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護士不知道卡洛琳小姐爲什麼笑，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不容易等她不笑了，纔看見她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露絲護士連忙拿毛巾給她擦臉。
然後又拿枕頭墊在他背後，把他身體扶高一點躺好，端了飯菜來，說道：“卡洛琳小姐，你吃點東西吧，不管怎樣，身體最要緊。”
托馬斯任由她擺佈，機械地吞嚥著。
對，他要吃東西，要養好身體。
他不能就這樣白白地等死。
他要尋找機會出去。
他要知道真相，還要報仇。
想通了，他就大口地咀嚼著吞嚥著。
露絲護士對他的配合非常滿意。
看他吃完了所有的飯菜，就給他搽臉洗手，把他放平休息。
托馬斯：“我不會再亂來了，你把我手腳解開吧。”
露絲護士：“等你睡醒了再說吧。”
托馬斯只好默默地看著她收拾東西出去了。
然後，睏意襲來，經過之前的一番折騰和傷悲，他的確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看到夕陽正從窗外照射進來，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露絲護士進來了。
“卡洛琳小姐，你醒了？”
托馬斯點點頭，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想上衛生間。幫我解開吧。”
“好的。”
露絲護士這次沒有拒絕，上前來解開了他手上腳上的皮索，並伸手來扶他。
托馬斯：“謝謝，我自己來。”
露絲護士覺得卡洛琳小姐一覺睡醒是真的想通了，沒聽見她都說謝謝了嘛。
她很欣慰地看著卡洛琳小姐進了衛生間。
真好。
作爲醫護人員，她最希望的就是病人完全康復。
不僅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托馬斯再次走進衛生間，看見牆上的鏡子已經換了。
他呆呆地看著鏡子中陌生而漂亮的臉，下意識地搖搖頭。
這是卡洛琳的臉。
他的手撫摸到臉上，臉上的皮膚細膩光滑，沒有一點瑕疵。
再往下，他慌亂地收回目光。
看著鏡子中有些驚慌失措的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托馬斯，你的願望成真了，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從此之後，你可以正大光明地穿上裙子，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了。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躲在屋裡戴著假胸罩穿著裙子了照鏡子了。
誰？
誰在和我說話？
托馬斯看向周圍。
鏡子裡只有卡洛琳的臉。
“托馬斯，哦，不，你以後是卡洛琳了，是真正的女人了。
對，就這樣，擡起下巴，挺起胸膛，從此之後做個漂亮的女人。”
“卡洛琳小姐，你好了嗎？需要幫忙嗎？”
門外露絲護士又在詢問了。她可真是個盡責的護士。
托馬斯把目光從鏡子上收回來。
剛纔他走神了嗎？
他是進來方便的。
轉身對著馬桶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要適應的太多了。
就比如現在。
以前站著就能完成的現在就得坐著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