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斷傳來咒罵聲,不斷的有東西砸過來,砸在花小倦嬌柔的背部。
宇王府所有人都別開雙眼不敢看。寧寧的脣緊緊擰着,沉聲對花小容道:“夠了。”
花小榮冷笑:“夠?我母親死了,這樣就算了嗎?”回眸,花小容狠狠的瞪着寧寧:“本王妃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狗奴才來指手畫腳,不愛看可以滾!我母親在天上看着我,我不會善罷甘休。”
“你說誰是狗奴才!”有侍衛不服氣要衝上去。
寧寧的手一瞬握緊了,一把攔住人,面色沉冷:“別給王爺惹是非。”
現在這種時候,人心所向這個女人,他們如果幫助花小倦,王爺怕是在睡夢中都不安穩。
而且顯然,花小倦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手中紫色氣息暴漲,花小倦雙目赤紅的抽出武鬥氣凝聚的劍,一揮,那些砸過來的東西,紛紛被砸了回去。
花小倦啼血的大罵:“都給本姑娘滾!你們這羣狼心狗肺的刁民,忘記了是誰保衛你們的邊關,讓你們不受欺辱,保衛這個國家。我父親做武將二十多年,一百多次勝仗歸來就是保衛了你們這羣雜碎!今日我放下話來,你們有本事衝着我來,誰若是傷我父親一個手指頭,我要他血染帝都!”
狠狠的出手,花小倦兩下就將將軍府門前的兩個石獅子砍的粉碎。一羣刁民嚇得一生都不敢吭,紛紛向後退去。
花小容也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花道遠顯然是花小倦的逆鱗,觸不得。
護住自己的父親一步一步走下去,花小倦走到花小容面前,花道遠以爲她要做什麼,連忙拉她:“小倦……”
花小倦安慰的拍拍他的手道:“父親,不會有事的。”
花小容想要什麼她很清楚。不是道歉,而是羞辱。
利用父親自責狠狠的羞辱父親,她絕對不准許這件事情發生。因爲她早就說過了。
從今以後,父親的女兒要爲父親做一些事情。
撲通一聲在花小容面前跪了下來,花小倦坦蕩蕩道:“對不起,我承認你母親的死都是我的錯,你想要怎樣都好。只是我父親沒有錯,你不要再爲難他,也別羞辱他。”
一羣人都看傻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寧眼睛瞪大,看着跪在花小容身前的女子,脣微微顫抖。
這是……王爺心尖上的人,是王爺最寵愛的女子。王爺曾經用堅定的目光對他說:我想我已經找到了,我願意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對王爺如此重要的人,受到迫害。
寧寧無法忍受,剛要開口,一道惱火的聲音已經在遠處炸開了。
“都給本王讓開!”
衆人回眸去看,就見楚風一身戎裝,身後跟着一羣鐵騎兵。衆人不敢耽擱,紛紛讓開,楚風跳下馬走到花小倦面前,看着她跪在地上,身上全是髒兮兮的菜葉碎雞蛋,心被攪動的很痛。
他一心想要保護的這個女子,這羣人是瘋了嗎?敢這樣欺辱。
伸出手解開自己的披風,楚風呼啦一下披在她身上。擡頭望着花小容,楚風道:“宇王妃,事情還是不要鬧太大吧。宇王爺還沒醒過來,要是醒過來知道你做的這些事,你怕是再有天大的理由,也是不會好過的。”
花小容的手一下子握緊了。
她心裡清楚,今天的事情,如果讓滄瀾宇知道會是怎樣的後果。而且魔王雖然讓她羞辱花小倦,可若真的傷着她了。怕也是會怪罪的。
冷冷的看一眼楚風,花小容道:“人你帶走吧,別讓本王妃再看着,礙眼。”
花小倦被楚風扶起來,極目望去,那些人都用鄙夷和懼怕的目光看着他們。
花小倦冷笑,不言不語。這些人,這些可笑的人如何能明白,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t tkan⊕co
昂着頭,花小倦扶着自己的父親道:“父親,我們走。”
花道遠想要對花小容說些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說不出。花小容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別開的雙眸。
風很大,天色很陰暗。花小倦永遠都沒辦法忘記那一日的天色,和人們仇恨的目光。
“怎麼不去死啊這兩個人渣。”
“就是啊,賤民,還好意思在帝都活着。”
“髒了帝都。”
那些惡言惡語,都是對她和她父親說的。
可是他們做錯了什麼呢?沒有親手殺人,沒有傷天害理。什麼都沒有做,卻被這般仇恨。花小倦吸氣,擡頭看着這片天。
這天原來和21世紀的天一樣,也是那麼的不乾淨。
我且等着,等着歲月翻覆,到時候看你們會是如何。
鐵騎兵護在兩側,一行人離開以後,將軍府便被一把火燒了。
沖天大火燒了一切, 大火一直燒到了夜晚,花小倦坐在花滿樓最高的天樓裡看着那大火一直燒,一直燒。
楚風走後來,爲她裹緊身上衣服。花小倦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楚風坐在她身邊道:“這裡能看的最清楚。”
花小倦笑了一下,端起酒來喝了一口。
“我父親睡了嗎?”
“嗯,大夫說沒事,雖然出血很多但問題不大。只不過身體有點着了風寒,大概是你繼母的事情也讓他受了不小的打擊。”
花小倦點頭:“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父親的心尤其軟。”
楚風伸出手環住她的肩膀,聲音溫柔安靜:“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
花小倦喜歡他這樣安靜的聲音,聽到就很安心。就好像真的什麼都會很快過去一樣。
花小倦看着將軍府的火焰,輕聲問楚風:“楚風,你是不是覺得我該恨那些人。”
楚風淺笑:“恨他們不好嗎?恨他們才能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