外，可以說完全看“眼緣”和資質。
“對了，玄武法界你們去過嗎？”
趙還真笑道：
“沒有，帝尊身邊就有龜蛇二將。想學玄武之法，帝尊就能教我。
但我興趣不大，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練習橫練，練好拳劍既可。”
王燁也說道：
“我也沒去過，但等青冥鎖龍身圓滿之後，我就會去學習。
隨時隨地的事兒，你知道的，我三代根兒”
“多謝二位告知，我先去練拳了。”
孟傳不等王燁說完，一個閃身飄然離去。
九爲極數，二人還有七次沒打完，得把時間和空間留到位。
與此同時，紫霄峰玉虛宮中。
大帝造像，已然將真武核心傳承法器，【斷魔雄劍】緊握在手心。
此時的斷魔雄劍，徹徹底底大變模樣。
劍身上閃耀寒光，一圈圈雷環從劍尖盪到劍柄。
似蘊含雷霆之力，神異非凡。
雷霆，乃天地至剛至陽的力量。
降伏邪道、收斬妖魔。
這柄劍上的雷霆力量，正是武帝蕩魔之司職神力。
造像前盤坐的陳摶，躬身伸出雙手，平展如承露盤。
北方黑馳袞角斷魔雄劍，自虛空緩緩沉降，落在手中。
五指收攏的剎那，陳摶身上爆發出洶涌澎湃的氣浪，排開空氣與手中法器相交相融。
下一瞬，斷魔雄劍光華盡褪，神物自晦。
陳摶翻手收劍，雙手交迭放於胸前。
掌心朝內，俯身觸地，躬身三拜。
起身站立後，他神情肅穆，緩緩唸誦【玄天寶誥】道經：
“志心皈命禮，混元六天、傳法教主.玉虛師相，玄天上帝，金闕化身，蕩魔天尊.”
玉虛宮外，隨着陳摶唸誦禱文，天色竟莫名的越發暗沉。
鉛雲沉甸甸的壓在天際上，大口吞沒了正午日頭。
空氣悶得像密不透風的罐，像是有雨正憋着勁兒。
漸漸的，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捲着沙礫掠過，樹影歪斜。
玉虛宮內，風從窗沿裡滲入，吹動陳摶身邊擺放的【真武道經】。
這是與斷魔雄劍一樣，作爲傳承的真武核心之物。
風吹過，嘩啦啦的翻動聲，頓時不絕於耳。
明明風不止，扉頁卻牢牢停留在了那一頁：
【雷霆爲鋒，風雨爲衛。吾奉天敕，蕩盡妖氛。邪祟現行，雷火焚身。魔障擋道，罡風掃跡。天道昭昭，護法安人！】
孟傳打完一套拳，站定收勢。
他擡頭望天色，感慨道：
“天色陰沉，風欲起，雲將聚，此乃雷部降臨、天尊顯威之兆啊”
說人話，就是要打雷下雨了
孟傳最近道經學的不錯，這些話閒來也會謅上兩句.
上午的時候，本晴空萬里，一副大好天色。
這會兒正午，突然間就狂風大作。
他伸出手，在腎水的牽引下，空氣中絲絲水汽攢聚成珠，從掌心滾落。
扭頭再觀一旁的草木，身上都帶着露。
這都是在說明，空氣中的水汽含量極大，山雨欲來。
孟傳瞭然，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頂柱峰，本就是武當最高峰。
山路曲折，他快速從石板修築的通路上掠過。
在上山的過程，已經有小雨淋淋。
山頂上的鉛雲滾滾，有悶聲時不時響起。
沒錯，要打雷了。
登上山頂，風景一覽無餘。
唯有一處，在他視線東南角的方位，有一處永不散去的團霧。
他曾經靠近那裡，感知投不進去，氣機也絲毫不顯。
孟傳知道，那裡是玉虛宮，陳掌門請祀真武大帝的場所。
又瞥了一眼，他不再去管，專注自己的事兒。
感知化作手，伸進腰牌內一抓，取出九霄雷殺符。
粘在胸膛，精神力與之接觸激活。
過了片刻，符籙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與精神力接觸產生了神異。
過了一會兒，有絲絲光芒從符籙上，勾勒的道韻紋路之處顯現。
見此情形，孟傳心神一鬆，不再供給精神力於其中，符籙已經開始生效。
他盤坐下來，五心朝天。
時間緩緩流逝，風雨交加，可就是沒有雷電落下
孟傳睜開眼眸，有些許無奈。
“激活了，還能收回去嗎.”
