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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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是一個好東西

俗雲:

賈寶玉讀書。

就是唱戲的時候,賈寶玉拿着本書搖頭晃腦,就是不見讀。

現在,我似乎也有點兒這意思。

不過不是我不讀,而是......汗,實在看不懂啊。

可惡的布萊恩,竟然取笑我5000個漢字認識就懂。

P,髒話。

看看這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還有“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字,簡單;意,不懂。

頭大,睡覺。

這玩意兒,當枕頭,太硬,丟一邊。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舒服一夜未歸。

一早起來,家裡,依舊只有我一個人。

天大地大,只有我影子陪着我,不知,它是否厭煩了。

不過有布萊恩的話,我,實在不想想那麼多有的沒得了。

收拾出點兒吃的,早飯嘛,牛奶,雞蛋,蛋糕......

還有別的,就不用了,我吃不了那麼多。

把自己餵飽飽,提着水壺轉一圈,澆水。

有水的就不管。

澆完,我抱着書,準備看書。

書啊,多好的東西,什麼時候想看它都不能拒絕,一天二十五小時看它也不嫌累。

只要小心一點不將它弄髒撕爛,一本書顛來倒去看五八回,除了可能會稍微黑一點厚一點,形狀依舊。

這,也許是少有的怎麼用都不會減少的東西之一吧。

陽臺,天陰陰。

太陽猶如一塊白玉,或病者蒼白的臉容,無一絲血色,孤零零的掛在天上,機械的被地球轉動。

當太陽蒼白時,是沒有一絲溫暖的。

看着她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寧願不看。

因此,陽臺是不坐了,回......

在客廳呆着吧。

書房四面牆壁,有些壓抑。

我想要一個寬敞明亮點兒的地方,讓胸襟舒服一些,喘幾口順暢的氣。

僅僅是看書,客廳沙發靠着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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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

除了《道德經》,還有《尼爾斯騎鵝旅行記》,泰戈爾的《吉檀迦利》,呃,還有《三國演義》。

《三國演義》是玉壺冰給我推薦的,說現在比較受某國推崇,商界上的人都看,非常有益。

我暈,我現在是學生,誰管他商場超市啊。

因此,我,再將《格林童話選》和《安徒生童話選》都抱出來。

看累了換換口味,總不至於落下幼稚的口實吧。

其實,小時候也看過幾本童話,不過那都是從人家那裡借的,不僅人家臉色不好看,還得限時間歸還。

現在,我總算可以一飽眼福了。

看書很打發時間,我也很會打發自己。

家裡食物多多,沒人回來,我對付一點,繼續看書。

能安靜的坐下來看看書,能如此悠閒舒適的只管讀書,我,是幸福的。

呵,當初買這麼多亂七八糟互不搭乾的書,玉壺冰竟然一句都不說我,甚至,我感覺,他都準備在書店裡給我安幾個家,隨便看。

嗯嗯,隨便看。

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一下子看不了那麼多;而且光念經就夠我念半年或者半輩子了。

而且我還是回自己家比較舒服。

看,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感覺也不錯。

女人裡裡外外忙她的,中午給我做好飯,洗衣服,用吸塵器收拾地毯......

我呢,家裡多了個人,便愈發安靜下來,認真的看我的書。

《渡口》

是從別的地方翻出來的:

在我必須離去的那天,太陽從雲堆裡鑽出來。

藍天凝視着大地——上帝創造的奇境。

我的心是憂傷,因爲它不知那召喚來自何方。

和風送來的細語可是來自我離去的世界?那裡含淚的歌聲融進了一片歡快的靜寂。

或許和風送來的竟是那小島的氣息?

它在遙遠的大海里,躺在夏日奇花異草溫馨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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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15更)

我看見舵旁佇立着你靜默無聲的身影,突然間,我看見你那雙凝視着我的眼睛;

我不再歌唱,我大聲呼喚你,渡我過河。

......

我的小船渴望得到自由,要隨着風浪的韻律起舞。

白晝過去了,現在是夜晚。

岸上的朋友們已經離去。

解纜起錨吧,我們要在星光下揚帆。

在我離別之際,風蕭蕭低聲歌唱。

舵手呵,掌穩了舵。

一滴淚,落在書頁上。

我擡起頭,勉強忍着。

一連二天,舒服都沒回來,打個電話告訴我,他有事。

於是,我就自己一個人,構成一個家。

是否,我已經站在渡口,你們就要將我的小船推走?

有人送我一程嗎?

有人陪我歌唱嗎?

“在我必須離去的那天......我的心是憂傷,因爲它不知那召喚來自何方”。

我必須離去的那天,提前到來了嗎?

天色陰沉,會有太陽出來嗎?

清冷,從骨子裡透出來。

明天要去拿成績單了,我,是否該自己去呢?

我還從未自己一個人離開過家,或許,我該問問殷亦桀。

殷亦桀的生日,似乎也就在這幾天,我給他買了本精裝版《資治通鑑》。

呵,語文考試背下的那許多書名,正在慢慢的被我變成整本的書。

拿着電話,我在猶豫。

我實在沒怎麼給殷亦桀打過電話,因爲他們都將我照顧的很好。

或許,我該給宋大學打個電話,畢竟平時接送我主要是他。

可是,舒服不見了,宋大學,還理我嗎?

我是被遺棄,還是被遺忘?

忘了,興許我還可以提醒一下,如果是棄了,我還糾纏,是不是......

愛的思念

窗外,天依舊陰陰的。

這是個不好的冬天。

微嘆一聲,我,想,還是等等吧。

沒準,到了晚上,舒服就回來了。

至於殷亦桀,有範彡彡在,他估計是走不開的。

因此,我還是,別想他了。

窗下,夢之境......

呵,舒服不在家,似都沒人管它了。

我去拿了個乾淨的毛巾,打了點兒水,進來,輕輕擦拭。

不知道,我的夢,現在講述到了哪一段,也不知道,我的夢,結局如何。

也許,現在可以倒計時算日子,我該何時離開了。

殷亦桀和舒服都沒回來,送飯的一天一次,工人也還來。

似乎,正常的秩序還在繼續。

可,離開的跡象也很明顯。

一滴,落在透明無色的水晶上。

我的使用權,要結束了嗎?他呢,在哪裡?

我沒有祈求的理由,沒有挽留的原因,沒有強留的可能,我,卻無法不讓自己想他......

每一個位置,每一縷空氣,都是他脣中吐出來的,綿密的包圍着我,淡淡的清香依舊,

卻,無法凝成一個他,的影子。

我甚至不曾注意,我們,都沒有留張照片。

或許,沒必要吧。

他是他,我是我。

我一不小心撞入他的世界,或許,他膩味了......

衝個澡,也有他的影子。

他給我洗澡。

那個時候,我覺得彆扭,不想要他的這種方式,可現在呢?

現在,我慢慢的沖澡,慢慢的,穿好衣服;慢慢的回憶,他手指撫過的感覺......

他一直都很小心,我除了心中偶爾有芥蒂,身體一直都是極享受的,那種帶着技巧的撫愛......

站在鏡子前,慢慢的把頭髮收拾齊整。

脖子上,觀音菩薩高坐。

耳根下,前二天被殷亦桀留下一個紅痕,吻痕,只餘一點點痕跡,大概要不了幾天就會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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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抱抱

最後一個吻痕,消失,

那麼,我身上,就沒有他留下的記憶了。

心裡,卻......

開門出來......

殷亦桀,就像魔法師的奇蹟,站在我門口,認真的看着我。

我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抱着他。

就算是個幻影,也讓我抱抱。

許多時候,我們抱着的也都是個影子,不是也挺快樂嗎?我,不如也抱緊一次,愛我。

“愛”,如此突然的鑽入我的腦子,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會兒誰管這些,愛也好不愛也罷,

我,只想抱着這個幻影,靜靜的,聽聽他的心跳。

“想我了?”

殷亦桀的影子比我力氣大很多,將我揉到他心裡,湊到我耳邊低喃。

“恩”。

我依偎在他懷裡,胸口被狠狠的壓着,也不覺得難受,而是感覺踏實。

踏實,聽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力度,踏實。

我知道,他回來了。

他沒有不要我,沒有。

我擡頭,使勁將頭擡起來,看他,尋找,我要......

殷亦桀低眸,視線和脣同時落到我脣上......

我,“愛”,在我腦子裡炫耀、舞動,我不懂。

不過,我只是想,好好抱着他,吻個夠,如果有可能“夠”的話。

他的舌頭非常靈活,一會兒就將我舌頭捲起來。

我知道,吻,除了肉碰肉,還有愛。

我喜愛這樣,喜愛他的每一點,每一滴,每一口......

殷亦桀非常小心非常認真非常細緻的吻着、、、

時快、時慢、時吮、時舔、時咬......

他也想我了,我知道。

呵呵,他也想我了,你知道嗎?他在想我,他告訴我。

呵呵,他想我。

乖乖順着他,隨着他的意念,慢慢的深吻淺嘗,幸福,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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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我做什麼

一身三萬八千六百個毛孔都舒張開來,脣角漾起笑意,眉頭皺了又鬆,手緊緊摟着他脖子,我不要鬆開,不要放走......

“說,想我做什麼?”

殷亦桀摟着我,低聲問。

嘴脣又腫了,這個壞人。

靠在他肩頭,不理他。

我輕輕舔一下,吸一口,還是他的香味。

許是在家裡,他一點都不着急,這樣感覺纔好呢,讓我知道他疼我。

瘋狂的愛,有時候很讓人不舒服。

而且,即使偶爾想起他壞壞的觸感,不過我還不大,纔不要主動要呢。

“嗯?可兒?想我,做什麼?想要我做什麼?”

殷亦桀親自我頭髮,略帶冷酷的問我。

冷冷的酷酷的,我纔不怕。

想了想,我好歹應一句:

“明天要拿成績單,看你,回不回來送我去學校。而且,中午飯做多了,給你做個蛋炒飯如何?”

殷亦桀怒,身子僵硬,猛的將我扶正了,看着我,咬牙問:

“我除了司機和剩飯桶,還有什麼?”

唉,沒情趣的男人,心知肚明多好,做什麼下定義啊。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眨着眼睛,我趕緊糾正:

“不是啊,多做點飯等你回來,那份本來就是你的,中午沒吃就下午吃”。

不過,我,我鼻子不算太好,但還是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非常淡雅......

我低頭,無語。

殷亦桀不悅,低頭,不說話,直接摟緊我,瘋吻。

我不知道,又哪裡得罪他了。

他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難道要我捂着鼻子掩耳盜鈴?

我,不討厭香水,卻也不喜歡他身上有。

不過,我也不拒絕他的吻。

他很瘋,脣齒間有種破碎的痛......

他痛,我更痛,不過沒說出來罷了。

我又何嘗......

何嘗不想要他?

吻......淚水、口水、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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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我做什麼2

緊緊埋在他懷裡,我只知道,他,現在只想要我,很疼我......

“快去洗香香。我去做飯”。

我沒有動,不過輕聲提醒他。

“恩”。

殷亦桀將我抱到我衛生間,道,

“我衣服不大幹淨,你也洗洗。我一會兒給你拿衣服”。

呃,汗!

我不要。

我自己拿衣服,衝個澡我就出來。

“怎麼了?”

殷亦桀用眼神問我。

我低頭,抿着嘴,羞。

他當我什麼呢,大姑娘家,洗完澡自然要穿好才能出來見人。

用問嗎?

殷亦桀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又瘋了。

鐵臂將我攬進懷裡,一手快速的除去我衣衫,低頭,咬我豐盈的花骨朵。

呃啊!

神經病啊,這麼用力咬我!

我疼得往後仰,愈發將自己送到他口中。

快意,立刻爬上頭,輻射全身。

不痛了,我知道他在堅持什麼,痛些才幸福,我想。

殷亦桀勉強鬆口,盯着我眼睛問:

“要不要一會兒將你吃了?”

我想都不想,搖頭。

他這個樣子好可怕,眼睛微紅,身上冰冷,還有別人的香味,我不要。

“那就老實點”。

殷亦桀沒有堅持,替我放了水,脫了我衣服,走了。

呃......唉,無語。

我當然無法拒絕,他還是搞個半截子,估計是被弄怕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他大概都有心理障礙了。

呵呵。

我邊洗邊笑。

隨他去好了。

殷亦桀洗澡和吃飯一樣快,或者是我洗的慢。

反正等他拿着衣服過來,我剛洗好。

他很有耐心,慢慢的將我衣服穿好,似乎要記住密碼暗釦在哪裡似的。

難道是爲了脫方便嗎,那直接這樣......

汗啊!

我都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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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我做什麼3

“嗯......”

他的手輕輕的從幾處敏感的地方滑過,身體立刻警覺,舒服又渴望。

靠在他懷裡,聞着他淡淡的香味,好舒服呢。

“想什麼呢?剛洗完又想洗了?”

殷亦桀給我係完釦子,看着我的臉沒好氣的問。

嗯?我......壞人,說的都什麼啊。

我,抓着他的手,嬌嗔:

“都是你不好。我餓了”。

“恩,一直到嘴都沒吃上,我也餓了”。

殷亦桀不動,嘴哫嚕幾下,喉結滾動,真讓我......

暈啊!

我實在沒法說:

自己不吃誰逼你啊。

想我每天照着上學的習慣等他到七八點才吃飯,真的是肚子餓,這個大色棍,就知道胡說八道。

不過坐在他懷裡,也不是很想動。

殷亦桀湊到我耳邊,低聲道:

“我也餓了,可兒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我不說了,說什麼都說不過他,人若是捨得這麼說話,一定無敵。

殷亦桀大概剛纔吃了一點,不太餓,也不着急,摟着我又飽食一頓,才一塊去餐廳。

因爲我吃的晚,女人又要早點回家,因此總是將菜收拾好給我放着,倒也現成方便。

廚房,舒服在。

呵,這二個,都回來了。

舒服會做飯,不過,我要看看,我想自己做。

殷亦桀好容易回來一趟,我想讓他嚐嚐我親手做的飯,看有沒有長進。

這小半年我也費了些功夫學做飯,還沒顧上向他好好展示呢。

雖然都是現成的菜,我沒了選擇的餘地,不過做法和做工還有機會。

我愛吃芋頭,準備了個香芋扣肉;豆腐一味,選用辣椒炒豆腐;蠔油生菜,鮮香美味。

一個人吃的時候三個菜選做二個,剩下的明兒早上吃。

現在有二個半人,我都做了,另外拿出一份紅棗羊脛骨糯米粥,配好的,放鍋裡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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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想我做什麼4

殷亦桀摟着我的腰,我走哪他跟那,也不礙事,就是,礙心。

跟個連體嬰似的跟着人......

我幾次想開口說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且他很有顏色啊,讓你抓不到把柄,想嫌他都難。

“可兒,我真有口福”。

殷亦桀垂涎,貌似快滴到我肩上了。

我笑。

我手藝也就是一般,哪裡比得上大飯店大小姐做得好。

不過,他就是愛吃,一上桌,不等菜涼了就餓死鬼投胎似的趕緊搶。

“慢點,又沒人搶”。

我笑。

這幾樣都是家常菜,用得着猴急嗎?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裝給我看的意思,不過,我覺得他也真的餓了。

忙一天沒飯吃對他來說大概很正常,他在家有時候都能忙得腳不沾地。

我給他舀了粥在一旁晾着。

殷亦桀非拉着我在他懷裡坐着。

我無語。

吃飯都不能安靜點。

從進門到現在也抱好幾個小時了,非像抱不夠似的。

不過,我終究沒說,將心底那點兒抱不夠的感覺壓下去,看着他笑。

“恩,多笑笑,我一會兒餓了還有得吃”。

殷亦桀盯着我看,暫時將美味佳餚丟腦後了。

看吧,我就說他裝給我看的。

這會兒快涼了,他又不吃了。

差點兒就上了他的當。

殷亦桀很快就發覺了,埋頭,吃飯,繼續裝。

一口氣吃了二碗米飯。

鍋裡沒有了,將我的碗搶過去繼續吃,害得我只吃到半碗。

嗚嗚,我們家吃飯都要改搶了,有這麼窮嗎?

還是,需要裝得這麼賣力嗎?

殷亦桀看着我笑,非常得意、滿足、幸福、快樂......

鄙視之!

搶飯吃也搶這麼開心,啥人麼,這是。

我做飯的人做少了是我的錯,用得着這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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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太神聖

“還沒吃飽?”

這人吃飽了撐的,廢話更多。

我滿頭黑線,你就不能換個新鮮點兒的字眼?

(我說的是明明。

就知道吃,不能換個別的啊。

明明吐血:

你和你家男人搶飯吃關我鳥事啊,搶不過他找我,我好欺負是不是?我操把刀子我砍了你......我暈!

小丫頭片子還敢和我橫,我,我......這欺人太甚麼不是!?)

殷亦桀拉着我出了餐廳,將廚房丟給舒服。

我只能緊隨其後,看他又想做什麼。

客廳,擺上茶具,殷亦桀,又準備喝茶了。

不過,都九點多了,還這麼鬧騰,究竟睡不睡覺了?

還是難得回來一趟,非要和我四目相對個夠?

不知道,興許是我多心了。

我坐在他旁邊,看他神色有些沉鬱,想了想,還是勸他:

“這麼晚了,隨便喝點什麼,早點兒休息吧。有什麼話,我聽着就是”。

殷亦桀摟着我,眸子笑起來,指尖挑起二縷碎髮,微涼,但不冷,淡淡的說:

“不要緊,好久沒回來和可兒好好說話了,稍微喝一點,再睡不遲”。

好吧,我拿了些零食過來,還有別的零碎,拉開架勢。

殷亦桀摟着我,我便靠着他肩頭,偶爾隨着他倒水看茶晃一下,很舒服。

呵。

殷亦桀肩不算寬,但很有力,非常可靠的感覺,我很喜歡。

殷亦桀拾掇完,等着水開,看着我,慢慢的理着我頭髮,不時一個深呼吸。

我知道,他有事。

他的回來與不回來都是有事。

不過,既然人在這,我也不急。

慢慢的吃着開心果腰果果腹,我安靜的享受這一刻。

相遇不容易,相處不容易,相惜,相......

張嘴,吃下二顆殷亦桀給我剝的松子。

我還是,不敢將“愛”這一個字帶入我們中間,哪怕是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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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腸茶

“愛”這個字,太過神聖飄渺,我不敢說。

我只知道,現在,好像抱着他胳膊,閉上眼,睡一覺,將他帶到夢裡去。

從今往後,可以夜夜都夢見他,是不是,也是一種別樣的幸福?

殷亦桀低頭,輕吻一下,聲音很低很迷離:

“可兒,你怪我嗎?”

呃,好好兒的,我怪你做什麼?

我搖頭,擡頭,看他,不懂。

殷亦桀估計二碗半飯也不曾吃飽,不時吃我一口,笑,揉着我鬢角,輕嘆:

“不能回來看你,不怪我?放假了,也不能帶你出去玩......”

呵,我握着他的手,不以爲然。

不過,也不能讓他輕易撿了便宜去。

我淡淡地說道:

“照說你是不負責任了一點。作爲監護人,不可以這麼長時間不見我的。不過,鑑於你是忙着在外面掙錢,雖然我吃的不多,也就原諒你了。出去玩麼,以後一定要補上,還要收利息”。

“好,利息。以後......一定加倍算”。

殷亦桀似醉了,說的很慢、很虛。

淡淡的香茶,朦朧了我們之間的淡淡落寞,氤氳了點點憂傷,盤旋飄忽,只餘這一段魅惑。

小瓷杯,總共就一大口茶,殷亦桀非小氣,讓我喝半口,他喝半口。

唉,嘆......

窮人的日子,當真艱難!

不過茶味兒果真不錯,喝完滿口餘香,微澀過後,是久久的回味。

“這個叫回腸茶,也叫美人回頭。有助消化的功效,最適宜飯後喝”。

殷亦桀不緊不慢,繼續。

恩,我聽明白了。

他剛纔吃那麼多也不擔心,合着是有助消化的茶呢。

“胡思亂想的小丫頭”。

殷亦桀咬我鼻子,低笑,

“寒假、過年,有什麼打算?我可能,還是沒時間......”

沒時間,那就沒時間唄,早都知道了。

我抿嘴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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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腸茶2

我想了一會子,才說:

“也沒什麼。你有那麼多的事要做,不用擔心我的。我,就在家看書,如果要的話,也可以給你幫忙;保證不給你添亂”。

殷亦桀將我摟到胸口,親着我頭髮,心跳的很緩,很沉,輕聲慢語:

“照顧好自己就行。舒服有空會回來的。再給你留點錢,卡也能用,缺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要出門就給宋大學打電話。記住沒有?沒什麼事最好少出門。範彡彡,她......嬌慣了......”

我知道,吃飽飽睡好好,是我最大的任務。

至於範彡彡,我犯不着跟她一般見識。

不過,殷亦桀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他,長長的嘆息,一定是別有苦衷。

苦去吧,大家都有苦衷不是麼,唉......

我,靠得舒服些,說:

“錢我還有。恩......你過年回來嗎?”

去年都沒一塊過年,搞得那麼狗血,雖然放到現在可能感覺會好一些,不過,還是傷心啊。

他的身上,我大概也算是都看遍了,可惟獨不愛那個,也不愛那個年。

即便後來他留在家那麼久,感覺還是不一樣。

呵,我,似乎被自己寵壞了,也會得寸進尺。

一年三百六十日,少拿一天,又有什麼要緊?

看啊,今年,殷亦桀不是對我挺好的嗎?

理是這個理,可,我依舊盼望。

這半年總不怎麼見到人,我,好想依在他懷裡多呆些時候。

哪怕將來要分離,我也喜歡,能有個豐富的回憶和生動的他。

我是個孤女,沒人和我過年,他是我的家人,不知,能破例一次嗎?

“好”。

殷亦桀聲若蚊吟,幾不可聞。

親自我的額頭,很涼。

呵,我知道的。

靠在他懷裡。

我知道的。

從他手裡接過茶,慢慢的喝着。

淡淡的苦澀飄渺的香味,相伴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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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睡

也許,只有吃的苦才能品到香;也許,香,本身就是哭。

若是無香,澀,是不是就會淡一些?沒人知道,我繼續品嚐。

“你累了”。

我摸着他的眼,還有他眼底微微的青腫。

他的眼睛很好看,菸灰色,淡淡的傷。

他的睫毛好長,我摸着,笑。

如果這眉眼送給女孩,一定是個大美女。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親一下,笑:

“困了?”

我纔沒有困呢,不過是眼皮有些不想動而已。

在他懷裡,留住他的最佳方法,就是睡着,將他禁錮在夢裡,就走不掉了。

許久不曾與他同眠,我,還挺留戀的。

“睡吧”。

殷亦桀親我一下,聲音輕柔軟軟,很有催眠的效果。

“我要跟你睡”。

我說夢話了。

不過是真的,真的有些想。

他摟着我睡覺的時候,非常細心,就像父親,想象中的,不是我父親。

殷亦桀眸光閃了一下,有些吃驚。

看着我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笑了......

抱着我先去洗白白,然後,放到他牀上。

我一直有些困。

即便洗澡的時候稍微醒了一些,也不想太清醒。

睡着他的被窩裡,好香的。

我想,一定會有一個好夢。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他手下,除了舒服,就是睏倦。

真想永遠都這樣,被殷亦桀抱着,洗白白的時候,慢慢的從我豐盈和私滑過,有意無意的弄幾下,也非常愜意。

躺在牀上,他好像也困了。

脫了我上衣,摟着懷裡。

呃,世上竟然還有人有如此古怪的習慣,自己不裸睡卻喜歡摟個光光的人睡覺。

不管了,雖然想矜持一下或者推卻一下。

不過,殷亦桀的手柔軟中帶點兒薄涼,感覺很怪,又格外有力,讓人覺得可靠。

我,閉眼,繼續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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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屬於什麼品種

殷亦桀湊到我耳畔,無聲的輕嘆。

解開釦子,將我貼近他胸膛,二個豐盈就印在他的胸口,我們的彈性都很好。

呃,好古怪的感覺,只覺得,這麼抱着睡,好有創意也一定很美。

“傻丫頭”。

殷亦桀咬着我耳畔輕斥,低頭親了好一會兒,我輕吟不斷,他,手慢慢的下去,舔弄。

我笑,夜裡,應該沒人來打攪了吧。

他,終於可以如願了,我也,可以如願了。

身子已經開始漂浮,猶如大變活人魔術中那個懸空飛起的人兒。

輕快,舒服,爽......

身子開始燃燒,心也在燃燒。

如此甜蜜完美的愛,也值了。

任憑他,進入......

“傻丫頭......”

殷亦桀重重的喘息,把手退出來,卻未,讓那個和我溝通。

等我軟軟的倒下,他用那隻水裡掏出的手爲自己歡愉。

他,竟然開始熱衷這種遊戲......

唉,他的手,一定不會有他那個舒服。

不過,我認了。

男人,真是最最最最奇怪的動物。

當你心甘情願送上的時候,他又不要了。

還是,他還等着我主動要求甚至主動壓他?汗滴滴!

那個我是一定不會的。

我接受安排習慣了,所以,我能聽任他擺佈。

主動,還不曾學會。

“舒服了?睡吧”。

殷亦桀重新摟着我,也不去洗,簡單收拾一下,蓋好被子,我們,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屬於什麼品種,被殷亦桀如此摟着而且還是第一次裸睡,竟然,真的還能睡着。

我實在不知道是我真的信任他到了可怕的程度,還是自認都交給殷亦桀了,或者在他懷裡就如此幸福。

小時候抱着一個別人不要的布娃娃(也可能是奶奶從垃圾堆撿回來洗乾淨縫補過的),我也能暗暗的甜蜜好久。

呵,那就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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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戰的狀態

被殷亦桀抱着,情事之後,身體和心都是舒暢的。

幸福,呵,當你心甘情願接受,並且享受之,就是幸福。

就這麼簡單。睡吧,太陽,明天還會照常升起,驅散這連日的昏暗。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現實強烈的光線照進我的夢,眉頭緊蹙,暗咒:

誰這麼討厭?陽光,就這麼不會挑時候。

陰天雨天最適合睡懶覺,好容易殷亦桀回來一次,你就下個十天八天的雨,下雪最好,交通阻塞?那,殷亦桀就可以不用出門了,多好。

恩,口水......

有人趴在我臉上,呼吸有點壓抑,有點涼。

我皺了下眉頭,好好的睡覺,看我做什麼?會是,誰呢?睜開眼睛,二隻灰色的眸子,亮晶晶,正看着我。

嗯?哦......我好像記起來了,昨兒夜裡,我睡在這裡,這個壞人的牀上。

那他這個樣子看我做什麼?什麼意思?我看他,示意。

殷亦桀親下我脣角,搖頭失笑:

“我要走了。晚上......儘量回來”。

哦,走啊。

那就走吧。

回來,“回來”,這是我的家,歡迎您再來。

呵呵,我笑。

“傻笑......”

殷亦桀眼裡噴火,扒開被子,他現在喜新厭舊,不吻我了,該吻我MM。

唉,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我計較不來的。

問題是,他又讓我空虛起來,然後丟下我不管。

我真要懷疑,他是在照着終極目標培養我,真可怕。

殷亦桀鬆開下面,一路親上來,順便,將我衣服穿上,看着我,親親......

吻別,就是這感覺。

“再睡一會兒,宋大學上來再起來”。

他將我的長髮撥到一邊,親下我的臉,走開。

出門前,他的臉冷下來,眸子變得犀利,腰板挺直,腳步乾脆。

這,就是他應戰的狀態吧。

.

他的味道

我將頭轉過來,多看他一眼,閉上,摸摸衣服,穿整齊了。

睡吧,這裡還有他的味道。

至於他的味道,究竟是什麼味道,我就不得而知了。

鼻子裡聞着很熟悉,可,說不清楚。

我也,不想細究。

只要知道很乾淨,沒有雜亂的香水味,微帶奢靡的氣息,就是他了。

將頭埋在枕頭裡,本想尋一個他的位置,不過,他摟着我睡的,他的位置,和我已經交纏,呵......

扭頭,窗外,光線真的不錯。

大概,太陽出來了。

大雪,終究沒下下來。

胡亂翻二回身,爬起來,梳洗。

溫泉水噴到身上,實在適合洗澡。

不過......唉,可惡的壞人,竟然在我左右各留下一個紅印,顯眼的要命。

臉紅,發燒!

大冬天的,穿胸衣加層疊的外衣,誰看得見啊。

還算好,他沒有在我臉上做記號。

呵,我身上,還用他做什麼記號啊,該做的不都做過了嗎?

搖搖頭,水濺到四壁玻璃上,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腦子也清醒一點。

趕緊穿好出來,一身輕鬆。

舒服也走了,早點在餐廳,我自己招呼自己,吃飽飽,做個好孩子。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拿成績單,發寒假作業,都很簡單。

我從周輕雲那裡借了下學期和高三的書,立刻回家。

同學三三兩兩約好要做什麼去,都與我無干。

瞅見一眼冉樺,我不認識。

看見趙昀,我送他一本書。

呵,昨兒點檢的時候發現我買重了。

回到家,宋大學一走,我就坐下來寫寒假作業。

女人頗爲感慨的看着我,欣賞尊敬,不打攪。

呵,看同學幸福閒適懶散的樣子,我就一個主意。

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也許是世上最難走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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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假期

也許是世上最難走的那條路,但未必就不能走好。

我不比別人笨也不比別人傻,只要肯下功夫,藉着眼下不錯的條件,我應該比別人走得更好纔是。

今年依舊有寒假任務,不過我不敢奢望了。

殷亦桀忙成那個樣子,我不覺得有增加他負擔的理由。

我是個大人,不是孩子,沒有撒嬌的權利。

過完年,十七歲,離十八,就剩下一年的時間。

一年,很快的。

就像現在回頭,一年,不是過完了嗎?

因此,時間過得很快,不論是困難還是幸福,都要珍惜時間不要怕。

我們能做的是做好每一個現在,不論何時回顧,都不會後悔。

我將將來的種種可能的不安都關在書房門外,安靜的,寫作業。

累了,就上網倒置幾個遊戲。

遊戲,實在很可以打發時間,不過我沒有空餘的時間需要打發。

我做的,是摸到每一個遊戲的後臺,調開程序,做研究。

呵,這是布萊恩和我共勉的法子。

爲了防止玩物喪志,就搞這種把戲,有時候弄到想吐,鬱悶死我。

其實原本是男孩愛玩遊戲,他非將我拖下水,現在我再想玩,又有些下不了手了。

高二了,寒假作業比較多,包括好多下學期的東西。

老師說過,下學期要將高三上學期的課整個講完,這樣高二暑假就不用補課。

隨便了,我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學習,用一半時間在上頭都足夠了。

布萊恩甚至鼓動我說,很多世界五百強的企業不招收特優生,而偏愛優等生。

我送他一句:

BT。

誰不愛第一名,第五名能和第一名比嗎?

他考不到第一名非找理由,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楊梅酸。

當我小孩子哄我,鄙視之。

殷亦桀會有來的時候。

我還在做作業。

我有按時休息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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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了我吧(15更)

我也有見到較簡單的任務一口氣完成的慾望。

當然,我,說實在的,還是想等他回來。

有事可做,才能減輕思念。

雖然未必能等到他,但試過才知道啊。

舒服催了二次,牛奶也喝了,我也睡不着,因此,一直等到他回來。

“我......比期中進了兩名......”

我趕緊蹦到他跟前,看着他一臉寒霜,考得好也不行,趕緊小聲討好,腦子飛轉,

“啊!你看,我英語作業做了快一半了,最多明天一天就能做完”。

殷亦桀臉色依舊不好,黑得像鍋底,硬的像冷軋鋼,cool的水銀都結冰......

“你喝酒了?快去洗香香,我......一會兒還睡你被窩”。

他身上氣味雜亂,只管站在書房門口盯着我,我都快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了。

討好討到我這份兒上,他怎麼地,也得給點面子吧。

“吃飯沒有?我熬得粥還有一點,給你熱熱喝了吧?你也累了,喝完胃裡舒服,美美的睡一覺......”

我絞盡腦汁,努力將一個寄人籬下的女孩該做的事情做好。

側身,要不,我趕緊去給他放水拿衣服鋪牀......熱粥......

“上次怎麼說的,不按時睡覺怎麼辦?”

殷亦桀抓住我,眼裡噴火。

似乎我不按時睡覺時間也會亂了腳步,因此整個世界大亂,美國和中國的時差縮短五個小時?隔夜拆借無法進行?

上次?

哪個上次,沒有說怎麼辦啊?

我擡頭,上當了。

殷亦桀陰森的看着我,很危險。

我忙靠過去,暫時也別和那些酒味煙味計較,裝個乖,給監護大人一點面子,小聲道:

“想到你還在工作,辛苦的賺錢養家,讓我呼呼大睡,有點不忍心呢。再說了,才十二點多,我同學他們打遊戲,也不睡這麼早的......唔,我給你做吃的去,吃完咱們一塊睡覺覺,呃......”

溫馨之夜

大人,你就饒了我吧,嗚嗚。

我不是,想見你一面嗎?

整一個學期沒見到人,這幾次見面都匆匆,我也想有人看,有人在乎我嘛。

靠在他胸口,我要抱抱。

不過,不能再說了,要再說下去,就有點兒太難看、太賤了。

我,終不過是想他,並無別的意思。

殷亦桀沒再堅持,緊緊摟着我,親一下,嘆道:

“熱點粥就行,你也吃點”。

恩,受到!

呵呵,擡頭,我還要一個親親。

然後,心滿意足的去熱粥。

微波爐熱粥很方便,不用說,我熱了一大碗,放二個勺子。

邊上再擺個小碗,就兼顧了。

殷亦桀煥然一新出來,看着光鮮多了。

不僅人看着滋潤,臉色也好看,眼神也溫和。

抱着我在懷,也不用多話,二個人一遞一口,吃完,我洗碗,他摟着我腰。

呵,這個動作,也可以申請專利了。

只等我收拾完,他才抱着我,送到衛生間。

唉,真的是晚了。

我們,只是抓緊時間趕緊收拾完休息。

我洗白白,呵呵,自覺的鑽到他臥室。

殷亦桀已經收拾好了,靠在牀頭,正在弄他的手機。

看到我,伸開一手。

我乖乖的爬上去,窩到他懷裡。

其實,好似不過一二次,但感覺像排練過無數次一樣自然。

我低頭看了一下,殷亦桀處理玩郵件,又查什麼橡膠市場國際什麼玩意。

差點忘了,他的手機和我的都能上網,上次在海邊的時候聽說人家老外現在用Blackberry,是比較專業的郵件處理東東,不過我們這款手機功能比較強大,並不比人家差多少。

玉少也買了二個,但是殷亦桀都沒有用。

現在 都這會兒了,他還惦記着忙,我沒敢吭聲,小心的轉個身,將自己躺好,別擋住他幹活也別壓了他的手,讓他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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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之夜2

殷亦桀關了手機,丟到一邊,摟着我,親自我的發,輕笑。

“睡啦”。

還笑,一點半了還不睡。

殷亦桀挑挑眉,不大樂意。

我自己先鑽被窩,懶得理他。

一天忙到晚,還不注意休息,又不是鐵打的,想累死啊。

我說: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人死的時候錢還沒有花完。世界上最悲慘的事莫過於人還沒死錢已經花完了”。

殷亦桀沒聽清,鑽進被窩,壓着我,看着我,眼裡噴火。

還噴火,吃吃吃,天天都在嘴邊,什麼時候吃不行啊。

我閉眼,扭頭,不理他。

背往他懷裡靠,抓着他的手,將自己抱着。

我,其實,真正最最想要的,就是抱抱。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舌頭輕輕的舔。

啊,壞人,還鬧。

我,受不了了。

身上一會兒就着火。

估計是二個能量比較大,該換薄被子了。

我一動,殷亦桀更興奮,將我扳倒,看着我。

我擡手,一手摟着他脖子,一手輕輕放在他脣上,低聲道:

“快睡吧,你累了”。

“欠我的,記好了”。

殷亦桀低頭,湊到我脣邊,低喃。

“知道了。是你的,跑不了”。

這個人,就是個要債的,不應他就是不肯睡。

饒是如此,還不忘將我剝開來嚐嚐,昨兒是一邊一點,今兒又吮下二點。

他一用力我就猜到了。

渾身舒軟,我也懶得管他。

左右,那裡就是他的,愛怎樣怎樣好了。

“真乖,真媚,我要找個時間好好嚐嚐......”

某人還不過癮。

嘗多少回了也不嫌你。

“恩,知道了”。

我舒服的一動也不想動,任憑殷亦桀的手將我衣服蹂躪,也不知道是脫了還是穿上。

貼着他身上,軟軟的睡去。

他的呼吸,沉穩乾淨,很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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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之夜3

快過年了,家裡花花草草又多起來。

天色,除偶爾亮一下之外,多半都是灰濛濛的,也不知道是起霧,還是灰塵,或者烏雲。

反正,天色總不大好。

我也沒什麼。

許多事情,不過蒙着一層面紗,猶如這天。

我也懶得揭開,繼續在輕紗之下,清守着一份難得的清淨。

就算自欺,也好過自我煩惱。

現在,不知道爲什麼?

我,甚至有種判了死刑緩期二年執行罪犯的心境,沉溺其中,得過且過。

當然,事實也沒這麼可怕。

殷亦桀回來的晚一點,但一連三四天都回來。

我不再等他,而是默契的鑽他被窩。

呵,人到了這個時候,別和我談論什麼貞潔什麼倫理面子,就是想要他抱抱,讓他吻吻。

有二次他回來晚了,連深吻都不想,抱着我就呼呼睡大覺。

殷亦桀總這麼忙,也不出人預料。

只要他回來,我就安心多了。

鑑於是假期,他每次回來我都會從夢裡醒來,看着他,摸摸他的臉,或者給他熱個粥啥的,就心滿意足了。

呵,人的理想有時候就這麼卑微,看別人和自己做完全不同,經過才知道。

看着他早上精神抖擻的出門,感覺無比的好......

幸福......一整天。

不過舒服從那時起,也開始經常不在家。

這倒也沒什麼。

大人總是要出門幹活的。

之前我上學,白天他大概也出門。

呵,誰沒事成天守在家裡啊,舒服乾的是大管家,又不是保姆。

我只管自己的,寒假作業做完,開始看下學期的書,然後是高三的。

間或,和布萊恩搗騰那些遊戲什麼的......過的,竟然也很充實。

偶爾望着某一處,想起殷亦桀的甜吻,偷偷扒開衣服看看胸口,幾乎成梅花了,一圈都是紅痕,深深淺淺......

咬着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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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水

時間過得很快,殷亦桀三不五時的不見了。

夜不歸宿,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睡在他牀上,他的味道還在,身畔卻涼。

舒服也時而不歸,家裡,又剩下我一個人。

呵,時間一久,我都差點忘了,殷亦桀,還有一個家,那棟豪華奢侈的別墅。

殷亦桀總忙,我並未忘記,他的生日,就在這幾天,可,我並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也不敢問,不敢開口。

他的生日是個忌諱,我不確定他是過陰曆還是陽曆。

見他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只能自己揣度,準備。

然後,眼看年一天天逼近,他,或者舒服,都還沒有絲毫別樣的意思。

於是,只能我自己默默的爲他祝福。

年,是最無情的東西,不論你如何孤單寂寞或者幸福,都不緊不慢的來,面帶微笑和鞭炮。

我,忽然感到一絲恐懼。

也許,這個年,我還是得一個人過,一如多少年來那樣。

呵,過得幸福了,希望就會多起來。

所以說,理想一定是腦滿腸肥後的副產品,間接垃圾。

可,儘管如此,我還是比以往的以往愈發的盼望,盼望着,奇蹟會出現。

哪怕,我......

哪怕今年殷亦桀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或者什麼事都沒有,就是要抱着我愛愛,我都願意。

甚至,我都不知道是因爲寂寞還是因爲想他。

愛,我......

有人說,愛,就是因爲寂寞。

是嗎?我還小,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還小,除了從母親那裡見過男女之間糜爛的肉體戀愛,我並不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

我們的課本里也沒有定義,我身邊,也沒見到什麼能稱之爲典範的愛。

因此,我一直都不覺得我懂了。

那麼,他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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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水2

望着窗外紛紛揚揚的雪,我寧願,將這種思緒丟到雪中,掩埋其下,然後,被來年的陽光融化,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

他,我,我,他,我們之間的距離,是從這12B到地面,如果想強行拉近,一頭栽進去,只會頭破血流。

我,只能憑着感覺,做一件不讓自己覺得討厭的事情。

甚至,我想給這段扭曲的生命做個了結,他,也許會是一種比較好的方式。

望着水仙,已經開了。

甜膩的香味,得湊近點才能聞到。

杜鵑也開了,我陽臺因在臥室外,故而只放了和二種香氣較淡的花。

窗臺上,白鬱金香,有些舊了。

似乎,又四五天沒換了。

花,是較貴的,沒有人打理,就會迅速的萎蔫。

香血紅梅開了嗎?

我給白鬱金香換水,腦子裡卻想到紅梅,可見,我的想象力多豐富。

呵,搖搖頭,將白鬱金香收拾好放回原位。

然後拿着抹布小心的擦拭夢之境。

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

我的夢之境並不信佛,因此,還會染灰,需要人呵護。

拋開這個,我想的問題呢?香血紅梅,現在雪下來了,它,開了嗎?

我不知道,不得而知。

斜倚在門口,身上有些涼。

雖然陽臺的窗關着,不過陽臺沒有空調,那方的空氣,是冷的。

不過,我,需要一些冷意,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呵,開着空調,嫌屋裡煩悶。

沒有空調的人家,卻羨慕的不得了......

“妝小姐,進來吧”。

舒服拿着披風站在我身後,安靜的說。

我,看他一眼,點點頭。

接過披風,搭在胳膊上,進來就好。

我,猶豫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他:

“他的生日,什麼時候,還過嗎?你們,去哪裡過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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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覆血,才能盛放

我,並沒有依賴人的習慣,

習慣,是需要養成的,我早就被剝奪了這個權利。

可是,因爲有了殷亦桀,在他的監護下,我被剝奪的好多權利都贖回了,我想行使一下才發現,那是他給我的,沒他,我仍沒有這些權利。

舒服重又接過我的披風,放回衣櫃,搖搖頭,安靜的道:

“他的生日已經過了。過年,還不知道。殷少爺想留下來陪你,不過,過年......你知道的,身不由己......你是個聰明人......”

舒服走了,我停下來,站在門口,靠在門框上,目光,空洞......

我聰明嗎?

也許吧。

我,呵,我又何嘗不知,“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猶如“色即是空”四個大字,難忍嗎?

好懂嗎?

我,還能說什麼?

我們,都不是萬能的。

玉壺冰不是,殷亦桀也不是,我都見識過。

那麼,現在,我,還能怎麼樣?

站在時間的門口,我,看見了自己真正的位置。

在門外,而非門內。

我,是無意中撞入那樣一個園子,見到一個智慧的老奶奶。

哦......不對,

不對......

不對,我進入那個有香血紅梅的園子,並非無意。

那是玉壺冰安排的。

那麼......

不,室內空氣有些沉悶,我不想繼續想下去。

就這樣,停在這裡。

站在門口。

就讓我站在門口吧。

不要趕我走。

讓我安靜的歇息片刻。

我,在一個身不由己的深淵,就讓我在下墜的時候安靜片刻。

哪怕終將墜落冷硬的大理石地面,摔得粉身碎骨,也請,別打攪我。

再說了,殷亦桀曾那樣不要命的救我,我不相信,他會置我於不顧。

眼下的苦難,我能克服。

林奶奶說過,唯有覆血,才能盛放,那纔是香血紅梅的真諦。

.

唯有覆血,才能盛放2

那就下吧,雪,你就下大一點吧。

呵,下,下吧下吧......我要長大......下吧下吧,我要開花......

呵,我發覺,自己很有黑色冷幽默的惡趣味,大概是在父親和母親面前逼出來的生存哲學。

本來就是啊,什麼未來,什麼理想。

家父難道就不想混出頭做個黑老大?就衝理想二字比廢話二字筆畫多的份兒上,就可以乾脆將其閹割;或者送上絞刑架。

“想什麼呢,這麼可樂?”

殷亦桀站在我跟前,安靜的像舒服,狐狸的像玉壺冰,冷潔的,還是他自己。

頭髮上幾點水......

恩,我覺得他今兒髮型比較酷。

比髮膠摩絲的效果好很多,配上這個安靜優雅略帶冷酷的帥,簡直是渾然天成無與倫比。

呵,下雪了,梅不知道開了沒有;我家酷酷的監護人倒是很應景。

“又笑......”

殷亦桀似乎很不滿,將我推到臥室,倒在牀上......

“啊!

”我大叫。

“怎麼了?”

殷亦桀剛要往下壓,又忙停下來,看着我,趕緊打量。

我趕緊擡腿,坐起來,摸摸小腿,被牀角擱住了,疼。

嗚嗚,爛漫,真爛!

我一時不察,剛好撞到牀角,好疼啊。

破牀,爛!

我踹二腳,泄憤。

殷亦桀趕緊蹲下來,抱着我的腿,將褲腿撈起來,果然青了一大塊。

殷亦桀擡頭看我一眼,我嘟着嘴,笑。

他順勢坐在地上,親一口,也笑。

頭擱在我膝蓋上,忽然大笑,不可抑止。

呃,汗!

我摸着他的頭,笑啥呢?

哦,我倒!

他,似乎今兒是特地跑回來找我的,這會兒還早呢,我就說的,下午二三點他什麼時候回來過。

沒想到,我腿這一撞,他,又沒勁了。

“哈哈哈......”

我笑得受不了了......

.

我頂不住了

殷亦桀氣的直咬我腿,恨不得將我吃掉。

我笑,

“我肉有點兒老。中午鹿肉湯還不錯,我給你熱點兒吧?吃飯沒有?”

殷亦桀一甩手,不理我,自己開了櫃門拾掇去了。

我滾到牀上,抱着肚子笑夠了才爬起來,理理頭髮,瘸着腿出去。

“嘶......”

這實木牀還蠻厲害,不過那麼撞一下,竟然青了雞蛋大一塊。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邊揉邊覺得疼。

“鈴鈴鈴......”

悠揚的樂曲,殷亦桀電話響了,在他臥室。

“幫我看一下,可兒”。

殷亦桀衛生間門打開,一個聲音飄出來。

呃,他......

我是沒少看過他電話,也看過他的“貴體”,不過這樣從他門口經過進去看他電話,我怎麼覺得......

唉,算了,都差不多那什麼了,我還想這個做什麼。

看就看,在他桌子上,我都看見了。

目不斜視,進他臥室......

殷亦桀偷偷的笑。

討厭,洗澡不好好洗,看我做什麼,典型的心術不正。

電話還在執着的響着,我都懷疑殷亦桀故意叫我看的。

平時也沒見什麼重要的事情讓我替他看電話,舒服在家,也沒叫舒服替他看,爲何偏叫我?

不過,看着他回來的份兒上,我不計較便是。

拿起電話,還在響。

我一看,是玉壺冰。

“玉少的電話,接嗎?”

我大喊一句。

“接!”

殷亦桀關了水,似乎等着我問。

看來這事情還蠻重要,用得着他如此掛心。

老總們平時不接電話多得是,玉壺冰麼,一天有事沒事......

我替他接一下,反正玉壺冰我認識,對吧。

“玉少”。

我破天荒的熟門熟路叫一句。

“小可人......”

玉壺冰叫我一聲,略有些遲疑,他的聲音,正且急。

.

我頂不住了2

背景一片嘈雜喧囂。

玉壺冰愣了片刻,忙道,

“告訴殷少,一會兒還得來,我估計頂不住”。

“嗯”。

我機械的應一句,腦子有些麻木,聲音也低也淡。

“小可人......這樣吧,讓殷少晚飯左右趕過來。實在不行我再打電話。記得電話隨時開着”。

玉壺冰遲疑再遲疑,淡淡的嘆道,

“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等我再說什麼,電話裡傳來盲音,玉壺冰走了。

我恍惚聽見有人叫他,感覺,是範彡彡。

呵,吃過蛇膽,眼睛挺亮,這耳朵,似乎也好使了些。

耳聰目明,有時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燈紅酒綠偷偷溜走,估計,就是這麼個故事吧,我想。

拿着電話,坐在牀頭,不知作何想。

衛生間水聲停了,輕微的腳步聲走過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擡頭看他。

是嘆他辛苦,或者疼我,這種時候還溜回來;還是懷疑,他究竟想做什麼。

爲什麼要懷疑,我不知道。

勉強將所有的不快壓下去,畢竟,我實在不覺得,他還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至於我自己,也早就許諾是他的了。

既然如此,他又近在眼前,我,應該快樂的。

“可兒,想什麼呢?”

殷亦桀拿着毛巾不停的擦頭髮,站在我跟前,並未先問電話。

呃,呵,我擡頭,晃了下電話,遞話:

“玉少說他可能頂不住,讓你一會兒或者晚飯左右趕過去,一會兒要是不行還給你打電話”。

既然打定主意,我便寧願相信,他是想我了,或者知道我一個人在家孤獨,因此很疼我。

否則,我懷疑於事無補,還不如......如此,多好?

殷亦桀彎下腰,親一口......

我半閉着眼,卻,有一絲苦澀在脣角。

既然範彡彡在,一定不會放過他,這個我想都不用想。

.

獨佔他

呵,我,竟然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還想獨佔他?

有嗎?

殷亦桀停下來,看着我,微微的嘆息。

走開去。

他,沒什麼要說的嗎?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舒服說,大家都身不由己,呵,是啊。

玉壺冰也是,太子爺在那裡替殷亦桀頂樁,也不爽。

我,就乖乖的,接受有的,忘記沒的吧,多好。

殷亦桀放了毛巾出來,頭髮一縷縷,比剛纔還立,呵,看着好年輕。

“毛頭小夥子”,我想起了這個詞。

看,想開了,心情多好!

