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面前翻開的書看了好一會，可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的學習狀態向來很好，不管在哪裡、周圍有多吵，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到學習狀態，如果你不刻意搗蛋，他甚至還能進入到忘我的境界。
可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弱點。
顧凌謙便是他的軟肋。
他偶爾的走神、發呆、胡思亂想和魂不守舍，全部都是因爲顧凌謙。
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顧凌謙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光是聽到他的名字，他就已經方寸大亂，儘管表面心如止水，可仔細去看還是能窺見那副看似鎮定的面孔正在一點點皸裂。
在他好不容易開始慢慢習慣了一個人過，顧凌謙招呼不打就拉着行李箱來找他。當初推開他的是顧凌謙，現在說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的，還是顧凌謙。
換做是別人還得裝模作樣“考慮”個兩天三天，可他沒有。
哪怕那個時候就是顧凌謙隨口一說，可他也當真了。
因爲太喜歡他這個人，也不捨得看他露出一丁點難過或是失望的表情。
他和顧凌謙之間的關係，原本一開始就是處於傾斜面，而且還會長期保持下去。所以他不確定，顧凌謙對他的這份喜歡，又能不能夠支撐得住那漫長到沒有盡頭的異地相處？
當思念堆積到某個點，有人會選擇爆發，會順着自己的心痛快的發泄；也有人會感到力不從心，因此退縮甚至是放棄。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該怎麼辦？
他們倆又該怎麼辦？
腦子裡被這些東西填塞得滿滿當當，連一絲缺口也找不到。
很久之後，秦培才眨了眨酸脹難忍的眼睛，擡手用力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臉。
可很快他又覺得自己考慮這些是不是有點早了？畢竟他們還有一年大四要讀，中間會放假，不管是顧凌謙過來還是他跑回去也行，他們總會想到辦法見面。
至於什麼讀研讀博的事，就暫時先放到一邊吧！
秦培對着桌上的檯燈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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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顧凌謙睡得很香，他都不知道秦培是什麼時候爬上牀的。只是在他睜開眼之後就看到了旁邊那張閉着眼微微皺眉的臉。
他是做夢了嗎？
顧凌謙手指摸過去，緩緩揉着秦培的眉心。自己一整晚好像也沒做夢，睡了一晚醒來簡直是神清氣爽。
秦培呢？他夢到了什麼？
盯着他打量了一會，顧凌謙還是沒剋制住，湊過去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早上好，男朋友。”
秦培眼睛打開了一條縫：“男朋友，早上好。”
他看起來很困，就跟一晚上沒睡似的。顧凌謙摸了摸他的臉，有點心疼：“還早呢，你繼續睡吧，反正現在放假也不用去學校，不睡個懶覺多虧啊。”
秦培摟着他，在他後背蹭了蹭。顧凌謙也懶得起來，就這麼小聲跟他說話。沒說幾句秦培就睡着了。
顧凌謙忽然想到什麼，手撐着身子往書桌那邊看過去——上面有點亂，好幾本書都翻開着，那支筆已經滾到了書桌邊似乎下一秒就會掉到地板上。
學霸不會是挑燈夜讀了一晚，天亮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