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玉樓是從小跟我到到的名字，然後我還被人叫過福王世子，我還做過真正的福王，到最後，我任由一個變態的意識佔領了我的身體。任由自己的心理變成一個女人。
我從來不是我。
那我究竟是誰？
第一部分。
“世子，王妃請您過去。”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是住在這座大山裡，這裡有很多人，他們是我們的下人，負責伺候我和……她。
她就是下人口中的王妃，是我的母親。
她生養了我，傳授給我知識和才能，讓我成爲一個有用的。能用的人。
大概就是這樣吧。
“我現在就過去。”母親是個嚴厲的人，她的話，對我來說，就是絕對的，從小，她灌輸給我的就是……絕對不能忤逆她。
“見過福王妃。”
她雖然是我的母親，可她從來不會允許我叫她母親。在這裡，她只有一個稱號，那就是‘福王妃’，至高無上的福王妃。
印象深刻的是在我七歲那年，高燒不退，她第一次照顧我，那個時候的我，實在是太天真了，我以爲，我終於得到了母親的認可，所以，我第一次叫了那個在我心裡被重複了無數次的稱呼。
你知道我得到的是什麼嗎？
她把病重的我從牀上拉起來，讓我圍着山跑，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那次，差點就真的死掉。
從此我知道了，‘母親’這個詞，是絕對不能叫出口的。
真是諷刺。不是嗎？
“起來吧，有件事情我要交給你去做。”
“是。”在福王妃的面前，我從來就不需要表達意見。我只需要去做，按照她說的去做，無論是殺人越貨還是傷天害理。
“李家軍知道嗎？”
“知道。”我恭順的回答，雖然我沒有出過這裡。可我卻知道當下的時局，知道所有我該知道的一切。
“我要你進入李家軍，並且儘快成爲其中的一員。”
“是。”
“三個月的時間。”
“是。”
“‘第三者’會隨時聽從你的命令。”
“是。”
“下去吧。”
“孩兒告退。”
這就是我們母子的日常，回去我住的地方，已經有人在等我了。
風花雪月，四個人，是母親給我的侍衛，保護並且監視我的行爲，他們也是‘第三者’的聯絡人。
“世子，這是所有關於‘李家軍’的資料。”風將手裡一大疊的資料遞給了我，繼續說道：“‘李家軍’和別的地方是有不同的，不是隨便用些手段就能進入，所以，世子必須從基層做起，必須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了。”
“世子需要我們陪同嗎？”
“不需要。”
我已經厭倦了有人跟着，我現在已經二十幾歲了，我能獨立辦好母親交代的事情，我要向母親證明，我是可以的，我可以成爲她眼裡幹大事的那個人的。
就這樣，我第一次離開深山，到正常人的世界去……
大概這麼說，也沒有什麼錯。
我出來，就是爲了完成母親的命令，所以，第一時間，我就找到了李家軍的招募點。
別說，還真的是費了點手段的，不過，這都不是什麼難事，就這樣，我進到了李家軍。
我是習慣一個人行動的，可這次，他們卻把我和四個人編成了一座。
這倒無所謂，只要不去理他們就好了。
“你叫什麼？”經過一天的篩選，我已經很累了，可是眼前那個小雞仔一樣的小子竟然想和我聊天。
我討厭聊天，因爲那是浪費時間。
對於這種人，不去理他，他就會自覺沒趣閉嘴。
我背過身。
“臭小子，拽了個二五八萬一樣，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
我可是從小以世子甚至更高的規格教養的，眼前突然冒出的這個沒看眼的小子，明顯是在挑釁我。
竟然有人敢挑釁我。
我可是華玉樓，更是福王世子。
幾乎是想都沒想，我動手了，所有污泥我，觸犯我的人都必須死。
這就是母親傳授給我的。
只是一個小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幾下就被我打翻在地……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清楚的表達了，我和她們不是一夥的這個意思。
以後的日子大概就可以安安靜靜的實施我的計劃了。
我討厭麻煩。豆見尤劃。
接下來，就是繁瑣的訓練。
我是華玉樓，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成爲第一的那個人，這些訓練，對於從小就被母親各種歷練的我來說，那都是小事。
但是我被牽連了，什麼團隊意識，那四個人簡直是蠢到了極點的，竟然連最基本的體能訓練都過不了。
軍隊果然是和家裡不一樣，我竟然要跟着他們一起受罰。
如果不是母親吩咐，我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話，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弄死她們這些拖油瓶。
