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摸摸我,圈着我的腰----我覺得他對我的腰有執念,他把我的臉擡起來,跟他正視,用那種難以描述的目光看了看我,我被他看的肉麻,雞皮疙瘩掉一地,說實話,被一個男的用那種溫柔的要死的看你,你肯定也得肉麻死,張辰輕輕嘆了口氣,“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呢,葉飛。”
我怎麼知道,我跟你認識四個月不到,我怎麼知道。
“我帥唄。”我說,不想回應這個敏感話題。
張辰親了我一下,起身去洗澡了,臨出去了,還回個神,一臉嚴肅的警告我:“不準進來,我鎖門。”
我立刻在牀上做猥瑣狀:“小娘子~~”
張辰又臉紅了。
我就算是要再次偷襲,也得等腿不軟的時候啊,我摸摸膝蓋,剛纔磕地上那塊兒還疼着呢。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張辰還在睡覺,他睡覺的樣子還真純良,看着就想亂捏一把,鑑於同是男人,生理症狀彼此瞭解,保持戰鬥力是上上之策,我強忍調戲他的慾望,從牀上爬下來,趿拉着拖鞋,從自己的行李裡面翻換洗的衣服,看了看錶,竟然才七點鐘----破天荒如此之早,我心想,估計張辰一會兒醒了得吃早飯。
我換好衣服,從酒店出來,跑附近找買早點的攤位,這邊是市中心,早餐攤還真有點難找,其實我這麼做也是多此一舉,酒店本身就提供早餐,還是資助的,聽說雲開的早餐還有牛排湯來着----我還沒見過牛排湯是什麼樣子咧。
但我現在頭腦發熱,完全一副沉浸在愛情之中無法的蠢樣,就覺得買早餐是我該做的事兒。我在街上轉悠了一會兒,張辰的胃不行,油炸的東西我看就算了,最後沒什麼收穫,只好在一家麪包房買了點牛奶,蛋糕算是完成任務。
我提溜着早餐回了酒店,傻乎乎的爬了三層樓纔想起電梯的作用。等到了門口,我深吸一口氣,醞釀了個漫不經心的表情,敲門。
倒是沒想到張辰已經醒了,而且穿戴齊整,他見我手上提溜着塑料袋,有點驚奇:“幹什麼去了?”
我氣定神閒的走進去,啪把手裡的東西丟給他:“出去吃早飯,剩了點兒,帶過來救濟你。”
張辰打開袋子,見着裡面的牛奶蛋糕,忍俊不禁:“葉飛你的牙齒還真特別。”
我抻脖子看了一眼,原來剛纔跑的急,蛋糕早被牛奶壓的變形了,這多少有點丟面子,我嘴硬:“賞你吃的,還這麼多廢話。”
張辰哈哈笑起來,“葉飛,你說句給我買早點去了又不會死。”
我這纔想起來,光顧着想他,自己都忘了吃早飯了,於是伸手去搶袋子:“給我,不要算了。”
張辰手快,沒讓我得手,“你沒吃飯拿我的餐券去吃吧,我不喜歡吃酒店的菜。”
我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說完我就後悔了,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張辰笑眯眯的說:“直覺。”
直覺個屁,我氣憤的抓着他放在抽屜裡的餐券(別問我爲什麼知道餐券在哪兒,我這也是知覺),直奔十樓的餐廳,把餐券帥給服務生,抓着盤子,狂往裡面撿東西,自助餐,又免費,我要吃回本。
但是事實上,牛排湯確實太過油膩,不大適合我早晨的胃,我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吃的肚子要張破,蹣跚的回了張辰的房間,他還捧着蛋糕細嚼慢嚥,其實他吃飯的樣子挺好的,不知道爲什麼,我卻覺得他可憐。
我聽秦雲實說過,張辰的父親是胃癌,張辰也是,不過張辰比他父親情況好,兩個人雖然做了手術,術後沒什麼大礙,但是吃飯什麼的得特別注意,我覺得要是換我遇到這種事情,我非得死了不可,吃東西忌來忌去的,那簡直不如殺了我。
當然,可能對別人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我只是覺得爲了防止復發,爲了健康,爲了活下去,人遭受這麼大折磨真可憐。
張辰吃飯的速度,能把我慢死。
張辰見我看他,又忍俊不禁:“你那眼神,怎麼像是我馬上就要死了似的,我就吃個飯,你又亂感慨什麼。”
我心想,他怎麼總是知道我想什麼。
我轉移話題:“沒什麼,今天帶你去轉轉吧。”
我給張辰說:“你別說,這兒真有點什麼名勝古蹟。”
(尾:哪個北方城市沒點兒名勝古蹟= =b)
但是要真讓我把張辰帶到那些古蹟裡,我還真沒那個經濟能力,首先路費就夠我掏的了,齊次門票也能逼的我賣身。
我撿了幾個便宜的地方,領着張辰看了看,冬天也沒什麼看頭,草草轉了一圈,我就已太冷結束了自己這僞導遊工作,拖着張辰找了家小餐館,點了幾個特色菜,算是把中午飯給打發了。
我一點都搞不明白,我帶張辰看的地方都是灰突突的宮牆,冬天也沒什麼花草,看着就覺得荒,張辰卻很有興趣的問這問那,還興致勃勃的照相,搞得我特不適應狀況。
我點了個水煮肉片,菜上來以後,我直接拖到自己跟前,跟張辰聲明:“辣,你不能吃。”我揮手又指了指張辰面前的清淡菜色說:“爲了你的身體健康着想,盡情享用。”
張辰拿着筷子,也沒抗議什麼,就是中間看着我碗裡被辣椒染的紅紅的米飯,好奇的問:“真有那麼過癮?”
我逗他:“怎麼,你想試試?”
張辰笑笑,低着頭,扒拉自己的菜:“不想試。”
有那麼一刻,我有一種其實他很渴望試的錯覺,也許他並不喜歡吃辣,但是他渴望做一些正常人能做的事情。
飯吃了一半的時候,張辰看看周圍的人,對我說:“我很少在這麼擠的地方吃飯,感覺很不一樣。”
“這就是平民的感覺。”我把他沒怎麼動的涼拌青筍撥拉到自己碗裡,冬天吃涼菜,他的胃受不了。
張辰說:“我也沒覺得自己不是平民。”
“是是是,開奔馳的平民。”我揶揄他。
張辰說:“開奔馳也不見得有什麼不一樣,我開奔馳,但也有做凱迪拉克的嘛。”他有點抱怨,好像對我這種與他劃清階級界限的習慣,有些不爽。
Ok,我承認是我觀念錯誤,但誰也別先改變我這錯誤的階級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