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斯一直等到確認了數據之力凝聚的縛鎖異咒已經完全地將梅菲斯身上的所有力量都封禁了起來,這才鬆開了按在他身上的手臂。
失去了支撐的梅菲斯身體一軟,不禁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在失去了超凡之力的支撐之後,梅菲斯那無比糟糕的身體狀態的後遺症頓時也一股腦地爆發了出來,生命力的過分流逝、以及體內靈力的虧空,讓梅菲斯虛弱得短時間裡甚至都難以站穩。
原本的僞魔劍,也是早就已經被佐斯一爪子拍得脫手而飛,然後被他覆蓋着黑金狼爪的另一隻手抓在了掌間。
嗡嗡嗡!
跟正品類似,這一把僞魔劍似乎也是有着一定的自主意識的,在發現陌生敵人觸碰到自己之後,它立刻就自行掙扎了起來,不斷地在佐斯的手掌裡發出劇烈的震盪。
但不論這把劍如何掙扎,佐斯的手臂卻是穩穩當當地將它牢牢抓在手裡,劍刃上自行爆發出來的一縷縷危險的黑色劍氣,也被佐斯手上的黑晶狼爪輕而易舉地阻擋了下來。
眼見手裡的僞魔劍還在堅持着反抗,一點都沒有要消停的意思,佐斯打量了它一眼,手上開始涌出一縷縷的銀色數據流光,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數據鏈環包裹住了僞魔劍。
在銀色的數據流光的層層包裹下,僞魔劍的掙扎力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小,漸漸地,一層透明的水晶憑空浮現而出,覆蓋到了僞魔劍的劍身上,經過短暫的幾秒之後,等僞魔劍完全停止掙扎的時候,它也是已經被封印在了一塊半透明的銀色結晶之內了。
遠遠看去,就彷彿是一把被凝固在水晶內部的另類武器標本一樣。
眼睜睜地看到僞魔劍遭到封印,梅菲斯很想要阻止,但此刻同樣已經被封印了所有反抗能力的他,自保都難了,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佐斯的行動。
最後梅菲斯也只能滿是不甘又無奈地咬牙切齒,卻又沒有做出什麼貿然的過激行動。
“呵呵,倒是很有身爲俘虜的自知之明啊。”一個少年帶着輕笑的聲音從旁邊傳入了梅菲斯的耳中,讓他微微一愣。
因爲這個聲音,很明顯並不是佐斯的。
扭頭看去,梅菲斯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到了一個躲在白色球狀物頭上的不到半個巴掌大的迷你少年。
起初他還有些疑惑,但在仔細看清了少年的臉龐之後,梅菲斯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夢主?!”
江言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地看着梅菲斯的反應。
“看樣子,本座雖然很少在公共場合裡高調出現,但你們這些探子倒是牢牢記住了本座的個人基礎情報呢。”
“如今的這個世界裡,但凡是有些閱歷的,如果連堂堂的夢幻國度之主的身份都認不出來,那這幾年基本就都白活了。”梅菲斯有些自嘲地說道:“沒想到,連你都親自出馬了,你們夢幻國度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分身而已。”江言隨口回了它一句,隨後問道:“那麼,作爲俘虜,梅菲斯,你如果能識趣一些的話,我們這邊也就能省下許多的不必要麻煩了。”
“你想做什麼?”梅菲斯眯起了兩眼。
“問你一些問題罷了。”江言剛說到這裡,他身下的小白靈就忽然膨脹了一些,然後從嘴裡吐出了另一個雪白色的史萊姆。
接着,那白色史萊姆的體型又急速膨脹,接着擬變成了一扇傳送門扉。
手持着機械法杖「命輪魔瞳」的卡蒙從門內走出,他那雙紅色的雙眸裡隱隱閃動着金色的神秘流光,隨意地掃了梅菲斯一眼。
在感受到卡蒙目光的時候,梅菲斯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就有了一種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徹底看透的不適感襲上全身。
“這種熟悉的感覺……”梅菲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看着卡蒙,恨恨地說道:“原來,剛纔一直在窺探我,害得我虛弱成這幅狼狽模樣的,就是你這傢伙嗎?!”
