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沒想到的韻兒一大早就等在女子武館了,看到戴着紗笠的嫣然往這邊走,高興地迎上來。
“林教練,今天就可以教我了吧?”韻兒滿臉的迫不及待,教練這個詞也是昨天從武館裡學來的。
前幾天聽說京城裡不久有女子武館開張,她就決定要學了,所以昨天趕緊來報名。以前纏着幾個哥哥以及上官青楚接她們功夫,他們都以太忙爲理由不肯教她,她知道,他們是怕學了武術的她到處去行俠仗義惹禍。但是心裡真的癢的很,聽說三嫂也會武功,不過她沒見識過。真想學會了,去和她切磋一下。
“嗯,從今天開始。”嫣然不敢多說話,生怕露出馬腳。
換上了特製的衣服,韻兒興奮不已,小嘴巴叨叨個不停:“呵呵,你還真是特別。連衣服都這麼不一樣,不過,我很喜歡。說實話,我覺得你和我三嫂真的挺像的。連身材都差不多,而且還都這麼有個性。對了,我和你說啊,我三嫂也會武功的,等哪天我拉她過來,你們比試比試看看誰厲害。”
聽到韻兒的話,嫣然的心狂跳了一陣,又覺得好笑。比試比試?但願她受不了罪趕緊走,不然說不準哪天,韻兒真會跑到徹王府拉着她到武館來和這個林素青一比高低呢。
上午依舊沒人來報名,嫣然真有些心灰意冷了,只有韻兒一個人練基本功,實在鬱悶至極,嫣然乾脆順帶教韻兒的貼身婢女,在心裡暗笑自己買一送一,還真不是個做生意的料。
臨近中午了,韻兒才離開,而且絲毫沒有棄學的打算。一張俏臉上洋溢着笑,拉着嫣然的手道:“林教練,下午我還會接着來的。等我練好了,去找三嫂切磋切磋,對了,到時我把她帶過來。”
“下午還來?”
“是啊,你就多教我點吧,光練基本功好沒意思的,最好教我些別的,呵呵!”
不等嫣然回話,韻兒就興高采烈的離開,只留下嫣然一個人望館興嘆。本來只是想上午教的,還好今天下午沒什麼事,徹也是明天才回來。
看看空蕩蕩的武館,嫣然真覺得頭痛,恐怕最後連房租都掙不出來。她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不想就這麼放棄。想了又想,嫣然把玉兒幾個叫過來,商議了一番,決定下午主動出擊,一起做宣傳去。館裡留下她一個人就行,就剩下今天一天的時間了。明天下午,她得在府裡待着,徹會回來的,她可不想武館的事被他知道。
“我們回府。吃過中飯後再上街。”揉了揉痠痛的手,嫣然已經又寫又畫了整整一摞紙。以前的宣傳只是文字說明,這次她用素描畫了些畫,告訴玉兒幾個人不要只把傳單發到手就行了,還要向她們解釋一下,必要的時候,適當的露上一兩手也是必要的。
“這位姑娘,我們是素青女子武館的……”
“一看姑娘就是學武的材料,我們的跆拳道和散打很適合女子學的……”
“真的,不騙你。對付幾個一般的色狼絕對不成問題……”
“姑娘,你看我練幾招,你也能學會的。”
蝶兒一邊勸着一邊做了個高難度的動作。其它幾個小丫頭也是盡力地勸說着。
從府裡回來,嫣然一邊嘆息着一邊看着幾個小丫頭在她的注視下不得不招攬隊員,還時不時投過略帶幽怨的眼神。
看着絲毫不見成效也生氣,武館沒人照應,嫣然乾脆選擇眼不見心不煩回武館看看,叮囑她們幾個一會就回去。這一帶地方酒家比較多一些,此時剛過了中飯時間,看到素青女子武館幾個大字,開始有不少人駐足觀看。
