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圓圓換了一件黑色的蕾絲短裙,拿着銀色小包準備出門,又覺得這條裙子好像太過豔俗,思來想去,還是換上了比較大方的紅色套裙,用紙巾擦掉嘴脣上妖豔的紅,換上淡淡的粉紅脣膏,本來披散着的頭髮也用髮卡盤起做了個閒適的韓式盤發。
對着鏡子滿意的擺了個造型,換上裸色的高跟鞋出了門。
樓道里陰暗一片,高跟鞋的呯呯聲也震亮不了感應燈,這個破燈三天兩頭壞,跟房東反應過幾次也沒改善。
樓梯上到處都是些小紙條和紙片,不是送煤氣的就是通下水道的,一個醉漢拿着酒瓶三步兩歪爬行上樓,包圓圓避閃不及被他撞了一下,捏着有些痠痛的胳膊,想破口大罵還是忍了下來。
大學畢業後她就一直住在這裡,按她現在的工資收入其實大可以找一個好一點的小區住,但是那個滿身賭債的父親卻一直拖她後腿。
除掉每個月自己必需的置裝費還有基本應酬,跟本就沒有多餘的錢用來開支,和李老頭相好的那段時間,雖然撈了不少錢,醞釀着給自己換套新房,結果發現百來萬給那個賭鬼還利息都不夠。
最近她和陳軒進展很快,這隻金龜她吊得很有耐心,所以也沒有使用對待普通男人的手段。
陳軒是個很有意思的男人,看起來玩世不恭,但在某些事情上卻極有分寸,有的時候,望着他邪魅的眼神,包圓圓覺得自己居然有幾分心虛。
二人像是演東北二人轉一樣,表面看則一唱一跳很有默契,但每次她想多靠近一分卻總能被無形的彈力給彈回來,十幾歲就在男人圈混飯吃的包圓圓,第一次感受到壓力和挑戰。
陳軒約的地方是一家新開的酒吧,他除了叫了包圓圓以外,還叫了很多平日裡有露水情緣的美女。
能容納十來人的卡座,滿檔檔擠滿人,男人,女人,還有浮躁的音樂和躁動的靈魂。
包圓圓對這種場合一點都不陌生,她曾靠這一口吃飯,雖然到了思創以後很少混這一圈,但是內裡的環境還有玩法卻是熟絡於心的,當然,今晚,她只要扮演一個有點白有點純的白領麗人就好了,陳軒被美女圍繞,似乎只缺她這一款。
陳軒老遠就看到包圓圓進來,她一臉窘迫面上有絲絲懼意,看起來好像很不適應這種場合。
他站起來朝她招了招手,包圓圓甜甜微笑加快腳步朝陳軒走去。
男人們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她站在陳軒邊上,含着淡淡的羞怯笑容挨個和其他人打招呼。
見多了性感的藍蓮花,突然出現這麼一朵白蓮花,男人們難免覺得新奇,獻殷勤的攀關係的大有人在。
包圓圓享受着衆星捧月的待遇,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媚意讓陳軒逮了個正着。
“軒少換口味了?不過這次這個還真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最重要還有氣質,比那些庸脂俗粉看起來好多了。”
從陳軒對面的男子給他倒滿酒,眼睛跟着包圓圓紅着的身影打轉。
陳軒點點頭,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人有千面,包圓圓的千面着實讓人好奇。
“包小姐,可以請你下去跳舞嗎?”
另外一名男子向包圓圓發出邀請,她困惑的看了看陳軒,小眼神裡有淡淡的求救。
陳軒點點頭,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他們都不是壞人,你和他們去跳舞吧,有我在了。”
得到陳軒的首肯,包圓圓和男人一起進了舞池,其他人閒着也無聊,三兩個搭夥也陸續下了舞池,坐到最後,只剩陳軒和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相對而坐。
“眼鏡,你怎麼今天這麼安靜啊?不像你的風格啊?”
陳軒拿着杯子碰了碰眼鏡男的酒杯,看他雙眼一直圍着舞池裡紅衣的包圓圓打轉,心裡覺得有些好奇。
這廝平日不是不近女色嗎?不過一個包圓圓,就讓他凡心初動了不成?
“陳軒,你和這個包小姐認識有多久了?”
陳軒挑了挑眉:“怎麼?你想奪人所愛?沒事,你要喜歡放膽追,這女的長得還行,能力也不錯,但心眼太多,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也就無聊時逗她玩玩。”
見他要把女友讓給自己,臉鏡男嚇得趕忙擺手投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包小姐看着臉熟,卻總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陳軒不置可否的喝了口酒:“男人啊,見到喜歡的女人都會說似曾相識這四個字,我看你是還沒喝就醉了。”
“真不是,我真是在哪裡見過她。”見陳軒笑話他,眼鏡男真急了,將大腿拍得啪啪響。
陳軒懶得理他,眯着眼看舞池裡紅男綠女。
過了一會,眼鏡男突然將桌上的酒杯拍得呯呯響,陳軒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我想起來了,大學時候我宿舍的一哥們愛上了一個酒家女,拼死拼活跟家裡拿錢往那女的身上砸,結果那女的只是看中了他家的錢,我那朋友後來一個傷心絕望,每天拿着那女的相片發相思,我那會正睡他旁鋪,每次他一拿那女的相片看我也要跟着看,看得久了那女的模樣就被我記下來了。”
聽完眼鏡男的陳述,陳軒來了興趣:“你的意思說那個讓你朋友失戀的酒家女是包圓圓?”
“沒錯!就是她!剛開始我還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爲兩個人風格差太多了,我是怕認錯人所以沒敢吭聲,現在靜下心來再想,絕對沒錯,就是她!”
陳軒望向舞池中正笨拙扭動身子的包圓圓,紅裙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忽閃忽閃,像是一團大紅的血焰上面開滿了七彩的花。
酒家女?這個身份還真是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對於這個新發現,陳軒考慮繼續和這個千面女人周旋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