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留在這裡,只想等着水落石出的哪一天。我要坐在這裡,等待一些事情自然還原,還我清白,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凌天見我把目光看向了別處,他看了一眼張佳音,我以爲他又要在我面前寵溺這個女人,對我呵斥,每想到,他那天卻對張佳音說:“沒事就出去吧,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張佳音大概是想凌天把我苛責一頓吧,但是,她沒有想到,那段時間,一直把我視若狗屎一堆的凌天,居然沒有責備我,反而讓她走。
她頓時臉上掛不住了。
她一臉不滿的看着凌天:“你就讓她這樣蹲在我的頭上拉屎,也不爲我坑一聲嗎?”
凌天頓時虛睨她一眼:“那你頭上有屎嗎?”
張佳音頓時啞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向一直寵愛着她,驕縱着她的凌天居然對她那樣說了話。
她頓時嗆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然後,她看着凌天:“好,凌天,既然你捨不得對她下手,那我走,我帶着你的孩子,離開淩氏,遠遠的離開,這樣,就稱了某人的心,如了某人的意。”
張佳音說着,似乎無線委屈,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扭着她的小蠻腰走出了我的辦公室。
凌天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眸色複雜,然後,他看了我一眼,見我根本沒有正眼看他,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我以爲,這場風波就這樣結束了。
沒想到,中午時,凌天他媽卻和他家的司機一起來給張佳音送午餐了。
那刻,還差十分鐘下班,我還坐在辦公室裡,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
凌天他媽突然推門進了我的辦公室,她沒有表情的睨了我一眼,然後,興師問罪道:“秦璐,你這向的日子是過得太閒適了嗎?所以,就沒事找事?你別以爲上次標書泄密的事件已經過去了,不會有人追究了,你就以爲你在淩氏又是天下太平,可以爲所欲爲了。”
我不解的看着她,眼裡全是茫然和不解。
她剜了我一眼:“不要用這樣無辜的眼神看着我,你自己在公司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佳音現在懷着凌天的孩子,我們凌家任何一個人都對她小心翼翼地,這可是我們凌天的第一個孩子,我的第一個大孫子。我們全家都把她們母子當國寶。憑什麼,她要受你的氣。”
我不由深呼吸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總算聽明白了,她冒着烈日來,就是爲了張佳音出氣的。
我冷哼一聲:“凌伯母,你哪裡看見我讓她生氣了?”
凌天他媽頓時凌厲的看了我一眼:“秦璐,今非昔比,別以爲我們凌家全家還拿你像當年一樣當寶。現在,你在我們眼裡就是草,不,自從你泄密了標書,讓凌天這歐洲市場失利,你在我們一家人眼裡,已經是垃圾了。誰也不會再爲你這樣的一個人撐腰了!
這些年,看在你父母的面上,你在淩氏被當神仙一樣的供着,秦璐,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對得起誰。
佳音那孩子心心念唸的想着凌天,跟着凌天,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凌天的身上,現在,在凌家沒有給她任何身份下,她頂着未婚先孕的壓力,爲我們凌家懷着子孫,你還敢噴她,讓她受委屈,你是不是覺得,你在淩氏,沒人敢治你了?”
我不由站了起來,看着凌天她媽:“凌伯母,法官宣判,也要容犯人申述,你怎麼一來,就不問青紅皁白呢?到底是誰欺負誰,你親眼看見了嗎?”
凌天他媽冷笑一聲:“你秦璐是被人欺負的人嗎?從小到大,你被你爹媽心疼得就像心肝寶貝,一直就是無法無天、沒心沒肺的女王,誰能欺負你?”
我頓時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
不管怎樣,她是長輩;不管怎樣,她是凌天的媽;不管怎樣,她是從小疼愛過我,寵愛過我,把我曾經視爲親生女兒看待的那個在我眼裡,除了我媽,她就是我最親的那個人。
所以,那刻,面對她的蠻不講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這時,凌天走了進來,他大概是剛從別的地方過來吧,或許,剛聽見他媽在我的辦公室訓斥我吧。
他看了一眼他媽,道:“媽,你怎麼這這裡?”
凌天他媽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我怎麼在這裡?自己身爲淩氏的總裁,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欺負成涕淚橫流的,你都不爲她撐起,爲她出點氣,任由她被人欺負,哭泣。
凌天,你說,你好不容易纔有了一個孩子,你是不是,要看着佳音肚子裡的孩子被氣得流產,你才滿意?”
