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謙腳下的步子驀地一頓，眼睛卻仍盯着那道身影。
的確是他熟悉的，可又好似挺陌生。
他手中夾着香菸，煙霧模糊了他那張俊美的臉，顧凌謙看了他好一會，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很快那邊的人也感應到了什麼，側過身子看向他。
他和他中間隔着長長的走道，再遠，也就是十幾步的樣子。可一步都難，更何況是十幾步。
只一眼，秦培就收回目光。
顧凌謙像是被他突然的冷漠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在原地呆站了片刻，直到秦培掐滅菸頭，轉身要走，他才突然驚醒過來，擡腳就往他那邊走。
“秦培。”
他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顧凌謙卻直接大步繞過去，擋在他前面。
“你剛纔在抽菸？”
“你不是都看到了？”秦培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越過他，直接走了。
唐銘出來上廁所，差點就撞到了顧凌謙身上。唐銘嘴裡叼着煙，剛要罵人就看清楚了對方是誰，然後他的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似笑非笑的喊了一聲“顧少爺”。
顧凌謙摸着下巴，想着他和秦培的關係好，就沒忍住問道：“秦培，你知道他現在抽菸嗎？”
記憶中那個溫和善良的男孩，不是很討厭煙味的麼？
唐銘搖了搖頭，脣角牽扯出的弧度深了幾分，依然是那樣散漫的語調：“秦培現在抽菸，我們都知道，可能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顧少爺你吧。”
顧凌謙有着片刻的怔鬆。
唐銘對着鏡子整理了下衣服，瞥向還杵着不動的顧凌謙，他是真的憋了又憋，最後還是沒能憋住：“秦培要走了，你知道嗎？”
他睜大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
唐銘一看就猜到了，自顧自的說：“本來這件事秦培叮囑過我，讓我別告訴你的，可兄弟一場，我看他現在這樣……真他媽難受。”
“他，什麼時候走？”
“下個月，他家裡已經在安排了。”
“……”
顧凌謙發了會愣，才點頭“哦”了一聲。
唐銘盯着他看了一眼，擡腳就往外走，可纔剛出去，他就停下來，卻沒回頭：“他這次走了，應該會很長時間都回不來……你們倆的事我也不好摻和，別的我不能多說，可就一句，顧少爺，你可以瞧不起秦培，但你不能質疑他對你的心。我一個外人看着都感動……唉，沒想到你的心比我還硬，這麼久了，他都沒把你捂熱。”
“……”
唐銘說完就走了。
顧凌謙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臉，他發現自己的雙腿都是麻木的，只能撐着洗手檯緩了一陣，然後才返回包廂。
裡面鬧得更歡暢，還在門口就聽到了楊婕的笑聲。她笑嘻嘻的朝他揮手，看着他走近後，旁邊有人推了楊婕一把，她突然就站起來，踮起腳，飛快的在顧凌謙臉上親了一口。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鼓掌，還有人在起鬨：“我們小婕這麼主動了，作爲她男朋友，你是不是也應該回親一口？”
楊婕嬌聲呵斥，可看向顧凌謙的眼中卻滿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