我是華玉樓，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我不能動手，可是‘第三者’可以。
在這裡，‘第三者’有專門的人負責聯絡，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我找到了他。
“完成任務可以，不過，要把和我在一起的那幾個蠢貨給處理掉。”
“是。”
這樣的話，世界就會清靜不少。
‘第三者’是母親一手調教出來的，他們的辦事銷路我自然是應該放心的……
就這樣，我回到了營地，躺在牀上。
不多會兒，那個叫李義的傢伙回來了，他竟然是直愣愣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要做什麼？
因爲想不到會發生的情況，我有一瞬間的愣神，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
挑釁我的人，必須死。
自己動手，大不了讓‘第三者’幫我善後。
我是打算殺了他的，可是誰想到我的身子竟然動不了了。
該死的，這種情況怎麼會出現在我身上，要知道，母親最擅長的就是下毒，我竟然中了別人的毒。
這要是讓母親知道的話……
不對，現在是我被人控制了。“你想做什麼？”我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所以只能這麼問。
“毒啊，吃了可以讓人腸穿肚爛的那種。”外面的人果然都是卑鄙無恥的。
我很生氣，卻莫可奈何。
她下的毒，我竟然不知道是什麼，自然也無法解毒。
好在，他並不是想害我，只是想讓我安分一點。
安分什麼的……呵呵呵，行啊，母親也曾經教過我一個詞，叫虛與委蛇。
做戲，也是我學的重要一課。
想着現在自己中了不知名的毒，我也就忍了，不過就是裝着和他們共進退而已，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的難度的。
只不過，接下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有些疑惑。
因爲長期是生活在深山裡，除了執行母親的任務之外，我基本不會到外面，這次出來這麼長時間，竟然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狀態。
我發燒了。
要是在山裡，自然有風花雪月伺候我，可現在……我只能依靠自己了嗎？
那天發生的事情，有些迷迷糊糊。只是記得，有個人，小小的一點，拖着拽着將我送到了大夫那裡。
敲了好幾家醫館的門，終於找到了願意醫治我的大夫。
藥物吃下去，一些症狀就發散出來，身體一陣的陰寒，好冷……好冷……
快要凍死了嗎？
就這樣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團軟糯的，火熱的東西靠近我，身子開始回暖，我的體制本來就不是個輕易發病的。
這些年被母親調教下來，人很快就清醒了，這個時候，我發現了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李義竟然是個女人。
女人……對我來說，是什麼？
第一種，就是像母親那樣高不可怕的，永遠不可以褻瀆的，還有一種，就是身邊的丫鬟侍女，她們永遠遵從你，屈服你……
這個女人，是和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的。
這次的任務還真的是有點意思的。
我突然就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
很好很好。
那個時候，真不知道是被什麼衝了頭腦，我這麼正經的人，竟然調戲了人家小姑娘。
感覺真的不錯。
看來，這次任務還真的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麼無聊。
這個女人，我喜歡。
做人要知恩圖報，因爲救治我，女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蘇，我就叫她蘇蘇好了。
蘇蘇爲了救我，連夜偷出軍營，這在李家軍，是絕對不允許的，要軍法處置。
要是平常，我纔不管他們的死活，可……
算了，這次就當着是積陰德了吧。
我叫華玉樓，這個卻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有一個只能被母親叫的名字。
我的真名叫皇甫天瑞。
皇甫這個姓是天姓，當朝天子的名諱是皇甫天祚，我的這個名字……是傳承我已經仙逝的父親的。
他就叫皇甫天瑞，被正式冊等的福王。
我本來是很排斥這個名字的，因爲，那是一個死人。
