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我才知道,原來這猿叔,是一位聖級培養起來的,從一個低級魔獸一直走到了現在,可是那聖級有一回出去了,就在也沒有回來,而猿叔卻一直等到了現在,直到救我的那時,他的生命已經不到三十年了。”
“唉,也不知道猿叔還在不在了,有着那老畜生的監視,我根本不敢去看望猿叔。”霸破悠悠一聲長嘆。
蕭落羽聽到這裡,也理解了霸破那講述時眼中的奇異之色,是啊,魔獸與人類之間只存在殺戮,根本不存在友好的態度,即使是友好,那麼前提也是人類先收服了魔獸,簽下了契約。
像霸破這樣的事,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一個沒有任何契約在身的魔獸,居然會去主動的救處於昏迷的人類,太不可思議了,不去殺那人類就不錯了。
“當我回到家族之時,不久,父親就死去了,莫名其妙的死去,而我作爲霸家直系的獨子,理所應當的接應了家主的位子,這個時候的我纔有資格知道,霸家原來還有很多所謂的聖級老祖存在!”
此時隨着霸破的講述,蕭落羽似乎感覺,事情的真相就要擺在眼前了,望了眼腳下那霸家老祖的屍體,蕭落羽默默無語。
“當我被接見霸家老祖時,心中頓時豪氣萬丈,沒想到我霸家居然有如此強大的依仗,那時候我真想征戰天下,統一了這個千羽大陸。”
說到這裡的霸破,好像回到了他那二十年前,剛知道霸家老祖存在時的心情,那種興奮,那種驕傲自豪,都深深的表露而出。
可是僅僅是煞那間,霸破那傲然的雙目,卻又忽然間變得黯淡!
“當時我以爲老祖會指點我修爲,替我治好那因爲聖級追殺而留下身體永恆的暗瘡,那是猿叔都治不好的,我當時知道老祖修爲時,便已經懇求,可是卻沒想到,老祖會對我這一個那時只有尊級修爲的人動手,呵呵!”
霸破苦笑一聲,眼中複雜之色,雜亂的讓人看不透,此時的他倒是驚異,疑惑,惱怒,失望,還是憎恨...!
“一個聖七階的高手,對一個在他面前如同孩子般的尊級,居然還會暗中施手,這真叫人悲哀,老祖瞬間破了我的氣海,而後修補好我的暗瘡,雖然我傷好了,卻失去了像再上一步的希望,我不論如何努力的修煉,都不會在有任何提升了!”
蕭落羽聽到這裡,眼中也閃現而出一絲疑惑,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霸家老祖對付自己的後輩呢?
這讓一直平淡聽着霸破訴說的蕭落羽,也不由疑問道:“他爲什麼要對你出手呢?他不是你們霸家的老祖麼?”
“老祖?我呸——!”
霸破聽到蕭落羽的話,那殺神的形象,瞬間破碎,如同地痞流氓一般,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是對霸家老祖,極爲的不屑。
“他哪是我霸家的老祖,他應該說是天血帝國皇室的老祖纔對,之所以出現在我霸家,只是要等我霸家血脈的覺醒者!”
“覺醒者——?”
蕭落羽鄒眉,這個詞他並不陌生,他曾經在書上看過類似的內容。
覺醒者,其實只不過由於先輩中出現過一位極強者,而這位極強者的子嗣,或者後輩中,一旦出現血脈覺醒者,那麼這位血脈覺醒者,就會有着成爲那位極強者實力的潛力。
但一個人擁有着先輩極強者覺醒血脈後,修爲會飛昇的成長,什麼感悟之類,根本都沒有必要,因爲血脈之祖那位極強者的感悟,都會隨着血脈覺醒而爆發出來,讓血脈覺醒者一步登天。
但是,血脈覺醒者並不是那麼容易出現,先祖的極強者,最低修爲都要神級才行,這樣才能被稱作極強者,而神級的極強者,後輩血脈覺醒的可能微乎其微!
據傳說,在數萬年前,千羽大陸與東極大陸本是一塊大陸,後來因爲一場大戰才分開的,那時候的神級雖然被稱爲極強者,但是在神級上面,還有着更高的修爲,那樣的極強者,後輩中才會很可能誕生血脈覺醒者。
現在數萬年過去,血脈覺醒者這個詞已經很少見了,即使在東極大陸那個強盛的地方,覺醒者也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
畢竟,這麼久時間過去,即使再強大極強者的血脈,也早已經消耗貽盡,除非突然有着什麼樣天大的際遇,否則很少有覺醒者了!
