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眯了眯眼，在椅子裡窩了太久有點不舒服。
她擡起胳膊想要伸個懶腰，這才覺察到肩膀和頭上有點沉。
耳邊，很吵。
“小夥子你醒啦。”是理髮師的聲音，他右手拿着吹風機，正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白子衿嗯了一聲，兩條長腿換了個姿勢，在理髮師的催促下，慵懶的擡眸。
鏡子裡的那張臉依然帥氣張狂。
不同的是那頭銀髮，實在是惹眼。
她以前不是沒有弄過這個顏色，記得那時候還在一中，那次翹課她差點就被門衛抓到，只因爲髮色太引人注目。
後面她立馬就把顏色換回去，戴上口罩，大家都穿着同樣的校服，翻牆什麼的也更方便。
理髮師放下吹風機，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看看，我沒忽悠你吧？這顏色多適合你。”
額發打下來，微微擋住了視線，白子衿瀟灑的站起身，一手撐着額頭，衝着鏡子裡的幾個女孩眨了眨眼，霎時尖叫聲更大。
幾人冒着星星眼，激動的原地蹦了幾下。
“啊，他在看我們，好帥啊。”
“剛纔那個眨眼睛的動作，爲什麼我男朋友做出來，就沒他這麼帥？”
白子衿撥了撥頭髮，薄脣一勾：“關鍵還是看臉！”
理髮師：“……”就不能稍微給點面子？
她並沒有刻意壓制自己的聲音，就連那轉身的動作，都透着一股子痞氣，而這絕不是誰能夠模仿出來的。
“辛苦啦，哥們。”本來準備直接去找簡晴空，想了想，她還是從兜裡摸出煙盒，遞了過去。
理髮師臉上的尷尬瞬間褪去，笑着接過來。店裡禁菸，他順手插在耳後。
然後，她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擡腳走到簡晴空前方。
“晴空。”
“大白，你給我看看，要是剪的不滿意，咱們可以不用付錢。”
“……”
理髮師的原話的確是這麼說的，所以他現在有點尷尬，估計是沒想到簡晴空會說的這麼直白。
這都不算什麼，因爲白子衿做的更直白。
她果真就繞着簡晴空，前後左右的打量。
理髮師繃不住了：“還有最後一點，你能不能等我全部修完了再看？”
他的意思是，修完之後才能看出來整體效果。
白子衿眉頭一挑，摸出手機，對着簡晴空拍了幾張照片：“現在不滿意還能補救，等最後剪完了，你能把剛纔剪下來的頭髮重新接回去？”
理髮師手抖了抖，剪刀都差點戳到簡晴空臉上。
照片發過去，對面很快就收到回覆。
【這個手藝還可以。】
白子衿回了個“OK”的手勢，只要他哥滿意了，就等於晴空滿意。
“行了，不用太短，吹乾就行了。”
結完帳，她又給陸雲深發了張照片，對面應該是在忙，懶得打字，直接回復語音：“回來給你報銷，小財迷。”
在理髮店耗了這麼久，兩人都有點口渴，準備找個地方喝下午茶。
往前兩個站就是商場，今天的陽光不錯，索性兩人就走過去。
滴滴——
喇叭聲從後方傳來。
白子衿側眸看過去，一輛紅色保時捷正減速停下來，駕駛座車窗降低，露出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