雷符不會要浪費了吧，三千萬啊
而後站起身，目光投向頭頂的濃雲。
感覺雷要落不下來了，不知這雲是什麼意思，跟自己虛晃一槍？
孟傳準備下山，雨在漸漸變小，還待個什麼勁兒。
收回目光，可卻在余光中，他突然發現之前從未所見的場景。
那處一直看不清的大霧，在他視線裡已然完全散開。
“是因爲下雨下的，把玉虛宮的雲霧障眼破開了？”
孟傳站在原地沒動，眯着眼睛，從山頂向下俯視着玉虛宮。
“好大一處宮殿，等等，好像有個人從裡面出來了”
他咪的更使勁兒了，如同鋒銳的鷹眼，視線穿過上千米距離。
只見一個小人手裡提着個長柄之物，從玉虛宮中走出。
站定在宮外的廣場處，然後一動不動。
“這人，應該是陳摶掌門吧，終於出關了，不容易啊.”
孟傳還挺感慨的，等了這麼久，終於能去那玄武法界了。
回過神來，他發現陳摶掌門開始動了。
只見對方高高舉起手中之物，小黑點兒指向蒼天。
“作法呢？”
孟傳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令人心生震撼的一幕，陡然顯現！
紫電如龍狂舞，雷霆似鼓擂天，頭頂的鉛雲寸寸碎裂。
他看到，陳摶掌門手中之物雷光爆涌，天地間的雷全部涌向其周圍。
孟傳頗爲感慨，與自己胸膛貼着的雷符相比，對方的那玩意兒纔是真真正正的引雷針。
鉛雲本不想打雷，都被硬生生引出來了！
“等等，引來的雷，要送去哪兒？”
孟傳的第一反映，就是把胸前的符籙撕下來丟了。
但已經來不及了。
陳摶劍身上的雷漿，如活物奔涌遊走。
劍體流轉億萬毫芒，瞬間爆發！
“呃”
孟傳的眼裡充斥着恐怖電光，他只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自己好像要熟了.
一層一層的硬功甲冑相繼崩裂，護體寶光爆碎如星屑。識海之內宛如倒翻的大缸，渾濁一片。
體內，臟腑翻涌好似被重錘碾過，內膜在雷霆面前如若無物。
劇痛充斥着體表內外，意識在苦海中沉浮，卻總有一絲執念在強撐着。
這股執念，如一盞路燈，是他的武道意志在頑強挺立。
此刻，渾身上下莫名涌現出一股溫暖的感覺。
就好像.
孟傳想起，當初在山腳下。
那名蛤蟆模樣的魔道武者，去世時的“靈魂出竅”場景。
自己好像也要出竅了.
他還在與這股毀滅之力對抗，周身的氣勢爆發，精神力量一絲不剩的擴散出去。
片刻後，在他一片昏暗的眼底，有一絲絲光芒滲透了進來。
黑暗在緩緩蠕動着，漸漸裂開了一個微小縫隙。
孟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靈魂在被莫名吸引。
裂隙越來越大，不是其在生長，而是他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站在紫霄宮外廣場的陳摶，同樣發現了不對勁。
“我引來的破魔神雷，跑哪兒去了？”
他的感知如一個罩子，轟然張開，近乎包裹住整個武當。
下一秒，陳摶臉色大變！
身形隨着感知牽引，一個閃身，瞬間出現在孟傳跟前。
他眉頭緊皺在一起，盯着孟傳胸口焦黑的雷符。
“這小子搞什麼鬼”
情況一目瞭然，孟傳把雷符貼在自己身上，引來了他的破魔神雷.
