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握住她的手猛然一緊。
穆小念強撐着笑擡眸看向他：“我已經知道了，這事兒你也不可能一直瞞着我的。”
凌燁努力撐着身子坐起身來，穆小念想讓他躺好他的卻不肯，穆小念無奈，最後之後妥協，小心地扶着他坐了起來。
“你燒剛退。”她拿了一件外套過來披在他的肩頭上，“可千萬不能再着涼了。”
她剛把衣服給他披好，凌燁已經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
他的聲音嘶啞：“都怪我沒保護好……”
“你再這麼說我真生氣了！”他的話只說了一半，穆小念伸手用力捂住他的嘴把他剩下的那些話全都堵了回去，“你是人不是神，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一直守在我身邊，獅子還會有打盹的時候，又有誰會從來不出什麼紕漏。”
“如果真要怪，也該怪我自己沒防備，太低估了季夜白。而且……”說到這兒的時候，她輕咬了咬脣，語氣越發苦澀，“真要追究起來，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連自己懷孕了都沒察覺，懷牙牙的時候，我明明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卻還沒漲教訓……”
懷上牙牙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時候一頭埋在實驗室裡，天天接觸化學藥劑，等她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雖然知道會對孩子有影響，但怎麼都沒忍心把孩子給打掉。
牙牙出生身體就不好，她那時候還不知道那是因爲遺傳了凌燁身上的毒，只一心以爲牙牙身體不好是她害的，自己滿心的自責。
當年明明都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可這次……她還是沒能將這個孩子保護周全。
“念念……”凌燁急着想要說什麼。
穆小念卻搖頭打斷了他的話：“凌燁，現在不是我們追究是誰的責任的問題，這樣的結果，是我們誰都不想看到的。”
“我雖然不是專業的醫生，但這種情況最保險的處方法是什麼我也知道。”她低聲道，“他們應該也和你說過，我們還年輕……就算打掉了這個孩子，以後還能再懷上……”
凌燁以爲穆小念是下了狠心準備要打掉孩子，心裡不由一震，緊張地看着她正想要說些什麼就聽穆小念接着說道。
“可是……”
她死死咬着脣，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一圈，聲音嘶啞的厲害：“本來就是我這個做媽咪的沒有保護好她，現在還要連她活下去的機會都剝奪了……她明明是無辜的，她什麼都沒做錯……”
“凌燁，讓我殺了我們的孩子……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我查過了，也問過醫生，雖然可能會有影響，但也不是百分百的，也就是說，孩子還是有可能健康平安的出世的。”
“我以後會小心會注意，我會努力調養好自己的身體，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我會想辦法，把她受到藥物影響的風險降到最低……”
“凌燁，她是我們的孩子。”她淚溼的眸子直望進他的眼底，聲音澀啞，語氣卻格外的堅定，“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她有活下去的權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