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師妃暄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只見梵清惠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錦盒遞給師妃暄。
然後鄭重其事道:“這錦盒裡面的東西,你先不要打開,七天之後,若是事情不可爲,你帶着這錦盒離開,知道嗎?”
“記住,你是慈航靜齋除了祖師之外,最有天賦的弟子,以後必然也能夠踏上破碎虛空的道路,只要你還在,慈航靜齋就不算滅,你懂嗎?”
“師父你.......”師妃暄沒有想到梵清惠這次過來竟然是要跟她說這些的,簡直就像是臨終託孤一般,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梵清惠給打斷了。
“放心,妃暄,爲師並不是沒有信心,只是爲師習慣了向來做兩手準備,你不必擔憂,安心養傷即可!”
“記住,這個錦盒絕對不要離身!”
“爲師走了!”
說完,梵清惠就離開了師妃暄的房間,然後駕馭起劍光,朝着山下而去,時間緊迫,她又不知道她想要找的那個人究竟在哪,所以只能夠到幾個她認爲可能會在的地上去找。
至於能否找到,就看天命了!
因爲她要找的這個人,太過逍遙無爲了,以天爲被,以地爲牀。
整個人都如同行走於世上的精靈,無慾無求,世上沒有能夠羈絆住其的事物和人。
如果能夠找到他,梵清惠自有把握可以讓其出手,如果不能,那麼梵清惠也只能夠空手而回了。
甚至只能夠動用慈航靜齋的最強底牌,如果連這樣都無法阻止楊廣使者的腳步,那麼,整個江湖,將再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大隋朝廷的腳步了。
時間緩緩的過去,無有能夠阻擋其腳步者。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江湖中人將目光聚集到了這次的事情上面,彷彿背後有一個黑手不停的推動着這件事情一般。
一瞬間,彷彿整個江湖都知曉了慈航靜齋和朝廷之間的“遊戲”,“遊戲”的勝利與否關乎着江湖是不是會被朝廷納入掌控之中。
在那五位鎮武衛行進的路線上,不停的有着江湖中人緊隨其後,不停的將他們的落腳點傳遞給慈航靜齋。
有的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在五位鎮武衛休息的時候,衝了上去,以自殺式的打法,給那五個鎮武衛製造一點傷勢,哪怕只有一點點可能,就是爲了讓他們無法全力應對慈航靜齋。
就像是一時間,整個江湖的生死存亡,都寄託在了慈航靜齋的身上,而他們這些人,不餘遺力的幫助慈航靜齋,整個江湖上下,忽然間擰成了一股繩一般。
現在的同心協力,讓每一個正道武林中人都感覺到內心澎湃,感覺自己爲這個江湖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們這般衆志成城,一定可以讓江湖獨立於大隋之外。
是的,最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這個聲音,在告訴着他們,他們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集全江湖之力,一定可以讓慈航靜齋在這次的遊戲之中勝出。
但是這卻讓在慈航靜齋之中養傷的師妃暄感覺到一陣莫大的壓力。
雖然正道武林第一次這麼齊心協力的想要辦成一件事,可是一旦失敗了,就像是一根已經繃緊的繩子突然斷裂。
整個江湖的精氣神也會一瞬間被抽離掉,那個時候,大隋甚至都不需要高手去招安,就能夠懾服整個江湖大大小小的門派。
師妃暄甚至懷疑,這一次在整個事情後面推波助瀾的,就有大隋的影子。
可是這是赤裸裸的陽謀,難道他們慈航靜齋還能夠跟整個江湖說,大家別再繼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這件事情不需要大家來摻和,這一切都是大隋人帝的陰謀。
這樣子做,就像是一盆冰水澆在了火裡,不但讓人覺得,慈航靜齋高傲無禮,看不上他們這些普通的江湖中人。
甚至於,哪怕是最後慈航靜齋真的渡過了這次危機,爲江湖多拖延了時間,江湖中人也不會念慈航靜齋的好,更可能覺得,原來慈航靜齋從來就沒有瞧得起過他們,更不需要他們自作多情的幫助。
現在不依靠他們這些人,都能夠將危機渡過,所以有他們跟沒他們有什麼區別呢?
到那個時候,慈航靜齋的聲望不但不能夠更上一層樓,沒準還會被千夫所指!
所以哪怕師妃暄明知道這樣的結果,也不能夠做任何說明,甚至只能夠聽之任之。
事實上,江湖上的一些聰慧之輩,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可是卻也沒有人敢於站出來說什麼,畢竟現在這團火已經燒起來了,誰要是敢去撲滅,就等着烈火焚身而亡吧。
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距離慈航靜齋不遠處的一個幽谷裡面,一個穿着黑色素紗的女子正站在一棵參天大樹的頂端的枝葉上。
眉目如月般皎潔,彷彿天上的皓月都不及她吸人眼球,身材凹凸有致,哪怕不需要太大的動作,都能夠引起一個正常男人心中的慾念。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枝頭上,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前來。
忽然間,從東方亮起一道光芒,如同流星一般飛射了過來,卻是一位白衣飄飄,仙子一般的佳人立於飛劍之上,疾馳而來。
梵清惠駕馭飛劍,就要回返山門,心頭上難得恢復了些許平靜,這一次下山,她如願以償的找到了那個想找的人,那個人也答應時候一到必然會前來助拳,絕對不會耽誤時間。
現在已經快過去五天的時間了,還有兩天,大隋的鎮武衛就會來到山腳下,最遲後天,就必須將他們截殺掉。
所以梵清惠打算明天就行動,在她的預想之中,宋缺和淨念禪宗的五位聖僧已經到達了慈航靜齋,今晚再部署一下行動流程,基本上就可以了。
畢竟都是絕世高手,也都是聰明人,也不是多麼麻煩的計劃,三言兩語就能說清了。
“嗯?她怎麼會在這裡!?”
梵清惠看到了站在夜色之中的女子,竟然荒唐的發現自己內心不但沒有一絲殺意,反而是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惆悵感。
於是她駕馭飛劍停在了這個女子旁邊,在皓月的映照下,兩人彷彿將天地的光彩都奪了過來。
“祝玉妍,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梵清惠淡淡道。
“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了,看着你送死,多少有點唏噓,所以想要在你死之前再見你最後一面!”祝玉妍調笑道。
兩人以前既是敵人也是對手,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兩人心裡也是多少有些唏噓。
“哼,你的嘴跟你的心一樣,還是那麼狠毒!”梵清惠不爲所動,祝玉妍的爲人作爲老對手,自然清楚祝玉妍的爲人。
想要從她的嘴裡聽到什麼好話,就算是在夢裡都不可能發生。
“哈哈哈,梵清惠,你以爲我是來嘲諷你的嗎?我只不過是在敘說實話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你即將面對的是誰,哪怕你將三大人仙請來又如何,沒用的!”
祝玉妍先是笑了幾聲,然後收斂笑意道,臉色凝重得嚇人。
讓梵清惠都不自覺受到了一點影響,產生了些許忐忑。
“如果你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你可以離開了!我很忙,沒空招待你!”梵清惠說完,就再次駕馭起劍光,朝着山門而去,徒留下祝玉妍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