“呵,知道了是我,那又如何?”卡蒙毫不在意地對着他咧嘴笑了笑,然後無視了梅菲斯那滿是怨恨的眼神,看向了江言。
“陛下,聖靈種那邊似乎已經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了,在看到了梅菲斯栽在我們手裡之後,他們多半不會無動於衷,想來會做出一些行動……您認爲,應該如何應付他們?”
江言搖搖頭:“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們剛纔鬧出的動靜那麼大,聖靈種那邊如果還察覺不到,那纔是異常。”
正應了那句俗話——剛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江言的話音剛落還沒兩秒,衆人身旁不遠處的空間就忽然扭曲,打開了一片深邃的空間通道,隨後,一名男性八翼天使長便從中飛了出來,打量了衆人一圈,視線重點在梅菲斯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後,最終看向了半空中懸浮着的江言。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加拉哈特,偉大的聖主冕下麾下的大天使之一。尊敬的夢主冕下,這個陰影惡魔在我等天堂之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如今他既然已經落敗,您可否將他交給我們予以審判?”
八翼天使長加拉哈特如此說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江言。
“本座拒絕。”
江言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了加拉哈特的請求,道:“既然這個陰影惡魔是被我們夢幻國度陣營裡的人所擊敗並俘虜的,那麼我方自然有是着隨意處理他的權力。這一點,無可厚非吧?”
“這……”加拉哈特頓時就有些爲難了。
他打開了通訊術式,跟安潔麗可取得了聯繫。
通訊術式之中,位於至高大教堂內的安潔麗可,語氣不怎麼友好地透過術式與契約的視覺共享觀察了一下梅菲斯的狀態,隨後再看向了江言。
“女士,如果你也要來跟我爭論這陰影惡魔該不該交給你們來進行判決,我的回答也依舊不會改變。”
安潔麗可深深地看了江言一眼,隨後嘆了口氣:“好吧,希望你們能夠儘快將這個陰影惡魔處理好,以免夜長夢多、平添變數。”
“那就多謝女士的忠告了。”江言微笑着迴應道。
說着,江言朝着佐斯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擡手一把提起了還很虛弱的梅菲斯,另一隻手裡拿着被封印起來了的僞魔劍,在安潔麗可的視線注目下,很乾脆了踏入了空間門內的通道。
隨着空間門的散去,安潔麗可的視線才收了回去,重新看向江言。
“冕下,請問,貴方能否派遣更多的援兵過來呢?如今惡魔種的大軍,絲毫都沒有要消退的跡象。這樣下去,即使能順利打贏這場大戰,我軍的損傷情況也會變得過於嚴重了。”
“抱歉。”江言聳了聳肩,道:“我方的兵力也是有些捉襟見肘了,實在是很難能夠再次抽出足夠規模的援兵幫助你們。”
安吉利科美眸死死地盯着江言看,明顯是有些不太相信江言的這種說辭。
不僅是顏星看到了,安潔麗可同樣也看到了虛空戰場那邊的那幾次戰局的突兀變化。
她可不認爲,夢幻國度會缺兵力。倒不是如說,安潔麗可懷疑,夢幻國度是不是在藉着這些戰場,達成某些機密計劃。
“那麼,安潔麗可女士,如果沒其他什麼事的話,那就此告辭吧。”
江言擺擺手,對着安潔麗可道了別,隨後整個人就連帶着身下的小白靈,一起飛速地化作了一縷縷銀色的數據流隱入了虛空之中。
剩下來的卡蒙,則是對安潔麗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之後,便也跳入了一個白靈史萊姆的嘴裡,藉助它的體內次元胃空間能力,直接離開了天堂位面。
等到夢幻國度的一行人全都離開之後,加拉哈特這才帶着些不滿的語氣抱怨道:“這羣異端,也太過囂張無禮了點。”
安潔麗可沉聲說道:“別抱怨了,能夠將那陰影惡魔所帶來的隱患解除掉,就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
……
夢幻國度,位於虛空夾縫裡的一片方圓才幾千米大小的小型位面空間之中。
穿過了空間門,佐斯壓着梅菲斯從中走了出來,緊隨其後的便是江言和小白靈,最後卡蒙才走了出來。
“好了,梅菲斯。時間寶貴,就讓我們開始吧。”江言笑眯眯地看向了被束縛在的梅菲斯,嘴角勾起一抹有些期待的弧度:“首先,我希望你能夠告知給我一些情報。”
“你以爲我會屈從嗎?”梅菲斯冷笑着道:“吾主的偉大,是遠遠超越了你們的想象的。”
“我想也是。”江言聳了聳肩,然後又略顯猙獰地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麼也只能用一些粗暴的手段了啊。”
說完這話之後,江言卻並未親自出手。
佐斯很自覺地走了上來,擡手一掌就扣在了意識到不妙的梅菲斯的頭頂。
一縷縷銀色的數據流光,順着佐斯的手掌,開始瘋狂地涌入到梅菲斯的體內。
“啊——!!”