現在是特殊時刻，爲了救蘇蘇，這個有趣的小女人，我就用了一次這個身份。
也是第一次，我知道了身份的重要性。
皇甫天瑞這個名字，福王這個尊號是很好用的，我救下了蘇蘇，然後回去換回了本來的身份。
這一切，我沒有讓蘇蘇知道，畢竟知道的太多對她是不好的。
就這樣，因爲知道了蘇蘇的女兒身，這煩躁的軍營生活倒也是多了些樂趣。
……當然也是有些人是不開眼的，總是會在你玩的最歡的時候找你的茬，他就遇到了這麼個找死的。
‘第三者’說好聽點，是屬於母親的勢力，可說的難聽點，那不過就是母親養的幾條狗，他竟然敢對主人狂吠，那不是找死。
當‘第三者’的人質疑我的決定的時候，我殺了他。
我可是華玉樓，你以爲是隨便的人都可以威脅的？
處理了煩躁的人以後，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很順遂。
我是華玉樓，我是天縱英才的人，經過了最基本的訓練，我很快就在一羣人中脫穎而出，是最快被晉封的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一個任務。
東蠻進犯我國邊境，據說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將軍，李家軍需要我們這些新人去當細作，探查一些情報。
這是個機會啊。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真的是越發的喜歡蘇蘇了。
這個女人，身上有我所遇到的所有女人都沒有的特性，這點是真的吸引我。
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是該給自己找個女人的時候了，蘇蘇就很好。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決定將這個女人變成我自己的。
我華玉樓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要得到的，蘇蘇，我勢在必得。
這次行動，就當是一個給我們培養感情的機會吧。
我和上面的人要了蘇蘇和我一起執行任務。
要是說之前，對於蘇蘇，只是對於她這個性子感覺到好奇的，可這次任務，我卻發現，她是最適合我的女人。
蘇蘇，我要你。
她在偵察任務中表現出來的機靈和聰慧，深深的吸引了我。
我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出一次任務，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這也算不賠本的買賣，至於蘇蘇喜不喜歡我……
任務完成以後，我把蘇蘇送到了母親那裡。
本來，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帶喜歡的女人回來，對於要怎麼和母親介紹蘇蘇……
後來事情的發展倒是很順利，母親接受了蘇蘇。
“這個女人你可以留着。”
母親對我表現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溫和。“我的福王終於長大了。”
最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我也是愣神的……母親的稱呼，以及態度。
從那之後，母親開始主動表現出對我的親暱……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就像蘇蘇一開始對我，也是稍微排斥的，尤其是我把她送到我母親那裡，可後來，她也是慢慢釋懷，開始接受我的好。
人都可以改變的，這句話說的是沒錯。
我們在母親那裡呆的時間不長，想着自己還是有任務在身的，我就帶着蘇蘇再次回到了李家軍。
因爲立功，我成功進入到了李家軍的高層，接下來，就只是需要動用我的權利，慢慢的讓我的人滲入到李家軍就好。
母親似乎在密謀什麼大事，但是沒有告訴我。
不過，這都不重要，母親會謀劃好一切，我只要執行就好，左右母親不會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
從小母親就告訴我，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爲了我的。
我從來不會懷疑母親的話。
我是母親的兒子，我始終堅信着點，母親是愛我的。
是的，一定是這樣。
“華玉樓，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沒有想到，有一天蘇蘇會和我說出這樣的話，就在我明白的表明要娶她的時候。
我被拒絕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華玉樓誒。
