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勳皺眉。
他早就知道這個侄女很聰明，而且十分尖銳，懟起人來眼睛都不眨的。
如果十分強橫地對待，恐怕會把她越推越遠。
白建勳知道，自家老爺子的意思，還是希望這孩子認祖歸宗。
他的眸光一閃，擡起頭，看着顧顏，說道，“顧顏，你還年輕，並不知道，婚姻有的時候，是需要妥協纔可以長久的。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更不要說，這是你的父母……”
“抱歉，白秘書長，謝鸞是我的母親不假，可是白軍長並不是我的父親。”顧顏微微一笑，“而且，婚姻如果需要妥協的話，那也是雙方互相妥協，而不是一味地讓一方妥協吧？是，我是比您年輕，可是我已經結婚了，但是您卻沒有。”
白建勳：……
突然被扎心，白建勳的眉角微微抽了一下。
這個侄女跟渾是刺的小刺蝟一樣。
雖然白建勳有點不爽，被小丫頭給懟了，但是心中竟然隱隱又有一種自豪感。
這小丫頭這麼厲害，不虧是他們白家的人啊。
可惜人家還沒認祖歸宗。
白建勳其實早就調查了一下顧顏，越是對比，越發現顧顏比白未央優秀很多。
所以他現在的心，這叫一個複雜，這叫一個糾結。
好在，他還記得此次前來的目的。
曲線救國。
顧顏對白家人有怨懟，有誤解，肯定一時間不會想要回白家去。
所以白建勳這幾天跟老爺子談了很久，決定先把謝鸞給勸回家。
畢竟顧顏這丫頭跟謝鸞的感很好，對謝鸞十分孝順。
母女終究是母女。
所以他也不生氣顧顏說的那麼衝的話，十分大度地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啊，脾氣有的時候還像你小叔我的。”
顧顏：……
在顧顏十分無語的時候，白建勳已經轉過頭去，對謝鸞說道，“嫂子，我爸已經讓白未央改姓了，而且也把戶口從我們白家遷出去了。雖然她是我二姐的女兒，但是我爸也不許她姓白了。”
“建勳，你真的相信白夢晨的那番話？”謝鸞緩緩地搖搖頭，“你感覺白夢晨跟白未央真是母女嗎？”
“是不是，現在沒有證據。不過我知道，我爸已經把二姐給趕出去了，讓她冷靜冷靜。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就讓她回來給你道歉。”
抱着胳膊，在旁邊的顧顏，聽了這句話，突然想起來前世的一句流行語來。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
姑且就算是當年，在醫院裡面換了孩子的是白夢晨，那麼她說一句話對不起，就可以抹掉兩個人互換了將近二十年的人生嗎？
不，是顧顏上輩子的悲慘人生，都是那個換孩子的人一手造成的！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呵，哪裡有這種好事！
如果道歉真的有用的話，那麼顧顏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衝到白未央跟前，一槍斃了她，然後在她的屍體跟前，十分歉意地說一聲，哎，白未央，對不起啊，我弄死你了。
這可行嗎？
如果可行，她早就去做了！
顧顏在旁邊冷笑了一下，白建勳不是不知道。
但是他更清楚的是，現在那丫頭倔強得要命，雖然不知道她吃不吃軟，但肯定是不吃硬的。
所以……他先忍了。
不過這邊謝鸞，聲音很輕很堅定地說道，“最近，我在思考，跟建軍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