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遠聽到我的話,臉色變了兩變很快的就露出了笑容:“羅姑娘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別的冒犯的意思,而且莊師祖的回答也是率性,我都不予計較,怎麼羅姑娘反而要倒打一耙呢?”
他笑的一臉正派,好像無理取鬧的是我一樣。莊子虛聽到他的話,目光終於轉到了他的頭上:“你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的女人無理取鬧嗎?”
他這種維護的口吻非常的明確,歐陽遠目光一閃,顯然是確定了我和莊子虛的關係,臉上一改剛纔那種想要挑事的口氣,而是謙和的衝我們拱了拱手:“幾位不覺得我們在這裡站的有些久嗎?”
如此強硬的轉移話題,法羣和古源立刻看向了我,我笑着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歐陽遠剛要進去呢,莊子虛卻忽然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歐陽遠揚了揚眉毛看着莊子虛:“莊師祖這是什麼意思啊?”
“到了諦門就多守守諦門的規矩,小動作太多了就要當心你的手腳了。”莊子虛說完冷笑了一聲,不等歐陽遠反應轉身就走了。
歐陽遠的目光一沉,我立刻笑了起來:“歐陽堂主不要介意,莊師祖一直如此率性,可能有些話不太中聽,但是您剛不也說了不予計較了嗎?”
歐陽遠皺眉,他身後的秦啓天立刻走了出來:“羅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啓天的神情惱怒,以前我並不清楚他的事情,所以不予置評的。但是之前夏振海講了秦啓天的事情之後,我再看秦啓天只覺得他跟古代的那些寵臣一般圍着主子轉,當真是狗仗人勢。
想到這裡,我冷哼了一聲:“字面意思。”
“你!”秦啓天的怒火又加重了一層,衝着我就要叫起來。
我轉頭卻不看他,只是笑着看着歐陽遠:“好了歐陽堂主,我們趕緊進去吧,這站在門口這麼久,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諦門不懂得招呼的禮數呢。”
歐陽遠的目光一閃,扭頭看了一眼秦啓天,秦啓天還想要鬧騰,一看到歐陽遠的目光一下子就噤若寒蟬,連忙走回了隊伍中。
我們一行人進去了門中,歐陽遠一坐下就看向了古源和法羣:“上次諦門的事情我也深表痛心,只是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騰不開手過來探望,還請幾位不要介意。”
他這話說的就有點意思了。諦門是什麼存在,聚鈴堂又是什麼存在,諦門就算被墮神會斬去了大半的力量,依舊比聚鈴堂的威勢來的大,他這話的口氣就好像大領導視察一樣,好似他不來安撫諦門,諦門就要滅亡了一樣。
而且,如果不是之前莊子虛提醒我都發現,這歐陽遠果然是在試探我在諦門之中的影響力。他這話本來應該是對我這個主事人說的,但是他看的卻是法羣和古源,明顯就是不承認我這個主事人的身份,甚至是故意的踩低。
如果古源和法羣事先沒有通氣,率直的直接回答了他的
話那就等於間接的承認了我在諦門之中沒有什麼力量,這就是看一個瞬間反應的事情。因爲瞬間反應代表着下意識,他們如果尊重我,這一瞬間肯定是不會逾越回答的。
古源和法羣自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他們笑着轉頭看向了我,一副等待我的回答的樣子,完全無視了歐陽遠的目光,好像一切都唯我馬首是瞻。
歐陽遠看到他們的反應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從善如流的看向了我。
我衝他笑了笑,眼中卻沒有笑意:“歐陽堂主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諦門遭難,您的手下也是在場的,當時毫不客氣的轉身就走,如今這話怎麼聽怎麼有些不地道啊。”
歐陽面色微微一變,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改變:“羅姑娘這樣說話是在計較我聚鈴堂的不是了?我你這樣可當不好諦門的主事人哦。”聽說諦門向來都是待客有理,我先前也來過幾次,都是態度和煦,怎麼羅姑娘的脾氣就如此暴躁呢?
