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死了。
有詐!
“沈總,確實地毯上搜過,沒有發現屍體。”
“那一帶全搜過了?”
沈浪眸似寒冰,桌面上攤着幾張照片,正是當日他擊殺趙雲的地方,地面上只有乾涸的血跡,並無趙雲的蹤跡。
事實證明,他並未殺人。
可,那日明明是一槍爆頭。
“確定沒有他人出現在那裡嗎?”
“是,沈總,我等搜查過附近,並無。”
摸了摸手腕上的表,沈浪低聲道:“知道了,繼續找。”
彙報工作的男人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沈浪靠在老闆椅上,心底的石頭終於放了下去,不由得鬆了口氣。
今日便要去交接顧龍豐的賭城,想起那死不瞑目的男人,沈浪不由得覺得一陣煩躁。
簡單整理了一番桌面,便匆匆離開公司,前往了賭城。
相比顧龍豐在世的時候,賭城的人多了不少,更甚是在白天,人來人往的堵滿了整個賭城。
就連地下停車場都已經快停滿了豪車,沈浪眉頭一皺,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輕車熟路的乘電梯上樓,正廳早已人滿爲患,就連荷官都不得已站門接人。
“你好,請問是沈浪嗎?”
男人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雙手帶着材質上好的手套,交合在一起,破有禮貌的走到沈浪面前問道。
沈浪眉頭一擰,“我是。”
“趙總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男人得到答案,面色也是冷了一個度,就連請的手勢都做得很是敷衍。
沈浪一語不發的跟在男人的身後,穿過擁擠的人羣。
趙總?
趙雲嗎?
一路來到最裡面的包間,只見男人轉動了一盞檯燈,面前的牆壁突然向兩邊移動,露出一條走道出來。
男人走到門邊,卻見沈浪沒有挪步,一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還不跟上嗎?”
沈浪並不着急,一手帶上了身後包廂的門,冷笑道:“話說清楚了,在跟也來得及。”
語罷,一腳踹開了邊上礙事的矮腳凳。
男人褐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殺意,面上卻還是一副刻意裝出來的和藹笑容:“沈先生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沈浪斜眼瞟了他一眼,幽幽的開口說道:“趙總?是哪個趙總?”
“自然是……”
恍覺沈浪套話,男人眉頭一皺,譏諷道:“沈先生不清楚跟我走?”
“不是你說的等候多時嗎?”
男人一時語塞,想起自己的任務,只好強忍着怒火說道:“沈先生來這裡難道不是提前和趙總預約好的?”
“我需要預約嗎?還有,這賭城已經易主,你不知道嗎?”
“賭城易主,人盡皆知,現在的老闆正是趙總。”
沈浪當場氣樂了,將公文包打開,拿出一疊白紙丟到桌上,譏笑道:“白紙黑字清清楚楚,自己看。”
男人一臉不屑的拿起紙張,表情逐漸凝固,最終一把撕掉了面前的紙張。
“簡直就是胡扯。”
“隨便撕,我有備份。”
沈浪晃了晃手中的u盤,一臉冷笑。
“你怎麼證明這協議是真的?”
沈浪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印泥,丟給了男人,“憑這個。”
還不忘補上一句,“想毀了也可以,我可不止這一個。”
男人細細端詳了一番印泥,尤其是確定了顧龍豐親自雕刻的姓後,猛地單膝跪地,拱手作揖,“見章如見人,以後您就是我的老大。”
沈浪點了點頭,並未着急迴應,而是不着痕跡的挪步到檯燈旁,從後面取下來一個竊聽器,當場捏碎。
“這裡怎麼會有……”
沈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以爲意的說道:“不是很正常嗎?”
“這裡是進入密道前的路口,是不允許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沈浪轉頭看向男人,陰冷的說道:“我在這殺了你也沒人知道?”
男人聞言,瑟縮了一番,試探性的開口,“沈先生,應該不會如此吧?”
“我爲什麼不會?從你對我袒露殺意的那一刻開始,你本就該死。”
男人噤聲,不敢言語,甚至連直視沈浪的勇氣都消失不見。
半晌,並沒有迎來死亡,相反,他聽見了幾聲輕笑。
不禁疑惑的擡頭望去,正巧望進那毫無感情的雙眸當中。
“怕死嗎?”
“怕。”
“不想死,就給我看到你活着的價值。”
沈浪的話令男人虎軀一震,忙不迭的迴應道,“顧子澈,以後唯沈先生爲尊,叫我往東絕不往西。”
“行了,別給我整那一套虛的。”
沈浪眉頭一擰,打量了一番包廂的情況,這才問道:“眼下是什麼情況?趙雲回來了?還想給我下套,來個甕中捉鱉嗎?”
顧子澈生的柔美,頗有種江南女子的意味,此時不卑不亢的站在暖橘色的燈光下看上去還頗有女子溫柔的意味,只見他低眉順眼的迴應道:“趙總被人接應回來,應是僞造了一份賭城轉讓的協議書,目前兄弟們都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就眼下情況來說,沈先生應是被人下套引來這裡。”
顧子澈娓娓道來,聽得沈浪的眉頭愈發的擰的緊了。
今日彙報的那個男人,怕不是趙雲安插過來的眼線。
也是,這都過了多少天了,屍體怎麼可能找不到。
聽他話裡的信息,只怕是趙雲垂涎賭城已久,來了個金蟬脫殼,僞造賭城轉讓協議,提前將其收入囊中,今日給沈浪下套……
回想起方纔進入賭城開始那羣賓客,只怕不是想借輿論的壓力來逼自己就範。
想想還真是細思極恐,這個趙雲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眼下你有什麼好想法嗎?”
理清思緒後的沈浪揉了揉眉心,先是天上人間,現在又來個賭城,沒有那麼多心腹,他還真是忙不過來。
乾脆把他劈成三份,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算了。
顧子澈詫異的望了眼沈浪,眸中有些複雜的情緒,張了張嘴,“算不上好的想法,不過如果沈先生對賭城有想法,千萬不要丟給趙雲。”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