如今,當蕭落羽再次從霸破口中聽到覺醒者這個詞,也是略感驚異,不明白他們先輩中到底出現了什麼樣的強者,現在居然還會有可能出現血脈覺醒者。
看着蕭落羽眼中的神色,霸破沒有過多理會,只是冷笑道:“那老畜生以爲他對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是啊,按理說我一個尊級是感受不到這些的,可是我的腦海中卻留有一絲猿叔賜予的靈魂之力,這是我臨走時,猿叔送我最後的禮物。”
“雖然猿叔只有尊級巔峰,但是這絲靈魂之力,卻是猿叔聖級修爲的主人,最後留給猿叔的東西,與猿叔相伴六個月,猿叔或許感覺自己生命無多,也或許是我這個那時的臭小子很討他喜歡,所以他把這絲聖級修爲的靈魂之力賜予了我!”
蕭落羽恍然,他本來也想,一個聖七階修爲的人,要是對一個尊級修爲的人,在救治的情況下,施以暗手還能被發現,那麼那位聖七階的修者,可以直接去死了。
現在,聽到霸破的話,倒是明白了,聖級修爲的靈魂能量不算什麼,或許抵不過聖七階實力者,但是感應同級的靈魂之力,在自己體內有什麼動作,還是可能的。
至少,腳下現在已經成爲屍體的霸家老祖,不,應該是天血帝國老祖,在對霸破動暗手的時候,可是肆無忌憚的,因爲他知道霸破不可能會發現,可是卻還是算漏了霸破的際遇!
“當那老畜生對我動手後,我剛想去質問,可是那時的我不知道因爲什麼,靈機一動,忍了下來,而後才發現這個驚天的秘密。”
霸破說道這裡,手掌探入懷中取出一物,那是一顆藍色的珠子。
“咔擦!”
霸破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捏碎了藍色珠子,從那珠子中取出一個白色的手指骨,又從手指骨中間,拽出被握成一團的紙張,霸破臉色有些沉重,緩緩的打開了被握成一團的紙張。
一抹血紅從蕭落羽眼前一閃而過,蕭落羽雙眸一凝,那是人血的顏色.....!
紙張被霸破打開了,猩紅的字體映入眼簾,這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所寫,但一看就是好久以前的了,奇異的卻是那血跡,卻是彷彿剛剛寫上去的一樣,刺眼的顏色中,似乎還可以聞到那血腥的味道。
“這紙張是父親用自己鮮血所寫,父親尊級巔峰的修爲,也依舊無法突破聖級,這也是那老畜生做的手腳,但父親沒有我這麼幸運,他並沒有發現。”
“只是父親臨死前的不久,意外的發現了一些真正先輩留下的東西,才知道,原來這我們霸家現在這些所謂的老祖,根本就是天血帝國的老祖,而我們真正的老祖,早已經被斬殺,父親也是因爲知道真相,才被殺掉的。”
霸破緊緊的握住這染血的紙張,虎目射出仇恨之色,接着道:“父親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霎那,就知道他隨時都會有危險,而我那時因爲聖級的追殺,而被猿叔所救,並不在家,父親便用食指之血,寫下了他發現的一切真相,藏在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啪嗒.....
霸破的虎目,再次劃落下晶瑩的水準,依舊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變成了碎花。
蕭落羽看着霸破的樣子,看了看他那另一隻手掌中的白色手指骨,心中已經瞭然,不由爲霸破父親那偉大的父愛,而被觸動。
當父親發現,家族所有的依仗,其實就是最大危險的來源時,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逃走,而是想着萬一兒子回來,定然要步自己的後塵,再度陷入危險中。
父親不能忍受兒子陷入危險,但是這個消息卻又不能從他口中親自對兒子說,否則兒子就會立即有喪命的危險,如果不是他偶然發現,恐怕他也不會知道。
因爲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被監視中,想要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兒子,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死,然後監視自然就會化爲虛無了。
但是他死後要怎麼才能傳達消息給兒子呢?
於是這個父親絞盡腦汁下,終於想出了一個最安全的,最穩妥的彷彿,但是這個彷彿對他自己卻極爲的殘忍。
那就是不惜忍着劇痛,用元氣挖空一隻自己的手指骨,而後將他所寫的藏入其中,這樣即使他死後,被搜出所有的遺物,也不會搜出這個藏在他手指骨中的秘密!
天血帝國有一個習俗,人死後,至親之人一定要在死者身上取一件事物,立在靈牌之內,以表示吊念,這件事物可以是死者隨身的一件物品,也可以是死者身體的一截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