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候季風的性格都很隨和，但在這種內部會議的時候，季風是真罵人。
真不是單純的口頭禪，口頭語，而是不罵不行。
不說教育扼殺什麼的題外話。
就說大部分大學出來的計算機系學生，技術員，程序猿，碼農，創造力這個東西，他們幾乎沒有。
無論大廠小廠，都有這種情況存在。
其實這些技術員並不差，懂事，聽話，願意加班。
但創造力這種東西，或許在他們小時候就被扼殺了。
說好聽點，就是他們的執行力很高，很好用。
說難聽點，高分低能也沒問題。
你交代他們做一個精緻的內容，希望把快樂快遞給用戶。
可交代完之後，他們會做出一坨精緻的屎，然後把這坨屎鄭重的交給客戶。
很抽象嗎？
真的不算抽象，因爲類似的事故已經出現了幾百上千起，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頂級大廠發生的。
這種給客戶精緻喂屎的行爲，一直持續到未來都沒有任何改變。
充斥在各個領域。
影視，動漫，遊戲，軟件，全部都有。
包裝再精緻的屎，也是屎，本質不改變，那用戶是無法喜歡的。
眼下他們做的這些標籤。
毫無疑問，無法給用戶帶來內容的東西，至少在季風眼裡就是屎。
呂全也感覺到了這些是屎，但他只會搞技術，不知道怎麼把這些屎丟出去，所以才上樓找季風幫忙。
“來來來，都說說，這都誰想的？”
“第二個我們提的。”
竇丁他們舉手，他們感覺705確實牛逼，爲什麼不能寫？
然後他就在季風平靜的目光下低了頭。
“哥，我錯了。”
見竇丁他們接鍋，程序猿們也開始紛紛低頭：
“第三個也是大家商議的，感覺還不錯？”
“不錯個卵子，說了不讓你們做介紹，我看你們恨不得把戶口本都貼上去。”
季風平日裡都是好好先生，壞人都是溫暖來當的，所以他很少發脾氣，不過他一發脾氣，那就意味着東西做的肯定不行。
今天季風突然發脾氣，員工們還是比較怕的，紛紛將目光投向溫暖。
溫暖沒搭理他們，只是冷着臉看向第一個標籤。
【指尖未來女總裁，不近人情的那種。】
“這第一個呢？誰想的？”
沒人吱聲，不過職員們的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在張超身上。
張超頓時心頭一寒。
“不是，不說好了有事一起扛，沒事一起狂麼？
伱們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額，溫總，我也就提一嘴，其實是大家一起決定的。”
“張超，今晚你掃廁所。”
張超：()
冷血女總裁，不近人情……
溫暖這時候看向季風，對一旁的葉雨薇招了招手。
“溫總？”
“去給季風倒杯水。”
“是。”
溫暖對季風很瞭解，雖然不太清楚他爲什麼這麼看重一款校園打分APP，但他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無條件支持就行。
給他倒杯水，讓他慢慢說。
“首先，你們要搞清楚，這樣一款打分APP幾乎沒有技術壁壘可言，更談不上任何軟件護城河。
別人想要複製實在太過於簡單，然後就能通過龐大的客戶羣體，迅速擠死你。
所以這個APP想要存活，想要做大做強，那就要有趣，要有期待感的內容。
用獨家的內容和樂趣，來營造屬於這個APP的特殊護城河，懂不懂啊？”
季風一邊噴人，一邊接過葉雨薇遞來的水杯，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
喝完還不忘側目看一眼葉雨薇：
“謝謝。”
“啊？”
葉雨薇一愣，然後迅速低頭退開。
季風罵人的時候氣場很強，她站在旁邊也感覺渾身不自在。
而且剛纔那句謝謝，讓其他職員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葉雨薇有點頂不住。
“風哥，不是兄弟們不上心，是實在想不出來那麼多梗。”
“是啊季總，校園APP，能滿足選校花不就行了嗎？那麼上心幹啥，選校花還能選出個什麼名堂？”
季風眉宇微蹙，看向說話的那人。
印象不深，應該也是個邊緣人了。
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溫暖就面無表情的插了話：
