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過於驚人,城牆破裂,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整個青陽縣城,極有可能會因此而淪陷,到時候將會是生靈塗炭,所有人要麼成爲喪屍,要麼便是有死亡。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人,便是唐川。
當城牆破碎的剎那間,那高達數十米的圍牆,一時間形成一片漏洞,無數的黑甲軍從其中衝出,他們紅着眸子,殺了出來。
“就是他!他摧毀了城牆!”
“擒住他!絕對不能夠讓他跑了!”
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唐川,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着唐川一拳將那無比結實,守護青陽縣城數十年的圍牆爲摧毀。
要知道,這可是經歷數百次屍族進攻,但卻是完全存留下的一座城,可如今,就這麼被一個少年一拳轟開了偌大的缺口。
唐川像是一頭猛虎,他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這一刻,他盯着周圍的所有人,身體像是要爆開一樣。
“啊!!!”
他橫衝而過,將數十名黑甲軍撞擊飛了出去,而後只見他大步向前,朝着城中衝去。
“殺!”
於此同時,後方無盡屍族大軍鋪天蓋地而來,唐川變相的幫助了他們,一時間所有黑甲軍放棄了追逐唐川的腳步,而是轉身與屍族轟殺、對決。
“吼!”
幾頭喪屍圍着一名黑甲軍,猛然撲了上去,僅僅瞬間,那個黑甲軍士兵便被吞噬,留下一副屍骨。
“殺!”
有人不甘心,他揮動着手中的長刀,霍霍向屍族殺去,這個人異常的強大,似乎天生神力,一拳砸落,數頭屍族身體爆裂。一刀斬去,又是數十頭屍族化作屍體。
這場大戰已經到了不可挽留的形勢。
“我要讓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這地再也無法塵封我心!可我終將死去,我不甘心!”一名青年仰天大喝,他本是黑甲軍中最有希望升官之人,可如今卻是英年早逝,怎能讓人不屈?
“回到了十年前!?當年我能活下來,今日我依舊要活下來!哪怕戰死,也要帶走更多的敵軍!”屍海中,一位身穿黑色盔甲的老者雙目淚水滾滾而流,這一戰,損失了太多,更是出了意想不到的異變。
沒有人能夠抵擋屍族的大軍,他們幾乎像是眨眼間便被屍族大軍淹沒,緊接着,便是成羣的屍族從地面站立而起,加入屍族大軍,朝着青陽城中殺去。
“完美紀元!?這還是完美紀元嗎!?若生命便是如此的渺小不堪一擊,那又爲何讓我們存在這世間!?”
“我張年一生不曾虧待任何人,生無愧,死更無憾!可卻是不甘心將青陽中所有同胞就這麼被屍族剿滅!”這道聲音很是洪亮,遙遠望去,那是一箇中年人,他一拳轟殺一頭喪屍,以一人之力,抵抗萬軍。
“兄弟們,給我殺!就算死,也要讓這些狗東西付出代價!”中年人召集黑甲軍匯聚,而後形成一股力量,猛然抵擋在青陽城外,牢牢守住那處缺口。
“殺!”
這些人,他們一個個像是化作了豐碑,抵擋在外放,以自身之力,阻擋屍族的入侵,且在這個過程中,有不少古武將士強勢出手,帶起一朵朵血紅色的浪花。
自完美紀開年以來,這不是第一次遭遇屍族入侵,可敗的這麼一塌塗地,毫無生機,卻只有這麼一次。
“嗖!”
一道金光閃過,只見一名身高約有兩米的大漢走出,他雙目若雷霆,無比熾盛,渾身上下都有種狂暴的力量。
這個中年人,宛若城牆一般,站在那裡,直接身體以最快速度旋轉,手中軍刺早已經隨着他的轉動,猛然以原地開始向四周蔓延。
“噗!”
“噗!”
屍族片刻被擊殺一大片,那裡形成了真空地帶,可在下一刻,便再一次被補充上去。
這些將士,都是好樣的,無論在哪一紀元,保家衛國的,都將會這些軍人,他們永遠都是那麼的可敬,令人震撼。
屍骨遍地,鮮血橫流,黑甲軍幾乎全軍覆沒,這場大戰一直從上午,大戰到黃昏。
一眼望去,這裡到處都是各種碎肉,無論是屍族,還是人類,都這麼躺在地面。
這簡直就是一場血與肉的悲歌,是人類之殤,亂世之中,何人能主沉浮!?又有何人能夠真正的掌控這完美紀元?
一切都不同了,不再是昔日那和平而又令人覺得幸福的世界。這天依舊是昔日那天,可這大地,卻不是昔日的大地。
所有平靜,都在數年前的那場大毀滅破碎,幾乎令所有人感到絕望。
若非有古老帝國從歷史中復甦,恐怕,此時的地球,早已經淪陷爲死亡之地。
一陣微風吹過,血腥氣濃郁,斷裂的兵器到處都是,可以看到有綠色的喪屍血液染遍大地,也可以看到鮮紅色的血液染紅那破碎的城牆!