結果就是……我真的被甩了，原來，蘇蘇的原名是蘇卿月，她入軍的確是有目的，確實爲了建立功勳，和自己的男人匹配。
她喜歡的人，是李家軍的‘神’，大將軍李禮。
我現在雖然已經有了一些軍權，可也見過那位幾面，也不是什麼天縱英才，怎麼就可能吸引我的蘇蘇？
我不理解……可……到最後，我還是放手了。
我是一個陰毒的人沒錯，想要的東西就必須得到，可是……她是被我喜歡的女人……我下不了這個狠手。
算了……算了……
我幾乎是心灰意冷……
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我以爲，我放下了……
後來……我再次遇到了蘇蘇……她變了，變得對我很溫柔很體貼，她是這麼和我說的。
“我要你成爲福王，我要做福王妃。”
蘇蘇願意和我在一起，那做什麼都可以，何況，母親也是說，讓我公開自己的身份的。
我是皇甫天瑞，是福王子嗣，自然是有資格繼承福王的王位的。
我不知道，福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還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當今聖上對福王是懷有愧疚的，他看到母親，就承認了我們的身份，而且還真的是冊封了我。
我現在是福王了，蘇蘇就是我的福王妃。
不不不。
福王只是一個開始。
經歷了這幾個月，蘇蘇的變化真的很大，她越發的開始迎合我，我想做的事情，她都會支持。
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唱婦隨吧。
很好，一切都很美好。
福王，福王妃，將來我要登基，成爲皇帝。
原來，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這個。
李家軍是王朝的主力軍，所以母親讓我進入李家軍的管理層，讓我們的人滲透到李家軍，這樣的話，以後做大事，我們就有了自己的軍隊。
接下來的一步，就是我成爲福王。
最終的目的，就是讓我逼迫皇帝讓位，我登基爲敵。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發展都是超乎所以的順利。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蘇蘇，我的女人，她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能力，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控制了朝堂之上大半的重臣。
母親似乎也很賞識蘇蘇兒媳婦，將自己手裡的能動用的勢力全部都給了蘇蘇，然後就隱居起來。
沒有母親在身邊，只有我的蘇蘇，一切真的是越來越美好了。
皇帝的兒子真的是很不成器，一個個的要不手裡有把柄在蘇蘇的手裡，要不就被蘇蘇給扣押替換掉了。
母親大人甚至是連易容術，自己研發的那些毒藥都給了蘇蘇的。
蘇蘇的身上，越來越多的東西像母親了，當然，性子是不同的，母親從來不會對我這麼好，可蘇蘇會。
我渴望的母愛，愛情全部都在蘇蘇的身上得到了，這個女人，就好像上天量身爲我準備的一樣。
在謀劃大事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個讓我很在意的事情。
出現了兩個蘇蘇。
沒錯，是長的一模一樣，我不知道那個蘇蘇出現是有什麼目的，她和我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什麼，我的蘇蘇，其實是母親易容變成的。
她以爲我傻嗎？母親已經那麼大年紀了，何況，要是母親就是蘇蘇，那我們不是亂倫？
蘇蘇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如果是母親的話，怎麼可能還會生孩子？
這個人一定是有圖謀不軌找來離間我們感情的，我自然不信。
可最終也是沒有下死手的，雖然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可畢竟是裝扮的是蘇蘇的樣子，我不忍……
就這樣，我放走了那個女人，沒有去深究她的目的，繞過她一命……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我不知道，從頭開始，我就是一個悲劇，我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這是後話，我們逼迫皇上退位，終於到了最後一步。
蘇蘇和我說，明天皇上就會在朝堂之上宣佈禪位給我，到時候，我就是這個帝國的新皇。
“蘇蘇，我要讓你成爲皇后的。”
“好，我要成爲你的皇后。”
這句話，到現在看來，竟然是如此的諷刺。