我甚至,想伸手去摸摸。

把他短短的頭髮弄亂,也很有成就感的。

就是不知道,他讓不讓?

殷亦桀彎腰將我抱起來,我順手摟住他脖子。

我,很喜歡他抱着,感覺,都是他的,有種被人寵愛的安全和依賴感。

頭靠在他肩窩,我擔心,他看出我的心事,或者猜到我的小九九。

“可兒......”

殷亦桀微嘆,低低的叫我,要我鼻子,下滑,移到我脣邊。

我要聽話。

吃了這頓也不知道下頓有沒有,那這頓先吃飽飽,多好。

也許,他還吃過別的,那不是我沒看見嗎?

從物理角度,他既沒有滿臉口紅,也沒有別人的香味,便算是乾淨了。

“可兒,想什麼呢?”

殷亦桀舌頭退出來,貼着我的脣,低低的問。

呵,我這麼點兒小心思,他還是看出來了。

我,迎上去,也沒想什麼,就是,覺得心口有些悶,多吃一點,也許就將悶氣擠走了。

我,第一次,積極主動的吻他,

學着他的樣子,雖然沒有使用過,但腦子裡已經很清楚。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我被他熟吻一年多,自然也知道一些。

.

誰勾引誰

殷亦桀愈發呆了,被動的順着我,讓我親吻。

我,忽然停下來。

吻他,開始還有想要的意思,不過最初的熱勁一過,我覺得,很難受。

他這個樣子,讓我更難受。

我,不知道哪裡有做錯了,也不知道,這個樣子是不是和別的女人一樣,因此,讓他不屑。

我無解,不過,我從不強求。

既然不喜,便放了。

殷亦桀一直抱着我,手緊了一下。

他一向心思精明,一定看出來了。

我也沒所謂,看出來就看出來,我不會掩飾,也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靠在他懷裡,我感到一種無言的距離。

“可兒......”

殷亦桀的低吟微微有些破碎。

碎片,刺傷了我的心,也許,是我多慮了。

他如此艱難的跑回來,我卻計較那些,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

不等我答應,殷亦桀將我放到牀上,安靜的,深深的,吻我......

許久了,不曾這麼深情的擁吻,甚至連脣角之外都不要,

只是,深深的探入對方心底,吻着。

他鬆開,我沒有挽留,我們四目相對,望着對方。

殷亦桀輕輕捧着我的臉,手心很輕柔,眼裡都是寵愛。

我,依舊摟着他脖子,我最喜歡這個姿勢,將自己交給他,然後,只要一個吻。

我不奢望得到他,只想,要一點,他的溫存......

殷亦桀眸子裡有些聯繫,輕輕的吻我,不住的低喃:

“可兒,可兒......我要那你怎麼辦?要我拿你怎麼辦?......誰讓你這麼甜的,嗯?這麼甜,讓人忍不住喜歡......”

我笑,我又不愛吃蜜,哪裡來的甜,一定是傳說中的情人口中出蜜汁......

“還笑,成心勾引我,是不是?嗯?”

殷亦桀極不講道理,費盡力氣要將我的笑從口裡吸走。

.

簡直是上癮了

“嗯......”

我不知道這個字什麼意思,純無意思的低吟。

不過,我倒是覺得他有勾引的嫌疑。

他自己魅力本來就大,還這麼引誘我一個未成年少女,“成心”二字,絕對是說他自己。

不過,有個未成年少女,十二分心甘情願的被他勾引,唉......

在他舌尖,我的所有懷疑和憂鬱,都丟爪哇島去了,不對,也許都丟到外太空,宇宙黑洞......

“還笑......很高興嗎?”

殷亦桀的本領真是高超,硬是能與吮吻間將話說清楚,讓人聽明白。

我猶如坐在媽媽的搖籃遨遊太空,溫暖舒適飄搖,離天那麼近,星星都在我眼前,伸手,就能摘到一顆。

呵,殷亦桀的眸子,就是星星。

我,平時不敢看,怕被吸引。

現在,又有什麼害怕的,看着他的眼,他的甜吻也會幸福加倍......

殷亦桀左右捨不得停,看着我眸子發亮,不知道是自己太幸福,還是不忍抽走我的幸福。

相互看着擁吻,纔是最最幸福的。

他簡直是上癮了......

各自舔着微腫的脣,相視而笑。

殷亦桀抱着我起來,到客廳坐着。

舒服都準備好了。

一小湯鍋濃濃的人蔘鹿肉湯,正是冬日大補的好東西。

我盛了一碗,慢慢的喂他喝。

殷亦桀貌似很喜歡這種事情。

抱着我,然後讓我代勞。

似乎,出門讓我坐車頂就可以省油一樣。

呵。

我提議跟着車後頭跑,應該更快。

不過鹿肉湯味道確實不錯,他中午一定不曾好好吃飯,我給他泡了小半碗米飯進去,他也香香的吃了。

熬過湯的肉味道稍微有點幹,殷亦桀不吃,我吃了點,滿嘴流油,很香。

殷亦桀的電話我揣兜裡了,吃完,他將我脣角也舔淨,我們安靜的坐着。

氣氛,有點兒詭異。

.

黑色冷幽默

我,實在需要一些快樂,不喜歡這樣,像是等待屠宰。

事情,也未必有這麼嚴重嘛。

可是,卻也提不起興致,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許多的話,也不便出口。

就像剛纔殷亦桀突然失神,讓我很難過。

現在,稍微不確定的話我都不敢問。

安靜的擁做,是我們最後的默契。

我靠在他胸口,他緊緊摟着我,慢條斯理的撫摸着我,頭髮,臉,眼,鼻......

偶爾親一口,無聲輕嘆。

“過兩天,讓玉少接你過去吧?”

殷亦桀問我,算是和我商量。

過兩天,不就過年了嗎?我,輕輕搖頭:

“我哪裡都不去,就在家呆着......你,如果有事......”

我當然知道,這說的,不僅僅是過年,還有過日子。

可我,不想去想太多。

只要知道他專門回來和我說這個,酸甜的滋味,就已經很豐富了。

我不要,不要別的......

“可兒......”

殷亦桀有些無力的親着我額頭,將我揉進心裡,輕聲道,

“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玉少會照顧你的。等我有空了......”

不知道,他自己也非常的不確定,究竟什麼時候有空;或者,有空了又能怎麼樣。

他沒說下去,我也不需要他這個承諾。

承諾太廉價,我不需要。

任憑他親着,我說:

“他家,終究是他家,不是自己的家。我寧願留在家裡,等你......”

我不知道怎麼了,就.....

呵,好想笑。

我怎麼搞的有點像送夫進京趕考的小媳婦,比如說秦香蓮,拉着他手說:

我等你回來。

呵......我的黑色冷幽默,生存哲學。

殷亦桀沒有再說什麼,也不需要。

他緊緊摟着我,緊緊的......

.

記得咱們的等價交換

我半閉着眼,打個盹,將他關在夢裡,他就永遠是我的了,再也走不掉。

我一定是絕世天才,就連挽留人的法子,也如此新穎別緻,不是嗎?

“鈴鈴鈴......”

單調的電話鈴聲,粗魯的打斷我們的清夢。

我一百個不情願的掏出電話,是玉壺冰。

我按下去,湊到他耳邊。

“嗯......好......好......我立刻過來......嗯......”

殷亦桀抱着我起來,回臥室,一刻也不停。

呵,他,終究是要走了。

我,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實在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如此天賦,得不到還想着將他早早推出去。

其實,我們抱過了,不是很幸福的嗎?

殷亦桀將我放在牀上,趕緊更衣準備去。

我一動不動,看着,眼睛隨着他的影子轉,想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呵,沒什麼,他長那麼酷,看不夠啊。

我不求不留也不多事,看看,總可以吧。

他是我監護人,我看看......呵,不找理由了......

殷亦桀穿戴整齊,拿了披風,過來,站在我跟前。

我垂眸。

我不敢看他了。

他,一會兒就要投入別人的懷抱,我,如何......我豈能毫無感覺?

我不想霸佔他,我不想強求什麼,可是,我也有心,有感覺,會難過,這個又豈是我能控制的?

其實,我,如果可能,又何嘗不想霸佔他擁有他,可是,我無能爲力......

使勁咬着嘴脣,我,等着他的腳後跟離開。

或者,我知道,還有個告別沒有演完,所以,我,還要笑着,看着他。

憐憫是世上最廉價的,猶豫也沒用,我還是,選擇給他一個微笑吧。

殷亦桀彎腰,站在我面前,等着我。

呵,他,是何等功力,我想什麼,他早知道了吧。

那又如何,他等,我就......

.

記得咱們的等價交換(15更)

擡頭,勇敢的看着我,脣角,噙着一絲笑......

“可兒......”

殷亦桀略帶痛楚的吮吻着,一手按着我後腦勺,深吻,有些痛。

我猶豫再猶豫,也不敢伸手,不敢摟着他。

他終將離去,我又何必挽留?

“可兒......不要這樣......”

殷亦桀低喃,低嘆道,

“我......記得咱們的等價交換......”

嗯?我皺眉,等價交換?

他都投入別人懷抱了,還拿什麼跟我交換?

我,現在,也不算太在乎了。

色即是空,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有無,不過如此......

“不相信我?”

殷亦桀漸漸鬆口,他必須走了。

舒服站在門口,安靜的看着。

我臉紅,便是殷亦桀如何不避他人,也不曾如此。

不過,呵,凡事總有第一次,不是麼?

我閉着眼,沒有多想什麼。

信又如何?不信有如何?

我留得住此刻,能留住永久麼?不能,所以,無所謂。

“少爺......下雪天,路不好走......”

舒服靜靜的插話進來。

“等着看吧”。

殷亦桀將衣服丟給舒服,將他打發了,雙手摟着我,瘋狂的深吻......

我不知道要等什麼,只知道,這個吻,我要......

舒服並未走。

喘息的瞬間,我感覺到了。

暈眩的腦子清醒過來,我低聲道:

“讓舒服送你去吧。下雪天,小心點兒。別喝醉,別......累了......”

殷亦桀,並未多言,用深吻和我告別。

望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壞壞的想,下次,我是不是可以抹點兒口紅脣蜜之類的,偷偷在他哪裡印上一點,是不是,可以讓別的女人望而卻步?

呵,好無聊,我也可以變得如此無聊......

、、、、、、

今天十五更,完畢!

明天繼續!

.

放縱自己

每個人都有無聊的權利,我也可以放縱自己如此。

不過,看着門在舒服身後關上,我,無法繼續無聊了,也不想如此。

胸口有些悶,腦子有些亂。

天已經暗下來,雖然是下雪天,依舊無法阻止,光明的腳步。

12B樓,地面的雪光看不見,街上霓虹燈也不太亮,只有,飄落的雪,偶爾透出一絲清冷的幽光。

我過去將門鎖好,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

一個人在家,擁有全部,卻又一無所有。

我,原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不是麼?

既如此,我又,何必計較得失?

我,不過是個一無所有來到此地的孤女,我,好好點檢一下自己擁有的吧,

將每一份所得視作上帝的恩賜,也許,我會快樂一些。

雖然,我並不相信上帝。

打開客廳和書房的燈,我,繼續學習。

高三的課程其實蠻簡單的,我還借了前幾年的高考試卷,細細的過一遍。

其實,我覺得就是今年隨高三一塊參加高考,大概也能考個本科以上。

恩,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也許,我可以提前參加高考。

不過,好像只有十六歲以下還是十四歲以下報考少年班的纔可以,

我,大齡未成年少女,不可以了。

唉,搖頭,嘆息......

沒辦法,兩頭比比,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算了,明年吧。

其實,如果今年能走,我還蠻嚮往的。

除了上大學的學費有保證,而且還能先一步離開他......

終究都要走的,自己走,與被攆走,有腦子的自然都願意選擇前者。

而且,我擔心明年正是高考最後關頭,離開這裡,顛沛流離,我如何好好的複習應考呢?

擔心是沒用的,我們只能站在現在。

所以,我覺得好好學習,將所有該學的都學好,做好所有準備,面對不確定的未來。

.

17歲的新年

玉壺冰送給我一本《我的美國之路》,我記得鮑威爾面對不願意參與的越戰與無法違抗的命令,說過一句話:

我們只有做好每一個現在,才能給將來創造更多選擇的餘地。

當然,這不是原話,甚至是被我斷章取義了;不過,我依舊喜歡這句。

鮑威爾不得不參與越戰,而且表現出色,因此,得到了晉升的機會。

當然,對於越戰我們有不同的理解,因爲這屬於某種侵略行爲。

不過拋開政治意義,鮑威爾的所爲從某個角度還是值得肯定的。

沒有選擇餘地的時候,我們只有不停的努力做到最好以此爭取下一個機會,道理就這麼簡單。

這也是我看本書最多的感觸。

衝個澡出來,將所有的雜念都洗掉,我開始學習。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隨着年將近,家裡已經收拾乾淨,我將女人也打發回去。

每個人都有家要照顧,我不能因爲自己一個人就強留她在此。

我不是個好人,但,這種時候,我寧願一個孤魂遊蕩,反而更能放浪形骸身心放鬆。

是的,舒服和殷亦桀都沒回來。

那一走,就杳無音信,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了。

對了,自從他從國外回來見過我那一次,殷亦桀連電話都極少給我打,消失的無比干淨。

小年夜,還是我一個人。

坐在書房裡,電腦反覆播放着那曲《love-is-blue》,鍵盤噼裡啪啦,窗外,鞭炮聲隱隱傳來。

還沒到除夕,年,卻提前來了。

我,十七了,大人,大人......

玉壺冰打來電話,我猶豫片刻,還是接吧。

不論什麼原因,他並無找我閒聊的習慣。

“小可人,我過來接你吧。剛給奶奶送禮,紅梅開了,奶奶還提到你了”。

玉壺冰小心的像個大哥哥哄我。

不過,他應該從殷亦桀那裡知道我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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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等待

我搖頭,寄人籬下,寄一個人的籬下就足夠了,別的人,都沒必要。

至於老奶奶,不過老人家好心,我實在沒有將之當回事的必要。

我說:

“謝謝玉少,我還是在家過年吧。我,還想等等他......”

這,也許是我最好的理由,雖然,所有的感覺和事情都指向:

殷亦桀不會回來了。

而且,我也知道,這並非殷亦桀的家;而是我的家。

不過,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剝奪一個人期待的權利。

期待,很卑微很慘淡,就這麼待着......

玉壺冰並未堅持,而是不自覺的充當起我第二監護人的角色,讓宋大學給我送了無數吃喝等新年物什。

我拿出二副對聯,讓宋大學和小保安貼在門外;又挑了幾樣零食送給他們。

關上門,我,一個人。

坐在沙發跟前地毯上,我,將頭埋在膝間。

空氣清冷,四季桂的香味也有些凝固了,吸進去,堵得心口微微的悶疼。

一個人,我也懶得將這些花搬進搬出,隨便澆點水,在空調滋潤之下,都長得有些茂盛,抽。

杜鵑小小一株,花骨朵竟然不下百十,邊開邊敗,還有無數花骨朵長出來。

不過,家花,無論開的有多好,卻終及不上那滿山的高山杜鵑。

高山杜鵑,閉上眼,就能嗅到,那一縷清香。

電視櫃上擺了二株珊瑚樹,是殷亦桀從海邊帶回來的。

陽臺清潤的風吹日,潮潮的悶熱,頗有,海邊的感覺。

唯一不同的,是,這裡沒有海的聲音,也沒有,他的笑。

地毯和沙發套都是去年換的,紅色,頗爲喜氣。

可惜,顏色舊了,洗淨的紅,與新紅,如何能比?我閉上眼,不去看。

去年今年,又如何?明年,又能怎樣?我的過去慘不忍睹,我的未來是未知數,我的現在......至少,我還能安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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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的新年

乾淨的,安靜的,舒服的,等待。

擡起頭,靠在沙發上,我勾起脣角,眯起眼睛。

恍惚中,我又看到他,他的樣子,他的氣味,他的眸子。

那又如何?他,不屬於我。

我,原本就是這樣一個孤零零......

家裡的電話響了,打斷我的思緒。

我,幾乎不接家裡的電話。

家裡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如果有事,殷亦桀和舒服自然都會打我手機。

不過,我,慢慢爬起來,給自己洗白白,穿新衣。

櫃子裡,總有無數十足新或者九成新的新衣,漂亮也舒服。

我挑了一套,綠色,穿上......

一個人在家,我給自己弄了點兒吃的,然後,書就懶得看了,我上網,玩遊戲。

玩遊戲,是世上最浪費時間的屁玩意。

不過,有些人有些時候就有許多時間需要浪費掉,就像屎尿,不拉掉反而有害身心健康。

閉上眼,我,覺得自己還沒這麼無聊。

掙扎了片刻,我依舊逼着自己摸到後臺,將程序打開。

呵,過年了,玩遊戲的人也多,速度較慢。

我,有個新主意:

尋個熱門的遊戲規定在三五天內搞定。

哇,我,絕對是在自虐。

三天,照平時我都未必能系統的看一遍,搞定就更別提了。

不過,有壓力在進步快,我用一種虐來調劑另一種傷,這種老掉牙的法子,其實蠻有用的。

年三十,守歲,我繼續。

第一段摸清楚了,我,呵呵,那麼多人玩的高興,我......叭叭叭,養個蟲子。

只要殺死小兵,一樣可以加30分,新年大禮包啊!

改完,我立刻登錄communicator,布萊恩不在,沒意思。

我繼續,登錄遊戲......哇哈哈哈!

笑死我了,好多人都不往後繼續,只管在第二步不停重複。

恩,有意思。

我繼續。

.

新年祝福

我繼續,除了壓歲紅包,我來個拜年禮包。

改改改......

生命力,從80改到180,也就是說,以前只能活五分鐘,現在可以活十二分鐘;或者是加了六條命。

這叫一個爽啊!

一不留神退出來,半天都登錄不了,人滿爲患,哈哈哈!

得意中。

唉,我覺得,這遊戲公司的感謝我,看我給他打了個多好的廣告。

薄禮,揚名!

記得某電腦公司促銷期誤將$1240標價爲$240,結果一夜之間訂出去幾百臺,四海皆知,好廣告!

呵呵。

瘋狂啊,我再要改點兒東西,因爲使用的人太多,很有難度。

我怕一不留神造成系統混亂,那不是得意不了了?所以,悠着點,搞定這個我去玩別的。

大年三十,只要沒有技術人員值班或者玩的人不鬧大,管保,能熱門一二天,最好熱到年初三。

唉,我站起來,一口氣灌了二杯牛奶木瓜汁,才感覺舒服點兒。

忙了半日,真將我累壞了。

不過,呵呵,第一次發現,整蠱,其實未必需要有什麼利益,一樣可以很快樂,我,光榮的加入BT行列。

忙完這個,我,忽然想翻翻別的......

守歲嘛,夜還早着呢,2點半,我,還想做點兒什麼呢?手頭還有幾個公司的數據庫,可以隨時打開。

不過,那些深奧的玩意兒,我實在搞不懂有什麼好玩的。

過年麼,得弄點雅俗共賞無傷大雅的東西出來,惡意破壞的事我們是不能做的。

這是布萊恩的座右銘。

沏了杯咖啡,我坐下來,頭有點兒暈,大概是昨兒睡多了,我想。

Communicator打開,布萊恩終於露面了。

呵,真高興,守得雲開見月明,我可是把他給等來了。

“妝可人!快給我滾回去睡覺!“

新年祝福,布萊恩的新年祝福。

我盯了半天,還是感覺不對。

.

新年祝福2

你說,他那現在中午一兩點,怎麼說夢話呢?

還是......哦,我想起來了,他還沒過年呢,去年的話,別理他。

我新年新氣象,寬容大度,做個大人。

“妝可人?說話。心情不好了?”

我半天沒話,布萊恩又丟過來一句,感覺正常了好多。

切!

我爲什麼要說話,安安靜靜的不好麼?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心情......

十指放在鍵盤上,眼盯着屏幕,我,看着屏幕漸漸朦朧,就像水裡的影子,隨着水波盪漾,變得那麼不真切。

眨眨眼,水靜止下來,月亮的影子,又清晰一些......

“啪嗒......”

極低的聲音,並未吵醒我。

我,頭有些暈,不過,我還是喜歡靜,此時無聲......

“都來米......當地當......”

我嚇一跳,趕緊拿起電話。

電話一直都在手邊,放在口袋,不時的側耳親聽,期待它能響起。

現在,終於響了。

我手指有些顫抖,電話顯示屏也有些模糊,我頭大。

不過,誰管這個,這會兒給我打電話的,不論是誰,我都該接,不是麼?

手指按了好幾次,終於接通,湊到耳邊......

過了許久,一個遙遠的聲音,微微嘆息:

“妝可人,睡覺啦......”

睡覺?

中午一二點,午睡嗎?

大冬天也午睡嗎?

我沒有吭聲。

手指摳着鍵盤,滑出一串

“;,你,看哪裡,l;;ljklmm;;冷靜;卡梅隆”。

布萊恩給我打了個大笑臉,一朵向日葵中間貼的,他的漫畫像。

呵,哈哈哈......

口水直流,笑死我了。

呵呵,布萊恩眼睛本來就小,一小,就成丹縫眼,畫成漫畫,上眼皮和下眼皮一誇張,眼睛愈發沒了,哈哈哈......

“好了,睡吧。明天早點陪你聊。Ok?”

.

春天,陰雨綿綿

布萊恩一定聽到我的笑了,聲音有些柔和的笑意。

OK個頭。

睡睡睡,一個個都像老媽子,大過年的,晚一點睡有什麼要緊嘛。

守歲,不守怎麼能大一歲呢?我要快快長大,還有好多值得期待的呢。

抱着電話,我說:

“你,是不是又參加留學生什麼新年活動了?說給我聽聽吧”。

留學呢,多好啊。

出國,在國外,回來的時候就是海龜,比土鱉值錢很多的......

布萊恩繼續扮演老媽子角色,或者是好人做到底,說道:

“你好好休息。我先整理照片。明兒一早或者明兒晚上發給你,好不好?和自己過不去,別人就會疼你了?我認識的妝可人不僅聰明美麗,而且堅強勇敢,睡去吧”。

呃。

起個那麼高的調,結果,還是讓我睡覺。

唉,看來,我如果再不去睡,就有點兒天理不容了。

沒準兒西部還會有雪災、東北還會有旱災、江南還會發大水......

罪孽深重!

我,關電腦,關燈,下定決心,睡覺去。

布萊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

“聽話,晚安”。

哦,好吧。

我聽話,我一向都很聽話。

只要有人肯給我一句話,我都肯聽之。

終於,我還是等來了一句,於是,我要睡了。

臥室很暖和,被窩很舒服。

外面此起彼伏的禮炮聲,舊的一年走了,新的一年就在窗外。

睡一覺,爬起來,它就來了。

一個人在家,睡前喝牛奶的習慣我還繼續。

溫熱的牛奶有種母親般的柔和,母親的撫慰......

.....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總是值得期待的。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一冬的陰霾,終於消散。

太陽,新年的曙光,從地平線揮散開來,照進每一個陰暗的角落,包括我的心。

.

一個人過年

我不是個陰暗的人,但心裡難免有陰暗的角落。

雖然陽光照到我的時候,絕對不是地平線那第一縷光芒,不過,有必要挑剔麼?沒必要。

睜開眼,臥室格外明亮。

我真懷疑,“去年”是不是得罪“太陽”了,竟被剋扣的那麼幹淨。

或者,今年,有什麼特別值得期待的事情麼,竟要如此閃亮登場。

這勢頭,太亮了!

隔着五重窗簾,夢之境也散發出柔和的光。

恩,美麗的夢,還在繼續;乾淨的陽光,還在繼續;隱隱的炮聲,還在繼續;新年,是真的來了。

我,該起來了。

將自己收拾利索,開始拉開窗簾,臥室的,陽臺的......譁!

眼睛幸福的眯起來。

陽光真太好了,竟然還有二分責備我的意思。

啊,汗滴滴!

我不是一不留神守歲守的晚了,睡到十點纔起來,陽光盡然熱熱的曬着我的臉,一點不給留面子。

我趕緊退回到屋裡,提着水壺,四處澆水。

然後,給臥室的鬱金香換水。

餐廳的花兒也是新的,看一看,還好。

我,丟下這些,肚子餓了。

早午飯,一塊吃。

冰箱裡東西多多,呵,還真有人怕我餓着了,五花八門塞得滿滿。

大年初一人家都講究吃餃子,我,就熱點兒餃子。

葷素都要,再炒盤菜,熱只肘子,溫一碗粥......

啊啊啊,我要當自己是豬了。

半個小時下來,做了半桌子。

好香啊!

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生活,多麼美好!

我,找個托盤,端起來弄到陽臺茶几上去吃。

邊曬太陽邊吃,是不是很幸福?

吃飽喝好,洗碗刷鍋,收拾乾淨。

我繼續玩自己的。

春光太好,刺眼得很。

我抱着本子出來,拉上一層紗簾才稍微好些。

几旁,茶花開的愈發好。

.

一個人過年2

茶花開的愈發好。

幾朵粉色重瓣,嬌豔明媚,一臉的春光燦爛。

我回屋,換了一身綠色出來,綠色的長裙,將身線勾勒的愈發修長流暢。

站在門口,想象着,那盆茶花正睜眼看着我。

低下頭,猶豫片刻,我繼續出去,玩自己的。

他,一如這茶花,開過這一季,就會被挪走,自有人照料。

如果來年我們還要,送花的會另外選一盆好的送來。

究竟,他是我的花;還是我是他的花?

呵,要緊嗎?不論誰爲花誰爲樹,我們的緣分,就只有這麼多。

我們,至於一個季度的緣。

大年初一,我都不敢給他打個電話。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方不方便?打了電話,說些什麼?我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給他拜年?太虛僞又客套,他一聽就能聽出來。

給他問候?算了吧。

問題爲什麼不會來過年?我這不,廢話麼?能說的他早告訴我了,不能說我還逼問,我還沒這麼傻。

我也沒這個權利。

呵,不知道法律上有沒有規定,監護人一定要帶着被監護人一起過年過節?呵......

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連查都懶得查,無聊。

無聊,無聊......我就找點兒有聊的事情做。

打開幾個英文網站,什麼UOA-NEWS、BEC之類的,還有幾本小說,我一邊聽一邊看。

既消遣又學習,大概也算是無敵了。

布萊恩還非慫恿我將諾貝爾文學獎小說都讀一本,英文版的。

我瘋了,看個《Gone-With-The-Wind》就痛苦的要死,還看完,殺了我還差不多。

再看《The-Complete-Poems-of-Percy-Bysshe-Shelley》,那叫一個欲仙欲死,難以言說啊。

看這個:Thee還有個thou,再翻翻莎士比亞的詩集,絕對的,痛並快樂着,高潮不斷,不懂。

看咱這個多好。

.

初五開市

“天初暖,日初長,好春光。

萬匯此時皆得意,競芬芳。

筍迸苔錢嫩綠,花偎雪塢儂香。

誰把金絲裁剪卻,掛斜陽?”

這韻味多好,脣齒餘香,三日繞樑......

沐浴着春光,我,漸漸忘了時間。

英語語文胡亂翻,數學化學時常看;真要說學了什麼,有誰問,誰來管?

不過,還是有個人管我的:

Brian。

這小子天天盯我。

也不是說他將爲綁在腰帶上,而是,他每天都要查賬,一到晚上就問:

今兒都做了什麼?

唉,我原本就是個自覺的人,被人家這麼一問,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他原本是好意,又是確實爲我好。

就算我一百個多疑,也疑不到這上頭。

反正布萊恩的教育方式很奇怪,只要我每天做了許多事,不論什麼事,他就認。

因此,我天天變着花樣打發時間又不讓自己太痛苦。

寒假作業試卷課本上網搗亂......呵呵,那個遊戲現在網上傳瘋了,布萊恩說幾個網吧大發。

竟然有這個效果,我倒沒料到。

這麼說來,我,還不全是搗亂嘛。

不過這二天冷靜下來想想,可不敢再弄了。

萬一被誰抓到,我可丟人丟大了,還一點好處沒得。

恩,如果有好處,咱做壞事也就罷了。

這爲別人作嫁衣裳自己貼錢,是划不來的。

不過布萊恩誇我,使勁的誇我,說我創意非常好。

甚至準備透露給遊戲公司,問他們收利息。

汗滴滴。

要收他收去,我可不敢。

再說了,我家裡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缺錢,不愁。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妝小姐”。

舒服安靜的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外套和包包。

我擡頭,笑:

“嗯”。

家裡有人了,我,很高興。

初五開市。

.

我,有思念嗎?

初五開市,大人們過完年來招呼我了,不錯。

“還好嗎?”舒服難得廢話一句,整個人依舊那麼安靜。

我點點頭。

吃飽飽睡好好,作業做完,還搗亂了,當然好。

對了,我還堅持每天跑步一個小時,身體也好。

夠乖吧?我一定是最聽話的乖寶寶。

舒服眼睛微微眯起來,安靜的笑笑,走開去。

我繼續看我的《子虛賦》。

這個司馬相如真是閒,不過規勸樑王少宴遊射獵,竟然有了大段篇幅堆疊起華麗的樂章,讀完,二個字:

“華麗”。

再有三個字:

“不甚懂”。

呵。

“於是鄭女曼姬,被阿錫,揄紵縞,雜纖羅,垂霧縠,襞積褰縐,鬱橈溪谷。

紛紛排排,揚施戌削,蜚襳垂髾。

扶輿猗靡,翕呷萃蔡;下靡蘭蕙,上指羽蓋;錯翡翠之威庭,繆繞玉綏。

眇眇忽忽,若神仙之彷彿”。

我私下以爲,樑王看完這個一定大感興趣,然後效仿,結果是,規勸無效,競相奢靡......

“妝小姐,殷少爺有事出去了,要擇空才能回來”。

舒服四處檢查完畢,替我倒了水,解釋。

我點頭。

我知道的。

淡淡一笑,我說:

“你也辛苦了。我會照顧自己的”。

舒服停下來,擡頭,看看我。

然後起來,提着水壺回屋,微微嘆息。

第二天,女人來打掃衛生。

呵,我在家幾天,不過大概收拾一下,是有些髒了。

我和舒服在家,一切,安靜的讓時間都大有歇會兒打個盹的慾望。

不過,家裡有人了,我,不用再爲自己做飯。

即便舒服經常出門,但女人在家,收拾屋子和做飯的事情自然不用我來做。

閒一些,我,有點想他。

呵,思念,果然是閒出來的。

我,有思念嗎?

顯然......

.

法院警察阿姨

依舊去他臥室,呵,我偶爾就到他臥室睡覺。

這個,似乎也成了我們的默契。

舒服不說什麼,我,便愈發大了膽子。

偶爾在我房裡睡前半夜,起來挪個地方;或者乾脆睡他牀上。

不過,殷亦桀一直沒回來,連電話都沒有。

舒服偶爾回來,料理我日常生活還有上學。

我,似乎被殷亦桀賣給舒服了,或者是扔給他,如果舒服是出於同情照顧我的話。

我懶得去確證。

週三下午,法院警察阿姨給我打了個電話,詢問我這一年多的生活狀況。

恩,照規矩,我被第三者監護,法院會對我的情況作個瞭解。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一切,都不錯。

阿姨熱心地問我,和我的那個聲名在外的監護人相處如何?

監護人有沒有撫養我,有沒有讓我接受正常的教育,有沒有......

我覺得,我監護人,還是滿合格的。

他比我大個十來歲,按說也沒有照顧小朋友的經驗,但總體來說我過的還不錯。

最後,阿姨問我有沒有和監護人正常溝通。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

雖然敷衍了警察阿姨,不過我私下裡以爲,我們只見的溝通,肯定有問題。

想了許久,我終於鼓起勇氣,準備給殷亦桀打個電話。

不管怎麼說,這麼久沒消息,我問候一聲總是應該的吧?

萬一他有什麼事兒了,我這樣,也不對。

我,怎麼說也不是個孩子了,積極主動一些,關心一下大人,是我能做或許也是應該做的。

恩,我是大人了,關心我的飯碗,關心曾關心過我的人,關心我曾能夠幫上忙的人,關心,我在乎的人,對的。

我也不想問舒服。

有事他不會告訴我的,我直接給殷亦桀打電話好了。

很快,他的電話撥通了。

我靜靜的等待,不知道,會不會打攪到他。

.

我的思念他的冷酷(13更)

我靜靜的等待,不知道,會不會打攪到他。

白天怕他工作忙,吃飯怕他陪客,夜裡怕他牀上忙,我,胡亂挑個時間,撿時不如撞時......

電話還在響,我耐心一向好,聽之......大約過了三十秒,電話接通,

“Hello......”

我,沒摸着調門,愣住了。

我不覺得自己的電話號碼殷亦桀不認識,也不覺得我的呼吸他聽不出來。

我只聽到,他身邊比較安靜,有個女生嬌滴滴的聲音,有曖昧的氣息通過電波逸散到我鼻端。

那是我不會錯認的聲音:“Jerry,人家要穿白色的,你見過誰婚紗是紅色的啊”。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能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殷亦桀冷冷的道:

“OK。See-you”。

“啪!”

電話關了,斷了,盲音。

冷冷的客氣,純正的英語,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將電話打給Brian了。

不過布萊恩的笑不是這樣的。

這個笑,只有某人帶着某副面具的時候纔會這樣。

他,對我戴上了面具,爲什麼?

不知道。

我無從知曉。

春風帶着涼意,吹得耳朵發紅。

我握着電話,一遍遍回味那個女生說:

“Jerry,人家要穿白色的,你見過誰婚紗是紅色的啊”。

是嗎?

訂婚都跳過了,直接就是討論婚紗的顏色,日子呢?是否,我還該恭喜他?監護人後媽結婚,我,爲什麼要酸澀?

春雨飄灑,我揹着書包,不想打傘。

天色陰沉,路燈昏黃,心也暗淡。

我在想,或許,他的面具是戴給別人看的。

畢竟相對於我,范小姐更難對付。

可是,爲什麼,我心裡竟然有一些失落。

猶如迎春,真正迎來春天的時候,它,就要凋零。

、、、、、、

今天更了十三章,完畢!

明天繼續!

.

home和family

哦,原來,我的監護人要結婚了!!

結婚,婚紗,白色......

我是個傳統的人,中國的傳統,結婚還是要紅色。

紅色,才喜氣。

奶奶說,死了人才用白色。

呵,我不習慣詛咒人,不過影射一下某某也可以接受。

白玉蘭飄落,落在我腳尖。

原來,白色,也是美的。

我不該如此......

白色,是純潔的。

其實,純不純潔,也不全在顏色。

看那一碧如洗的綠樹,不也很純淨嗎?

藍藍的天空,也是明淨的。

便是春雨,也有一種乾淨的感覺。

不過,現在是夜,綠樹看起來有一層灰色;天空看起來也幽暗;春雨朦朧如霧。

沒有星,沒有月,微微春風吹拂,絲絲涼意,點點細雨打溼頭髮,卻無法讓我腦子清醒。

+++

放學了,大家都走得比較快,似乎只有我,慢吞吞的,似乎對學習和學校頗爲留戀。

呵,同學笑我:

學習狂!!

還有人說,誰會當看書學習是興趣啊?

我說有啊,學得好,我很高興。

不用人盯也不用管考哪個學校,我就愛看書,因爲書不會嫌棄我......

也只有在學校,我還能找到一些平等或者能發揮我能力的地方。

離開這裡,回家......

那個,雖然已經成爲我的家。

可沒有他,少了人氣,家,是不成其爲家的。

老師說,home和family是有區別的。

我想,純粹從語言角度而言,這二個詞對家的詮釋就比較清楚深刻。

沒有家人的房子,就是home。

唯有全家團聚,其樂融融,纔是個完整的family。

呵,我又奢望做夢了。

細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薄薄的春衫,已經潮了,貼在身上,很沉......

我,不止喜歡聽雨;其實,還喜歡於這樣的雨中淋雨。

.

回來了

我,喜歡淋雨。

可是,現在,我被看得很緊,因此,這一項愛好都快忘了。

除了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捱時間,我並不能多停留。

校門一會兒要關,我也不能走在路上繼續,宋大學早到校門口等我了。

被人按時接送,也是一種不自由,因爲,沒了自己的時間。

其實,這種雨,有種柔柔的纏綿,一點點將人包裹起來,回到家,將潮溼的衣服一脫,感覺,無比輕鬆爽快。

這種連綿的春雨,朦朦朧朧;將心事交付其中,一切,就都變得不真實。

因此我也可以暫時忘卻,任何有的沒的,任憑風雨將髮絲吹起,暫時朦朧。

這種雨,還有一種特殊的輕嘆聲,有時候我會覺得,是老天在爲我憐惜,小心肝被安慰的,很窩心。

下雨的日子,天也冷。

不過,春天都等來了,誰害怕冷啊?

就算倒春寒,也不過幾天功夫。

我拉了拉衣領,將書包背好。

我記得書包有一個夾層,貌似塑料的,放水。

本本又另外有套子,淋雨,膽子也大。

宋大學從不管我,或者,晚上天也暗,他並未注意到。

沒人給我遞上乾毛巾,也沒人給我備好熱水。

不過,家裡有的是乾毛巾和龍頭一開便來的溫泉。

我,也不再是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雨一連下了幾天,我便過了幾天的癮,反倒沒人嘮叨。

今天,雨絲繼續,我,慢慢的走在雨中,任憑腦子自由片刻......

宋大學安靜的送我回家,打開門,看着我進去,才轉身離開。

我換了鞋,趕緊往書房去,準備放下書包,然後去衛生間洗澡,這是既定的程序。

因爲愛淋雨而讓自己生病,顯然是很愚蠢的行爲,我是決計不肯的。

不過,才走了二步,我就覺得,家裡似有哪裡不對勁。

舒服回來了......

.

直起腰來便剝我衣服

餐廳很香......

恩,不止這些,客廳的燈很亮,餐廳也很亮,陽臺,也很亮......

家裡所有的燈都開了......

有人開着燈等我,餐廳有飯菜飄香等我,餐廳,還有一個身影......

“可兒......”

殷亦桀邊解圍裙邊鑽出來,聲音洪亮,大步停到我面前,看着我,忽然滿是疑惑,接過我書包,拉着我去衛生間,邊用手摸我頭頂邊問,

“怎麼了,身上這麼潮?沒帶傘?宋大學沒給你送?舒服......”

殷亦桀說着說着,火就上來了,那點明亮迅速變成灰色。

舒服趕緊從殷亦桀屋裡出來,接過我書包,還沒明白狀況。

我也,一下子沒適應過來。

不過爲了我不多的愛好之一考慮,也爲了無辜的人着想,我趕緊拉着殷亦桀的手小心表態:

“恩,我有傘......”

我......屋裡的溫度太高,我只覺得身上的溼氣往頭頂冒,像蒸氣,快將我烤熟了。

腦子浸沒其中,有些,轉不過彎兒來。

抓着殷亦桀的手,我,不知道要......怎麼辦。

殷亦桀手一下子握緊,捏的我手生疼。

用力將我拖到臥室拐進衛生間,“啪!”門懊惱的關上。

他理也不理,急匆匆開了浴盆的水,直起腰來便剝我衣服,動作粗魯至極。

我嚇傻了,驚呆了,結結巴巴的說:

“我,我自己來......”

我沒去想比如他爲什麼又突然回來,或者這雙手替多少人脫過衣服之類的深奧技術問題,腦子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只有本能。

殷亦桀動作愈發粗暴,一手將我衣服扯開,圓領衫,拉上去的時候扯得我耳朵疼。

殷亦桀稍微停一下,怒道: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照顧自己?恩?自輕自賤,生病了很好受是不是?喜歡淋水是吧,一會兒給你淋個夠......”

.

妖孽妖孽妖孽,我潑潑潑!

“我自己來!”

眼看可憐的胸衣即將落入魔掌,我趕緊抓着,就是不想讓他動,吼,

“要你管!”

“怎麼,你就歸我管,忘了?”

殷亦桀彎腰將水關了,手指試一下,擡頭看我,胸衣還沒脫,大怒,一手扯......

胸衣釦得很緊,他將我扳倒,力氣之大,氣場之大,前所未有。

將我胸衣釦解開,我還抓,沒了阻礙,他一把拽掉,脫我最後的底褲......

我服軟,服軟好了,雖然不怕他,不過就是有點兒想,我放低音量道:

“我會照顧自己的。那雨又不大,我淋了一點回來就準備洗澡,也不曾病過,要你大驚小怪......”

我抓着褲褲,殷亦桀用力,還是拽掉了,將我腿勒出一條紅痕。

殷亦桀將我抱起來丟到浴盆裡,愈發怒:

“照顧自己,你怎麼照顧自己的?嗯?一定要病倒才過癮是不是?難怪宋大學說你最近總走得有點晚,還替你擔心。是不是天天都淋雨呢?是不是有些日子沒生病皮又癢了?還是......有家不想回?不喜歡回家了?......”

他聲音略微黯淡下去,眼裡一絲血色,很嚇人。

我,我怎麼會不想回家呢?這是我的歸宿。

我不過偶爾的想一個人靜靜而已。

順着殷亦桀的手在浴缸坐好,我也大怒,往牆邊一躲,我雙手沒入水裡,立刻......“嘩嘩譁......”我使勁朝殷亦桀潑水,使勁的潑,邊怒吼:

“要你管!要你管!我就是自輕自賤也不要你管!

......”

又說我一回賤,我就真的這麼賤麼?

那又如何?

你都要和范小姐結婚了,又來管我做什麼?

你纔是有家不想回呢,管我,憑什麼?

浴缸裡水多多,我使勁潑,潑......

殷亦桀真個氣跳起來了。

我纔看見,他一件淺紅T恤,一條休閒褲,顯然已經回來多時了。

.

妖孽妖孽妖孽,我潑潑潑!2

殷亦桀真個氣跳起來了。

我纔看見,他一件淺紅T恤,一條休閒褲,顯然已經回來多時了。

這會兒被我潑的半溼,卻一點兒不見狼狽。

怒!

妖孽!

人家落水會變成落湯雞,他落水除了性感還優雅的如魚得水。

妖孽妖孽妖孽,我潑潑潑!

“瘋丫頭!”

殷亦桀側身躲到淋浴房進去,側身出來,手裡多了個花灑,水一開,中雨,朝我身上噴下來。

殷亦桀脣角勾起,惡狠狠的道,

“喜歡淋雨麼不是?給你淋個夠......”

花灑的水可以調節,殷亦桀從暴雨傾盆開始,直接將我的氣勢壓住。

我不會游泳,也怕水。

手趕緊停下來,抱着頭。

暴雨下了一陣,改爲中雨......

“唰唰唰唰......”大雨落入湖中,

“咚咚咚......”

一會兒,浴盆就成了大雨一片,濺起的水花二寸高,調皮的湊熱鬧。

嗚嗚,恨!

我竟然還是輸了。

周圍沒什麼能反抗的了。

“舒服嗎,淋雨?嗯?”

殷亦桀冷笑,一手撐着浴盆邊沿,另一手將花灑伸到我頭頂,垂直淋下來,我抱着頭也沒用,水沒頭沒腦往下不停的落,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痛苦至極!

“咳咳咳......”

怒!

在浴缸裡還不能亂吐。

怒!

怒!

欺人太甚!

我不管了,無非就是個死。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放棄守衛,手入水,“譁!”我也潑他,看誰更不怕死......

水聲忽然停止。

殷亦桀將花灑放回去。

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

哼,不跟你鬥當我是貓咪。

殷亦桀爬進浴盆,將我抱住,抱在他腿上坐了,怒:

“瘋丫頭!”

拿了毛巾將我臉擦乾,還有耳朵,一塊擦擦。

然後,丟了毛巾......

.

洗洗洗

殷亦桀倒洗髮水給我洗頭......

“我自己來”。

又要給我洗澡,我,還是適應不了。

我是大姑娘,能不能男女有點區別啊。

殷亦桀沒有理我的打算,小心的將我頭髮抹上洗髮水,輕輕的揉。

鼻子裡冷哼一聲,不悅。

這人,裝的如此一本正經,不過就是想吃我豆腐而已。

我這二塊豆腐他不都早吃光光了麼?

原來還有人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不過,他手下還真舒服。

輕柔又有力,有種邊洗邊按摩的感覺。

我閒着沒事,眼睛四處瞄瞄。

恩,有主意了。

他上衣後面還有些沒濺到水,乾的。

我輕輕鞠一捧水,小心的滴上去......

他認真我也認真,一捧,一捧......

殷亦桀拿噴淋頭將我頭髮衝淨,抹了護髮素,然後將我丟到一旁,站起來將上衣和褲子脫了,剩下一個褲頭,看着我,脣角慢慢勾起,邪肆的冷笑:

“滿意了?要不要我再脫?”

他說着話,手下不遲疑,給我洗澡,換水......

啊啊啊啊!

嗚嗚,我又輸了一場。

他小褲褲裡邊有個東西鼓鼓的。

他還裝作一本正經,將我抱在懷裡,等水的時候拿着花灑給我洗。

我滿意什麼啊。

那個東西,就是他那個,被最後一層布擋着,頗不甘心,一會兒動一下,燒得我難受。

嗚,嗚嗚......

命苦啊!

我真是命苦啊!

殷亦桀心無旁騖,將我頭髮洗乾淨,用乾毛巾裹起來。

然後,細細的洗身子......

“我自己......”

他洗完肩膀要洗MM,我氣短。

近乎哀求,我,求他別替我洗。

那個地方,雖然他手進去過,可終究是個私密場所是非之地......

“還鬧......”

殷亦桀薄嗔,打了下我的手,繼續他的。

.

洗洗洗2

按着既有的頻率,洗了左邊小妹妹,洗右邊。

指頭畫了個圈,我......

我不爭氣的MM立刻挺起來,一片紅潤嬌豔......

殷亦桀低頭洗我腿,臉正好貼着我胸口。

他雖然一本正經、

可越是一本正經,我越搞不懂。

二個豐盈與他那個比賽似的亂鼓動,我蹭他的臉,他蹭我腿下。

似有所反應。

殷亦桀忽然手下一停,仰頭看我,鄙視:

“能不能正經的?不想吃飯了?上一天課也不餓?”

啊啊啊啊啊啊嗚嗚!

我怎麼就不正經了?我冤死啊!

你替我洗澡洗這麼仔細,一點地方都不放過,我......

我貼着你結實的胸膛,聞着特有的體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才......

不過,還是得聽話。

雖然中午飯吃過,不過到現在也着實餓了。

我乖乖的聽話,殷亦桀也不費事。

將我衝乾淨,順便將他自己也衝淨,順便將褲頭也脫了。

我咬着嘴脣,臉紅。

搞不懂這個男人,又要搞什麼。

我腦子實在不夠用,他今兒的一切,直接將我腦子裡所有一切都壓倒性的制服,重新洗牌,建立他期待的意識。

殷亦桀無聲的笑笑。

將我抱出來到乾的地方,取了毛巾將我擦乾,然後給他自己也擦淨......我老老實實的聽任擺佈,免得一不留神又忤逆了他,讓他發大火。

他放下我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安靜的等着看着。

他那個......

“亂看什麼?”

殷亦桀薄嗔,邊給我裹上浴巾,冷哼,

“站這裡別亂動”。

他自己取了條浴巾邊裹邊出去。

我低低的哦了一聲,老實的站在那裡發呆,腦子,尚處於混沌狀態。

四處瞧瞧。

浴缸旁邊,和發過大水差不多,雖然不曾有積水,但到處都是水跡。

我身上裹着乾爽的浴巾。

.

越大越傻

我身上裹着乾爽的浴巾,一種淡淡的香味,很舒服呢。

牆上瓷磚有我細細的影子,頭上裹着毛巾。

我,想想,做這個應該沒錯吧?

放開頭髮,輕輕的搓着。

門很快打開,殷亦桀穿着浴袍,拿了一套衣服,快步進來。

我脣角微彎,目露討好的意思。

殷亦桀眸子微縮,微不可查的挑挑眉頭,過來將我抱起來,坐在一側,解開我浴巾,給我穿衣服,便淡淡的誇獎:

“這樣才乖。以後不許淋雨了,聽見沒有?”

“哦......”

一點點小雨啦,不淋就不淋。

我抓着底褲,殷亦桀一把奪過去,冷哼一聲,替我穿上。

我乖,他動作就輕柔的多。

給我穿胸衣的時候,略微遲疑了一下,微嘆一聲,繼續。

我摟着他脖子,讓他將後係扣扣好。

看,我多聽話,配合默契。

扣好,我微微彎腰,殷亦桀大手伸進去,將我豐盈往中間收一下,調整好內衣。

他的手好舒服,我倒在他懷裡,咬着指頭,有笑的衝動,如果能多摸摸更好。

衣來伸手,他做得很合格,我配合也很到位。

“傻丫頭,有沒有不舒服?餓不餓?”

繫好釦子,殷亦桀摸摸我額頭,親一口,輕聲問。

他的聲音,好有磁性,這麼低低的,能將人心磁化,被他吸引,脫離自己的意識只聽他的。

我摟着他脖子,擺好抱抱的架勢,搖頭,低聲道:

“好好的......不過,餓了......”

“越大越傻......”

殷亦桀無奈的嘆氣,比老爹還寵溺無奈,任憑我趴在他肩頭,將我頭髮稍微理一理,抱着我去餐廳,正式教訓:

“下次還犯傻,就餓二天......”

“不要,餓壞了......”

我低聲求饒道,

“餓壞了會頭暈眼花渾身沒力氣,還會影響長個子......”

.

越大越傻2

我唧唧噥噥,殷亦桀不理,任憑我說個夠。

餐廳裡,擺了滿滿的一桌,大概數數,應該是六涼六熱四湯,外加四個點心。

我家,好久沒有如此豐盛了。

大晚上的,我好奇的看着他......

“快過生日了,剛好有空,回來提前給你過一個。到時候如果沒空,不許生氣記賬自虐......”

