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獨自一人跑到外頭,尋那喜兒,但逛蕩了靈犀百會場半天,卻也沒瞧見喜兒的影子,到處尋找了半天,卻也見不到喜兒半分,仔細想想,這個時候,其實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喜兒,旋即無奈,只能放棄,返回雲華夫人給自己安排的屋子裡打坐盤膝。
而在靈犀百會場的一個角落裡,一片青草之上,喜兒獨自一人坐在青草間,撒下陣法後,抱着雙腿,將腦袋埋在手臂裡,輕輕的抽泣着。
“爲什麼...爲什麼...我最愛的兩個人,卻同時瞞着我,欺騙我??爲什麼...”喜兒輕輕的哽咽着,望着青草哭喊着,可惜四周無人,沒有人知道她的話。
雖然,她接受了雲華夫人,也沒有對凌炎反感,但此時此刻,她只覺自己太過多餘,太過無奈。
“如果...如果沒有自己..是不是孃親與凌炎,會過的很好??”一路上,喜兒一直在思索着這個念頭,直到這裡,她一個人安靜下來後,她纔將這個問題想了個清清楚楚。
她猛的擡起腦袋,忽然從腰間掏出一柄閃爍着五顏六色光澤的匕首,秋眸死氣沉沉的望着匕刃,眼中閃爍着不捨與無奈。
她伸出白皙卻顫抖的手,手指毫無血色,輕輕的抹上了她胸脯上一點而位置。
那是本命的所在之地。
“如果,我一直還在,孃親與凌炎也過不快活...”喜兒眼中滿是痛楚,這兩個人都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如今,自己的存在,必然會成爲他們的芥蒂。
那把匕首顫顫巍巍的,幽寒的光澤刺破匕首上五顏六色的華光,滲入了喜兒的瞳仁。
“喜兒,你在想什麼?如果不是孃親救下你,你早就死了,如今你又何德何能??去喜歡孃親的男人??還是早些結束吧,至少,在死後,能爲孃親做點事情!”喜兒雙目空洞的喃喃自語,望着那匕首,感覺眼中越發的真切。
忽然,她的手臂一揮,冒着華光的匕首頓時一轉,兇光乍現,淒厲而兇狠的朝喜兒的本命刺去。
彷彿一朵嬌豔的花朵,慢慢的凋謝。 www★ttкan★C 〇
啪!
忽然,一隻白皙的小手,忽然抓住了喜兒的胳膊。
“就這麼死了,不覺得可惜嗎??好歹你也是有一半的玄陰之軀!浪費了!”一個奇異的女聲飄入了喜兒的耳中。
喜兒一愣,連忙側過臉望向身旁,但見身旁不知何時,站着一個渾身包裹在印着褐色紋路的白色斗篷之中,一襲曼妙服飾的女子。
那張被寬大斗篷籠罩的若隱若現的女子面部輪廓,被喜兒清晰的捕捉到了。
“是你....你怎麼...”喜兒臉色一喜,噙着眼眶的淚在她幾個動作下,又流淌下來。
“我只是離開了這麼一會兒,你卻在這裡尋死尋活,喜兒,這不像你!”那女子搖了搖頭,聲音說不出的怪異。
喜兒微愣,鬆開緊抓着匕首的手,以慰面前女子的心,女子一見喜兒不再覓死,便鬆了手。
“你...你的聲音??”喜兒滿腦子疑惑,擦乾眼角的淚珠,驚詫問道。
“不太平了,天庭的人已經開始動作了,所以我也不能再浪費時間,你不要胡亂告訴他,我很快便會回來的!”話落,女子拉了拉漆黑秀髮上的斗篷,準備踏空而去。
“詩詩!等下!”喜兒喚了出來,這女子,便是凌詩詩。
但見其擡起腦袋,一雙宛若新月般的眼睛靈光閃動,笑容甚是甜美,她望着喜兒,不言不語,似在等待喜兒的話。
喜兒望着這絕美的臉蛋兒有着幾分失神,雖然她與凌詩詩相處的也有些日子,但不知爲何,她每望凌詩詩,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兩人的距離正在加大。
“你...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喜兒有些不知所措的捻着衣帶,腦袋兒低垂着,望着腳下軟綿青翠的草地,彷彿想要盯出什麼來。
“是關於父親的吧?”凌詩詩微微一笑,柔道:“喜兒,你儘管問吧!”凌詩詩的笑容很是深意,彷彿她已經知曉了一切。
“那個..你..你對凌炎....”喜兒有些猶豫的說道,但話還未說完,便被凌詩詩給截斷了。
“我愛他...”凌詩詩的話很直白,也很簡單,乾脆。
“愛??什麼愛?”喜兒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這個問題。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覺得,會是什麼愛?”凌詩詩神秘一笑,剔透的小嘴微微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讓人一望,便會癡了。
“但他.....”
“你如果只是在乎這些,那麼你會後悔一輩子,永生永世,都將落下遺憾,既然知道自己的感覺與自己的心,就不要顧及!”凌詩詩緩緩的拉下斗篷,曼妙纖細的嬌軀緩緩轉身,朝空踏去。
“你會明白,記住,不要後悔!如果可以,我還能再爲他死一次!!”
凌詩詩的話,宛若一盞明燈,瞬時間照亮了黑暗無助,剔除了驚恐與絕望。
“詩詩...她...”喜兒感覺自己的嗓子眼裡堵了什麼,想說,卻說不出來。
“可這樣...我豈不是在與母親搶男人??這絕對不可能??”喜兒苦澀一笑。
她低着腦袋,思索了會兒凌詩詩的話,忽然間,好似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臉頰上開始浮現兩個淺淺的酒窩。
“我只是喜歡他,不要他來喜歡我,不就可以了麼??只要母親不會傷心,不會受傷便好了...”
喜兒幽幽的想道。
這個想法很天真...
天際邊,雙眸金黃,摘下斗篷帽子的凌詩詩,微微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她搖了搖頭,不知在想什麼,旋即轉身,看着面前的虛空。
“掌教,你突然改變路程,來到此處,就是爲了見那女子一面嗎?”忽然出現的阿蓮嘆了口氣,無奈道。
“好了,莫要耽誤時間了,現在的情形已經不是我們所瞧所見的,但願那些人不會太難合作!”凌詩詩微微一笑,重新帶起帽子,朝前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