“談景璿是吧？”
“是，是的溫總。”被溫暖點名，談景璿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剛纔腦子一熱，就嘴快了些。
說這話，不會被穿小鞋吧？
雖然他在“自己要中獎，或者她喜歡我”這些事情上，預感的非常不準。
但在關於自己工作上，預感就非常準確了。
3秒後，溫暖輕輕擡眸：
“你被解僱了。”
談景璿：？？？
衆人：臥槽！
原本氛圍還很詼諧的公司，突然就冷了場。
其實這不是溫暖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只是這樣當着衆人面，直白，明確，不留情面的開掉一個人，她還是第一次。
公司的起步階段，需要保持健康。
人分百樣。
有些人本身就有幹勁，比如呂全，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有些人則是渾渾噩噩，有些技術卻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何物。
還有一些人……
不思進取，只貪閒暇。
在很多人看來，上班摸魚沒有錯，爲老闆努力工作那叫賣命，上班摸魚才叫掙錢。
很顯然，談景璿就是這種人。
如果公司已經很龐大，有一部分摸魚的人那也沒什麼關係。
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但現在不同。
公司在衝，在向上爬，他們每一步都掙扎在商海的深淵裡。
這種時候的公司，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季風的聲音。
之前他就質疑過陰陽師，現在又來質疑打分帝。
很顯然，這個人已經跟不上節奏了，或者他的節奏，並不是公司需要的節奏。
談景璿不理解季風。
不明白能讓季風上心的事情，對公司來說，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事情。
公司裡能意識到這一點的人不多。
她，呂全，竇丁。
其他人聽不懂，看不明白也沒事，老老實實幹活就行。
但不要去質疑領導層的決定。
她這個總裁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讓公司一直保持着奮進的狀態，要讓公司有危機感。
而談景璿就屬於跟不上節奏的人，跟不上節奏的人，需要清洗。
“別愣着了，雨薇，帶他去辦離職手續。”
“是。”
談景璿也想講兩句硬氣話，但開口瞬間被竇丁瞪了一眼。
他又不敢講了。
指尖未來不太像是一家和諧有愛的互聯網公司。
他們這些人剛入職的時候，普遍都感覺指尖更像一家社團公司。
竇丁那些人雖然平時都很剋制。
可私下裡，都叫大哥大嫂的。
日子短的時候，他們還只是嘻哈一笑，覺得這個稱呼有趣。
可日子久了就會發現，他們真的是大哥大嫂！
別在公司裡鬧事，被開了就老老實實的走，這已經成爲了溫暖高壓政策下的潛規則。
想騷點子的話，竇丁他們真不跟你鬧着玩……
“知道了。”
談景璿走了，公司的氣氛也降低到冰點。
溫暖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輕輕拍手，讓大家回過神來：
“好了，繼續聽季總說話吧。”
衆人：……
能不聽嗎？不聽是要被開的。
季風繼續喝着水，在溫暖說話的時候，他是會保持沉默的。
這次溫暖的判斷……
很好！
乾淨，利落。
其實他也想把人開了，但他做技術需要和人打成一片，這種事情由他來做還是不太好。
溫暖能心領神會，直接把人開了，倒是省去了他不少功夫。
“好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公司現在不能有異樣的聲音。
【打分帝】這個APP的作用，我目前不能透露太多。
唯一能告訴你們的，是這款APP作用很大，將會是公司的利器，做好它，你們絕對不會後悔。
甚至，會在互聯網的傳說中，留下你們的名字。”
一些個技術員聞言愣了愣。
互聯網的傳說？
確實有過很多互聯網傳說，但他們這樣的小公司，真的行嗎？
衆人心頭疑惑，但這個時候也都不敢說話。
季風知道現在大家都有些心理壓力，所以話還是得由他自己來說。
