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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幸被捲進了強者的戰鬥裡,憑藉着它們那頑強的生存能力和自我恢復能力,也沒那麼容易死掉,可謂是絕佳的工具。
只可惜,弗洛倫斯的行事比莉莉預想的還要慎重一些,竟然沒有趁着她跟巨**戰的這個時機出手,而是真的果斷離開了。
亦或者,對方發現了莉莉派遣的改造型史萊姆構建的警戒,覺得沒有什麼機會,所以就放棄了?雖然改造型史萊姆融合了‘虛空隱蟲’的程式能力,具備着極強的隱匿蹤跡的天賦能力,但在弗洛倫斯那有着‘聖圖投影神力’加持的瞳術的探查下,要想完美瞞過對方還是不太現實的,被發現的話,倒也不算奇怪。
雖然很遺憾沒有吸引弗洛倫斯咬餌,不過莉莉對此也沒有太過於在意了。這一次,算是被對方給算計了,但同樣的招式,夢幻國度絕不會再中第二次。早在弄清楚了哈爾被埋伏的經過之後,夢幻國度的智腦們就開始着手對代理者們的裝備進行的升級改造。
咒裝靈機現在已經是代理者們的常駐裝備了,一天到晚都會佩戴在身上,因爲機體有小型化配飾一樣的待機模式,很方便攜帶,所以倒是不會對代理者們的日常行動造成多大的影響。此外,機體裡搭載的封式彈裝填系統的彈匣容量,也被智腦們擴增了好幾倍。
如此一來,下一次夢幻國度的代理者們再被敵人針對儲物空間進行封鎖的話,也絕對不會像這次的哈爾兩人一樣出現太大的危險性了。
將聽到自己從異度空間戰場裡出來後就立刻想追問弗洛倫斯蹤跡的哈爾應付完之後,莉莉將注意力從子機網絡裡收回,重新看向了面前還趴在深坑裡的巨獸。
她可以很清晰地從巨獸的複眼裡捕捉到濃濃的憤怒、狠厲、恨意和痛楚之色。看這樣子,對方果然還是沒那麼容易屈服。
不過莉莉也不想繼續下去了,示意蓮暫時停下「數據侵擾」的幻刑刺激,並解開了針對於巨獸精神波動的鎖網結界,然後想了想,淡然地問道:“介意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吼【讓吾吃了你】!!”巨獸果然還是很兇暴,恨不得張嘴一口吞了莉莉,也就沒有要跟莉莉交流的打算。
莉莉無視了巨獸的殺意,直接問道:“爲什麼你要這麼恨我?我自問以前跟你沒有仇怨纔對。”
雖然,這個問題的答案莉莉已經有所猜想了,但她至少還是想要真正地確認一下。
“吼吼【殺了我的孩子,汝等居然還敢問吾爲什麼】?!”巨獸似乎更加憤怒了。
“果然嗎……”莉莉瞭然地微微嘆息了一聲,然後輕聲道:“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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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大小姐。』蓮瞬間領會了莉莉的想法,然後直接意念一動,將一股信息數據流強行以「數據侵擾」的手法灌輸到了巨獸的腦海裡。
信息裡所呈現出來的,便是莉莉與弗洛倫斯剛纔在異度空間戰場交戰時,截止巨獸出現前的那一分鐘的經過所記錄下來的視頻影像。
“【這是……】”
“就如你所看到的。”莉莉臉色平靜地說道:“如果你的孩子真的被殺害了,那你真正要找的仇人也不應該是我,相反的,你還被真正的仇人利用戲耍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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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巨獸連將腦袋擡起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任憑白髮少女有恃無恐地飛到自己的眼睛前方,勉強從嘴縫裡發出一聲將大氣攪動得一陣混亂的壓抑悶吼聲以示憤怒。
“你,在憎恨我?”
巨獸的複眼前方,莉莉感受着那足有七八米直徑的巨大眼球內傳來的殺意和恨意,秀眉微微蹙了一下。
“吼【放開吾】——!”
