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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齊帝國。
和煦微風吹拂,撩着三文樹的枝葉輕輕拂動,偶爾幾隻不知名小鳥從樹間飛出,吱吱歡快鳴叫幾聲,便掠向了一側的大湖。
此湖名叫入雲湖,盛產一種一寸小魚,美味絕倫,恰恰是這小鳥兒的最愛。
從高處觀望,入雲湖一如層層疊疊的雲朵,身處其間的人物、亭臺如同在層雲之間,氤氳飄渺,十分不凡。
入雲湖深處,一方小亭子中,一個俊秀青年身着一襲青衫,從容舉止處處流『露』着一股除塵味道,他斜斜靠在一側的亭柱,一手拿着一支魚竿,恰是在垂釣,然而目光卻放在了另一手中捧着的書本上。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青年正在品讀間,卻忽然開口出聲朗誦,略顯清冷的聲音卻含着一股奇特韻味,彷彿直接穿透了身體,到達了靈魂深處。
隨着耳畔傳來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青年嘴角漸漸『露』出一抹笑意,道:“小琳兒,你又輸了喲!”
青年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淡紫身影,一襲落地裙衫合體的穿在嬌俏的身軀上,不失文雅,不失清秀。
這是一個十五六的少『女』,雙眉彎彎好似兩輪新月,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渾身不着飾物,樸素簡約,只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
這少『女』被青年說破了行蹤,頓時一皺眉頭,看似苦惱,而那一雙星眸卻閃爍出了一抹狡黠。
“小叔,你耍賴,哼!”
少『女』走到青年身側做下,兩點粉『色』嘴『脣』卻是輕輕撅了起來。
“耍賴?”青年搖搖頭,道:“要說耍賴我可比不過你,這一番道理要是講下去,準是我輸,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少『女』漂亮的眸子瞥了青年一眼,十分鄙夷的搖了搖頭,道:“小叔就是耍賴,而且還不承認,真是枉讀了聖賢書!”
乍一聽到聖賢二字,青年頓時來了脾氣,伸手要在少『女』腦袋上彈一下,卻被少『女』見機的早,遠遠避了開去。
“哼,琳兒你倒是說說我如何枉讀了聖賢書,若是數不出點道理來,我便去請你爺爺責罰於你,讓你抄《文經》十遍!”
少『女』面『色』猛地耷拉下來,只是眼眸一轉,就重又高興了起來,道:“小叔,若是爺爺知道你枉讀聖賢書,怕就不是抄書那麼簡單嘍!”
青年一滯。
少『女』笑道:“琳兒曾與小叔打賭,只要琳兒能悄然捉到小叔,小叔就要答應琳兒三個要求,是也不是?”
青年點頭。
少『女』一臉壞笑,道:“爺爺曾說讀聖賢書先得心誠,讀到深處,雙耳不聞窗外之事,是也不是!”
青年面『色』一滯,沒有忙着點頭。
少『女』一拍手掌,歡快道:“方纔小叔讀的可是聖賢書,若不是爺爺定然不饒,誰讓你不讀聖賢書的。倘若是,小叔方纔竟然還知道琳兒何時到來,嘻嘻,這分明是雙耳聞窗外之事,可是對聖賢書的大不敬喲!”
青年好氣又好笑,道:“原來小琳兒算計了這麼多,可惜你漏了一個地方!”
“恩?琳兒不信!”少『女』一扭頭,忿忿說道:“不論小叔讀的到底是不是聖賢書,小叔可都是輸了,這有什麼好『迷』『惑』的!”
青年笑而不語,將手中的書合上,遞到了少『女』手中。
攤平書本,少『女』面『色』立刻耷拉下來,喃喃道:“壞人,又害得我輸了!”
四個墨黑小字,《宿子文集》!
“呵呵,琳兒,這書固然不是聖賢書,想來你爺爺肯定是不會怪罪的,你可是又輸了喲!”
青年看向少『女』,一臉戲謔。
少『女』沒了脾氣,坐在雕『花』木椅上,微微側,一臉的苦苦『色』。
青年見狀好笑,道:“琳兒,聽聞你可以背誦這一本詩集,那可是知道小叔方纔讀的是那一詩?”
少『女』想也不想,就說道:“是第三十六詩,叫做《無常憶》,上四句是‘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哦,那下面幾句是什麼?”
青年看似好奇,而眼眸中卻藏着一抹戲謔。
少『女』目光在湖中的小魚上徘徊,下意識說道:“下一句是,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唸完之後,少『女』似是領悟到了什麼,嬌俏小臉騰地一下子遍佈紅雲。
側望去,青年好似並沒有蘊含任何其他意圖,一本正經的捏着魚竿,專心於下面即將上鉤的小魚。
少『女』轉身便走,青年嘴角驀的『露』出一絲戲謔。
下一刻,少『女』陡然剎住腳步,而後一個漂亮的擡腳,在劃出了一道完美弧跡後,狠狠踹在了青年的屁股上。
噗通,倒黴的青年瞬間跌落到湖中。
“咯咯咯咯…”
少『女』留下一連串清脆笑聲,轉眼消失在了三文樹林中。
“小琳兒!”
