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所有的能量都被劉封瘋狂的投入到了方清芸的體內,成爲方清芸復甦的養分。
幾秒鐘後,方清芸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因爲龍炎地火化作純元力注入體內,讓她身體的機能開始復甦,然後整個人的氣血流轉,元氣震動,神念之火,也逐漸閃動了光芒。
“精”“氣”“神”三者,爲一整體,缺一不可,在神念沉睡,身體機能微弱,而元氣流轉已經停滯的情況下,三者聯繫被切斷,面臨的是真正的死亡。而現在,在劉封的努力下,三者重新取得了聯繫,開始構成一個循環,生生不息,生命機能也開始復甦。
劉封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方清芸主修煉神流,所以神念尤爲重要,而此刻她的神念依舊虛弱,雖然已經醒來,卻也就是如同剛剛降生的嬰兒一般,唯一的能力就是自然的張嘴呼吸。
而嬰兒第一次呼吸,就有可能因爲環境和身體機能的突然改變而死去。
好在,消耗了劉封陽神分身的所有精神力,方清芸的神念在震動了一下之後,便開始了正常的波動,她如同睜開了一雙眼睛,與劉封對視。
那雙眼睛之中,有感激,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平靜,這種樣的平靜,是那種經歷了真正的生死之後,看清楚了一切的平靜。
劉封也笑了,他的兩道神念,同時退出了方清芸的精神世界,這個時候,他已經極度虛弱,幫不到任何忙,而繼續留在其中,反而會影響到方清芸的復甦。
方清芸的身體離開了劉封,再次盤坐在六角形陣圖的中心。
她雖然依舊瘦弱,但是已經有了血色,而皮膚之下,也隱約有些血肉在滋生,不再是緊貼着骨骼,而身體雖然依舊冰冷,但是卻有了元力的波動存在。
六角形陣圖的光芒也明亮了不少,而且上面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正在逐漸散去。
這個陣圖,就是傳承陣圖,方清芸通過陣圖接受傳承,然而整個過程的能量消耗,卻是由她本體和陣圖一同承受,當傳承一開始,方清芸就等同與陣圖融爲了一體。
一旦陣圖崩潰,方清芸就會死去,而如果方清芸死去,陣圖也會立即崩潰,這個結果就是整個地底墓穴崩潰,一直到整個寶域空間都消失不見。
事實上,即便方清芸成功接受傳承,也會徹底消耗點陣圖的能量,整個空間依舊不可避免的會崩潰,區別就在於,失敗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成功則有離開的機會。
劉封看着方清芸的轉變,滿意的點頭,他認爲這一次進入寶域,這還是第一次做的有實在意義的事情。
神念剝離,現在殘缺了一塊,讓劉封的意識有些迷糊同時,身體機能運轉也變得呆滯,不過並不致命,只要有時間安靜下來,劉封可以修補。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容不得他鬆懈,這個空間已經不穩定,即便方清芸的復甦讓陣圖崩潰也獲得了一定的緩衝,但是也不過是延長了數天時間而已,而方清芸必須加快傳承的速度,她需要守護。
“守護者!”
這個詞在劉封的腦海中劃過,他已經很習慣了,也很確定了,他就是方清芸的守護者,而同樣,方清芸也是他的守護者。
念頭轉動,大腦中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這都是神念殘缺帶來的後果,劉封並不在意,而是加快了意識的波動,而後氣海涌動,氣血沸騰,以強硬的方式把這種痛硬生生的鎮壓了下去。
然而,他的右手臂中,妖異的血色光芒開始閃爍,一把細長血紅的長劍,緩慢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血劍!
“關鍵時刻,還是要看你的了啊。”劉封心中涌現出一分感慨,每一次血劍在手,不論出於什麼樣的境遇下,他都會感到一陣來自心地的安靜。
這種心安,不僅僅來自於無數次的戰鬥,更來自於血劍本身。
血劍,是在他的身體之內,以他的氣血蘊養,當初只是一把簡單的法氣兵,雖然妖異,但是卻並不怎麼強大。
然而,隨着劉封自己實力的強大,血劍也飛速的成長着,它現在至少也是高階法氣兵,而能發揮出來的妖異力量,更是超出了高階法氣兵。
血劍的奇異,即便是曾經煉製過半聖兵的煉兵宗師秋亦言也看不明白,即便是劉封掌握到了萬域天星禁制構造術,也同樣不瞭解。
血劍,最初僅僅是以三級大陸的高級礦石血紋石和幾十種二階大陸的一般材料煉製而成,煉製血劍的兵三,雖然一身淫浸在煉兵之中,但是他的煉兵術,也絕沒有超過秋亦言的可能。
當初,兵大師原本只是想要煉製一把處階的法氣兵,然而血劍第一次出世,其展示出來的力量就震驚了所有人。
而現在, 如果兵大師還活着,他也斷然不敢確認,這把就是當初他煉製的血劍,因爲血劍本身的威能,已經超過他太多太多。
血劍之內,有奇異的內部空間,這空間的產生也是兵大師所未能預料的,而這空間甚至可以容納殘魂,可以保存意志,已經超過了一般的空間寶物概念很多。
這些都是謎,也許隨着劉封和血劍的壯大,這些謎會一個個的解開。
“血劍啊,你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你究竟又能變得多強?”劉封低聲自語,兩根手指在血劍劍身上輕微的拂過。
血劍如同擁有了靈性一般,發出了低沉的輕鳴,遊走在血劍表面的血色光芒,如同活了一般轉入劉封的手指之內,詐一看,就像是一體的。
“你也激動不已,迫不及待的和我一起戰鬥嗎?”
“那麼,讓我們一起守護吧!”
劉封笑了,他站了起來,站得筆直,如同一槓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殺敵無數,染血成河卻依舊直挺的長槍,渾身上下,都有着血腥的氣息散發,而殺戮之意,則是凝重如實際。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劉封只是站在那裡,血劍持在手中自然下垂,一人一劍,站在了六角形陣圖之外,以這一人一劍爲分割,之外是戰場,而裡面則是家園。
爲了守護而戰,戰的意義,不會因爲任何強大的對手而退縮,勇者無懼、無畏。
前方,沒有任何的阻擋,任何人,只要發現了這裡,都可能到來此地,而第一個人,很快就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