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回過神，猶豫再三後，沒有花費點數。
一方面樁法能在短時間內掌握，另一方面點數實在珍貴。
沈煉就算把手頭上的醃魚吃完，武者職業的進度也不可能超過百分之十，不過吧……
至少說明職業面板有用。
沈煉可是一度懷疑，金手指虛有其表的。
白海波把藥膳、藥酒的優劣告知沈煉，沈煉心生意動，或許藥方才能發揮食補的消化力。
沈煉很快付出實踐，讓富貴幫着收購配方。
若是大藥的配方，千兩白銀都換不來，但藥膳、藥酒不算稀奇，尋常酒樓都有涉及。
沈煉深究食補的同時，習武也沒有落下。
並且他還關注着剝屍案。
剝屍案的進展略顯古怪，衙門遲遲沒有找到諸三行，金吾衛卻在縮小西城區宵禁的範圍。
何烽街包括在內，如今宵禁的街道只剩四條。
一到夜晚，有大批衙役駐紮街道，完全是在甕中捉鱉，絲毫沒有顧慮人員的流動性。
他們憑什麼認爲諸三行會待在原地？
剝屍案的進展不明，好在沈煉習武還算順利，職業面板已經能看到若隱若現的【逐浪樁】。
………
天色矇矇亮。
無需白海波提醒，衆弟子已經開始練習逐浪樁，白進寶也在暗處偷摸着觀察他們習武。
衆孩童都在咬牙堅持，依靠逐浪樁打磨肉身。
汗水在地面凝成霜晶。
院落裡，唯有沈煉顯得格格不入。
沈煉雖然同樣在習武，赤裸的上身微微泛紅，肌肉輪廓初具雛形，有熱氣自毛孔升騰。
但他的身旁，竟然是個呼呼冒煙的爐竈，上面燉煮着砂鍋。
藥膳獨有的香味四溢。
“看啥看，沒見過炒菜做飯的八爺？啊～”
八哥時不時打開砂鍋，將特定的藥材扔進其中，時機把控很精準，引得孩童擡眼偷瞄。
沈煉在幾日間試過不同的藥膳，最終選定【黨蔘烏雞湯】。
藥膳比生食的養分足足多出五成，各類藥材經過烹煮，藥力出現一加一大於二的情況。
藥酒也有泡製，只不過需要半年以上的沉澱。
“呼。”
沈煉感受到胃裡的養分有減緩趨勢，順勢結束站樁。
他就地一坐，當着所有人的面兒開始圍爐喝湯，也給八哥盛了一碗，衆師弟早已見怪不怪。
唯有白海波嘴巴微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沒想到沈煉在得到藥膳的提議後，完全喝湯喝上癮了，每隔兩三日就得燒壞一口砂鍋。
沈煉歇息良久，又在中午雷打不動的小寐片刻。
隨即才擺出逐浪樁的架勢。
“咦？有幾分神韻了。”
白海波驚愕於沈煉掌握逐浪樁的速度，入門不過七天。
他殊不知，擺爛的狀態才符合沈煉的心境，如果讓後者沒日沒夜的習武，反而寸步難行。
沈煉緩緩閉目。
肌肉隨着呼吸生出波動，陌生的勁力正在體內孕育。
“不錯。”
白海波點點頭。
“龜尾升氣，丹田凝神，氣下於海，光聚天心。”
白海波提起井水，潑在沈煉的背後。
沈煉沒有因此失態，氣血爲抵禦寒冷變得活躍起來。
毛孔張合，身軀充分吸收着藥膳帶來的養分。
同時他發現一點，食補有隱藏的好處。
沈煉對寒冷的耐受，正在逐漸增強。
服用醃魚的效果想必類似。
他一個兩世都未學會游泳的旱鴨子，竟然在浴桶泡澡之時，生出魚遊入海的暢快。
說明水性已經今非昔比，食補怕不是連腦子都連帶着補了。
沈煉一連站樁兩個時辰，天邊有夕陽初生，藥膳滋生的養分已經枯竭，理應停止逐浪樁。
他依舊立於原地，心神沉浸在逐浪樁。
白海波明白，沈煉抓住了無形中的契機，掌握逐浪樁的時間點，比預想的提前個把月不止。
“喝。”
從沈煉的眉心開始，皮膚如同水面的漣漪般盪漾。
血液流動在加速。
沈煉深吸口氣，淡淡的勁力在奇經八脈間行進，部分氣血融入勁力，直至勁力歸於下丹田。
他睜開眼睛，感受着下丹田的逐浪勁。
勁力略顯混雜，區區頭髮絲粗細的一縷，因爲太過薄弱的關係，還不能用在外放對敵。
“徒兒你…已是煉皮？”
白海波不可思議，彷彿感應到沈煉的勁力只是錯覺，沒見過有人在掌握樁法時達到煉皮。
“應該吧。”
白海波解釋道：“有勁力加身便算煉皮，待到你把皮膚打磨極致，就能突破到煉肉。”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木訥的表情令沈煉心生懷疑。
沈煉暗自感嘆，自己果然天賦太差。
終究還是要靠金手指來彌補啊。
沈煉喚出職業面板。
【沈煉】
【境界：築基（煉皮）】
【武功：逐浪樁（初窺）】
【點數：19】
【職業：九耳朝奉（2.13%）】
【關聯：八哥鳥】
【神通：見微慧眼】
………
【職業：武者（8.2%）】
【關聯：骨刃】
【神通：食補】
若非白海波在旁，沈煉肯定會試着再次晉升逐浪樁。
“白師父，潮汐武館擅長的打法是什麼？”
所謂打法，指的是運用勁力的拳腳或兵刃功夫。
“擊潮拳法……”
“大概習武多久才能掌握？”
“呃。”白海波思索幾息，不確定的說道：“以徒兒你的天賦悟性，一年左右就可以習得。”
“好。”
沈煉直接放棄正途，望了一眼頭頂。
烏雲蓋頂，隨時會變天。
“白師父，有沒有手抄本？”
“確實有。”
白海波取來手抄本，沈煉伸手接過一掃。
【是否消耗1點數，掌握擊潮拳法】
“是。”
沈煉乾脆利落的消耗點數，大量相關的記憶涌入腦海，擊潮拳法的運用技巧銘刻於骨髓。
接下來，加點就完事了。
他一甩手，白海波表情變得恍惚。
動作怎麼有些像擊潮拳法？
不可能，沈煉拿到秘籍也就簡單翻了翻。
“白師父，天色不早，我先走一步了。”
“行，行吧。”
白海波注意到烏雲密佈，不由想起曾經遭遇的那頭皮囊鬼，也不知道宵禁到底在封鎖什麼。
他目送沈煉離開。
剛走不久，莫名的大雨降臨鹽良鎮。
白海波面露擔憂，典當行距離武館其實不遠，但大雨傾盆，沈煉很可能要走一段夜路。
“千萬別出意外，初入煉皮的武徒，簡直是妖魔鬼怪的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