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爺子手裡的柺杖重重頓在地上，怒罵了一聲：“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當年害了你爸媽還不夠，現在竟然連你和念念都不放過！”
“當時就不該給他機會讓他逃出帝都！”
凌燁低斂了眸，啞聲道：“我已經讓權昊去查他的位置的了，只要找到他，我就動身過去。”
凌老爺子的眉心擰成了一個死結，頓了片刻，沉聲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氣，想給念念報仇，但現在不是時候。”
“可……”
凌燁還想反駁些什麼，凌老爺子擡眸，眼神凌厲地看向他：“你想想牙牙！如果念念真的出了什麼事，他等於已經沒媽媽了，你要是再出事，留下他一個小孩子怎麼辦！”
一句話，讓凌燁瞬間僵立在原地。
看着凌燁臉上那憤怒又隱忍的表情，凌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念念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不是靠你這麼莽撞的行事。”
“你說讓權昊去查鬼K位置的時候，權昊當時就給我打電話說這事兒了。”
“你籌謀了那麼多年，不該在這種時候亂了陣腳。”凌老爺子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老了，牙牙還小，這個家現在還得靠你撐着。”
“何況現在念唸到底情況如何，還沒個定論，不管你想怎麼做，至少……得等確認了念念的下落之後，再做決定。”
凌燁斂了眸，沉默了半晌才低聲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凌老爺子略一頷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急救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兩人皆是一震，同時快步走到門口去，凌老爺子急着要看牙牙，凌燁先拉住醫生問了情況。
“只是毒發。”那醫生解釋道，“凌少您放心，小少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要好好養上幾天才行。”
“另外……”那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少夫人上次留的解藥還在，凌少，依我個人建議，應該儘快給小少爺徹底解毒了。”
“剛纔檢查的時候，發現毒素已經有引發器官病變的跡象，小少爺現在正是發育期，再拖下去，對他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
凌燁聞言，臉上的神色都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當時他解毒的時候，都兇險萬分，是穆小念在旁邊掌控住局面，給那些醫生們指導，最後纔有驚無險。
現在她不在了，牙牙又還那麼小，萬一解毒的時候有什麼意外……
他抿了抿脣，最後也沒給那醫生準確的回答，只道：“我會考慮，等問過牙牙的意見再說。”
那醫生也很明白凌燁在顧慮什麼，恭敬地點頭應了聲是，便不再多言了。
凌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見牙牙沒事，他總算是鬆了口氣，人也有些撐不住了。
凌燁讓傭人帶凌老爺子去休息，他則一直守在牙牙的身邊兒照看着。
毒性壓制了下去，可毒發的影響還在，牙牙疼地不住翻身，一晚上都沒睡安生。
凌燁最後沒辦法，只能上牀把他抱在懷裡哄着，看着兒子臉色蒼白的偎在他懷裡，無意識的時候還在喊着要媽咪，平生第一次，他痛恨自己那麼的無力……
縱然心疼，卻什麼也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