愁眉不展的嫣然看着聚集的人,突然有了主意,回到院內拿出幾個紅木板,她又站在昨天搭好的還未拆的臺上。
圍觀的人不解地盯着臺上的戴紗笠的女子,嫣然看時機成熟,擡腳憤力的將一塊松木板踢去。
“啪”!空氣中響起清脆的爆裂聲,松木板應聲而裂。她又拿起一塊,緊接着就是“啪!”“啪!”的聲音響起。
本來以爲女子武館所教的只不過是花拳繡腿的人們看到嫣然如何有力道的功夫一陣歡呼喝彩。
慕容豐正坐在不遠處的酒樓二樓雅間裡飲酒,等了一上午了,礙於韻兒在身邊,一直沒有機會動手。他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乾脆叫上金啓巖一邊飲酒一邊等機會。剛纔不過一時貪杯,竟然沒注意到她回來了,而且還露了幾手博得衆人一陣喝彩。
和金啓巖使了個眼色,慕容豐脣角微揚,以一種悠閒自在的步伐下樓。金啓巖也隨後哈巴狗似的跟在後面,幾個隨身侍從,更是不敢怠慢緊跟其後。
“啪啪!”很清脆的的拍掌聲隨着慕容豐的出現而響起。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在午後的陽光下和他的俊臉呈現反比,怎麼看怎麼讓人討厭。
還準備接着再露幾手的林嫣然聽到清脆的響聲,順着聲音瞄了一眼,握成拳頭的指關節都在咯吱作響,又是慕容豐和金啓巖,看來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姑娘果然好武藝,不如和本王的幾位隨從比試比試怎麼樣?”慕容豐邪笑道。
林嫣然微抿着嘴定了定神,清晰又不屑的吐出幾個字:“本姑娘教人武術,一是爲了強身健休。二是爲了防備色狼。至於比武嘛,沒有任何興趣。而且本武館招的是女子學員,切磋的話,素青也只願意和女子切磋。諸位如果是男人的話,還請離開此地。”
“大膽!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他可是莫須國的二王爺!
林嫣然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慕容豐和金啓巖,話都懶的說,擺明了不想理他們。
“王爺,她敢罵我們不是男人。”林嫣然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眼神惹惱了金啓巖,他惱火的怒瞪了嫣然一會,又轉向慕容豐煽風點火。
沒想到慕容豐不怒反笑,玉手撫摸了下下巴,一臉的壞笑:“既然姑娘懷疑,一會就找個地方試試本王是不是男的,如何?”
“呸你下流胚子!”嫣然知道他的意思,眼中冒火怒罵。
“大膽,竟敢罵本王下流,上——”
聽到嫣然拐着彎罵他們不是男人,這幾個混混早就惱火了。慕容豐這一命令更讓他們摩拳擦掌,眼冒兇光地一步步往前逼近。
嫣然心裡嘆息了一聲:自己的武館還真是諸事不順!不過,以她的經驗看這幾個小混混也不過是平常之輩。嫣然決定先發制人,咬了咬牙,一個前劈踢中一人的下頜,疼的他倒退了幾步,直咧嘴。
眼看又撲上來兩個,嫣然情急之下隨着一聲爆喝,一個標準的360度旋風踢,在空中划着優美的圈。撲過來的兩個混混早已應聲倒地,引來一片譁然。
慕容豐望着撲倒地上的兩個人,狠狠地罵了句:“廢物!接着上!”