“其實造梗這件事情，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困難，想想自己的糗事，或者被提名人的糗事。
娛樂化，搞笑化就行，當然這一點儘量不要用在歷史事件，著名人物身上。”
季風一邊說着，一邊走向白板。
“那麼，我們繼續用溫暖來舉例。”
衆人：（＝。＝）！
溫暖：o(一︿一+)o
看得出，現在公司職員們都非常害怕溫暖，指尖的待遇福利很好，他們也不想因爲惹了溫暖被開。
季風也清楚這一點，不過他笑着打起了圓場。
“呵呵，你們也不用擔心，其實溫總還是很好說話的，我們拿她舉例子應該沒問題。”
衆人：？？？
溫總好說話？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面對季風的調侃，溫暖本人倒是沒什麼表情。
呵呵，剛纔張超說她冷酷無情，她都沒有把張超給開了，這還不算好說話？
這些人還是認知太淺薄了些。
“我們來聊聊溫總可以上的標籤，首先，因爲是人物，爲了保持吸引力和神秘感，介紹類的內容全部排除。”
季風說到這裡的時候，見其他人都沒動作，頓時蹙眉。
“幹看着幹嘛？都給我拿小本本記上。”
被季風一懟，這些人才後知後覺起來，開始記錄季風說的話。
“造標籤不能亂編硬造，要擺事實，講證據，不能明說，但要有聯想。”
“不能明說，還要有聯想？”
“聽起來就很難啊，風哥。”
“那溫總的標籤應該用什麼？”
“溫暖的特性其實很明顯，你們上面也有說過，高冷女總裁，705分學神等等。
我知道你們敬愛溫總，但其實她身上還有很多明顯的標籤，你們不敢說的那種，比如……
能吃！”
溫暖：o(￣ヘ￣o＃)
溫暖臉上露出一個自以爲很和善的微笑。
可其他人看到這抹笑容，都有些毛骨悚然。
這些人中甚至包括了季風。
不過老季還是硬着頭皮，接着往下說。
“既然溫總的這些特性都可以確定，那麼我們就可以圍繞着她的這些特性展開。”
季風說着，開始在白板上寫字。
【你飯買多了，那隻能我吃了】
【人形計算姬】
【本APP唯一黑幕，只能打9.9分，少0.1分是爲了平衡氣運。】
看到前兩個的時候，那羣技術屌還一臉大姨夫笑容。
可看到季風寫出的第三個標籤，在場的衆人頓時有些沒繃住。
連溫暖自己都是俏臉一紅。
這黑幕……都要明寫的嗎？
和上次描述自己的標籤一樣，季風笑了笑。
“什麼叫梗，什麼叫引發聯想？什麼叫隱喻？其實都在這裡了。”
“風哥，細說。”
和昨天一樣，季風同樣寫出了每個標籤的解釋。
【因某人數學不好，多次造成買飯買多了事故，所以只能她吃了。】
【打牌沒輸過。】
【程序猿工資都是她給的，給她差評？你不要命了？】
“這些就叫梗，感覺到了麼？”
在場衆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和昨天季風描述自己的標籤差不多，他給溫暖的標籤與標籤解釋。
第一條毫無疑問，就是季風和溫暖的聯動。
他們本就是愛人，公司也是夫妻檔，這樣的聯動自然毫無問題。
大家都喜歡甜甜的CP，尤其是女生。
第二條話雖然簡單，但隱藏的信息也多。
人形計算姬，打牌沒輸過，說明計算能力超強，學信能力強，通常就意味着學習好。
都是魔都大學的學生，差也不會差到哪去，想想自己能不能做到這點就明白了。
至於第三條……
雖然沒說她的具體身份，但根據意思已經能聯想到她大概是老闆或者領導。
每一條都在表達着一些信息。
但又把這些信息全部都隱藏在了更深的話裡。
這樣的標籤，才叫高明。
“風哥還是牛逼啊，那其他的呢？”張超眼巴巴的看向季風。
但他很快就感覺不對勁。
完了。
又冷場了。
季風嘆了口氣：
“我創立指尖那麼久，花了那麼多錢，養了那麼多人，你們總不能什麼事都讓我來幹吧？
想，都給我想，想不出來，今天晚上繼續加班。”
“明白。”
思路給了，要求也給了。
他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什麼事情都要老闆想，那還要員工幹什麼？
季風臉上帶着火氣，跟着溫暖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只是在進入辦公室的時候，他臉上的怒氣早已經消失不見，又回到了那種風輕雲淡的狀態。
溫暖靠在了辦公桌上，沒有吱聲。