殷亦桀給我倒了酒,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就給我佈菜。

“我是陰曆,奶奶......”

我趕緊申明。

去年他給我送禮物,我就提醒過。

其實,我的生日,也是一種苦澀。

因此我們都不太去提。

因爲明年今日,我在法律上正式成人,他的監護任務便結束,我們,也就將結束,是嗎?

“我知道”。

殷亦桀淡淡的打斷我,端着酒杯餵我一口,儘量粉飾太平,

“長大了就要更懂事,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讓人操心,知不知道?”

我有不懂事嗎?

我擡頭,喝着酒,看着他。

紅酒很香,很醇,很美。

殷亦桀親下我額角,垂眸,眸子暗了一下,餵我吃了塊雞蛋,荷包蛋外面的蛋白,我愛吃。

看着我張口吃了,殷亦桀才低嘆道:

“要懂事,記住沒?傻丫頭......不讓人省心......”

我握着筷子,沒注意了。

沒有人在家,沒有人餵飯,我天天也吃飽飽睡好好,沒有錯過啊。

爲什麼,有人在家,有人喂一口,我都不知道吸一口該吃什麼了。

便是屋子裡暖和,我也還想往他身邊蹭蹭。

便是此前對他有一百個猜測,也都丟腦後了。

生氣,慪氣,賭氣......

忘記。

我等着他餵我,或者給我夾菜。

菜都好香,很好吃。

我滿嘴流油,抽空問他:

“都是你做的嗎?我怎麼就記得你會做炒麪?是不是最近都在學?”

.

薄薄的落寞

最近都在學,那,都做給誰吃了?

又是誰這麼有口福?

我低頭,不說了。

拿筷子不停的搗菜,胃口缺缺。

早知道,我就依舊什麼都別想,繼續吃就對了。

唉......

殷亦桀一手按着我的頭,一手夾了塊竹蓀餵我,微怒:

“不好好吃飯,又惦記什麼呢?誰告訴你我只會做炒麪了?最近,是不是總胡思亂想,恩?不好好學習,不懂事,是不是,知道吃醋了?天天吃乾醋,然後自虐?”

我用牙齒使勁磨那塊竹蓀,就是不用舌頭,不知味。

使勁磨,將它磨成齏粉,恨之!

“傻丫頭,你什麼時候才能讓人放心?還是嫌我操心不夠多?”

殷亦桀放開我,替我佈菜,似自言自語。

薄薄的落寞,猶如雪片,飄落心頭,立刻化掉,深入心頭,一點點涼......

我握着筷子,不敢說了。

他操心......他忙裡忙外,我當然知道,我......

我,我知道殷氏有多大,也知道,他有多少新的舊的事情要做;

還要應付範氏父女,可能還有別的事要對付。

我,似乎真的有些太不懂事了。

便是他真的要訂婚,他對範彡彡的態度和對我的態度如何能比?

如果他身不由己必須娶她,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是麼?

作爲監護人,他對我多好,我還較勁,和自己較勁,我,是不是快淪落爲胸大沒大腦的女人了?

呃!

汗滴滴!

我胸......可我的所謂也不見得多有腦子,汗死!

殷亦桀低下頭,安靜吃他自己的,不是看我一下,不再多言。

他對我失望了。

我怕。

看着一桌子菜,再看看他,我夾了塊爛爛的肘子放他碗裡,低聲道:

“你,要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我......”

我應該承認錯誤。

是我錯了。

過完今天......

.

下次決不輕饒

過完今天,我們,就還有一年的時間,是嗎?

不論是衝着他對我好,還是所剩時間有限,我,都不應該那樣。

所以,我......

殷亦桀看着我,微微搖頭,無聲輕嘆。

我擡頭,討好的看着他,我承認錯誤,可不可以呢?殷亦桀挑挑眉,張口......什麼意思?我,猜測......啊!

壞人!

要我喂,我喂他好了。

殷亦桀眯起眼睛,極爲享受的樣子,吃完,盯着生蠔。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繼續喂。

看了一下,我也想吃。

殷亦桀輕哼一聲,算了,我一會兒再吃,盤子裡還有呢。

他又盯着刺身,我喂;芥藍,我喂;老人頭,我喂......

吃了半天,殷亦桀舔舔脣角,看着我。

我?

我看看桌子,發現他沒有看桌子,那,到底是吃飽了還是沒吃飽,還想吃還是吃飽了?

這半天,美味都到了他嘴裡,我都沒吃上,可憐的小苦工。

他不僅吃相好,而且食量也大,一桌子被他掃了一小半。

嗚嗚,到底要怎麼樣嘛?

殷亦桀眼睛微迷,看着我,我繼續領會。

殷亦桀哼哼,見我半天沒反應,只要進一步提示,盯着我的脣。

呃......

呃呃,我汗!

吃飽喝足了,想吃我。

可我還餓着呢,嘟着嘴,想半天。

殷亦桀氣息加重,似乎火又上來了。

唉,我寄人籬下吃人嘴短監護人養家餬口辛苦......

準備了半天革命理由,我半閉着眼睛,將自己送羊入虎口......

聞到他鼻息,我停下來,不敢再靠近了。

我實在沒有那個習慣......

殷亦桀等了許久,冷哼一聲:

“下次決不輕饒......”

後面三個字直接塞到我嘴裡,讓我嚥下去,牢記......

輕輕的,他退後一點,將我抱起來......

.

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我抱着他脖子,聽任他擺佈。

他不停的低吟咕嚕,我一概聽不清。

許久許久,不曾好好吻他了......

初時深吻過後,殷亦桀很小心很小心,雖不捨得放開,不過,動作非常輕柔。

將我抱的好好,輕輕摸着我的頭,不時鬆一點讓我喘口氣。

不過,有時候放開卻讓人更想要他......

“乖乖的,不用不懂事了,好不好?”

殷亦桀親着我頭髮,低低的嘆息。

“恩......”

我聽話就是。

你的話,我總是會聽的。

殷亦桀無比憐惜的看着我,眸子晶亮,看了許久,忍不住,再來一個......

吻,每一次其實都是不一樣的。

如果想找回當初的感覺,根本不可能,因爲,本來就沒有一個“當初”存在。

如果只是細細品味現在的愛,則,依舊是最美的。

殷亦桀帶着濃濃的憐惜疼愛,我久久依戀,雖然我們都不說,可我真的擔心,不知道過了這一刻,下一刻他又會在哪裡。

因此,擁有的時候,我就牢牢抓住......

“吃飽飽,不想吃飯了?”

殷亦桀鬆開三次,硬是忍心放了我,低低的問。

“嗯......”

我舔着脣,其實天天吃飯,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啊。

爲什麼,不讓我吃夠呢?

殷亦桀親自我額頭,低聲哄道:

“又不乖了。吃飯才能長大,懂事。留着,以後還能吃......”

哦,以後還能吃,我們,有以後嗎?

應該是,最起碼,雖然今天是我法律上生日,但也只是17歲,

我們......

不論有沒有將來,至少還有一年嘛。

不過,我還是想現在吃多多,以後的日子誰知道啊。

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我皺眉,思考......

殷亦桀微嘆,不理我。

飯菜還熱着,桌子中間有加熱的呢。

.

有多吃醋?說實話

殷亦桀不顧我強烈的精神飢餓,準備先解決我肚子問題。

好吧,我吃。

吃飽飽了我,還要。

低頭,奸奸的一笑,我乖乖吃飯。

吃完,九點半了。

唉,剛還想着,這麼晚了要不要吃這麼多,誰知道,“這麼晚”,竟然晚到我平時該收拾準備睡覺的時間了。

半閉着眼睛,舒服的不想動。

靠在他懷裡,真想靠到天明......不對,準確的來說。

真想,就這麼讓他抱一輩子......

我......我!

心頭一顫,嚇到自己了。

我,竟然忽然有“一輩子”的想法。

一輩子,多奢侈的事情。

我們誰能輕易定下一輩子的事情呢?

而且,我和他,他......

“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殷亦桀抱着我,在客廳坐了,嘲笑我。

嗯?我擡頭,摸着他的臉,不許他冷冷的笑話人。

想了想,我說:

“沒什麼,就是......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呃!

我,沒腦子,這句話一定沒經過大腦,我找塊豆腐切磋去......

殷亦桀眸光一閃,略略變得冷酷,盯着我,問:

“確認,你沒有想多了?還是,醋意大發?”

我倒在他懷裡,不理。

說錯話了,我不再繼續,多說多錯這個理兒,我還是知道的。

殷亦桀緊追不放,問:

“告訴我,有多大的醋意,嗯?如果不吃醋,我就隨便找個人結婚去”。

啊,不要!

我趕緊搖頭,又拼命點頭,搖頭......

殷亦桀奸計得逞,咬着我鼻子奸笑,還裝酷,逼問:

“有多吃醋?說實話”。

不要這樣啦,我,我抓着他睡袍,低聲道:

“家裡憑空要多出個人來,總是不大喜歡的嘛......”

啊!

.

法院打電話

我趕緊躲他懷裡,緊緊的,一直鑽進睡袍躲他懷裡,貼着他光滑白皙的肌膚。

嘴脣不留神就碰到了。

恩,口感還不錯。

最好,有機會能舔一下。

我小心請示:

“晚上要跟你睡”。

殷亦桀也不十分逼我,無奈的冷哼一聲,問:

“光知道吃醋,不寫作業了?”

啊?我擡頭,看着他,得意的說:

“做完了”。

沒什麼事,我就做作業,早做完了。

每一天,有事做,就可以少一些想念。

因此,我最近作業都做得極快,而且很好。

周輕雲誇我好幾回說又進步了。

期末爭取進前十,明年再努力一些,高考就穩打穩的能進清華北大;便是劍橋之類來招生也有些希望。

呵,業餘,我繼續和布萊恩養蟲子,還上癮了。

這段時間一共養了四五條蟲子,都是桃子裡那種小蟲。

買桃子的時候看不出來,要等一口口咬到快到核的時候,纔會發現,嘎嘎。

布萊恩說我是天生的搗亂分子、小惡魔,不過事實上他比我惡魔的多。

我都不知道這些蟲子怎麼弄到桃子裡,他就能放進去。

我們一個養一個放,專挑大大的數據庫放,別有成就感。

殷亦桀看着我不明就裡,親着我額頭,恩了一聲,算是比較滿意。

呵呵,可以留在他懷裡了,我拿着他大手,還是那麼修長,指甲整齊,很好看。

我把玩一會兒,說:

“前些日子法院打電話來,問我情況。還問,和你相處如何,有沒有什麼問題”。

殷亦桀身子忽然僵冷,眸光犀利,盯着我。

有一刻,變得我不認識似的。

我嚇一跳,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緊緊靠着他,不敢直視,等待他暴跳而起收拾我。

“你怎麼說的?”

殷亦桀輕輕的問。

口氣,明顯不善。

.

咬錯手指了,這個是我的(15更)

不過,我感覺不是衝我而來的,而是那個女的,我,想起之前婦聯那位多老師,老實交代,“我說一般,還好,沒什麼大的問題”。

殷亦桀看着我,盯着我眼睛,似確認我沒有說謊。

過了好一會兒,忽然低頭,親着我額頭,哼哧輕笑,道:

“可兒,要我怎麼誇你呢?真是個聰明的丫頭。恩,爲什麼不告訴她,我對你可好了,咱們,也相處可好了,恩,爲什麼?”

呃,我汗!

這個男人,絕對是,變化太快了。

說他一般他不樂意,看意思也不能說他好,那又追問什麼呢?

我鄙視,對我,好嗎?

一點都沒有。

壞人。

我說:

“好不好是咱們家的事,我做什麼要告訴別人?再說了,你對我,有很好嗎?”

殷亦桀怒,瞪我。

我躲他懷裡,吃吃的笑。

這人,總欺負我,當然算不上大好。

我悍不畏死直言強諫,咬着指頭笑,討好一下。

呵,太弱勢,沒辦法。

殷亦桀兩眼一翻,將我緊緊摟在懷裡,嗔道:

“咬錯手指了。這個是我的”。

呃,我,狠狠咬一口,蹭着他胸口,我繼續笑。

殷亦桀摟緊我,微嘆一聲,似在想事。

我安靜的不動,不論何事,只想安靜的,依在他懷裡。

“還看書嗎?”

過許久,殷亦桀低聲問。

我,搖搖頭,難得他回來,我可不想看書。

我要看他,看夠。

摸着他濃密的長睫毛,我問:

“你最近很累啊?眼睛都腫了”。

殷亦桀抓着我的手,微微搖頭,眼珠一轉,冷哼道:

“準備怎麼報答我?還淘氣嗎?”

啊?

你累,是工作忙,爲什麼要我報答呢?

、、、、、、

明天正式開吃了......

默......

今天15更,完。

再見!

.

房裡燈關了,眼睛閉上

你累,爲什麼要我報答呢?

我沒搞懂,默。

殷亦桀有些不高興,親下我額頭,抱着我去沖澡。

洗漱乾淨,抱上牀。

他的牀,舒服已經重新鋪過了。

白色銀色條紋相間的被子,看着又幹淨又不太單調乏味。

殷亦桀將我丟到牀上,我就乖乖的鑽進去,先佔地方。

好容易他回來一趟,一定要將他佔住。

殷亦桀出去打了好一會兒,我聽得電話掛了,他又和舒服說幾句話,才進來。

我,實在是什麼都不懂,也不想裝懂。

我的任務很清楚,吃飽飽睡好好,學習再好,就完了。

“還不快睡,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又想什麼歪主意呢?”

殷亦桀鑽進被窩,看着我責問。

我趕緊爬到他懷裡,枕着他胳膊,腿架在他腿中間,對於他別有用心的指責視而不見。

擡頭,抱着他脖子,想要......

(唉,我知道他想說我勾引他,可是,我不是欠了他的嗎?怕什麼。

明明搖頭:你就繼續大膽的勾引狼吧。挑戰狼性,狠!)

殷亦桀咬着我脣角,輕聲問:

“又餓了?”

我笑:

“沒,本來就沒吃飽。冬眠醒了,還沒好好吃過呢,要大補的”。

殷亦桀無語,輕輕翻身,將我壓倒,低聲道:

“一個,就快睡”。

“嗯......”

我舌頭探出來,順着他的脣,靈巧的鑽入他口中......

“呃......壞丫頭......”

殷亦桀下身忙挪開一點,含住我舌尖,深深的吻......

房裡燈關了,眼睛閉上,

我們的世界,也關上了門。

夢開始拉窗簾,在微微的親吻之聲中,慢慢落下帷幕。

殷亦桀緊抱着我,相擁入睡。

......

我,終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離開我......

那麼突然,那麼幹淨......

.

那麼幹淨

他,離開我,那麼突然,那麼幹淨。

甚至於,在他離開的日子,我都懷疑我們是否還有什麼關係,或者是否還能再見面。

現在,他回來了,我的夢裡,他抱着我,深深的吻我。

還有,猶如情人一般,小心的給我洗澡......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睡得好,竟然也沒有早起,我實在對自己的睡品產生懷疑。

睜開眼,我和殷亦桀,面對面。

室內光線不足,不過我眼睛很亮,能看出來,他氣色好多了。

他白皙的象牙色肌膚,有一絲蜜一樣健康滋潤的誘惑,我伸手摸摸,好想親一口。

“起來了”。

殷亦桀的話很乾淨,拉開被子就扶我起來。

我撅着嘴,唧唧噥噥,回自己衛生間洗漱。

實在懷疑,這個大色狼,從昨兒到現在,竟然禁慾的可怕。

當然,不是說我很有什麼慾望,只是覺得殷亦桀表現很反常。

想去年他打電話的時候,不時要說個什麼。

便是那幾天睡他被窩裡,他也沒少嘗我的豐盈。

這回呢,昨天給我洗澡到現在醒來,他竟然都沒有特意表示一下。

事出有異必有妖。

¸ ttκΛ n¸ ¢ ○

不用說,有些事......

“噗......”

吐掉刷牙水,我決定不去想。

他的事情,我想也白想,所以,不如不管。

只要殷亦桀疼我,就夠了,不是麼?

以前討厭人家色,現在惦記人家色,我犯賤麼?

呸呸呸,我有罪,阿彌陀佛。

起晚了,早飯舒服準備的。

匆匆吃過,看着殷亦桀。

殷亦桀拿着我書包,遞給舒服,拉着我手送我出門,道:

“讓宋大學送你就行了。我還有事”。

我點頭,若無其事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殷亦桀這一去又要如黃鶴,遙遙不知歸期。

不過,這依舊不是我能問的......

.

菩薩的恩賜

這不是我能問的,所以,我默。

我一向,有很大的承受能力。

各種離別冷眼謠言詆譭甚至失去,我都,必須全盤接受。

生命,還沒給我選擇的餘地。

鮑威爾還在美國走他的路;我,有必要照着魯迅先生的指示,繼續我的路。

不過,我的路,其實也不錯。

有宋大學寶馬相送,我在學校,依舊是數一數二的特等生。

呵。

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天色依舊灰濛濛的,不知是起霧還是下雨,思緒,開始飄散。

我忽然想起,殷亦桀,許久許久不曾接送我了。

昨天,他似早早回了家,做了一大桌,也不來學校接我。

呵,我知道了,殷亦桀不會再到學校接我。

這,必定是他有一個故事。

沒所謂了,我不是還有家麼?

只要,殷亦桀能經常回家,我就非常幸福了。

知足常樂,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其實也未必太難。

更何況,我這種人,是沒有要求的權利的。

再則說,我已經比多少人好了不知多少了,又何必,將自己逼上不知饜足的險地。

如此想着,望着女兒棠在煙雨中綻放,想起去年此時我被綁架時殷亦桀發了瘋似的去救我,心裡,就慢慢的,都是幸福和滿足。

生命中,有過他,是一種幸福,我想。

回到家,殷亦桀又做好飯了。

簡單的四菜一湯,卻比昨天要溫馨的多。

我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撲到他懷裡。

真沒想到,他今天又回來了。

呵,有人說,如果把每一天都當做上帝的恩賜來活,心情一定好,過的也會很快樂。

我想,如果將殷亦桀每一次回來都當做是菩薩的恩賜,效果也會差不多的。

呵呵。

“快去洗洗,來吃飯”。

殷亦桀還在弄菜飯,不準備理睬我。

“抱抱......”

.

他的樣子,好陌生

“抱抱”。

我不看他臉色,執着的抱着他胳膊,要他將我抱住。

擡頭,要一個。

“又淘氣不聽話了啊”。

殷亦桀身上還繫着圍裙,怒,又無奈。

低頭抱着吻一個,我才鬆手。

呵,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變得如此想要他,如此積極主動。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啊。

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不是人家送給你的。

他不在家,我好好活着;他在家,我自然要多多。

飯前,我還要。

殷亦桀皺眉,抱着我狂親二十分鐘,怒:

“下回吃飽飽不用吃飯了。省點”。

我依在他懷裡,乖乖地點頭附和:

“省點,你也不用那麼辛苦的養家,就可以多回來幾次......多回來幾次麼,我就能多多的吃,吃飽飽,還能再省點......”

啊,蛋生雞雞生蛋,這個這個,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殷亦桀晃着我的頭,將我按在位子上,吃飯。

他做的菜飯,真有特色。

白菜青菜胡蘿蔔西蘭花土豆香菇瘦肉雞塊......只有一小半是長粒香米飯。

色香味俱全,吃着菜飯,連菜都省了。

不過殷亦桀不許我不吃菜,還要喝湯。

我說:

“以後你不在家,我就做這個吃,好好吃。怎麼做的,你爲什麼做這麼好?”

殷亦桀給我夾一筷子多寶魚肉,淡淡的道:

“以前經常吃,比較方便。你......讓人給你送”。

我搖頭,最近給送飯的人少多了,每次送好多半成品來。

倒也不算差,就是沒有那麼奢侈的感覺,也好。

我說:

“我自己能做,還是自己做的好。如果他們送來配好的,也好”。

殷亦桀點點頭,沒有繼續。

他的神色,不是太好看,有些冷漠和迷茫。

.

思緒起伏

他的樣子,好陌生。

難道,這個菜飯,或者他的以前,很不堪嗎?

他,一向是生氣勃勃熱情洋溢精神抖擻的,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

我吃完飯,給他舀碗湯,抱着他胳膊,輕聲道:

“我隨便了,你......”

殷亦桀回過神來,立刻恢復了對我溫和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靜靜的喝湯。

他的樣子,愈發如此,便愈發讓我覺得古怪。

可是他的事,我實在知之甚少。

吃過飯,我們各忙各的。

我學習,他工作。

恩,殷亦桀,是不可能沒事的。

他回來,也一定帶了好多東西。

我在書房,他在客廳,整個氣場,不是很好。

我安靜的避開,做自己的事情。

“夠了!”

某個角落傳來一聲低吼,雖然傳入耳朵音量已經很低,卻依舊嚇我一跳。

我正襟危坐,側着耳朵,提心吊膽,聽着。

聲音似來自殷亦桀臥室或者陽臺,總之離我有些遠。

甚至可能在我臥室陽臺,與書房隔的門最多。

我不確定,也不能出去打探,只能暗自擔驚。

“......還有一年,現在將她送走,算什麼意思?我們殷氏還要不要面子了?”

殷亦桀的聲音忽然軟了好多。

天底下能讓殷亦桀服軟尤其是從盛怒軟下來,這種人不多。

我聽得很費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有分寸......好,我知道了。嗯。她不會......”

後面的嗯聲音實在是低,我,聽不清。

望着角落的本本,我,在想要不要調出他的電話監控記錄。

不過,這是殷亦桀的事,雖然我直覺與我有關,但也不想多管。

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如果管不上,白操心,說實在的,還不如不知道。

聽不清了,聲音低下去,我,思緒起伏。

.

欠了你的,小妖精

面對排列組合、概率論與線性規劃,我只想到一樣:

隨機事件,概率。

也許,殷亦桀不過隨便說到什麼事,我無需往自己頭上套。

便是說我,又是什麼意思?

我......他並無將我送走的打算,而且,還連續二天回來陪我,疼我......

嘴脣咬的發白,我,低頭,繼續糾結二元一次不等式與解。

呵,有意思,現實,不就是有無數的限制條件,然後尋求一些可能的解嗎?

當然,也可能會無解。

老師說,線性規劃就是研究這些問題的。

我方入門,對此知之甚少;但我知道一樣,有時候,如果有一塊板子極低,一個木桶便盛不了多少水。

我現在便是如此,那有,能有什麼更好的解?

低頭,繼續學習,抓緊時間,便是我的次優解。

十點,殷亦桀端着牛奶進來,面色平靜。

我將課本都收到書包裡,本本放好。

起來,就着他手喝了,擡頭,看他。

他眸光深邃,安寧。

我心裡也安靜不少。

看,殷亦桀會解決問題的,不用我多操心。

我,倚在他懷裡,只要抱抱就好。

“越大越粘人了,不睡覺明天也不用上學了?”

殷亦桀摟着我,緊緊摟着,話卻不大好聽。

我擡頭,呵呵笑。

我知道要快快長大啊,可是,也得一天天來不少麼?

我摸着殷亦桀的臉,手感好好。

又滑又有彈性,而且,會關心我會對我笑,真的是大愛。

我說,

“我還要跟你睡”。

殷亦桀皺眉,看着我,吻我,低喃:

“欠了你的,小妖精。不怕了?”

我踮起腳尖不停的夠,閉着眼夢話:

“本來就是欠你的,說話算話”。

殷亦桀深深嘆息,都吹到我心裡。

我知道他有心事,不過,殷亦桀也喜歡吻我......

.

一切,安靜而美好

他喜歡吻我,我就主動一點了,讓他也吃飽飽,他會喜歡的。

殷亦桀將我抱起來,給我洗白白,抱上牀,並無多話,睡覺。

一切,安靜而美好。

卻,總有些詭異的空氣,繚繞在我們周圍。

殷亦桀不說,我也不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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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日,殷亦桀依舊回來,將我抱在懷裡,不停的親吻。

我眯着眼睛,只覺得這個春天的陽光雨露全被他替代了,溫暖和煦滋潤舒服。

骨頭酥軟,一身嬌弱無力,手搭在他肩上,都不想去擁抱;因爲很清楚,他在。

腳指頭蹭着他的小腿,增加一點存在感。

殷亦桀將我抱起來,放到牀上。

覆上來,身體貼合。

他,其實還蠻重的。

我呼吸有些困難。

殷亦桀無聲的笑笑,將我外衣剝了,輕輕推開內衣吮吻,用手揉着另一側。

我,僅有模糊的意識要被他逗笑了。

男人真是奇怪,明明都是他的,非要隔着衣服增加難度。

我伸手,要將它脫了,要不然硬邊勒的我有一點點難受,遠遠不如他的手和脣舌......

殷亦桀鬆口,看着我。

呃,我停下來,汗!

是不是,我太過主動了?我,也不過是隨着身體的感覺而已,並無別的意思。

他停,過一會兒,我意識復甦,趕緊弄好。

“脫了好......”

殷亦桀又變卦了,手託着我的背,將它脫了,重新,用手讓我幸福。

輕柔的,慢慢的,比吻我的脣舌還小心、還認真。

他專注於那二個豐盈,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熱情又耐心的溝通,知道二個一起歡躍,要跳起來擁抱他......

“真美......太好了!”

我軟倒,殷亦桀也倒下來,摟着我,低喃。

他也不跑去衛生間,而是就在我身邊,用帶給我幸福的手繼續爲自己幸福。

.

一切,安靜而美好2

我汗,趕緊給他抽了紙巾,扭頭,不理。

殷亦桀笑笑,接過去,還是跑到衛生間去了。

我也咬着嘴笑。

搞不懂,他在弄什麼。

難道,這種感覺很新鮮很有趣?慢慢理好衣服,起來。

殷亦桀從衛生間出來,將我摟着懷裡,一手伸進我衣服,繼續......

汗啊,這又是哪一齣?我問:

“你不會是在外偷吃,回來懺悔了?”

殷亦桀狠狠掐一把,怒:

“小妖精,胡說什麼?我......”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咒,

“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將你吃掉。現在就算被人逼迫,我也一腦子都是你,根本沒辦法......滿意了?”

他手往下,輕輕的撥弄,一會兒就讓我無力招架。

我使勁往殷亦桀懷裡躲,點頭,隱約中只聽清他說“被人逼迫”,他還被人逼迫過,兲吶!

汗死。

“嚶......好了......”

我要瘋了。

他那個起義,他要是還不停手,我都快親自上門提親了。

“那還不停的勾引我?這麼快......”

殷亦桀皺眉,咬着我耳根,低笑。

“嚶......”

我,出糗了,流的他一手都是。

咬着嘴脣,我無語。

殷亦桀等了片刻,見我沒動靜,探手,又要......

啊,不要!

我腰肢痠軟,不行了。

趕緊給他抽了紙巾。

這個壞男人,就知道欺負我。

殷亦桀不認賬,低聲道:

“小妖精,妖精......害的我見誰都沒感覺,被你一挑怎麼地都能高......你說,到底施了什麼魔法,恩?妖精......”

情獸,這關我什麼事啊。

你愛發情,也算我的錯,我冤不冤那!

“還不認賬,信不信現在就將你吃了?”

殷亦桀咬着我嘴脣,逼問。

“唔......”

典型的逼供,我,我無語至極。

.

這冤枉級別愈發的高了

這還不算吃了,都被你翻來覆去烤熟了,自己放在嘴邊不吃,難道還等我餵你?

嗚嗚,剛纔還真想喂他。

我撐着,任他說去吧。

“唉......”

殷亦桀長長的嘆息,抱着我去衛生間收拾完出來,坐在餐桌上,才淡淡的道,

“明天要出去。得些時候才能回來,照顧好自己”。

我點頭,張嘴,讓他喂一口蝦,想了想,說: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還要養我呢”。

殷亦桀猛撲過來咬我一口,將我喉嚨裡半個蝦搶走,點頭道:

“好,養你。舒服不走,你自己也小心點。乖乖等我回來”。

“不許偷吃”。

我抗議。

殷亦桀看着我,另給我剝了一個蝦,等我心滿意足的吃完才道:

“已經有約定了,別再給我下咒。你也記住,不許給我在外面勾三搭四”。

啊?

我有嗎?

我低頭,吃飯,少說閒話多吃飯,真理。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醒,殷亦桀就起來了。

我睜開眼,殷亦桀不讓我起來,深深的吻一個,摸着我頭道:

“乖,再睡會兒,我過些天就回來”。

我,很聽話。

客廳裡有宋大學的聲音。

都這麼早,不知他們在做什麼。

不過既然殷亦桀交代,我便繼續睡。

他之走與留,都很沒規律。

我也不用奢求。

脣上,還有他的香味,我舔一舔,繼續入夢。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殷亦桀走後,雨也停了。

天空放晴,氣溫回升,花紅樹綠,春光明媚。

舒服在家陪我,知道殷亦桀在關心我,我很幸福,心情大好。

日子也過得快。

不過,鑑於去年頗爲狗血的經歷,今年運動會的時候我什麼都不參加,而且還請了假,不去學校。

.

照顧自己

這樣校長和班主任也可以放鬆一點。

畢竟運動會的時候學校確實比較亂,爲了我一個人封閉學校鬧的人心惶惶,也有些不大合適。

呵,其實,現在大家也不大與我說話,我也沒有主動溝通的打算。

便是參加一次運動會,也不見得能挽回多少人心。

這樣一個大家歡樂的日子,我留在家裡也好,大家相互清淨。

四月初,溫度合適,陽臺也是一片花開。

茉莉花簡直和四季桂扛上了,四季桂不停的開,它也一茬接一茬不停的開。

一盆室內一盆室外,家裡四處都飄着淡淡的香氣。

舒服不知從哪裡搞來一盆金銀花,半人高,手指粗細幾根絞在一起,彎彎曲曲,頗有點古藤的感覺。

現在已經枝繁葉茂,花骨朵多多,一根一根,與別的不同。

我將殷亦桀臥室收拾乾淨,便進書房開始學習。

現在已經開始全面上高三的課,節奏非常快。

爲了保證暑假不補課,老師都是狠着勁要將書講完,暑假多多的發測試卷,可能會開幾節補習課,給大家講解問題。

這樣一來自我壓力就比較大,對我而言也差不多飽和,得抓緊。

“妝小姐,早些休息吧”。

才九點半,舒服就忙不迭來催。

雖然還有兩天時間做作業,不過,我想多做一會兒呢。

殷亦桀一走就是半個多月,牀上,他的味道都被我吸完了。

我需要累一點,才能睡得安靜。

便是十一點,也不算晚。

“妝小姐,按時休息,明天還有時間”。

舒服端來牛奶,安靜的看着我,嘆道,

“看你,都瘦了。殷少爺回來又有一番話。你就不能學會照顧自己嗎?也讓他少操點心”。

我,慢慢的喝着牛奶,看着舒服,想要從他話裡,聽出點兒什麼。

.

和李白

舒服淡淡的道:

“身體好,心態好,才能應付許多的事。你還小,將來還有多少事要應付。現在就瘦了,將來怎麼辦?”

唉,將來。

等來了再說唄,爲什麼總要提醒我?

我點點頭,舒服接過杯子,微微嘆息,走了。

對着膠質、電鍍鋅、原子、質子、中子、電子雲......我有點不知所云。

合上書,我翻開語文,準備換換腦子,繼續學習。

只有不停的學習,才能將我腦子裡的雜念驅除。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明明和雲:豪氣干雲,一段雲端落寞,誰人懂,誰在乎,誰與共?

呵,原來,自古落寞非一人,何必悲切復哀啼?

大丈夫、小女子,有酒未必醉,人生難盡歡,何須怨?

天生有才自珍重,白髮如雪不後悔。

醉兮醒兮安能辨,長醉當歌我獨歡。

生其時,安其命,春花秋月去復來......)

門毫無預期的打開,也打斷了我的詩興。

皺眉,擡頭,不......悅......

殷亦桀站在門口,看着我,臉色陰鬱,白襯衣條紋領帶西褲畢恭畢敬,好大的領導派頭。

我趕緊站起來,走過去。

他回來了。

呵呵。

我剛自得其樂,他就回來了。

.

狠狠的咬我一口

看來,要等一個人,你也要心情好,老天才會給你機會。

恩,我知道了,今後,不論什麼時候,都要心情好,纔會得到想要的。

有人就說過,你愁,運氣都怕你,真理。

殷亦桀伸手,我撲過去。

殷亦桀迫不及待的摟着我,瘋吻......

“呃,唔......”

我暈了,不用二息,我就被吻窒息。

不知道他又怎麼了,竟然如此的,狂熱。

他的舌尖,狂熱期待,似極擔心甚至害怕,而非完全的期待。

急迫的恨不能將我生吞了。

其實,我又何嘗不怕。

他這樣,很快,我比他還怕的情愫,悉數挑起來。

因爲,過了這個春,來年,就不知道我們還能否共有一個季節了。

那天的半句話,讓我有多擔心,甚至做夢都是被人拖走,連再見一面都不讓。

舒服說我瘦了,我,無法開口。

我不是個渴望或者多欲的人,從來不是。

可並不表明,在生命中我從不想要點兒什麼。

無慾無求,若非慾望得到極大滿足,便是無法奢求。

現在,他就在我面前,抱着我,我爲什麼不能要他?爲什麼不抓住,哪怕是片刻?

撕咬,吻很快就發展成相互的咬,唯有一絲肉的痛,才能感覺到存在,才能止住心疼的懼......

殷亦桀將我抱起來,到衛生間。

我臥室的浴室比他那個大好多,他快速將我剝光,將噴淋頭給我。

他一邊剝一邊吻,急不可耐。

我,我快瘋了。

被他吻得神智全失,還要如此高難度的給他洗頭洗澡,我,實在是困難。

擰開龍頭,照着他頭澆下......

殷亦桀猛的擡起頭,看着我,火。

我手停在半空,水落在我們中間,我的豐盈上......

殷亦桀眼中的火在積蓄,一片血紅。

低頭,狠狠的咬我一口......

.

被騙的這麼幹淨,這麼心甘情願

“啊!”

我痛!

抓着他肩頭,噴淋頭掉到浴盆裡,

“當咔......”

殷亦桀深深的呼吸片刻,才擡起頭,低怒:

“沒用”。

唉,我是沒用。

給他洗頭不澆水,澆水避開臉,別讓他吸入,實在是太高難度了......

殷亦桀沒有繼續責備我,似時間不夠用。

站起來,將自己剝光,趕緊替我洗澡。

我伸了半天手,將花灑拿過來,也替他胡亂的噴水。

一會兒,浴室四處都是水......

“胡鬧的小妖精!”

殷亦桀總算將我洗完,搶過我的花灑,將他自己也洗完。

抽了毛巾將我們擦乾。

雖然很快速,不過動作還算溫柔。

我笑,聽任他。

誰知道他今兒又受什麼刺激了,如此發瘋。

不過,剛纔他的衣服上很乾淨,並無別樣的味道,我也不計較。

殷亦桀拿了二條浴巾,將我們裹上,抱回臥室放到他牀上。

我略略皺眉,還從未有過,直接裹着浴巾上牀呢,是不是,今天又有什麼,不同的?他呀,也就是那樣。

我不理。

問他:

“餓了嗎,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

“這麼晚不睡覺,就是準備給我吃的嗎?”

殷亦桀立刻應了一句,將臥室門關好,手機關掉,電話關掉,上牀,壓上來,看着我。

“才十點多......”

啊,我傻了!

碰到他那個,我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這麼晚回來,我關心也是個錯。

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關心這個問題,要不然,要不然......

“我餓了,準備好餵我了嗎?”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問。

我擡眸,看着他眼睛,深邃,迷離,魅惑......

不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被騙的這麼幹淨,這麼心甘情願。

.

乖,可以跟我學

我喜歡上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愛......

“勾人的小妖精,你要我那你怎麼辦?”

殷亦桀喘息加重,咬着我耳垂,低吟。

啊,這個壞人,明明是他欺負我,非要顛倒是非黑白說我勾引。

我扭頭,擡頭,迎他的脣。

殷亦桀一定是瘋了,竟然故意不給我,左躲右閃,我抱緊了,好容易才逮到......

我深深的吻着他,甜蜜的幸福。

他,眉頭微微鬆開,神情略微放鬆下來,隔着浴巾,撫上我的豐盈,從未有過的,用了絕招。

不一會兒,我便渾身火熱,竟然,一手滑下去,完全無意識的拉開他的浴袍。

腰順着他的手,微往上擡......

“魅人的妖精......”

殷亦桀聲音嘶啞,喘息不穩,終於拆了我的浴巾,果斷的鬆了我的口,吻我的豐盈。

我,也不那麼急着要他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還要,一邊低吟,釋放身心的愉悅,和壓力。

身體,一陣比一陣熱,奇妙的感覺,纔是從未有過的,直教人靈魂也顫抖。

殷亦桀真是個能人,肢體運用熟練甚至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脣舌吮一個,手指撫摸一個,另一手,往下......撥弄......

我乖乖的擡起腿,放在他腿上,儘量放舒服......

“啊......嚶......”

我雙手空空,想要抓住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乖,可以跟我學......”

殷亦桀竟然還能抽空,教我。

不過,我不要,這個位置已經很高難度了。

我,只能儘量往下,摸摸他光潤的肌膚,舒服的不可思議。

尤其是摸到他胸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個位置還不讓我太難堪,我便也揉揉。

“妖精......”

殷亦桀低吟,抽出手,低頭,托起我的腰,輕輕的吻......

“啊......!”

.

放鬆點,不要怕

“啊......嚶......”

我叫聲大起來,什麼顧忌,這個時候哪裡還能顧得上。

身子顫抖的要命,空虛的厲害,我,受不了了,咬着牙齒哼哼,

“不......”

殷亦桀很聽話,立刻放開,將我左右挪好位置,將我腿抱起來,左右圈到他腰上,俯身,重新湊到我耳畔,低聲道:

“有點兒疼,忍一忍”。

我點頭,聽說過,應該會的。

“啊......”

我低吟。

“一會兒舒服了儘管喊出來......”

殷亦桀邊說,便伸手扶着那個向我做最後的介紹,準備讓那個親自和我做親密的交往。

我點頭,點頭,要......

肚子裡空氣都快呼淨了,行將窒息......

“嗯......”

瞬間,一種刺痛,從那裡傳來。

我皺着眉,咬着牙。

他,炙熱的充實的進入我,他緊緊抱着我,身上處處火熱,將我例外都烤得舒服。

慢慢的,疼痛,立刻被充實的感覺取代。

便是他平時用過多少回手,都無法和這個相比,畢竟,各方面都有很大差距。

“乖,放鬆點,不要怕。調整呼吸。抓着我腰或者手......”

殷亦桀湊到我耳畔,低聲的教我。

他的聲音一向都好聽,這會兒聽起來尤其像仙樂。

我甚至已經看見,飄渺的雲霧向我吹來,一會兒就要接我入雲端。

他,真的是太疼我了。

停在那裡,讓我充分的熟悉、接受,調整狀態,濃密的幸福,已經將我溺斃。

慢慢的深呼吸,也許已經被他調教的夠好,身下並未有想象的那麼痛,不過,想他動一動。

但我不敢,只是慢慢的調整,靜靜的等待。

“乖,儘量按平時的節奏呼吸,或者跟上我的節奏,太疼的話,就說......”

殷亦桀還教我。

......

今天15更,完畢!

明天繼續!

.

最好的愛

明顯感覺到將我徹底充實甚至擠壓的難受。

殷亦桀都要忍不住暴動了

握着他的手,我喜歡這種感覺。

尤其是他的指尖,給我一種摸到他心的感覺。

殷亦桀雙肘支在兩側,任憑我玩他的手。

慢慢的,一點點移動......

還是疼啊!

我的冷靜早不見了,這個時候,只能咬着牙,忍着。

一點點的疼痛,一會兒,愈發疼,不過,還忍得住。

殷亦桀時而咬我胸口,時而看我,確認我沒事......

還好,我一向堅強,也從未尖叫的習慣。

而且在他的節奏下,疼痛感漸漸減弱。

幸福,猶如太平洋的海浪,一波接一波,鋪天蓋地朝我涌來,真實的讓人想哭......

愛她,就給她最纏綿美麗的愛。

愛他,就叫出來,讓他聽得見。

唉,不得不承認,叫牀,有時候真的是愛到極致。

忘了以前的一切......

我只知道,自己很快樂,幸福的賽過神仙,開始是無意識的,一會兒,幾乎是隨着他的節奏不停的叫......

淺吟低唱聲聲樂,深水狂潮浪浪歡。

妙不可言。

殷亦桀的節奏,非常特別,時快時慢時深時淺看似漫不經心,但所有的快樂,都在疊加......

甚至於,他一直都以我爲主,只要我略微皺眉,他就會稍緩。

除了最後,他徹底爆發......

雖然,空調上顯示25度,不過我覺得,起碼在40度以上。

我們都渾身大汗,溼淋淋虛脫的躺在一起。

極度難以言說的幸福,竟然是這種感覺,飄在雲端,久久難以平息。

殷亦桀手輕輕撫着我,餘波依舊,慢慢的,讓我有入夢的衝動。

頭都不想動,倒過去,看着他,笑......

手指微微勾起,我說:

“好喜歡......”

殷亦桀自大而驚喜的笑了......

.

我可兒是天底下最最棒的

我覺得殷亦桀的舉動,應該是還想要;我覺得自己很幸福,要也很不錯。

我不知是疑問還是請求。

懶懶的看着他,笑,不過,隨便問問。

殷亦桀手緊了緊,剛回來時的那種緊迫徹底沒了,放鬆下來,似也累到了極致。

摟緊我,手有一下沒一下輕撫,笑:

“還沒吃飽?二次了......”

啊,我臉紅,估計也看不出來了。

軟軟的打他二下,怒嗔:

“還說我,你......”

殷亦桀轉過身子,將我抱好,將我頭髮小心的理好,放到枕邊,心滿意足的深呼吸,輕嘆:

“我可兒是天底下最最棒的,有了可兒,天底下誰給我都不要......從今往後,只要可兒......”

“那你本來打算要誰呢?”

我問。

他的話,聽得不舒服,不悅。

“又吃醋了?”

殷亦桀親着我脣角,笑,

“自從見到你,我......就沒辦法和別人......快睡吧,明天還要上課。我的可兒,傻丫頭......”

哼,還想和別人,我別過頭,怒:

“明天運動會,不用去了。”

殷亦桀捏着我下巴,轉過來,對着我眼睛,看了許久,笑,春花綻放,大笑:

“這就好,好好睡一覺,等週一出門,也就好了。疼不疼,難受嗎?”

我搖頭,鑽到他懷裡,低聲道:

“有一點兒疼,明天沒事......唔......”

殷亦桀親着我頭髮,哼哧的笑。

摸着我的背,低聲道:

“別亂動,也別勾引我。第一次,明兒起來就明白了,一定會疼的,不能再要了。要不要去洗個澡,還是就這麼睡?”

我,感覺還好啊,而且,渾身痠軟,誰還給他起來洗澡啊。

我問:

“你一定要洗澡才能睡嗎?我不想動了。你,是不是也累了?”

看着他的臉,他眼裡紅和灰都散盡......

.

很高興,給了你

殷亦桀的黑色眸子明亮的不可思議,彷彿都不用睡覺了。

我笑,

“很高興,給了你......”

殷亦桀額頭頂着我額頭,親我一下,很高興。

輕聲道:

“我也不要洗澡了。抱着可兒睡,安心。總算吃到嘴了,以後要讓我經常吃,否則不可以上我牀勾引我。你還真能堅持,第一次,堅持了快一個多小時。估計明天一天都起不來了。”

殷亦桀看了看手錶,得意的唬我。

纔不至於呢,最多不過睡個懶覺。

我嘟着嘴,不理他。

不過,剛纔他的樣子,好幸福哦。

竟然還取笑我,我低聲問:

“你自己勾引人才是。竟然連續二次......”

剛纔,第一次後,殷亦桀給了我充分的休息,然後繼續,功力實在是驚人。

“小妖精......誰讓你這麼甜,還天天勾引我......想着你看着你都夠了,連做都不用做......”

殷亦桀心情大好,手指放在我脣上,吟惑,

“一直都想等你長大,又怕被人家摘去吃了......小妖精,這麼媚,真恨不能將你吞吃了。記住咱們的等價交換,不許讓人家碰,嗯?”

壞人,都吃過了還說這種話,我纔不會隨便被人家碰呢。

雖然,我也並非三從四德的女人,第一次給了殷亦桀就要振臂高呼:我從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過,也確實有點兒,“他的人”的感覺。

不論起因經過結果,現在,我確認,我很幸福。

被人如此愛着,不僅僅是第一次的身體上的愉悅;而且,還有他無比的細心認真,我愛。

這麼想着,我說:

“我已經長大了,整整十七歲,你想要我長多大?我可不想再長大了......”

長大了,就要離開他。

真的,有些不願意。

對於美好事物的留戀,也,人之本能吧。

這一刻,我只想......

.

乖乖的接受一切

這一刻,我只想,少長一天是一天,多抱他一會兒是一會兒。

殷亦桀笑,握着我的豐盈,低笑:

“還會大一到二號。大了,有大的好處。”

將我摟着懷裡,親着我頭髮,深嘆,

“十七歲,還小。如果能等到你二十歲,或者再大一點,能確認該做什麼,將來也不會後悔,我才放心。不過,我等不了了,將來,不要責怪我,恩?”

殷亦桀捧着我的臉,認真的看着,眸子瞬間變得深,無比的深沉,複雜,道:

“可兒,相信我,永遠都不會真正傷害我的可兒。你也,要替咱們將來考慮,不許傷害自己,嗯?”

我,笑。

永遠,誰知道到底有多遠。

我是個缺乏未來感的人,也缺乏信任感。

不過,我願意在他的幸福裡多停留一刻是一刻。

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就相信他。

有何不可呢?便是未來到了,再做計較並不遲。

呵呵,我,也相信,他真的疼我。

殷亦桀眸子暗了,沒有繼續下去。

看着我的笑,他,眼裡有種疼惜。

深深的吻我,用另一種語言告訴我,他,疼我寵我。

我,閉着眼睛,慵懶的乖乖的接受一切,

包括他給的幸福......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第一次,真的很累,也痛,卻也,別樣的幸福。

現實燦爛的太陽,熱情的照進一室旖旎,牀上,春色依舊。

“可兒?累壞了?”

殷亦桀親着我額頭,低低的喚我。

我微微睜眼,皺了皺眉頭,身子動了一下,懶懶的。

伸手,處處都是光滑的肌膚,與平時不同。

擡頭,看着殷亦桀,我說:

“你醒了?還沒睡夠。”

扭一下身子,將頭轉正了,和他相對。

清晨睡醒,能看到他的臉,酷如石雕,俊如玉琢,呵,我伸手摸摸......

.

沉浸在幸福

被子下滑,露出白亮的肌膚。

恩?

我往下鑽,拽被子......這個樣子不大好看呢。

拽着被子蓋到脖子下,我認真的看着他,伸手摸摸,腦子裡想想。

他的身上也光光,午夜的事,我還記得。

忽然,縮着脖子鑽被窩,我不要看他。

嗚嗚,他,那麼壞......

啊,我記起來了,他昨晚叫我小可愛,在我身上不肯出來,一會兒就又來......

這個男人,真是無敵!

被窩裡,他還抱着我,他小腹下......

啊啊啊!蓋得薄被,透着暖光,看到他的那個了。

雖然,已經看過好多次,不過這麼看着,而且,午夜還......

啊!呼吸不暢,我要流鼻血了。

被窩,確實好悶,和水下差不多,一個概念,空氣缺缺......

殷亦桀一直安靜的看着我,意味深長的笑。

我剛偷偷摸摸的鑽出來,就被他逮個正着。

臉紅,羞死!

嗚嗚,這就是我十七歲生日,這慶賀,也太別緻了。

他,一定記得很清楚,故意的。

我在被窩裡拱二下,殷亦桀火了。

將我壓倒,從頭從臉開始,吻......

啊,我......被窩太熱,一頭的汗。

殷亦桀一腳將被子踢了,發動全面進攻。

我受不了了,要......

殷亦桀,一定是個天才!

和我一樣容易着火,然後,淺淺的慢慢的幾下,估計不到五分鐘,我們同時達到極致快樂,然後幸福的擁抱在一起。

“不早了,起來吧。”

殷亦桀理着我溼漉漉的頭髮,輕笑,問,

“疼不疼?”

“還好,比昨晚好多了,恩......爲什麼這次這麼快?”

我,啊啊啊,羞死!

我腦子一定進水了,一早起來就沒正常過。

嗚嗚,我,不過是沉浸在幸福中,並無別的意思......

啊,不解釋了。

.

不要怕

看殷亦桀一臉色迷迷的奸笑,我,汗滴滴滴滴滴......

“休息了一晚,自然會好一點。還嫌快?要不是你愛挑逗人,就不該給你吃......”

殷亦桀將我抱起來,沐浴更衣去,邊笑,意猶未盡,

“小妖精,再快些也可以,再慢也吃不夠......”

我臉紅,不再搭腔。

殷亦桀也不再糾纏,替我洗乾淨。

我忽然想起牀上,凌亂無比,便是臥室也滿是奢靡的氣息,一會兒誰見到都會知道的。

嚇一跳,我說:

“牀上......”

咬着嘴脣,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

不知道人家十七歲的女孩,會不會有這樣的事。

不過,若是沒有家母,若是沒有這副皮囊,若是沒有殷亦桀,沒有若是,我寧願乾乾淨淨的。

現在,事情都做了,而且,着實快樂。

我,該怎麼辦?

讓人都知道嗎?

我,不覺得這可以,我......

“不要怕。”

殷亦桀將我洗乾淨,裹上浴巾,坐在一旁。

然後給自己衝乾淨,看着我笑,抱着我回臥室,殷亦桀指給我看嬌豔的紅,坐在牀頭,輕聲道,

“知道我爲什麼說要等你大一些了嗎?不過,事情已經做了,就不要怕,還有我呢。好好休息二天,外人是看不出來的。可兒......我,知道你不相信誰,不過......要相信自己。我們,只有自己能相信,對不對?”

