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軀略顯透明,眼圈與背上結好的疤漸漸消退下去,但唯有耳朵處血流不止。
半刻鐘後,他的皮膚下也開始滲出微小量的鮮血,逐漸將他包裹,最終成爲了一個血人。
“怎麼會這樣的,我的血,爲什麼止不住。”他跪在地上,鮮血淌了一地,腦袋也越來越暈。
“血小板爲什麼沒有及時止住血,是傷口太大,還是,還是因爲我吃下的那塊肉殺死了體內所有的白細胞?”胡思亂想的他感覺渾身麻痹,感覺也隨着時間流逝而消失,最終昏迷過去。
他的肉體在變化着,正如那古人云,吃什麼補什麼。——他並沒有因爲那一口肉而變成狗頭人,也沒有因此獲得在空中漂浮的能力,但那口肉確實是爲他的身體改變了什麼,自此他便不能稱爲一個正常人了。
當所有的鮮血流出體外,他的身體纔開始恢復。
若此刻這裡有光,便會有人驚奇的發現他身上一絲疤痕都不存在了,彷彿從未受過傷一般,就如那狗頭女的恢復力!!!
少年漸漸甦醒,他的頭髮不知怎的竟長了數寸,成了一個披頭散髮,猶如少女般的少年。
看樣子,身高也略有所增,原本看上去像八、九歲的他,現在就如十三、四歲的孩子。
“我死了嗎?”躺在地上,回憶起之前手摸耳朵血流不止的感觸,那失去身體知覺的時刻,他這麼認爲着。
摸了摸耳垂,只碰到了柔軟的耳朵。
“果真,死了。”他沒有感覺到飢餓與疼痛,所以他覺得自己是死了。
他坐起身,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倒在血泊之中的他,背部竟然不沾帶一絲鮮血,那地上還未乾的血就像是在拒絕他一般!!!
若是有光來查看他定會驚歎這副場景,並複雜的思考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去研究爲什麼自己不能觸碰到血。
“沒有光,和那裡是一樣的,這就是地獄嗎?”用手觸着四周,感覺手掌摸着奇怪的東西,那猶如液體卻又不會沾溼手掌的感覺甚是奇妙。
“這是什麼?”
摸着摸着,他便尋到了掉落在身邊的打火機,感覺到那熟悉的觸感,他先是一驚,隨即攥住了它。
“它怎麼也在,難道,難道我沒有死?”少年疑惑的說道。
“可,這又怎麼可能呢,那麼大的出血量,不可能不死人的。”他半信半疑的點亮了打火機,然而那料想到的金色火焰並沒有出現,反而是銀色的火苗竄了出來。
“糟糕!”說時遲那是快,就在少年將打火機火苗熄滅的一瞬,那銀色火苗便竄上了他的身體,將他整個點燃!
當然,那火焰燃燒的並不痛苦,要命的是狗頭女的舌頭在同一時間飛了過來。
“艹!”手裡攥着打火機迅速的翻滾,躲開了一擊後他爲自己的速度感到詫異。
“怎麼會這樣,我......”話音未落,狗頭女的舌頭停頓了一下後又徑直竄了過來。
他的速度快了許多因此躲避十分輕鬆,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可以藉助身上的銀色火焰看清楚狗頭女的舌頭朝哪邊射!!
身體的素質被提高了!
就算他再遲鈍也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強化的比之前厲害的多。
“既然速度快了,那麼力量呢?”再次躲開舌槍後,他便高擡起右腳猛的朝狗頭女舌頭踩了一下,讓其深深陷入地面。
“厲害,我現在竟然這麼強!”伴隨着狗頭女疼痛的哀嚎,少年笑出了聲。
他不懷好意的瞥了兩眼狗頭女,並壞笑道:“你也有今天,嘿嘿,本大爺可算能出口氣了。”
腳下猛的一扭,只見他腳底板下的那段長舌便迅速分爲了兩截。
“啊!”頓時,狗頭女叫的更加淒厲,並像瘋了般的朝少年衝了過去。
“哎呦,竟然還有後手!”只見那狗頭女將還連着的舌頭收回口腔,隨即以四十五度角張開大嘴,就像是一個打開的箱子裡面鑽出了許多銳利的尖牙!
見狀,少年也是微微一驚。
看那牙齒長如食指,帶着銳尖,他怎敢去捱上一口。
恐怕要真被咬上一口,就算有命也只剩半條了。
“該看牙科醫生了,寶貝。”躲過她那巨口,少年繞到它身後,猛的用右手朝着她後腦勺一擊將它按在地上。
就算是那地面接觸到了也沒有辦法倖免,依然遭到了被破壞的命運。
“真是個怪物,喂,現在我不餓還不想吃你,你很餓嗎?”
