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節 戰鬥前夕

“我猜火魔怪大致有數萬個戰士。”查布拉對着雷歐說道,“根據以前的計算,大概還有幾對惡魔,以及一些很雜亂的部隊!”

“以這樣的武力攻擊一個城門綽綽有餘。”雷歐這麼說,但在他與獵人的心中都懷疑有其他的可能,特別是查布拉,他多次見過火魔怪來攻擊自己山谷的城門,但是都被擊退,損失慘重!

“他們大概要花一、兩天準備。”在一陣尷尬的沉默後,查布拉說道,“但是我懷疑他們會不會這麼巧妙的把握好時間,然後一鼓作氣的攻擊我們?”

“這個不好說——我想知道你們的城門防守到底有多嚴密?”

“我想他們就算多幾倍也攻不下來,”查布拉說。他的臉上閃現出一絲自豪的表情,卻又隨即隱藏了起來。“我曾經多次被指派爲守城的士兵,”他說道。“我很有把握,他們無法攻破我們的大門——卡布裡是多心了!”

“那可是你們人手齊備的時候,”雷歐提醒他,“現在你們已經少了很多人了!”

“但是我認爲沒有什麼不同,”查布拉很輕鬆的回答雷歐,並笑着對他眨了眨眼,“我認爲我們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雷歐對於查布拉的自信非常高興,但是他並不認爲卡布裡是在杞人憂天,所以他微笑着告訴對方自己所顧慮的,並要求查布拉加快速度。

※※※※

火魔怪的營地並不難找,因爲那兒的巨大營火正照耀着整片夜空。

雷歐看到了他們的陣容,有一個巨人圍着火堆跳舞,他也聽到了陣陣的咆嘯與吠叫聲,查布拉稱呼這種怪物爲火眼狼。整個營地位於半山中的一處空地,周圍有巨大的岩石與許多的白骨,在寂靜的夜裡,雷歐可以清楚地聽見火魔怪的聲音,所以他決定不要靠得太近。他挑了塊下面的岩石站好,開始施展他天賦的浮空術,以到達高處。

“你先回去,我看看就過來,”雷歐這樣吩咐道。

查布拉在發現了敵人的營地以後非常吃驚,對雷歐的話也言聽計從,“那我在谷口大門那裡等你!”

法術徹底失敗了。雷歐並不太驚異,於是他將彎刀收人腰間,並開始往上爬。沿着石壁上上攀爬對於雷歐比較簡單,但是他很小心不要被敵人所發現。他沿着一條岩石的裂縫向上,正當他爬到在縫隙的盡頭,突然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雷歐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在他的對面,縫隙分叉一側的隱蔽處,有個火魔怪衛兵正舒服地斜倚在那兒,他將兩手放在頭後面枕着,一臉無聊的表情。顯然這個怪物並沒有聽見雷歐安靜的移動聲,他們現在的距離不到兩尺。

雷歐緊握着彎刀,卻發現這個熟睡中的生物太舒服了,以致於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狀況。這使得他改變心意,決定不去理會那個火魔怪。

相反的,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下方空地所發生的事。

火魔怪的語言在結構與音調上類似地精語,但雷歐對地精語同樣是沒有研究,所以只能聽得懂一些零碎的字彙。火魔怪似乎是個相當坦率的種族。下面擺着一個圖案,一些是代表人類的假人,後面則是一個巨大的魔像,這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們的目的。在圍觀者之中有個體型最大的火魔怪,可能是烏牙大王,正對着巨大的魔像叩拜。

但是很快叩拜結束了,巨大的火魔怪站了起來,然後叫了一聲!

其他的火魔怪開始衝過來,對着圖案和上面的假人吐口水。接下來火魔怪士兵與火眼狼便輪流撕咬假人,瘋狂的圍觀者歡欣鼓舞,而當烏牙大王將人偶踩扁時,羣衆的情緒更是沸騰到了極點。

雷歐驚奇的發現這些原來不是假人,更有可能的是一些人類的屍體!

火魔怪開始把屍體拖到了一旁,雷歐看到地上還有其他的東西,看樣子是個宴會,那些都是火魔怪的食物!

宴會持續進行了數個小時,雷歐恐怕他們會一直弄到黎明。此時烏牙與其他幾個大型的火魔怪離開羣衆,在沙地上畫着畫,似乎正在擬定戰略。雷歐不可能靠近到能弄清楚他們的對話內容,黎明的陽光逼近,他也不想再留在石壁上。

在爬下來之前,他考慮了一下關於對面那個火魔怪衛兵的事情,他現在正熟睡着。雷歐知道,這些火魔怪要攻擊查布拉的家園,或許他現在就該開始第一次的突襲?