我擡頭,看着殷亦桀,靠在他懷裡。

我相信自己。

人都有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起碼,我覺得很值。

因爲殷亦桀,非常非常的寵愛我。

早或者晚,其實並不太重要,就看有沒有遇到一個動心的人,是嗎?

或許不是,我純粹在找理由而已。

不過,呵......

此前的事情姑且不論,上次被綁架後,我就,甚至急於想將自己第一次獻給殷亦桀。

.

還在思春?

我愛殷亦桀,先給他,拋卻所有的理由,快樂,不是很好嗎?

我們,爲什麼時刻都要惦記着教條和功利?

擡頭,看着他,我笑,淡淡的,但是,幸福的。

“傻丫頭......”

殷亦桀輕輕吻我一下,幾不可聞的深呼吸,給我還了他的睡袍,將我抱起來,放在陽臺沙發上,給我條幹毛巾,道,

“想動的話就將頭髮擦一擦,不想動就算了。我去收拾房間,別想太多,嗯?”

“嗯。”

我點頭,有了他,我什麼都不用想,連刷牙的牙膏都是擠好的。

“真乖,讓人愛到骨子裡去......”

殷亦桀輕輕的吻我,低喃,被我聽清了。

呵,靠在沙發裡,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頭髮,將掉下來幾根長髮捲起來,放到一旁小垃圾簍裡。

女人給我衝了杯紅糖水。

我立刻臉紅,她,一定知道了。

我想,舒服雖然沒在家,也,肯定知道了。

扭頭,望着窗外,使勁不想讓自己去想這件事。

至少從去年暑假熬到現在,沒想到,殷亦桀竟然是想等我長大一些,心裡好接受一些。

畢竟,從法律上講,我十六歲後,這種事情並非嚴格限制。

而我,早就心甘情願了。

殷亦桀一直讓着我。

我,實在是不需要感動的人,不過,我依舊,覺得榮幸,幸福......

脣角一直勾起,似乎放不下了。

便是要裝作沒這事,冷靜一下,都有些難度。

不過我沒有實驗自己的意志力,因爲不覺得有必要。

想笑,就這樣唄。

起碼,殷亦桀是希望看到我開心的。

就像,我希望看到他高興。

他一直看着我,給我快樂;我,是否也該學着,付出一些?

輕輕捏着茉莉花,淡淡的香,我想,我找到了答案。

愛,是付出。

“傻丫頭,笑什麼呢?”

.

還在思春?2

殷亦桀竟然與我彷彿,脣角也總不經意的勾起,特愛叫我傻丫頭。

手裡端着一個碗,放到小几上,將我抱起來,問,

“還在思春?”

呃,壞人!該打!

我纔沒有呢。

只有他這種自謂吃不夠的人才是。

不理他。

殷亦桀任憑我打了幾下,挑挑眉,言有所指的問:

“還不餓?”

啊!什麼人!他都沒吃東西,又不是我用力,雖然,我也挺累。

看看碗裡,一大碗長壽麪,一股雞蛋清香。

我擡頭,看着他。

乖乖的靠在他懷裡,無話。

“生下來,活下去,就是一種幸福。”

殷亦桀輕聲說一句,端起碗,慢慢的餵我,底下,果然有四個荷包蛋。

一嘗味道就知道,是他親手做的,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我不想說什麼,我知道,他要我做乖寶寶,我就聽話。

雖然一大碗麪加四個荷包蛋有些多,不過......

蛋黃歸他,面一人一半,最後連湯都喝完了。

“好吃。”

等他給我擦過嘴,我看着他,笑,誇一句。

“恩,以後生日還做給你吃,不過要等。”

殷亦桀親着我嘴角,將我依舊放到沙發上,端了碗進屋去。

一會兒又到臥室,收拾牀鋪。

他,竟然能熟練的做這些事,我第一次注意到。

他會做飯不說,鋪牀洗衣,一會兒用洗衣機洗淨了拿出來,乾淨的就像新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沒鞋子,坐了一會兒,覺得身上還是有些懶懶的,不大想動,便曬着太陽打盹。

呵,沒聽說女人第一次還有這麼嬌氣的。

我,算是......半醒半夢中,我繼續笑......

殷亦桀親下我的脣角,手指輕輕順着我頭髮,將我重新梳好頭,盤起來,摸着我的臉。

我咬着他手指頭,這隻手,安靜的時候還好......

.

我笑,臉紅

殷亦桀的手指,不安靜的時候,簡直能讓人瘋狂。

咬着他手指......我笑,臉紅。

彷彿,他已經摸到某處,讓人心跳加速。

不過,他終究是安靜的在我面前。

殷亦桀親自我額頭,輕柔的哄我:

“第一次,好好休息一下,恢復的好......我出去有些事。”

我鬆口,這會兒快中午了,他在家呆的時間也算是夠長的,該走了。

我點點頭,靠在沙發上,繼續假寐。

殷亦桀無聲輕嘆,輕輕將我摟住,深深深深吻一個,才極爲不捨得的走了。

我,果真有些不想動。

......

中午飯女人做好端過來,我吃了許多,睡不着了,便讓舒服將我本子拿過來。

作業不着急,同學都在開運動會,作業並不多,何況平時也只有我比別人快沒有比人慢的。

抱着本本,我,尋點好玩的瞅瞅。

點開新聞,

恩,現在得多看看新聞,時政要聞。

高考二十分呢,老師說平時看看,考試的時候纔有感覺,也不用費太多勁死記硬背。

我不愛看報紙,就看本本。

點開首頁......

“談氏兄妹投資新建,各級政府積極配合!!”

新聞......夠標題夠醒目,立刻映入眼簾。

旁邊一幅照片,男子女孩立於“各級政府”要員的包圍圈,似在爲某種基礎建設項目揭幕。

談寶銘,嬌俏玲瓏,美麗的大眼睛,活潑靈動,隱隱鋒芒,不怒自威。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女孩,真的如此厲害。

殷亦桀和玉壺冰的能量我算是領教過,在我們這還算能玩得轉;

換個地界就未必了。

沒想到,談氏兄妹,那個女孩,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隨便到各地方就有如此衆星拱月萬物朝陽的氣勢。

我忽然覺得好笑,估計誰都想不到,我竟然還代她受過一次過。

.

我已經是他的了

人家纔是渾然天成的公主,我,繼續學習吧。

收了本本,我回書房,繼續做作業。

沒辦法,那個女孩,似有種無形的壓力,讓我震驚。

便是被新聞報紙上她靈動的眸子看一眼,都有種膜拜的衝動。

我只有抓緊機會好好學習,才能穩住自己卑微的心神。

人與人的差距,需要自己的努力來縮短,而不是拉長。

我並無與談氏小公主攀比的想法,也不可能。

只是覺得,我們,也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做得更好,過得更好。

否則,都是公主,爲何有的像聖女,有的像雞婆?

搖頭,管那個想與我監護人結婚的雞婆如何,我,還是我。

恩,我如果不好好學習,也會成爲雞婆的。

雖然殷亦桀出門去了,但我還在,就要努力加油!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一坐下來,便埋頭於十多門功課中,一堆的試卷與作業,看的我眼睛疼。

站起來走走。

底下微微有些疼,或者,更多的並非是疼;

而是,感覺底下有異樣......

汗,我......竟然有這種感覺。

纔剛一直暈着忙着不覺得,現在站起來放鬆,感覺非常明顯。

上過廁所出來,還是這種感覺,明顯的感覺體內有異樣,好羞人!

坐在書桌跟前,我,出神。

想殷亦桀,想他的一點一滴......

我們,也算是夠詭異的了。

相見,他和別的女人在牀上做運動......

那一日,他意圖強暴我,我刺了他一刀,他忍痛照顧我;

去年今時,我被綁架,他心急如焚;

海邊,他,寵我溺我;

然後,時常不見,連電話都沒有;

昨天,他突然回來,火急火燎......

我,早已被他腐蝕,一切,都順着他,或者是自己的想象......

想象,有時候真可笑。

.

我已經是他的了2

當一個東西在腦子裡反覆的時候,潛意識裡,就會習慣與接受。

以至於,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都沒有多想一點別的什麼;

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

我們,我身上,已經有他的印痕,

或者說,我已經是他的了。

我是他的,說起來有些好笑。

不過,現在,我也願意接受。

是他的,其實很幸福。

如果我們能要的少一點,或者多理解一些,他畢竟還是非常忙碌的。

能這樣疼我,我,知足常樂。

樂,嗯,談氏四少爺名樂天,果然好。

我喜歡。

我也要樂天一些,越長大,面對的事情越多,不確定性也越大,如果不能看開一些,徒然自苦,別無益處。

英語作業現在最容易了,呵。

雖然美式英語以及實用中經常有些特殊之處,不過這些基本的東西也處處有體現,我幾乎能半閉着眼睛將它做完。

英語老師現在對我幾乎有些崇拜,因爲我在課堂上可以全部用英語,口音語感語速都很好。

甚至還研究發現,我和Brian的研究該成果,英語裡有許多好玩的,比如:

洛杉磯Los-Angeles,即loss-angel迷失天使。

這確實是五大湖邊一個美麗的城市,猶如上帝遺失人間的天使。

(洛杉磯屬西班牙殖民地,西班牙語The-Angels。我和Brian屬胡搞。)

拉斯維加斯Lasvegas,即losswages丟了工資。

在如此著名的賭城,工資自然都輸在這了。

還有別的研究成果,呵。

我和布萊恩二個天才,最近又在倒騰,要將幾個大公司的工資單掏出來做點手腳玩玩。

其實很簡單。

就是有些人的工資是計算出來的,因此有零有整。

如果稍微動一下,這個尾數如果不是四捨五入,而是採用去尾法,將最後不足比如說一毛錢的都去掉。

.

生財有道

工資尾數將最後不足一毛錢的都去掉,估計誰都不會在意。

然後將去掉的這部分收集起來,每週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當然,我和布萊恩並不獲利,而是留給該公司,然後看看能積累多大一個數字。

好玩。

(明明鄙視:二個無聊透頂的人。

我汗,不是很有研究價值的嗎?商場就經常這麼做,我試試唄。)

真的,美國有許多公司給工人發的是wages周工資,而不是salaries管理人員的月工資。

一週一個人弄五分錢,比如說是這樣,一共至少2萬工人,那麼,一週能積累1000,一個月4000,不論美元還是RMB,都是個不小的數字。

生財有道,呃呃呃......

想起來,還是有些怕怕的說。

我埋頭,繼續研究我的Victoria、Victor、Victorian之類的關係。

語言,要觸類旁通才有趣,如果再將red-face和中文聯繫起來,更是妙!跟人紅臉了,不就是red-face嗎?呵,可見得,人類,是有些通感的。

學習,是一種樂趣,一旦鑽進去,真是,千金不換。

雖然有點兒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這種無聊無用的小事,偶一爲樂,並無不妥。

“咚咚......”

有人敲門,我擡起頭。

殷亦桀一身家常休閒裝,站在門口,看着我。

我趕緊放下筆,推開椅子,奔到他跟前。

怯......

我,抓着袖子,不知道,要不要撲過去。

他,這麼帥帥的酷酷的冷冷的靜靜的看着我,

我,喜歡,又不知道,該怎麼去......

昨夜,還有今晨,我們......

殷亦桀輕輕的走過來,摟着我,輕輕的吻。

嗯,我順從的,倒進他懷裡,慢慢的讓他吻着。

顧忌一點點化爲無形,我也吻他。

我記得,他早上出去還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爲什麼現在是這個樣子?

.

我要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兢兢業業

難道他,回來有一會兒了?

壞人,回來也不看我,害得我以爲他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呢。

雖然不會要求,可是,他回來了,我也想多看一眼......

殷亦桀任憑我咬,輕柔的摟着我,收緊,再收緊,似要將我揉進心裡。

離得越近,廝磨,殷亦桀氣息漸漸加重,之前一直壓抑的那種情愫,越來越濃。

我,很容易受他感染。

我知道......

我想要了。

我心裡......

我身上......都很想要。

殷亦桀將我頭壓在懷裡,低聲道:

“晚上再要,恩?乖,吃飯去。”

我,不知道爲什麼要等晚上。

我們都喜歡,不就好嗎?

站在......不大願意動。

“小妖精,不要再挑逗我。現在上牀管保到明天早上都不用睡,也不用起來,要不要試試?”

殷亦桀儘量壓抑着,順着我頭髮,要挾......

我......

壞人,我不說話。

任由殷亦桀抱起來,去餐廳。

我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又做飯了?那爲什麼不告訴我?”

這個人的行爲越來越耐人尋味,我實在搞不懂。

“你在寫作業,我做飯,不好嗎?告訴你什麼,想吃?”

殷亦桀不以爲然,看着我,奸笑。

啊,壞人!

不理。

我作業都做完了,他回來不告訴我,竟然還有理了,壞的要命。

“可兒真乖,讓你休息的嘛,怎麼又寫作業了?”

殷亦桀將我放在位置裡,轉移話題。

我嘟嘴,抱着碗開始喝湯,一嘴油,印在他手上,答:

“你都去幹活,我也要學習。長大了幫你,就不用你一個人辛苦了,好不好?我不要做個白癡的小笨蛋。那個談氏公主很厲害,我要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兢兢業業......”

......

今天完畢!

明天繼續!

.

又思春了?

“好好好,我可兒最乖,最勤快,最懂事,好好吃飯。”

殷亦桀皺着眉將手擦乾淨,夾了一大筷子也不知道是雞樅、黑虎掌還是老人頭塞我嘴裡,省的我繼續羅嗦。

呵,滑嫩鮮香的獾肉我才喜歡吃呢,而且大營養,一盤掃光光。

殷亦桀挑些補精血的和我一塊吃了,湊到我耳邊說道:

“多吃點......有力氣。”

“咳咳咳......”

我,我,嗆死了。

這,什麼人這是。

看他一臉色色的樣子,竟然要我多吃點有力氣。

他,該不會真的一夜不睡吧?

嗚嗚,我,是否要幸福一夜呢?

其實,有他在身邊就已經很幸福了,太幸福了也會累的。

嗯,我發現,人也不能太幸福,呃,汗!

殷亦桀忙給我喂幾口湯,拍着我的背,關切的看着我,問:

“怎麼了?今兒都沒放辣子。”

恩,今兒的飯都以滋補爲主,果然有心,不過,如果是有目的的,我,討厭他。

殷亦桀真是個色棍,什麼事都能扯上關係。

低頭,閉嘴,不理他。

“又思春了?我不過是看你早起累的,好心......”

殷亦桀煞有介事,嘆息,

“今天不行了,可兒要休息......多休息幾天,對身體好。”

啊啊啊!

賊喊捉賊啊!

我要跳樓了,千萬別拉我,也別在底下給我放墊子被子......

殷亦桀揉揉我的頭,拉着我起來,在客廳坐了,餵我喝紅糖水。

我,怎麼搞的和坐月子似的。

怒,不要喝......

我繼續去弄那個wages,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月能搞好幾萬,就算不是自己的也忒有成就感。

不過,我在猶豫,是用判斷語句if,還是用FIXED,雖然用fixed效果不錯,不過,總擔心那什麼......

“想什麼呢?”

殷亦桀受到冷落,不樂意了。

.

又思春了?2

啊,我擡頭,立刻落在他深邃的眸子裡。

他的眸子,比海底還深,深不見底,一點也不是潛水的時候有珊瑚樹和彩色魚兒的海底。

我笑,他,這個樣子看着我,要做什麼呢?

“傻了?”

殷亦桀揉着我的頭,很費解。

我纔沒有呢。

靠在他懷裡,抓着他的手,安靜的坐着,什麼都不想了。

他的手下,他的懷裡,沒了以前的放鬆,總讓我覺得,他在擔心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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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前更溫柔,但略顯僵硬;雖然很細微,但我就是能感覺出來。

心裡,就像堵了什麼東西,所以,我竟然什麼都不想,免得讓他擔憂。

我想了想,提醒他:

“你還有事嗎?早些做完,早些休息。”

“恩,還有點事。不過,回來就不想做了。可兒,今個兒不想讓我抱着了?”

殷亦桀聲音澀了一分,摟緊我,有意無意的親着我的頭髮,彷彿,即將被休棄的小媳婦。

呵,我,笑。

擡頭看着他,搖頭道:

“抱抱啊,不過活也要做呢。你抱着我幹活,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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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使勁頭揉我的頭髮,笑我。

拿了本子出來,我們一個抱一個,各忙各的。

“不早了,快去睡。”

殷亦桀忙中擡起頭,看着我,親親。

“我要睡你牀,和你睡。”

我低頭,靠在他胸口,小小聲聲的咕嚕。

雖然我們那個有點,不過,我還是喜歡和他睡。

靠在他胸口,很可靠的說。

“乖,不可以再勾引我。要睡你先去睡,但今天是真的不可以了。要不明兒就是個瘸子。”

殷亦桀收了我本子,將我抱到衛生間,準備走人。

啊啊啊啊,什麼人!

我不過睡他的牀,沒人要做什麼,怒,不下來,不站,耍賴......

我雙腳纏着他腰,就是不下來,看他怎麼將我丟了。

.

又思春了?3

我雙腳纏着他腰,就是不下來,看他怎麼將我丟了。

我不要一個人啊,嗚嗚......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噴火,艱難的抱着我,回他臥室。

放牀上。

咬着我耳朵惡狠狠的說:

“傻丫頭,一定要讓我發狠是不是?不懂事......”

他一發狠,我衣服就都飛了,胸口梅花朵朵開。

他喘着粗氣,似乎也不想再忍,脫了衣,咬着我耳垂奸笑,

“早了是不是,嗯?想要......”

“啊......嚶......”

我哪裡知道身體會有這種反應,他總欺負我。

不過,看在他小心的份兒上,我抱着他,隨他一起遨遊天際。

沒有昨天疼了,幸福如泉涌,連綿不斷......

我愛之......

、、、、、、

殷亦桀給我洗完,依舊去做事。

我,硬拉着他,將他拉到牀上幹活。

殷亦桀要氣爆了,無奈之至。

破天荒的竟然答應了。

讓我窩在他懷裡,我睡覺,他做事,幸福......

、、、、、

晨,是美好的,看着太陽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可是,我不喜歡早晨。

因爲到了早晨就得起牀,然後,他就要出門。

縮在被窩裡,露出腦袋,看着他,拉着他,不想放手。

“傻丫頭......”

殷亦桀俯下來,吻我,低聲道,

“早上還有事,要走了。聽話,多休息......”

我摟着他,不肯讓他走,吻不夠。

殷亦桀,真是睡夠了,精神特別好。

一會兒吻升級,蹬了被子,重新開始。

雖然是淺嘗輒止,不過時間久了,幸福並不會打折。

我隨着他,吟唱......

早上的太陽,明媚中帶着溫和,特討人愛。

暖暖的撫摸,和溫泉水一起,帶來別樣的幸福。

摟着殷亦桀的脖子,任憑他替我洗淨,穿上衣服......

.

愛,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慢慢的走一走,並不覺得難受,唯一的,就是,感覺底下有點異樣。

我站在他身邊,看着他做好早飯,笑。

他做早飯也很不錯呢。

“累了就歇會兒。對了,廠子那邊要上個系統,有套模擬系統,想不想要?”

殷亦桀問我。

我愣住,這麼好的事從哪裡找啊。

有了正式的模擬系統,我做別的東西就容易多了。

而且是殷亦桀的東西,如果不懂還能問他。

不過奇怪哦,他怎麼知道我在弄這些呢?我點頭,說:

“我想看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殷亦桀淡笑,說道:

“看不看得懂不要緊,喜歡就好。如果想要,我改天將盤帶回來給你裝一個,單機版的,數據量也不大,有空了想玩就玩一玩。我可兒最聰明,會明白的。”

哦,那誇我做什麼?

難道哄着我還有別的目的?

搞不懂,一直想到中午,還是沒明白,隨着中午飯一塊吃了。

中午飯,依舊有些補氣血調理的膳食,呵,我吃飽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殷亦桀很忙,我學會了等待。

他回來的時候,我們就會幸福的一起愛愛,然後一塊睡。

他不會來,我就自己忙自己的。

有了他的愛,我,便是知道隱憂在增加,卻也幸福加倍。

過了二週,我已經有些熟悉,很好的配合他。

他也增加難度和深度,將他的情緒漸漸釋放。

愛,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這種時候,我都可以對他別的事情不聞不問,甚至我們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想去下定義。

反正,他說過,他不會真正的傷害我。

期中考試成績下來,我和八班的一個並列二十,沒有進步,讓我有些懊惱。

我一直比別人努力很多,如果不進步,那就面臨退步的可能,這可不是我期望看到的。

.

法院昨天給學校打了個電話

不過,殷亦桀愛我並不花太多的時間;我和布萊恩的事情也沒有更佔時間,怎麼會這樣呢?

“妝可人。”

周輕雲叫我。

哦,我隨着她走。

心下還在懺悔與自省。

該不會,老師也對我有意見了吧?還是知道什麼了?

“妝可人,你最近好像壓力很大。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吧。學習成績這麼好,還擔心什麼,是不是監護人那邊有什麼問題?”

周輕雲將我領到教研室,狀似要與我談心。

我,有壓力大嗎?

我就是想抓緊時間多學點兒東西,並無別的壓力。

至於學習、監護人......

我沒搞懂周輕雲的意思,因此,無從說起。

周輕雲溫和的看着我,說道:

“法院昨天給學校打了個電話,說,有人看到你母親,因此你可能還要你母親監護。周校長和我說,你學習成績這麼好,讓我告訴你,上學的事情學校會幫你解決。將來上大學的費用學校也可以考慮,就看你能不能考上一本。我還想告訴你,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緊張,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並學會照顧自己。熬過這幾年,一切就好了。你很聰明,會處理的來的。”

知道什麼叫晴天霹靂嗎?

這就是。

我,安靜的看着周輕雲,微微點頭,無話可說。

我,實在不知道偉大的母親爲何又出來了,而且,去年我就看見了,爲何,要在這個時節露面。

我的監護權,真的是她一露面就要交還給她?

母親,真是偉大,什麼時候想要就要,不要就丟手。

學費,我差不多都存夠了。

一本,正常情況自然不在話下。

壓力,我,害怕壓力嗎?

使勁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失控,冷靜,冷靜……

用疏遠多時的冷靜來武裝自己,我,會處理的來的。

.

他,忙在自己的世界,不可開交

“法院的意思先和學校溝通。我,並不這麼認爲。至於具體原因,就看你自己了。”

周輕雲似爲我嘆息,拍拍我的肩頭,無絲毫責備的意思,而是鼓勵。

我點點頭,回到教室,心情煩亂。

我的母親,我實在無法用愛恨來表達我的情緒和我們的關係。

她生我養我,又想讓我走上她的路,又拋棄我。

這,豈是簡單的糾葛?

去年殷亦桀在醫院遇險,似乎也有她的功勞。

殷亦桀,殷亦桀是什麼,與我是什麼意義?

他疼我愛我寵我,不到兩年的時間,抵補了十幾年我沒受到過的寵愛。

他給了我一個家,便是不會來,我一個人也能安靜的呆着。

現在,我們剛好一點,我的母親,竟然又要將我從殷亦桀身邊拉開。

呵,愛恨情仇,我理不清。

心情缺缺,午飯也沒能好好吃。

好容易吃了一碗,吐了一半,噁心的要死。

我想給殷亦桀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思。

因爲,我從周輕雲的話裡聽出點兒異樣;我自己又何嘗不如是想。

我實在搞不明白,像我這種孤女,竟然不能得到安寧,過段時間不出個事故,都不正常了。

也許,我明白了。

呵,這一定和殷亦桀有關。

那,可能是殷亦桀的意思嗎?我覺得不是。

他疼我寵我,無比細心。

那,我有沒有必要自己去找出原因呢?

我,不覺得。

與殷亦桀來往的人,我惹不起;與母親有關的人,比如那個男人,我也惹不起;和父親有關的人,一樣不是我能招惹的。

我,只能縮在最後一個牆角,求得一時的安寧。

我的最後一個屋角,真的也要被人拆除嗎?

殷亦桀,他,會管我嗎?

我不知道。

.

他,忙在自己的世界,不可開交2

之前若是一頓飯吃少了,殷亦桀一定會立刻打電話給我,然後要求我一定要吃飽飽。

現在呢,沒有!

一切,都得我自己面對。

他,忙在自己的世界,不可開交。

我呢,努力無視自己的消極想法。

只看太陽,不看陰影,這樣的生活,會不會容易一點。

、、、、、、

梔子花開了,單純,美麗。

在自己的角落,淡淡的飄香。

牡丹開了,周圍總圍着一些人,偶爾還有人拿着相機拍照。

我默默走開。

我,曾經與這些都無關的,今後,也可能無關。

但,花兒依舊會開,傷感,無用。

我要的,是繼續生長,等待自己的季節,然後悄然綻放。

梔子花開的很安靜,看客,對它而言可有可無。

我,也許,該它他討教一二。

定下神來,吃了二塊巧克力,感覺好多了。

巧克力是殷亦桀給我裝的,吃着,彷彿能嚐到他的味道,我,心情愈發好起來。

不論這世界如何變化,照顧好自己是不變的真理。

恩。

下午第二節下課,電話響了,對方自稱是法院的人。

“恩。”

我心冷下來,淡淡的應一聲。

沒感覺出他的好意,我也不覺得自己需要熱情一些。

“您好,不知您現在和你的監護人相處如何?您母親回來了,你是否願意重新與她生活?”

法官叔叔態度較好,口氣生硬,感覺,特別扭。

我,呵,知道的還真多,知道法院有刑事庭和民事庭,還分法官、律師和普通的工作人員。

也不知道這位何許人也,也沒什麼興趣。

我想了想,答:

“這種事情,沒有我的選擇餘地,自然也不會抵死去反抗。有結果,能早些告訴我一聲便好。”

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也不是倔強的憤青。

逆來順受有時候沒什麼不好。

.

逆來順受有時候沒什麼不好

逆來順受有時候沒什麼不好,只要有機會,我會繼續努力。

活着,纔有可能活的更好。

與母親同處,她也不至於將我逼上絕路。

法官叔叔給我分析解釋聲明大義半天,我一概沒聽見。

我沒必要聽見什麼。

對,我與我這個監護人非親非故,終究要離開;

自己母親終究不能不認,所以,我該接受安排。

這不廢話麼?

我是個沒多少感情的人,雖然不恨母親,但也沒什麼大愛。

殷亦桀雖與我非親非故,一年半多的相處,我覺得,他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理兒,有時候不能太講究。

然則,心情一直都不大好。

埋頭不停的寫作業,將母親、殷亦桀、監護人與法院都驅逐出去。

心情不爽的時候看書是很不明智的,讀書可以。

做作業,雖然可能準確率不高,但我早滾瓜爛熟,不過下筆寫出來而已,自然,是個好選擇。

放學的時候,宋大學等着門口,帥氣的小夥子,有一種哥哥般溫暖的眸光。

安靜的接過我的書包,見我面色不善,也不多話,直接開門讓我上車。

眼睛有些澀。

不過一個拿工資上班與我並無甚利益關係的人,也能如此體貼,我,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妝小姐,玉少在酒店,請您過去,去嗎?”

十字路口,宋大學問我一句。

去嗎?

爲什麼不去?

我,並無很多選擇的餘地,我的選擇很多時候也並無多大用處。

因此,我經常接受別人的安排。

在死與不想活之間,我選擇卑微的活着,儘量讓自己活得舒服一點。

許久不曾出門也不曾到那個酒店了。

我的日子過的舒坦,因此差點忘記,現在給我家送飯的,已經換成另一個飯店,而並非這家高級酒店。

哦,是啊,人過的幸福了,是比較容易忘事。

.

是鴻門宴嗎?

我對這些也並不太要求,寄人籬下,有口飽飯有杯熱茶,還能要求別的麼?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宋大學將我書包放到後背箱鎖上。

“把本子給我拿出來吧。”

我現在喜歡用本子,可以學習可以休閒可以打發時間還可以......

今天的酒店,氣氛頗爲詭異,一方面熱鬧非凡、喜氣洋洋;另一方面,狀似戒備,處處緊張。

光在停車場,就能嗅到一些詭異的火藥味。

不大的停車場,人比平時多了好多,三五成羣,竊竊私語,偷偷打量,也不知道誰在研究誰。

我偷偷打量一圈,眼睛亮就有這好處,天半黑也能看清。

不過情況不容樂觀。

貌似,有便衣、保安、家父一類的人,甚至還有上次海邊見過的那種真正的黑社會人物。

呃,好大陣仗啊!

我接過書包,拿出本子,順便,將二把刀子都掏出來。

瑞士軍刀比較實用,我用得比較多;彈簧刀我一般也帶着,習慣了,不過平時並不拿出來。

今天的氣氛,讓我有些提心吊膽,也有些嗜血的激情。

彷彿,又回到那二刀劃過,炫目的黃金蜥咬在二個彪悍的男人身上......

“妝小姐,這邊走。”

宋大學在這裡時間很長,四處都熟悉。

我緊隨其後,忽略那些五花八門的男男女女,還有他們詭異的目光。

似乎此時不論什麼人出現在這裡,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轉眸,我,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他!

哈,這個無比畸形又瘋狂的世界,真能給人驚奇!

剛知道母親於某個角落露了下面;父親,竟然也來這裡插一腳。

他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我的兲吶!

爲什麼不一個響雷劈死我!

他,他出現在這裡,意味着什麼?

今兒,此地,是鴻門宴嗎?

爲我設下的嗎?

.

我熱血上涌,雞凍!

哦,當然不是。

我不至於自戀到這種程度,以爲有人願意爲我一個小卒如此大動干戈。

那麼,除了我以外,還有誰呢?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

我死咬着嘴脣,再次轉眸,他的背影,那麼熟悉,畢竟,他是我的父親!

宋大學回頭,我緊緊跟上。

他額上似也在滴汗,神經緊繃,不再叫我名字,似乎,他也察覺了什麼。

哈,有趣,我的好父親啊,又將我帶入如此刺激的境地,豈止一個激情了得!

上了電梯,專用電梯只有我們二個人。

宋大學立刻打電話:

“是我......啊!?......哦......”

他臉色十分不好看,看着我......

四層電梯,沒多少時間給他解釋讓我瞭解緣故。

電梯門打開,那個很熟悉的大堂經理客氣的衝我笑笑,道:

“隨我來,稍後給您解釋。小宋,前面找你。”

宋大學朝我點頭,立刻跑開。

跑......

他在這裡走路,竟然還需要急得跑,看來,越來越有趣了。

大堂經理領着我,轉了個彎,避開對面的人流,拐進旁邊一個房間。

我熱血上涌,雞凍!

“妝小姐,殷總和玉少都在樓上。這裡突然有點意外,您先在這裡待會兒,一會兒有機會我們會立刻來帶你離開,儘管放心。今天,酒店情況比較特殊,您也別出去。”

大堂經理說話很匆忙,臉色也不大好看,緊張的要命。

我估摸着,天要塌下來了。

奇怪的是,天要塌下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沒有人預報呢?

氣象臺做什麼去了?

地震局做什麼去了?

還有經濟景氣監測中心呢?

我點頭,聽話,不過真的很懷疑。

我,想起早先法院的事,還有到了這裡,既沒見到殷亦桀,也沒見到玉壺冰,卻偏見到父親。

忽然,有些懼。

.

玉壺冰什麼意思?

我想了半天,一邊打量一邊想主意。

這間見不大的辦公室,一張辦公桌,一把老闆椅,桌對面二把單椅;一個櫃子二盆花。

簡單整齊,桌子上有部電話,玻璃下壓着一張電話單,酒店內部的電話單。

我抱着本子,在桌前坐下來。

有個認識的女服務員給我送來許多吃喝等物,邊擺邊客氣的道:

“妝小姐估計還得等些時候,酒店來了幾位極重要的客人,一時有些亂。”

哦,我,點頭,認了。

幾位極重要的客人,估計一定不會是家父。

父親剛纔賊頭鼠腦的樣子,顯然還處於逃難期。

市裡偶爾有極重要的客人到來某些地方戒嚴的事情發生,不過沒想到我會撞到他們下榻的酒店來。

這會兒想想,我甚至懷疑,玉壺冰什麼意思?

“累了就歇息片刻,有事打電話。”

女服務員說完話,客氣的退出去。

今天的人們,都是嚴肅的客氣,緊張的氛圍,比暴風雨來臨前還要壓抑。

我看着一桌子六菜二湯,米飯麪條點心四份,恩,好好吃。

中午都沒好好吃。

我自己都覺得懷疑,除了某些特殊特殊的情況,通常是吃飽飽睡好好雷打不動。

一會兒還有事,我,自然更不能虧待自己。

飯菜味道很不錯,不僅比尋常飯店送的好,也比自己做的別有一番味道。

吃飽喝足,還剩一些,我小心的挪到櫃子頂上,開始想摺子了。

看着電話,我,想殷亦桀。

看看電話單,我先給殷亦桀的辦公室撥一下。

電話號碼很奇怪,都是四位數字,殷亦桀那間辦公室,我記得是總經理室。

那麼,我可以......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算了。

殷亦桀有事呢,我冒冒失失的打攪,很不應該。

大人,男人,有時候是有事要做的,我決不能不懂事。

.

深呼吸

暫且放棄電話,我將簡單的房間再打量一圈,櫃子。

我目光落在櫃子上,不如,打開看看。

我從無探究別人隱私的習慣。

不過,這裡也算不得多私密的地方,我不如瞧瞧,興許有什麼發現也不一定。

再說了,大不了打開再關上。

我,實在很需要一個能出去的理由。

家父進到這個地方,我眼皮直跳,熱血翻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坐不住。

狠狠心,任由激情指引着打開櫃子,一邊是衣櫃,掛着一套工服、一套便服。

底下還碼放了二套工服、工鞋。

另一邊是寫書稿文件夾之類的。

我眼睛一亮,大概有主意了。

趕緊挑了一套裙裝,是很標準門迎穿的漂亮衣服,也還乾淨。

我身材高挑,很合身。

立刻穿上。

雖然天有點兒熱,不過屋裡中央空調開得很足,溫度適宜,穿着剛好。

頭飾也齊全,我胡亂將頭髮盤起來,戴上頭花,自我感覺了一下,應該差不多。

乾脆打開抽屜,連胸牌都有,我拿一個出來,佩上。

拿出一個文件夾,將本子墊在下面,準備出門。

我自己的東西,是一定會看得很牢的。

這間房門我不敢再鎖了,不放心。

深呼吸,深呼吸......

深......呼......吸......冷靜。

手心都是汗,我咬了咬嘴脣,輕輕開了門。

沿着鋪了地毯的走到,不知道要去哪裡。

不過,既然出來了,我就要走走,碰碰運氣。

我素來沒有好運氣,狗屎運卻一向不錯。

那方有幾個人像排着隊似的走過,我挺直腰桿,在略顯暗淡的燈光下,眸子睜大,豎起耳朵。

沒有想要看想要聽的內容。

我側頭,換個方向,忽然,一陣壓抑的撕吵聲吸引了我。

在歡迎牌後面,我看到二個影子,其中一個,太熟悉。

.

家父閃亮登場

眼睛轉過,我立刻閃到一大排高高的滴水觀音橡皮樹後頭,還有幾種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幸好穿的禮物是深紅色,我也比較瘦,躲在樹縫靠牆邊,非常隱蔽。

呵,我似乎總能遇到這類事情,實在不知道是狗屎運,還是我身邊的世界就是如此癲狂。

四處都是嗡嗡的悶雷聲,我悄悄往過挪幾步,跟前剛好有盆綠蘿,長得很茂盛,簡直就是爲我特備的。

神奇的世界,不佩服都不行了。

相距不到二十步,聽得非常清楚。

“光讓你放,有兄弟護着你走,怕個鳥啊!”

那個男子,聲音陰柔,不熟悉,不曉得誰。

“本來說好是鋼子兒,現在換穿甲子兒,你們又玩我呢。當我是你們蛋那?他在哪裡?我要見他一面。要不然管保他後悔死。”

家父態度很堅決,但,聽來有種垂死的骨氣,很不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發軟。

鋼子,老爹要玩手槍,殺人!

他又要殺人,替別人殺人!

我要瘋了。

他就從來沒替奶奶和我想過,除了自己玩命,就是將我們逼上絕路。

現在畏罪潛逃還敢殺人,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夠狠!

“他沒空,你覺得你們現在方便見面嗎?他後不後悔是他的事,你敢玩花樣?什麼子都是死個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哈,要不是他罩着你,你早就死了。現在多一條人命也是他罩你......再說了,他還四處找你呢,讓他找到,你估計死得更難看......”

那個男人,威逼利誘都用。

口氣不大好聽,卻也未敢強逼。

這你他你他的,究竟有幾個人?

這什麼亂七八糟,我聽得糊塗。

家父悲憤難當,在那邊一個勁怒道:

“操你媽!上次也是替他受過,害得我東躲西藏被他四處追。說得好聽......本來說鳥他的,一了百了。現在爲什麼又要改?”

.

炮灰

“人傢什麼來頭,鳥了我還有路逃嗎?聽說去年那些人沒一個全屍,都失蹤了。左右都是死,我......”

家父罵罵咧咧的。

“你怎麼樣?嚇我啊?”

那個男人,越聽越不討人喜歡,一副小人得志的感覺,哼哼,

“你呀,就老老實實聽話,還能多活幾天。鳥了他,那邊能認嗎?乾脆鳥人家。這裡歸他管,不論死活,到時候自有他兜着,不死也得褪層皮......老妝,不是我說你,做事情,要用腦子......”

“混球!你們誰愛幹誰幹去,看誰能長的了。我沒腦子,也不想做替死鬼,被人耍了一次又一次,還惹禍上身。我女兒呢?上次是不是你們乾的?我一直沒明白,怎麼會......”

家父的性子就是這樣,一直都是肉肉的,做事然半天,說不到重點。

一會兒又意氣用事,稀裡糊塗就出事了。

搞半天弄得我法院和我特熟。

電梯那邊有人說話的樣子,家父和那人立刻噤聲。

我不知道,他又關心我什麼。

聽感覺,沒準我也是他交易的籌碼了。

真是,誰都愛被父親惦記疼愛,唯有我,脊背發涼。

望着滴水觀音寬大的葉子,發出健康的幽幽綠光,我,腦子有些木。

忽然,很想阻止這件事。

不論他想做什麼,他嘴裡的他和人家又是誰;既然他不願意,這裡又是殷亦桀的地盤,我,就想達成他所願。

或者,他們想嫁禍殷亦桀,我怎能坐視?

四處瞅了半天,我突然想,如果這種事情被撞破,他們,是不是就不敢繼續下去了?

應該是。

問題是,我要怎麼做?

不知道誰這麼狠,呵,一邊是家父,一邊是殷亦桀,左右他們都有一個得當炮灰。

還不知道,來者何人,那個極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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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了十五章,完畢!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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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拒絕失寵:粉嫩皇后好搶手

明明的新書《皇上拒絕失寵:粉嫩皇后好搶手》希望大家一樣支持!

“我不是甜點…不好吃的…”洞房裡兩人“坦誠”相對,粉嫩的水娃娃怯怯地盯着眼前媚惑的妖孽皇帝,艱難地退到牀裡。

“娃娃別怕,我會讓你很享受的……”英俊的皇帝很腹黑,輕吻她稚軟的耳垂。

稚嫩聲音開始軟融顫抖,“不要啊,再這樣會有小小娃娃的……”

爲什麼突然之間,這些哥哥都變得好可怕了。大魔頭哥哥要抱抱,教主哥哥要親親,現在,皇上哥哥直接就要吃了她!

嗚哇,她不要……她還想做自由自在的水娃娃呢!

這是一個女主受盡寵愛溫馨的小甜文。天雷若干,地雷無數,不喜止步!

女主水娃娃:大智若愚,聰慧可愛

男主一吳國皇帝:冷酷腹黑愛吃醋

男主二離火教主:清雅沉穩超溫柔

男主三魏國太子:妖孽美豔很浪漫

速更,速完結!

.一.x.一.甲乙明堂.一.x.一.

一片木芙蓉環拱着一個臨水榭。

水中荷正殘,香尚在。

水榭內,趴着一個十來歲的粉嫩小女孩子,正盯着水中的金魚與大烏龜,粉嫩的小臉微微着些兒笑,雙眸比碧水還澄澈。

雖然看着年稚,仍能看得出她日後驚人的美豔。

小女孩子水娃娃,方纔十歲,是吳國虎賁中郎將水鎮的獨生寶貝女兒。

水郎將愛妻的結拜姐妹是離火教二當家的妻子,所以二家時常的走動。

也不知道水娃娃投了什麼緣法,讓一向不太肯親近人的離火教主君逸塵視她爲掌中珍寶。

因此水娃娃雖然名義上是來做客,實際上簡直就是離火教的二主子,一年有半年多在此。

當然,大家無不盡心巴結。只是這娃娃雖然小,看似無心,或者心太大,故而對誰都差不多,因此衆人都喜愛她。

今個兒客多,因此她還不曾淘氣,水娃娃頗有些憋悶,也因此,定要思索出個上佳的節目來補過。

輕風過,環佩叮噹,只見一位穿着粉色長衫兒的十六七歲漂亮的少女向着水娃娃這裡走過來......

但願能幫父親躲過一劫

我不知道誰這麼狠!

還不知道,來者何人?

那個極重要的客人,如果真的相當重要,我估計着二個人都逃不了。

太絕了,真和我有天大的仇嗎,將與我最重要的二個人都算進去?

算了,這會兒沒時間感慨,我盤算......

樓道另一邊,厚厚的地毯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我腦子飛轉,將幾盆植物上扎的紅花拆開,連在一起,結成長一點的帶子。

小心的退出去,將帶子兩端胡亂纏到兩邊幾盆花上。

然後退開好幾步,蹲在地上,將文件夾弄散,丟得到處都是。

聽着腳步聲漸近,我又趕緊撿......

“怎麼搞的,都去門口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二個只尖細的高跟鞋,停在我手邊,一個冷硬的聲音,趾高氣昂,甚爲不悅。

我,汗死,真是冤家路窄、屋漏偏逢連夜雨,冬天吃冷饃還咬到石子兒......來個誰不好,媽的。

我忙忙的退到一邊,戰戰兢兢的小聲賠禮:

“藕總說這有人,讓我送點東西,順便看看,”

“侯總?多事!快點!”

範彡彡微愣,指使一句,身後跟着幾個人,從我身旁走過,急匆匆。

“唰!啪!嚓......”

兩旁的花非一般的多,走過,立刻熱烈歡迎,甚至擠到路中間來迎接......

資料我扔的比較有規律,三二下撿完,趕緊站起來,離開是非之地。

拐二個彎,回到剛纔的房間,立刻推門進去,鎖門,脫衣服,放頭髮......

過了大約十分鐘,樓道里安靜依舊。

我,深呼吸,冷靜,冷靜,冷靜......

好險,幸好是範彡彡,對工作人員不熟悉,不認識我。

唉,也是,天意。

我和布萊恩學的方向感也不錯,這個臨時起意只說韻母不念聲母,這個“藕”,啊,救了偶滴命啊。

但願能幫父親躲過一劫,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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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化妝,多少也有點自來熟

唉,我還得替他惦記。

我,頭疼啊。

他,他是被人家耍的替死鬼,今晚還有嫁禍的事,我,是不是還應該去忙一場呢?

也許是。

反正,殷亦桀和玉壺冰都在,我戴着玉氏公主鐲子,估計也能擋的了一時。

只要別亂搞賠了性命就好。

太刺激了,我,絕對是父親的精華,骨子裡和他一樣熱血,明知道玩命也敢上。

媽的,這裡顯然是殷亦桀負責。

有人,竟然有人讓家父嫁禍殷亦桀,這什麼事兒!要是讓我知道,非操他祖宗十八代不可。

嗯......是啊,剛纔着急,腦子都沒理順。

靠在椅子上,吃了二塊槐花麥餅,總算搞明白了。

狠啊,左右都是別人的事。

只要那麼出手一下,一箭雙鵰,既搞定家父,又陰了殷亦桀......

我,有句話,聽不大明白,也不願去細想,一堆的“他”,沒有這二個人讓我揪心。

唉,認命吧,我想折,繼續......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我,汗啊。

子彈都給過了,他們,我的老爹,會在哪裡動手呢?如果不動手還好,如果動手,我下半輩子,估計又得孤零零了。

酒店要出了人命案子,照那人口氣,殷亦桀非坐牢不可。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連個安穩的監護人都碰不到。

唉,抱怨無用,繼續,想折。

翻抽屜,看電話,我,還真翻出幾樣東西來。

這間屋子,貌似女服務員或者領導用的,不僅衣服多,而且還有化妝品,不止一樣,估計是幾個人的。

恩,不幸中的萬幸,我的狗屎運。

雖然沒認真研究過化妝,不過家母一向搞這個,我也被殷亦桀玉壺冰丟給化妝師蹂躪過二回,多少還懂一些。

再說了,女生化妝,多少也有點自來熟。

不過時間不多,我的趕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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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的聲音特清晰

不過時間不多,我的趕緊折騰。

掏出摩絲焗油膏一類的東西,挑了一點,摸到頭髮上,亮亮的,有點酒紅色,感覺不錯。

弄出厚厚的劉海斜打。

等頭髮乾的功夫,弄臉。

那個,鑑於與家母長得太像,可能被家父或者認識家母的人很容易就認出來。

我,挑了個銀粉色脣蜜,背光的時候甚至有些蒼白。

臉上打點曬紅,再將眉毛鉸短一點,整體感覺就變了好多。

翻翻衣櫃,竟然還有一套服務員的超短裙褲工作服。

我笑,天意如此,穿吧。

這會兒人命關天,誰管這些什麼誰的衣服或者合適不合適之類的。

衣服,竟然也合身的出奇,我要崩潰了。

頭髮梳起來,另找個頭花戴上。

站直,感覺,不錯。

將本本GPS監聽等都打開,我......不知道該去哪裡。

給宋大學打電話,他一定會讓殷亦桀知道。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讓殷亦桀知道。

說實在的,自從聽道周輕雲的話,還有法院的電話,我,有些......啊!

現在先不提這麼讓人掃興的事兒了。

我需要一些激情。

找玉壺冰吧,宋大學不是說,他請我過來嗎?

我就找他。

呵,這個時候,唯一能問話或者說幾句話的,大概就他了。

我看了看,還是拿起桌上的電話給他打。

“玉少......”

電話一通,我趕緊低聲叫他。

電話裡,聲音雜亂,簡直和菜市場有一拼。

一個冷酷的聲音特清晰:

“婚前隨便和男人上牀,這種女人我沒興趣。你告訴她,如果想和我好,就先給我改了,我或許可以重新考慮。”

我心一冷,猶如被掏出來丟到冷凍室,寒!

“您好!”

玉壺冰似感受到了,溫和的“嗯”,卻無客氣與招呼。

渾身打顫,我捂着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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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父親去贖罪

我決定一會兒就將自己的衣服穿裡邊。

櫃子裡還有條七分褲看着比較暖和,我也能穿。

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冰涼的空氣,我問:

“你在哪,一會兒到哪去,怎麼走?”

玉壺冰停了一下,似在考慮。

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象是背景音樂,又飄渺的傳來:

“自己不自重,賴上我就有用了嗎?不用提醒我,牀上女人可以多一些,家裡的女人只能有一個。我會要乾淨的。”

“我們在門口準備迎接,一會兒到四樓宴會廳,你......”

玉壺冰聲音有些,極爲複雜的心緒。

我甚至能聽出憐憫。

那又如何,我,聽到了想要的,也聽到了不想要的,我......

“恩。謝謝。”

我趕緊掛了電話。

機械的換衣服,一陣噁心的感覺,讓我頭暈。

不,不!

我,可以的,我不是個喜歡後悔的人,我只會朝前看,過今天的日子,迎接明天的到來。

我沒有後悔的習慣,也沒有哭泣的權利。

我,還要替父親去贖罪。

閉上眼,使勁使勁使勁,將鼻管裡的任何東西都嚥進肚子裡。

呵,他,不是一向面具多多嗎?

我從來就沒搞清楚過,又何必在乎,和自己過不去?

我是父親的女兒,我有個這麼好的父親,呵,我還能期待什麼?

大紅花轎嗎?

不是的,我什麼都沒的期待,除了用自己雙手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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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身子果然暖和起來。

門口估計是不用去了,那個地方八面漏風,雖然人多口雜,其實看的非常嚴,藏人也最難。

如果要誠心嫁禍殷亦桀,估計......

呵,多謝Brian丟給我的一整套福爾摩探案集,還有源於父親的血液,我覺得,應該會選擇宴會廳。

再檢查一遍尊容,我依舊抱着本子,換一個電子點菜單一塊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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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噗通亂跳

我不得不感嘆,這酒店的氣度,電子點菜單方便高效,又能省紙,呵,這還是殷亦桀綠色環保的一個主打點呢。

轉出房間,往電梯間而去。

我避開了剛纔的地方,免得心慌讓人看出來。

偌大的酒店,不過九點多,這一片竟然少見客人。

來往穿梭大多忙碌着,往四樓而去。

汗,究竟多大排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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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見過一回那個超大的包間,可沒到過什麼宴會廳。

不過比照起來,估計也差不離。

小心肝噗通亂跳,真怕被人認出來。

我只認識幾個服務員,還有大堂經理和宋大學。

不知道酒店裡大家熟悉不熟悉,如果到了奶奶那種院子,來個生人一定能一眼看出來。

不過,斜視一眼滅火器箱上的樣子,

我,反而搞得有些不倫不類了,四不像。

幸而是夜裡,我又......

