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之所以會意外，是因爲他原以爲對方關注木龍科技的原因要麼是認可自己對相對公平的追求，要麼是對智能教育的看好，亦或者是對善惡進化論的追求。但現在看來，似乎都不是。
“未知？”劉凡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劉先生這麼聰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戈爾德搖了搖頭，“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已經失去了相信任何人的能力，因爲人本身就是帶着光與暗的存在，沒有絕對的光，從來都沒有。”
“那你們呢？你們這些在追尋光的人呢？”
“我們每一個人都帶着仇恨，這仇恨，便是我們的黑暗。”戈爾德的語氣多了一絲絲的沉重，“但人工智能不一樣，他是人類創造出來的，我們可以只賦予他光。”
劉凡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們想造智能人？”
戈爾德又搖了搖頭，“我說了，未知，現在誰都不知道人工智能到底能帶我們走向什麼樣的終點，但木龍科技實實在在的讓我們看到了即便沒到智能人這個級別，人工智也已經擁有了可以改變世界乃至於掌控世界的能力。”
“所以你們這個時候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劉凡順勢追問。
“我們有我們的底線，資本的鐮刀開始伸向無辜的百姓，這就是我們的底線，其實現在本還沒到我們想要與你見面的時候，但資本的行爲，無論木龍科技怎麼面對，我們都要出手。
另外，這一次你們之間必然會有一個輸贏，當只能在你們之間二選其一的時候，我們選擇木龍科技，只有木龍科技可以帶我們去探索那個未知。”
劉凡故意邪魅的一笑，“你就不怕，沒了資本的抗衡，我的黑暗就會冒出頭來，雖然你們能跟上我的技術，但目前全世界唯一能掌控人工智能的人，只有我。”
“你跟資本都是萬丈光芒的存在，即便你們有秘密，那些秘密也都裹着萬丈光芒的外衣，而我們不一樣，我們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我們沒有光芒，也沒有鋒芒，但我們比誰都更懂得黑暗。”
劉凡一怔，他在戈爾德的身上看到一股難得一見的，極具壓迫力的氣勢，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劉凡不禁內心疑惑，眼前這個男人，這一生究竟都經歷了什麼。
戈爾德的話加上他的氣勢，也就讓劉凡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劉凡還是提出了自己的一個質疑點，“不瞭解你們的經歷，我不多做評價，我感謝你們對人工智能技術的認可，但同時我也有一點小小的疑惑，如果你們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理智和堅定，那她之前爲什麼會來找我，爲什麼要跟我談論信任的問題。”
劉凡的手，指向了卡瑞納。而全息通話那頭的五人，也齊刷刷的把目光落在了卡瑞納的身上。
只見卡瑞納轉過身，看似平靜的反問劉凡，“你喜歡過一個人麼？”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太牽強了。”
“喜歡一個人，沒有答案。”
“你以爲你在拍偶像劇麼？你們這些人，經歷過怎樣的過去，我想象不到，但那些過去，一定與愛情無關吧？”
卡瑞納向前兩步貼近劉凡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爲這份牽強付出代價，任何代價，只要你開口。”
現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戈爾德開口打破，“劉...”
但他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劉凡打斷，“所以說，哪有什麼絕對的黑暗啊。”
劉凡的話，讓卡瑞納的臉上出現了動容，也讓其他五人有了微妙的表情變化。劉凡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把話題往下引，“你們打算怎麼出手？”
還是由戈爾德接下劉凡的話，“在我們等待的這30多年間，我們一直在爲未來即將到來的某一天佈局，這次他們在全世界陸續派出的任務，我們手裡基本上都有情報。
不過還有一點比較棘手的是，在他們派出的隊伍之中，還有我們需要搭救的人。”
“他們這一次大概有多少人手。”
“至少200個小組，基本遍佈全球每一個角落。”
劉凡低頭開始盤算，能讓戈爾德他們出面找自己，對手的目的已經不用問了，最噁心的手段還是來了，但同時這麼大範圍，這麼明目張膽，還是有些超出了劉凡的預估。
“你們有多少可以用的力量。”劉凡直接問道。
“我們可以解決三分之一的問題。”戈爾德回道，然後反問，“你呢？”
“你們觀察了木龍科技這麼多年，那你們應該清楚，我喜歡打人臉，既然光製造了暗，那就讓暗去教訓教訓光。”
戈爾德等人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就是你的計劃？你居然把事情想的這麼簡單，你的想法一點都不現實！”
面對戈爾德的否定，劉凡卻只是淡淡的一笑，“你們佈局了30多年，又怎麼知道我是否早就開始佈局呢？爲了面對當下的局面，我同樣已經準備了很久。記住你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人工智能是可控的。”
戈爾德思索了幾秒，沒有再去質疑劉凡，“那劉先生是否有心合作。”
“當然，你們可以給我更多的保障，眼下的事情，不存在百分之百，你們應該清楚。”
“那就談談細節吧。”
劉凡與戈爾德等人聊了一個多小時，對彼此的瞭解也都更進一步，面對正在出現的混亂，雙方即將出手。
就在第一次溝通接近尾聲的時候，劉凡的私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示意抱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蘇葉楠打來的。
蘇葉楠八百年不給劉凡打電話，劉凡對她的來電有些意外，不過在這個場合下，劉凡還是下意識的先按掉了。
結果手機還沒放回口袋，蘇葉楠的電話又來。
“接吧。”戈爾德說道。
劉凡再次示意了一下抱歉，接起了電話，“喂？”
“劉凡！”電話那天是蘇葉楠急促的聲音，“廖雪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找誰，我，你能不能救救她？！”
劉凡的情緒一下子刺激到了，蘇葉楠也是個見過風雨的人，能讓她如此不安，劉凡的語氣也變得不再淡定，“廖雪怎麼了？”
“廖雪她...被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