此刻，孟傳整個人在原地躺的梆硬。
頭頂的黑巾被劈碎成屑，珈珞光塵暗淡無光，漏出焦糖色大光頭
他周身還飄着灼燒一般的糊味兒，整體造型，像是雷擊木轉生成人
感知到孟傳的鼻息穩定，陳摶的表情並非緩釋。
反而.有些詫異。
破魔神雷跟尋常的雷霆之力不同。
它更像是一種精神力量，天雷經由手中斷魔雄劍的神力轉換，專攻“邪惡之物”。
這小子此刻的樣子這麼慘.
不應該啊什麼情況？
但他也沒多細想，孟傳本就是“破魔先鋒”，與魔道武者和天魔勢不兩立。
而且，其身上同樣修有雷法。
雷法可是那些東西的最大剋星，這小子不可能墜入魔道。
魔道功法引血煞之濁入體，雷乃天地至剛至陽之力。
二者如水火不融，強修會導致雷霆滅煞，經脈盡碎，絕無生機可能。
“罷了，等他醒了再說。”
陳摶單手一招，取來一枚翠綠色的寶丹要餵給孟傳。
這是武當獨有的療傷好丹藥，外界千金難求。
剛遞到孟傳的口鼻前，對方周身宛若激活了應激反應一般。
他的手觸碰到一層膜狀物。
感知接觸下，陳摶的表情更詫異了.
這層膜狀物，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此時的孟傳周身，突然泛起了微光。
點點比透明更要實一點的無色光芒，如星子匯聚，充斥四肢百骸，然後發散爲了瑩瑩藍光。
看着孟傳周身的神異，陳摶的感知拂過這層薄膜罩，表情從詫異轉而變爲了莫名。
“這小子，貌似是因禍得福了.”
真武之力，便是這樣無色無形，凝至深處會微微泛藍。
“如此來看，更無需質疑孟傳的身份了。”
帝尊能拉其進入法界，他若是質疑孟傳修行了魔功，是魔道武者。
等同於不相信自己的信仰。
這種事，陳摶即便是死也不會去做。
遠處，有人同樣在天上飛過來。
落定在陳摶掌門周身，盯着地上的孟傳。
來着，正是趙守歲。
武當難得下雨，他正巧在院內一邊感受雨水滋潤，一邊站樁。
忽然見到遠處，一道巨粗無比的雷霆劈打到頂柱峰山頂上。
起初，他邊站樁邊在想：
“又有一株頂級雷擊木要成了，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我的份兒”
而後，他突然想到。
孟傳這臭小子，好像在前些日子買了張雷符，頓覺不妙。
“這小子，不會化身人形雷擊木了吧”
此時，見到孟傳的樣子，他的猜想成真了
趙守歲有些頭疼，他問向身旁的陳摶：
“掌門師伯，這是咋回事兒”
陳摶也揉了揉眉心，無奈道：
“我不是一直在玉虛宮內請示帝尊，帝尊得知我要借力斬魔，力量匯聚的太滿，過滿則溢。
中午這會兒剛出關，我方纔揮劍散去一道力量。
如你所見，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給自己身上貼個雷符接住了”
“.斬魔？看來這小子之前沒猜錯，山上真要有大動作”
心念轉過，趙守歲的眉毛彎成皎月，嘴抿的死死的。
聽完陳摶掌門的話，這很難憋住笑.
感知到孟傳無礙，就是樣子太他媽慘了.
“帝尊的力量很難驅除，這小子得歇一陣子了。”
陳摶點頭，進而說道：
“這道雷霆，本質上是帝尊的本源神力，專傷靈魂神魄。
這小子的神魂受到帝尊之力侵入，反而穿透虛實界限，被引進了法界之中，說不定能因禍得福。”
趙守歲聞言，欣喜道：
“好事兒啊！這小子是無信之人，您閉關時我說了好幾次，簡直可以說是寧死不拜。
如今得進法界，說不定真有一番機緣造化！”
“什麼？不願拜？我給他靈魂叫出來！”
“.”
