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三天，老頭們滔滔不絕地講述着自己的經歷，事無鉅細，都一一告訴給大白聽。
範北全程旁聽，這些老傢伙在回憶中，一個個都將他們自己美化成迫不得已的英雄，將殺人奪寶，變成絕地反擊；將陰謀算計，變成恩怨分明。
大白則是一點都聽不出來，還一個勁地點頭叫好。
這讓老頭們講得愈發盡興。
而他和張三對此清清楚楚，將一個個故事背後隱藏的血腥，全都看在眼裡。
不過這是人之常情，各種名人回憶錄，信個三成就不錯了，明白的專家都知道，那是最不靠譜的歷史資料之一，在作爲考古證據時，是要排在最後一檔中。
範北將對方所講全部通過《系統之父》記錄下來後，直接轉發給好人系統，以便讓它結合郎生得到的信息，做出各種鑑別。
畢竟那邊有一個較爲好說話的大能，如果運氣好，可能從對方那裡得到一些對照。
這些老頭，就像充滿雜質的玉石一般，要從他們的回憶中，去僞存真，淬鍊出有用的東西來。
當範北正在忙碌時，天狗系統提醒道：“外面有人窺視着這裡，他們也在記錄這些老頭說的話。”
他聞言點點頭，不以爲意道：“無妨，應該是那個研究院的人。那些人不敢用強力逼問這些老頭。之前看似不管不問，實際上絕對不可能放棄他們。”
他對此沒有感到意外，雖然這些老頭們，個個自怨自艾，覺得一直無人照管他們。
其實那只是他們的牢騷而已，他們自己也明白其中的真正原因。
如何處置這些成功的退役者，對任何一個大組織都是棘手的難題。
太過親近，萬一他們有某個厲害的仇家怎麼辦？
太過疏遠，萬一他們有某個厲害的關係戶又要怎麼辦？
這是左右爲難，於是那個神秘的研究院只能將他們安置在偏僻地帶，供應日常吃喝，然後加以秘密監視。
這時正好有一條魅力頗強的大狗出現，就拿來疏通彼此之間的關係，反正這條狗和研究院沒有太多關係，出了事也好撇清。
這麼多年下來，這條狗終於達成目的，讓這些瀕死的老頭子放下心防，開始講述起自己的一些秘密來。
對那個研究院來說，這絕對是巨大的收穫。
畢竟這些老頭要是不自願，沒人敢逼迫他們說出以前的經歷。
對範北來說，這讓他開始窺見到這個宇宙中最高力量層次的冰山一角。
雖然只是通過這些最卑微者的表演，獲取到的零碎消息，而且沒有經過最終驗證。
他開始慢慢梳理，而且就在洞天世界裡梳理。
畢竟這裡時間充裕，過一年外面只過去一天，當然壽命還是要消逝的，所以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多大意義。
只有修煉者，才能享受到它的好處。
一個月過去，範北收穫巨大。
首先他知道了這個宇宙真正的世界觀。
整個宇宙是無限的，而靈質世界，目前只覆蓋到實體宇宙的極少部分，而且被各種強者切割得七零八落，互不統屬，猶如地球的戰國時代。
有的強者喜歡開荒，就像地球這樣的偏僻之地，他們往往先派一些流放者過來進行經營，最後衍化出成熟的修煉世界，然後定期收割。
有的強者偏偏喜歡搶奪別人已經開發好的熟地，並且樂此不疲。
其次，他終於能瞭解到頭頂上那層天花板的高度。
這些能掌握星球的強者之間，也有等階劃分。
當然這些老頭無法窺視到對方的力量，只是道聽途說。
一般將這些強者，按照掌握的靈質世界規則數目來劃分，至少需要掌握一條，纔有資格獨佔一方，能被稱爲至尊。
現實宇宙的規則，是各種物理定律，都是被總結出來的，早就被設定好的，想要修改它，難度之大，不亞於開天闢地。
至少這些老頭沒聽說過有誰能真正修改現實宇宙的各種定律，充其量只是通過各種手段加以影響，使其看起來像是被更改，實際上本質沒有變。
如果一位至尊掌握三條的靈質世界規則，就可以稱爲星級至尊，掌握五條以上，可以稱爲月級至尊，再向上就是陽級至尊，至於更高的等階，這些老頭，從來沒有在競技場中見識過祂們的存在。
大概到了那個層次，早就失去了尋常智慧生物能理解的生存需要，真正和宇宙本身相仿，進入無之境界。
至於如何修煉到至尊級那個層次，這些老頭們提都沒提，顯然這不是他們能打聽到的信息。
然而範北卻是想到，其實他掌握的規則，遠遠不止一條。
他的《系統之父》本身就是規則的集合，不知道融入了多少條規則。
與那些至尊級強者相比，他缺少的不過是積累。
他現在就像一個掛滿了神級天賦的1級角色，只要成長起來，碾壓那些所謂的至尊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不過，現在他並不是真正掌握，而僅僅是利用，就像原始人鑽木取火，利用熱力學定律和能量守恆定律，使用機械能做功轉化成熱能，來獲得火源。
而原始人真正掌握了這兩個定律麼？
根本就沒有，他們只是通過經驗來使用，並不知道它的本質是什麼，更不明白如何靈活地擴展到其他領域上去，他們還是要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瑟瑟發抖，崇拜各種自然現象。
而當近代人掌握這兩個定律後，就開始了大工業時代，蒸汽機，內燃機，都是這兩大定律的外在表現，徹底改變了人類社會的進程，從這一刻起，人類有了真正改變自然生態的能力，這才叫掌握。
範北知道，自己此時就是一個原始人，他會利用《系統之父》製造系統，便對於底層規則的組合，以及製造的本質，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他此時就像一個只會拿計算機玩遊戲的弟弟，而不是能拿計算機黑遍世界的哥哥。
他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當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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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好這些新的信息後，他離開這個洞天世界，再次返回地球，得到了新的知識，他需要仔細規劃，下一步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