兵器擊打聲依舊,但卻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不再是那麼的清晰,隱約還能夠聽到有人高喝,保衛家園。
旗幟在空中飄揚,血氣在地面撲鼻而來,灰色的物質遍佈,屍族大軍依舊不減,它們立在青陽城外,暗淡無光的眸子,癡呆的盯着面前依舊還在堅挺的數十名人類的身上。
生命短暫猶若露珠消散,人們在奔波中探尋答案。運數彷彿大海起伏不定,掌上迷離脈紋迴路漫漫。
戰矛在黑夜吟唱悲歌,歲月如斑駁銅鏡經年。天際流火叩響大地之門,歲月星辰刻畫滄桑年輪。
古老的風鈴聲從青陽城中傳出,一時間,所有人的悲哀。
“怎麼辦!?城中上萬同族,難不成當真要就此滅亡嗎!?”一名黑甲軍雙眸流出淚水,他遙望後方的破碎的城牆內部,露出不捨的神情。
“擋住!拼勁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擋住!”在他的身旁,是一位留着長鬍子的老人,老人面色枯黃,身體瘦弱,可依舊身穿黑色盔甲,抵擋在這缺口處。
“城中的同類,爲什麼不出來迎救我們!?”
“我們被拋棄了!”
“爲什麼!?”
數十名黑甲軍,他們自問,又像是在問身旁的戰友,因爲這實在是太悲哀了,在這之前,他們早已經派人通知城中的巡撫軍,可最終卻是無人迴應。
他們抵抗到這一刻,似乎明白了,城中之人,選擇了拋棄他們,將他們留下來,似乎,自己的同族將自己捨棄了。
這些黑甲軍的大腦嗡嗡作響,快速的運轉,不停的想着那麼幾句話。
“這便是人性!”先前的那名老人嘆息道。
“可我們怎麼辦!?終究是無法活命,難不成就這麼屈死!?”
“我們是軍人,應該將服從,保衛家園是我們的使命,哪怕帝國放棄我們而不顧,我們也要做到應當做的!”
他們燃燒了生命中最後的火花,帶着一絲不甘,與屍族大軍對持。
原本,他們應該守護自己的家園,尋常可以四處巡邏,夜裡可以解題,還有機會面對自己的兒女,可如今,卻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有人似乎想到了自己家中只有幾歲大小的女兒在大哭着要找父親,甚至有人想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家中爲自己做着熱騰騰的晚飯。
可這一切,都只是想象而已,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中,因爲他們的生命,將會在今天終結。
至於青陽城,脫離的黑甲軍的守護,只有淪陷一條路。
那璀璨的星空,誰家的兒郎在跳着燈籠。
不曾夜歸入眠,長年在戰場奔波爲尋父。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黑甲軍中,有人不甘的流出滾熱的淚水,高喝天穹,哈哈大笑。
戰!戰!戰!
這是這些黑甲軍心中最後的想法,他們不曾想過做一名逃兵,更是不曾想過自己一人獨活,哪怕最終都無法守護自己的親人。
“這後方,是這十年來我們所有的夢,也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夢!這個夢不能破碎,不能破碎!”
這一刻,所有黑甲軍同一時間向着前方衝來,他們要燃燒自己,燃燒自己的生命,要血拼,那怕明知是死,也要一戰!
“嗚嗚,父親!”
就在這時,一名只有五六歲的孩童從後方塌陷的城牆廢墟中探出了一顆小腦袋,在其後方,是一名極爲普通的婦女,孩童就在婦女的懷中哇哇大叫。
且不單單僅是如此,在婦女的身後,還有着更多的人,他們都是這些黑甲軍的親人。
“爹!”
“老爸!”
“老不死的,你在哪!?說好的一起回來再打一場!”
這些人,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絲毫戰力,甚至不能自保,雖然說如今的人類早已經有了質的昇華,可依舊無法與屍族火拼。
“父親!快回來!”那個孩童在婦女的懷中大哭着,朝着這數十米黑甲軍中伸着小手。
“婉兒!快帶孩子走!青陽就要淪陷了!快走!”這個時候,黑甲軍中,一位渾身盡是綠色紅色血液的中年人轉身大吼道。
“我要父親回來!我要父親!”
“爹,快回來,外面危險!危險啊!”
廢墟內,衆人哭喊,他們對着數十名黑甲軍喊道,可卻是得到了對方果斷的迴應。
“哈哈!我的好兒子,你要記得,你爹你是一個逃兵,是英雄,是我們青陽的英雄!”另一名黑甲軍的眸光十分熾熱,他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眸子一下子變得十分慈愛,對着自己的孩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