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穆小念啞聲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想想就覺得他們兩個愛的太苦了。”
“以前我真的覺得權昊他就是個人渣，可現在卻覺得他也挺可憐的。現在誰都不會懷疑他愛的是安然，可他……”
“以前是安然喜歡他，他卻不懂得迴應。現在他終於懂了，也願意付出了，他甚至真的是拼了命的去保護她了，可安然根本就不知道而且還讓他自己也……”
她咬了咬脣，沒把剩下的話說下去，只道：“感覺他們兩個一直在錯過。”
“人各有命。”凌燁輕撫了撫她的發道，“我知道你心疼安然，也替權昊惋惜，不過也別太傷心，最後傷了自己的身體。”
穆小念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不出意外的話，等然然的眼睛好了，她怕是就真的要走了，我就想趁着她還在帝都，好好陪陪她。”
“行，牙牙已經開始上學了，有外公在照顧着也不會出岔子。陸珩的那個恩人真的被扳倒，帝都就要有大動盪，我最近也會比較忙，晚上可能會回去的晚點兒，你累了就先休息不用等我。”
說着這話的時候，他攬在她肩頭的手不由收緊了幾分：“說起來你最近好像特別容易犯困，要不要找醫生檢查一下？”
“春困秋乏，正常吧，而且最近確實糟心的事兒太多了。”她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振作一點，“我沒事的，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你要真不放心，等這段事情過去，我去做個全面體檢就行了。”
她說着擡頭看向凌燁：“你也是，工作重要，可也別經常熬夜，那樣最傷身，你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可別再……”
“行了行了。”她的話剛說了一半便被凌燁笑着打斷，“再說下去咱倆都得直接去做全面體檢了。”
電梯到了一樓，他帶着穆小念走出電梯，穆小念想起什麼，忙問：“對了，權昊出事的事，現在各方都在瞞着，可要是安然真的問起來……我怎麼跟她說？”
凌燁沉默了一瞬：“就說他走了，被家裡派去了國外，要好幾年才能回來……暫且先這麼應付着吧，時間會沖淡一切的，或許過幾年，她就會把權昊忘了。”
“不可能。”穆小念低聲說了句，“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被傷的越深記的也就越深，我當初也是滿心絕望離開你的，可哪怕是在國外五年，也沒能把你忘了。”
“更何況安然她……跟權昊二十年，苦追了十幾年……她現在也就是嘴上說的利索。真讓她忘了……哪兒那麼容易。”
凌燁眸光微暗，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坎兒，只能靠她自己邁過去，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瞞着她，要是真的讓她知道了那天的事……她只會更加愧疚自責。”
“那結果也不是權昊願意看到的，何必呢。”
穆小念點了點頭，仰起頭看向天空，大雨過後，連天空都變得格外的澄淨。
“權昊和安然這事兒，讓我明白了有些道理。”她低聲道，“以前我認爲，愛情的終點就是圓滿，可現在發現在……愛情的最高級，其實是成全。”
可安然和權昊……他們兩個的命運早已經糾纏在一起，最後到底是誰成全了誰……怕是連他們自己，都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