雷歐的良心背叛了他。他爬下大楓樹,溜出營地,讓那個火魔怪繼續在他的石縫裡舒服地打噸。

最後一次他回頭的時候,看見了與衆不同的地方。雷歐使用了夜眼,在一羣紅外圖像中,雷歐發現了一個與衆不同的瘦小身形,他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那是小精靈法尼斯,自己並沒有殺死他!

看來是這個傢伙慫恿者這羣火魔怪來攻打人類的山谷——雷歐相信這一點,但是同時他也開始擔心,因爲法尼斯和憎恨惡魔在一起時間太長了,或者已經掌握了更多關於人類的秘密。

當他心事重重的按照查布拉所說走到羣山之間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城門,被整個的橫在峽谷之間——如同大天使要塞一樣,隔離了人類世界和外面的邪惡。

查布拉坐在門口等雷歐回來,一些其他人則和他站在一起。“他們是衝着我們來的,”當雷歐回來的時候,這個獵人隨即說道。“烏牙似乎懷恨在心,可能是由於他們找到了攻破我們的辦法!”查布拉指向西方,他與雷歐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你有爲這種特殊情況準備候補計劃嗎?”雷歐問。“我相信火魔怪今晚就會來,他們似乎是在做着戰前的祈禱或者其他的?”

“計劃?”查布拉大喊,“火魔怪或者說比我們多,我應該告訴過你,火魔怪是我最痛恨的族,世界上沒有比站在城門上射穿他們肚子更棒的事啦!”

“需要我再次提醒您他們的數量嗎?”雷歐微笑着,心中卻滿是憂慮。

“你該去提醒烏牙!”查布拉大笑,“這個老火魔怪要不是癡呆,就是皮變硬了,居然會在如此人多勢衆的情況下攻過來!”他旁邊的夥伴開始大笑,“我敢說他是忘記了以前在這裡敗的有多慘!”

雷歐聽到如此不合邏輯的話,惟一的反應便是發出陣陣的笑聲。

“但是呢,”查布拉很快地繼續說道,“我敢用一籃新鮮魚,加上張皮毛跟你打賭,這個老烏牙絕不敢來單挑。他會躲在樹後面,緊張的捏着手觀戰,等我們把他的人馬打得潰不成軍時,他肯定第一個開溜!”

“他從沒打過真正的仗,尤其是在他當了王以後。我猜是因爲他過得太舒服,也擁有太多了。好吧,讓我們來挫挫他的銳氣!”另一個獵手大笑道。

這次雷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於如此荒謬的言論,他無法剋制地笑個不停。但必需承認的是,查布拉在無意中已經給了他許多激勵與安慰。

“你去休息一下,”查布拉邊摸着他的鬍子邊說道,接着便拉着雷歐的雙手走進山谷。“他們開始準備工作了,我保證會讓你訝異,過幾個小時我再叫醒你。”

雷歐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對他報以微笑,他們認可這個人類加入到自己的族羣中來,雖然他們相信火魔怪不會攻進山谷,但是敢於獨自去營地查看敵情的人,他們都是相當佩服的,更不用說還加上了查布拉對他上一場戰鬥的描述。

對林迪與他的族人來說,這是個平靜的夏天,雖然食物一直缺乏,但是很多小隊都平安的狩獵回來了,帶回來的食物還不錯,而且幾乎沒有損失。

林迪感到恐懼,在這個整天生活在恐懼的民族裡,這是相當少見的情緒。當晚幾位長老以及更多踏入營帳的人們,臉上都出現代愁的表情——他本能的害怕戰爭以及死亡。

所有人都聚集了起來。

“火魔怪開始活動了。”一個士兵解釋着。

“烏牙準備進攻了嗎?”林迪問道。

其中一個獵人搖搖頭,表情顯得相當困惑。“或者又是一場惡戰,雖然他們信心很足,但是我認爲這次應該不會是那麼簡單的!”

“最近幾年他們都沒有來過了,”林迪很奇怪:“但是這也不是他們的荒年,應該還有幾個月纔會來襲擊我們,減少人口以及掠奪食物!”

“查克拉帶回來的那個人,認爲火魔怪有了偷襲我們的計劃,他覺得很危險!”一個獵人說道,“但是查布拉說他是多心了!”

“哼,查布拉根本沒有思考過,”林迪叫道:“他被卡布裡派回來通知我們,必然是因爲有這個原因——如果他的腦袋和勇敢成正比,我早就叫他帶隊出去了!”

“我們有另一個問題,”一位長老說道,其他人則是點頭表示同意。

“難道你們認爲他和烏牙是一夥的。”林迪回答了他們難以啓齒的問題。“這個不可能,雖然或許查布拉傻一點,但是卡布裡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長老們雖然不相信,也不太同意這個觀點,但是對於林迪的堅持,他們也不太好說,“那麼你在擔心什麼?”有人問道。

林迪皺了皺眉頭,“其實我和他思考的一樣——究竟是不是他們有了攻打我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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