唉,我實在是像家母,穿什麼都好看。

我儘量挺直腰桿,臉上淡漠,略微帶一絲熱度。

頭稍稍低一點,只管走自己的路,避免與人對視。

眼睛,最容易泄露一個人,我實在不慣於做這種事。

若非逼不得已,我寧願坐屋裡玩。

順利坐電梯到了四樓,眼睛掃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父親站在一大叢花的後面,裝作看牆上的畫。

呵,他還真是老手了。

竟然不藏起來,而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站着,若非傻子......

他自然不是傻子,除此之外,我就實在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他不怕被人看見,我怕。

我甚至怕被他看見。

我們,呵,我的父親......

恕我不孝,我實在陌生的緊。

平素就極少見他,見了也都是極狗血的事情,我並無研究之興趣。

因此,於他潛逃期間,我甚至寧願相信,他就是不見了。

他不想要我......

我,現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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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起

他不想要我,我,現在也......

不孝如我,這會兒也沒有要他的想法。

我要不起......

扭頭,轉身,我尋找宴會廳的所在。

左右各有房門開着,人進人出,雜而不亂。

男服務員、女服務員、送菜的、送水的、拿毛巾的;

似乎還有幾個嚴厲的人,頗像海邊所見那個四十上下的女人,態度與酒店員工顯然不同,嚴肅挑剔,但還算不討人厭。

我腳步略慢半拍,猶豫。

“這位小姐,走這邊。”

有位男服務員善意爲我指路,然後離開。

呃,好吧。

他沒認出我來,而且,還給我打招呼,什麼意思?

不管,走人。

從左邊進去,是個很大的休息室。

裡面站了好些人,形形色色,什麼樣的都有。

從酒店員工到領導再到省市的領導,都有。

還有幾個在開玩笑,一個說:

“咱個子忒低了,連跟在後頭湊數都不夠格。”

另一個笑:

“不知道談總有準主意沒有。如果能和殷氏合作,後邊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那男子笑:

“那你多給殷氏些優惠政策,讓談總看到優勢,沒準就成了。”

男人的話題,我沒興趣。

也沒人對我感興趣。

我四處瞄一眼,沒見到宴會廳啥模樣。

側邊有二個門,一個亮一個暗。

我,是心裡有陰影的人,先走個略微偏暗的門進去瞧瞧。

這是個更衣室,有點像商場試衣間,一小間一小間,有鎖,估計可以像澡堂那樣,領個鑰匙佔了。

我沒空研究這問題,四顧,還是沒見到宴會廳;倒又有二個門,一樣的一個暗一個亮。

我繼續走暗的。

是衛生間,左右都有盥洗臺,一側是一排沙發,估計可以休息或者打電話。

沒興趣研究,媽的什麼地方,一個宴會廳,搞得如此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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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黑色冷幽默本領又升級了

宴會廳有二個門,一個暗一個亮。

我鐵了心,繼續走暗的,將暗的地方瞧瞧,看傳說中送走家父的兄弟在哪裡。

呵,我竟然替家父踩點來了,實在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有些無語。

繼續往前,腦子裡倒是有些思路了,看這方向和佈局,應該是繞着宴會廳,一圈配套措施。

我乾脆再往前看看,是,一個化妝間,還有許多雜物。

人,很多很亂。

不論再有秩序,有些地方無一例外的要忙亂一下,才能體現......熱鬧。

深呼吸,準備,看看宴會廳。

還有一直都沒見到的“兄弟”。

兄弟似乎也有不少,但沒一個看着和家父類似的。

我,耳邊一片嘈雜,似乎有對方的人和酒店甚至省市領導討價還價如何安排之類之類的。

另外,還有個聲音,就是,我所猜測的方向,放着低迴的音樂,高雅迷人。

深呼吸,我,還是不敢貿然走進那個地方。

看這架勢,不知道多少大領導呢。

我這個樣子,還不如自己剛纔的衣服裝扮看着得體一些。

就算不被人扔出來,也有損殷氏和玉氏的面子。

呵,我的黑色冷幽默本領又升級了。

丟掉那些狗血的事,我,繼續......

摸到一側,層層疊疊天鵝絨簾子,從頂到底,足有一丈多高,四五米吧,好幾排。

這宴會廳,還有舞臺,顯然如此。

三層出口,三層簾子。

我隨便轉轉,貌似沒人注意到的消失在第二層簾子後頭。

也可能有人發現我了,不過,這不是重點。

我,只想做自己要做的事,別的,都沒所謂了。

現在,我心裡空蕩蕩,只想阻止這次可惡的連環計,救贖我的原罪。

宴會廳,高貴的無與倫比。

空間寬敞,除了一個大舞臺,裡面擺了十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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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和諧

桌子都很大,上面擺着鮮花。

桌子桌與桌中間相當空闊,擺了許多花草,牡丹玫瑰都是真的,清新雅緻。

四邊更是猶如花園,一人多高的桂花樹等層層疊疊,愣是將這室內宴會廳裝點出森林餐廳一般的味道。

頭頂,碩大的水晶吊燈,周圍每個出口都有高大的花草拱門,花繁葉茂,彩燈纏繞。

恩,這個宴會廳,簡直和童話一般。

倒是適合結婚,我想。

光這些花花草草,一定價值不菲。

四顧,還是形形色色的人等,穿梭其間,美麗的女服務員像彩蝶蹁躚起舞;帥氣的男服務員如勤勞的蜜蜂讓人浮想翩翩。

沒有見到殷亦桀、玉壺冰、家父......沒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請各位領導各位嘉賓準備,談總已經下車......”

頭頂大喇叭聲音輕柔,好聽。

頭一回不覺得大喇叭吵,我心反而一震,

“談總”?!

剛纔就好像聽到人提起......

慢着,那邊休息廳入口,人最多,我,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

而且......一句老話,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能化妝,我老爹更會。

剛纔暗沒太留神,這會兒看着,在明亮的燈光下。

他,推了個平頭,襯衣領帶,西褲皮鞋,人模人樣。

有意無意的站在花花草草紳士淑女領導來賓的身旁,見人就笑着點頭,狀似很熱情。

呵,人多,熱鬧。

真個熱鬧。

誰不認識誰,你笑我也笑,社會和諧。

宴會廳側面,樂隊開始演奏,絲竹絃樂,悠悠揚揚,社會相當和諧。

無數服務員做最後檢查,忙的不亦樂乎。

有的站到門口,準備迎接。

我也受了感染,蹭着牆根下,略往外挪一點,藏在樹下。

眼角餘光一直注視着家父,保佑他沉住氣,比我晚一點出手,最好能全身而退,就不算他失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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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豔

他走,殷亦桀沒事,我,就算光榮完成任務了。

腦子裡,就佔據這一件事。

別的,我都不能想,不敢想,想也沒用。

掌聲,腳步聲,逼近;空氣,越來越稀薄......

偌大的宴會廳,於這一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知道哪位大人物,氣場如此之大。

不過,來人身份越高,他便是擦破油皮也能要了人命。

殷亦桀,真是倒黴,呵,被人如此盯上。

我,更沒想到,竟然有人讓父親朝他開槍......

使勁的搖頭,將這些都丟掉。

望着入口。

原來,宴會廳是有大門的。

這會兒大門洞開,一排紅燈籠高挑,四處喜氣洋洋,人人驚歎,歡笑,眼巴巴的等待着......

那個太子一般的男子,牽着最最尊貴的公主,被九大行星圍繞,被九天星星拱衛,姍姍而來。

原來,是他們!

難怪,父親那麼怕他們。

這二個人,能量大的隨便一把火就能燃燒整個地球,殷亦桀,運氣真好!

這二個人別說是破皮,就是受個驚不高興了怕是也能讓人掉腦袋。

看找我復仇的那幾個他們的對手就能看出一般。

殷亦桀和幾個貌似省市大領導緊隨其後,玉壺冰和其他人略往後一些,朝舞臺這方而來。

領導們都是一副極親民的和藹笑容。

玉壺冰一臉溫潤如玉。

殷亦桀,我......驚豔。

我只能這麼形容他。

略微偏瘦的身材,西裝革履,冷酷有禮。

便是對着四少,也不見多一個笑容。

但是,看着卻那麼舒服,只需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加速十倍,直至暫停。

我,也許是那什麼眼中出西施了。

畢竟,這廳中的主角,還是那雙兄妹,尤其是美麗的公主。

.

.

刺殺公主

美麗的公主。

粉色公主裙,閃閃發光;簡單的雙辮,一對藍色髮卡,將她的靈氣勾勒到極致,無人能及。

我倒是奇怪,這麼大熱的天,她穿那麼厚實,也不嫌熱?

但看着她安靜的樣子,美麗的雙眸,任誰也不會覺得怪異。

相反,只要她說的做的表現的,感覺都那麼理所應當,那麼讓人舒坦。

他們的腳步在逼近,玉壺冰和其他人往兩側形成兩翼散開。

我還沒時間研究玉壺冰爲何沒有做主反而作陪,就看見,父親,換了個位置。

唉,美麗,總這麼短暫。

我,估計沒機會再欣賞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對兄妹,多少有那麼一點點兒交情。

深呼吸,打定主意......

我,掏出彈簧刀,彈簧推出,刀鋒畢現......

我站在舞臺一角,位置略高,這方暫時人最少,我手再往高一點,朝着美麗的公主用力的拋出......

我沒有殺人的打算,想也沒這個能力。

我要做的,就是搗亂,呵。

一亂,他們就該警惕了。

別的,就不是我能做的,聽天由命吧。

至於這裡這麼多人,會不會誤傷了別人,就不管了。

刀子,帶着閃閃的寒光,長了眼睛一般,歡快的撲向談公主......

興奮,

我都有點兒想不顧一切衝出去抱抱她,看她尊貴無比,便是飛蛾撲火也願意......

不過我腳下可不敢動,躲在樹後,便是已經被人看見,也得裝一下。

冷靜,冷靜......

我,需要一點時間,讓家父安然的離開。

也讓場子裡衆人有個反應的時間。

這麼多領導,我還真是榮幸萬分。

呵,便是死,也需要看客,不是麼?

如果能受到國際法庭公審,是不是就名揚四方了?

黑色冷幽默升級......

汗!

我真能!

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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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滴血飛濺

我眼前一亮......

四少雙手將美麗的公主托起來,猶如芭蕾舞中的託舉。

美麗的公主頭朝下腳斜向上繞着四少的脖子飛舞起來,速度驚人,猶如彩虹閃過。

她的公主裙,感覺竟是珍珠寶石做成的,快速旋轉,真的很像彩虹劃過。

電光火石間,在我彈簧刀快飛到她身前時......

美麗的公主裙下玉足伸出,猛的一點一踢......

旋轉不停,繞一週依舊落到四少懷裡,快的,估計那些眼光被刀子吸引的人沒一個看清楚。

若非我一直看着她們,興奮的不可思議又眼睛特別好使,也未必能看見。

她這二腳,一點一踢,渾然天成,彷彿排練過無數次,

我,暈了。

整個大廳,也暈了!

緊張安靜的詭異。

大家眼睛盯着刀子,竟然興趣更大。

小小的彈簧刀大出風頭,調轉方向,立刻朝......

朝一座花草拱門頂上飛去。

吃驚的,一個個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鴨子,頭也伸長,眼珠凸出,垂死狀。

我血液頓時冷下來,腦子暈眩一息。

實在搞不懂這狀況,這,算什麼意思?

五小姐她......

“啊!”

“噗通!”

“啊!”

雜亂的喊叫聲,打破寂靜,將衆人驚一跳。

還沒來得及跳起來,一個暗色的團狀物從拱門上花草叢中朝後飈飛,狠狠的摔到地上,愣是將衆人的精魂凝固住。

一聲慘叫,隨着滴血飛濺,將衆人的魂驚飛了......

我,呼吸停止,血液凝固,眼睛發花。

前後,五秒鐘不到,變故,太突然了!

我接受能力有限,兲吶!

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死人了,那個人的樣子,顯然不是家父!!!

我轉眸,看着五小姐,這個美麗的公主。

、、、、、、

今天完畢!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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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美麗絕對致命

真的,這個美麗的公主見一回吃一回驚,饒是我心臟再好性子再冷靜,也要被她嚇死。

她,她還若無其事的靠在四少身上,目光瞅着那方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安靜中一片肅殺,溫柔中戾氣迫人......

她......

美眸轉一圈,有意無意的看了我這方一眼......

汗滴滴滴滴滴!!!

我脊背發涼,人整個被凍住了。

她......

她,竟然知道......

她到底長了幾雙眼睛?

她,究竟還是不是人?

妖孽,極品妖孽!

我家殷亦桀和他們比起來,絕對是天上地下。

不過這樣纔敢碰,那天上的妖孽誰敢和她好啊?

殷亦桀......

錯眼,四少不知道擺了幾個什麼手勢。

他身邊有人帶着人將地上那個倒黴鬼拖出去,悄無聲息,若無其事。

氣壓卻低的可怕,沒一個人敢開口,許多別的人也紛紛退場。

可怖的槍聲也並未響起。

估計,高素質高效率的保鏢們已經清場......

緊接着,殷亦桀也往我這邊散開,有人上前......

默劇,默的,有些恐怖!

我驚魂未定,一身冷汗,猶如水裡撈出來的,

忙將本本和電子點菜單都放地上,免得一會兒吃驚掉了。

太可怕了!

閉上眼,深呼吸,眼前依舊是破碎的畫面,可怖的要命。

那道彩虹,竟然,如此致命!

極致美麗絕對致命,大恐怖!

“歡迎......”

某位更牛的大神安然立於舞臺側邊演講臺前,清嗓,致辭,

“歡迎談氏集團四公子樂天先生與五小姐寶銘小姐蒞臨我市......”

我腳後跟晃了二下,差點撲倒。

這位市領導天生顫音,意思表達的還算清楚。

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他側面,他後背也已經溼透。

五月天,空調房,熱死人,稀奇啵?

.

軟軟的倒在他背上

殷亦桀和玉壺冰退到我前面,高大的身軀,將我擋住。

不論不多的閃光燈如何拍,也沒我什麼事。

從他們中間縫隙裡能看到,舞臺前面自動形成扇形人牆好幾層,後面有人收拾清理場地。

二位極尊貴的客人立於右側,面容清婉,無事一般,高貴淡定,格外讓人安心。

彷彿,剛纔的那一幕就沒發生過。

或者,幾分鐘之後,當後面清理乾淨,花香四溢......

沒人知道,剛纔有個人不知死活的刺殺五小姐,又有個倒黴鬼不知被劣質的彈簧刀刺死還是重傷。

我頭暈,呼吸不順暢,腳尖動了一下,本能的想逃。

事情了結了,我,也該退場了。

這裡,沒有我什麼事。

人羣后面,範彡彡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少,沒有殷亦桀的存在。

呵,趣事!

不過,與我無干,不是麼?

這些尊貴的大少公主要玩什麼驚豔的戲碼,與我何干?

我替家父贖了罪,現在,不是該黯然退場了麼?

“不許動......!不怕死是麼?”

殷亦桀側身退後,與我繞着花盆站着,一手背到背後,狠狠的捉住我的手,緊緊握在手心,恨不能捏碎了。

一手伸到嘴邊,聲音低沉陰冷,怒火滔天。

我趕緊捂住鼻子,打個寒顫......

我身子都僵了,已經夠冷了,受不了他的極寒。

不怕死,那一刻,我沒想過死這個字。

我欠父親的,欠他的,算不清楚,我只能力所能及的做一點事。

手好痛,漸漸將我痛醒。

腿軟的行將倒下。

我,累了,事情看似瞭解......

我,累了......

殷亦桀手微一用力,將我往前一拽。

我,軟軟的倒在他背上。

有個依靠,感覺,好多了。

我並非天生的苦命人,如果有個依靠,哪怕知道他可能是妖孽,也會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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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有我

“聽話,有我。”

殷亦桀低哼一聲,另一手也背過來,摸我的手。

他摸到我胸了……

我,一下子冰雪融化,便是他略顯僵硬的後背,也能給我一些暖意。

我,趕緊將手放進去。

他的手掌好大,微涼的手指,竟然讓我格外的安心,比定心丸還管用。

靠在他背上,很快,我就感覺好多了,靜靜的,與他在一起。

有他,別的一切,都那麼微不足道。

上到山下油鍋,彷彿都輕而易舉。

呵,他說的話,可能是......

恩,可能是說後面那個女子。

她,不是讓殷亦桀戴綠帽子了嗎?

恩,一定是這樣的。

我的殷亦桀,一向最最疼我護我的,纔不肯那樣對我。

他的事,一向複雜,我不管好了。

心安下來,一切,就都不怕了。

我,手指想動一下,告訴他我沒事。

不過,手好痛,被他捏的生疼。

我,終於感覺到,他的手心也都是汗,手指顫抖,一直沒停......

他,害怕麼?

替我擔心麼?

呵,我,看,我多乖......

並沒有魯莽行事,沒有衝出去,讓他下不了臺,呵......

耳邊,講話在繼續。

副省長副市委書記廳長局長......

一個個,都是牛人,滿臉堆笑熱情洋溢,和諧太平鼓掌歡迎。

我和殷亦桀用手打官司,也沒顧上聽。

“下面由我省商界代表玉壺冰先生致歡迎詞。”

主持眼睛衝前方,熱情的邀請。

玉壺冰臉上的緊張嚴肅一掃而光,如玉容顏,在衆多領導帥哥中獨有一份大氣恬淡,燈光下步履堅定,真不愧是玉氏少掌門。

我從殷亦桀胳膊下瞅了個大概,感慨。

殷亦桀立刻狠狠的捏了下我的手,低吟:

“看誰呢?一會兒呆着別動。”

呃......

他真有閒心。

.

殷亦桀先生致歡迎詞

酒店出了這麼大的事,面對四少兄妹,他還有心情和我計較。

掂量一下兜裡的刀子,信不信我捅他一刀?

恨之!

眸光四掃,家父,已經不知去向。

不知道,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他能不能逃走

或者,本來就有內鬼,既然事敗,也不會將他交出來了吧?

“......很榮幸能認識談先生,歡迎來我省考察指導,交流合作......”

玉壺冰的話,讓我吃驚。

他和殷亦桀明明早認識人家了,還說這種話,好玩。

這種圈子的話,不聽也罷。

殷亦桀手微微鬆開,又,輕輕的捏幾下,有些不捨。

將我略微往後推一下。

我,難道,他不要我了?

抓着他的手,不顧的疼,緊緊抓着。

不論如何,我不想,離開他......

殷亦桀輕輕用指尖揉着我的手,捏我手指,示意。

他讓我安心,或許,我應該聽他的。

那些大人們之間神神鬼鬼的臭屁事,我不理也罷。

既然他知道我在這裡,肯定不會不管我的,我還是,放心好了。

站穩,兩手合到一塊,想抓住他的手,他卻緊抓着我手不放。

我動二下,他便,將我二手合到一處,放在手心,握着。

好像撲到他懷裡,讓他抱抱。

“下面,由本酒店總經理傑出企業家殷亦桀先生致歡迎詞。”

主持聲音莫名的激動,似乎還想加幾個比如著名慈善家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之類的定語,限於場景又無奈的刪掉。

殷亦桀鬆開我的手,停二秒,我略微往後讓讓,躲於花草拱門間,隱沒不見。

殷亦桀挺直腰桿,面色依舊冷酷,淡淡的禮貌,格外有魅力。

我算是大概明白,這,似乎算是給四少介紹殷亦桀等本地名流。

每個人話有限,但都能露個臉。

.

高潮,掌聲,鮮花

殷亦桀代表酒店方,而非迎接的主人,簡單一點的說,就是迎接工作的總後勤。

四少兄妹一直安靜的立於一旁,不時客氣的答禮。

呵,我,又覺得,這有點兒像婚禮現場。

那一對比作新人,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恩,這些歡迎詞,和祝福差不多。

但目的明顯不同,是:讓談總投資,多多的投資,多多的給錢。

沒我的事。

彎腰,小心的將自己東西拿起來。

這會兒估計不用怕了。

殷亦桀一定會護着我的。

殷亦桀致辭更短。

二句話,說完,退下。

四少兄妹致辭。

殷亦桀依舊退到我跟前,我趕緊將手遞上去。

事情顯然還沒完,別看大家都狀似太平,剛纔的事情,一定沒完。

我,要他。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牢牢的握着,唯恐我飛了。

他的溫暖,讓我安靜,舒服。

“感謝......舍妹是集團名譽主席。寶銘,你替爹地說幾句吧。”

四少感謝完CCTVMTVTVB,便將五小姐談寶銘拉到身前,讓她講話。

我纔看到一眼,就被殷亦桀秒掉了。

唉,如此帥哥美女,也讓我看看撒。

不是我,太沒心沒肺了,確實是,他們太少見太炫目了。

我在想,那麼嬌俏可愛的公主,如何飛起來,乾淨利落無比精準的刺中樑上君子;

而且,竟然是個主席,唉,人,人比人,人中龍鳳......

難怪殷亦桀他們對這一對也那般的敬畏。

若是我的刀子再利一些,或者五小姐要取對方咽喉......

“感謝談總,和,談主席。感謝各位領導。下面請休息片刻,宴會稍後開始。”

主持一頭細汗,總算任務完成了。

歡迎詞,歡迎了大半個小時,談寶銘小姐五句話收尾.

高潮,掌聲,鮮花,賓主皆盡歡。

.

咬着我耳朵低恨

宴會廳許多人入座,許多人退場。

殷亦桀背推我走了二步,退到幕布後面,才拉着我,從第三層幕布後面進去。

原來這層幕布和牆還有一人多寬的空間,可以一個人通過。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快步走過。

我一聲不吭,也不看別的,也不聽絲竹之樂,只感覺,手中的他。

穿過對面,狹長的過道。

殷亦桀緊緊摟着我,咬着我耳朵低恨:

“膽子也太大了,不要命了?”

我緊緊抱着本本,壓得我胸口難受,不語。

頭靠在他肩窩,好舒服好舒服。

過道很暗,我還是能看到他眼裡有些紅絲,緊張的要命。

我不語,他也恨不起來了。

拉着我,往前走。

卻是一排小房間,似VIP接待室。

估計來此的人沒多少是吃飯的,三三兩兩找個房子鑽進去說話計較纔是真。

殷亦桀拉着我,靜靜的往前走。

有一間門口,立了好幾個人,有一個人,便是認識的,那個黑皮。

後面,還有好幾位副什麼什麼長,緊張的候在門外,聽任命運的宰割。

黑皮看我們一下,隨手推開門,示意我們進去。

殷亦桀客氣的點點頭,拉着我進去。

幾位領導頭上豆大的汗珠還是往下掉,看一眼殷亦桀,殷亦桀微不可查的點頭。

他們之間似乎有種特殊的默契,還是一出默劇,看不懂。

溫馨小巧的房間,一圈沙發,花紅柳綠。

四少抱着五小姐坐在側面沙發上,正喂她吃果點。

殷亦桀摟着我的腰,緊緊的......

我半落到他懷裡,略有些彆扭,不過很安心。

“坐吧。”

四少扭頭看殷亦桀一眼,又看看我,聲音淡淡。

但他的話中,有種不容人質疑的威壓。

似乎不論他是好意還是惡意,便是恩賜三百萬,也讓人不敢一蹦三尺多高。

.

刺殺裁決

“多謝。”

殷亦桀微微彎腰鞠躬,並無坐。

他的態度,有些奇怪。

不過,我聽他的。

坐不坐,不在乎這一會兒,倒是這氣場,似乎,要將我千刀萬剮。

畢竟,我冒犯了尊貴的談氏名譽主席談寶銘公主,揹負刺殺的嫌疑。

四少伸手接過五小姐吐出的楊梅核,接過帕子將她嘴擦乾淨,才轉過來,打量我們。

殷亦桀腰桿挺直,我安靜淡然。

呵,一對視死如歸的難兄難弟,緊緊靠在一起,並不害怕。

四少上下將我打量許久,扭頭看五小姐。

五小姐溫柔可愛,嬌嫩的能滴出水來,衝我一笑:

“小妹妹,坐吧。這楊梅才送來的,桑葚也是,新鮮好吃。”

我,寒!

太可怕了。

這,又算是唱的哪一齣?

除非......五小姐早就知道那樑上有人,也知道我沒那個能耐能刺到她,因此不以爲意?

那,也不對啊。

汗!我依着殷亦桀,不敢輕舉妄動。

“說說看,爲什麼?”

四少將妹妹寵溺的摟到懷裡,任憑她將雙手往他衣服上亂蹭。

紫紅色桑葚汁沾的到處都是。

那個四十上下的女人伸手要打五小姐,五小姐將手放到四少手心,躲。

呃,我,看着,發愣。

他們,究竟有沒有當一回事?

還是殺個人捏死我就像吃個楊梅?因此談笑風生全然不在意?

門外還有許多人等着他們的裁決呢。

他們可不是,簡直就是煎熬人玩呢。

唉,一刀子的事,偏這麼耗着,讓人提心吊膽的難受。

殷亦桀手緊了一下,讓我安心一些。

有他陪着,我不怕了。

想一想,恭敬的解釋:

“偶爾聽到有人準備槍殺你們然後嫁禍給他。我想提醒一下。”

我指指殷亦桀,實話實說......

原因就這麼簡單。

.

我倒黴催的

原因就這麼簡單。

至於家父,我還是算了。

凡事到他頭上頭緒太多,就扯不清。

殷亦桀愈發將我往他懷裡推二寸,半抱着......

我安心的貼着他的胸口,靜候裁決。

不論如何,我也不是一個人。

再說了,我可記得上次替五小姐受過,她答應過要補償我的。

怎麼說我也是爲她好。

不過,我現在真懷疑,她似乎總扮豬吃老虎,其實......

汗啊!

她哪裡需要我救!

我似乎,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又犯傻了。

她頭腦和身手都遠非我能比,也遠非殷亦桀能比,她要是出去踢人場子,難怪能給我惹那麼大的禍。

唉,犯傻......我倒黴催的。

屋子裡還有幾個人,他們都各忙各的,拿衣服的端茶遞水的,都當我不存在。

不過,總讓我覺得只要一有異動,他們就能立刻跳起來,用一個茶杯滅了我。

氣氛詭異,可怕至極。

五小姐手躲過一劫,咯咯一笑,點頭道:

“你做的不錯,不過......下次換種方式。太過火了。”

“還說人家,你呢?”

那個女人硬是抓住五小姐的手,給她擦拭乾淨,寵溺的薄嗔。

“老氣橫秋,你比人家還淘氣。”

四少寵完妹妹,擡頭看着我們,脣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難怪範彡彡一見他就傻眼,一點不看殷亦桀。

四少微微挑眉,看着殷亦桀道,

“算了,她既然是好心,你將她帶走吧。寶貝,可以嗎?”

五小姐才擦的手,又偷吃桑葚,下手極快。

看她哥哥一眼,眉眼都是笑:

“四哥哥,小妹妹嚇着了,送她一點好了。五哥,我記得你那裡還有好刀子,給小妹妹一把吧。”

“不敢當。”

殷亦桀趕緊推辭,致謝。

我看他一身肌肉鬆弛下來,呼吸也順暢多了。

.

有你,我不怕

“就一把指刀了,你用的時候小心點。”

一個男子給我送來一個很大個的戒指,造型很好看,屬於很時尚的那種。

男子按了下底下暗釦,戒面上立刻立起二片一寸左右銀白森寒的刀片,薄如紙,猶如戒指的翅膀。

輕輕一推,二片翅膀又收起來,比彈簧刀還方便。

“這是用special–material做的。你拿着防身吧。"

四少看我一眼,淡淡的解釋二句。

又看着殷亦桀,猶豫片刻,下令,不知何意。

"暫時......不要離遠。”

殷亦桀拉着我,應道:

“那我帶她到樓上去,明早再離開。不知......”

“去吧。”

四少揮揮手,便低頭只顧教訓妹妹,將我們徹底無視了。

身後一個男子送我們。

“快去換衣服,我這個樣子怎麼出去?......還淘氣,要捱打了......”

殷亦桀緊緊拉着我的手,離開。

美麗的公主是否真的會捱打,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門口候着的人,只多不少。

宴會不開始,誰都不敢大意。

看着殷亦桀一臉冷酷,我安靜,急得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身後還有對方的大老虎,也沒人敢打聽.

默劇......還在繼續.....

殷亦桀牽着我,從這邊狀似VIP區離開宴會廳,從另一條通道上樓。

繁華立刻丟到背後,這裡連人都極少。

殷亦桀和背後的人點頭,那人便走了,只餘,我們二個。

殷亦桀轉身,將我摟着懷裡,低低的斥罵:

“你是我的,知道嗎?什麼時候都不能以身犯險,若是有事了拿什麼賠我,嗯?別人哪那麼容易嫁禍我,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有多讓人擔心?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飯?玉少本來是請你過來吃飯的,倒讓你受驚了。怕不怕?”

他思緒有些凌亂,呼吸也不大穩定......

.

有瘋了一晚上,還不想消停?

殷亦桀將我摟得緊緊的,彷彿他的心真的很痛。

“不怕。有你,我不怕。”

躲在他懷裡,遠離人羣,我,不想動了。

我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吧。

沒有抗議的打算,也沒什麼想法。

至於殷亦桀爲我擔心,那是應該的,不管。

殷亦桀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鬆開我,拉着我,快速穿行。

我什麼都不去想,緊隨其後,一路小跑。

不論去哪裡,我都願意跟着他。

偶爾有值班的人在附近經過,不過,這個時候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宴會廳,還有宴會廳剛發生的事。

我們,現在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殷亦桀接了個電話,有人說在某給角落找到了手槍。

殷亦桀讓人立刻四處搜查,全力配合。

我什麼都不去管也不去想,到了一間房間,房間很大也很豪華。

殷亦桀將我手裡東西拿過去,邊打電話讓人給我送衣服,邊將我脫了,抱進衛生間。

啊,我不要!

他竟然......

他說不喜歡那種女人,什麼什麼,我不要!

趕緊推他,抗議!

“瘋了,丫頭?”

殷亦桀將我卡緊,鎖上衛生間的門,怒,

“瘋了一晚上,還不想消停?”

我沒瘋,是這個世界瘋了!

什麼什麼屁爛事都能遇上,既然他那麼說,我怎麼地也得給自己留點面子。

我可不是隨便上他牀的女人,我不要那樣。

往者已逝,來事可追,我更正行嗎?

、、、、、、

今天完畢!

明天繼續!

故事寫到這裡,已經向尾卷靠攏!

愈來愈行筆爲艱!

不過到大結局,至少保持十更。我相信我的速度大家都能看到,已是不低了,除了吃睡,我一天十二三個小時用來碼字了。

我希望這文有個美好的結局。我會用心做到最好!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似極寵溺極包容

最恨讓人那麼看,我不瘋!

“看看你的樣子,一點人樣都沒有,自己看!還不趕緊洗了,很光榮嗎?我知道你又幫我一次,現在可以卸妝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殷亦桀將我挪過來,對着鏡子。

一邊小心的將我頭髮拆了,指着我嘴脣,忽然發笑,

“都不敢親了,明兒給你備個假髮,也比這樣好。”

我汗!頭一次對着鏡子脫光,他,竟然不急不忙,慢條斯理的替我收拾。

我怒:

“我自己來!”

“怎麼了?!能不能別發瘋,有事兒好好說?還鬧,明天不上課了?”

殷亦桀火比我還大,不過,態度愈發溫柔,似極寵溺極包容我。

拿起龍頭,不顧我抗議,洗頭。

我,恨之!

真當我是孩子了?!

看人家兄長對妹妹,那纔是......

我閉嘴,溫熱的水淋下來,頭腦暈乎了好多,身上也舒服了好多。

鬧騰半夜,身上黏糊糊的難受,終於可以洗一洗了。

面對殷亦桀的強勢,我,我該怎麼辦?

有人敲門,腳步聲,進去出來,停在門口,道:

“殷總,找了二套過來。玉少說給妝小姐致歉,下面的事有他看着,讓您儘量陪着妝小姐。”

是宋大學,他的話,好奇怪。

感覺也是暗語,聽不大懂。

不過我,臉紅,沒敢動。

我在洗澡,殷亦桀和我在一起,我,怎麼剛說話?

兲吶,估計天底下大家都要知道了,然後都笑話我。

我,現在可是有其實了。

雖然不像家母那個,可,怎麼感覺,也並無大不同呢?

殷亦桀聽懂了,交代二句,外面門重重的關上。

世界,依舊只剩下我們二個。

外面,偶爾似有人走過的聲音。

不重,但一下一下都似踏在心頭......

.

你覺得我很隨便嗎

我嚇得不敢再亂動,免得搞得真個人盡皆知。

我不鬧,殷亦桀下手又快又柔,將我洗乾淨,放到浴缸泡在,然後給自己洗。

啊!不要!

我扭頭,怒!

這個男人,到底什麼意思?

如此自然而然,卻又極疼我,我......

殷亦桀轉過來,看着我,不解的問: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衣服都被你弄髒了,不洗怎麼行?”

他指指他的衣服,米色的襯衫果然染滿了銀色、紅色、酒紅色,一片狼藉。

我無語。

不過我並非爲此。

我們對着洗澡不止一二次,不過這一次,讓我無比的彆扭。

眼看着他將那個上的泡沫衝淨,那個甦醒......

我頭暈腦脹,痛苦的要命。

我們是不是有愛?

我們究竟有沒有結果?

明知道沒有結果,我們,這,算是什麼?

我,一開始,就想要個結果嗎?

我不知道。

胃裡翻江倒海,眼冒金星,嘴裡苦澀。

我,實在是,無法去解釋,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有誰可以告訴我嗎?答案顯然:沒有。

因爲我連訴苦都不可能,一切,終將自己去面對。

殷亦桀自顧洗着,忽然酸溜溜的問我:

“可兒,怎麼了?是不是看上四少了?”

我怒!冷冷的道:

“你覺得我很隨便嗎?還是沒見過男人?”

我從未如此震怒!

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順着他的主意,我不過依從而已,幸福的那麼徹底而危險。

但,我從未對別人有什麼想法,便是帥哥酷男,也不過是一副皮囊。

我從不覺得男人是什麼好東西。

爲何,要因此招致辱罵?

這些,估計殷亦桀最清楚不過了,他爲什麼還要說我?

我是賤一些,隨隨便便的與他有過歡愉。

可是,我......

真的不該嗎?

.

太幸福了,我會沉淪的

我沒有後悔的習慣,那我又該如何?

是否就要招致萬民唾棄呢?

他,也可以這麼對待我嗎?

頭深深的埋在水裡,也洗不淨這渾濁。

但至少,我可以做一尾不會哭泣的魚......

水聲忽然停下來,殷亦桀爬進浴缸,蹲在我面前,托起我的頭,輕輕挑開額前的發,落下一個吻,看着我,低嘆:

“剛纔看你看四少看的那麼認真,說着玩呢。怎麼了?可兒......”

他,小心的將我抱起來,衝淨,擦乾,抱上牀......

我搖頭,不論是不是玩,我都不要再這麼玩下去了。

用身體的歡愉麻痹心靈的傷口,是非常不明智的。

一味的退縮,聽任擺佈也是不對的。

看,我今天主動一些,不是做了一件還不錯的事嗎?

至少,那位純潔的天使誇我了。

因此,我要拒絕......

殷亦桀親吻上來,腿靈活的撥開我,手伸進去撥弄......

一陣熟悉又熱烈的酥麻,立刻傳遍全身,

我,估計忍不了多久。

身子趕緊往邊上多,一邊大喊,以此提醒刺激自己:

“放開!我不要!唔......”

殷亦桀立刻將我吻住,將所有甜蜜都吸走。

用力按住我,放了底下,卻不放我的人。

用他熟練的口語,與吮吻的空隙恐嚇:

“兩邊都是客房,你準備讓多少人知道,恩?”

啊?!!

我要抓狂了!

這裡是賓館,全市數一數二的高檔賓館,自然不會只有樓下那二位極尊貴的客人。

左右還有人,我,怎麼......

我還沒那麼厚的臉皮。

殷亦桀直接進入,溫熱立刻將我填滿,渾身顫抖,無比的幸福,於掙扎後愈發熱烈。

我怒,難道我不能喊,就該聽任擺佈嗎?

我不要不要不要......

啊啊啊......

太幸福了,我會沉淪的。

.

一不留神就將我吃掉

我一定要拒絕,拒絕,不能讓自己習慣了......

我,掙扎在天堂和地獄的邊緣......

“明天還上學嗎?”

殷亦桀只是佔有了,並未動,按住我,責問。

上,當然還要上學。

我是學生,我現在僅剩的就是上學,怎麼能不去?

不知道殷亦桀怎麼突然拐這麼大個彎,難道是提醒我學生不能如此嗎?

還是......

“要上學,那你就別亂動。早早休息,明天等這裡的事一完,儘快就送你過去。我......這事估計得幾天我才能回家。”

殷亦桀循循善誘,有些憐惜和眷戀,似乎有些日子沒回家了。

他,最近經常隔三差五不見人......

否則今兒玉壺冰請我我也未必來,或者來的這麼幹脆。

有時候不見他了還真是想,有玉壺冰當後盾,我自然跑得歡快。

“一會兒我還要下去看看,你乖乖的睡覺,什麼都別管。也別管什麼人敲門之類的。恩?”

殷亦桀看着我,親我二下,聲音低醇暗啞,磁性魅惑。

“我要和你睡!!”

不想他離開我。

不論如何,我要和他在一起。

在這個不可知的世界,我怕。

“乖。如果沒事我就留下來。要不然過幾天回家再好好睡,讓你睡個夠。”

殷亦桀脣角勾起,淡笑,溫潤的讓人深深迷醉,將其他一切都忽略。

我點頭應了一聲,忽然,幸福的狂潮將我淹沒,恍惚中,我只想起一事:

上當了,早都上當了。

他一直就不曾出來,慢慢的動,一點點滲入我骨髓。

殷亦桀每次都慢慢的讓我進入狀態,幸福的忘了姓啥,按他的話說,就是先將我餵飽飽。

纔開始像個男人一樣進攻,雖然主要是他自己吃,不過我分享的也不少。

只是沒想到今天,他竟然用這種法子糊弄我,一不留神就將我吃了。

.

繼續東揉揉西摸摸

殷亦桀真手段,還讓我幸福了就喊,渾然忘了他自己的話。

說什麼讓我早點睡,

切,等我累趴下的時候,都快一點了。

他還不忘替我......

繼續東揉揉西摸摸,我擔心幾回,以爲他還要。

他說那是讓我更舒服一些。

事實也確實如他所說。

安靜的躺在他臂彎,我,只能阿彌陀佛,祈求下次別再讓他騙了。

靠在他胸口,忽然想起日間的事來,關於下次的事情也丟了,誰管下次不下次,還不知道有幾個下次呢。

我略略嘆息,低聲的嬌軟的將事情大概和他說了:

“法院先和學校說,又打電話給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還能和我這個霸道陰險妖孽的監護人呆多久。

相比於和父母在一塊,我,實在寧願和他在一起。

別說是感覺,就是能數上來的,他疼我遠超過我父母。

就像剛纔,他就無比小心。

一次次的體貼,一點點的疼愛,還有在四少面前保下我,我,實非草木,豈能無情?

殷亦桀眼睛寒芒四射,死死盯着我的臉,將我摟得緊緊,二個人緊貼在一起,猶如連體嬰。

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看了許久,託着我的臀湊近他那個,聲音冷了許多:

“知道誰嗎?”

我搖頭,對別人,我之前都不在乎的。

和他在一起一年多,才漸漸開始注意別人,也不多。

我淡淡地說:

“從未聽過他的電話。也不知道母親......”

我忽然有些膽寒,會不會,母親和父親一樣,也是,被人家拉去做了炮灰?

畢竟,之前極少見母親做大奸大惡的事。

她除了在家接客賺錢,以及極力想讓我走上她的路,別的要說也並沒有特別的壞處,甚至偶爾還會讓男人幫左鄰右舍做點小事。

我一直都懷疑,她人老珠黃,誰還和她逃啊?

.

殷亦桀徵求我的意見,上下同時

現在如此想來,若是她和父親一樣,就能說通了。

畢竟,和她交往的人也是黑社會居多,因爲她終究是那個圈子的一小部分,猶如軍妓。

“別怕。想和我在一塊嗎?”

殷亦桀徵求我的意見,上下同時。

我點頭。

當然想。

他除了這一點可能算是不大妥當的做法讓我提前格外幸福外,別的都特別特別的好。

前些天幫班主任設計了個簡單的成績統計表,周輕雲激動得要死,連計算機老師都準備撲過來膜拜我二下。

還誇我監護人對我教育有功呢。

“我會安排的,可兒......你是我的,願意嗎,我們的平等交換?”

殷亦桀吻我,很肯定很堅決很用心動作。

似乎,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起誓。

他的心在顫抖,他的眼在噴火,力度也大了好多。

不過,我願意。

幸福,從來都不能獨享,而要細心體會。

付出了,其本身便是一種幸福。

他在難過,在激動,我本來已經幸福之至。

過了許久,殷亦桀才略略緩過神來,安靜了,風雨變小,斜風細雨,纏綿依舊......

一早醒來,除了牀上點點與斑斑,殷亦桀並不在。

屋裡,還有濃濃的奢靡氣息。

我趕緊起來梳洗了,身上痠軟,有些不想動。

我的衣服已經洗好放在一邊,一樣樣穿戴好。

書包也在,本本也在,我笑。

他,總會替我打點妥當。

我抱着英語書靠在牀頭輕輕的念着。

老師說過,書還是要經常讀,多點感覺。

我沒別的事,便堅持早讀。

門有些動靜,安靜的腳步聲踩着地毯上,愈發聽不真切。

我繼續唸書,不管他。

殷亦桀親一下我額頭,坐在我對面,看着我。

我趕緊放下書,靠在他懷裡,任憑他抱着坐在窗下。

我摟着殷亦桀......

.

用色相和我換二片面包

我柔聲地問:

“你一晚沒休息?累不累?”

“不累。事情差不多了。四少態度還好,大家都比較放心。吃點兒東西,一會兒讓宋大學送你去學校。”

殷亦桀氣色還好,抱着我,開始填鴨。

“咚咚......”

玉壺冰敲門,自覺的進來,看着我們笑。

汗!有這麼好笑的嗎?他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不過,看着就是一夜未眠,但精氣神還不錯。

殷亦桀指指桌上,還有大杯牛奶。

不過吃的就不給了。

他得先讓我吃飽飽。

我也不用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和自己過不去的一定是傻子。

我手裡擺弄着玉氏鐲子,和那個戒指,悠閒的吃着,骨頭軟的甚至連上學都不願去。

暗暗發誓,下次敢讓我連續三次,一定要給他好看。

殷亦桀寒了一下,趕緊給我喂蛋白,再加一口燒麥,香香的口感也好。

“小可人,威風啊!”

玉壺冰終於耐不住寂寞,走過來,打量了一回牀,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我,汗滴滴!鄙視這個男人,不甘寂寞自己找女人去,打攪我吃飯,討厭。

我擡腕看手錶。

殷亦桀道:

“來得及。一直送到你教室和老師打過招呼再走。”

這個他也知道。

唉,我繼續吃,少管閒事多吃飯,絕對是真理。

這裡到學校比從家裡去遠好多,我纔想到,他就只得了。

你讓我說什麼?

“我送她走吧。免得讓人生事。”

玉壺冰餓極了,非要在我們中間橫插一槓子,甚至於厚着臉皮來搶吃的。

還給我使眼色,狐狸眼。

唉......

話說人餓極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堂堂玉氏太子爺餓極了,竟然用色相和我換二片面包,同情之,送他一腳。

玉壺冰靈巧的閃過去,靠在桌子邊,和殷亦桀用眼神交流。

.

上演姦情大戲

二個男人眼神來眼神去,上演姦情大戲......

默劇,看不懂,我繼續吃。

“這幾天要多小心,不認識的電話可以不接,不認識的人更要小心。”

吃飽,殷亦桀示意我和玉壺冰走,又嘮嘮叨叨話說不完,擔心極了。

點頭。

聽話。

我一定乖乖的聽話。

現在屬於多事之秋,我想,也許被壞了事的人可能會找上我。

因此小心點很有必要。

畢竟那個人能犧牲我父親,自然也不會對我憐憫。

不過,這個人是誰呢?唉,不知道就不想了。

我總不能爲可能的世界末日之預言而徹夜不眠吧?

殷亦桀不忘再親一下,玉壺冰不閃不避,比我們還坦然。

唉,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出了房間,樓道上格外安靜。

雖然不曾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過也差不多了。

而且,還有公安局的人,許多穿制服的,大腹便便者亦不少。

一個個神情肅穆,緊張的盯着過往的每一個人及每一隻蒼蠅,還有每個人的每個動作。

如果誰沒事往內衣掏一下,絕對會自討苦吃。

我沒有實驗的興趣,也沒有招惹警察叔叔或者四少那些人的慾望。

笑話,那一個隨意的旋風腿,不得將我小命要了啊。

小命對別人不值錢,對我自己還是滿重要滴。

偶爾有人和玉壺冰打個招呼,疑惑的看看我,沒有盤問。

玉壺冰果然細心,若是宋大學估計就沒這麼順利了。

雖然,真正的危險已經過去。

現在還會威脅到誰我就不管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有玉壺冰相送,一切順利。

到學校,剛上課。

老師看看玉壺冰,沒說什麼。

安靜的坐下來,我有些恍惚......

記得,父親逃跑路上,似乎還惦記着我,似乎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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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和激光一樣利

上次父親似乎還讓圖伊然找我,結果壞了事。

他,還有什麼可惦記我的呢?

不知道。

母親,出現的這麼巧,難道是讓誰找到了嗎?

還是,和父親一樣,被人拿捏?

不知道,就像,同學絲毫不曾聽說,昨兒出了那麼大的事。

呵,望着廖亮略微偏瘦單薄的背影,我才能感覺到一些真實。

實在不知道,昨晚是不是一場噩夢?

還是這裡,處在一羣平民中,纔是我真實的存在?

把玩着特殊的戒指,我有些小心翼翼。

那二片薄薄的翅膀,太過鋒利。

剛纔偷偷切了個蘋果,簡直和激光一樣利。

人生何時不做夢,夢又如何?

當做便做,該醒則醒,不是更好?

中午吃飯,沒人送也沒人接,我正在遲疑,忽然電話響起,舒服讓我等會兒。

我踱回教室,思考着剛纔老師提出的問題:苯分子C6H6的電子雲。

苯環是最簡單的芳環,由六個碳原子構成一個六元環,每個碳原子接一個氫原子。

構成分子之後,氫原子的電子和碳原子的外層電子游離出來,共同組成圓筒狀電子雲。

我在想,既然電子雲呈圓筒狀完全對稱,那麼,它能不能旋轉?

對啊,圓筒狀,是一個新的完全對稱的整體,怎麼轉應該都不會破壞分子鍵從而破壞分子結構。

老師答曰:不知。

唉,蠢貨。

沒有鄙視的意思啊。

只是覺得,他不知道也不去研究一下,就這麼搪塞我。

丟開這個,繼續研究布萊恩的問題:

如何將EXCEL中文本格式的數字轉換成數值型數據,因此可以對此順利進行數值型操作,比如加減乘除乘方立方比大小之類......

啊啊啊!

這個懶漢。

他去做part-time,將問題丟給我。

.

父母卻成了我的夢魘

這種各種不同系統導出的東西,有的是HTLM格式,有的是TXT格式,有的屁都不是,純看系統開發的成熟度。

有的用簡單的法子點個逗號就能換成數值型,有的就不行。

他要用,就來找我。

若非殷亦桀給我裝了個他的模擬數據庫,我也不知道。

研究吧,要不怎麼打發他?

爲了防止這傢伙不停的騷擾我,我想想,乾脆弄個系統一點的,最好數據一道出來點一二下就能用,免得每個用的人都找我。

這個可有些技術難度,比如刪除空行等等,我得慢慢思量。

有時候,有點事兒可做,是非常幸福的。

這種時候做事情,效率賊高。

我一會兒就有了個主意,拿着本子就玩開了。

恩,腦子就得經常用,用多了,熟能生巧。

“都來米......當地當......”

電話響了,我拿出來。

不是舒服,而是個公用電話,反正不認識。

我由於半天,接個電話,應該不能將我怎樣吧。

許多事情殷亦桀不告訴我,玉壺冰也不告訴我,我其實也不大想知道。

不過,聽一聽,好奇好奇,應該......

我不知道父親如何了,有沒有逃出去。

也不知道母親怎麼了,是不是真的要來找我。

我不喜,但現實沒有給我逃避的權利。

該來的,我從不阻攔,聽之。

“您好。”

電話裡聲音很熟悉。

也無比陌生。

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他一定逃出來了。

我沒應,因爲,我不知道自己好不好。

我現在懶得對自己無比狗血的生活做好不好的評價。

雖然,現在殷亦桀對我是很好,但本該是我最親近的父母卻成了我的夢魘。

、、、、、、

今天十更完畢!

各位親們,看在明明這麼努力,寫到凌晨二點並且質量不錯的份上。給點表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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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爸爸。

“可人,你出來一下,爸爸有話和你說。”

父親從未如此和煦過,竟然能以未喝酒的狀態和我說話。

實在是意外,陌生的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呵,可悲的是,我竟然要防備自己的父親。

我不能出去。

雖然我的生命是他給的,但我卻無法安然的站在他面前。

不是恨他,也沒有愛,有的是陌生。

對於陌生人事物,我一向秉持謹慎的觀望態度。

眼下真是特殊時期,我沒有冒險的打算,也不想將生活中最後的安寧打破。

可悲啊!

我是不是很絕情?

也許吧。

“你知道,爸爸不方便露面,不能去學校找你,你一會兒到咱家樓下菜市場後面巷子裡......你就,原諒爸爸一次。等你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再怪爸爸的。”

父親費了好大功夫打疊起千般耐心和我說話,這段話也比之前聽到過的話長許多許多。

對不起,爸爸。

你讓我感覺太過陌生。

就算不怕你,我也害怕你交往的那些人。

他們幾次三番想將我吃了。

你可以不管我死活,可我自己要管。

你從來就沒有管過我死活,至於你的“這件事”,我現在也沒興趣了。

我覺得,閉塞視聽不看不聽不去想,有時候也沒什麼不好。

“可人......”

