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琛伸手去拉被子，拉不動，被某個正害羞的小可愛拽的緊緊的。
“凌謙？”
連着喊了兩聲都沒回應，顧墨琛眉頭一皺，也懶得再跟他客氣，非常強勢的扯下被子：“你到底在害羞個什麼？”
沒了被子的庇佑，他那張微微泛紅的臉蛋就清晰無碼的暴露了。
顧凌謙完全沒想到他哥會如此暴力，腦子懵逼了一瞬，立刻就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炸毛了！
他直起身子：“誰害羞？誰害羞？誰害羞了？”
幸好顧墨琛反應快，纔沒有被他的腦袋頂到下巴，他搖了搖頭，那眼神像是看着弱智：“這裡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他撇着嘴，話接的很溜：“誰知道呢？醫院這種鬼地方，一到晚上都是人！”
自己說的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麼，可只要再反過來回味一遍，那就不得了了。
鬼地方……都是人……
沒毛病！
顧凌謙瞪着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着他哥：“呃，我剛纔說了什麼？”
顧墨琛：“哦，你說醫院一到晚上都是鬼。”
聽到有鬼，顧凌謙哇的一下就哭了。
他的膽量是分爲白天和晚上的，雖然白天的膽量也不見得有多大，但至少還能裝腔作勢。
可到了晚上，他就慫了。
曾經白子衿故意嚇他，非得扯着他一塊看恐怖片，結果就是她壓根不知道電影講了什麼，因爲顧凌謙在旁邊鬼喊鬼叫的完全蓋住了電影聲音。
“哥，你上來跟我睡好不好？”他覺得這病房陰森森的。
讀初中的時候，顧凌謙還不要臉的擠到他哥牀上，等到了高中，他哥說什麼都不肯跟他一起睡。
實在是兩個大男孩躺在一張牀上，那感覺太奇怪了。
顧墨琛默默地掃了一眼狹窄的病牀，再想到顧凌謙的睡相，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拒絕：“我睡沙發。”
他指了指窗邊的長形沙發。
雖然不睡一起但也在一間屋子裡，顧凌謙也安心了。
因爲白天睡了太久，以至於這會兒他再閉上眼就怎麼也睡不着。
病房裡特意留了一盞燈，就是考慮到他。
顧凌謙突然就想到了秦培，他哥說秦培就住在他隔壁病房，因爲傷的比他重，還沒醒。
一想到秦培是爲了救他才弄成現在這樣，顧凌謙又開始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
二十多分鐘後，他就按捺不住的爬下牀，真的是爬下來的。
躺了太久全身都是痠疼痠疼的，顧凌謙佝僂着背，像個七老八十的爺爺，拄着柺杖，一點點的挪出了病房。
隔壁病房裡烏七八黑的，以至於一進去顧凌謙就摔到地上，他費力的爬了起來，以一種非常滑稽的樣子走到病牀邊。
秦培還沒醒來。
顧凌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喘了幾口氣，腦子裡就閃過電影中的畫面，是不是秦培今晚上再不醒來，他就永遠也醒不了了？
“秦培，謝謝你救了我。”顧凌謙說話時表情很嚴肅，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激，秦培都肯爲了他犧牲自己，看來他是很在乎他這個朋友。
顧凌謙一把握住秦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