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往年賞花大會的流程已經深入人心,其實顏卿卿也不願意去惹那些麻煩,本想着要照着去年的模樣,原封不動的再上演一次,卻沒想到,皇后竟然會提出如此無奈的話語來。她看了一眼皇后,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這特別到底指着的是什麼意思?卿卿倒是有些不懂了!”
“往年,這女子上臺,只是琴棋書畫,便是也看煩了。如今女子,怕是要有很多東西,才能夠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正如我們的郡主一般,是不是?”皇后娘娘這樣的說完之後,顏卿卿冷笑了一聲,笑着說:“皇后這倒是給卿卿難看了,誰不知道,這卿卿是最不學無術的一個,這平日裡,每日都是在吃喝玩樂,倒是比平常人看起來還要放蕩形骸的多……”
皇后聽見她這般的說自己,倒是臉上過不去。若是平時,皇后也倒是由着他去了,可如今當着天竺公主的面……“郡主說的極是,這人定然是要自己自在些,才行不是?”司徒淨塵終於開口說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隨後,他走下大殿,站在顏卿卿的身邊,說到:“當日,是我去算計,幫助郡主得到這賞花大會主辦的……如今,我倒是也爲郡主求情,她倒是不適合做這些事情……”
“淨塵,她胡鬧,你怎也跟着一起胡鬧了?這事情,當時是你父皇已經同意了的,這聖旨以下,你們說不做便不做?把你父皇放在哪裡?把我放在哪裡?”皇后冷着眉頭,而顏卿卿看見這般,倒是也明白,歸根究底,便是隻因爲這天家的面子和尊嚴。
天竺公主在旁邊,聽了半晌,纔開口說:“這聽起來倒是十分的有趣!不然,我也參與如何?在天竺,可是沒有這些稀奇古怪的大會,父皇每日都把我關在房間裡,恨不得每日讓我看着牆壁生活。如今可算是出來,便也參加一回吧!”
“這你要問問,郡主是何意思?”皇后娘娘並沒有說同意,也並非拒絕。只是把所有的生殺決定大權都給了顏卿卿。顏卿卿看見她這般狡猾,也不好開口。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司徒淨塵,用盡全身力氣的翻了個白眼,意思是說,看看你給我找到這好事,如今,退也退不得,做也做不得!你倒是要讓我怎麼辦?
司徒淨塵剛想要替她解圍,卻聽見,顏卿卿斬釘截鐵的說:“公主若是想要參加,便一起來好了!這本就是一個大家快樂快樂的時候,若是要弄得那般嚴肅,便是也有違初衷了!”顏卿卿說完,天竺公主興奮的手舞足蹈,倒是也沒有半分公主的架子,她看着顏卿卿,問:“到時候,你也會參加的,對吧?”
“我就不……”顏卿卿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聽見天竺公主在旁邊開口,盯着司徒淨塵,說:“淨塵哥哥,到時候,若是誰贏了,你便是娶誰,好不好?”在這朝代之中,女子最應該有的必然是矜持。可天竺的公主,竟然能夠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並且不知廉恥。顏卿卿倒是也十分的驚訝。
不過她倒是也不應該嘲笑任何人,畢竟這話,放在她身上,倒是也不知道說過多少了!司徒淨塵並沒有拒絕,而皇后娘娘似乎也在等待着顏卿卿說話。“你會參加的吧?”天竺公主看着顏卿卿,挑眉。那眼神裡,竟然讓顏卿卿看出了一絲的挑釁!這倒是如何?看不起自己?
心中的一腔怒火徹底的被激發起來,顏卿卿立馬應了下來,說道:“便是這樣,我當日一定參加,跟阿紫公主切磋切磋!如今,卿卿就先告退,回去準備這賞花大會的具體事宜了!公主和皇后,還有八王,繼續在這裡,商量和談笑吧……”顏卿卿說完,轉身就走。
“小姐,你剛纔有點兒太過沖動了!你可別忘了,你是連女紅都不會的人。短短的幾日時間裡,你要做到去完善這賞花大會的事情,又要去學習一門能夠讓人跨目相看的東西,這時間,可是緊的不行啊!”凝笑在旁邊,愁容滿面,到像是如今這需要參賽的人是她一般。
顏卿卿心裡也是埋怨自己的,但又能夠如何呢?她當時被天竺公主那麼一激怒,便是也衝動了!可是木已成舟,如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自己若是反悔,怕是會被人笑話的不行!她顏卿卿,這輩子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夠讓自己的面子受辱!這般想着,顏卿卿咬着自己的手指頭,想自己到底應該要表演什麼呢?