父親沒有聽到我應話,有些疑惑了。

我,沒什麼可支應的。

也沒有心思怪責什麼。

怪責,又能如何?

生活與生命本身已經給了我們太多的苦痛,如果還要相互指責,既沒什麼用處,還讓自己內心難過,不如放開。

真希望,父母既然逃走,就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去,爲何又要捲進這些是非?

你們難道當我傻子嗎?

凡事總總,我,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此將我逼上絕路,你們就好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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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白睡了誰!

而且,不過還有一年,我就要長大成人,考大學,最好考個遠遠的地方,遠遠的離開這裡......

“可人,爸爸現在很危險,這件事情對爸爸不重要,但對你很重要。你聽爸爸一句話。來一下,就算爸爸哪一天去了,也沒什麼遺憾。”

父親抱着電話,有些淒涼。

我抱着電話,也有些酸澀,低聲道:

“我下午還有課,不能走。”

掛了電話,我默。

不止是殷亦桀現在對我特擔心,而且學校內外一直有好幾個人盯着我。

這個時候去找父親,還不如直接去給他立個空墳呢。

擦拭一下眼角,擡頭,太陽刺眼。

天邊滾滾烏雲,風雨,又一次即將來臨。

夏日的風雨,又豈能阻攔?

無法阻攔,我還有個法子,就是無視。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與我無干。

我整理心神,舒服便打來電話,接我出去吃飯。

恩,吃飽飽睡好好,天下第一大事。

收拾好東西,我下樓。

雖然略微晚了一些,不過還來得及。

我一會兒可以在車上外一會兒。

樓道里,許多同學已經吃晚飯回來,看着我,竊竊私語。

呵,沒辦法,我的人氣一直居高不下,愛說說去,人長一張嘴,我管不了。

“今天那個男人好帥啊,聽說她陪人家吃飯呢......”

有人長六隻眼睛,看見玉壺冰送我了。

“將冉樺搞成那樣,現在還升級了,越攀越高。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有人將語文用的非常熟練。

老師說,中文系的罵人,一個髒字不帶,能將人五百年前的祖宗都罵出來。

“跟人家搶老公,聽說那個女的是留學回國的,她估計是白被人家睡了......”

有人比較瞭解內情,不知道是不是範彡彡的托兒。

“那不一定,怎麼能說白睡呢?沒準是她睡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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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樣不是什麼好鳥

這哥們最前衛。

我暴汗!

以前總覺得成天面對母親因此對這類事情有些瞭解,沒想到她們懂得比我還多。

不過,我,至少明白一點。

隨便和男人睡,是很不好的事情。

隨便誣陷人家或者嘲笑人家,也是很低下的品格。

我們,都一樣不是什麼好鳥。

不過,望着純潔的梔子花,我自認,雖然和殷亦桀有其實了;

但是,我們的關係,我覺得,還能勉強攀上乾淨二字。

他對我百般寵愛,完全與對別的女人不同,我無法忽視。

我並未圖他一點兒什麼,也並非對其他男人也有什麼想法。

我們,我覺得,是不同的。

當然,我也承認,對於這種關係,我,很天真!

昨晚在宴會廳,當着那麼多眼睛,殷亦桀竟然將我藏身背後。

他第一時間那麼緊張,如果我還要猜測他是在爲他的監護責任或者可能的酒店利益而考慮,那我也太自私了。

望着舒服安靜的影子,我,搖搖頭,笑。

世上捕風捉影的事兒也太多,和他們計較,累不累?

“殷少爺那邊有點事耽擱了,對不起。”

舒服接過我書包,安靜的眸子裡有讓人格外舒服的柔和,猶如一罐冰淇淋,還是我最愛的香芋口味。

“週末開家長會是嗎?”

餐桌上,舒服幫我挑魚刺,安靜的問。

我吃的滿嘴流油,趕緊點頭。

還有一個多月要期末考試了,暑假要軍訓一週,完後就是緊張的高三。

高三就不用說了。

以前總有同學找各種藉口不參加軍訓,所以老師總要將家長找來做思想工作,百般解釋軍訓的好處。

這倒不是賣布頭做廣告,因爲不論去不去錢一樣要交的。

高二的家長會幾乎都是舒服開的,周輕雲都認得他了,我沒所謂。

呵,就像許久不曾如此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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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儉入奢易

就像許久不曾如此大快朵頤,我也習慣了。

雖然由儉入奢易,但若是還記得自己的本分,有些事情就不太難接受。

接受了,就沒有痛苦。

“殷少爺說有空了他來,讓我告訴你一聲。”

舒服少有的提前告訴我某事,不知何意。

我點頭,隨便了。

畢竟,他是我監護人,他要來,合情合理。

我希望他來,卻不求着他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酒店出的那件事,一定非常大,殷亦桀一連幾天都沒回家。

我,自然是盼他的,呵。

這二天連着下暴雨,路上處處積水,堵得也厲害,不過對我並無影響。

宋大學按時接送,我不用操一點心,而且因爲離學校比較近,還比別的同學早到學校。

週六,一大早到學校,幾個人聚到一起竊竊私語。

看見我,神色一樣。

“聽說沒,那個談氏兄妹到咱們這來了,今兒還要到學校來考察。”

世上無不透風的牆,這等私密的事兒,竟然也有人知道。

看來,還真是我太不關心世事。

“我二舅說是要給學校重蓋一座圖書館。三十八中有逸夫圖書館,蓋得還蠻氣派的,書也多,裡面還有電子實驗室。如果咱們學校也有一個,那該多爽!”看來這是果然有些譜,有門。

“爽個屁!高三了,讓去玩纔怪。頂多做幾個實驗......”

某哥們,火氣非一般的大。

我汗!

就算今兒有人來,選址設計建造,沒一半年也不成啊,難道說這位哥們準備復讀?

留級是沒聽說過,留校察看的歷史上有過幾位......

我抿着嘴,趕緊溜。

讓他知道非揍我不可。

呵,我心情當然不錯......

早起舒服不在家,又沒說今兒家長會的事,估計就是殷亦桀要來了。

我,想到這個就會覺得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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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不過?

法院的事還沒聽到他的下文,今兒又擺這麼大陣仗,什麼意思呢?

不過不論啥意思,只要不破壞我安靜讀書的日子就好。

實則並非我貪戀富貴,而是隨着家母實在沒法過。

不一會兒功夫,班主任就到了教室,讓我和趙昀出去,走廊裡還有別的班同學,每個班二三個人,廖亮也在其中。

我們面面相覷,這是何意?不知,跟着老師走。

到了階梯教室,高中部一共聚了一百來個人,副校長站在門口,頭上細汗不停的冒,天兒太熱,我想。

今年的天真是怪,才五月多,暴雨多,氣溫高。

不過我還挺清爽,別的同學也是。

(明明笑罵: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連校長也敢取笑了啊。我,實在沒這個意思,汗滴滴!)

看着各個班還有年級組長也來了二個,副校長才給我們訓話:

“一會兒省市的領導會陪談氏來咱們學校視察,如果到你們班瞭解情況,要記住什麼該說......”

“冤家路窄”,我腦子裡只有這四個字。

談氏兄妹,這都好幾天了怎麼還不走人呢?

難道等着找我麻煩來了?

還如此大動干戈?

他們又不是中央領導,還讓省市領導陪同。

至於那些話,恩,我記住,記得牢牢的。

我從來就不是個愛亂說話的主。

不過還蠻感激,竟然被挑中了。

雖然沒人提,不過我總覺得這事和殷亦桀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回到教室,管他誰誰的關係,管不上,我也懶得多想。

不一會兒,學校似乎就既安靜又熱鬧起來......

樓下等地方開始戒嚴清場,警笛不時響起。

從傳聞及報紙等都沒看到關於那晚事情的說法,不過這會兒的戒備級別顯然很高。

下課大家哪裡都不能去,都留在教學樓和教師。

.

有逗哏的自然就有捧哏的

因此,教室格外熱鬧,外頭相對安靜的多。

我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殷亦桀突然又來給我開家長會,實在不知道,什麼意思。

今兒的事,內中又有什麼奧妙呢?

唉,大人們,大人物們,周折真是多。

什麼事情說一句底下必定藏着三句。

看到一個樣子背後不定有八個解法。

老話,不管。

“聽說沒,談氏兄妹關係曖昧,兩人好的不像啥。”

又大人物來就是好,換話題了。

“誰知道這些豪門究竟什麼關係。不過聽我媽說他們還蠻不錯的,我姥姥那邊他們還投資了,工資待遇什麼都特別好,口碑特好......”

我實在懷疑,大家的興趣竟然如此廣泛。

剛還研究遊戲機來着,一會兒就該這個了。

似乎還有人準備畢業了去談氏,工資待遇好。

“我哥說,他們來的那天好像還出事了。”

終於有個說到正點的,還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什麼事?說說。聽說譜比咱們這玉氏還大......”

閒着也是閒着,有逗哏的自然就有捧哏的。

我都懷疑自己了。

以前凡事不理的,現在竟然也能偶爾聽幾句,退化!

鄙視自己。

看書!

“妝可人,你說,一會兒要是問到我怎麼辦?”

趙昀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臉紅撲撲,很擔心。

呃,我汗!

趙昀確實一向比較靦腆,周輕雲不找班長學習委員這類經常和同學老師打交道相對較多的學生頭,反而找我們這一桌,新鮮。

我想了想,搖頭,送他一塊巧克力,道:

“校長不是已經交過了,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啊。”

“可是我真的沒看什麼課外書,平時看看科普的我媽也不太高興,看汽車雜誌我爸又不高興......要不,你趕緊給我說說......”

趙昀真的很着急。

.

接受隨便一個男人的肉體戀愛

趙昀真的很着急,也很苦惱,不過和巧克力還是沒仇。

我搖頭,他也太好玩了,我沒見識過。

這一年我看的書倒是不少,可怎麼給他說啊?想想,給他出主意:

“要不,你就說,其實很愛看書,‘餘好書,家貧難致’......或者說,小時候愛撕書,你媽就不肯給你再買了。因此,需要有一個好的圖書館......”

汗,這什麼破理由。

我毀人不倦,有罪。

第二節快下課的時候,也就是九點半左右,警車呼嘯而至,一排排的來,氣勢相當恢弘。

而且,我知道,這警笛這次完完全全與我無關,所以,也感覺特別好聽。

可是上不成了,吵。

老師乾脆讓我們做作業。

下課也不用做課間操,也不能隨便走動。

我和趙昀還有別的班同學跟着老師去小會議室。

一個個都要老師帶着進去,還有人檢查。

強!我忽然懷疑,上次爲什麼沒人檢查呢?

也奇怪,他們竟然進去後纔給父親子彈,讓我撞個正着。

呵,天意。

父親今天該不會再來了吧?

眸光瞟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幾天沒見,愈發酷了。

“看,她男人竟然也來了......”

有人指着殷亦桀,激動萬分。

畢竟殷亦桀有些時候沒來了,大家都以爲,他拋棄了我,或者又有了新歡云云。

不過,這句話,我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比平時倍感刺耳。

硬生生拉住我的腳步,不敢靠近。

我一向那麼喜歡他的身邊,特別安全。

我一向不在乎別人的風言風語,可是,我聽到了他自己說的那句話;還有,我們可能很快就要中止的關係。

我,心裡有些涼。

呵,我,竟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

也沒有家母那麼豁達的氣度,能輕易的接受隨便一個男人的肉體戀愛。

.

清晰而深刻,我愛他

我不行,便是我喜歡他,我也......

我,喜歡他。

看着他,我明白。

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能有些純淨的東西,比如,互相尊重。

並非說,我們愛愛,就不尊重了。

相反,他每次都讓我盡歡,我也確實喜歡,便是現在回味,也能感覺到蝕骨銷魂。

而是,我,被奶奶灌輸了太多的觀念,實在對這種過早的愛愛,有一點特殊的想法。

也可能,我被家母嚇怕了,唯恐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也淪落到那種層次。

愛,所以珍惜!

望着他,不用掙扎,思想鬥爭無效,我就是,愛他!

猶如被雷劈中,清晰而深刻,我愛他!

趕緊別過頭,隨着趙昀等找到座位,坐下來。

會議室不大,二百來個座位,一多半老師,一小部分老師,和家長。

神啊!誰的主意,竟然將家長請來!

難怪,估計殷亦桀又是以家長的身份來此的。

他,我暈死,他還真能搞。

上次弄個酒店總經理的身份,現在弄個家長的身份,搞來搞去就是和他真正的身份或者與談氏早就認識無關。

不過,他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表明態度,對我,究竟有什麼意義?

“請各位家長和孩子坐在一起,劉副市長和談總稍後就到。”

某個副校長狀似讓我們調調座位,估計是親子活動升級了,可我實在沒發現其中的必要性。

反而覺得,家長們相互之間交流交流也不錯啊。

唉,家長和孩子,一定要說的這麼直接嗎?

我,倒是希望......

殷亦桀和趙昀換了座位,不忘森冷的瞪了他一眼。

趙昀本就不知道如何答話,這會兒被調開,鬱悶之至,頻頻回頭。

殷亦桀怒極,立刻變身六月飛雪,似要將趙昀凍住。

趙昀嚇得直髮抖,臉通紅,忙到他老媽跟前坐下,目不斜視。

.

我們該開始,重新戀愛

呵,我......我有些無語。

不過,我也目不斜視,直直的看着前方講臺,或者低頭,掰指甲。

從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他,對我誘惑力那麼大;

而我,竟然愛他已經如此之深。

只要能嗅到他的空氣,我就能莫名的放心、依賴。

只要望見他的身影,心跳便會加速。

只要有關他的事或者他說的話,甚至一舉一動,我都無比在意。

我,忽然傻傻的想,也許,我們該開始,重新戀愛。

開始一段,純潔的愛情,像童話裡寫的。

殷亦桀低頭看着我,眸光落在我身上,意味深長。

他探究的意味很濃,不過我不想擡頭。

這個時候,我,無法看他,實在無法。

我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悄悄的慢慢的靠到他肩頭上。

這太可怕了。

周圍坐着這麼多眼睛,我沒有任何理由與他親熱,畢竟我不小了。

“可兒,怎麼了?”

殷亦桀猜不透,捏着我的手,小聲的問。

指尖傳來一陣心悸的顫抖,我趕緊抽手,再多一刻,我非要瘋掉不可。

他的手指用力的壓着,傳遞給我他的關愛。

我,彷彿能將之也界定爲愛,好可怕!好可怕!!

他,也愛我。

我不要在這個時候發瘋,我希望,能離開一些,才安全。

殷亦桀更緊的捉住我的手,愈發認真的看着我,問:

“不舒服嗎?要不要緊,能堅持嗎?”

我忙搖頭,手抽不掉,只能咬着嘴脣,忍着......

這種莫名的悸動。

這種,比愛愛更深刻的心靈的震撼,讓我要徹底迷失。

忙點頭,又搖頭,我沒事,我只需要,和他保持那麼一點點距離。

殷亦桀身上熟悉的香味,他鼻端吹出的氣息,一切,都讓我難以抗拒。

拒絕他的視線,擡頭,談氏兄妹在衆人的簇擁下款步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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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開始,重新戀愛2

我一身大汗,好歹,算是有個打岔的。

比起殷亦桀大廳廣衆下和我玩曖昧!便是五小姐要將我就地正法,我也覺得是一種解脫。

殷亦桀無奈的微微嘆息,並未對我有進一步的親暱舉動。

不過他依舊捏着我的手,沉穩執着。

我,竟然又莫名的安心起來,在殷亦桀的身邊,我總是最安心的。

我,又將陷入完全的信任與放任。

衆位領導在說話,我,則安心的聽着他指尖的心跳,呼吸他呼吸過的空氣,靜靜的等待結束。

四少又是短短几句,然後交給“集團名譽主席”談寶銘。

兄妹二個,果然有些曖昧的感覺,不過四少的寵溺,太像個長兄爲父的大哥,而遠非殷亦桀這種“父兄”所能比。

我,也無法有談小姐那種單純可愛,因爲,我不如她幸福。

我並非不幸,而是她太過幸運。

談寶銘落落大方,接過兄長的話筒,講話:

“我也還在上學,大道理就不講了。有道是書非借不能讀,希望能創造一個更好的環境,讓大家多讀幾本書,多讀幾本好書。如今的孩子,有許多不是滿腦子游戲和玩,就是兩眼珠盯着孔方兄發直,似乎盯的久了它就能一個變倆。這不僅與環境有關,也與家教有關。許多家長也在,我說句老氣橫秋的話,希望家長能帶個好頭,給孩子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書山有路勤爲徑,我們願爲大家的學習成長架橋鋪路,與大家共同分享前人的智慧,共同進步。謝謝。”

聽五小姐講話,我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簡單樸實,卻耐人尋味。

如此看來,她的單純,並非故意扮豬吃老虎,而是本性如此。

一個單純的人,一個可愛的人,一個......

反正多看看他,少想身邊的人,這會兒對我有非常大的助益。

、、、、、、

今天十更完畢!幸福!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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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真實,能否觸摸

殷亦桀緊緊捏着我手指,似乎又在爲我看人家四少生氣。

呃,汗!

我看人家四少做什麼?

你如此霸道,我不欣賞還不行麼?

“殷總也在,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

某領導樂呵呵的看着殷亦桀,好像發現了南海珍珠。

“呃,我監護的孩子,學習非常積極主動,成績也很好,從不用大人操心。作爲她的監護人,我很欣慰。當然,有個更加齊備的圖書館,相信對她的學習和成長也會有莫大的幫助。”

殷亦桀好像早有準備,接過話筒,侃侃而談。

“殷總既然如此熱衷慈善事業,我們或可攜手。”

四少善意的笑笑,目光多數落在妹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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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幸之至。”

殷亦桀放下我,終於上了主席臺最後一個空位坐了。

我低頭,不知道怎麼又搞成這樣了,三二下一個如此大的投資就定下來,之前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雖然我並非精於此道,不過殷亦桀的可行性研究報告我看了很多,那都是經過斟酌調研顛來倒去論證才下決定。

哪裡有這種匆匆忙忙就定下來,還如此公開?

世界都在瘋狂,我被之顛倒。

四少和五小姐坐於臺上幾乎沒動,倒是省市領導深入羣衆問了些問題、瞭解情況。

二位及尊貴的客人偶爾插一二句,態度和藹誠懇,比殷亦桀酷酷的模樣更討人喜歡。

不過,我,還是愛他的樣子。

至少我能知道他大致的脾氣,便是發怒,也有個樣子像個常人。

四少的溫和則根本摸不到底,甚至於他的黑眸,就像五小姐頭上的髮卡,看上去晶瑩美麗無與倫比;其實,你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麼,連琥珀都不如。

而五小姐的單純可愛中透露的尊貴霸氣,更是將她虛幻於寶石和天空一角,看着都那麼美麗,碧藍而誘惑,卻實在不知道,是否真實,能否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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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他的愛愛

唉,沒有雜質缺乏存在感。

偶爾擡眸,殷亦桀盯着我。

呃,趕緊低頭,不敢打量了。

要不然回去還說我看上四少。

唉,他吃醋也不能吃的像樣一點。

剛纔把人家趙昀盯得冒煙,難道是故意想向我表明,他有多在乎我?

完全沒必要,他真正在乎我的時候我知道,這個樣子反而讓我覺得他有點顯擺。

不過他顯擺,我也喜歡。

被人在乎的感覺,誰不喜歡呢?

低頭,神遊,沒人打攪我,也不知道會意什麼時候結束的,就輪到拍照了。

殷亦桀伸手示意,讓我過去。

當着這麼多人,我無法不給他面子,就像,許多時候我本來就是他的面子。

談氏兄妹居中,殷亦桀在左,我後退半個身子立於他身側,如此,正式的,拍了張大合影。

殷亦桀還非拉着我和談氏兄妹單獨合影。

不知怎麼搞的,最終,我還是被殷亦桀牽着了。

便是衆人眼光各異,他不放,我不也想了。

暈裡糊塗,我就被殷亦桀拉回了家。

隨着他的手,忽然,對家也有種,有點兒陌生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是源自他的愛,還是擔心失去。

只是覺得,原來,這裡,萌生了我青澀的愛。

每一處每一點,都有他的痕跡。

殷亦桀將書包放到書房,一如往常,將我拉到衛生間。

回家就洗乾淨,換家常衣服。

不過......

路過盥洗臺,看着鏡子裡他的酷臉,我腦子一個激靈,忙停下來,推他......

邊低下頭小聲解釋:

“我自己來。你......你也去洗香香。我自己來就行了。”

殷亦桀愣着那裡,看着我無聲的笑,寵溺的道:

“最近四少在,我得陪着點,沒時間回來。怎麼,生氣了?”

他說着話,就將我抱起來,放水,接帶,寬衣......

.

拒絕他的愛愛2

殷亦桀替我洗澡不止一次,我們一塊洗也不止一次,我汗!

養成這種習慣,真是一種痛苦。

我忙搖頭,試圖解釋一二:

“不是的,你忙,沒關係。我自己來,一會兒就好。你過去......”

坐在他身上,他的溫柔和魅惑,我頭暈,已經又一次深陷沉淪的邊緣。

若是不堅持一點,估計所有的誓言都將成空。

當然,誓言其實並不要緊,他總是會讓我舒服幸福,問題是,我,開始想要守護一點什麼。

我不想什麼都依着他了。

唯有做回自己,我才能夠資格愛他。

汗!汗一滴滴落下,脊背發寒,毛骨悚然,猶如汗珠真在往下滾。

而且,他的那個已經和我打招呼。

每一秒鐘都是一個世紀的煎熬。

和他在一起最幸福的感受,不停將我誘惑。

殷亦桀不明所以,抓着我的手,已經剝光,放進水裡,然後當着我的面,自己也光。

我要瘋了,語無倫次:

“咱們,各洗各的,你過去。誰......先洗完了才能過來......幫忙......”

我不能硬着推他,也無法解釋,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用最好的方式拒絕。

看着他,還有他現在的樣子,我抵抗力已經朝零值逼近,甚至於接近負值,然後迎向他。

殷亦桀親着我的俏臉,吻我的紅脣。

他,深吻我,似要撫平我心頭的不快。

或者,他已經習慣用溺愛來讓我平靜,讓我接受。

我抵抗一刻他便深入一分。

我頭目暈眩,防線很快便被徹底攻破,抱着他回吻,除了日夜的思念,還有對父親的擔憂、以及清醒的愛。

“傻丫頭,到底怎麼了,恩?”

殷亦桀贏了,才小心的替我洗着,用魅惑的聲音問我。

我於他手下舒服的暈眩,咬着嘴脣,緊緊抓着他胳膊,拒絕他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

拒絕他的愛愛3

看來,我的冷靜實在是差太多;他的誘惑也遠超過我的想象。

摸着他光潤結實的胸膛,臉貼過去,竟然該死的心悅誠服似乎死也願意。

沉淪的快樂,就是這兒痛且快。

殷亦桀做事一向利索,很快將我抱出來,將他自己衝淨,給我們擦乾,過了浴巾,去他臥室。

被他抱起的時候,我,我心跳狠狠的漏了二拍,期待又想拒絕的事,似乎正按着自己固有的頻率一點點向前推進。

甚至即便室溫適宜,也能感覺到我們身體在升溫,血液開始燃燒。

殷亦桀將我放到牀上,撲上來,深吻......

他的吻裡和眼裡,是大事過去後的釋然與壓抑沉澱的感情及深愛。

我也終於放心,躲過一劫,而且父親也安然走了。

我,只想和我的殷亦桀好好愛一場,哪怕時間不多,可這個時候,我,除了愛,還能有什麼?我在他身下,我們離得不過二層浴巾的距離,叫我如何放手?

深吻,如期的挑起戰火,戰爭一觸即發。

殷亦桀似還不滿意,隔着浴巾,探手,撫兄......

男人,似乎都喜歡這種禁慾的遊戲,或者既想要,還要故作矜持與優雅,這層面紗,將慾望徹底挑起來。

唉,猶抱琵琶半遮面,欲迎還拒,果然有其深邃的意義。

呃,一陣陣熟悉的幸福酥醉了骨肉,我輕吟二聲,快速呼吸二下,使勁推他,拒絕:

“不要。”

殷亦桀正待低頭招呼我豐盈,擡頭,看着我,吻住。

呃啊!

我,我不要。

我不能任由自己放縱下去。

我們的愛,不能只有這樣,這讓我想起母親。

我想要一個沒有她影子的純淨的愛,留作紀念。

肉一體從來就不是愛的全部,當客人走後母親頹然坐於一旁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一旦愛愛淪落到那一步......

一切,就太晚了。

.

拒絕他的愛愛4

我已經沒有任何防線,只有一點微薄的意識,猶如星星之火,於這青天白日散發着豆大的光,微弱難以尋找。

我苦苦的抓住它的光線,比稻草還要脆弱。

使勁扭着身子,發出些微動靜。

我要告訴他,我不願意。

我是個爲了保持對紅燒肉的戀愛而將其束之高閣直至發黴的主。

“丫頭,瘋了?!”

殷亦桀終於發現我今天的異樣,卻不肯鬆口,與脣齒間喘着粗氣逼問,

“到底怎麼了?我,我不過忙一些,並沒別的意思。而且,我一直有記得咱們的等價交換,我並未做什麼事。丫頭,到底怎麼了?我還有好消息沒告訴你呢,乖......”

好消息,什麼樣的好消息比得上眼下重要?

我,我要瘋了!

身體已經做了他的奴隸,心裡卻還堅持一線肥皂泡一般的希望。

或者更可怕的是,我的心,也已經向他嚴重傾斜,背叛......

閉眼,使勁掐自己一把,呃,唯一的可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指甲已經非常用力了,纔看到一絲清明,不顧二件浴巾相繼下崗,我鬆口,推開他一寸,低吟:

“不要。我不想總這樣。如果,如果你真的疼我,就讓我......我不想總要這樣的愛......”

殷亦桀咬着脣,我的嘴脣,輕聲問:

“喜歡我嗎?想要嗎?”

我點頭,愛你,也想要。

可是,現在非常的不想要。

非常!

殷亦桀加大進攻力度,含着我耳垂,過了片刻,說:

“我知道可兒的意思......那明天好不好?今天,你看,我已經被你這個小妖精撩撥的要快瘋了。你也很想要,不是麼?”

明天?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現在就想停啊!

也許我的想法真的很可笑,可是,我就是想留一點兒思想上的純潔。

我,也許,就剩下這麼些堅持了。

.

原來,幸福也會發膩

我不想......

“傻丫頭,我說話算話,恩?看你,早水漫金山了,明天,咱們一開始就忍着,好不好?”

殷亦桀說着話,不顧我願不願意,或者唯恐我真的拒絕狠了,立刻進......

呃,我,我要死。

淚奔!

我水漫金山還不都是因爲他,丟死人!

他的溫熱將我充實,移動的幸福將我淹沒,那一絲星星之火卻依舊倔強的燃燒着,我不停的輕吟:

“不要......不要......”

毫無意義的拒絕,二個字分開,就成了

“不......要......”

再加上重音,聽來就是“要”。

我要,殷亦桀自然願意將我餵飽,

他非常樂意,樂意之至。

或許,不用我如此含混不清的要,他也準備將我噎着。

不停地愛我,到最後,我都覺得爲了防止我日後拒絕,他將三個月都預支了。

飄蕩在幸福的海潮上,致命的誘惑又激情。

不過,很累......

殷亦桀這個瘋子,瘋子!

絕對是瘋了!

不停,不停!不停!

電話響,關;敲門,不理;便是餓了,也不顧......

“小妖精,我要拿你怎麼辦?準備放我多久的假?”

抱着我,他似乎恨未絕。

我將頭埋在他胸口,後悔啊! шшш тtkan C〇

若是我不說,或者隨便找個藉口,大概一時半會也就完了。

這下好,我一說,他彷彿感覺到世界末日,愣是按住我不放。

我都不知道是暈暈沉沉甜蜜了幾次,反正,太陽已經偏西,臥室,漸漸暗下來......

我,累的動不了了。

原來,幸福也會發膩。

我甚至發誓,從今往後,不吃冰激凌和巧克力了。

“小妖精,累了?恩?今天可要讓我吃夠,要不然嘴饞了怎麼辦?”

殷亦桀撥着我頭髮,力氣也沒完全恢復。

這個牛人,我徹底服了。

.

居家男人

聽說現在的男人都要吃那什麼藥?殷亦桀什麼都不用,只要將我擺弄二下,就又可以了。

這,還是不是人那!剋星!冤孽!

“你這麼能吃,誰能餵飽你,自己看吧。”

我累了,從極度幸福中慢慢醒來。

“這麼說你不放我假了?小妖精,你真好,愛你太好了。簡直就是毒藥,碰到你就停不下。”

殷亦桀眼放綠光,似看懂我的意思,偏要曲解。

我倒!自己濫情,又來怪我。

我怒,嗔道:

“自己說的話可記住。要不然你試試看。”

幸福是一回事,心意是另一回事。

既然想到,我可不想讓自己後悔。

當然,剛纔沒有事先說明被他佔了便宜,我,純當沒說。

呵,沒說。

他......便是累些,也竟然讓我們都舒服,我,實在無法完全抹殺。

唉,就衝我這個軟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斷了他的慾念呢?

殷亦桀親着我,抱起來,指着笑:

“看,你的功績。”

呃,低俗惡劣的壞男人!

都這個樣子了還想挑逗我,臉紅!我羞死!

二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看着賊驚心。

動手,捶這罪魁禍首,什麼叫我的功績。

恨之。

洗完澡才知道,餓死了!

誰要減肥或者鍛鍊身體,這運動,絕對好。

我歪在沙發上,抱着紅糖水,如是想。

一擡頭,殷亦桀正邪邪的衝我笑。

啊!汗!

我找個地洞鑽進去好了。

我本來就不胖,不需要減肥好不好。

我怒道:

“餓死了。”

殷亦桀似乎就等着讓我罵這一句,我話音未落,他已經溜到廚房。

一會兒餐廳便飄來陣陣香味,勾的人胃裡饞蟲亂轉,鬱悶至死。

不過,他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事實上比我做的還好。

實在不知道,如果這種男人......

.

最後一天,要讓我吃飽

如果這種男人居家,家裡會幸福成什麼樣子。

吃過飯,我累得不想動,看書,才懶得。

歪着沙發上,抱着本子,隨便玩玩。

殷亦桀將臥室收拾乾淨,纔出來抱着我。

呃,我趕緊往一邊讓開,低聲道:

“你,不是還有事嗎?早點忙完早點休息。你,不累嗎?”

殷亦桀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微微嘆口氣,似乎沒明白我的意思,硬是將我抱住。

忽而搖頭笑道:

“不累,明天開始就要吃素了,這麼幸福的事情,怎麼會累呢?”

唉,我無語。

他,一定要將我們的關係停留在這種事情上嗎?

那我,是不是與傳言,正在從形式上靠近?

雖然實質上,我並不承認。

可是......扭頭,我不想靠着他了。

一旦幸福變味,我們,又如何自欺欺人?

我想爲我們的將來守候一份珍貴,可能嗎?

需要嗎?

有意義嗎?

殷亦桀慢慢的摩挲着我的發,低聲嘆道:

“可兒,別想太多。這些事,我都知道,不會爲難你的。你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可兒......”

他將頭埋在我發間,久久的嗅着,不願擡頭。

忽然,我心軟了。

呵,那許多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道一二?

他,我......慢慢的靠回到他懷裡,掏出他的電話,打開,輕聲道:

“謝謝你。不過,我們這樣,不好嗎?從沒有人這麼疼我。也許我做得不對,不過,你會......疼我的,對嗎?”

殷亦桀挑挑眉頭,緊緊將我摟着,長長的吐口氣,吹得我脖子癢癢。

他的心跳慢慢沉下去,每一下都那麼用力,似乎,要將某種枷鎖打破。

可努力半天,竟然收效甚微。

看着我,他酷酷的臉上掛着邪笑,咬着我鼻子道:

“今天是最後一天,要讓我吃飽。”

.

啊!還沒吃飽嗎?

啊!還沒吃飽嗎?

我的蒼兲吶!

我感覺自己已經被吃光光了,連渣都沒得剩!

事實證明,殷亦桀絕對是上古時期恐龍的化身,身體素質過硬,食量大得驚人,直吃到半夜,看着即將到十二點才停下。

我,早已渾身溼透,要死了。

被他累死!

還有這麼算時間的人,我,實在是崩潰。

更絕的是,他不僅隨時發情,而且能隨時控制,我徹底崩潰。

我轉身,準備起來......

既然他這麼守信,我也,可以繼續自己的追求,會自己臥室去睡。

畢竟睡在他身邊就會時時有危險。

我,也有些時候不曾好好睡自己臥室了。

唉,墮落啊!

“別亂動。”

殷亦桀從牀頭拿了條幹淨的浴巾將我裹上,抱着靠在牀頭,底下髒了的,一腳踢遠。

摟着我便開始打電話。

我無語。

伺候你大爺也都伺候完了,還不讓人走,又待怎地?

“休息一下,一會兒給你洗香香,睡覺。”

殷亦桀神色冷靜下來,手下溫柔許多。

唉,好吧。

他每次都要讓我休息夠,或許他說的是對的,比如說讓身體充分恢復之類的,我,就聽話吧。

歪在他懷裡,打個盹。

他,猶如情人一般,慢慢的摸着我的頭,打他的電話。

手機雖然關了,但來電都有記錄。

殷亦桀一個個翻,挑一些回過去。

忽然神色有些不悅,哼道:

“不是說好了嗎?......嗯......嗯......不管,你從別的賬上出......嗯......”

掛上這個電話,立刻又撥一個,親着我額頭,說道:

“四少走了?嗯。行。三七?行......你先撥一部分......嗯。那邊讓律師去談,回頭讓我看看。好......名字?讓四少定。......”

一二三四五六七......不關我的事,睡覺。

.

我太小,做不了新娘?

迷迷糊糊,似乎入了水又出來,我累極了,也不想醒。

躺在香軟的被窩,靠在寬闊的懷抱,做個好夢......

一個美麗的廳堂,俊酷的新郎背對着我站着,美麗的新娘伸手向他撲過去。

新郎搖頭,說:

“你婚前隨便和男人上牀,我不喜歡......改了,我可以重新考慮......”

我皺眉,沒搞懂。

他究竟是說人家,還是說我。

這個男子是誰,他的背影那麼熟悉。

那個女子是誰,看着不像我,我明明在他背後。

可是,如果他還有別的女人,我,不是很失敗?

如果那個女人是我,我不是更失敗?

啊!失敗,痛苦中!

嗚嗚......

“可兒......可兒......”

有人叫我。

真是好人,陷入這麼痛苦的事情,我寧願離開。

睜眼,殷亦桀坐在牀頭,俯身下來,焦急的看着我,聲聲喚。

本本放在一邊,看來他已經工作了。

轉一圈,並無婚禮也無新娘和新郎,只有他完美的臉,映在我的眼裡。

真的,好愛。

“做噩夢了?想起什麼了?”

殷亦桀親着我眼角,低聲問道。

噩夢?不對,我明明親眼看到的,怎麼會是夢?

握着他的手,我好怕。

婚姻我沒所謂,可是,我不想要他背對着我,我不喜歡。

輕輕往他跟前挪一點,好想要他抱抱。

殷亦桀拿過枕頭墊好,將我抱起來,斜靠在他懷裡。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問他:

“你什麼時候結婚呢?不喜歡新娘嗎?”

殷亦桀停下來,看着我,灰色的眸子清亮,親下我的額頭,問: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你這麼小......惦記這事做什麼?恩?”

他眼裡的意思,我太小,做不了新娘?

竟然喜歡我睡在他身邊而禁慾

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在婚禮上,比現在要冷酷的多,我說:

“我看見你新娘了,你嫌棄她......”

殷亦桀稀奇的看着我,將我放到牀板上靠着,關了本子,下牀將窗簾拉開,過來趴在我跟前,颳着我鼻子問:

“這樣,是不是就該醒了?小腦袋瓜,想的還多......”

啊?望着他,他的眸子,毫不避忌的讓我看着,除了想搞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寵溺。

我,忽然臉紅,低頭。

誰管他和誰結婚呢,與我何干?而且,他竟然真的吃素,將他的晨起第一課給禁止了。

我,縮着脖子,有些不知所措。

呵,在他面前,我似乎總這樣。

殷亦桀拉着我起牀,讓我自己洗漱。

換了衣服出來,他已經將臥室收拾乾淨、早飯做好。

家裡現在做飯久了,送的越來越少,偶爾都是宋大學或者誰順便帶來,我們自己卻做的愈發方便而且新鮮好吃。

舌尖舔過濃濃的香米粥,一個清晨甚至一天都香。

我們都是不喜歡誓言的人,所以,他做,我吃。

我做,他安享。

難得的,殷亦桀在家呆了一整天,說是大家都辛苦了,除了當班的,其餘人都休息二天。

呵,領導就是好。

想休息了編個理由,然後在家和我廝混二天。

當然,今天,他嚴格吃素。

夜裡我掙扎好一會兒,還是被殷亦桀抱到他牀上。

沒有了奢靡的氣息,沒有蝕骨的膚觸,他在我額頭親下,愈發的像父親。

這樣的感覺,唉......他算是將我參透了。

左右都能將我吃定。

我連夢都不做一個,直接在他懷裡安睡,一覺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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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四天,殷亦桀晚上都回來,有時候早了就給我做晚飯,有時候晚了就給我親親。

呵,他的寵,真讓人眷戀的徹底。

.

竟然喜歡我睡在他身邊而禁慾2

我着實好奇,他,這等一做一半天的主,竟然喜歡我睡在他身邊而禁慾。

無語,無解。

學校陸續有人來踩點勘測,從校長到學生,無不喜上眉梢。

聽說這個圖書館將全部採用最高端的現代化設施,不出意外,一定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館子。

因此,大家對我都刮目相看。

有人感慨,“我男人”竟然愛我至斯,連帶學校都受益無窮。

唉,我實在不知道這二者之間有何干系。

殷亦桀愛我,我能體會到。

不過,他和四少合力出資建圖書館,實在與我無關吧。

他是個生意人,做什麼事都是算好的,這個什麼破圖書館,我實在享受不到一天,因此,完全沒必要將此冠在自己頭上。

也有人捕風捉影的認爲:我陪四少喝酒了。

不僅有人在四少入住當晚看見我離開學校去酒店;

而且那天四少也多看了我好幾眼,且神色曖昧。

唉,我不得不感嘆,衆位實在太擡舉我了。

酒店裡我差點一刀傷了金貴的五小姐,至於那天四少多看了我幾眼,不過是熟悉點,也可能是因爲我不知道的原因。

若說陪酒,或者以此影射什麼事,那就......我只能無語。

唯有一樣,我現在,愈發的異類了。

同學自覺與我距離更大,因此,不見新的朋友出現。

我也,依舊孤家寡人,唯有放學回家,才能在殷亦桀懷裡放縱。

呵,幸好,我有個家,有個極其疼愛我的監護人,想父親一樣護着我。

至於他建圖書館,與我無干。

“妝可人,殷總他,好厲害啊!”

趙昀心有餘悸。

被殷亦桀秒上一回,三月不敢看人。

我搖頭失笑,真是,這都什麼事兒。

二個孩子,不理。

“都來米......”

電話響了,我趕緊接起來。

上次事情狀似已經瞭解.

.

竟然喜歡我睡在他身邊而禁…

上次事情狀似已經瞭解,殷亦桀又在我身邊,我自然不怕。

“妝小姐,您好!”

法院的法官阿姨態度很不錯,聽的人心裡很舒服。

我都懷疑,竟然有一天會對法官阿姨產生好感,難道是到了夏天一切都變得熱情了嗎?

前些天法院不是還要讓我回到母親身邊嗎?

可見得,我是個沒原則的人,我如是想。

“工作人員認真核查了一下,您母親依舊在逃,也沒有正常的工作及穩定的收入來承擔監護責任。因此,暫不對您的受監護狀態做出調整,不知您對此有什麼意見?”

法官阿姨將結果告訴我,然後徵詢我的意見,態度非常中肯。

我搖頭,不調整就不調整,沒所謂。

我現在也長大了,就算調整對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是啊,就算不調整,也只還有半年多的時間,我,能留在他身邊多久呢?

或許,我還小,便是十八歲,也正是求知成長的年齡,而不是停下翅膀留戀金窩。

他給我的,已經很多,我,還要學會自己努力。

恩,只有通過自己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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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殷亦桀回來,而且難得的呆上一整天。

給花花草草澆過水,便在陽臺擺開攤子幹活。

我簡直要愛死他了,也將作業搬出來做,爲的就是多看他一眼。

恩,這個壞人,現在愈發的酷,一直堅持吃素,有時候都讓我覺得心疼。

不過,我是不會自己先改口的。

看,現在這樣多好?

我們現在之間的這種簡單純淨的愛,不是比什麼都強嗎?

“可兒,你說,給圖書館取個什麼名字呢?”

殷亦桀偶爾擡起頭,閒閒的問我。

呃,這種問題問我,還不如問他腳趾頭,或者抓鬮,我編個程序給他從五千漢字裡隨機抽取也行。

.

他準備開葷了

啊,這個法子好,隨機抽取,我現在就來弄。

至於會不會弄出髽鬏旮旯靰鞡諐梻馫饏這類名字來,就不是我的事兒了。

想到做到,我拿過本子,立即動手,想折。

有一種方法:將所有漢字編號,比如漢1字2編3號4,隨便編,編上就行;然後,用RAND乘以1000,隨便按,就能得到許多隨機數。

照這個挑,準沒錯,客觀公正啊,是不是?

安靜片刻,殷亦桀擡頭,看了我一會兒,扭頭過來看我電腦。

我汗,剛挑了二個數,準備照着《信陵君竊符救趙》一文的順序數數挑字呢。

全文1690個字符,我數......

第676:“婚”,第1154,“霸”,連一塊,“婚霸圖書館”。

呵呵......我暈!

“你這是做什麼?”

殷亦桀一頭的汗,沒太看懂。

將我摟過去,好奇的看着我。

呃,我,怎麼解釋呢?

告訴他我在搗亂,還是我......我討好道:

“準備隨即給你抓鬮挑個名字來着......你看,這樣是不是多個選擇,恩......”

“搗亂!”

殷亦桀將本子奪過去放到一邊,看着我,盯着我鼻子。

我趕緊捂住。

盯着我脣,捂住。

盯着我胸口......啊啊啊!

阿彌陀佛,殺生有罪,會下地獄的。

“有一個月了?”

殷亦桀最後盯着我耳朵,輕輕含着。

我搖頭,才二十多天。

難爲他許久不曾這麼經常回家,而且脖子以下除了爪子別的地方他都沒吻過。

不過,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難道,準備開葷?

不要啊!

緊緊抓着他T恤,我準備鑽進去躲起來,如果世上還有一個安全的角落,那一定是他心裡。

“下週就要期末考試了......”

殷亦桀輕嘆,典型的殷式挑逗法,我癢的難受,被他卡緊......

.

他準備開葷了2

我點頭,還有十來天就是期末開始,完後就是暑假。

“我有事,要離開一些時候。”

殷亦桀扔出重磅炸彈,深深的嘆息,十分不捨。

我擡頭,難道,我們又要分開了?這,相聚也沒多少時候。

聚少離多,唉,比人家兩地分居的也不多見多少。

我安靜下來,心酸酸的。

雖然他話如此,我又何嘗不知,這隻能說明他不回來,並非表明他要離開這個城市。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聲問我:

“會想我嗎?暑假都有什麼打算?”

想你,纔不想呢。

我靠在他心口,懶懶的應道:

“沒什麼打算,就是學習。還有軍訓。”

殷亦桀捧起我的頭,深深的吻着,脣齒間說道:

“可不可以別去軍訓,乖乖的呆在家裡?”

我皺眉,沒有聽懂。

爲什麼不去軍訓?

但依舊點頭,我聽他的。

這麼個安靜的家,實在是不可多得。

至於軍訓,聽說上大學還要訓,沒所謂的了。

又不是香餑餑。

“真乖,我的可兒......今年暑假不能帶你出去玩了,回頭有空再說吧。”

他深深的嘆息,很不捨得,還有些歉疚,吻的深度不知不覺間已經加深。

我頭已經開始暈眩。

不過,想到即將別離,我,無法拒絕了。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不多。

最近因爲擔心,我們都沒好好深吻過。

我,也好想要他。

我低吟:

“不要緊的,等你有空了,將來咱們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出去玩。”

“恩。可兒最乖。想去書店可以,但一定要讓舒服或者宋大學送你,不敢自己四處亂跑。”

殷亦桀繼續吩咐,似乎,昨日早早回來陪我,就是爲的多呆一刻,相聚。

我的心開始傷痛。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知道,事情很麻煩......

.

他想要了

而且,沒完。

以後他還會這樣離開我。

真的好留戀他在家的日子。

雖然不再接送我,但一推開家門或者睡前有個吻,心裡就格外舒坦。

便是做了噩夢,他也會小心的給我擦汗,將我叫醒。

唉,其實,他在家的好處,哪裡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靠在他胸口,我不想動,一動不動。

殷亦桀將我抱起來,放到他牀上,看着我眼睛示意。

呵,他想要了。

我,低低的嘀咕:

“要不,等你回來?”

殷亦桀似早發現我並未堅決抵抗,覆上來,慢慢的道:

“回來,還得些時候。讓我吃飽飽,免得看着別人眼饞,滿腦子都是吃你的樣子,口水。”

呃,我無語。

這個人,看着別人想象吃我,什麼主意?!

我怒:

“你是雜食動物,什麼都吃。”

殷亦桀咬着我的脣,眼睛興奮的奸笑:

“吃醋了?那是以前。自從皈依了你的門,我就不吃別的了。就是天山童姥給虛竹強行的喂,我也抵死不從,怎麼樣?如果我雜食,你到佛前天天詛咒我,讓我不舉,或者......”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繳械投降!

再說下去我怕都給他開竅完了。

嗚嗚,禁慾久了,他一動起來簡直像狂風暴雨,攻勢猛烈,我,很快就只有聽任擺佈的份兒。

“又水漫金山,不如,今兒都吃夠了,好不好?”

殷亦桀在底下敏感處親一口,起身,看着我商議。

眼睛綠光閃閃,彷彿餓了三個月的狼見了潔白細膩的小羔羊。

啊?!

“不要!”

我登時腿軟。

吃夠,不得吃到夜裡啊?

太可怕了,明兒還上學呢......

“嗯......”

還沒來得及抗議,溫熱的幸福迅速衝入體內。

他最喜歡只有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

被喂得好飽,快要打嗝了

比如,轉移注意力讓我想起什麼,然後突然進,我自己都能感覺到泉水流出的波濤澎湃......

殷亦桀吃素久了見到雞骨頭都能留口水,現在見到紅燒肉,吃的恨不能打包。

我,我也......被喂得好飽,快要打嗝了。

幸福的泛濫。

眼看着窗簾外暗下來,我,已經不數幾次或者看時間了。

值得慶幸的是,他不停的變換位置,卻不教我,不用我爲難。

我只要張口,他就會不停的餵我。

休息的瞬間,聽着他的喘息略帶沉悶,我想,他也不想離開,因此,放任......

我覺得,我們真是絕配,他碰到我就能不覺得累;我碰到他就能無休止的涌泉......

“可兒......真捨不得停......”

殷亦桀抱着我,意猶未盡。

我抿着嘴脣,無語。

再不停我要累死了,他不累啊。

不過說實在的,偶爾一次......

“攢到一塊吃味道果然不一樣,等我回來還要讓我吃夠。”

殷亦桀展望未來。

我依舊無語。

這種事情他也預定,我懶得理他。

唯一能確認的,就是他費了很大勁將我留下來,給了我幸福,後面,他也會努力的,我聽之。

沐浴更衣,坐在客廳沙發上,我軟軟的靠在他身上,脫力。

殷亦桀慢慢的理着我的頭髮,將我衣服拉好,免得春光露出來。

我低頭,嗚嗚,羞怒!

他竟然又在我豐盈處印梅花。

冬天還罷了,這大夏天,我萬一露出來怎麼辦?過分啊!

“好看啵?”

殷亦桀看着我,輕笑......

我怒,鄙視之。

殷亦桀湊到我耳畔低聲道:

“有的男人懷疑或者預防妻子和別人好,就用這種方法,做個記號。別人就不好辦了。而且別的男人看了通常都會大倒胃口......”

啊,怒!

這與我何干?!

.

吃人又吃醋

難道他也要給我做印記?

我還能出去偷吃?

過分啊!

“我可兒雖然不會,不過,我喜歡看着可兒身上有我做的記號,就是我的了。”

殷亦桀輕嘆,聲音飄忽,彷彿不可捉摸的雲。

我心頭一顫,難爲他將豔語說的如此深情,心口似乎堵了個東西。

似乎,他在擔心。

不僅擔心要出去許久,而且似乎我會不是他的一樣。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是沒有某種跡象,他又何來之擔心與傷感?難道說,他預見到,我們,的未來......

“玉少要去個地方,我不能去,你去嗎?”

殷亦桀牙齒咬得咯咯響,問我,又不大願意。

唉,他又要被迫將我賣給玉壺冰了,好偉大又好可憐的男人,我同情他。

低頭想了片刻,我說:

“你不去,我也沒什麼興趣。等你有空了,還帶我去海邊吧。”

殷亦桀立刻陰轉多雲,神色亮起來,點頭道:

“恩,等有空了,將來一定帶你去海邊呆個夠。可兒真乖,乖乖的在家等着我回來,沒事多鍛鍊身體......”

鄙視之!

