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oppa你的意思是，雖然事情的確跟你有關，但情況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惡劣。是這個意思嗎？”
在韓宇家裡的沙發上很熟練地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躺下，鄭秀妍一邊吃着一塊馬卡龍圓餅，一邊就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坐在她旁邊沙發上的韓宇。
“嗯。”不管怎麼樣，現在態度最重要，韓宇就像沒看見鄭秀妍那副毫無形象的姿勢一樣，點點頭道，“反正他們原話就是這樣。”
“可是這種事情光憑口頭上的話，要讓我怎麼相信？”鄭秀妍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塊馬卡龍，細嚼慢嚥，“說實話，我現在連正宇你都不怎麼相信了。而且你自己也不一定相信你身體裡那些‘人’的話吧？”
現在又從“oppa”降級成“正宇”了。
韓宇腦海中好像又響起了曾經那句“聽話是oppa，不聽話是正宇”的言論，不由就微微苦笑。
“你要我拿出具體證明的話，我的確是沒辦法。”
韓宇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溫水遞給鄭秀妍，女孩也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
“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現在看起來貌似已經想起了很多事情，但還有不少的記憶仍然藏在我的大腦深處。我自己都沒辦法確定真相，又要怎麼拿出證明給你看？”
在說話的過程中，韓宇的目光始終在留意着鄭秀妍的表情與動作，讓他感到心下稍寬的是，也許是睡了一覺，情緒得到了緩解，現在鄭秀妍看起來倒是已經完全褪去了昨天那副脆弱不堪的樣子。
當然，這也有可能僅僅是她的僞裝而已。
因爲是家人一般的親近關係，所以韓宇很清楚鄭秀妍的性格，這是一個寧願披上刺蝟外殼也要隱藏自己內心柔弱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金泰妍很像，但兩者在面對某些事情的時候，又是截然不同的反應。
比方說，鄭秀妍或許會在所有人面前掩飾自己的難過，但她絕對不會吝嗇把自己的其他真實情緒分享給親近的人。
“所以，正宇你現在是沒有任何的證明，就想用幾句話讓我原諒你嗎？”
吃完那塊馬卡龍後，鄭秀妍也喝完了手中的那杯水，她拍了拍雙手，就從沙發上坐起來，用一隻手托住下巴，審視地轉頭看向韓宇，神態平靜，叫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韓宇搖搖頭道：“不是。實際上我和他們都能想象到，在得知這件事後，你的心情會是怎樣的糟糕。所以我也沒指望這麼簡單就得到你的原諒。”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沒想到，鄭秀妍還眨眨眼，饒有興致地問道。
韓宇和她對視了一眼，稍稍猶豫，還是開口說道：“他們讓我無條件去懇求你的原諒。無論你要求什麼，都讓我儘量滿足你。”
“無論我要求什麼？”
“嗯……”
鄭秀妍雙手振奮地合十一拍，語氣十分真誠地對韓宇說道：“我感覺我現在開始喜歡oppa你身體裡的那幾位了。”
這就變回“oppa”了。
韓宇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只是看看鄭秀妍那張還有幾分憔悴的臉蛋，他也說不出什麼要反悔的話來。
“只是，不能是太過分的要求，我只能儘量滿足你而已。”
聽到韓宇的補充，鄭秀妍就忍不住瞥了他一下，嘟囔道：“沒什麼誠意呢……那麼，如果我要是提出一些會讓oppa你感到爲難，但內容也只涉及到oppa你一個人的要求，你會答應嗎？”
韓宇一下子張張嘴，結果立即就被鄭秀妍一個皺眉的小表情給堵了回去。
“不會這樣子都不能答應吧？本來就是oppa你做錯了，要是光是提一些對你來說很輕鬆的要求，那這算是什麼？oppa你真的想向我道歉沒錯嗎？”
韓宇想了想，就深吸一口氣，在鄭秀妍脣邊泛起一抹神秘笑意的表情下，鄭重其事地點頭道：“好……如果只是涉及我自己的話，就算是相當困難的要求，我也會盡量滿足你的。”
“只是儘量？”
韓宇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說道：“當然……這個‘儘量’的標準，由你來判斷。你要是覺得這是我能做到的事，我都會試試看的。”
鄭秀妍不說話地用雙眸凝視了一會兒他的臉龐，就勾勾脣角，轉身抱住一個柔軟的抱枕，重新橫躺在沙發上，嘴中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輕哼。