他言笑晏晏的說着,好像是在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教訓我一般,如果法羣和古源對我有丁點的的不滿,他這一番話只怕就會在他們心裡留下隱患。
因爲諦門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守舊的,禮節方面尤爲在意,門中的人也是耿直,他這麼直接挑理,要是以前諦門的人肯定都要自我檢討了,連帶着對我也會心生間隙,歐陽遠明顯這是在挑撥離間。
我冷笑更甚:“諦門自來是守禮的,但是有些人懂得還禮那才叫禮,你對一些沒有禮儀之心的人講究禮儀,也不過是被人恥笑和利用罷了。”
以前諦門是同一而視,不管是誰都是一樣的態度,這本無可厚非,但是人家上門來圖謀你,對於這種人當真是要變通了。
古源深以爲然,聽到我的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法羣本來是有幾分猶豫的,但是看到歐陽遠的樣子,顯然也想明白了,看向歐陽遠的目光多了一份忌憚,看向我的目光卻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歐陽遠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就在這個時候,莊子虛又從外面慢慢悠悠的晃了進來,歐陽遠看到他連忙跳開了話題跟莊子虛打招呼。
莊子虛一如既往的不鳥他,抄着袖子就站在了我的身後,一副幫我撐腰打氣的樣子。
歐陽遠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緩和了起來:“之前諦門兩次營救我堂中之人,此番也是特別的感謝,備下薄禮,還請諦門笑納。”
說着揚了揚頭,就有幾個聚鈴堂的弟子扛着幾個箱子走了過來,我擺了擺手,看也不看那些東西,轉頭看向了法羣:“法羣長老,我們諦門從來都沒有收禮一說吧。”
法羣立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我們諦門從來都只收謝意不收謝禮。”
我笑着轉頭看向那了歐陽遠:“歐陽堂主,咱們除了逢年過節的禮尚往來,這些東西就不需要了,您還是拿回去吧。”
歐陽遠皺眉張嘴要說話,莊子虛斜了他一眼:“聽不懂人
話?”
歐陽遠的了臉色一變,但是他自來在高位久了知道莊子虛是故意找茬,莊子虛的能力在這裡擺着,諦門也已經不像以往那樣愚鈍,而且諦門美名在外,自己登門道謝反而跟諦門的人打起來,多半肯定會引人非議,吃虧的可是自己。
看來自己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想到這裡,歐陽遠笑了起來也不去看莊子虛,而是轉頭看向了我:“羅姑娘既然主意已定那就算了,我這次來呢主要是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的事情夏族長已經跟我們說過了,但是此事應該是夏族長牽頭的,爲什麼這次沒有看到夏族長呢?”我的目光掃過歐陽遠帶來的那些人,自動的跳過了秦啓天和蔣小玉。
歐陽遠笑了起來:“正是因爲夏振海是牽頭人所以才需要他在堂中鎮守啊,我們此番打算留秦族長和蔣小玉負責諦門合作的交接工作,我想這兩位都是羅姑娘的熟人了,羅姑娘自然不會拒絕了吧。”
他笑的分外的和煦,我卻能感覺到他虛僞面容下那一張猙獰的臉。我冷笑了一聲:“歐陽堂主話都說到這個月份上了,看來我是沒有拒絕的權利了吧。”
“羅姑娘說笑了,這可都是我親自爲羅姑娘挑選的人,羅姑娘怎麼會拒絕呢?”歐陽修笑的道貌岸然。
話說到這裡我還真是不便拒絕,不然他出去之後指不定如何藉此事來編排諦門。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陣陰沉,秦啓天和蔣小玉這兩個人都跟我有過節,他特意派他們駐守在諦門真是想要打探消息嗎?還是在打探消息的同時噁心我一下?
我心裡想着面上不動聲色的看着他:“歐陽堂主也是說笑了,你們聚鈴堂要選什麼樣的人交接自然是你們聚鈴堂的事情,只是希望歐陽堂主記得,諦門就是諦門,諦門很講規矩。
我們諦門嚴於律己,對外人自然也是如此,諦門有些規矩我想你帶來的這兩位可需要好好的熟悉熟悉,不然日後出了事情可不要說什麼不知道不小心。”
我說的清冷,就是爲了防止日後他們找藉口。
歐陽遠笑了起來:“羅姑娘放心,我們聚鈴堂的人對別人的家向來不感興趣。”
“那就再好不過了。”我說完,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後續的合作方案,基本上了解了一下彼此知道的關於旱魃的情況也就結束了。
歐陽遠說他還有事情起身就要走,不過他是孤身一人離去的,他帶來的人都被法羣讓人領到了臨時居住的場所。
他這一走,古源的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這歐陽遠果然是有備而來。”
法羣點了點頭:“張口閉口都是在挑撥和刺探,讓人心中非常不悅。要是早前我接觸到他這樣的人,只怕也得被他牽着鼻子走。”
我點了點頭:“他來刺探我的虛實,可能就是想要藉機利用這一點來從內部瓦解我們家諦門,如果發現我們之間存在分歧,那就正好是他下手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