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兒。”花姨娘一屁股坐下來，抱着白若夢就哭，“都怪那個蘇氏竟然給你說了這樣的親事。”
那個蘇式果然心思惡毒，她怕是早就存了要害夢兒的心了。
被花姨娘這麼一哭，白若夢也紅了眼：“姨娘，我這次回來不想再走了。”
“什麼？”花姨娘一驚，猛地擡眸，“你不回去了，這怎麼行呢？”
白若夢臉色頓時冷下來：“怎麼不行，白狸兒，白茹月她們能招贅留在白家，憑什麼我就不可以留下來。”
花姨娘皺眉，有些慌亂起來：“可是你已經嫁人了啊，那穆秉均他能跟你留在白家啊。”
白若夢嫌棄地撇撇嘴：“他願意留那就留着，他不願意留我也不稀罕。”
花姨娘更蒙圈了：“你是想一個人留在白家，那可不行。”
自古棄婦難自容，就算她沒犯什麼錯，那也是會被人家唾棄的，所以那穆家再難待，她也必須待下去。
白若夢嗔她一眼：“姨娘怎麼這麼傻啊，這白狸兒就要稱帝了，我再怎麼也是她妹妹，到時候怎麼也得封我個公主吧，等我成了公主，還怕招不到好男人嗎？”
到時候那穆秉均若是願意留下，她也就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讓他當個駙馬，若是他不識好歹不願意留，她也不稀罕他。她就不信她當了公主還會找不到男人。
白若夢這麼一說，花姨娘終於豁然開朗了。
“哎呦，還是我們夢兒聰明啊。”花姨娘歡喜地抱着白若夢，“娘這次讓你回來，就是爲了幫你爭取公主名號的。”
花姨娘說着又不放心地交待：“現在那白狸兒有能耐了，你可千萬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跟她作對了。”
就是她也不敢像以前在她面前咋呼了，就連這次被丟到偏遠的院子，她也沒敢吱聲，只是在二爺面前嘀咕了幾句。
白若夢冷笑：“放心吧，我沒這麼傻。”
白狸兒都要當皇帝了，她纔不會傻傻地再去得罪她。不過她這次回來還有一個目的是想再見一見那個人。
這邊花姨娘母女正說着話，那邊阮姨娘也到了客房。
“姨娘。”
見阮姨娘過來，白若水和李自如一起起身。
阮姨娘客氣地看着李自如：“李老爺和李夫人近來身體還好嗎？”
李自如垂眸：“家父家母身體都好，多謝姨娘關心。”
“那就好。”阮姨娘點頭，又看向白若水，“東哥兒怎麼沒帶過來給我瞧瞧。”
白若水輕笑：“東哥兒前些日子剛得了風寒，這路也不遠，我就沒想帶他來回折騰。”
“東哥兒怎麼病了，現在好了嗎？”一聽孩子病了，阮姨娘頓時急了。
白若水連忙安撫：“姨娘放心，都好了，現在在娘那兒照顧着呢。”
阮姨娘這才鬆了口氣：“小孩子嬌慣，可要當心這點兒。”
“姨娘說的是。”白若水笑着應了。
知道她們母女有話說，李自如自覺起身：“姨娘您在這兒陪若水說說話，我去給祖父請個安。”
阮姨娘點了點頭：“應該的，快去吧。”
李自如看了眼白若水，便起身出去了。
“看看都瘦了。”等李自如走了，阮姨娘才摸着白若水的臉道，“自如對你好不好？”
白若水俏臉微紅地垂眸：“姨娘放心，他對我很好。”
阮姨娘默默點頭：“看得出他是個好的，只要他對你好，姨娘也就放心了。”
夫人的眼光不錯，當年夫人尋這麼親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李自如人定是不錯的。
“他這些年有沒有再納妾侍？”阮姨娘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這些年李自如每年都來白府拜年，她倒難得回來，有些話她也一直尋不到機會問她。
“我擡了流蘇，流蘇現在已經是姨娘了。”白若水也不隱瞞，直言道。
她嫁過去的時候，他身邊就一個妾，好像也是之前原配的房裡人。所以這次她懷孕，也就做主把流蘇給擡了，原也是通房，倒也沒什麼。
阮姨娘點頭，拍了拍白若水的手：“那還不錯，流蘇到底是自己人，不過這孩子可不能讓她生。”
沒有孩子，那流蘇就算再有本事也只能依附着她生存，可若是有了孩子，保不齊她的心就野了，到時候再算計點什麼害了東哥兒可不得了。
白若水勾脣：“您放心，我省得呢。”
這些年她嫁到李家，也算是見識了不少這大宅子裡的陰狠毒辣，雖然李家不比白家顯赫，不過家裡的妻妾卻是不少，這些年她也從白蓮花混成黑牡丹了。
阮姨娘輕嘆一聲：“好在那原配只留下一個女兒，你現在生下了東哥兒，這日子也會好過些。”
之前她一直不生孩子，她都替她急死了，好在後面終於有了好消息傳過來。
“是呢。”說到東哥兒，白若水就忍不住笑起來，“夫君和公公婆婆都很喜歡東哥兒。”
當時她嫁到李府的時候，府裡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一個是原配生的是嫡女，一個是妾侍生的是庶子。
反正嫡女庶子都有了，她也不急，夫君也不急，她年紀太小，所幸就多養了兩年身子，終於有了東哥兒。
東哥兒出生的時候夫君可高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東哥兒，這些年夫君幾乎都在她房裡，就算剛納的流蘇他也不常去。
“看到你過得好，姨娘也就安心了。”阮姨娘不停地摩挲着白若水的手，眼角泛起淚水。
白若水像小時候一樣靠到阮姨娘懷裡：“姨娘放心，我過得很好。”
阮姨娘笑着撫了撫白若水的背：“這都要感謝你母親，一會兒啊，你單獨去給你母親請個安。”
對於白若水這親事，阮姨娘是打心眼裡感激二夫人的。
若是換了其他的惡毒嫡母，哪裡會給庶女找這樣的好親事。
“嗯。”白若水乖巧地點頭應了。
就算姨娘不說，她也會去給母親請安的。或許是做了嫡妻，她現在有點理解母親了，每天面對公婆，夫君，妾侍，庶出，有太多的無奈和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