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七八名修飾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大廳冷清了不少。
“大人,要不要去關閉長門阻止他們?他們走了,我們也不好辦。”有人發言。
孫承源冷哼一聲,說道:“他們要送死,就讓他們去送死,我們留在城裡面加固城防,要在叛軍的進攻之下,堅持下來,朝廷的援助一定會很快到來。”
談下稀稀拉拉的響應着,想來這些人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託在永安城的大陣之上。
如今能給他安全感,也只有永安城的千年大陣。
可突然間,孫承源想到一個要命的事情。
“淦,護城大振的控制權,在那個混蛋手上,沒有他,我們根本用不了,就算強行操縱,也頂多發揮五六成的威力。”
孫承源的眼睛不斷的轉着,他在思考如何從顧辰軒手中把陣法的控制權拿過來。可就是他腦海中思緒分成。
坐在臺下的一名老朽的化身修士站了起來,這是顧家的大長老顧千城。
顧千城慢悠悠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來到空地,向着這位欽差大臣行了一禮,說道:“我家軒兒在臨走之前將陣法的控制權交給了我,現在我將一部分控制權轉交給大人。”
聽了這番話,孫承源狂喜,果然,那個瘋子雖然瘋,但不蠢,至少給自己留了後路。
孫孫承源客套了一番,然後右手一抓,那象徵大振控制權的光點就落入他的手中,他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法力和元神灌注其中,很快就煉化了陣法,擁有了一部分的控制權。
可是下一刻,他的面容便僵了下來,他能感受到陣法中央有一部分陰影,他根本無法窺探,更加更別說是操縱。
“顧長老,陣法中央的陰影是什麼?”
顧千城呵呵一笑,說道:“那是我們顧家設置的禁制,一代代顧家長老祭練,要麼是大乘境界,要麼就得是我顧家血脈才能練化核心陣法。所以,最核心的陣法還掌握在軒兒手中。”
孫承源的臉色又黑了起來,從始到終,他都受制於人,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引線的木偶,從來沒有擺脫過那個男人的掌控。
“算了,沒有最噁心的,我也能操縱外部,足夠我發揮大陣七八成的威力,足夠了。”這位欽差大人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而在另一方,顧辰軒靜靜地站在城門口,他的背後一道道流光出現,那是一位位願意跟隨他的化身修士。
“諸位願意來幫助,在下感激不盡,其他的話我就不說了,等到我等活着歸來,自然爲各位獻上一份厚禮。”顧辰軒淡淡的說道。
“顧前輩哪裡的話?分明是顧前輩帶着我等去拯救家族宗門,我等感激不盡,有怎敢要前輩的厚禮?”
“是啊是啊!前輩若是此劫我等度過去,我全家願受前輩驅使。”
“我等亦然。”
……
煽情的話並不需要說太多,顧辰軒點點頭,手一揮,無數的流光從他的袖子中飛射而出。一條條鎖鏈懸浮在那些化神修士面前。
“握住這些鎖鏈,我們可以通過它形成一個簡易的陣法。”
那些人精神爲之一振,紛紛握住了那些鎖鏈,他們的力量灌注其中,很快就初步煉化的這些法器。
當他們煉化法系的一瞬間,這些人彷彿形成了一個整體,他們的氣息合一,既然直逼合體境界。
“好可怕的法器,我等力量合一,即使是合體修士能鬥上一鬥。”李天雲震驚的說道。
“好啦,該做的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我等就走吧。”
顧辰軒說完,那些人也是紛紛點頭,他們縱身而躍,在空中變成了九道流光,飛向遠方,而他們的目標,就是離永安城最近的壽寧城。
——壽寧城——
兩萬叛軍團團的圍繞住了壽寧城,通天的陣法聚攏着大量的天地靈氣,無數的火焰雷光冰晶紛紛落下,護城的大鎮波瀾起伏,很快就會被徹底擊潰。
叛軍的中央,一位化神修士貪婪的看着城內,只要城池被攻破,他們定然能夠從中撈上一大筆。
壽寧城內只有這一位化神修士,此時他氣息萎靡,嘴角流溢出鮮血,面色蒼白,他剛剛被大軍圍攻,如果不是憑藉的大陣加持,他幾乎就已經死了。
大振的力量,不斷的灌入他的肉身,幾乎就要撐裂他的筋脈,可是他並沒有放棄,以他的修爲捲走陣法中的所有靈氣直接破空而去,沒有任何人能攔得住他,可是他並沒有這麼選擇。
“陳雨,放棄吧!只要你們投降,我等絕不屠城!”
“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再堅持下去,我等絕不輕饒!”
“陳雨,你可千萬不要投降,聽說你的夫人可是一位尤物。”
……
謾罵,哀求,命令……
無數的聲音都涌入陳雨的腦海,他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幾乎已經沒有力量在戰鬥下來。
他的元神一點點的枯萎,他的道途已經被毀了,終身都沒有晉升爲合體境界的希望。
他看着敵軍的囂張姿態,又看了看身後的家族,說道:“我一會兒回,帶着陣法之中所有靈氣出去,直接自爆,你們趁着這段時間立刻逃走,絕對不要猶豫,只要一個人還在,陳家就還在。”
他面前的家族成員泣不成聲,可是這並沒有動搖這位家主的想法,他緩緩的走出城門,迎接他的是無數的目光。
他從腰間緩緩抽出那把跟隨他千年的劍,目光堅定地走向敵方,這一刻,他毫不吝嗇地榨取自己的肉身,而當他準備拼死一戰之時。
天空之上,有九道流光飛馳而來,竟然直接停在了叛軍大陣的高空。
“這些人是誰?難不成是叛軍?其他的高層,唉,我命休矣,怕是其他人也逃不出去。”無限的悲哀涌上他的心頭,無力感一直縈繞着他,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
可就在這時,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道通天的劍光,從上而下貫徹叛軍的大陣,就彷彿是天道降下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