趙守歲發現自己貌似多嘴了
不過陳摶也只是說笑罷了，並沒有動手。
他答應過好友隋春秋，即便孟傳沒被帝尊雷劈，也會送其進入【玄武法界】。
“帝尊之法界，要囊括玄武之力，更有核心之法存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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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若能有一番收穫，也是好事兒.”
陳摶不吝嗇，而且孟傳若能從大帝那兒學點兒東西，也算是承載了一分氣運。
按照隋春秋所說，這小子成爲大聖是早晚的事兒。
若非真武核心之法的傳授，他控制不了。
爲了真武氣韻延綿，他也得讓這小子學點
二人不再多言，就地盤坐在孟傳周圍護法。
不一會兒，天際遠遠又飛來一個人。
“師兄，情況如何？”
程妙常“代掌門”得知此事，當即便趕了過來。
出現這事兒，弄不好就是“兩校外交矛盾”。
陳摶解釋道：
“沒事兒，這小子去帝尊法界了，等等吧。”
“好，對了師兄，你去請祀大帝”
說到這兒，程妙常瞥了一眼，旁邊的趙守歲。
趙守歲當即起立，他是程掌教一脈出身，訕訕道：
“掌教師伯你們聊，我先走。”
陳摶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我這次出關，這件事本來就要通知武當宗師以上者。
你就坐這兒先聽，別大嘴巴往下傳即可。”
“師伯放心，我乃武當三代根正苗紅，嘴嚴更是出了名的。”
三人就地盤坐，靜待孟傳甦醒.
一片昏暗之中，孟傳感覺自己在潛水。
剛被那道裂隙吸進來的時候，周圍還有光亮。
就像是沉入海底，隨着越來越深入，四周卻變得愈發昏暗，視線也漸漸模糊.
但孟傳知道，自己不是去“陰曹地府”了。
而是法界。
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
只不過這一次前往的過程，有些格外漫長。
過了許久，時間彷彿在這片詭異空間失去了意義。
什麼也感知不到，哪怕他將精神力拉伸到極限，反饋依舊是虛無。
“看來法界與法界之間，差距很大。這段前往法界內部的距離，很像是前往魔巢之內的入口通道，有的很長，有的很短。”
孟傳根據現有的情報，進行合理推測。
他感覺，這段距離也在考驗自己的意志力。
換做旁人，如此之久失去手腳的感知，在虛無中沉浮飄蕩，恐怕早已絕望。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放在身外的精神力彷彿觸及到了什麼，有阻力傳來，輕鬆穿透後又從感官之中傳來消失的反饋。
孟傳心頭一動，他朝着那裡繼續前往，頓覺周圍的黑暗在快速退走。
像溺水者抓住桅杆，靈魂瞬間被拽回到軀殼，四肢百骸的觸感轟然炸開，心跳如鼓撞碎虛無。
“身體的觸感，回來了”
下一刻，他便發覺自己已經腳踏實地。
錘了錘胸口，貌似是靈魂歸位的沉墜感，砸的胸口有些發悶。
他知道，自己只是精神來到了此地，肉體還在山上躺着。
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變化發生。
孟傳愈發覺得，關於精神力的探索，要走的路還很遠。
此刻，他打量了下四周。
這一打量不要緊，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去地府報道了.
踏實的腳下，像是青灰色的石板路，泛着冰冷光澤。
擡頭沒有天光，只有無數的，就像是鬼火一般的東西在漂浮亂飛。
四五米寬的道路，兩側被一種彎曲似肋骨一般的巨大骨刺包裹。
朝前看，遠處隱約有一座建築的輪廓，看着像是奈何橋.
孟傳愈發懷疑，真武大帝的法界，是這個鬼樣子的？
不能吧！
他定了定神，發現腦海面板還在。
並未朝前走，萬一真是陰曹地府，自己還能早點兒“回頭是岸”.
重新回到那片潛水之地，就像是“回魂”。
腳下與前方沒什麼好看的，孟傳向石板路的側邊靠近。
站在那些肋骨一般的物體面前，伸出手撫摸感受。
“確實是骨頭，像是某種大型生物.不對，是某種固體類天魔胸腔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