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培應該是在期待着顧凌謙的迴應，畢竟他已經反覆地剖開自己的心，雙手捧到他面前。
小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所以，你可不可以再考慮一下？不要那麼急着拒絕我！
求你了！
這次，顧凌謙沉默的時間拉長了許多。他眼睛看向遠處的操場，恍惚中在想，以前他們倆是不是在那段路走過？
腦子裡能夠浮現出模糊的畫面，卻怎麼也拼湊不到一起。
突然之間有些難過。
顧凌謙知道自己腦子裡一團糟，他也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掛斷電話，然後躲起來好好思考人生，而不是繼續聊這些在長輩眼中十惡不赦的事。
可他沒有掛斷。
沒有理由，就是不想掛電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麼樣。
這樣任性自私的他，連他自己都很討厭！
顧凌謙，你真該死！
“凌謙，你沒有一聲不吭就掛電話，我已經很知足了。沒關係，你要是不想說話，那就聽我說吧。”
“不要把我想的太可怕，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秦培，從來都沒變過。”
“說來可能你不相信，我第一次在A大聽到你的名字，還沒見過你本人，我就有點動心了……後來見到你，我就確定了。”
顧凌謙吸了吸鼻子，憋不住開口：“確定什麼呀？”
“笨蛋！”他在對面笑：“確定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顧凌謙啞然失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又覺得一句話不說顯得他太小氣，便迷迷瞪瞪地說道：“哦，你那是早戀吧？”
秦培被他逗笑，這傢伙還真是不會抓關鍵點，他笑着說：“那時候都十九歲了，成年了都，不屬於早戀。”
顧凌謙剛點了下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刷的變臉：“靠，我竟然比你大？”
“也就兩三個月而已。”聽着對面的磨牙聲，秦培腦袋轉得快：“我沒你長得可愛。”
“什麼，你再說一遍！”
“嗯，我沒你長得帥！”
顧凌謙心滿意足，還很不要臉地點頭承認：“我也覺得我比你要帥一點。”
秦培什麼都順着他：“嗯，你長得可愛，說什麼都是對的！”
“……”
顧凌謙懵逼了一下，反應過來就開始笑。秦培有意放慢了腳步，也跟着他笑。
這要是唐銘在現場，肯定會一人甩一句“腦殘”。
顧凌謙肚子笑疼了，他一邊慢慢揉着一邊說：“你下午沒課嗎？還不掛電話？”
“有課，但是不急。”
“嘖嘖，學霸又要開始裝-逼了。”
秦培笑了一聲：“就這麼歧視我們學霸？”
顧凌謙手撐着地站起來，切了一聲。
之後，兩個人又閒扯了幾句。
時間過去了五分鐘，誰也沒有先開口說再見。
彼此好似都在期待着對方說點什麼。
終於——
顧凌謙看了一眼時間，催促他：“你快去上課，我們晚點再聊也行。”
秦培握着手機，小聲“嗯”了一句，可他還是沒有掛斷。
“去上課啊，你要時刻記得自己是個學霸。”顧凌謙再次催促。
秦培笑得眼睛彎彎的，低聲說道：“那我剛纔說的……小哥哥你再考慮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