青年從湖中飛出來,渾身溼透,簡直一個落湯『雞』,他忿忿吼一聲,可惜哪裡還有少『女』身影。
找不到罪魁禍,青年看看自己狼狽之象,只得苦笑連連。
“小叔無非就說你一句相思,何必…”
搖搖頭,青年轉身飛向遠處…
青家算不上大齊帝國的第一號家族,甚至連前十也算不上,不過若論宅邸的大小,整個齊都唯有皇室能夠比擬。
事實上,青家不曾住進來之前,這裡就是一座皇宮,或者說是行宮!
這入雲湖其實只是一部分而已。
換了一身衣衫,青藍月重又拿起一本書籍讀了起來,只是片刻後,外面一道腳步聲傳來,令他禁不住皺緊了眉頭。
號稱藍月書癡,青藍月讀書自然瘋狂的很,而且脾氣極大,尋常人若敢打攪,那簡直是自殺。
微微搖頭,青藍月放下了書本,向着外面走去。
外室,入目卻是一個老者,青藍月認得這是父親的貼身老僕。
“少爺,老爺讓您去一趟!”
老者開口,直奔主題。
“恩,走吧!”青藍月沒有多問。
青風陽極少找他,而每一次找他都意味着有大事生,顯然這一次也不了外。
片刻後,一座大殿中。
“父親!”青藍月施禮。
坐在大殿上的是一個清癯的老者,看似一副老邁之象,然而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現,無論是略顯消瘦的身軀,還是那一張有些滄桑的臉,都蘊含着極度的生機,微微泛着一層晦澀的晶瑩。
這老者自然就是天龍大陸第一天才,大齊帝國的太師,青風陽。
青風陽坐在那裡並沒有太出奇的地方,甚至沒有半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威,倒是有些像是教書的先生,一副出塵氣息。
擺擺手,青風陽道:“三殿下請你去解『惑』,你爲何不去?”
青風陽一怔,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三五人而已,沒想到父親竟然也是知道,怔了一下,方纔醒悟過來,道:“藍月自知淺薄,不敢誤人!”
青風陽哼了一聲,對於這個答案也說不上是滿意與不滿意,道:“那你是怎麼對三殿下說的?”
青藍月『露』出一抹赧『色』,道:“還請父親贖罪,藍月告訴三殿下的僕人說,近來幾日父親要講課,『抽』不得身離去,因此就不去了!”
青風陽瞥了青藍月一眼,立刻嚇得後者忐忑起來。
許久之後,青風陽才道:“固然有點蠢,倒也不至於庸殆。下不爲例!”
青藍月如『蒙』大赦,連忙應下。
最近大齊帝國局勢變化詭異,青府要做的無非就是置身事外,哪敢摻和進去,青藍月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自然是辭了。
現在看來,青風陽倒是十分贊同的,只是不滿意這個藉口而已。
沉『吟』了一下,青藍月擡起頭看向上的父親,道:“不知道父親招我來此,所爲何事?”
青風陽聞言,不疾不徐的捻起茶杯,品了一口,罕見的『露』出一抹享受,隨後才從桌上拾起了一封書信,屈指一彈,就將信送到了青藍月的面前。
信封上赫然寫着“落星池”三個遒勁小字。
捧着書信,看着熟悉的小字,青藍月臉上浮現一抹喜『色』,“這是院長的字!”
青風陽瞥了略顯興奮的青藍月,本想冷哼一聲,卻又按捺了下去,雙眸閉合,回味着茶水的味道。
片刻後將書信讀完,青藍月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微微皺眉,道:“父親,先生要來了,這倒是極好,只是眼下帝都不甚太平,怕是會有事端!”
青風陽緩緩睜開眼,打量了兒子一眼,說出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來。
“他本來就是來生事端的!”
青藍月滿頭『迷』『惑』,卻又不敢多問,一臉可憐兮兮。
青風陽嘆了一口氣㊣(7),這個兒子也算是俊傑,只是比起大兒子卻差了太多,可惜…
抿了一口茶,青風陽站起身來,道:“告訴三皇子,不久帝都會來一個能左右樂家軍的人物,如果他想做些什麼,先準備一點誠意!”
青藍月一怔,喃喃道:“父親這是爲何,這豈不是要將先生推到大齊奪儲爭鬥中,這如何…”
青風陽有些哭笑不得,重重一揮袖子道:“蠢物,爲父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難道爲父還要害他不成!”
“呃?”青藍月語噎。
青風陽轉身就走,驀的在『門』口停下,道:“此事不可外傳,單單告訴三皇子,另外倒是可以多加點條件,就說要聖賢著作!”
這回青藍月算是聽明白了,父親這是要趁火打劫。
只是爲何要告訴三皇子先生要來呢?
父親絕無可能害先生,那個中算計又是什麼呢?
青藍月滿頭『迷』『惑』,卻始終想不明白,只得斂去雜念,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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