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有人走過來，顧凌謙條件反射一縮脖子，還把手機往下壓了壓。可很快他就想到，人家根本不會知道他在跟誰講電話，那他在緊張個什麼？
校園隨便走一走都會碰上幾個花癡，顧凌謙早已經習慣了。也許是因爲對面的人是秦培，這會兒被兩三個女生含情脈脈地注視，他竟然破天荒的感覺到彆扭。
眉頭微微一擰，到底是骨子裡的教養還在，不至於讓他當面衝着女生髮火，聽着她們一口一句“凌謙”，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下巴，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有毛病，我他媽一個都不認識，還有臉喊我凌謙？嘔——”
秦培也聽到了那幾個小妖精的聲音，心裡自然不會有多舒坦，可顧凌謙一開口就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就是有毛病。”秦培絲毫不覺得自己幼稚，一邊往教學樓走一邊給小凌謙洗腦：“所以你平時不要跟這些小女生走得太近，低智商也是會傳染的。”
“哈哈，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秦培咳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乾脆把話題又給繞回去：“凌謙，你會好好考慮的吧？”
不是問了一遍了，怎麼又來？
顧凌謙時刻留意着四周，手指揉了揉鼻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在對面又問了一遍之後，他沒好氣道：“你趕緊去上課吧，煩不煩。”
“你不給我個準信，我今兒就曠課得了。”
“噗——”了不起啊，都學會了威脅他？
“小哥哥，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
顧凌謙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使勁捏着發燙的耳朵尖，兇巴巴一聲：“哼，你想得美！”
不等對面的人有所反應，他就急忙掛斷。
這個時候他纔敢大喘氣，而且原先煩躁的情緒好似也煙消雲散，不止如此，心情也變得很美麗。
不就是接了個秦獸的電話，至於嗎？
走出一小段距離後，顧凌謙猛地收住腳，想起秦培說的什麼鬼曠課，雖然心裡是懷疑的，但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說的話會影響他學習的熱情。
想了又想，他重新從兜裡掏出手機，直接點開了秦培的微信。
打了幾個字又刪了，這麼反反覆覆折騰了半天，最後閉着眼點了發送。
秦培正坐在教室裡嘆氣，他都要被顧凌謙弄瘋了，心情時好時壞，跟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纔剛從屜子裡拿出課本，手機就振動了一下。
秦培掃了一眼屏幕，直接鎖定了“小傻子”。雖然心裡在擰麻花，但手指還是沒有一秒停頓。解鎖，進微信。
小傻子：【嗯。】
就這短短几秒鐘時間，秦培腦中就有千萬種畫面呼嘯而過。他緊盯着這一個字，有點兒拿不準，凌謙這聲“嗯”，到底是答應了跟他在一起？還是答應了，回去了好好考慮？
手指幾乎是迫不及待就要追問過去，可在點下發送的前一秒，還是膽怯地縮了回來。
心裡很激動，幾個字顛來倒去的，最後還是一個個全刪了，發了一個表情包。
秦獸：【蹭蹭gif】
手機一響，顧凌謙就迫不及待點開。看到兩隻勾肩搭背蹭來蹭去的禽獸，臉一紅，立刻撇開臉。
“靠！”他低聲罵了一句，可沒一會他又搖頭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