而季風這邊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他站在財神爺面前，抽出三支香遞了過去。
溫暖翻轉着手指時，柔和的聲音與火光一起出現：
“故意的？”
季風看着三支香被點着，插入香爐裡拜了拜，纔開口迴應：
“嗯，平時對他們太和善了一些，都打成一片了，這很明顯是不行的。”
溫暖也點點頭，像她這種冷着臉還會開人的總裁，職員會自然敬畏，所以她不需要做出太多樹立威信的舉動。
而季風這邊的情況就不太一樣。
推广部兄弟們居多，那肯定是稱兄道弟，遊戲部他也是打成一片，平日裡也是你好我好。
長此以往，人心就會變質，至少有一部分人會變質。
他們會開始試探，試探季風的底線，也在試探公司的底線。
等他們試探出公司的底線之後，就會長期在底線的周圍徘徊，摸魚，擺爛。
“大部分的人都很蠢。”溫暖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評價。
季風很虔誠的拜了拜財神，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纔生氣是真的，現在不生氣了也是真的。
他不是沒脾氣，只是自我調整的很快。
敬畏了一下財神，季風才繼續：
“可以說是蠢，也可以說是這些人，總有着自以爲是的小聰明。
他們和小孩子試探家長一樣，一步步的試探底線，也是想讓自己過的更舒服，這其實沒什麼錯。
只是他們沒意識到，我並不是他們的爹，公司也不是他們的家。”
“嗯，畢竟竇丁和呂全那種人很少。”
聽到溫暖這麼說，季風突然笑了：
“看不出你對竇丁和呂全的評價還挺高。”
“拋開智商不談，他們至少很聰明，或者說有智慧，其實雨薇也不錯。”
“是啊，我也這麼認爲。”
在季風拜完之後，溫暖也走了過來。
拜神這件事情是很嚴肅的，至少溫暖在這件事情上很嚴肅。
她和季風雖然是在高中時結緣。
但直到大學時才定情。
而且是在財神的見證下。
這對溫暖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她每次向神明祈禱的時候，都很虔誠。
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覺得這是有用的。
拜完神，溫暖走到季風身邊踮腳親了一口他的下巴，弄的季風癢癢的，也有些莫名其妙：
“幹嘛？”
“沒刮鬍子。”
“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吧？晚上再刮。”
“當然有，我下午還要去學校一趟。”
季風有些茫然，這個時候去學校幹嘛？
“距離開學還有幾天呢。”
“就是因爲還有幾天，所以纔要提早過去安排啊，卡充值的事情，估計要和校領導好好談談才行。”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聽到季風要和自己一起，溫暖直接搖了搖頭：
“季風，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那些人想象力不夠，你也是知道的，這種時候，他們比我更需要你。”
“那，你自己去？”
“當然不是，我和雨薇一起去。”
季風稍稍打量了一番溫暖，心裡不知道是該爲她高興，還是該爲自己嘆息。
自閉少女終究是長大了，她會主動去做事，做她這個總裁應該做的事。
其實溫暖那麼聰明，本就應該光彩奪目。
只要她沒做傻事，或許在任何地方都會有一番成就。
對此，季風自然也不需要再阻攔：
“好，但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我知道，校領導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不過還好，終究是給學生的福利，都是真金白銀。
而且商交處每個月拿5%的分紅，也該有點作用了。”
溫暖回答的很乾練，她表現出成熟的時候，在季風看來更有魅力一些。
“溫總辦事，我放心。”
溫暖笑了笑，走過來幫季風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又索要了一下擁抱。
“季風，要走嘍。”
“嗯。”
“親我一下。”
mua~!
