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接到劉川峰的電話嚇得三魂六魄都丟了,看到在血泊中的劉川峰,還有暈倒在旁白衣上滿是櫻紅的飛飛,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醫生說飛飛的被害妄想症和偏執已經到了盡頭,他之前勸過劉川峰好多次讓他送她去看心理醫生,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沒事,只是腹部這裡被割傷了,你趕緊看看飛飛有沒有事?”
劉川峰忍着痛卻先指向倒地的飛飛。
陳靖無奈的嘆了口氣,劉川峰和他認識十幾年,沒人比自己更懂他了,很早就發現他對飛飛不同尋常的感情,不比他和王子傑之間兜兜轉轉,這二人簡直是用生命在上演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大戲。
大半夜的將這二人折騰到醫院,還好一個不是重傷,一個只是嚇暈過去,坐在劉川峰的病牀邊,陳靖不自覺掏出香菸準備點火,一想到這是醫院他又悻悻然將煙放回口袋,因爲王子傑和蘇黎明交往,他最近越發煙不離手,看着點滴藥水滴滴搭搭順着藥管流入人體血脈,陳靖覺得自己和劉川峰就像一對難兄難弟。
“飛飛她沒事吧?”
劉川峰醒過來看到陳靖第一句話就是問飛飛。
陳靖無奈的點點頭:“她沒事,只是暈過去了,倒是你,傷疤很長,我早就讓你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了,這下好了,都刀劍相向了。”
摸了摸自己腹部被紗布綁住的傷口,劉川峰居然輕笑起來:“我這一刀捱得划算,飛飛她終於承認對我的感情了,我現在迫不及待想向她坦承心意,我想好了,等傷好了,我就馬上向她求婚。”
陳靖笑了笑:“一刀換一個老婆,你這筆買賣
劃不划算,我還真不知道。”
見陳靖眉眼間全是疲憊,劉川峰忍不住問道:“怎麼?你和王子傑還是沒有進展?”
“進展?”陳靖揉了揉眉心,溫潤如玉的臉籠罩在一片憂鬱之中:“我只怕和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有進展了。”
劉川峰嘆了嘆氣,陳靖和王子傑之間糾纏了十二年,如果真能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問題就好了,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最起碼,兜兜轉轉回過頭,有原來你還在這裡的失而復得感。
飛飛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裡劉川峰全身帶血躺在血泊裡,她看見自己手中明晃晃的刀然後瘋狂的仰天長嘯。
“飛飛,飛飛,沒事了,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牀頭邊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牽住她,她定睛一看,夢裡已經死掉的劉川峰正好生生站在她面前。
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她一把撲在他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將懷中人緊緊摟緊,輕輕拍着她的背:“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從他懷裡起身,飛飛認真看着眼前的男人,這段時日,她將自己封閉起來,總認爲自己是最可憐的受害者,卻不知道自己的固執和脆弱給身邊人帶來多少災難,看到血的那一刻,她徹底醒悟過來。
她這一生,活到三十歲,七月帶給她從身體到心理上的痛感無可磨滅,但這一切都無法替代住在她心裡的那個男人,不是不敢承認愛他,而不敢正視愛他。
“劉川峰,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她就那樣不斷對着他說着我愛你三個字,像是要把壓抑在心底十多年的
愛意全部傾泄而出。
淚水順着她的臉滴到他手上,他捧着她的臉,眼角泛着淚光。
“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敞開心扉後,相愛的人終於毫無顧忌擁在一起,暴風雨過後總是會有別樣美麗的彩虹,陳靖倚在病房門口,看着好友,淺笑然後幫他們把門合上,走在孤寂的走廊裡,他不知道自己和王子傑何時才能走出陰霾。
劉川峰和飛飛的婚禮是在三年後的秋天舉行的。
這中間發生太多事,趙端的死,還有飛飛和王子傑之間解不開的心結,他愛她,知道她的善良和無奈,所以給了她很長時間去恢復去調整,這樣一調整就拖到了三年後。
婚禮當天,賓朋滿聚,劉川峰離異多年的父母也來了,許或是事過境遷,有史以來第一次,他們二人沒有爭吵,平和的和新人拍了一張全家福,飛飛看到劉川峰母親轉頭偷拭眼淚的動作,忍不住伸手環住她的肩。
陳靖和王子傑拖家帶小來參加婚禮,有些微微發福的陳教授看着打鬧的妻兒一臉寵溺,交換誓詞的時候王子傑沒忍住趴在陳靖懷裡哭出了聲。
高中時兩個女孩在一起聊過天,一定要看到彼此穿上白紗嫁人的那一天,只是誰也沒想到,穿白紗這條路原來如此漫長,她們經歷了吵鬧、誤會、和解,最後永遠堅定站在彼此身側祝福最好的朋友。
一直以爲,她和陳靖纔是最不容易的一對,看到飛飛穿着白紗倚在劉川峰身邊那一刻,她才懂得,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每段故事背後都有不爲人知的一面。
親愛的飛飛、劉川峰,我最好的朋友,祝你永遠幸福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