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這麼囂張,你怎麼不說把這北海都給包了?”
人羣中一個尖臉修士陰陽怪氣地喊道。
試圖以此來煽動衆人的情緒。
“就是,別以爲嚇唬我們,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你不成?”又有一人附和道。
貪婪矇蔽了這些修士的心智。
他們不僅沒有停下。
反而攻勢更猛。
陸堯神色平靜,他雙手負於身後,周身靈力涌動,形成一道強大的護盾,護在白澤幼崽周身,將風刃全部擋下。
風刃撞擊在護盾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濺起一片火花。
但始終無法突破護盾。
此時,白澤幼崽發出一聲微弱的鳴叫,它緩緩擡起頭,眼中閃爍着一絲光芒。
朝着陸堯的方向艱難地挪動着。
儘管它身形幼小且傷痕累累,但這一舉動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陸堯察覺到白澤幼崽的動作,轉頭看向它,目光中閃過一絲柔和與關切。
“別怕,我在。”
他輕聲說道。
聲音雖不大,卻如同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傳入白澤幼崽的耳中。
“陸堯,這白澤幼崽靈性十足,知道你是在保護它。”
蘇淺看着白澤幼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陸堯微微點頭。
“陸……陸堯?!”
那些瘋狂進攻的修士中,不知是誰突然顫抖着喊出了陸堯的名字,聲音裡滿是驚恐與敬畏。
彷彿這簡單的兩個字,蘊含着無盡的威懾力。
“陸堯,竟然是陸堯……”
衆人這才如夢初醒。
想起眼前之人是陸堯,那個在修仙界威名赫赫的存在。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手段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之前他們被貪婪衝昏頭腦,竟妄圖與陸堯爲敵,爭奪白澤幼崽?
“難怪剛剛那個白衣劍客這麼勇猛,原來是陸堯的徒弟。”
此刻。
冷靜下來的他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但事已至此。
不少人心中仍存僥倖,覺得人多勢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陸堯輕輕俯身,動作輕柔地抱起白澤幼崽。
那幼崽在他懷中,溫順地蜷縮着,眼睛裡滿是依賴。
陸堯直起身子。
周身靈力緩緩收斂,可那股強大的壓迫感依舊籠罩着四周。
“離開,或者死,選一個。”
這簡短的話語,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修士的心頭。
話一出口。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媽的,一個月多少靈石啊這麼拼,老子不幹了!”
人羣中一個身材魁梧的修士率先叫嚷起來。
他滿臉驚恐,聲音都帶着顫抖,“陸堯前輩,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就走!”
說着,他慌慌張張轉身御劍離開。
“月薪三千下品靈石,我跟你在這玩命呢,不幹了!”
又一個瘦高個修士尖着嗓子喊,邊喊邊手忙腳亂祭出法器。
歪歪斜斜地朝着天邊飛去,嘴裡還嘟囔:
“這破差事,誰愛幹誰幹!”
“就是,爲了這虛無縹緲的好處把命丟了,不值當!”
“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死在這兒!”
一個接着一個修士落荒而逃,紛紛朝着遠離陸堯的方向逃竄。
有的慌不擇路,直接一頭扎進海里,濺起大片水花,爬起來後也不敢停下,繼續拼命往前跑。
還有的祭出飛行法寶,在空中歪歪斜斜地疾馳,生怕飛得不夠快。
天風閣長老則強裝鎮定,手裡緊緊握着羽扇,試圖維持最後一絲體面。
但他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內心的慌亂。
“陸堯,今日暫且放過你。”
他冷哼一聲,用故作強硬的語氣說道:“咱們走着瞧!”
話還沒落音。
他便揮動羽扇。
慌慌張張地飛遠了。
那扇動的頻率明顯比平時快了許多。
不一會兒。
原本喧鬧嘈雜的戰場變得冷冷清清,除了陸堯一行人,再無他人。
陸堯看着那些遠去的狼狽身影,淡淡搖頭。
若是按照他平時的脾氣,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很快,他身影閃至蘇淺身邊。
將懷中溫順的白澤幼崽輕輕遞向她,眼中滿是溫和:“淺淺,這小傢伙以後就跟着你了。”
蘇淺呆呆地接過白澤幼崽。
瞳孔中滿是震顫。
這可是白澤啊!
存在在神話故事裡的祥瑞神獸,如今竟然被自己抱在懷裡?
她輕輕撫摸着懷中白澤幼崽的腦袋,溫柔地說:“小傢伙,沒事了,以後我會護你周全。”
白澤幼崽似乎聽懂了,輕輕蹭了蹭她的手。
發出一聲輕柔的鳴叫。
“沒意思沒意思,我都還沒開始打呢,都跑了。”
小六撇着嘴,滿臉的失落。
原本蓄勢待發的能量炮也緩緩消散。
他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靈韻鹿背上,靈韻鹿不滿地甩了甩尾巴,似乎在抗議小六的重量。
“就是,一個個瞧見師尊出手,跑的比狗還快。”夏萌萌也悻悻地收起火靈鞭。
兩人齊齊將目光落在蘇淺懷中的白澤身上。
“陸堯哥哥,神獸能吃嗎?”
小六一臉天真,眨着大眼睛看向陸堯,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話一出口。
周圍瞬間安靜了兩秒
“大饞小子,收起你的口水,這白澤是祥瑞神獸,咱們好不容易救下它,你怎麼能想着吃!”
蘇淺又好氣又好笑。
擡手輕輕敲了下小六的腦袋。
各大門派以及勢力爲了搶奪白澤,不惜拼上性命。
到了小六口中。
竟然問能不能吃?
這要是被那些人知道,都得氣吐血。
白澤幼崽像是真聽懂了小六的話,嚇得渾身一哆嗦,腦袋使勁往蘇淺懷裡縮。
小身子也微微顫抖,嘴裡發出可憐兮兮的低鳴。
“師尊這朋友,還真是……有趣。”
白衣青年嘴角微微抽搐,強忍着笑意,好不容易憋出這麼一句。
說話間,他默默地遠離了小六幾分。
陸堯無奈地笑了笑,眼中卻滿是包容:“小六向來童言無忌。”
小六被蘇淺敲了腦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委屈巴巴地嘟囔:“我就是好奇嘛,又不是真要吃。”
說着,還偷偷瞄了一眼白澤幼崽。
那小模樣像是在研究這“不能吃的東西”到底有啥特別。
“師尊,既然神獸已經平安救下,現在是否動身啓程回宗門?”白衣青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