嫌我體力不夠,不能堅持多一會兒時間,啥人麼。

不過,唉,看人家身體多好,累了一下午,還要照顧我,忙裡忙外,不佩服不行。

想了想,我還是請示道:

“我有個同學,暑假要從美國回來,我可以去見他嗎?”

許久未見布萊恩,又承蒙他悉心教導,既然他朝着要見我,我若是不見,總有些說不過去。

他好像也蠻奇怪,忽然就說要回來了,還說要請我吃飯。

“男同學?以前沒聽你說過。”

殷亦桀臉色成功黑下來,冷,冰冷。

連一絲笑意也只是掛在脣角,不曾深入。

手下一緊,將我攬入懷,掐着我的腰,好似要掐斷。

我暈,何須這麼大動靜。

我不過見一下別人而已。

.

幸福的要命了!

我不過見一下別人而已。

他總愛給我擺個臉色看。

在外頭爲何總是一股冰山冷鋼臉百年不變?

唉,想要表示對我多在乎,也不用這樣嘛。

自己還不是一堆女朋友,還有女秘書、女主持、女服務員、女......

“想什麼呢?歇過來了?”

殷亦桀估計膝蓋上也有眼睛,看個明白,抱着我進臥室......

“嚶......饒了我......嗯吖......”

我毫無準備,他,要命啊。

沒見過人拿糖當飯吃的。

可不可以吃點兒苦瓜換個口味?或者黃連也成,我要膩死了。

幸福的要命了!

“下回還發狠不了?知不知道,你就是前年的樣子,就能讓男人發瘋。現在這個樣子,就算他是個黃毛小子回去也會遺精。我的小可愛,別讓我提心吊膽了,好不好?我可不要有人再跑出來硬拉着你親親,破壞咱們的感情,我會殺人的!”

殷亦桀話說的慢,動的也慢,一下一下,和說話的節奏配合,威逼利誘效果極佳。

我要暈死,他當誰都和他一樣是個隨便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發情的情獸呢?

人家布萊恩是GAY。

我,我輕吟:

“快些,完了好吃飯,要......”

殷亦桀剛直起腰來,狀似還準備要挾我什麼,忽然眉頭一動,忙俯身,極快的動一陣,緊緊抱着我,一塊倒下。

殷亦桀最喜歡的亮招,就是四肢交纏抱緊了側身躺下......

往往等休息夠了,殷亦桀就能在我身下復甦,然後繼續......

啊!

危險,我費盡力氣,將他驅逐出去,要不然會累死我的。

“好了。”

殷亦桀親吻我,低聲笑道,

“今兒饒了我的小可愛,等回來吧。”

我戰戰兢兢的點頭,今兒別再來就好。

看殷亦桀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懶得和他爭,下次就下次......

.

幸福的要命了2

電話響起來,在客廳,殷亦桀親我一口,拿衣服給我蓋上,安慰道:

“別動,一會兒來給你洗。”

好吧,聽他的。

不過,我覺得好奇怪。

自從有了第一次,每次電話響也打斷不了他的情緒,完全無視一切外來干擾,每一次都強硬得做到底。

唉!真是強人。

看着殷亦桀離開的背影,健美又結實,真是好看。

我滾到牀上略微乾淨點的角落,邊發花癡,邊等他。

門微微開了一線,能聽到外面的一點聲音,殷亦桀提着電話聽了一會兒,慢慢的走向隔壁我的臥室。

“......我說過,她不知道......恩......好......我來安排,說好了,不許動她......恩,依你......”

殷亦桀到我臥室陽臺去了,不過,他臥室的窗和我臥室的窗都開着,我能略微聽到二句。

我聽到殷亦桀最後一句,有些憤怒,所以顯得比較清楚,

“她是我的,別逼我!”

然後就是一片詭異的安靜,可這一片安靜裡似又生出什麼別的東西來,讓我覺得心跳加速。

“痛!”

一聲巨響,嚇我一跳!

難道我偷聽被又被殷亦桀發現了,他,這是在警告我嗎?

略微轉個方向,我將頭朝門外,他不曾將門關嚴。

殷亦桀手裡拿着砸爛的不鏽鋼涼水壺,丟到門口的垃圾桶裡......

我,默......

殷亦桀爲什麼事煩惱不是我能管得着的,那是他自己要處理的事。

我,發現這門兒關着和留了一線,聲音竟差得這麼多?

只是想着,他和我愛愛的時候有沒有將這門關嚴......

如果剛纔,他,好像就是......

我皺了眉回憶......門似乎是關了。

但窗戶裡那動靜還聽得真真的。

那,舒服不是聽完了?!

羞死人了!

、、、、、、

今天十更,完畢!

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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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精神二個導師

又是一場暴雨,盪滌污穢滋潤乾燥的大地。

陽臺屋面有點兒滲水,我,給舒服打了個電話。

呵,一個人在家,要擔心的事兒會多起來。

比如,花瓶幾天沒換水,就可能會臭了。

或者,便便之後發現馬桶壞了,下不去......

我,實在羞於啓齒,可還得告訴舒服。

否則總不能將我衛生間的關了讓它臭着,然後將殷亦桀的衛生間和公用衛生間都弄臭吧?

不過這也沒什麼,和布萊恩提過一次。

布萊恩嘲笑我說,站着說話不腰疼。

他在美國算是條件好的了,也不過一個人住一間closet,類似單身公寓,二十五平方左右。

至於通廁所或者洗澡洗一半突遇停水,又或者遇到專喜偷內衣的變態,那都太平常不過了。

然後,和美國的學生說不上話,中國的學生之間又忙着學習,那纔是真正的被隔離的國外。

不過他還不用去餐館打工也不怕遇上黑人性騷擾,呃......

說到底,我比他好太多了,所以要知足。

知足常樂嘛。

從那之後,我就想,布萊恩,到底是不是GAY?

要不誰看上他呀?

但話說回來,人比人,我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也因此,我的潛力不斷的發掘出來,甚至照着物理書上教的,自己換燈泡,偉大吧?

雖然換到一半舒服就回來了,終究未遂......

不過終究還是要感謝布萊恩,照很美式的說法,他就是我偉大的導師,生活的?

不知道。

我在想着,當殷亦桀將我身體開發的差不多的時候,我的思想一多半被布萊恩開發了。

至少,我現在出門幾乎不用擔心迷路。

(當然,我學會之後還沒有單獨上過街,殷亦桀不讓)。

汗!至少我會看地圖了好不好,我能準確的找到上北下南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和洞庭湖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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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縮在自己的角落

自從我明白了美國東海岸與西海岸的區別之後,感覺視線能開闊好多。

真的,不是崇洋媚外啊,只是客觀的明白了,世界好大,也好小。

比如東海岸的波士頓、紐約,及不靠海的華盛頓與費城;西海岸的西雅圖、舊金山、洛衫磯,都在世界歷史上不同程度的出現過,眼熟。

當然,最熟悉的是,有個人,應該已經從西半球起飛,追尋着太陽的足跡(記住避開雷的親吻),往東方古老的母親懷抱回歸。

他的到來,必定給我帶來更直觀的接觸。

我也已經通過舒服再次上報領導批准,殷亦桀同意我見他了。

代價,就是上次從中午被吃到晚上,還加宵夜,最後渣都沒有剩下。

放下電話,好想他。

低頭,掀開衣服看看,身上,已經沒有他的印記了。

不過,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唉,我是怎麼了?在身邊的時候,想要追求純美;離開之後,又,有些想他。

有時候,夜半十分,抱着他的枕頭,我都懷疑,是不是不應該?

風雨聲停歇之後,雨還在淅淅嚦嚦的繼續,好像愛愛之後,餘情未了。

呃,我,深呼吸......羞羞臉。

我在都想些什麼呢?若是讓他知道了,一定能將我吃的連骨頭都不帶吐。

搖搖頭,將這些都甩開,學習,趕緊做作業。

抱了一摞試卷放在茶几上,陽臺茶几上。

我,喜歡亮堂點兒的地方,尤其一個人的時候。

根據心理學的說法,這表明我很積極樂觀。

呵,也許是吧。

心理學,和相面師有多大區別呢?

不過積極樂觀也不是什麼壞事兒,我也不用繼續鑽牛角尖。

再說了,就我懂得這點兒皮毛,實在沒有給相面算卦的正名立碑的本事。

我,只能,龜縮在自己的角落,極力平淡地度過沒有殷亦桀的日日夜夜!

.

龜縮在自己的角落2

天邊,半邊虹,半邊,還未散開的青雲。

虹,便隱沒在雲層後面。

這些,應該都是低空雲吧。

如果是高空雲,虹應該會露出來的。

如是想着,我走過去,將窗拉開,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一縷潮溼悶熱的風吹進來,讓我有種窒息之感。

忙將窗關上,留了一道縫隙。

坐下來,安靜的做我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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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處,舒服回來了。

許久不見,他依舊一副安靜之極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感到舒服。

我心裡一暖,猶如流浪貓遇見主人,雖然期盼回家,但至少,我看見了,他在我眼前。

“妝小姐,最近,還好吧?”

舒服從餐廳出來,給我倒了杯牛奶,站在我邊上,安靜的看着。

我點頭,還好。

我已經很習慣一個人在家了。

而且家裡每天都有女人來,我實在沒什麼可不好的。

有時候躺牀上想想,我都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與狗血的人生裡能擁有一段如此安寧的生活。

於這樣想他的時候......

我常常會從自己臥室抱着大熊跑到殷亦桀的臥室,一覺睡到大天亮。

“殷少爺最近很忙,你這樣懂事,他很高興。”

舒服將漏水的地方看了,也不是很嚴重,舒服和我說完,似乎,又覺得有什麼彆扭似的,進屋去給物業打電話,將我丟陽臺了。

呵,我聳聳肩。

兩耳不聞窗外事,讓大人不用爲我操心,我很偉大嗎?

也許是吧。

想起殷亦桀爲我我而高興......

我就,抿着嘴,偷笑......

想想,我進屋,洗了一碟提子出來。

我知道舒服很忙,不過還是邀請道:

“吃點兒吧,就當是陪陪我。”

我實在不善外交辭令,這個藉口找的也真是......

鄙視自己,我自個兒吃。

.

帶給我的,是離開嗎

舒服停下來,看我一眼。

安靜的樣子,讓我自慚形穢:不要打攪大人幹活,少說閒話多吃飯。

不過,我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舒服在我臥室半天,做什麼呢?

不管,我繼續吃。

提子好吃,洗乾淨了吃的時候不用剝皮不用吐子,我一次能吃半斤多。

等我把提子吃完,洗完手出來,門口,放了兩個大箱子。

舒服站在一頭細汗,T恤好像也黏在身上,正在鞋櫃邊收拾鞋子。

呃,他......packing果然很快。

這感覺,搬家嗎?

搬家?!我,頭有點兒暈眩。

心底某個角落,一直被我強行壓制的角落,倔強的要流出岩漿,將我的心燙化,燒成灰燼。

我,扭頭,準備離開......

“妝小姐,水放好了,洗個澡,一會兒咱們就走。”

舒服聲音依舊平靜的出奇,或者有點熱。

我,停下來,不知道要不要問個明白。

我想知道,但是又害怕。

我,需要知道嗎?

“我今天不能送你過去,一會兒給你介紹個人,是玉少的管家。殷少爺和玉少有空了纔過去。”

舒服的工作很認真而且利落,平靜的不帶一絲感情。

還是,和我之間原本就不用什麼感情?

我靜靜的,走到衛生間,泡進浴缸,香香的花瓣,漂亮的衣服,都帶着舒服的烙印。

呵,我們三個人,有很多區別。

殷亦桀大多以給我洗白白爲主,至於衣服,不是睡衣,就是......浴巾,裹糉子一樣裹好了,上牀就拆掉,吃......

恩,我又想起他了。

討厭的人。

走了就走了,爲什麼不走得徹底一點呢?

恩,對了,我自己洗澡,胡亂抓套睡衣或者家居的衣服,也是不會放花瓣調這些玩意兒的。

一個人的日子,很隨意,也少了一些溫馨。

舒服帶給我的,是離開嗎?

.

偏在這個奇怪的時候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泡溫泉浴很容易讓人放鬆,也容易融化一些成見。

我想,是我疑心生暗鬼,一會兒問問不就知道了。

再說了,該來攔不住,怕也沒用啊。

而且,我相信他,他,一定不會這樣對我的,是不是呢?

至少,現在......眼下看着,不像。

洗完澡出來,舒服也已經收拾好了,換了套舒服的衣裳。

箱子已經提下去了。

他的速度,唉,有個他這樣的管家,殷亦桀該少操多少心啊。

我乖乖的跟着後頭,問道:

“這是,要去哪呀?”

舒服提着我的書包,連我暑假作業都帶上了,汗!安靜的看着我,道:

“家裡太熱,殷少爺想讓你出去度度假,透透氣。過幾天還有熱浪來襲,正好避一避。”

啊?我,不解的問:

“家裡不是有空調嗎?而且......我同學大概就這二天要找我。”

汗滴禾下土,我,怎麼辦?

雖然不能自以爲布萊恩是爲我回來的,不過他對我幫助那麼大,回來前又特地和我說好幾回,一年多不見,我怎麼地也的見見人家,或者請人家吃頓飯什麼的吧。

就這樣臨陣逃脫,我,算什麼事兒呀?

舒服平靜的讓我上車,眼光似乎跳了二下,道:

“家裡開着空調,連一口新鮮空氣都沒有。出去走走,透透氣兒,順便放鬆放鬆,不好嗎?你的同學,有空了再說吧。”

啊?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說,我還有一點兒微薄的信譽呢。

我......恨之!

怎麼辦?

急得一頭汗,剛換的衣裳又溼透了。

明明和人家說好的事兒,我們還要當面說點事兒呢。

雖然對於大人來說也許並不重要,可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怎麼和布萊恩交代呀?!

拿出電話,汗!

沒打過他的電話,不知道怎麼打。

.

原來是殷亦桀吃醋了

國際長途麼,聽說要加007什麼的國際區號,好像還要......我試試本子先。

我們之間有緊急聯絡方法的。

直接連到雙方電話上,或許我可以試試。

本本本本本,我掏出來,打開,連上......電腦顯示:我聯繫的人無法接通。

汗啊汗!或許他正飛在天上,那電話也白搭,肯定沒信號的。

唉......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在4S店,玉壺冰沏了好茶,悠閒的看着我,酸溜溜的吐一句:

“小可人學習很辛苦啊。一整個暑假,足不出戶。連敦煌喀納斯都不願意去。”

呃,我滿頭大汗,恭敬的站在一旁,還在糾結布萊恩的問題。

忽然,我想明白了,暴汗!

我那個霸道可惡小氣又固執的監護人,一定是他故意的!

害死我了!

不高興早先和我說不行啊。

雖然,也許我在布萊恩的心裡還沒那麼崇高的位置以至於會影響到國計民生世界和平;可,我也就這麼幾個朋友了,我,在乎啊。

狠狠的坐下來,將沙發坐出個窩窩。

可恨的小氣男人。

他是我監護人,又不是我老爹,嗚嗚!我造孽啊,愛上個啥人麼。

改天得跟他好好談談,讓他將秘書一律換成男的,接受採訪一定是男記者,上節目一定是男主持,會見的一定是男領導......火了我!

也不帶這麼地吧。

看玉壺冰的酸樣,欺負我小不懂是怎麼地?

“小可人?做什麼,和殷少吵架了?要不要哥哥我居中調停一下?”

玉壺冰悠悠的喝着茶,狐狸眼衝我一眨一眨,怎麼看怎麼不像

“哥哥”,世上有這種哥哥麼?

鄙視。

我掏出電話,準備和某人講理。

頭一次,發現,不能再這麼讓他管的像個小傻瓜一樣。

我也沒做什麼,我......

嗚......

.

咱小叔

我,怎麼說呢?

我天天關家裡,出門有宋大學跟着,後頭還有至少二個盯梢的,我能做什麼嘛。

還要這樣對我,欺人太甚!

“殷少在英國。過幾天才回來。”

玉壺冰推給我一杯茶,按在我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無聲,他的手,是一種冬暖夏涼的舒適,而不是殷亦桀的冰寒。

我低下頭,這一盆涼水,我領會的來。

我,閉上眼,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想下去。

也許,我只是他......

什麼呢?

我不想去定義。

我只知道,我愛他,他,也愛我。

除此之外,我們需要一個定義嗎?

這件事情,我,要去在乎嗎?

望着電話,我腦子緩過來......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殷亦桀的去英國,和美國來人,之間有什麼關係?

英國的範彡彡,是總要往殷亦桀身上黏的一塊膏藥;

美國的Brian,是我一個導師,我的好朋友。

這二者之間,能有什麼相同點嗎?

玉壺冰沒給我太多考慮的時間,敲了一下桌子,指指跟前一個男子,道:

“來,介紹一下。這位,你應該見過一次,玉立,我的小堂叔。妝可人小姐,咱們家的寄名公主。”

呃,我,汗滴滴!

我還是玉氏寄名公主?

那個男子長得有點兒乾瘦,比較幹練的感覺;不過整體上屬於平常,丟人堆也未必能扒出來,所以,我沒印象。

點點頭,我給他一個妝式微笑。

玉壺冰趕忙敲我的頭,很大哥的教訓道:

“怎麼,見了咱小叔也不起來見個禮?”

有沒有搞錯!

我趕緊跳起來,站在一側。

我的頭是殷亦桀申請過專利的,閒人勿動。

而且,我也沒見過什麼叔叔,似乎玉家那邊的奶奶提到過似有這麼個人。

還有這個“咱”,怎麼聽着有些彆扭呢?

.

觀音是佛,空即是色

我實在不習慣這種見面方式,還有這種介紹方式,這種關係......

爲了保證不讓殷亦桀再次引起羨慕嫉妒誤會忌恨並進一步加強對我的控制,我打定主意要離一切男性生物遠點兒,包括大公雞和大公豬、雄孔雀、公鴨、公蜘蛛、公螞蟻......

玉立輕輕推一下我肩膀,讓我坐下,邊笑道:

“不要緊,別聽冰兒胡說。他都從來不叫一聲小叔,還給你做什麼榜樣啊。今兒,咱們先過去,有什麼事兒就和我說,不要客氣。冰兒殷少他們都忙,不用管他們了。”

我老實的點頭,只有他們管我的份兒,沒有我管他們的理兒。

我管不着。

玉壺冰算是比較滿意,盯着我喝了茶,就各走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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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玉立要帶我去哪裡,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安排,十之八九,是殷亦桀的意思。

車子,沿着國道,開呀開呀開。

我心情不爽,閉上眼睛,睡覺。

有些事情,一覺醒來,會有不同的想法。

再重要的事情,交給周公雕琢一下,都會瘦身一圈,沒那麼要緊了。

醒來的時候,車子正在山清水秀之處穿行。

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了國道。

心情,倒也真的漸漸放鬆下來了。

難怪那麼多文人墨客要寄情山水,大概都是在塵俗膩味了那些糾葛,來這裡淨化可能有的那麼一點點兒純淨的心靈吧。

當然,有的人已經找不出心靈純淨一角;還有大隱,於凡俗間一樣可以悠然自得。

所謂,無心,何來塵?

佛曰,萬事由心。

何謂心?無心,便是心。

如何才能見如來?以色聲香味都是不可見的。

如如來,便見如來。

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那一方,綠樹掩映下,一角翹檐,紅牆環繞,正是一方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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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發發傻

好奇怪,我這種情色動物,竟然會被那虛無的東西觸動心緒。

大概是新鮮事兒太少了。

摸摸脖子上的吊墜,管它觀音還是佛,空即是色。

當你還區分男女的時候,已經離佛遠了。

接過飲料,慢慢的喝着。

雖然是初次和玉立相處,我好像好滿適應的。

主要是,我話少,他也非話癆子,甚至感覺比舒服還要安靜。

不過,這似乎都與我無關啊。

我和他的關係,實在離得有些遠,也不覺得有拉拉關係的必要。

就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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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又前行了一段距離,日近薄暮,前面好像有個市鎮(我不知道啊,不能確認),有的人家炊煙裊裊。

路上髒髒的瘦瘦的狗兒在遛彎,大水牛跟着人身後,不緊不慢的回家去。

玉立介紹道:

“小可人,這是老縣城,溫度比市裡能低十五度左右,白天可能要開個電扇,夜裡得記得蓋被子。周圍環境還不錯,也比較僻靜。先去認認地方,一會兒再出來吃飯吧。”

我點頭,似乎有點兒餓過頭了。

中午飯就沒好生吃。

唉,我發現一個真理:不論哪一頓飯,都要吃飽飽。

天知道一會兒會不會地震或者突然停電沒辦法做飯呢?

只有吃飽了,才能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或者反過來說,有時候吃飽穿暖,有些問題就不存在了。

當然,僅指有時候。

車子停在一棟獨立的院子裡面,一個看樣子很乾練的女人過來領着一條大狗,站在車旁邊,等着拿東西。

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嘴裡叼着煙,將我二個大箱子拿進去。

我,沒人拿。

就站在小巧的院子中間,發傻。

恩,發傻,人,有時候有個機會安靜的發發傻,其實是件蠻......蠻......幸福吧,我覺得這個詞兒不錯。

.

離塵的味道

我安靜的站在這裡,地就在腳下,連水泥都沒抹,雪白的襪子,精緻的小腳踩在泥地上......

我想起來,去年這會兒,赤腳踩在沙灘上,看這地面也蠻幹淨的,我將鞋子脫下來,襪子也脫了,站在地上。

貼近地面,什麼憂愁與煩惱,統統通過腳板底導入大地,靜電,也就不存在了。

院子大概一二百平方的樣子,隨意劃出二三個停車位。

旁邊栽滿桃樹梨樹棗樹柿子樹,還有月季花指甲花雞冠花狗尾草,呵。

看着雞冠花和狗尾巴草長一塊兒,就想起那個絕對,真的很絕,天生奇對!周圍還有槐樹,那個角落似乎還有數竿修竹,隨風輕吟一曲,回味悠長。

後面一棟精緻的二層中式正房,青磚牆,醬色瓦,看着古樸又頗有韻味。

左右披屋,門口有個類似門崗小屋。

(汗,我亂猜的,不過可能是對的吧)。

正房似乎左右對稱的入口。

披屋左側似乎儲物間,右側廚房及狗窩。

至於正房爲何看上去像是二家合建,或者像雙拼別墅,我還沒興趣研究。

光着腳丫子,仰頭沖天,我高興的要跳起來。

鄉下的屋子耶,兒時夢中的樂土,充滿理想和自由的天堂!

鼻子裡,滿滿的是泥土的芬芳,蜜桃的香味兒,間或,還有嫋嫋香菸。

原來,院子後面就是當地有名的浮雲寺,聽說始建於唐朝,誰知道。

反正,如今香火比較旺。

出的門去,往左一拐,大概二百米的樣子,就能到。

雖說不知道浮雲寺的歷史,不過看着還蠻古樸莊重的。

寺裡的和尚都很和氣,有那麼幾分大師的風範。

不過我這會兒纔到,只是,於暮鼓香菸及誦經聲中,聽到了幾分離塵的味道。

站在桃樹下,腦子裡一片純淨的空白。

就這麼望着,大大的蜜桃,紅豔中自由自己的風味。

.

桃、逃、陶

是啊,桃,既入得聖賢書,比如“桃之夭夭,爍爍其華”;比如“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亦可出得凡俗之口,比如桃花運,比如桃符。

王母娘娘的蟠桃園種的便是桃子,尋常人家房前屋後種的,亦多有桃子。

便是山上野生的,也有不少。

試問,有幾樣如此大俗大雅仙凡共享老少皆宜的東西呢?小時候聽院子裡爺爺講,有些地方種桃的時候一定要同時種梨。

因爲,桃,同音逃;梨,方音來,這樣纔算平衡。

既能讓災禍逃掉,又能讓福祿滾滾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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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人,不出去走走嗎?”

玉立站在我身後,好像有些好奇,或者懷疑。

我回頭,皺眉。

說不上來的味道。

他竟然和玉壺冰一樣,叫我小可人,怎麼聽得我怪怪的。

唉,只能感慨,家母太有才了。

看那個女人一臉好奇的樣子站在檐下看着我,我,更彆扭。

“小可人,這會兒地上冷了,女孩子腳不能凍着。”

來了,我怕啥來啥。

女人拿着雙好看的粉色HelloKitty拖鞋,站在我旁邊,蹩腳的普通話不說,

“小可人”三個字咬的還蠻準。

不過,她的話還蠻中聽。

我愣了一下,腳不聽使喚的,放進了拖鞋。

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爲什麼,對於一個陌生人,我竟然沒有排斥的意思。

也許,這一切都源於淳樸自然的桃子。

“叫她陶嬸吧。”

玉立對我的反應,似乎,也說不上來什麼。

反正,有點兒生疏。

不過我,不想計較了。

現在這個時候,我計較不起來啊。

人站在這裡,心被飄渺的暮靄吹走了,靈魂,自由自在的飛翔,管人家說什麼做什麼呢。

我也就笑笑,點頭,乖巧地道:

“謝謝陶嬸。”

.

純淨的洗滌

“飯好了,吃完飯再玩吧。我們小縣城,大家都睡得早。”

陶嬸笑起來還蠻隨性的,離我一點兒距離,又想靠近,很小心的看着我一舉一動。

呵,很好奇嗎?也許是吧。

錢鍾書老師曾說,

“婚姻就像是圍城,在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

其實,像圍城的又豈止是婚姻?

照布萊恩的話說,國內的人相出國,出國幾年後想回來。

許許多多的事,只能照着既定的秩序發生着,隨意,隨性些最好。

小城和暮鼓,竟然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還真是奇怪。

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努力,自己能做到的;接受,我們無法把握的;快樂,我們還能呼吸自有的空氣,不好麼?

上天真的很慈悲,造下如此幽靜的比一個鎮子還要小的老城,卻偏生有着詩情畫境中才有的美麗。

晚飯很豐盛,豐盛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動筷子。

四個野菜,我不認識;四個新鮮的蔬菜:

土豆絲,韭菜炒土雞蛋,虎皮尖椒,青菜豆腐;二個肉菜:一個野兔,一個蒸土鴨;一個湯:香菇冬瓜粉絲湯;四樣主食:米飯、綠豆粥、煎餅、米粉。

看啊,綠菜碧綠鮮嫩,雞蛋金光燦爛,辣椒鮮香爽辣......

哎呀呀,不說了,口水,一尺二寸半長,我拿起筷子開吃。

如此美味,不吃是傻子。

玉立和陶叔不停的說話,二個人還算自覺,坐的離我稍遠,一人一根菸,喝着酒,侃大山。

從未,吃的如此舒服過。

胃裡,也和眼睛一樣,受到了純淨的洗滌,舒服的閉上眼.....3.犯困。

陶嬸大概奉行小城人的習慣,不時給我添飯添粥夾菜,然後自己蹲到門口去吃。

我喝着茶,才認真打量起來......

客廳,也以中式爲主。

既然是中式,便不再有餐廳之說。

.

原來還在他們手心

廳裡,一側擺着大大的電視,上面搭着精美的繡花布罩。

我們坐的是大八仙桌,四條長凳擺在角落,現在坐的,是四把太師椅。

旁邊還有二個高几,估計是和太師椅配套的。

清一色梨花木,和玉壺冰家的東西有一比。

我茶足飯飽,下了大桌。

陶叔趕緊將椅子給我搬到高几跟前,陶嬸端了杯牛奶給我放着。

我,汗!

這些習慣,還有我腳上的拖鞋,不用說,一定是舒服交代的。

當然,也可能是殷亦桀交代的。

我,還以爲脫離了那一方天地。

捧着這杯溫牛奶,我,原來還在他們手心。

我是該閉塞視聽,還是細細的領略這幸福?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想都不用想,那二隻大箱子,陶嬸肯定收拾完了。

等我牛奶喝完。

她果然催着我去洗澡。

太陽能熱水器,熱水足足。

她給我調好熱水,洗漱用品和家裡一樣,連衣服,都給我擺好。

泡在浴缸裡,我,閉上眼睛,不知道該睡,還是該醒。

不知道該,繼續不去想;還是清醒一下,理理頭緒,想出點兒爲什麼?

“爲什麼”?

浴室裝修也很精緻,淡淡的檸檬香表明,這裡,裝修完不久。

這一間屬於我的臥室,和衛生間,很寬敞,也很,以粉色公主係爲主,很卡哇伊。

我喜歡啊,沒理由不喜歡的,是嗎?

可是,隱隱的,卻無法徹底的笑出來。

我,只能微微皺眉,淡淡的笑,猶如從浮雲寺出來的信徒,帶着一種得以救贖的感覺,去領略。

我,終究不是雲,又如何,浮游?

換上淺綠色睡衣,突然發現,這睡衣居然自帶有胸墊。

我,要笑死了。

好丟人啊!

舒服咋回事嘛,連這個也考慮到。

.

成熟,需要一個過程

廳裡有人是沒錯,他也犯不着如此細心的吧?

呃,我到臥室,打開大大的櫃子,一排排的衣服,內衣在小格子裡。

打開看看,果然,都大了一號。

而且,有肉色的有印花光面的有......底下櫃子裡,放了一大包衛生巾。

再看牀上,掛着方頂大帳,牀頭二隻,大熊。

我撲到牀上,埋在枕頭間,悶笑。

電風扇譁噠譁噠慢悠悠的轉着,特有,農村小媳婦兒的感覺。

呵,我,不太覺得這裡像公主的行宮,光憑腳上留着的泥土芬芳,以及陶嬸和煦的笑容,我怎麼都覺得,小相公出門打漁去了,小媳婦兒在家等候。

呃,小相公......汗!

誰說,我,真的能無心?我的無心,不過是我連一點兒卑微的理想都不敢擁有而已。

望着窗外枝頭青澀碩果累累,我,又何嘗不希望,我也能,得到累累的碩果。

不過,我也明白了,成熟,需要一個過程。

現在是桃的季節,棗,還需要些時候。

呃,我,快要成印象派意象派了。

這能扯得上嗎?殷亦桀不至於將他的意思藏得如此隱晦吧?也許不會。

畢竟,這個領悟,有點兒太過自然派。

不過,我還是抱有一線希望,我希望,能守候到瓜熟蒂落,棗子紅透。

哈,當棗成熟的時候,是不是,我能讓我的理想復甦?

夜涼如水,月西斜,桃影婆娑,百合香碎......

也許,明兒該在窗下植幾株竹,竹影橫斜水清淺,那,又將是另一個夢。

或者,我可以披衣起來,到院外河邊去,那裡,確實有一帶明淨的溪水。

水搖月光碎,夢不歸......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

只能遺憾

詩與歌,都是茶餘飯後寄情的奢侈品。

我現在大概也淪落至斯,而不能怪罪這裡實在風景如畫吧?

夜,寂靜;風,搖動柿子枝頭;鶯,低迴吟唱連綿不絕......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

布萊恩打來電話,我,無法回去。

不知道爲什麼,我,沒有強烈反抗的想法,所以只能遺憾。

不過望着明月不圓,我,竟然沒有一種負罪感,真是奇怪。

難道,我這人原本就如此無情?還是,我太過享受這裡的他給的,一切安寧美麗?

不知道,也不想想太多。

布萊恩遠比我想象的強大。

聽了我的話,竟然反過來安慰我。

還說,一定要找出來我在什麼地方,然後也來看看我所說的仙境之地。

呵,交友如此,我,有幸。

蓋上薄薄的蠶絲被,我,安然入夢。

我,實在是個太......太自私的人,這個時候竟然能睡的着?可是,我不睡又能如何?跳起來想盡一切辦法回去見見布萊恩嗎?有必要麼,真是。

佛曰,隨緣。

翻翻《大乘緣生論》,絕對可以爲自己的懶惰找到充分的理由。

阿彌陀佛,善哉......

呵,不知道浮雲寺供的是哪尊佛,竟然沒能保佑我安睡一覺到天明。

也可能是這幾天睡的太美了,當然,也可能是......

我已經在心裡挪騰出一個位置,隨時恭候......

九點多睡下的,朦朧間,聽見狗叫的時候,我,看看牆上的鐘,十二點半。

外面好像有車子停下來,停的位置,離我很近,應該是院子裡。

玉立回來了?

他好像下午走的,說要買些日用品回來。

他說,畢竟,我們都是生活中大城市的“文明人”,對於這小城的有些東西已經很不習慣。

比如,這裡的衛生紙質量很一般;

又或者,這裡沒有上好的牛奶。

.

殷亦桀回來了

嘈雜的腳步聲,陶叔陶嬸說話聲,狗對於熟人的那種嗚咽......

我的眼,很亮,很快就適應了微弱的光線。

悄悄爬起來,拉開窗簾......

院子裡,停了二輛車子,二個黑乎乎的影子,冷金屬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梨樹隨風肆舞,高興的像是我們家的孩子,在大人回家後獲得了一兜的糖果,自然,值得高興一番。

我竟然也有些興奮起來,打個張口,揉揉眼角,扣掉眼屎,我坐回到牀上,電蚊香淡淡的香味,不敵百合香。

而我,也敵不過好奇心,雖然不曾出去;因爲外面的人,明顯不像吵醒我。

一屋子的人就我一個“睡着”,他們也儘量壓低聲音,是不是,表明我不該醒來呢?

也許是,我不該醒來,或者,我沒有醒來的權利?呵......

好好不搞笑啊,我自娛自樂的本領現在該有八段了吧?恩,也許可以找機會找棋協評定一下,另外再確認一下是專業的還是業餘的。

對了,棋協......

汗,我將玉壺冰的國際象棋早丟光了,小城娛樂項目匱乏,他可別過幾天來找我對弈,我......

切!玉壺冰有什麼要緊。

我不行,我家還有人,二打一,圍毆,又不是第一次。

呵......

是啊,我已經聽到殷亦桀的聲音了。

就算,他極少開口;

就算,他開口只有二個音符“可以”;

就算,他聲音很低;我還是可以清楚的捕捉到了。

唉,我忽然覺得,大學我也許可以報太空系,將來專攻捕捉外太空智慧生物向人類發出的種種微弱信號。

客廳好多人在說話,那個喜歡自稱我哥的人也在。

隔壁臥室,隱隱有些動靜,一定是......殷亦桀回來了!

呃......

我的臥室,朝南;

殷亦桀的臥室,面水;

中間隔了二個衛生間、一個更衣間。

.

殷亦桀是個大色胚

衛生間通風口在頂上,一個小天窗正對着浴缸,裝着特殊的花玻璃,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進來。

泡澡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露天泳池。

因此,要透過三層牆聽到他臥室的聲音,很難。

我只能通過客廳方向辨別一二。

不過,無論如何,我已經能嗅到空氣中,他的味道、、、、以及,他散發出來的冷硬柔和氣息。

我沒有動。

這近二個月來,他幾乎不給我打電話,我也,很老實的,從不打攪他。

我們,似乎有一種特殊特殊的默契。

也許,是我們都在迴避。

不過,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安靜的,做自己該做的能做的;安靜的,面對未來。

也許等我長大了,有能力了,可以打破這個局面。

不過眼下,我覺得,這樣挺好。

我充分利用他給我營造的寧靜氛圍;他在安心的養家餬口。

呵,我辛苦的監護人,爲了養家餬口,竟然忙到這會兒纔回家。

我,數着牀頭的雕花,笑。

他回來了,我,可以睡得更安心了。

哪怕,我們之間隔着三面牆。

呵,我笑。

殷亦桀是個大色胚。

臥室有衣櫃不說,衛生間靠客廳還有一個更衣間,放的東西,主要是浴巾睡衣之類的。

還有,衛生間雖然隔成完全獨立的兩間,但中間是一層玻璃牆,隱隱約約有個影子,朦朧;他衛生間背對我衛生間梳妝檯下還有一個超長超寬的沙發......

我......羞死。

閉眼,睡覺。

誰耐煩猜殷亦桀那些曲裡拐彎的重重心思啊。

回來了就好!

至少,他,還記得我,還,這麼在乎我。

被人惦記,是一種特有的幸福。

不過,我終究無法安枕,腦子裡,不停的回想着,種種事情。

甚至,爲了強迫自己睡覺,我開始背課文......

.

蓬門今始爲君開

老杜的詩,雖然不算大喜,但有一首卻將就,或者不如說應景更恰。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羣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爲君開。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只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格籬呼取盡餘杯。

睡覺前背書唸書,有時候真不是個明智之舉,越背越清楚,甚至連前二天才看的《俠客行》都給記起來了。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紫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這是怎樣的氣魄啊,豪情萬丈,不虛此生!這等俠客,還真是可愛。

也只有李青蓮同學,能將典故用的如此揮灑自如。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這句詩後面應該跟一句李太白半醉不醒的癲狂大笑三聲:哈哈哈!

哈......沒小碗,一個人影,輕輕的推開更衣間的門,近乎無聲的走到我牀前,停下來......

我半閉着眼睛,留一條縫兒,手縮在被窩裡,哈......

憋在喉嚨,吐不出來。

他......

他,近乎無聲的微嘆一聲,俯身下來,親我的額頭。

輕的,就像如水的月光灑落;柔的,激不起一絲漣漪;

愛啊,就那樣於無形間滲入我的血液......

我十分慶幸,十分感謝五花馬千金裘,讓我保持清醒,讓我,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無聲的愛。

閉上眼,任憑他愛個夠,這種時候,閉眼,是一種幸福。

我感覺到殷亦桀溫暖的大手,輕輕摸着我的臉,將我臉上髮絲撥到一旁,微涼的脣,印在我臉頰。

唔,很公平的,左右各一個,很輕......

.

狗血,殷亦桀被人強……了

我,有點兒想笑。

他的味道沒變,他的溫柔沒變,他的清涼,也沒變,冷酷中帶着一絲清冷的張力,將愛鍛鑄成一個小世界,送給我。

我靜靜的等着,一點點的感受,他回來的感覺。

便是他的輕嘆,與他指尖的顫抖,我,也沒有漏過。

甚至,閉上眼,我也能感到,他正皺着眉,憐惜的,不捨的......

他果然不捨,等了一會兒,上了我的牀,小心的將我摟着懷裡。

我軟軟的,任憑他抱着,將頭放在他心口。

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咚,咚,咚......

一下下,敲擊着我心中封閉的圍牆,一點點的將之粉碎。

他呼吸均勻,但,顯然,未睡。

壞人,我睜開眸子,就知道他等着......

殷亦桀俯身,湊到我脣邊,停下來,問:

“可以嗎?”

“嗯。”

我低低的應一聲,不知道他問什麼,不過,有什麼要緊呢?

殷亦桀小心的吻着我,很輕,很慢,好像,第一次。

我摟着他脖子,原本有種想......

的衝動,不過,這樣的夜,很適合如此輕柔的親吻。

他的舌頭,將靈活化成纏綿,慢慢的將我包裹,一點點重新尋回,屬於我們的幸福,近距離的最最真實的幸福。

於他口中,我已經品嚐出,他抑鬱的情愫。

乖乖的,我摸着他精緻完美的面孔,撫着他的脣角,還有他的眼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湊過去,輕輕的,但明顯主動的回吻,讓他能放鬆一點。

“可兒,我......我被人強行辦了,怎麼辦?”

殷亦桀近乎喃喃,吮着我每一點一滴......

呃,我,汗!他總要給我一些特狗血的、特非人的故事。

我說什麼好呢?望着他,我問:

“你沒有報案嗎?讓警察叔叔將她抓起來。或者,你有沒有以牙還牙報復?

.

強你的人是男是女?

其實,我很想說:讓警察叔叔爆她菊花;

或者是,強你的人是男是女?

想想還是算了。

我,絕對是被某人帶壞了,而且,是流言的問題。

本來我還沒這麼想的,結果有些人總這麼說;一來二去,我就知道了。

望着他幽暗的眸子,我能,感覺的來,他很不舒服。

殷亦桀輕輕吻着我的眼,嘆道:

“我沒有報案,也絕對絕對不會以眼還眼。甚至,我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她有給我戴套,沒讓我直接碰到她......其實,也沒多大區別......”

他的坦白、招供,我,要不要苦笑一下呢,還是覺得他很幽默?

隔着一層薄薄的橡膠,是沒多大區別。

他與我......

是從來不用那些傳說中的東西的,沒什麼,習慣。

我咬咬嘴脣,想了好一會兒,我說:

“有沒有別的什麼,要告訴我的?”

殷亦桀認真的看着我,明亮的眸子,夜也不能奪走屬於它的光芒。

親着我額頭,輕笑:

“我的可兒終於開始問爲什麼了,長大了,恩?”

他的笑,有種淡淡的苦澀,也許,他知道的很多,或者......

殷亦桀並未糾結這個問題,親自我額頭,道,

“那種藥,你見過一次。我,現在還不能和她搞得太僵,所以......能原諒我嗎?爲了將來,我必須......”

我知道了。

雖然聽說男人有三百六十五種花言巧語,不過我的殷亦桀,是不會輕易欺騙我的。

這個時候,他的感覺我很清楚。

也許我錯了,但,我選擇相信。

呵,我,竟然會主動相信。

不過,也沒什麼。

當你生活中如此純淨的環境中,面對善良的陶氏夫婦,相信,會很容易。

“我沒有完全遵守承諾,可兒......還可以嗎?”

殷亦桀握着我的手,湊近脣邊......

.

他被人強了怎麼辦

殷亦桀似要和我保持一點兒距離,給我一點兒空間。

不過,他的手指有在顫抖,不知不覺的,已經將我的手握緊,很緊。

我,呵......我說什麼好呢?

我,該說些什麼呢?他還真會營造氛圍,然後又親手將它破壞。

不過,這也許纔是真的他,一直都,不曾刻意的與我......

怎麼說呢,我感覺,不論怎麼樣,他對我,並無太多的手段,也沒有誠心欺騙的意思。

也許是我太過自信,或者已經被他迷惑而不自知。

不過聰明還有反被聰明誤的嘛,我,爲何不傻一點兒呢?畢竟,他給我的很多。

心下百轉千回,其實,我又何嘗不希望,他能爲我......不過許多時候,我們只能接受現實,面對。

想了想,我,問他: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來這裡。還有,是不是故意不讓我見我同學的,爲什麼?要說實話,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殷亦桀將我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湊到脣邊,親着,聲音明亮起來,點頭道:

“我坦白從寬,可以吧。這裡是我和玉少一塊弄的。鄉下有個很大的藥材種植基地,和原料藥加工廠。我們來過幾次,發現這裡風水特別好,三面環山一邊清水,就弄了下來。陶叔陶嬸人很好,平時負責藥材種植的事兒,咱們難得來一趟,他們就過來幫忙。”

我,沒太聽懂。

這裡風水好,就來這兒住?

什麼邏輯,又不是那什麼,挑祖墳。

汗!

殷亦桀竟然猜到了,咬着我鼻子訓道:

“胡思亂想什麼呢?不覺得這裡很好嗎?離得又近,度假或者週末休閒,都非常方便。偶爾換換感覺,放鬆放鬆,嗯?”

哦,我,不是還沒到那個層次嘛。

度假方便,是很方便哦,這裡環境特好,空氣清新,人也相對純樸。

那邊就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

被美女強了,你樂還來不及吧

那邊就是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有幾個景點聽說不錯,偶爾還有幾個遊客呢。

我忽然想起來了,問他:

“那個自然保護區,是你爲了保護藥材林弄的吧?還有什麼綠色食品什麼的,是不是都是你的產業呢?”

這裡環境如此的好,大概與他有關,我覺得。

殷亦桀理着我的頭髮,頂着我額頭,笑道:

“我可兒最最聰明啊。不過那個叫有機食品,有一點點不一樣。現在還沒有上規模,前期投資非常大,原本......可兒,相信我嗎?我想給咱們掙下一個很好的將來,所以吃了虧還不能說......”

哼,我鄙視之,提醒道:

“被美女強了,你樂還來不及吧?”

“啊、啊,啊!......”

某人惱羞成怒,張口,開始吃我了。

“還發狠不了?”

殷亦桀穩穩佔上風,還要逞口舌之利,輕輕的揉着我的豐盈,溫度漸升。

我暈啊,弱勢羣體,只有被欺負的份兒。

不過我要堅守節操,正式的認真的問:

“剛纔還有一個問題呢。爲什麼不......嚶......不讓我見我同學......嚶......是不是故意的?”

殷亦桀脣角微微翹起,咬着我舌尖,狠狠的道:

“我要將咱們之間的人都掃出去,不可以讓什麼男同學打攪咱們。記住沒有?以後也不可以,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啊!我,我輸了。

我很弱智,這是必須承認的問題。

不過一句話,他將被範彡彡強的帳都算到我頭上了。

怒,我問他:

“你自己說的:就算天山童姥給虛竹強行的喂,你也抵死不從。怎麼,我連同學面都沒見到,你就......啊!”

我閉嘴,他真的生氣了。

頭一次一上來就強攻,連叫陣挑戰之類都省了。

好痛!

好痛啊,我才知道,殷亦桀以前每次都怎樣照顧我,疼愛我的。

.

痛啊!

雖然,剛纔有點兒準備,一點小小前戲,但畢竟多日未做了,我的身體一向青澀的很,根本經不起他一上來就進攻。

子彈還沒上膛,就直接被打飛了,連城頭一塊打飛,灰飛煙滅!

“痛!”

我提醒他,認真的,悲慘的。

喊了二聲,我,猶豫了。

是不是,我在他心頭,就是這樣一個位置?

他高興了當我是個寶,不高興了當我是棵草?

✿ттκan ✿c ○

剛纔還溫柔纏綿的呢,這才一轉眼的功夫,痛得我脊背僵直,不行,我要脫離,反抗!

腰一扭,還沒退出來,殷亦桀忽然停了,緊緊的按住我,又進去,但沒動。

我愣了,他什麼意思?

是聽見我的話了,還是正在生氣,醞釀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過,他停下來,我也不想動了。

痛得我渾身抽搐,儘量的恢復,恢復平靜。

手顫抖的抓着枕頭,我,感覺是那麼空虛,身體中多了個不屬於我的部分。

而不是像以前,幸福的覺得,那是我的血肉相連的最幸福的所在。

脹痛,我希望能除掉他。

殷亦桀終於,慢慢的瞭解了我的感受,輕輕退出來,側身抱着我,摟緊在懷裡。

頭半埋在我肩窩親着我的肩和鎖骨,低聲道:

“對不起,可兒,傷着你了。對不起......”

他,確實,有一絲傷心,或者是我聽錯了,也許只是聲音嘶啞而已。

不過,我身上漸漸好一些,心頭卻酸酸的難受。

他一向那般愛我,現在,是怎麼了?

過了許久,殷亦桀將我抱起來,去衛生間洗乾淨。

還好,只是痛,並未出血。

在他牀上,慢慢的,他一點點將我滲透。

我摸着他的鬍子渣渣,慢慢的放鬆下來,也許,和他在一起,總歸是幸福的,所以,有些事,還是忘記吧。

殷亦桀這回很小心,慢慢的將我填滿......

.

不想他,想周公

殷亦桀示意我好幾次,看着我的神色,慢慢的行動......

漸漸的,感覺,不一樣了......

幸福,一如既往的將我包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握着他的手,一起在幸福的海浪中遨遊。

一次次的,窺視天堂的美。

手緊緊握着,想要再抓緊一些,再緊一些,一直到沒有縫隙的融合。

忽然,一個預想中又意料外的巨浪席捲而來,將我徹頭徹尾淹沒其中......

啊......

久別勝新婚,果不其然啊。

摟着他,讓他緊緊抱着,好像好像。

我,甚至有些害怕,所以,就更想要多一些,再多一些。

殷亦桀似乎,比我更瞭解我,輕輕的吻,落在我脣上,然後,又開始烙梅花。

我才發現,他又故技重施,一直不曾退出,直到我們都重新甦醒......

啊......我大吃一驚,他,他!我輕輕的推他:

“大半夜的,你還不休息啊。一天到晚的累。”

汗,

“累”,誰叫他累啊。

這啥人麼。

“倒時差,還不困。”

殷亦桀將我手放在他胸口點點上,輕輕的按。

我暈!

他還需要這個嗎?

殷亦桀覆上來,淘氣似的將他點點對着我的豐盈蹭,輕笑道,

“這裡,白天不方便,讓我吃飽了,明兒睡一天,就不累了。”

啊!我要死。

他就知道吃,還惦記白天吃。

給他個套一天到晚戴着好了。

不過,顯然我的理想很需要一些時間考慮,眼下,只能聽任他......

“不想我嗎?有沒有一點兒想?”

殷亦桀問我,言有所指。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已經被烤的有些燙的空氣,不理他。

又是三次,他還沒個夠,還讓人活不了?

就算曾經有那麼點兒想過,現在,也不想了。

一點兒都不想了。

我累了,想周公。

.

情獸麼,還吃?

“你想誰?別的男人?”

殷亦桀很生氣,顯然,後果相當的嚴重......

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嚴重啊!~

、、、、、、

一覺睡醒,天已經黑了。

飢腸轆轆,我兩眼發花。

痛並快樂着,簡稱痛快,唉,想說愛你真的不容易啊。

耳畔傳來沉穩的呼吸聲,殷亦桀,沉夢正酣。

同牀共枕,他緊緊抱着我,長長的睫毛,有種,睡寶寶一樣的乖巧。

呃,他,還能和睡寶寶扯上關係,我莫非真的眼花了?

不過,他的鬍子,也實在是有些礙眼。

過了一天,有黑了三分,也說不上是成熟的美感,也說不上是歲月的滄桑,就是,覺得礙眼。

一會兒將他叫起來,吃點兒東西,然後頭一件事,就是將這鬍子給颳了。

真的好餓啊,一場攻堅戰,從午夜二三點直戰到早上七八點,大戰四五六,小戰七八久,偷襲無數,鐵打的人也該散架了。

更何況還睡了一天,餓餓餓......

殷亦桀手緊了緊,繼續睡。

呃,我,不敢動了。

他纔出差回來,一定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現在好容易睡一覺,我不該打攪他纔是。

唉,我好像搞得他一年到頭就回來睡這麼會兒似的。

不過,讓他在外面戴着面具忙碌二三個月,難得回來放鬆一下,弦,也該有鬆弛休息的空當,不是麼?