想想，一個君王怎麼可能將自己的權位讓給一個外人，他可是連自己的兒子都能逼死的，何況是我？
我還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根本就沒有什麼禪位，一切都是陰謀，皇帝的陰謀……
我們的謀權篡位失敗了。
我的心也死了，因爲，就在那天，我知道了一個事實。被隱瞞了那麼多年，關於我的真相。
在篡位失敗以後，蘇蘇表現的異常激動，她說了一些話……
“該死的，你怎麼這麼沒用，我養了你這個廢物二十多年，就指望着有一天，你能完成福王沒有完成的偉業，結果你呢？你個廢物。”
蘇蘇在發泄，可是這話聽着……
“蘇卿月看不中你，也是有原因的，你就是個廢物。”
“你說什麼？你……是……”
哈哈哈，天下竟然真的有這麼諷刺的事情，我就看着眼前的女人，這個我以爲是我深愛的女人快速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幾下。
就這樣，蘇蘇變成了母親。
之前的那個人纔是真正的蘇卿月，她說的都是真的。
母親竟然做出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我是他的兒子啊，我……
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着之前兩個人歡好……
“乖兒子，連你娘都不認識了。”
“這怎麼可能？”我真的崩潰了，這樣的事情，這是不倫，她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很快，我就知道了，她把一切都和我說了。
“你真以爲你是我的兒子，我告訴你，你只不過是我隨便去一戶人家裡抱來的孩子，福王他……他讓我一輩子不能生育，然後他死了。”
“只有告訴我，這孩子是我和福王的，我纔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我撫養你，訓練你，就只是爲了讓你成爲我愛的那個福王，我要完成自己嫁給福王的這個心願，我要福王成爲皇帝。”
她說了很多很多，絲毫沒有在意這對我來說，將是多大的折磨。
我……不是母親的孩子……不對，什麼母親，是她把我從父母身邊帶走，是她讓我……
該死的，該死的，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爲什麼是我。
爲什麼……爲什麼……
“我要殺了你。”那個時候，我殺心大氣，我要殺人，我要殺人……殺人……殺人……殺了所有的人……
這是我最後的念頭……然後……
暮春寒篇。
我叫暮春寒，是個女人。
這點很重要，我必須要強調，自己是個女人，雖然我的身體，可能還有一點小小的問題。
我是在某一天突然就擁有了自己的思想的，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這個身體……真的不錯。
醒來的時候，我是在李家軍中服役的，和一個叫蘇卿月的女人一起。
對於這個女人，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感興趣的是這個女人喜歡的那個男人。
大將軍王李禮。
這纔是天下男人的真表率，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擁有天下男人所有的美德。
這個男人我喜歡。
他有自己的女人，這都不是問題，喜歡的，只要強過來就好，現在我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身體……
哎，爲什麼這是一具男人的身體？
華玉樓爲什麼是一個男人，爲什麼？我暮春寒明明纔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我是女人，是女人。
一定要想辦法成爲女人，成爲李禮的女人。
可是這次醒來，竟然只是幾天的時間，不知爲什麼，我能夠佔據這具身體的時間非常短，在什麼都沒有做成的時候，華玉樓再次得到了身體的使用權。
該死的。
他竟然喜歡那個蘇卿月。
那個臭女人有什麼地方能讓人喜歡？
還有，華玉樓真是一個蠢貨，竟然這麼蠢，到最後，連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都不知道。
也是噁心，天下怎麼可以有這樣變態的女人。
我說的是福王妃那個女人。
她喜歡一個男人未果，結果就徹底變態了，從別的地方找了個嬰兒，從小當成福王的替身來撫養，等孩子長大，就是華玉樓。
福王妃的易容術天下無雙，這點我倒是贊成，當知道華玉樓喜歡的是李禮的女人的時候，她就易容成了蘇卿月。
那個時候，正是真正的蘇卿月拒絕了華玉樓的時候。
你說，那個臭女人有什麼權利拒絕華玉樓？不過是個女人，竟然……
我爲什麼會和這樣的男人用一個身體？媽蛋，總有一天，我要永久的佔用這具身體，到那個時候……