凌天看了一眼他媽:“媽,到我辦公室去,不要在這裡說!”
凌天一臉嚴肅。
他媽看了他一眼:“凌天,我還沒有死,淩氏還有我的股份,怎麼,你這是打算爲了一個外人,把你媽驅逐出去嗎?怎麼一遇上和秦璐沾邊的事情,你就成了一隻白眼狼。
去,給我把佳音叫到你辦公室來,讓她過來好好吃頓飯,餓着她肚子裡的我的寶貝孫子,我跟你沒完。”
那刻,我心裡卻不由自主的爲凌天他媽這副護犢情深的樣子嘆息,不知道當張佳音的孩子出生後,被她發現這根本不是她凌家的孩子,她將是怎樣的表情和氣急敗壞。
想到這裡,我居然對她沒有一點怨恨,我只是在心裡饒有興趣的看着張佳音在凌家布的這盤大棋。
就在我自己腹誹時,張佳音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走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凌天她媽,故意驚訝道:“媽,你怎麼來了?天這麼熱,真是辛苦你了!”
凌天他媽趕緊一臉慈愛的看着張佳音:“你別擔心媽,我不能看着你在淩氏任人欺負。你給我聽好,你是凌家名正言順的媳婦,你肚子裡現在懷的是凌家的孩子,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拿出主子的態度來,做奴才的難道還敢爬到主子的頭上來?”
張佳音頓時滿意的笑了。
她悄然的斜睨我一眼,滿眼的得意和冷嘲熱諷。
我錯開她的視線,不理睬她這刻的小人得志。
她卻立刻又假惺惺的對凌天她媽說:“媽,你別生氣了!秦秘書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她這人,就那樣,我已經習慣了,我都不生氣了,所以,媽,你也別生氣,走,我給你泡杯綠茶,消消暑。”
凌天他媽不由被張佳音的這番話,說得妥妥帖帖,舒舒服服的,她滿眼寵溺的看着張佳音,輕輕的拍打着她拉着她的那雙蔥白一樣的纖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佳音,媽有你這樣懂事的兒媳婦,真是三生有幸了。好,媽聽你的,不生氣,不生氣,那些個不懂事的外人,白眼狼,不值得媽生氣!”
張佳音見此,又得意的飛了我一眼。
然後,她嬌柔的看了一眼凌天她媽,媚眼兒波光瀲灩道:“媽,我上次給你說的那件事情,你安排了嗎?”
凌天他媽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看着凌天:“佳音,什麼事情,媽好像不記得了!”
張佳音頓時一副委屈:“媽,就是給我表哥劉芒找點事情做的那個事兒呀!”
凌天他媽頓時一笑:“哎,瞧媽這個記性,你今天不提起,我還真忘記了。你給凌天說過嗎?”
張佳音頓時埋下頭,做出一副羞澀、膽怯的樣子:“媽,我哪敢跟他開口?”
那樣子嬌滴滴的,簡直就是一副怕自己老公,一切都以老公做主的小女人樣子。
這樣的姿態,任何做婆婆的都會心滿意足的!
這如今什麼世道了,幾乎都是男人把女人要寵上天了,凌天居然能遇到一個這樣惟命是從的媳婦兒,爲他馬首是瞻的媳婦,怎不討凌天他媽如意和歡喜呢?
凌天他媽當即愛憐的看了張佳音一眼,拍拍她的後背,一笑:“你跟他開口又怎樣?他是孩子的爸爸,你的表哥就是他孩子的表舅,你讓他給自己的表哥找點事情做,咋啦?傻孩子,名正言順的告訴他,別什麼都怕着他,有媽給你撐着腰呢?”
說到這裡,凌天他媽看了凌天一眼:“凌天,你聽見你媳婦說什麼了嗎?”
張佳音聽到這裡,當即臉上就開了一朵花。
凌天卻深呼吸一下,沒有作聲。
我卻感到大戲將要來臨,同時,也爲淩氏捏着一把汗。
心裡那刻卻真爲張佳音的演技點贊,覺得真的該給她頒發一個奧斯卡金像獎,不然,真的委屈了她的天賦。同時,我也爲凌天他媽的“有眼無珠”遺憾!
我預感,淩氏的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淩氏現在已經成了張佳音眼裡的唐僧肉,可嘆這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母子,居然識不破“張佳音的司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