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便憤怒地攥緊拳頭，胸口一股氣上躥下跳的讓她整個人都要炸了。
她瞪大了眼睛，震驚過後卻有些懷疑：“媽，您的意思是說……陸雨柔，她把弟弟抱走了？”
那樣溫婉賢淑的女人，看着就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啊。
“您是不是哪裡弄錯了？雨柔阿姨她……”
“你叫她什麼？”韓鳳歌當即就被這個稱呼給刺激到，手裡的咖啡杯重重擱在桌上，哐噹一聲響，有着深褐色的液體飛濺出來，白靈被燙到了，皺着眉吸了口氣。
韓鳳歌磨了磨牙，似乎對她挺失望：“人家背後還不知道怎麼罵我們，你還真是給我長臉啊。”
白靈閉上嘴沒接話。
老實說，她的確是一直都很嫉妒且憎恨白子衿，可對陸雨柔，她總是懷着一種矛盾的心情。她也能明白爲什麼母親至今都對陸雨柔耿耿於懷，那樣溫婉出衆的大家閨秀，身上那份純天然的氣質在哪都能吸引男人的注意。
爲什麼白子衿能有一個這麼好的母親？
不過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白靈吐了口氣，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商場的監控查了嗎？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話到這裡白靈忽然想起什麼，表情倏地一變，嗓音卻有意壓低了幾分：“媽，你那天說要讓陸雨柔吃點苦頭，莫不是你……”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可彼此都心知肚明。
“是啊，原本是想把她綁去深山老林裡，她一個千金小姐哪裡吃過苦，天一黑就夠她受的。可後面我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對於自己的親生女兒，韓鳳歌也沒想過隱瞞。
“我就想啊，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爸爸記恨陸雨柔，讓他們永遠也沒有複合的可能。”她抿脣神經質般笑了笑：“我想了好久，終於還是被我想到了。”
那可是白耀輝唯一的兒子。
雖然白家至今沒公開承認她的身份，但自從她生下了兒子，老爺子那邊對她的態度明顯好轉了很多。
兒子永遠是她的籌碼。
白靈腦子很亂，愣了一會，她才遲疑地問道：“那小寶他……”
“沒錯，小寶是我親手交到陸雨柔手裡的！”
轟的一聲白靈整個大腦都炸成了粉碎，她盯着母親熟悉的臉，卻發現自己似乎並不認識她，心臟急促鼓動着，激烈到下一秒就會休克。
良久，她才嗓音沙啞地說道：“媽，你是不是瘋了？”
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萬一……萬一弟弟真的出了什麼事呢？
彷彿爲了驗證她心底可怕的想法，手機鈴聲擦着她最後一個字音響起。韓鳳歌看向桌面，脣角翹了一下，急忙拿起手機接聽。
前兩句還溝通的很好，後面也不知道對面提到了什麼，韓鳳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想也沒想就嚴厲拒絕：“我們之前明明談攏了，價格也是之前說好的，你居然這個時候跟我擡價？”
對面的人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那語氣聽着極其讓人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會是這麼個軟乎乎的小少爺，他的命金貴着呢，我們兄弟倆這下手也沒個輕重，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