“若是這般的愁苦,當時就不應該要一口應下來。天竺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騎馬射箭,倒是也不比男兒遜色。你作爲朝中的女子代表,你若是輸了,父皇臉上定然不好看,對你自然也是不會有什麼太好的臉色的!你又何苦呢?”司徒淨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如以前的溫潤,可這話,卻在顏卿卿的耳朵裡,聽起來像是風涼話一般。
顏卿卿猛的回頭,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顏,他的胸膛就在自己的臉對面,如此近距離,倒是讓她也有點兒心砰砰的亂跳,說道:“八王不在這宮殿之中,跟阿紫公主談天說笑,倒是有心情出來找我?卿卿還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你怎麼總是跟我說話的時候,言語中帶着刺?”司徒淨塵說完之後,看着轉身就要走的顏卿卿,開口淡淡的說:“難道我走的這幾日,你就一點兒都不想念我嗎?凝笑都知道,在青峰剛回來的時候,去送上個笑臉。可是你呢?你見我,卻像是沒見一般……”
顏卿卿聽見這話,回頭,心裡一酸,嘴上卻仍舊逞強的說:“那你呢?八王處處都希望別人爲你着想,可你又真的做到了像是青峰那般嗎?八王臨行之前,可是想到過卿卿?好歹,青峰也曾經上過顏府,跟凝笑告別。這般的情深,自然是能夠讓凝笑記着的,可是我連王爺去做什麼的消息,都是從丫鬟口中聽見的,你倒是覺得,我能夠怎麼做?”
“我也曾經讓青峰幫我去跟你說,我要離開的消息。我只是那幾日,父皇囑咐我的事情過多,我分身乏術,便沒有來到你府中。幾日深夜,我倒是也在你身邊看着你,不過,那時候,你卻熟睡,我不敢吵醒。如今,你說這些,倒是青峰並沒有跟你說過,我要離開的消息嗎?”司徒淨塵的臉上,那表情倒是不像是說謊一般。
顏卿卿也是有些疑惑,但並沒有輕易的原諒他,只是咬着牙,說道:“你不是有了這天竺的公主?她對你一片癡心,在皇后娘娘面前,竟然也能夠如此的表達自己的心意,卿卿倒是佩服,也囑咐八王早日抱得美人歸……”
“你這的要如此的祝福我嗎?你難道不知道,我心裡是如何想的嗎?”司徒淨塵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樂意,又似乎有些傷感的問。顏卿卿聽見這話,倒是也回頭一愣,隨即說:“八王心思城府如此深沉,我又如何知道呢?八王從來不曾說過,卿卿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顏卿卿說完後,竟然聽出語氣中有一絲撒嬌。這便是自己嗎?那個無所不能的顏卿卿?如今,自己倒是真的變了!“我以爲,我不說,你也知道。那日山洞之中,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只是想着,若是這個時候跟你說,便會讓你以爲,我是因爲想要報恩。可我越是不說,你卻越是躲着我……”司徒淨塵這般說完,臉上有這一絲的受傷痕跡。
“你可知道?當那池中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便對你已經傾心。不然,我爲何從水中把你給救起?那日,我去你的閨房之中,你自然以爲我是一個登徒子。可我活了二十多年,卻從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做過如此親密的舉動……”司徒淨塵說完,顏卿卿回想起那日,自己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似乎也着實,在那黑暗之中,司徒淨塵的臉色也有些微微的泛紅。
顏卿卿看着司徒淨塵,皺起眉頭,不語。“我只是想過,你誓死不加入這天家,而我,如今的身份也只能是八皇子的身份,雖然我無心去爭這朝中太子之位,但卻也免不得有心人想要拉我進去。我躲也躲不及。”司徒淨塵說完,看了一眼這滿園花兒都已經掉落的模樣,說:“我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我追的急了,便是會逃的更遠,索性,我便是想要給你一個時間去思考,看你是否能夠接受我,這個叫做司徒淨塵的人,而並非是天家的八王子。”
“可你卻從那日之後,一直躲着我,並且總是對賭氣的想要把我推到天竺公主的懷中!”司徒淨塵說完,倒是也有些氣憤,說:“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就如此輕易的把我推給另一個女人?難不成,我就是如此這般,輕易,而又不重要?”司徒淨塵說完自後,顏卿卿已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