算了，先說那時候吧。
福王妃變成了蘇卿月，陪伴在華玉樓的身邊。
曾經有一點時間，我以爲這個男人在福王妃的輔佐下會成大事的，這樣挺好，雖然福王妃曾經對我的李禮做過很壞的事情，但是想着……
她也能離間李禮和蘇卿月的感情，這些我就都忍了。
我就在那個身體蟄伏着，等着最終佔據這具身體的機會。
華玉樓的精神，遠沒有我想的那麼強大。
轉機就出現在華玉樓和福王妃謀權篡位失敗的那天。
福王妃是氣急敗壞了吧？就把什麼都和華玉樓說了，試想之下，天下有那個人在知道了自己是如此的身世之後還能好好的？
華玉樓崩潰了。
不，準確的說，華玉樓這個人格，在經歷這樣大的打擊以後，就徹底的從這個身體消失了。
我暮春寒，終於成爲這具身體的主人了。
要接近李禮，也是費了一些周折的，怎麼說呢，畢竟現在的這個樣子，對於李禮來說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李禮不大可能會接受一個陌生人的示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女人。
皇族的漱玉公主。
蘇卿月那個女人做的事情，可是連皇帝都看不過眼了，皇帝不喜歡她，甚至要除去她。
李禮對於皇甫家的重要，皇帝是知道的，他是準備讓自己的女兒這個叫漱玉的公主成爲李禮的女人，這樣的話，李禮就是真正的皇家人了，就絕對不會做出違逆皇家的事情。
皇帝很好，這就是我要的機會。
當我佔據了華玉樓身體，能夠自由行動的時候，我就殺了那個公主。
華玉樓會的東西，我都會，在這裡我是要感激福王妃的，至少易容術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變成了漱玉公主。
成爲漱玉之後，有一次皇帝召見我，直接表達了讓我處理掉蘇卿月的意思，這正合我意，而且，這樣除掉蘇卿月……
不，我不要除掉她，我要她從李禮的身邊消失然後看着李禮愛上我。
這算是我爲華玉樓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吧，畢竟現在，我用的是她的身子。
在計劃好了一切以後，我找到了蘇卿月。
她現在的日子倒是過的真好，有一個聰慧的兒子，還有李禮的寵愛。她已經得到夠多了，也該夠了。
我在準備好一切之後，將她叫出了‘承禮山莊’，起先她是不願意的，可我用了她的兒子。
她緊張兒子，也就屈從了我。
我把她帶到了預先準備好的地方，然後製造了一場車禍，我重傷，而她死了。
當然不是真死，我找了一具和她差不多身材的人，然後用石頭把面容砸爛，至於真生的蘇卿月，我把她留在了身邊，要她看着我和李禮相愛。
我不擔心她有泄露我身份的行爲，我餵了她藥，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只能用一雙眼睛看着。
我就想不明白，這樣一個蠢女人怎麼就能得到李禮的喜愛呢？
算了，不想這些了，畢竟現在，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計劃在實施。
李禮知道蘇卿月死了，真是悲痛，而我就在這個時候出現，溫柔的撫卹，等蘇卿月下葬，李禮就會感念我的好，成爲我的女人。
本來計劃是很順利的，七天過去了，蘇卿月就要被下葬了。
該死的，可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變故。
東方老頭子帶着一大羣人闖入了別院，然後大鬧靈堂。
該死的，東方一家的醫術，那個死老頭竟然發現了死人不是蘇卿月。
而蘇卿月那個臭女人，我就應該殺了她的，這個時候，她竟然站出來了，她就這麼站出來的。
……
李禮認出了她，他根本不在乎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爲什麼？
爲什麼到後來是這樣的結果，我這麼真心的付出，李禮到最後竟然對我是一點的情分都沒有產生的。
蘇卿月到底哪點比我好？
李禮在知道真相以後，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對我的聯繫，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蘇卿月，李禮……真是沒有想到，這具身體擁有的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竟然就葬送在他們夫妻兩個的手裡。
我被李禮殺了，從今天開始，無論是華玉樓還是暮春寒，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我們兩個……是徹頭徹尾的悲劇。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