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眼鏡……”
“嗯？”
“你有沒有覺得……
“雷歧他似乎有點不怎麼高興啊？！”
與此同時，東江大酒店，華夏隊的作戰會議室。
正在此處等待着芮昭接受完採訪後回來慶祝的小女巫將自家男票拉到角落，低聲問了一句。
“啊……璟璟你也發現了呀！”
聽到這個問題褚駿眨了眨眼，表情裡難得有那麼些得意：
“……不過我也理解！
“從小到大我都是被他壓着打，結果這回他難得在我面前吃了下癟，有些鬱悶也很正常。”
“嗯？在你面前吃癟？！”
女皇木蘭一時不明所以：
“你最近又沒哪次比賽贏過他，上次你贏他還要追溯到23年的國內通舸杯，什麼時候讓他吃癟了呀？
“哪怕是我去年昌棋杯上刀掉他，也是用的自己的飛刀好嗎？！”
“啊不不不……
“有時勝負不僅僅在棋盤內！”
此時小褚九段的笑容愈發囂張：
“剛在研討時都表現出來了嘛！
“他個單身狗明顯是羨慕我有女朋友了！嘿嘿！”
“！！！”
楊漫璟秀眉微皺，捏了下男票的手背埋怨道：
“不是！你談個戀愛要那麼嘚瑟嗎？！”
“唔……我本來不想那麼嘚瑟的。”
一向人畜無害的褚駿眉飛色舞地答道：
“可哪知道我倆那麼平平常常地討論他都要介意，是他自己小肚雞腸好吧！
“這要是告訴他昨天各自回房前，我倆在走廊上接吻了好一陣，豈不是能把他羨慕死……”
“要死啊！！！不準說！！！”
雙頰瞬間漲得通紅的小女巫猛然發出尖叫，將會議室內衆人的目光又一下子吸引了過來——就連剛剛面色深沉地看着手機的雷歧也不例外。
幾人的眼神中都可謂意味深長、欲語還休，就差把“秀恩愛、死得快”六個字寫臉上了，弄得女皇木蘭趕忙縮着脖子向幾人低頭致歉，這纔回頭瞪起了自家小眼鏡：
“你搞清楚情況啊！
“我我我都是昨天看你問能不能親下額頭的樣子好像有點太可憐了，這纔給你一點獎勵的！！
“你不要得寸進尺懂嗎？！！！”
“懂懂懂！
“沒得寸進尺、沒得寸進尺！”
眼見女票埋怨起了自己，自打談戀愛以來幾乎對家中準領導百依百順的小褚九段忙收起了自己的得意，順着女皇木蘭的意思連聲應道。
而楊漫璟自然也不是真多生男票的氣。看到小眼鏡認錯態度良好，女巫小姐便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哎！都被你帶跑偏了！”
小女巫嘟囔一句，隨後又壓低了聲音，對自己的這位男票戰友說道：
“我感覺……是不是看到芮昭又完成一項重大成就，所以雷歧他有些糾結。
“我剛簡單逛了幾個論壇，現在可是越來越多人都覺得……
“芮昭纔是將要接班柳世賢的那個人啊！”
…
…
【《現在的柳世賢，真的還能被稱爲“當世第一人”嗎？》】
【如題，今天昭天后戰勝柳世賢完成農心杯十連勝終結的神蹟，自是可喜可賀。】
【昭天后這次十連勝所創造的諸多紀錄，有論壇裡的諸位哲神幫忙羅列，我也就不再贅述，但我想從另外一個角度提問：那就是柳世賢這個“當世第一人”的身份！】
【其實在過年前世界最強棋士戰上柳世賢連輸芮昭三局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對於他的第一人身份有懷疑了。】
【只不過還一堆所謂的“理客中”在那一個勁兒地說他只是狀態一時不好，估計等農心杯上“最強柳”就又要出來清檯了！】
【可現在呢？】
【所謂“農心杯上最強柳”，也被昭天后用比最強棋士戰上的三次交手精采程度還要更勝一籌的棄子名局完勝！】
