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到小姐這副模樣,心疼的問道。
“小姐,要不讓三殿下幫忙跟陛下說說?”
林婉兒看着自己的丫鬟,蹙眉的柔聲道。
“表哥幫我說過了,只是陛下硬要如此....不過我本就命薄,也不知自己能能活到什麼時候。
我不會就那麼服從的跟一個陌生的人成親,從此福禍相依!
我..我不願將就!”
丫鬟笑了。
“這句話三殿下說過!很合適小姐你的性情呢...”
林婉兒同樣露出了笑容,貝齒輕開,緩緩的說道。
“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
............
畫着濃妝的胖司機帶着範閒到達了範府。
範閒下車敲門卻沒有任何迴應。
“我是範閒!”
他氣勢很足,並沒有進入高門大院時候的那種拘謹!
這裡是他家..雖然他從來沒來過。
咯吱一聲,範府的側門被推開了,裡面的下人們迎了出來,好奇地看了一眼範閒,囁嚅着似乎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和行禮。
其中一個丫鬟出來看向了範閒,喊道。
“少爺,這邊請!”
“走側門?我爹的意思!”
範閒蹙眉。
丫鬟道。
“老爺還在戶部未歸,這是二夫人的安排!”
範閒倒也沒有找事,好脾氣地跟着丫鬟進府,卻發現一路上所有人行事都格外小心,打聽之下才知道二夫人在午睡。
這位二夫人在後院午睡,全府都無人敢說話,其在範府的威勢,可見一斑。
範閒右手拿着特殊材質的箱子,左手還拿着那隻雞腿,捨不得放棄。
這可是定情信物啊...
範閒本身也是一個膽大心細之人。
他一路走着,一路望着,面帶微笑,全無一絲拘謹,雖然笑容裡依然有幾絲羞澀,但這些羞澀都不過是些掩護色而已。
他看着府中景色,嘖嘖稱奇,路過垂柳時,撫上一撫,踏過淺湖上拱橋時,往水中金鱗望上一望,顯得無比隨意。
隨後,範閒便遇到了那位霸道囂張的範府二公子,也是範閒的弟弟範思轍!
這小胖子拿着一根棍子追着賬房先生跑了出來,看這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只是爲了從賬房師爺那裡弄點銀子。
他是小財迷!
範閒逗弄了一下範思轍之後,就把他給弄糊塗了!
二夫人午睡起來,詢問起範閒的情況,沒想到卻得知範閒也搬了個椅子在院子睡覺。
丫環婆子們看到這少年竟然就這樣坐在椅子上,吃驚不小——長輩未至,晚輩理應束手謹立階前,哪有這樣大模大樣的道理?
範閒剛躺下一會兒,便有一個衣着華麗的美婦帶着丫鬟們走了過來。
美婦人,淡峨眉,丹鳳眼,皮膚細膩,臉色晶瑩,身上裙裾微搖,金鐺微亂,但配着婦人身上那股含而不露的貴氣,卻讓人不覺得如何招搖。
美婦人看着範閒真的躺在在椅子上睡覺,也是氣的不行。
站在旁邊,怒視着,然後忽然大神喊道。
“這便是閒兒了!”
直接把裝睡的範閒給嚇“醒了!”
二夫人繼續道。
“這一路上可真是辛苦,我剛剛也確實是迷糊了一會兒,把你給冷落了!”
都是演員咯。
範閒起身,擦了擦口水,甜甜的笑着道。
“姨娘好!”
然後笑眯眯繼續道。
“姨娘若是不叫我啊,我還繼續睡着呢!”
用力的拍了拍剛纔自己腳放着的椅子,如同水滸好漢的語氣。
“來,姨娘..坐!”
這是反客爲主啊。
柳夫人也是忍着情緒,保持着微笑道。
“儋州民風淳樸,也是講閒兒養的極好的,雖然說氣度卻少了幾分,但是有天真自然的靈動啊!”
這話裡話外指責範閒不懂禮數,範閒也隨她一起客套。
這位柳夫人,姓柳,名如玉,十幾年前被司南伯爵收入府中。
這位太太家中背景頗深,三代之內還出過一位國公。
範閒這個姨娘的稱呼,也是讓柳夫人微微有些意外。
倆個人互相演着戲,微笑的嘮着閒話。
貴婦與少年,倒真扮演出來了幾分母慈子孝的感覺。
這時,反應過來的範思轍拿着棍子來找範閒算賬,柳夫人見到這個情景故意避開,一旦範閒與範思撤動手,他都將落入圈套。
“哪去了啊,我看見你了,你可別動!等少爺我過去,我抽死你!”
範思轍跑到了範閒的跟前,生氣的說道。
“少爺我想明白了,我憑什麼自個兒打自個兒啊!”
範閒裝純的道。
“我哪知道啊...”
範思轍氣憤的瞪着範閒。
“嗨,你是不是耍我啊?”
這都被你發現啊...聰明啊!
“你說呢?”
範閒繼續單純的表情,看着範思轍道。
論手段,這心思單純,胸無城府的範思轍可不是範閒的對手。
範思轍那着扇子指着範閒。
“你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麼?少爺我還沒有坐呢!你憑什麼坐啊。”
“站起來!”
範思轍對範閒命令道。
不過範閒就當沒聽見一樣,根本不慣着範思轍。
“你..你把手伸出來!”
這是在學着他姐怎麼打他的麼?
“怎麼沒人管啊!你怎麼進的內院的...你到底是誰?”
範思轍着急了。
“範閒!”
範思轍笑了。
“哦..你就是那個儋州來的私生子啊!我當是誰呢?就你這樣的身份還敢耍我...”
他指着範閒,準備犯渾的要開始打範閒。
這範閒也不太好還手。
就在這個時候...
範思轍的耳朵被人揪住了!
“欺負你,還需要什麼身份麼?”
一聽這個聲音,剛纔氣焰囂張的範思轍立刻萎靡不振。
範閒猛的一驚,對於突然出現的身影有些驚恐,但自己一看。
表情懵逼了!
“我去...你怎麼在這啊?”
範思轍喊着疼,又看了看範閒和自己身後的人的對話。
“你們認識啊?”
江哲拍了一下範思轍的腦袋,然後手搭在範思轍的肩膀上。
“少爺,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書房看書麼?”
範思轍表情極爲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