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雲層下，方豫和一名黑長直少女飄在鋼鐵遺蹟上空，而黑長直少女的手上，還有一個十幾公分直徑的黃色水晶球。
“我不知道。”
12號手中的柚子跟個燈泡似的，一閃一閃的。
方豫微微皺眉：“你不知道？”
最近問你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是的，我不知道，主人。”
柚子在身上幻化出個小黃人攤手的表情包。
“傳奇的世界，已經超出了我的奧術知識範圍，我沒辦法判斷您說的這件事和傳奇有什麼關係。”
“您也看到了，鑑定術也沒鑑定出來您的狀態和此前相比有什麼差異。”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您現在不是傳奇。”
“成爲傳奇，必須要到達奧術的頂點，至少掌握一條以上的法則，並且能夠創造出獨屬於自己的10環法術，對任一奧術學派的邊界做出新的探索。”
“用藍星的科學家來做對比的話，大概相當於牛頓、高斯、達爾文、愛因斯坦這種級別的科學家。”
“傳奇，是世界的頂點！是可以創造或毀滅一個半位面小世界的真正主宰！每個傳奇，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而您，我睿智的主人，雖然您已經掌握了所有四環法術，還爲了炒……呃，超越自我，創造出了很多獨屬於您的齷——呃，what a gem的法術，但這些都和法則絲毫不搭噶，所……噢噢噢噢哦哦哦~”
柚子搖頭晃腦的剛說了一半，體表就泛起一層銀色的電光。
“喔噢喔噢喔噢~我錯了主人~~~~~”
方豫黑着臉打了個響指，給了這球一個懲罰。
以爲老子聽不出來你這球的陰陽怪氣是吧？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現在才8級，在中級法師裡面都算是低的，又怎麼可能成爲傳奇？
神性是那些遁入星界的傳奇法師搞出來的，大概率因爲神性的突破，自己也具備了一些“傳奇特性”。
那樣的話，柚子不清楚也很正常。
不過，這只是一種合理猜測，仍舊沒有實據，無法得到證明。
而且，就算自己的猜測沒錯，也沒有真正解決疑問——爲什麼神性提升了，自己的靈性會具備“傳奇特性”？
此前柚子曾經提到過成就傳奇必須具備“傳說本質”，是不是這就是傳說本質的一部分？
如果是的話，那這個“傳奇特性”，又到底是什麼？
本想柚子應該清楚，結果把柚子帶過來一問，這球也不知道。
難不成，真的要去問那個被封印在沃金系統裡的艾德里安嗎？
“主人，你這個切換的能力太厲害了，居然連深淵都能直接到達，在我的認知裡，不要說納斯里，就算塞卡利斯也沒有這種能力，唯有至尊法師的‘無所不在’才能相提並論！”
剛剛得了教訓的柚子轉着圈的吹彩虹屁，半空中滴溜溜亂轉，好奇的看着中變得環境。
“我和納斯里去過深淵第212層修補那裡的空間裂隙，來過一層，當時這裡還很熱鬧，就是一層的領主帕祖祖經常和它老婆拉瑪什圖打架。”
“拉瑪什圖最喜歡吸食嬰兒血液，還養了很多面首。”
“但因爲它是魔王阿努姆的女兒，而且非常狡猾，從不離開深淵，在環境的加持下，奧法聯合會始終沒能抓到它。”
“奧法聯合會曾經試圖聯合帕祖祖，封印拉瑪什圖，幾次都失敗了。”
“最後奧法聯合會發現帕祖祖就是嘴上叫的兇，每次拉瑪什圖快要被封印的時候，帕祖祖被拉瑪什圖一噴就慫了。”
“不止如此，它還反過來幫着拉瑪什圖逃跑，還把自己的力量分給拉瑪什圖，避免拉瑪什圖被奧法聯合會抓到。”“原本317層也是帕祖祖的領地，帕祖祖爲了讓拉瑪什圖逃脫奧法聯合會的追捕，把317層的領權臨時轉讓給了拉瑪什圖。”
“結果拉瑪什圖拿到領權後，立刻毀掉了317層和1層之間的通道，只保留了317層和它父親阿努姆所在的101層之間的通道。”
“帕祖祖想要回317的領權，就必須先經過101層。”
“但可想而知，拉瑪什圖的父親阿努姆又怎麼可能讓帕祖祖通過101層？於是，帕祖祖老婆跑了不說，還被拉瑪什圖硬分走了一半家產。”
“感覺下面的這個遺蹟就是當時帕祖祖的居所鐵鏽堡，雖然帕祖祖被分走了一半家產，但當年作爲一層領主的它，仍舊是深淵鉅富，要不要去看看，主人？”
柚子說起這種八卦可來勁了，遠比它平時講奧術知識更起勁。
什麼舔狗惡魔領主，轉世去高麗競選大統領去了？
方豫不由得撇撇嘴。
“你去過212層？那裡的惡魔實力應該很強吧？”
方豫張開精神力，探測着周邊蠢蠢欲動的深淵生物，隨口道。
柚子飛在半空中上下翻飛，興致勃勃：“主人，深淵的層數和惡魔實力沒什麼關係。”
“比如最強的39級惡魔之王——阿貝諾斯巴，它的活動範圍一般只在5-9層。”
“帕祖尼亞之所以是第一層，是因爲這裡的地下有許多通向其它層的位面孔洞，有點類似於藍星的地鐵換乘站或江夏、商都這種交通樞紐城市。”
“深淵並不是只有混亂，而是世界的法則更爲偏向混亂，每一層的混亂方式和程度都不一樣。”
“據說只有‘原初’纔是完全的混沌和混亂。”
“原初？”
方豫敏感的捕捉到了柚子言語中的信息，這不是亞當梅耶斯給它自己起的外號嗎？
這球也知道原初？難不成真有這東西？
“只有至尊法師見到過‘原初’。”
面對方豫的疑問，柚子閃了閃，主動解釋：“除了至尊法師外，沒有任何人真正知道原初到底是什麼。”
“212層的惡魔領主奧比里斯曾經跟納斯里說起過，它們都認爲原初是深淵的最底層，那裡是徹底混亂與混沌的存在，也是所有惡魔的真正家鄉。”
“傳說惡魔領主在生命的盡頭，都會接受原初的考驗，如果能夠通過，就可以迴歸原初，獲得‘不朽’。”
“但並沒有任何惡魔領主通過考驗迴歸原初的記錄，只是深淵的傳說而已。”
柚子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方豫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難怪那頭納巴蘇會給它自己起了個“原初”的外號，夠不要臉的啊，這不就相當於剛入門的小道士，給自己取了個什麼“玉清”、“太清”之類的道號麼。
既然是交通樞紐，卻還如此荒涼，自己的精神力感知下，連一個6級以上的深淵生物都沒感知到，看來那場不知道什麼原因的大劫也同樣影響到了深淵。
方豫帶着12號和柚子緩緩落在鋼鐵遺蹟之中。
鐵鏽堡說是城堡，實際就是一座鋼鐵城市，佔地近十平方公里，佈局凌亂，一萬多年的鏽蝕下，已經沒有幾棟看上去還算完好的建築。
在“尋寶術”的幫助下，方豫很輕鬆的就在地下五層找到了帕祖祖的藏寶室——噬淵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