【至此，他對昭天后已經是五連敗！甚至最近一個月就被昭天后連贏四局！】【一個“當世第一人”，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被人連虐四盤，幾乎沒啥還手之力！——以前有過這樣的第一人嗎？】
【而且這五連敗裡，比賽份量就沒一個輕的！】
【亞運會男子個人決賽、最強棋士戰循環賽及決賽三番棋、農心杯的最後一戰……哪個不是萬衆矚目，重中之重？！】
【結果在這五盤棋裡，柳世賢硬是沒能贏下一盤！我覺得……】
【是時候宣佈新皇登基了吧？！】
——
【支持樓主！樓主把我從今天比賽結束後就一直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講道理，哪有那麼狼狽的第一人啊？！】
【甚至我想說……五連敗只是表象，你要真的去深入對局愈發能夠體會到，單單連輸五局都是輕的了！】
【像最強棋士戰決賽首局，小昭就已經當着柳世賢的面玩了一次“反方向的鐘”，直接把所謂“當世第一人”打得和上阪麗坐一桌！】
【而今天這盤棋的棄子取勢，更是讓我想起了去年昌棋杯上昭天后棄掉半個棋盤、將聶雲羿吃幹抹淨的那局棋！】
【明明你不想吃子、卻被對手逼得往嘴裡喂的憋屈感簡直是躍然枰上！】
【在小昭面前，你柳世賢表現得不比那倆“10後”的小傢伙好多少。哪還有臉自稱第一人吶！】
【……靠！】
【雖然聽上去有點離譜，但要這麼細說的話……】
【是感覺芮昭已經超過柳少爺了啊！！！】
【天后這就已經是當世第一人啦？！！】
【女棋手居然是當世第一……我怎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喂喂，樓上……什麼叫“這就”？！】
【自從亞運會以來的所有國際大賽，天后明明把能拿的冠軍都拿了個遍！】
【甚至農心杯這種團體賽，都直接一人通關，把隊友硬生生全貼上了“躺贏狗”的標籤。】
【這種級別的統治力，再加上近來對柳世賢的絕對交手優勢，不被認爲是第一人才需要理由吧？！】
【唔……倒也不能完全這麼說……】
【雖然近來交手戰績確實是芮昭一邊倒的佔優，但這五盤棋就沒有一盤標準慢棋，是不是有點說服力不夠？】
【畢竟說到底，慢棋纔是各項大賽的主流用時制度。】
【更何況，最近天后剛剛對雷歧慢棋三連敗，要按這個標準天后也沒理由自稱是第一人……】
【嗯……這個說法倒確實有其道理。】
【不過別的先不論，小昭現在可以不是第一人，但最起碼第一人不能是柳世賢！】
【報——】
【大事不好啦！外網那邊又雙叒叕起節奏啦！】
【隨着昭天后又一次完勝柳世賢、以十連勝的歷史級神蹟終結農心杯！外網那自由派又向保守派發起了新一輪的輿論攻勢！】
【至於戰況……和之前幾次一樣，基本又是自由派啪啪清算打臉、保守派集體裝大死，反擊不了一點。】
【而眼見對方擺爛，自由派已經有媒體一不做二不休，開始替天后穿龍袍了！】
【《新約克時報》剛剛就發了動態，力挺天后當世第一的地位！誓要把那幫保守派都騙出來殺！】
……
唔……
果然開始有這種帖子了嗎？
五分鐘後，東江大酒店，華夏隊作戰會議室的另一側。
正如楊漫璟所猜測的那樣，在看完弈國論壇上的又一個帖子之後，年輕的華夏領軍不由得輕嘆口氣，表情也頗爲複雜。
在我真正成爲當世第一人之前……
她就先被討論會不會是下一個第一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