“你也別一副很擔心的樣子，我又不是要折磨你，只不過是想讓你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好好補償我而已。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怎麼樣也無法挽回，只不過我心裡的傷口，oppa你得負責撫平才行。”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鄭秀妍這麼說之後，韓宇心裡面反而更加擔憂起來。
“哦對了。”
這時，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鄭秀妍想起了什麼，又翻身坐了起來，看向韓宇，“oppa你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吧？”
韓宇聞言愣了愣，答道：“嗯……就在二月初。怎麼了？”
鄭秀妍掰着手指算算時間，就忽然微笑着說道：“剛好呢。”
韓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剛好什麼？”
“oppa你不知道嗎？那幾個死丫頭馬上就要進入我們公司了，時間好像就定在你生日那天。”
韓宇當然知道鄭秀妍口中所指的那幾個死丫頭是誰，他也知道尹執確實是決定把少女時代與leon娛樂的簽約儀式定在他生日那天。sm那邊據說已經決定把這件事帶到法庭上去解決，不過娛樂圈向來都是這樣，解約和簽約可以同時進行，畢竟誰都沒辦法限制藝人的人身自由。
只是，韓宇不明白鄭秀妍爲什麼要現在提起這件事。
“我的行程剛好在二月份初的時候有幾天的空閒，所以說我剛纔決定了……我對oppa你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等到簽約儀式的那天，你陪我出去旅行幾天吧。”
韓宇一瞬間就皺了皺眉頭。
雖然他本來就預感不太好，但沒想到鄭秀妍會來這樣的一出。
“毛毛……你應該知道，簽約的那一天不光光是牽涉到我們和少時，外界還會有無數雙的眼睛盯着這個簽約儀式。少女時代跳槽可以說是韓國娛樂圈歷史性的大事件，這樣的情況，你讓我這個公司會長在那天缺席儀式，這像話嗎？”
“要是沒有那麼多人關注，我還懶得去理會這件事呢。”
鄭秀妍專心致志地玩着手機遊戲，那張剛剛看上去還很是無害的美麗面容卻在這一刻隱隱泛起了些淡淡的冷意，“她們曾經也讓我被無數人看了笑話。這筆賬，我總得算回來吧？說起來我已經很留情面了，至少沒有直接搞砸這個簽約儀式。”
鄭秀妍的話令韓宇陷入了沉默中。
以前置身事外的時候，他還可以站在無關者的角度勸說或者教訓鄭秀妍幾句，可如今這件事他也牽涉其中，內心存在愧疚，也就沒辦法開口再說什麼了。
“……這件事，恐怕我很難答應。”
思來想去，韓宇還是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他可以最大限度地容忍鄭秀妍的任性行爲，但他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她去傷害其他人，更何況……哪怕真的做了這件事，她自己心裡也未必痛快。
有些事情，當局者迷，韓宇站在場外，倒是看得更加清楚一點。
“那就之後再說吧。”
沒有料到，鄭秀妍居然也出奇地好說話，她也沒回頭去看韓宇愣神後鬆了口氣的表情，彷彿早就預料到一樣，邊玩着遊戲邊說道：“反正時間還長，我和她們之間總是要再發生點什麼的。不過旅行的事，你必須答應我，我到時候缺一個提行李的。”
韓宇啞然失笑，點頭道：“知道了……”
“哦，還有，直到我消氣爲止，我要重新住回這棟房子裡。”
“什麼？”
韓宇一愣，連忙就要說什麼。
“連這個都做不到嗎？我知道oppa你想說什麼，擔心會被記者們發現，那我們小心點不就好了？反正我不管，我心裡受傷了，我就要住在你這。”
這番話說到後面，鄭秀妍居然還用上了點前所未有的賴皮口吻。
韓宇一臉的頭疼之色。
“放心吧，我只是覺得住在oppa你這裡心情會好一點，不會跟以前一樣，非要和你睡在同一張牀上的。有些事，我只會做一次，你也別指望我會做第二次。我說住在這裡也就是單純的借住而已，你不用擔心我半夜會跑到你房間什麼的。”
這話簡直越說越奔放了。
韓宇趕緊打斷她，無奈地說道：“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還得尹執同意才行。你現在可是公司的藝人，也歸她管。”
“那就找zoe商量一下唄。”
鄭秀妍一直盯着手機屏幕，沒穿襪子的白皙小腳一下一下地交替往上擡起。
“你有一定要住進來的理由嗎？”韓宇不禁苦惱地看着她。
“當然有了。”
“是什麼？”
“過去我不敢要求太多，因爲害怕抓得太緊，你就會從我指縫間溜走，所以說我就安靜地待着，只是時不時忍不住想你的時候會出現在你眼前，看看你，然後再躲回去。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感覺我能對你要求更多了。因爲……這是你欠我的。”
話說到這，鄭秀妍就停下了打遊戲的動作，轉頭對上了韓宇微愣的目光，眼眸有種說不出來的澄澈。
“你要做好準備了，接下來我會正式地伸出手，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