夾雜在獸吼聲中的精神波動,讓莉莉哪怕跟牠語言不通,卻也可以輕易理解牠要表達的意思。
“你已經失敗了,現在,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莉莉無視了巨獸的話,淡淡地對牠說道:“如果你的態度合格的話,我會考慮解除你的束縛。”
“吼【去死】——!”
巨獸怒吼着,似乎完全不想配合,被水晶鎖鏈和銀色咒紋束縛着的身體上,層層肌肉不斷顫動,顯然是沒有放棄掙扎的想法。
“聒噪。”莉莉秀眉蹙得更緊了。
“那就給牠點教訓唄,這傢伙一看就是虛靈遺境土著裡的霸主,大概是橫行霸道慣了,不吃點苦頭可不會反省。”坐在她肩頭上的江言笑了笑,建議道。
“嗯。”對於江言的話,莉莉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此刻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遵從,輕聲呼喚道:“蓮。”
『瞭解。』
蓮立刻迴應道,隨後一股銀色的數據流便從莉莉的腕錶上浮現,藉着瞬間就鑽入了巨獸的腦袋裡。
伴隨着這些數據流的涌入,巨獸渾身忽然一僵。
“嗷吼吼——!!!”
下一刻,一陣堪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便從巨獸那難以動彈的嘴巴縫隙裡漏了出來,其聲音裡蘊含着無比強烈的痛楚意味,就像是牠受到了什麼極其殘酷的折磨一樣。
但實際上,巨獸並沒有承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就連精神意志也沒有遭到真正意義上的破壞性攻擊,牠現在之所以出現如此激烈的反應,只是因爲單純的感覺到了痛楚刺激而已。
這正是蓮用數據之力給牠施加的「數據侵擾」造成的效果,將純粹的【痛苦】這一種感知信號編織爲了信息數據,強制性地灌輸到了巨獸的靈魂中,讓牠體驗到了難以忍耐的極致痛苦的滋味,但卻又因爲只是單純的感知信息,而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所以巨獸不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沒有受到真實的傷害。
頂多,就是因爲那極致的痛覺感知信息的刺激,而在精神意識方面遭到了一些打擊罷了。
當然,哪怕只是單純的感知信號的刺激,如果感知到的信號刺激的強度超過了某個界限的話,也是會對生靈造成實質性的影響的,比如被活生生痛死之類的。
這不僅對尋常生靈來說是如此,就算是超凡生物,也同樣存在着自己的承受上限。若是遭到了超過自身承受上限的折磨,哪怕不會因此而受到直接性的實質傷害,但依舊有可能會因爲承受不住那種刺激,而導致其自行崩潰滅亡。
比如自我人格意識崩潰、靈魂失智、瘋狂乃至於自滅之類的結果,都是有可能出現的。
不過,蓮下手時控制得很有分寸,她用「數據侵擾」給巨獸灌輸的痛覺強度,並不會讓巨獸的精神意識受到難以挽回的打擊。
而且,以巨獸那三級九階的實力,其靈魂與意志的強度和韌性,自然也是遠遠超出了尋常生靈的水平,可沒那麼容易因爲承受了單純的痛覺折磨就輕易受傷,更不可能因此崩潰。
事實上哪怕是江言親自出手,要想用「數據侵擾」這種方式來直接讓一個三級九階的強者崩潰而亡,也是不太可能。
能走到這一境界的超凡者,幾乎全都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具備了無比堅韌的意志的大毅力之輩,要想單純地通過「數據侵擾」的感知刺激達成的折磨,來殺死這一層次的強者的意識,恐怕要等到江言真正晉升到四級之境纔有可能做到吧。
雖然不會死,也不會對精神造成永久性的損傷,但蓮遵照莉莉和江言的指令,可沒有讓這隻巨獸好過。說讓牠吃苦頭,就絕不含糊。
