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爺,秋試之事,豈可兒戲!剛纔八王爺也說了,有可能有人將資料藏於褲襠。”魏太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錚錚老骨決不爲八王爺這個皇家子弟折腰。
“你!”劉鈥萬分後悔提什麼勞什子褲襠的事,霎時之間有股衝動想要將魏徵明的老腦袋掰開,看看裡面裝的是哪家做的漿糊,然後再將那漿糊鼓搗出來封住他的嘴巴。
“魏太傅是兩朝元老,對皇上的衷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在劉鈥和魏徵明爭論的期間,劉皝示對近身侍衛趙南做了個手勢,趙南彎下腰來,他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趙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而後又忍不住想笑。
“八王爺既然知道老臣對皇上的衷心,那便不該妄加阻攔,否則八王爺和這小書生有……”
“魏太傅,年紀大了,坐下說吧。”劉皝突然開口,淡淡地打斷了魏徵明的話。劉鈥之所以一直對他六哥如此仰慕和敬佩,與他這股永遠泰然鎮靜的氣勢有絕對的關聯。自己的小媳婦都要被搜身搜褲襠了還像沒事人似的,即使他不喜歡竇芽菜,但怎麼的,也是自己的女人吧。
“謝六王爺體恤。”
魏徵明向劉皝行禮,不疑有他,直接坐了下去。
“砰!”
衆人目瞪口呆,劉勉手中的茶都震得溢了出來。
魏徵明一屁股坐下去,做了個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原來那椅子不知何時往後移了一尺,他做下去的時候只做到椅子最邊緣的地方。
“哎喲……折了,折了……”那錚錚老骨咔嚓兩聲,魏徵明痛得站不起來了。
劉鈥看到趙南忍着笑悄悄回到劉皝身邊,心中瞭然,原來如此,饒是他都沒想出這種損人的辦法來。看來他六哥真的是一個確確實實的悶騷男,看上去很酷,骨子裡卻很流着壞水。
“把魏太傅帶下去休息。”
“是。”
就這樣,魏太傅魏徵明再一次因傷退出崗位,上次是內傷這次是外傷。
“讓這位小書生進去考試吧。”劉鈥忙下令道,這要再出個什麼亂子,今年的秋試都不用舉行了。
竇芽菜這才歡歡喜喜進了考場,眼神逡巡了一週,最後在納蘭瑾身邊的位置坐下,將筆墨紙硯拿好。
納蘭瑾側過憂傷的頭望着竇芽菜。
“你怎麼了?”竇芽菜問道。
“芽菜,你怎麼不來呢?”他輕輕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書生的憂鬱。
“你……”什麼,他難道看懂了她那天在課堂上的手勢?
那天在課堂上被劉皝逐出去的時候,她曾以手勢告訴納蘭瑾要他去第一次見面的那條街上相見,學習寫毛筆字,還以爲他沒看懂也不會去呢,沒想到他真去了。
“我等了你一天一夜。”納蘭瑾拿出筆沾上墨,再一次近乎自言自語地說道。
一滴墨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形成一個模糊不清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