梅菲斯不由得慘叫了起來,之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人用鋸子在硬生生地鋸開皮肉和骨頭似得。
大量的數據之力開始在梅菲斯的體內橫衝直撞,肆意地窺探着他身體裡的一切。
甚至有許多的數據之力,都侵蝕到了梅菲斯深藏於體內的靈魂。
數據侵蝕的效果是非常龐大的,
數據侵蝕的效果是非常霸道的,梅菲斯的靈魂及時再怎麼掙扎抵抗,但在之前的時候多多少少也獻祭過自身靈魂之力的他,此刻再面對佐斯全力輸出的數據之力侵蝕攻擊,簡直就跟不設防的一樣。靈魂被異種能量硬生生侵入的感覺,是極爲痛苦的,那就像是活生生地將一根鐵槍從人的最裡插入進去,又從他的尾椎處刺刺穿了血肉一樣。
也就難怪梅菲斯這樣的早已經經歷過無數場戰鬥的洗禮、會發出慘叫了。
伴隨着侵蝕進度的逐漸加深,佐斯開始讀取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屬於梅菲斯個人隱私的記憶信息。
這些信息,顯然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佐斯繼續往下翻看,數據之力越發地深入梅菲斯的靈魂,漸漸的開始讀取到了一些算得上機密的情報。
然而也就是在在這個關鍵時候,梅菲斯的靈魂之中,忽然爆發出了一股極爲龐大的力量,竟是瞬間就將本來已經侵入到了梅菲斯的靈魂深層區域的數據之力碾碎並排斥了出來。
那股忽然爆發的強大力量,帶着一抹淡淡的崇高神性的氣息,那是『欺詐』神格碎片裡本身所蘊含的一部分神力在感知到了外來者的窺探而自主做出的反擊。
與心神相連的數據之力被驟然擊潰,讓佐斯的精神也是受到了一些損傷。不過他只是眉頭微微一皺,連哼都沒有哼過一聲,雙眼開始泛起了一層璀璨的銀色光華。
佐斯雙手的那一雙由權能程式結晶混雜陰影之力所凝聚出來的黑晶狼爪直接破碎,化作了更多的數據之力被佐斯調用起來,瘋狂地灌入梅菲斯的體內,侵蝕到了他的靈魂之中,跟那股忽然爆發出來的神格之理毫不退讓地碰撞到了一起。
不過這一次,佐斯的數據之力卻在雙方解除的瞬間,忽然化作了無數柄的小劍的形態,密密麻麻的刺向了對方。
神奇的現象隨之發生了,那忽然爆發出來的神格之理,面對佐斯所釋放的無數柄由數據之力凝聚而成的小劍的轟擊,居然顯得極爲脆弱,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大量的數據之劍轟得支離破碎,權能之理全都被輕易破開了。
下一刻,無數道數據小劍悍然殺入了梅菲斯的靈魂深處,將他靈魂之中預先佈置好的一切防範手段都轟擊得全部崩滅,而這其中的每一次的破壞,都同步的給梅菲斯帶去了極爲深刻、遍徹靈魂的巨大痛楚。
“唔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哀嚎聲不斷地響起,聽得江言不禁搖了搖頭:“所以啊,反正最後也沒法真的保守住情報,那不如老實點地配合,不就不用吃這些苦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