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麻煩你了。”李慕加臉色蒼白的擡頭看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吧。”
秦嶼站着沒動,是因爲她沒說讓陳安安過來。
“怎麼了?”她現在實在沒精力,站起身來的時候頭猛地眩暈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秦嶼伸手去扶,她卻已經扶住了沙發,“我看着你打電話讓安姐過來。”
“我現在沒事了,不用她。”李慕加心裡一酸,她這麼可憐了,他都不留下陪陪她嗎?白眼狼啊簡直。
“你要麼現在回去,要麼今晚留下來陪我。”她盯着他,眸底有些希冀。他還沒說話,李慕加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兩個人同時看去,來電顯示是老師二字。
李慕加瞥了他一眼,接起了電話,“老師...我剛到家,恩...好,我知道了...老師再見。”
接了個電話,乖巧的像只兔子,秦嶼一瞬間都無法把她跟剛纔強勢的給他選擇的李慕加聯繫起來。
掛了電話,李慕加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
秦嶼蹙眉,“我先回去了。”
她的臉一拉,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砰地一聲關上的門。
秦嶼抿了抿脣,他倆現在就是同事關係,他若是留下對她名聲不好。
李慕加站在窗前,聽着屋門一開一關,不一會兒秦嶼從樓門口出來,上了一輛車,紅色的車尾燈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她垂眸,斂去滿眼的疲憊。
李慕加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漆黑的顏色籠罩在眼前,什麼都看不到,她想閉上眼睛,可一閉上就是盒子裡滿是紅褐色血的貓咪,到底是誰要這麼捉弄她呢?
她想不明白,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
秦嶼回到別墅已經十二點了,阿寧和小北在客廳裡說話並沒有去睡覺。
“回來了。”小北道。
“恩。”秦嶼關門進來,把自己扔進了柔軟的沙發裡。
“怎麼了?”阿寧問他。
秦嶼便把李慕加收到死亡包裹的事情和他們說了。
“這也太恐怖了,你咋就一個人回來了?”小北聽得瞪大了眼睛,嫌棄的看着秦嶼,簡直太沒眼力見兒了。
“我們和李老師認識也沒多久,嶼哥留在那不合適。”阿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打電話給她經紀人?”
“她說不用。”
小北和阿寧互看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地無語,人家說不用那就是真的不用了?
“嶼哥,平心而論李老師這個助理當的咋樣?”阿寧勾肩搭背的問道。
“很好。”秦嶼覺得李慕加做助理是真的很認真,不是說着來玩的。
小北又道,“那人家現在碰上事兒了,正是內心防線最弱的時候,你就這麼回來了合適嗎?”
“想看我再上熱搜?”秦嶼打量着這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夜黑風高的哪有那麼多人拍你倆,你要不給她發條信息?”阿寧憋着笑道。
秦嶼眯着眼睛盯着他倆不說話。
“走了走了,困了都。”小北站起來打了個哈欠,阿寧順勢也起身,兩個人一前一後上樓回了房間。
秦嶼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拿出來手機,點到了和李慕加的聊天界面,在對話框內輸了幾個字,手一抖又摁了刪除鍵,來來回回寫了刪刪了又寫,結果一不小心發了個睡了嗎三個字出去,他急忙長摁去撤回,結果又點到了刪除!
“靠!”
消息的提示音冷不丁的在寂靜的屋子裡響起,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微弱的光芒讓牀上的人側目看去,伸手把手機拿了起來。
秦嶼等了一會兒,就在他認爲李慕加不會回消息時竟意料之外的收到了她的回覆:還沒有。
秦嶼想着她今晚過得不太好,便發送道:要不要我給你講故事?以前我睡不着的時候我媽就給我講故事
李慕加勾了勾脣:好啊,你打電話給我講,我肯定能睡着。
他自己都沒發現,看到她的回覆的時候,他的脣角微微上揚,一看就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撥通了語音電話,秦嶼有些窘迫,半晌都沒開口,兩個人靜靜地,聽着彼此的呼吸。
“怎麼不說話?”李慕加忍不住道,都兩分鐘了,難道是害羞了?
“我剛纔喝了杯水,畢竟講故事很費嗓子。”秦嶼輕輕地關上了自己臥室的房門,脫了外套躺在了牀上。
“那我開始講了。”他望着天花板,低啞的嗓音緩緩道,“從前在森林裡,有一隻叫花花的蝴蝶,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呢?因爲只有她是彩色的蝴蝶,其他的都是灰色的。花花很喜歡曬太陽,陽光讓她身上的彩色更加的絢爛......可是後來有一天,來了個捕飛蟲的生物學家,他看到花花的時候,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他追着她到處跑,他哄騙着花花鑽進了他的瓶子裡。”
“透明的瓶子隔絕了外界新鮮的空氣,炙熱的陽光,還有她嚮往自由的心。他把花花放在培養皿裡,用刷子取下她翅膀上彩色的粉末,那絢麗的色彩一下子就變得黯淡了。”
“再後來花花一天比一天消沉,她很久沒有感受到風了。這一天生物學家的兒子不小心打破了玻璃瓶,花花被放了出來,可當她努力揮動翅膀的時候,卻怎麼也飛不起來。”
“再後來兒子不小心踩...”
李慕加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再後來有一隻灰色的蝴蝶終於找到機會,把花花救了出來。陽光再次沐浴到她身上的時候,翅膀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來,花花和小灰一起飛回了森林深處。”
秦嶼聽完低低的笑了兩聲,“慕加老師講的這個結局不錯。”
“按照你說的她可就被踩死了,我不忍心。”李慕加翻了個身。
“慕...”
“再說一個好不好?”李慕加央着道。
秦嶼深呼吸了一口氣,軟兮兮的語氣還真是讓人心裡都一軟,不過秦嶼沒有滿足她,“你給我講一個吧。”
“那行吧。”
兩個人一直折騰到兩點多,秦嶼說着放輕了聲音,聽到那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也沒掛電話,反而是給陳安安發了條信息說明了晚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