面對他說的話,那狗頭女只能趴在地上瞎“哼哼”,畢竟少年還按着它那狗頭呢!
再說,兩人品種不一樣,想要交流恐怕也是個難題。
“話說,好像是因爲你的肉讓我脫胎換骨了,我應該感謝你纔是,但是我又不想被你吃掉,嘖。”少年想了想覺得自己這麼做不應該,雖然這個狗頭女之前欺負過自己也差點殺掉自己,但吃掉她的一塊肉也應該算是扯平了。
再說,這種吃完了肉還能再生的品種也不是那麼好找的,若是能把它收做寵物......
有了這個念頭的少年蹙了下眉頭,總感覺這個主意好像比殺了它還要過分。
但最終他還是愉快的決定了,自己要馴服這隻野獸!!!
說到馴服,遠古人類在幾萬年前就馴服了狼,只不過如何將狼變成人類最忠誠的夥伴的方法並沒有流傳下來。
作爲一個現代人,對於馴養這種東西也不是太瞭解,只知道要想要兇猛的野獸聽話就必須要靠拳頭說話,正所謂打疼了便怕了。
怕了,至少它就不會再攻擊自己了,就像是被主人打疼的小動物總是會避開主人。
“爲了讓你聽話,也只有委屈一下你了。”少年笑着,在黑暗中,在銀火的包圍中,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充滿善意。
然而,狗頭女卻沒有料到這個笑容如此和氣的少年竟然會做出如此暴力的事情。
“嗷!嗷!嗷!”
隨着它不斷的嚎叫,牙齒也不知道被打碎,拔掉了多少。
他可沒有慣着狗頭女,每一拳頭都是照着腦袋上削的,力道之大就連腳下的地板都崩裂了,可見狗頭女的生命力之強悍。
“我靠,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這樣還能叫出來!”揮了不知道有幾百下拳頭的少年累的氣喘吁吁,卻又沒有汗水滴下來,甚至一點運動過的感覺都沒有。
“汪,汪,汪。”狗頭女趴在地上低聲求饒着,它可是怕了這個表面人畜無害的少年,但兩人語言不通想要求饒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事情。
於是,直到現在少年累了,它才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面對他強而又猛的攻勢,狗頭女徹底的甘拜下風,也不反抗了就那麼趴在原地“哼哼”着。
這是弱者求饒最好的方式,裝可憐以得到敵人的憐憫。
不過,有些奸詐狡猾的野獸也會在危急時刻裝可憐,但如果真的傻傻信任了,其結果就是被反撲一口......
“不啃我,向我吐舌頭了?”少年也是累的要死,他乾脆從狗頭女身上下來歇會,見到它老實的模樣他也是一陣好笑。
果然,馴服野獸最好的竅門就是往死裡揍——當然,這個要因物而異,像狗頭女這樣的怎麼也揍不死自然是可以往死裡幹。
“呼,好的,過來讓我摸摸。”像馴服小狗一樣,少年蹲了下來微伸出右手。
趴在地上的狗頭女回頭望了一眼少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了狗頭女對自己阿諛奉承的笑臉。
然而讓少年沒有想到的是,那狗頭女乖乖的爬到自己身前竟然立刻變了一個態度,張口就要咬自己的右手。
“艹!”嚇了一跳的少年幸虧反應及時一巴掌將它給扇飛了,不然下半輩子就只能做獨臂俠了。
“我就知道馴服沒有那麼容易,看來打的還是不夠!!!”
他摩拳擦掌的走近狗頭女,被扇飛在地上的狗頭女哽咽了一下,身子微微顫了顫,腦袋僵硬的擡了起來......
經受過一段教育後,狗頭女似乎學乖了不少,至少不會突兀咬過來或者伸舌頭。
不過於此同時,另一個難題出現了。
“這個銀火,怎麼不滅了?”雖然沒有覺得什麼異樣,但一直被銀火燃着身體還是有些不太舒服,尤其是在黑暗的地方成爲了一個發光體更是有些覺得奇怪。
教育狗頭女的這段時間,不說有兩、三個小時,也至少有半個多鐘頭了。
如此之久的時間這銀火竟然還不會熄滅,這就讓少年覺得有些奇怪了,要是之前也需要如此久的時間,那自己豈不是早就被狗頭女殺掉了?
“難道說,只有暈過去才能熄滅掉它嗎?”望了一眼身旁的狗頭女,少年覺得這種做法有些不太妥當,萬一這傢伙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夜襲......
“不,說不定也是因爲體質變了,對了......現在不是正好可以探索一下這個房間嗎?反正和自己的房間也沒差。”
捲縮着身子,警惕的瞪着那個自言自語的奇怪傢伙。
雖然不知道這貨在說什麼,但狗頭女還是爲此而感到恐懼。
天知道,這傢伙是不是還要來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