“可以了？”季風看着懷裡的女孩，但她似乎不願意就此分開。
只是靠在他脖頸間低聲：
“季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季風老臉一僵，不過還是義正辭嚴：
“我想爲祖國做貢獻。”
“小季風恐怕不這樣想，得防着它。”
季風：？？？
“呵呵，君子也防？”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夢話嗎？”
“怎麼？”
“我怕你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時候說了什麼，還錄了一小段的，想看嗎……”
季風：(。﹏。*)
溫暖沒有傳視頻，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之前錄製的一小段。
季風看完的時候，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_-||
【宇宙是一個大玉足！】
這TM是我？
他現在只想給自己點根菸，緩解一下尷尬。
“我猜是周公愛做怪，所以才把荒誕不經的慾念塞進夢裡，這種事情，真不能怨我。”
溫暖笑盈盈的，她兩隻靈動的眼睛都在此時彎了起來：
“難道不是因爲溫暖？”
“啊？”季風一時間也不知道溫暖口中的溫暖，說的是她自己，還是她溫暖的懷抱。
又或者，兩種意思都有。
“季風，你過來。”溫暖突然嘗試去撈季風的脖子。
可這時候季風的脖子比鋼筋還直溜：
“你想幹嘛？”
“你過來啊！”
“那，行吧。”
等季風彎下自己的脖子，溫暖立刻貼上了他的耳畔。
用溫熱的呼吸帶出了幾乎無法聽清的聲音：
“每天都會有溫暖的兔兔，不需要做夢。”
季風：()！！！？？？
季風愣了一會。
等他回過神來時，溫暖已經帶着葉雨薇走了，正好竇丁他們也把車開了過來，現在就能用。
他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桌上，緩了緩神。
好像被溫小暖撩了？
可惡！
她現在學壞了！
不過溫暖也沒說錯，這種時候也不需要太過於多愁善感，兒女情長。
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現在的公司更需要他。
重新走出辦公室，職員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大部分還是很爛，但有一個葉雨薇的標籤還不錯。
【香菸是她手中唯一的光明。】
“呦，這個還行，誰寫的？”
“超子寫的。”
“好好好，舔狗是懂共情的，超子這個B還挺會，他人呢？”
“在外面吧。”
季風點點頭，他沒有繼續參與討論的意思，而是準備去門口抽根菸。
舒緩一下剛纔被溫小暖撩起來的情緒。
走到門口時，季風才發現張超這會正在門口抱着手機，同樣抽着煙。
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超子，幹嘛呢？”
一向對季風很服氣的張超，有些出乎預料的沒搭理他，這會正盯着手機不吱聲。
季風頓時來了興趣：
“聊什麼呢？這麼認真，不會又是你那個學姐吧？”
張超還是沒吱聲只是打字。
看到他這幅樣子，季風就感覺不對勁，伸頭一看，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古怪。
唉，還真是學姐。
超子這輩子，怕是要栽學姐手裡了。
林妙妙：【你爲什麼總能秒回我信息？】
張超：【暫停的動漫，掛機的遊戲，強忍的睏意，走路停下的腳步，洗澡溼漉漉的手，大概就這些吧。】
林妙妙：【複合嗎？】
張超：【下次大冒險別輸了。】
林妙妙：【哈，我最近運氣可能不太好，玩遊戲總是輸。】
張超：【平日裡多笑笑，運氣就會好起來。】
林妙妙：【可我這次，選的是真心話。】
張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他扭頭看向季風，季風卻直接擺手：
“你別看我，這是你自己的事。”
張超沉默了許久，甚至沒留意到煙已經燙嘴，最終卻只是嘆了口氣：
“唉。”
張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