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華傳媒學習的事情已經徹底定下來了。
孟澤銘倒也沒那麼傻，什麼都教，怎麼說也算競爭對手。
他只是叫人帶那羣人去直播間看看，能不能領悟到就靠他們自己了。
…
帶公司新人這事，終於不用阿伏一個人承受了。
直接帶人去別的公司搞個速成班多快啊？
林歲有時候自己都羨慕自己，人怎麼能聰明成這樣？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孟澤銘這個人還是蠻好說話的。
林歲認可了她這位表哥的身份。
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林歲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她的母親聊一聊。
別這邊搞定一個，過幾天又冒出來個親戚找她。
自己不出面，總是找別人來騷擾她做什麼？
正好上次從林水娥那裡要到了她的聯繫方式。
林歲想了一下，先發文字消息過去試探一下情況。
林歲：“您好。”
簡短又不失禮貌的打招呼。
她微信名稱就是自己的名字，倒也不怕對方認不出她。
對方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纔回過來一句：“有什麼事？”
林歲：“您現在方便嗎？”
孟軻：“我只有十分鐘時間。”
林歲二話不說，一個視頻電話打過去了。
孟軻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這麼大膽。
但她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接通那一刻，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兩張有幾分相似的臉，一個青年版，一箇中年版。
孟軻看過林歲的直播，知道她長這個樣子，倒也沒有太驚訝。
林歲倒是多打量了她幾眼。
“有什麼事？”孟軻率先問道。
彷彿沒有對林歲做過其他事情，冷靜的像是個陌生人。
林歲收回目光，儘管對方是她十幾年沒見過的親媽，也毫無留戀。
在薄情這一方面，估計也是遺傳。
“媽，能這麼叫你嗎？”林歲問道。
孟軻頓了一下，“不然你還想叫誰媽？”
林歲點頭，“那你就是承認我這個女兒的。”
孟軻：“當然，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
林歲：“那麻煩母親下次想關心我，自己來問候，別叫其他人來了，行嗎？”
孟軻：“……”
在孟軻沉默的時候，林歲表情凝重的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卻又不敢打擾我。但我也期盼着母親的關心，其他人的虛情假意，我不需要。”
一下把她架成了一個想關心女兒，卻又不敢出現的好母親形象。
孟軻都分不清林歲是真這麼想的，還是在試探什麼。
她沒有應聲，想看林歲接下來還會說什麼。
林歲先是擡眸瞥了她一眼，在她與她對視的瞬間，又把目光挪開了。
“身爲獨女，我從來不敢和母親對視，因爲害怕看見母親深邃的眼。”
“母親的眼是我這輩子最恐懼看到的東西，而母親的讚揚是我這輩子最想聽見的稱讚。”
“所以答應我，下次自己來好嗎？”
孟軻：“……”
“夠了！”
作爲一個精明人，再聽不出林歲是在陰陽怪氣就有點不禮貌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開門見山跟你說了，我不希望你幹這一行，給我回家去。”
她以爲林歲能找到自己這裡，多半是孟澤銘跟她說了什麼。
畢竟之前林水娥找她的時候，她可沒跑來跟自己對峙。林歲挑眉，“那你希望我幹哪一行？”
剛剛還說不敢跟母親對視，這會兒恨不得把她眼睛看穿。
孟軻：“我希望你能回家待着，你能聽懂嗎？或者再回學校讀研讀博，幹什麼不行？”
剛畢業沒多久就跑出來幹這種工作，一點不深沉。
“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我爸當初倒有幾分相似。”林歲笑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有點意思。”
他倆當初離婚最主要原因就是，孟軻是出門拋頭露面賺錢的那一個。
襯得她爸像個吃軟飯的。
當時那個年代，這種情況確實容易被人瞧不起。
他勸解孟軻幾次無果，最終選擇了離婚。
如今林歲自己賺錢，她媽成了那個說她工作不體面的人。
風水輪流轉，還能這樣轉嗎？
孟軻表情沉了下來，似乎也想到了一些往事。
最後只從嘴裡蹦出來四個字，“我是你媽！”
林歲不以爲意：“下一個打算找哪個親戚來跟我聊聊？還是說，你準備親自來找我聊？”
孟軻冷笑一聲，“你期待我出手？我出手可不會這麼友好。”
“……”
林歲沉默了片刻，忽然問出幾個讓孟軻猝不及防的問題：“你讓我回家，是讓我回哪個家？我不工作，你養我嗎？”
“讀研讀博的學費，你給我出嗎？”
“我聽你的安排之後，你的公司將來會給我繼承嗎？”
孟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確實沒想過這些問題，但是……
“你選擇了你爸！”
換句話說就是，她的那些問題，找她爸去。
她爸死了就找她爸的親戚！
“我沒選擇。”林歲無辜道：“當時是法院判的。”
“母親啊！我當年多想跟着你啊！你都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
這種賣慘句式，屢試不爽。
可惜她這次碰到了一個同情心沒有那麼強的。
孟軻靜靜看着林歲演，內心毫無波動，“晚了。”
“不晚啊！”林歲認真說：“只要你現在願意把我接回家，我的未來一切都聽你的！”
“你看不上我的工作，沒關係。我可以從頭學習，將來我會繼承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公司！”
孟軻脫口而出，“你想得美！”
林歲嚴肅道：“我是你的獨女！”
你是親媽，我就不是唯一的女兒了？
孟軻有些不耐煩：“你可以不是，我隨時可以再生一個。”
林歲：“哦……那你還挺強。”
孟軻：“……”
“好吧，看出來了，你對我毫無感情可言。”
林歲彷彿已經釋懷了，輕嘆一口氣，“這位女士，祝你早生貴子。”
她說完這句話，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
孟軻捏緊手機，手機上倒映出她那張氣到有些扭曲的臉。
過後她快速給林歲發了一條消息，“你不要逼我。”
林歲：“這位女士，你是？？？”
孟軻：“我是你媽！”
林歲：“罵人？拉黑了。”
孟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