遂後扭頭在金啓巖的耳邊說了幾句。金啓巖頻頻點頭馬上離開,不過很快就回來了,隨後跟着的是四個彪形大漢。
“停!”慕容豐輕輕地吐出一個字,還在一旁打鬥的人立刻停了下來。
“素青姑娘武功確實不錯啊,來,和我們這幾位比試比試,如果素青姑娘能贏的話,我們立刻撤離這裡,絕對不來打擾。如果不能的話,哈哈……”慕容豐頓了一下,眉頭微挑:“那就請姑娘跟我到走一趟了。”
“我憑什麼要跟你走,我憑什麼要和他們比試!”嫣然斜睨了一眼慕容豐。
“姑娘開個武館,不就是爲了賺錢嗎?嘖嘖,就是全收,這銀子也不夠塞牙縫啊。你倒好,還打了個五折,不如乖乖和王爺回府,到時候錦衣玉食、山珍海味……”金啓巖一臉諂媚的勸說着。
“姓金的,你小子……”林嫣然本想狠狠地罵罵這個腦子裡進水的都能養魚的傢伙,可是突然又愣住了,她好像聽到了不該在莫須國這個地方聽到的話,可惜剛纔怒氣太盛了,一時想不起來,又是聲音緩和地道:“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你銀子全收也不夠塞牙縫,還打個五折,不如……”
“停!”嫣然道,思緒一時有些恍惚:打個五折?古代沒有這種說法吧?可是這話怎麼會從金啓巖的嘴裡說出來?奇怪,真是奇怪!
正在稱奇的嫣然,沒注意到不擇手段的慕容豐竟然趁着她恍惚的空,命令四個壯漢圍了上來。剛剛還圍在一起看熱鬧叫好的的百姓敢怒不敢言,一時紛紛撤去,嫣然不禁哀嘆世道淒涼。如果慕容徹在就好,看這幾個壯漢的塊頭,自己恐怕很難對付。
果不其然,四位都是高手,如果一對一的打,嫣然可能還有希望。可這慕容豐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就是個卑劣的人,命令四個人一起圍攻。
一時步伐有些紊亂,嫣然心裡暗叫不妙。她勝算的希望簡直太小了,真後悔把玉兒幾個打發出去了,否則有她們幾個幫忙,沒準會打個平手。如果韻兒在也好啊,自己還能找着個救命稻草,可是現在呢,真是欲哭無淚,能抵一會是一會了。
嘶!嫣然一個不留神,面紗竟然被人扯下來,紗笠也被扔到一邊。絕美的面容頓時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她一心急想去拿紗笠,卻被一個壯漢鉗住手,他的力氣實在是大,體力消耗大半的嫣然根本不是對手。
“紫瀅姑娘?”搖着紙扇悠閒觀戲的慕容豐在看到她的面紗被揭後呼吸都似靜止了一般,他萬萬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他念念不忘的羣芳院裡的頭牌——紫瀅姑娘。
紫瀅?嫣然驚的倒退了一步,這個名字在京城除了她沒人知道,連丞相夫婦也不知道。她騙他們說自己當初被人收養,關於羣芳院的事隻字未提。
可是慕容豐卻喊出她的名字,這太可疑了。
“紫瀅姑娘,好久不見。你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龍公子啊!”慕容豐仍然微笑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龍公子?”嫣然終於想起他是誰了,難怪看他這麼面熟。原來他就是那個想要林嫣然初夜而導致嫣然上吊自縊的龍公子。龍公子竟然就是二王爺?!
“龍公子是誰,紫瀅又是誰?”嫣然一副事不幹已的樣子,儘量表現的糊里糊塗。
“羣芳院的紫瀅姑娘,難道還要本王陪你演一齣戲嗎?”慕容豐雙手環胸,向前進了一步,戲謔道。
“羣芳院?羣芳院是什麼地方?”
她是萬萬不能承認自己就是紫瀅的,自己名聲事小,可是會連累丞相和慕容徹的。如果傳出去,丞相之女徹王妃曾是青樓女子,丞相府和徹王府名聲掃地不說,恐怕皇上爲了顧全皇室顏面,還會向林丞相問罪的。
金啓巖和幾個壯漢早已笑的前俯後仰,笑了一陣金啓巖才道:“看來還真是既要當裱子,又能要立牌坊啊。整天待在那種齷齪的地方,還裝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嫣然氣的抓狂,冷厲的眼神帶着殺氣掃向金啓巖和慕容豐:“金啓巖,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還有二王爺,你羞要辱沒本姑娘名聲。我倒要問問你,你所認識的紫瀅可會武功?