「數據侵擾」持續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期間,巨獸不僅僅承受到了極致的痛楚,還有酸、麻、癢、寒、燙等各種各樣的感知信號的刺激,並且這些感知信號的刺激強度全都高到了讓牠難以忍耐、恨不得瘋狂掙扎、甚至都開始忍不住冒出了一些想要自殺來給自己一個痛快的地步。
當然,因爲數據劍的封印,現在已經毫無行動能力的巨獸,就算想真的自殺,條件也根本不允許牠那麼做。
順道一提,因爲巨獸的慘叫聲實在是有些太聒噪了,所以莉莉乾脆又調整了一下數據劍的封印,將巨獸的嘴巴和咽喉等部位也束縛了起來,剝奪了牠發聲的能力,讓牠想要慘叫都做不到了。
並且還讓智腦們在巨獸的周身佈置了一層鎖網結界,將牠那因爲被劇烈的痛苦折磨而瘋狂起伏擴散的精神波動也給屏蔽掉。
畢竟那些精神波動,哪怕因爲有封印過濾的緣故就算釋放出來也不會造成任何的不良影響,但這對於感知敏銳的莉莉來說也挺煩的。
五分鐘的時間,莉莉可沒興趣一直觀看巨獸的受刑過程,所以直接將意識登入子機網絡裡,跟哈爾和蕾婭等人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情況。
一邊在子機網絡裡交流,莉莉還一邊詢問智腦們:“異度空間那邊,情況怎麼樣?”
『很遺憾,那些傢伙貌似是真的躲起來了,負責巡查的哨機們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蓮語氣無奈地回答道。
先前莉莉跟巨**戰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爲別看弗洛倫斯已經逃走了,但對方也有可能會半途殺了回馬槍,趁着莉莉跟巨獸戰鬥的時候從旁伺機偷襲。
因此,在跟巨獸開戰的第一時間,莉莉就讓智腦們派遣了一批哨機進入異度空間戰場,一方面讓它們負責警戒,另一方面也是讓它們去嘗試繼續追蹤弗洛倫斯。
因爲異度空間的環境特性,再加上莉莉跟巨獸戰鬥引起的整片戰場的危險性,這一批被智腦調遣進入異度空間裡的哨機,全都是特殊的類型。
它們都是改造型史萊姆。
所謂的改造型史萊姆,其實就是智腦們以白靈的程式數據爲藍本,從虛靈遺境的土著生物中選取了跟白靈的種族適性最契合的一些生物,用數據程式進行了一番改造培育後所誕生的。
雖然因爲虛靈大會的規則,導致了白靈不能直接將自己的分身送入虛靈遺境,但通過程式數據的複製植入,所製造出來的改造型史萊姆其實也差不到哪裡去,頂多也就是因爲虛靈遺境土著生物本身與白靈之間的差異性,而使得接受這種改造培育的宿體在繼承了那些數據程式之後,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但總體而言,這種變化並不會太誇張,可以將改造型史萊姆看作是白靈的一種弱化版的克隆體。
從靈魂方面來看,因爲不是出自於白靈自己的手,只是單純的用數據程式培育出來的產物,所以它們跟白靈沒有太大的聯繫;但從種族血脈的角度上去看,它們又確實可以算作是白靈的同族後裔。
這些改造型史萊姆,全都繼承了白靈的那種頑強的生存能力,並且雖然還沒有像白靈那樣的超強自我進化能力,但對於異常環境的適應力也是非常強大了,再加上還有程式的幫助。
使得它們有着能夠在異度空間那到處充斥着空間亂流的惡劣環境下生存的資格,甚至就算是在莉莉跟巨獸的戰場附近,只要別太過於靠近雙方交戰的核心位置的話,也同樣可以保證自己的生存。
所以這些改造型史萊姆自然就成爲了最合適投入異度空間裡的哨機。雖然改造型史萊姆的培育成本很高,每一隻都需要耗費相當於能培育出尋常的二級中階強者的資源,但只是培育出用來幫助莉莉警戒戰場防備弗洛倫斯偷襲的數量的話,還是完全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