“這個……”
這一問到是把慕容豐給問倒了,他所知道的紫瀅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根本不懂的反抗,否則也不會去自尋短見了。而面前這個,卻是個武功高強的女子。兩人除了相貌相同外,其它的還真不一樣。
“天底下容貌相同的人多的是了,難道都是紫瀅?”嫣然進一步反問。
看到慕容豐動搖了,嫣然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知道我不是什麼紫瀅了,你們諸位也該散去了吧。”
“散去?”慕容豐看着那張絕世的小臉,怎麼捨得散去,好容易鑽了個韻兒不在的空子,他又怎麼能不好好的利用,況且這女子生的確實極美,又這麼有性格。在他看來,他府裡現有的妃子恐怕連眼前女子的一個小腳趾都趕不上,“即使你不是什麼紫瀅,本王也要定你了。來人,拿下!”
上官將軍府內。
慕容韻在聽到上官青楚說了n次沒時間看她比劃剛學來的功夫後,仍然不肯罷休。上官青楚無奈之下,只好放下兵書,隨她來到院子裡,看着韻兒練剛學的基本功。
“韻兒,這是誰教你的?”看到她做的基本動作,上官青楚大吃一驚。
“林素青啊,素青武館的林教練。青楚哥哥,我告訴你啊,這個林素青還挺神秘,戴着一個紗笠,連容貌都不人看。”
“戴着紗笠,不願示人?”青楚的心漸漸下沉:“她叫林素青?讓你們叫她林教練?”
“是啊,怎麼了?青楚哥哥,你看看我學的好不好嘛,一會我還要接着去學呢。”慕容韻不悅的撅起嘴巴,她可不想上官青楚在面對她的時候分神去分析別的女子。
上官青楚沉思了一會,嘴裡唸叨着“林素青,林教練。”眉頭擰索着,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韻兒說道:
“我和你一塊去。”
“真的啊,太好了。”慕容韻的小臉上洋溢起笑容:“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去吧。”
一路上,慕容韻小嘴說個不聽,還說想去叫上三嫂一塊去切磋切磋。
上官青楚越來越感覺到事情不妙:“韻兒,這個林素青有可能就是嫣然。”
“啊?不會吧,怎麼可能呢?三嫂怎麼可能開武館?”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三嫂什麼事做不出來?”上官青楚頓了頓,又道:“徹有段時間還向我提起過,說嫣然突發奇想打算開個武館,被他拒絕了,爲此兩個人還鬧了彆扭。再者像教練這樣的稱呼,也是她才能想的出來吧。別忘了,她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
“呃,呃,對啊!”韻兒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我說她怪怪的呢,連身材和三嫂都差不多。”
“這個嫣然還真是讓人頭痛。”上官青楚一邊搖頭,一邊吩咐馬伕把速度加快。
“三嫂膽量還真不小!”慕容韻伸伸舌頭:“說實話,我就佩服三嫂。女扮男裝當軍師,這次又成了女子武館的館長,對,應該稱教練,女教練,哈哈。”
“還笑!”上官青楚嘆息一聲:“徹明天就會回來的,等他回來,看到嫣然開了個武館,真難以想象他是什麼表情。”
“嘶——”馬車在素青女子武館前面停下,前面圍了好多人不知在幹什麼,青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馬上跳下車,扶着韻兒下來,一時忘了男女有別,拉着韻兒的手就往裡走。
“你們這是怎麼了?”
兩個人一進屋,就看到幾個人正六神無主的哭呢。看到公主和上官將軍來了,玉兒忙關上門。把紗笠摘下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青楚哥哥猜的沒錯,果然是你們!我三嫂呢?”韻兒不解地道。
“五公主,上官將軍!”幾個人撲通跪在地上。
“到底怎麼了?快說啊!”韻兒頓感事情不妙,看着跪在地上還哭的幾個人,急的直跺腳。
“玉兒快說,嫣然呢?”上官青楚掃視一下週圍,仍不見嫣然的影子,心裡也慌了神。
“公主,將軍,求求你們救救小姐。小姐她被二王爺和金啓巖強行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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