陪着他,我迷迷糊糊,竟然也給睡着了。

看來睡覺會傳染呢。

再次醒來的時候,泡在浴缸裡,我的身體,先我一步醒了。

殷亦桀已經洗完,坐在沙發上,開始他的“早餐。”

啊!情獸麼,還吃?!

沒有給我第二個選項,殷亦桀將我壓在身下,咬着我耳垂無比腹黑的笑道:

“倒時差,要好好睡。一會兒吃飽喝足,明兒再睡一天。可兒,你不會看着我累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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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獸麼,還吃?2

我,我好奇你怎麼累不壞纔是。

咬牙切齒,我咬死他,簡直就是虐待,我無比痛苦中。

因爲,我的身體,已經興高采烈的投降了,

乖乖的順着他的手,迎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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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三天三夜,每日價夜戰日睡,殷亦桀終於心滿意足。

我不僅將幸福存在駝峰裡,還存放在松鼠的窩裡、牛的瘤胃裡......

等食物匱乏的時候食用,或者閒了的時候反芻。

清新的空氣,鮮美的綠色食物,他無限的愛......

也許,我還可以挖個地窖,將剩餘部分也存起來,不要遺失了。

殷亦桀牽着我的手,站在桃樹下,摘了二個。

樹下就有水龍頭,這裡的水引的三面山上的泉水,乾淨清涼,洗一洗,就能吃。

“還想種點兒別的嗎?”

殷亦桀看着我,問。

我沒搞懂,院子都快種滿了,他還想種什麼?

鄙視之!他真是個賤命:手裡拿二個桃,只吃右手那個,我一口他一口,左手那個不動。

我問:

“你準備當點心嗎?還是當它紅酒,打開來放一會兒味道才足?”

“不是啊。”

殷亦桀無辜的看着我,仰頭沖天,很不情願的給我解釋,

“可兒吃過的才香。”

我倒!

進屋,看書做作業去。

殷亦桀趕緊伸手攔着我,眼巴巴的道:

“可兒,我......我好容易回來幾天,陪我玩玩唄,好不好?你看,來這裡就是度假的,你總學習,丟下我一個人......”

“噗嗤......啊哈哈哈!”

屋後靠河那邊轉出來一個人,聽了殷亦桀的話,在那笑的直踉蹌,忙靠在梨樹上捧着肚子叫喚,

“唉喲,殷少,我算是服了你了!這麼大個男人和個毛丫頭也敢撒嬌,最重要還真象這麼回事,你能不能像個人樣啊......唉喲,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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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羞死人了

二個男人,真是。

我!我衝上去一頓老拳捶得玉壺冰腦袋開花!

我不多久才從殷亦桀臥室出來,玉壺冰呆在那邊,什麼意思?

我拳打腳踢,我,我去尋把殺豬刀,不行,今兒我要殺人!

“饒命啊,小可人,我,我剛釣魚來着......唉喲......”

玉壺冰抱頭鼠竄,逃出院子去了。

殷亦桀站在一旁,竟然頭一次不吃醋了,任憑我和別的男人靠近。

脣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

我恨之,二個都不是好男人,我去學習。

書房,正對着河。

河水清冽,汩汩流過,清風送爽,綠草清香......

“咚咚......”

殷亦桀不知何時,敲門,人已經進來了。

我挑起眼皮,繼續地下,不看。

我沒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休息一下,坐了三個多小時,也該起來走動走動了。”

殷亦桀無視我的抗議,比較堅決的拉着我的手,大概準備採取非常措施,強制執行。

嗚嗚......太霸道了吧,你說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我搖頭:

“還有一片議論文沒寫......”

“休息一下,一會兒寫得更好。可兒是最棒的。”

殷亦桀很堅持自己的觀點,不容分說,拉着我就出去。

我,我纔不要最棒呢。

而且,從現在開始,我一點兒都不給他棒的機會。

看玉壺冰狐狸一樣坐在太師椅上悠閒的喝茶,我就來氣。

“我投降,我認錯。我......啥也沒聽見......”

玉壺冰趕緊跳起來往外跑。

啊啊啊,羞死人了!

他還知不知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啊,這一連三天,他......

我站在門口,看着大太陽,嗚嗚嗚......

爲毛不一個晴天霹靂將我雷死算了呢?

或者有個老鼠洞讓我鑽鑽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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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你想打野戰

甩手,我不要殷亦桀拉了。

假惺惺的男人,當我什麼啊,竟然讓人聽牆角。

不行,一定要將玉壺冰抓住扒皮抽筋剁成肉醬熬成肉湯餵我家那條狗吃了去......

一道黑影擋在我面前,擡頭,啊!

玉壺冰,就不是個男人!

穿個褲頭站在我們跟前,嘛意思?

“我去跳河,滿意了吧?”

玉壺冰站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狐狸眼挑起,嘲笑我,

“小可人,你被這個小氣男人帶的也墮落的不像啥了啊。哥哥我啥沒聽見,就對我痛下殺手。聽哥哥話,回頭是岸......殷亦桀!......”

殷亦桀飛起一腳,飛毛腿正中某人的小雞雞。

某人哀嚎一聲,捂着趕緊跑掉。

我汗滴禾下土......

兩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

這,都哪一齣啊?

殷亦桀抓起我的手,哼一聲,低頭將我抱起來,往外走。

我,我說大哥,你能不能安神點兒,我承受能力有限。

指指頭頂的太陽,我說:

“不嫌熱嗎?”

“熱嗎?”

殷亦桀眉頭一挑,口氣森冷,站定,看着我,嘲笑,

“還穿着外套,不會脫了啊?”

啊,我......我汗死。

一邊汗一邊寒,我冷汗涔涔,不敢說話了。

看他的眼神,我趕緊表態:

“不許了,啥時候都不許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我要重做人。

我我我......”

殷亦桀停在桃樹下,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暴汗!

手足無措,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殷亦桀看了好一會兒,對於我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咬着我鼻子道:

“三天了,還沒吃夠?這會兒挑逗我,可兒,你說說,你是不是成心的,想換個地方打野戰試試味兒?”

“噗......”

我瘋狂吐血三鬥二升半,無力的靠在他懷裡,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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鞦韆上的抱抱

爲嘛老天不下雪呢?

已經八月天了,今兒好像是處暑,秋天都到了,冬天還會遠嗎?

下場雪吧,將我掩蓋算了。

“這個想法不錯哦,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明兒一早咱們上山玩去,好幾個古蹟都人跡罕至,咱們去走走吧。”

殷亦桀抱着我坐下來,輕輕的搖起來,有種嚮往的已經。

我趕緊搖頭,笑話,我可不跟他來那個,我要吃素。

我說:

“前二天去浮雲寺燒過香,我要皈依佛門了。從今往後,吃素。我,我明兒也在家看書,將來考個好大學,爭取獎學金......”

布萊恩說了,憑我的成績,申請國外前幾所大學大概都沒問題。

有個好成績,拿到獎學金,學習就容易多了。

我,或許,也可以藉着一個好大學,來回報他,這個壞壞的監護人。

雖然他未必需要,不過我只管做自己愛做的事兒。

當然,還想用好學校,來掩飾,離開他的......

“想什麼?”

殷亦桀低下頭,看着我,身子依舊慢慢搖着。

我擡頭,看着他。

我黯然的時候,他也,已經收到我的意思了。

他是個妖孽,總能輕易的猜透我的想法,眸光深邃,深不可測,無聲的輕嘆,親着我的額頭,不說話。

我,安靜的靠在殷亦桀懷裡。

正午的風,有些微的燥熱。

我將外套脫了,擡頭,才發現......

我們,坐在一個鞦韆上,一個絕對超出我想象的鞦韆。

懸掛着槐樹和梧桐樹中間,三對懸線,每根都是美麗的花辮子;底下坐的是一個寬敞的椅子,由三對繩子吊起。

在身子靠近椅子部分,有二對風葉,猶如風車上那種。

因此,只要有風,它就能晃起來。

如果沒風,只要晃動帶起一些風,也能大大的延長晃動的時間。

我們一直在慢慢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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鞦韆上的抱抱2

我,呆了。

雖然小時候很羨慕人家盪鞦韆,而我總要被小朋友排斥在外;不過,從未見過,如此美麗而絕妙的鞦韆。

而且,而且......早上我還站在這裡和他吃桃子,我寫了三個小時作業,他......我要笑死了,問他:

“你準備在這住一輩子啊?”

殷亦桀將我頭髮重新盤好,歪在一邊,不影響坐在他懷裡,衝我挑挑眉,一副有何不妥的樣子,很老實的應道:

“玉少說想看看他幺妹七十歲的時候在這盪鞦韆是個什麼樣子。我說,這鞦韆估計撐不到那個時候,玉少說那就隔段時間檢修一下,或者重換一個......我聽着不錯,就弄了一個。沒想到我可兒動起來,簡直就是美若天仙。”

吐吐吐!

拜託能不能別用這麼土的詞兒?

什麼美若天仙啊,爲毛不說仙女下凡?

我還七十歲呢,今年才十七,汗如雨下,難道從十七到七十都被人盯上了?

那我這輩子還有自由沒有?

“可兒,你說,要不要在這幾根繩子上掛些塑料的花呀藤呀的,看着比較好看?”

殷亦桀很當回事兒,狀似很認真的和我商量。

我,汗!

我,我配合一下,挑眉,說:

“你不會再在頭頂掛一根粉色燈管吧?”

閉嘴!

殷亦桀看着我,

“噗嗤”,終於笑噴了。

頭埋在我胸口,哼哧哼哧......笑個不停。

我鬱悶至死。

某人能不能擺個雅緻點兒的姿勢?

啊,還咬!

我捶你啊!

捶捶捶捶......

“唉喲,我錯了!”

殷亦桀趕緊擡頭,將我雙手都抓住,一臉的委屈,想了想,他緩緩地道:

“我覺得,可以種點兒藤蔓,等你七十歲的時候,那藤估計也長得胳膊粗了,到時候替代了兩遍的繩子,只要將這椅子和風葉經常更行就行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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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抱着你睡覺

看着殷亦桀似笑非笑的臉。

我翻個白眼,不怎麼樣。

我才十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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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天愈發熱起來。

外面不便出去,殷亦桀拉着我在他臥室休息。

他臥室靠北面水,比較陰涼。

恩,樓上聽說也裝修好了,三室一廳,不過夏天不準備住,而是留給冬天。

玉壺冰在他那邊,聽說格局和這邊大同小異,我一次懶得去。

臥室裡,開着風扇,很涼爽。

二米五以上大牀上,我歪躺着,還不困。

殷亦桀一手摟着我的頭,一手,又不安分的亂動......

不過,不深,就是東摸摸西蹭蹭......

我沒理他,想了好久,才,決定問問他,當然,說不說歸他了。

“你,在這兒呆這麼久,沒事嗎?恩,什麼時候回家呢?下週要開學了。”

殷亦桀拍拍我的屁屁,笑道:

“下週開學,現在急什麼?不會暑假作業還沒做完吧?”

我,鄙視。

不想回答我問題,也不用拿這麼弱智的問題搪塞我吧。

我學校發的暑假作業早做完了,自己規定的也做完了,不過不停的反覆複習而已;剩下的就是布萊恩爲了報復我纔給我佈置的,給他小子找東西。

小氣男人,看來還得再加上一個布萊恩。

殷亦桀靜了一下,自然,我們都知道對方的意思。

殷亦桀看着我,親下我脣角,很輕,道:

“將她弄回去準備畢業論文。這邊今年雨水比較多,藥材受影響。我讓人去看了,等結果。可兒,什麼時候,才能安下心來,天天抱着你睡覺?”

我看着他,又找藉口偷懶,就想和我在一起嗎?

而我們,是否要偷偷的躲到這裡來,才能......

我問:

“還有別的事兒嗎?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殷亦桀將我摟着懷裡,他的那個那個啥,先表達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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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人事聽天命

不過被他鎮壓了,許久,才嘆道:

“我的可兒很聰明,不過,有些事,你不會想知道的。等......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好.....四少那邊,合作進展的還算順利,等合作穩定下來,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是這樣嗎?我,明顯聽出了殷亦桀聲音裡隱隱約約的嘆息和不確定。

不過,既然殷亦桀不想告訴我,我,自然也不會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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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賴着多呆了二天,每天早上四五點將我弄醒,做早課。

鑑於玉壺冰就在隔壁,我敢怒不敢言,等天色微亮後,我連低吟都會小心......

他走了之後,我又呆了幾天,開學前二天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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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至,天漸涼,添衣裳......

高三,果然非比尋常,從開學的第一天起,就能聞到濃濃的硝煙味兒。

大家的神經都繃緊,打疊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認真對待每一天。

除了和自己比,還要和別人比,和別的學校比。

我們學校是省重點,還不是全國重點中學,所以,能比的很多。

學生比,老師也比,呵。

只有我,誰都不去比。

我可能有些懶;也可能,這些年的顛沛流離,讓我明白了,只有盡力將自己做好,別的,我管不上。

所謂“盡人事聽天命”,正是如此。

當然,還有布萊恩,天天和我鼓吹,光會考試不行,要全面發展。

我呸呸呸,如果連考試都不會,我哪裡能有全面發展的機會?那小子,在國外呆久了,胡指導,不理。

呵,如此左右搖晃,倒是不影響我學習。

第一個月月考,我又往上爬了三名拉,雖然不多,不過是個好苗頭啊。

高一高二成績都不算,只有到了高三,全面複習和月考的時候,才能見高低。

我總算看到希望了。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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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試一試

“妝可人......”

冉樺,許久沒跟我說話了,怎麼?

我挑眉,看他,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兒,怎麼說呢,愧疚嗎?

還是覺得慚愧?

我,並未做錯,是他不懂我。

可是,他卻是對我還不錯啊,我那樣對他,是不是......

可是,我每每出事,似乎都有他的份兒;相反,老天倒是不大下雨了。

難道,老天該下冉樺?汗。

“我......我這個沒太聽懂,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冉樺拿着筆記,湊到我跟前,雖然依舊很陽光的笑,不過我們都知道,這個是假的。

同學傳言,冉樺已經關了店面。

有人說是賺夠了錢,有人說是被公安局查封了,也有如說,他要改行。

也許吧,他,我怎麼搞得懂?

我也沒這興趣。

看着他手裡的,求解非標準雙曲線的離心率和標準方程,這個,老師不是講的很清楚了嗎?我挑挑眉,示意他說清楚一點。

也希望他明白,如果還有別的什麼企圖的話,還是少來的好。

冉樺臉唰的一下紅透了,低下頭,結結巴巴的道:

“我......我......真的不懂,沒弄懂。你知道,我以前沒好好學習,現在......聽得很吃力......”

我,忽然有種,心動。

這道題對我而言,其實很簡單;不過,對他也許真的會很有幫助。

當初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雖然我沒有要求,但他不是一直站在我身邊嗎?

我,是不是也,不要太那什麼了?

或者,至少試一試,試一試,總是可以的吧?

布萊恩就經常讓我試一試。

恩,我也不知道爲何要聽那個假洋鬼子的話!

奇怪歸奇怪,我將他筆記本拿過來,從頭講起,先將非標準雙曲線和標準方程過一遍,汗,他連這個都不清楚。

我,一到簡單的題講了足有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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鴕鳥是否能進化成鷹

要自己做,我五分鐘能做五題。

“恩,我大概明白了,一會兒再試試。”

冉樺也覺得極不好意思,臉比我還紅,不過我是熱的。

任務完成,我長舒了一口氣,一個課間算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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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月月考,也就是期中考試,來的很快。

真的,上到高三,時間就和翻書似的,嘩嘩往過溜。

我只恍惚記得,二個月沒見到殷亦桀,竟然就期中考試了。

二個月,依舊是音訊全無,連舒服都很少回來。

而回來的時候,都會若無其事,也不提殷亦桀,也不做任何解釋。

安靜的替我打點好一切,然後,走人。

我,也許真的如殷亦桀說的,未必有興趣知道他別的事,那就算了。

安靜的讀書,安靜的考試。

做我能做的,不是挺好嗎?甚至,我都懶得去管日曆和時間這些討厭的東西。

至於隨着時間流逝,我會不會長大這種極其複雜的社會學問題,更不想考慮。

我,只是一隻將頭埋在沙粒中的鴕鳥,在眼前的幸福渡過屬於自己的時間。

至於背後會有什麼,我不覺得,伸長脖子就能有所改變,至少在我變成鷹之前是如此。

至於,鴕鳥是否能進化成鷹,生物學還沒有這種證據,當然,也沒有人說就一定不行。

根據自然科學的邏輯,理論,只能證僞,而不能證實。

而想要證明鴕鳥無法進化成鷹,難度當然相當的大;因此,就目前而論,還是有可能的。

呵,我可以努力成爲詭辯家,布萊恩同學不是說嘛,律師很需要一些詭辯的技巧。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可能,成爲一位偉大的律師同志?

當然,這些都還不着急,得先等我出現進化跡象之後,比如,等我會飛之後。

一旦我會飛了,纔有飛到千尺高空做鷹的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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鴕鳥是否能進化成鷹2

得益於我無窮的詭辯和至強的精神勝利法,期中考試,我竟然......

老師沒搞錯吧?

我顛來倒去,都準備爬到牆上像壁虎一樣大頭朝下了,還是......

我發現,6,和9,確實是不一樣的;

但問題的重點是,它們前面確實沒有十位數字,也就是說,我考進前十名了。

靠!進步也不帶這麼嚇人的吧?

去年本校共17個上那什麼最牛的二個大學,我這算是,嘛意思?

不行,我趕緊將五門試卷都拿過來,看看,老師別加分加錯了;

還是判卷判拿錯了?

當然了。

這世上出了問題肯定都是別人有問題,我怎麼會有問題呢?

我天天十點半睡覺,六點半起牀,簡直就是高三學生中的特等貴族。

與我現在的物質生活無關;而是,我能睡到自然醒,羨慕吧?

這還不止,我中午還要休息二十分鐘;晚自習看半個小時新聞。

時政部分,我,將來也一定手到擒來。

趙昀不止一次要跳起來將我打死,尤其是又熬了一個通宵把個什麼題目搞不定,一早來拿着我的內測試卷一看,然後就吐血,吐血後的反常舉動,就是想殺人。

呵,阿彌陀佛,這不能怪我是不是?

將試卷都檢查完,分也重新加過了,我,終於確認,自己已經獲得了實質性進展,而且,還有潛力。

是啊,殷亦桀不回來,我也適應了一個人在家。

我,也學會了自己調劑。

學習,我也確認還能學的更好。

錯題本重新整理,從高一開始,從最基礎的開始。

我相信,我可以的。

呵,殷亦桀不回來的唯一好處,就是我作息時間非常規律;

早晚還能各跑步一刻鐘,吃好睡好,身體也倍兒棒。

不知道我的霸道的監護人要知道我此時的想法,會有什麼反應,估計,是跳起來將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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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他來去自由

“妝可人,恭喜你!”

冉樺站在我座位前,很高興,似乎回到了二年前。

哦,我擡頭,恭喜,還早呢。

點點頭,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笑了;雖然,有點兒澀。

趙昀大概以爲我和冉樺有過節,因此不想理他,才悻悻的道:

“他上500了。年級300多。”

恩?我看在他們二個,什麼意思?

冉樺挑挑眉,冷睇趙昀一個,又轉頭對我笑道:

“第一次而已。還得多謝你幫忙呢。趙昀你不服個屁啊,穩穩在前二百,看不得我進步呢?連老師都說了,大家都要進步,一塊上進。”

“誰管你啊,進去吧,再進也進不到第十名,全班前十也上不了。”

趙昀本來就不服氣,班上男生裡他大概最不喜歡的就是冉樺。

原因可能和別人不大一樣,但結果類似。

現在本是給我解釋的,哪裡願意被他說二句?

當然,冉樺和我有點兒想象,都是不怎麼招人喜歡的類型。

對趙昀的態度也不以爲意,哼哼二聲,道:

“晚上我請客,咱們去慶賀一下,怎麼樣?我,不會打攪你學習的啦,就當是鼓勵鼓勵同學,給個面子啦。”

惡,冉樺什麼時候也會裝着一套了?

我沒有鼓勵同學的義務,更沒有陪人吃飯的愛好。

家裡的飯菜有新鮮又好吃,沒有監護人的允准,我概不外出。

當然,我監護人最近一次也就是二個多月前的出爾反爾,很是破壞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雖然,他在我心目中原本就沒什麼形象,除了非人的持久耐戰之外,就是比較的體貼一些。

自從他要了我之後,就一直行蹤成迷,不是來來回回餓狼似吃我,就是二話沒有,什麼理由不說失蹤NNNN天。

我從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走。

我的生活,他來去自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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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晉級了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布萊恩說了,上次你欠他的,由我收回......”

冉樺又發揮起他的韌性了,不過這死皮賴臉又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欠布萊恩與他何干?

搖頭,不理。

低頭,繼續研究,爲何我不能考第一。

我家有個非人,我也要像非人發展。

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不斷進步,我要挑戰自己的極限。

冉樺,在我桌子跟前坐了好一陣,下午又來坐二回,我理都不準備理他。

道不同不相爲謀,他的那些花花腸子,我理不清楚,也懶得管。

至於他一不留神進步這麼大,與我也無干,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強制往人頭上扣“人民英雄”

勳章的?

那我也不從。

抵死不從。

轉轉手上的戒指,沒事在家我會練練手,有一次不小心,將二毫米厚的不鏽鋼菜刀給劃爛了,是那麼唰的一下子,戒指上二片“翅膀”扇動二下,菜刀掉下來,差點切了腳,嚇得我要死。

因此,我深信,如果我抵死不從,那個死的,不一定是我,是吧?

我就不信誰的骨頭能有不鏽鋼牢實,也不覺得誰的骨頭能有二釐米厚。

這,簡直就是終極武器天使毒藥。

我壯膽啊。

冉樺忙忙的後退幾步,也許是被我無意中的冷意嚇着了,後來再也不見人。

一連二天都不見。

呵,有意思。

我,呃,我覺得比家父晉級了,光擺個樣子就能將人嚇走,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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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好像是立冬。

奶奶說,立冬這天要吃仔雞,大補。

不過現在好像沒人講究這麼多,補的時候多着呢,我天天的膳食也很搭配的很營養,不在乎那一天。

是啊,窮的時候,找盡藉口弄點兒好吃的,或者找盡機會弄套新衣裳穿穿;一如現在的人,找盡藉口,想方設法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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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也有些涼

不論是旅遊經濟還是商家的促銷手段,反正一個意思。

其結果,想吃的依舊沒吃上,過年的新衣裳也一年年的往後推;而疲於奔命的,依舊終年不得休息。

呵,我,也不是什麼已經穿上新衣的有錢公主,在不久的將來,大概也得爲溫飽奔忙。

不過現在,我不是還有一口吃的麼。

別想那麼多了,巧者勞而智者憂,我還沒有冒充智者的打算。

天色不大好,一早起來就灰灰的,到中午還這樣。

太陽光線慘淡,一點精神都沒有,就像和月亮一連愛愛了一週沒睡覺,爬起來,就是這個樣子,咧嘴一笑,有光線,沒溫度。

北風吹到臉上,有點兒冷。

今年的天氣,似乎比往年冷一些。

木芙蓉謝完了,三角梅還遲遲不開。

好多同學都穿上了夾襖或者薄棉襖,我,裡邊一件薄薄的保暖內衣,中間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外頭一間薄薄的夾克,利落、暖和。

我知道錢有諸多用途,讓自己格外舒服只是其中之一。

不過,心頭,卻有種說不出的清冷。

指尖,竟然也感覺到一絲涼意。

也許,是這個特殊的戒指,太冷吧。

我想了想,要不要將它卸掉。

畢竟,同學多爲它行過注目禮,也風光夠了。

我有點兒,想讓它下崗待業。

腕上的鐲子也是,銀器,還是會涼的,也許,會帶給我冷意。

我低頭,心口也有些涼。

聽說千年老玉百年冰寒,雖然誇張的不像啥,不過意思依舊明白。

那就是,非常好的玉器,是很難捂暖和的。

是不是,我心頭這塊玉,也一樣呢?

記得,殷亦桀抱着我愛愛的時候,就曾感慨過,說他之所以能隨時戛然而止,一般半歸功於這塊有點出身不凡的玉。

如果他真的不想了,就會將熱處貼上這塊玉,一會兒就能涼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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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象環生

我纔不相信他的話,那個鬼傢伙,他要是不想停,你將他丟玉器廠或者寒玉堆也沒用的。

男人的話如果靠得住,別說母豬了,估計魚兒也能爬樹。

“妝可人!”

放學,天色徹底暗了。

冉樺忽然叫住我。

我收拾着書包,回眸,看他一下。

不知道,前二天的請客之事,他是不是又想到了新方法讓我“接受”?

我還以爲他忘記了呢,不過,我都沒忘記,怎麼能指望他忘記呢?

“走,我請你吃東西。”

冉樺很熱情,但眼裡,是今天的天氣,有些冷。

呵,我都不知道是猜得準,還是他找我就沒別的事。

不過,管他呢,搖頭,不去。

“那要不,我送你回家?”

冉樺搓搓手,似乎準備搶我書包?

我趕緊捂着,搖頭,誰都知道,我有人接送,還開着好車。

我現在見宋大學絕對比見殷亦桀多得多,除了偶爾的偶爾舒服接送我以外,都是宋大學接送。

我有時候都懷疑,這上班也該有個節假日,老天還有不測風雲,他怎麼就沒有個頭疼腦熱拉肚子之類的意外呢?

當然,也可能有,我沒注意而已。

不過也蠻,蠻佩服他的。

“不用想了,他今天肯定過不來。學校門口已經堵了。”

等教室裡第三個同學也走掉後,冉樺臉色也難看起來,像今兒的天色,灰濛濛,有點兒黑。

哎,這就怪了。

我不接受人家請吃飯、送我回家,他犯得着這樣嗎?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誤會。我也......我現在沒辦法給你解釋。妝可人!”

冉樺激動的雙手扶着我肩頭輕輕的晃着,盯着我,聲音又冷又急,

“妝可人,相信我好不好,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我沒辦法給你解釋。無論如何,今天,你沒辦法正常回家的。和我走,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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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象環生2

“不要問爲什麼,求你了,我們時間不多。”

我原本一點浮躁,被嚇跑了,被冉樺反常的舉動嚇的。

難道,世界末日提前來到了?

還是,我的末日已經到了?

除了他的幫助,我就沒別的辦法了?

不,我不相信他,我也不......

“都來米!當地當!”

電話鈴聲,好像也特別急促。

該死的,什麼事兒,都來湊熱鬧!

我,摸了好幾遍才掏出來。

“宋大學”,我,手指有些發抖。

狠狠的抓着頭,我希望,我的手和我的腦都能冷靜下來。

就算是末日,我也可以反抗。

不到閉眼嚥氣,我們不還有機會麼?

“妝小姐......”

宋大學好像叫了二聲,我,才略略的冷靜下來,低低的嗯了一聲。

“我是宋大學。學校門口一條路堵得一塌糊塗,根本過不去......咣!咔!......”

電話,斷了。

我,擡眸,看着冉樺,忽然覺得,這個人,我不認識;這個世界,我也不認識。

電話裡的聲音不是特別響,但是很清楚,感覺,就像玻璃砸碎了。

我不認識的,是不是因爲堵車,而是我已經知道堵車。

堵車,前年過年的時候就堵過一次......

“妝小姐......”

電話又響了,宋大學聲音有些急促,道,

“剛車子被人撞了一下。你出來吧,過天橋到對面來。我掉個頭過來接你。”

我嗯了一聲,掛斷。

木然。

“妝可人,快拿主意。我兄弟冒着自殘的危險......你不要這樣了。”

冉樺握着拳頭咯咯作響。

是,快拿主意。

我,閉眼,深呼吸......腦子裡,第一個,是殷亦桀;第二個,是舒服;第三個,是玉壺冰,第四個,是布萊恩,就是沒有冉樺。

我說:

“謝謝,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

.

險象環生3

“呲!”

冉樺將夾克拉鍊一下拉到底。

我忙往後讓讓。

冉樺咬着牙,左看看又看看,恨道:

“你以爲我很想管你是不是?說吧,你準備怎麼辦,我好放心。”

我背上書包,掏出我的軍刀揣着兜裡。

殷亦桀,我很想,但不能說。

舒服,顯然是可以的。

按下電話,我耐心的等着,我沒獨自一人承擔的打算,也沒這個準備。

或者,我私下裡以爲,若是我一肩擔當了,殷亦桀可能會跳起來將我吃光光。

“妝小姐,什麼事兒?”

舒服聲音,安靜的猶如春風,拂過我心頭。

沒來由的安心了好多。

我看看冉樺,覺得,沒必要避開他。

我說:

“學校門口好像堵得很厲害,你能來接我嗎?宋大學他,讓我到馬路對面去,我......”

我能說什麼呢,不相信宋大學?

還是說,有冉樺告訴我可能有危險?

不,這二樣我都能說。

我只能等着,猜測我在舒服心目中的地位。

是不是一聽到風吹草動就會跳起來將我保護起來。

“恩。我馬上過來。”

舒服略微沉吟片刻,很肯定的給我答覆,又添了一句,

“別到處亂走。”

恩,我就留在教室裡。

雖然,八點鐘就會有校警挨個教室檢查,我不是,還有十五分鐘時間的嘛。

或者,校警也不能將我趕走吧。

掛了電話,我,給趙昀撥了一個。

“妝可人,找我?”

趙昀似乎有些驚喜。

周圍聲音好吵啊,喇叭聲叫嚷聲,連成一片,顯然,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遲疑了一下,歉笑道:

“不好意思,算了。本來想......讓你給我帶早點的,不過我家還有。”

“好啊。那家的藕盒就是好吃。前幾天嚴打,城管不讓擺,我媽都幾天沒吃上了。”

.

險象環生4

趙昀就是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熱情燃燒,讓我覺得,好舒服。

心頭的陰影都驅散了不少。

“改天吧。明兒先不用。”

我趕緊道謝。

明天,今天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好吧。哦,對了。外面堵得厲害,公交車都過不來,我們等一會兒了,一個車都沒有。你家的車也不一定過得來,要是坐公交的話我過來等你。”

趙昀不得我掛電話,嘰嘰呱呱,嚷嚷了一大串。

後面聲音還特吵,他叫得也特響亮,聽得我耳朵疼。

“不用了,你先走吧。”

我趕緊掛電話。

坐下來,盤算着,怎麼辦。

唉,要說全然不信冉樺吧,也不是;要說和他走吧,也不能。

我,怕他沒這個能力,也不想連累他,或者,不想欠他一個人情。

不知道,就是覺得和他有隔閡。

現在,我甚至不想考慮他,而是自個兒盤算着,起因經過結果。

冉樺粗暴的打斷我的思路,急急的道:

“妝可人,趕緊走吧。晚了只怕那羣瘋子會......衝到學校來。我知道殷總給你安排了幾個人在這兒。不過......他們也知道,那幾個人根本不夠。相信我,這次會很危險。上次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這次和上次不同......”

哦,就是說我會死的很難看了。

上次是想非禮我,這次呢,要我的小命?

這還就奇怪了,我這麼條賤命,也會礙着誰,靠!我也怒了。

媽的,誰三番五次想玩我呢?

“嗖”

站起來,我,媽的我殺出去和他們拼了!

縮頭烏龜我得做到什麼時候?

別鷹沒變成,先被獵人“啪”一槍,給拖回家拔毛燒烤鴕鳥肉,那我哪裡還有機會做鷹呢?

“妝可人!瘋了?!”

冉樺趕緊將我拉住,有些驚恐。

呃,我......我......

我,好吧。

.

險象環生5

我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橫掃五個打手的能力,三個也不行。

如果像上次範彡彡帶來十來個,我除了被生吞活剝,就還有一個下場:肢解。

一身雞皮疙瘩,我,太能嚇唬自己了。

肢解,哪裡蹦出來的詞兒?!

我的第一法寶:冷靜。

冷靜!深呼吸,冷靜,冷靜,冷靜......

睜開眼,電話響了,舒服,讓我趕緊到側門。

是,我們學校是有個側門,那邊是學校家屬慣常走的路,並不對外開放。

舒服,何以這麼快就想到這個辦法?我,真的有些懷疑。

舒服似乎讀懂了我的意思,忙道:

“宋大學剛給我發了緊急求助信號,事情很麻煩,快去!”

哦,宋大學,我還想着他怎麼會害我呢。

原來......

我搖搖頭,先不管那個了。

拉了拉衣領,順了順戒指,我走......

冉樺緊跟着我。

我也不管。

學校側門,在實驗樓後面,這會兒路並不好走。

如果冉樺真的沒有惡意,也許有他陪着確實比較不錯。

當然,如果他有什麼惡意的話......我不知道。

我,實在無法草木皆兵的去防備。

一千個如果都不如一個事實來的重要,那就是,他卻是曾幫過我;也確實,曾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快八點了,除了辦公樓依舊燈火通明、宿舍樓熱鬧非凡、自習室人進人出,別的地兒,都漸漸安靜下來。

熱鬧了一天,學校,也開始準備休息。

去實驗室的路,不寬;路燈,不甚亮。

身後,一束光亮起來。

冉樺,打起了手電。

我扭頭看他一眼,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冉樺跟着我慢了半拍,片刻,淡淡的對我說道:

“我住的巷子沒路燈。”

好像,今兒大家都懂我的意思?

還是,他們都準備好的說辭?

.

險象環生6

或者,這原本就是個很平常的事情,是我多心了?

畢竟,沒有路燈的巷子不在少數,像二年前那個味道不錯的韓餐館所在的巷子,就沒有路燈。

當然,我還能列舉出好幾個地方。

默,我繼續走。

東風吹,寒霜降,山茶花,月月紅......松風,晚菊......

夜色灰暗,其實,手電筒的光線,反而有種鬼魅的感覺,照出樹後的陰影,讓人覺得恐怖。

我眼睛好,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就想剛纔那樣。

淡淡的路燈光,已經足夠我看清一切了。

不過,我沒有開口,不論如何,都是他一片心意。

任其自然吧。

再說,也沒幾個人知道我眼睛好。

同學裡戴眼鏡的倒是不少,我,就這麼着。

側門口,站了幾個人,探頭探腦。

校警也恭敬的站着,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冉樺看我一眼,我聳聳肩,這幾個人我都不認識,沒概念。

“小心點,我走了。”

冉樺關了手電筒,壓低聲音,匆匆說我,隱入昏暗的街燈不見。

一個年輕點的走過來,示意我到警衛室。

另一個道:“該來了,不用。”

我,還是進去比較好。

畢竟我的樣子太過顯眼。

呵,有什麼辦法呢。

在這個側門,不夠氣派,五六個男子,就我一個女孩,你覺得很正常嗎?

默劇,我參與其中。

不過沒等多久,刺耳的剎車聲,轟隆的馬達聲,頗有夜半飆車的風範。

紅色別克,快速停在門口小小空地。

舒服探出頭來,打破一貫的平靜,低吼道:

“快點!”

一個男子過去開車門,二個護送我過去,一個和舒服說話:

“前門和那邊三條街都有他們......”

舒服打斷他的話,沉聲道:

“快去將宋大學送到醫院,需要費用你們先墊上,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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飆車

“舒總,快!有人過來了!”

一個男子快速的將車門給我關好,邊大聲低吼,

“扣好安全帶!”

我聽清楚“安全帶”三個字,可是,我並無系安全帶的習慣。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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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機咆哮一聲,我整個人往後一靠,車子已經加速到至少七十碼。

我趕緊將書包放下來,

“咚!”掉地上了。

心疼,我的本本。

雖然有厚厚的套子,還有防震......

“快將安全帶繫上!頭躲低一點,雙手護住,趴在膝蓋上!”

舒服九十度急拐彎,從一個路口快速竄逃。

饒是安靜如舒服,這會兒也急得像奔跑的獅子,不同的是,急而不亂。

從容不迫的指點我,有點老將出馬沙場秋點兵的感覺。

讓我覺得格外安心。

呃,我也太詩意了吧?

汗!趕緊送手(剛拐彎太大,我抓住他的椅背了,還好,沒有出亂子)。

雖然後座的安全帶我從未用過,但前座的我會了,後座的我不覺得有太大區別,趕緊左顧右盼,找......

媽的,這後座的安全帶不會......唉喲......

車子有一個九十度急拐彎,都不帶剎車,我撲到旁邊坐上,後肘剛好壓到個硬物,一看,是安全帶扣。

哦,原來後座的安全帶在這個位置,在座位上,而不是想前座,在車子側面......

“咚!”

車子猛烈一顫!我的心也跟着猛顫!

我們的車子,被人撞了!

我趕緊撐着前座,讓自己穩住。

舒服面不改色,車子又一個拐彎,九十度!我趴在書包上,

“咔......”

不知道什麼給壓壞了,也許是文具盒被按空了......

車子稍稍穩一點,我扭頭,左手摸。

果然,在左手座位底下,我終於掏出安全帶來,擡頭......

“趴下!”

舒服大喝一聲。

.

飆車,男人的大愛

車子猛的提速,至少是一百碼以上了。

本市高速限速八十......

那個,那什麼,我管不上了。

趕緊挪回去,做我的鴕鳥,小心的將安全帶扣好。

奇怪的是,我的手,竟然沒有發抖,只是肌肉繃得特別緊,呼吸,有點兒淺入淺出,胸口,悶痛......

“快給玉少打個電話,我抽不開空。市裡破壞力太強,高速速度又比不上越野,他們車多。告訴玉少,讓他幫忙安排接應一下。”

舒服開足馬力,車子噪音有些明顯,雖然比不上剛纔啓動,不過也夠受的。

這個樣子,估計不下一百五十碼,太瘋狂了!

我掏出電話,很奇怪,爲什麼不給殷亦桀打電話?

“殷少被他們拖住了,你們一塊更危險!”

舒服打斷我的猶豫,

“咕......”

狠狠一腳剎車,一腳油門,方向盤打到底,右拐彎,衝上快速通道,好似要上高速。

我趕緊低下頭,免得又被他教訓。

電話,我打......

“咔!嗤......”

左側,一輛車子擠過來,將我們車子硬生生往右擠開至少二三尺,車門被一溜劃過,火星四射。

舒服輕喝一聲:

“伏倒!”

我將頭夾在兩腿之間,雙手交叉,護住腦袋,幾乎是田雞入鍋前的標準姿勢。

“嗤嗤......”

一陣無比刺耳的聲音,車子同時一百八十度大拐彎,

“痛!”

狀似,衝過護欄,拐到另一側去了。

舒服輕輕輕的哼一聲,微不可聞,一腳油門,繼續,飛飆!

呃,我,汗!原來舒服也有這麼激情的時候啊。

飆車,好像是每一個男人的大愛。

我肚子被勒的難受,頭趴下的時候,臀部受力減少,坐的不穩,全靠安全帶固定。

頭暈,我,現在的樣子簡直和受刑差不多。

略微擡起頭來,看看手機......

.

飆車,男人的大愛2

舒服忙他的,我不能幹坐着。

痛苦,總是暫時的,我忍忍對了。

找到玉少的號碼,我按下......

“在哪?!”

殷亦桀,嗓門比舒服車子被撞還大,又冷又硬,像路邊的護欄,在冬風裡發寒。

嚇我一跳!

奇怪,我明明給玉壺冰撥的電話,怎麼會是他接的呢?

心裡,一種,一陣顫抖。

“我和舒服在一塊......”

“咔!”

車子猛烈往右飄移,打斷了我的話,手機差點從手裡飛出去。

“怎麼了可兒?!”

殷亦桀心頭一慟,一秒鐘,趕緊叫我,他一向近乎無聲的腳步,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上面,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又急又亂。

偶爾還有“噠噠”二聲,亂,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正在做什麼。

不過,舒服是讓我給玉壺冰打電話的,我......

“怎麼了......可兒?不知道地方是不是?把電話按擴音,我問舒服......”

希裡唰啦,殷亦桀不知道在做什麼,話又急又快,感覺是在做跳樓前準備工作。

我按住電話,無奈的問舒服:

“他......我按電話,是他......”

氣壓低,低氣壓,舒服一種說不出的冷冽,可我,真的不是要給殷亦桀打電話的,我......

“殷少爺說什麼?告訴他,我們一會兒就回家。掛了趕緊......操!”

舒服少有的怒氣衝衝,

“嗚嗚嗚!”

方向盤猛打,避過一輛車子,舒服罵道,

“FUCK!!”

我,我寒寒寒!

怎麼感覺他像是在生我的氣,電話殺殺殺的叫,我接起來......

“快點,可兒!按擴音器!”

殷亦桀也生氣了,很有暴跳起來一圈將我鼻子打碎的意思。

我,我聽話,按擴音......

看一眼舒服,他的後背僵直,第一次給我不怎麼舒服的感覺。

.

刺激的一塌糊塗!

也許,以前,都是我的錯覺吧。

也許,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刺激,刺激的一塌糊塗!

“舒服,告訴我準確位置。定位只能看出個大概,別浪費時間!”

殷亦桀聲音更冷,比叫我的時候,呃,比我所聽過的都要冷。

似乎正準備出擊的刀鋒戰士,一副毫無人性的樣子;偏生對血有着狂熱的激情,無情冷酷大恐怖。

看來手機的擴音效果不錯,和座機的免提差不多。

我戰戰兢兢,面對二個可怖的男人......

我彷彿也快變成吸血鬼,如果,再這麼下去,保不準我也會......

舒服好像磨了一會兒牙,調整情緒,淡然道:

“少爺,我們一會兒就回家......”

“舒服!”

殷亦桀悍然打斷,冷酷的道,

“準確位置!”

這一刻,我毫不懷疑,我闖了多大的禍,而大人們有多痛恨。

而,我血液裡的熱情也在翻涌,我也恨!

這世上,怎麼看着都和我有仇、都恨不得我早點而死似的。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又礙着誰了?

不行,我要弄個明白,從今天起,從現在開始,我要知道!

我們的準確位置,我不清楚。

我頭都不敢擡,車窗兩側的玻璃,已經出現龜裂,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擡頭,是不太明智的選擇。

而且,我對這一片確實不熟,呵,我對哪都不甚熟。

不過,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人當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知道的已經很多了。

死死咬着嘴脣,我,下定決心。

便是家父那些事情......

“咚咔!”

車屁股又被撞了。

我不想想了。

愛怎麼着怎麼着,死不了明兒還一樣蹦躂。

媽的,這世上就他一個瘋子不成?

我......冷靜!

我要做一個理智的瘋子!

.

刺激的一埸糊塗(2)

我......冷靜!

我要做一個理智的瘋子,不信,我宰不了他!

“我們在七裡橋這邊,準備一會兒從地關口上高架......”

舒服好似老實了一些,乖乖的彙報。

“準確去市中心嗎?還是上高速?”

殷亦桀還不大滿意,

“咚咚咚......嘭!”

聲音刺耳的要命。

舒服停了二秒,應道:

“上高速我不如他們......”

“上高速!我過來!”

殷亦桀冷喝一聲,不給舒服任何爭辯的機會。

我,沒搞懂。

不過我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殷亦桀將麪包車開出ENZO的速度;

今兒個,不知道舒服有沒有將別克開出波音747的速度?

還是殷亦桀一會兒會表演一個?

“可兒,不要怕。電話一直開着,我馬上過來!”

似乎聽到發動機的聲音,殷亦桀,用鑽石給我雕刻出一個溫柔來,聽得,還蠻......蠻......

要知道的,鑽石,如何能表達出水滴的溫柔?

這世上,估計也只有殷亦桀有這個能耐了。

反正,我聽着,很舒服,一掃剛纔的狂躁。

電話一直開着,那就開着,我低着頭,抱着電話,不知道說什麼。

偶爾車子略穩一些,我便擡起頭,看一下。

車子,開得飛快,猶如時速150公里的拖拉機,開在坑坑窪窪的鄉間公路上。

路上還有一羣羣的雞兒鴨子,被撲棱棱的撞飛,當然,也又被當場壓死的可能。

舒服只專心的開車,沒有和我說話的打算,也沒有和殷亦桀溝通的打算。

只覺得,他身上的怒火,我,怎麼都感覺有一半是因我而起?

還是,平時越是安靜的人一旦發起火來,就都是這個樣子?

都有可能,不過,管他呢!

我也一肚子的悶火,上次,家父的事情,我不覺得憑殷亦桀和四少的本事,會查不出來。

.

刺激的一埸糊塗3

那麼結果呢?

那種遮遮掩掩的事情,我......

“可兒,脫件衣服下來,隨時準備將頭裹好......免得一會兒被玻璃劃傷......”

電話裡, 殷亦桀靜靜的,靜靜的告訴我。

他的車,開的似乎不比我們慢,或者,更快。

車內空氣很悶,說話也有種沉悶壓抑的感覺。

“怕嗎?”

殷亦桀有點笑意,問我。

呃,他......我......拽了條椅披放在膝頭,想了想,應道:

“不怕。不過......你要小心,不許像上次一樣冒險。你也不許蹭破皮,要不然回頭留疤了醜醜,沒人要。”

他太可怕了,好像,比我還暴力,能有一次鬧成那樣,我不覺得不會有第二次。

所以,我,在擔心。

是了,我明白了,舒服,是怕殷亦桀出來大鬧。

所以才讓我找玉壺冰,應該是這樣的吧?

不管怎麼說,玉壺冰,與我非親非故,性子又比殷亦桀穩妥一些,一定不會拼命的。

看看舒服的背影,似乎,還真如我所想,柔和了一些。

車子猛甩了一個大彎,九十度以上......

“怎麼,我要留疤就不要我了?那我得想想。”

殷亦桀有些嗜血的好笑,隔着電話還是顯得這樣的森冷。

情話講到他這個份兒上,我都覺得,還不如不說。

哼哼,殷亦桀無聲的笑笑,

“噗!”

無生命物體碰撞聲,不甚重,但我能聽見。

“可惜了,可兒。既然你不怕,那就該來我這看看,我怎麼將那些障礙物清除。掃雷玩過嗎?就是那樣......”

我,我汗!

他剛纔掃雷了?

我問:

“你沒事吧?你不要那樣啊!要不然,回頭還不要你。”

“敢!”

殷亦桀好像將我耳朵咬了一隻下來,興奮的舔着血......

.

刺激的一埸糊塗4

殷亦桀哼笑道,

“自己快要沒人要了,還敢不要我?準備要誰去?媽的!”

“嗚嗚嗚......嘭!”

“可兒,碰碰車玩過嗎?你會喜歡的。”

呃,這個牛人,又將誰的車子撞翻了?!

不過,我搖頭,這會兒可不能再刺激他了,我說:

“誰告訴你我快沒人要了?沒人要我自己留着,有人要我也不給,看誰急。”

說我沒人要,我像個沒人要的嗎?

雖然,似乎,過去是沒人有要我的意向,不過不表明將來我還會淪落到此。

哼,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然後,將這些可惡的人宰了;

然後,過自己的安寧日子。

不就是碰碰車嗎,捨得小命誰不會啊。

我抱着電話,殷亦桀沒有回答,輕輕的冷哼,猶如冷風無聲息的灌入我耳朵。

不知道是他不相信我的話,還是覺得,我挑戰了他的威嚴?

不過他的車開的很猛。

從舒服的架勢,能猜到殷亦桀的狀況。

要說起來,我倒還真有些遺憾,很該看看某人下了牀之後的另一種神勇。

舒服似乎也受了刺激,輕笑道:

“妝小姐,稍微擡頭,看左邊。”

話音未落,車子猛然加速。

我,像鴕鳥一樣,將頭擡起來,沿着車窗邊沿看看。

初冬的夜,一片薄霧籠罩。

明亮的街燈,穿透凡俗的塵埃,冷眼看人間。

綠化樹依舊枝繁葉茂,投射出斑駁鬼魅的影子,邪惑,冷酷。

今夜,無月。

明亮的車燈,猶如舞臺的追影燈,刺眼而致命。

“坐穩了!”

舒服輕喝一聲。

方向盤猛往右打,一腳油門同時踩下,飆行......

“嗚嗚嗚......”

刺耳的輪胎和地面摩擦聲,讓熱血的人膽寒;讓冷血的人興奮,我,雞凍!

“嘭!”

“啪咔咔!”

“......”

.

刺激的一埸糊塗5

左邊,一輛快速開來的越野撞上剛在我們前頭的小型貨車;右邊,一輛客車,將我們原本破爛的車門撞得,明顯凹進來。

舒服熟視無睹,繼續加速,朝前飛飆。

不過,右邊的倒車鏡爛了。

沒有倒車鏡,猶如獨眼龍上路,我,汗!

奇怪的是,今兒個,到目前爲止,竟然還沒聽到警笛聲。

難道八點半之後,警察叔叔都休息了?

如果有警察叔叔介入,是不是,我們會安全一些?

公安,自然是帶給公衆安全的吧。

“太祟了!”

舒服安靜的笑笑,好像,沒玩過癮。

不過總算髮泄了一把,感覺好了很多,平靜,恢復以前的平靜。

不過,我怎麼覺得有種藐視以及嗜血的冷靜?

我肚子裡翻江倒海,難受的要命。

幸好還是沒吃飯,否則非吐死不可。

飄移一般的大動作,玩命一樣的碰撞,還有,沒了倒車鏡,危險啊危險!吐......

“痛!”

車屁股又狠狠的捱了一下。

隱沒在這一聲裡,我感覺......耳根後面有股風灌進來,還有碎碎的......玻璃渣!

我趕緊抓起椅披搭在頭上。

偶爾聽說現在的傷亡事件,一多半都是間接意外傷害,而非直接撞擊傷害;就像火災後跳樓死亡的比燒死的人多。

我,可不想被玻璃扎死,那樣很划不來啊。

“可兒!”

電話又響起來,殷亦桀聲音有些着急。

“恩,我沒事。”

趕緊彙報,我說,

“後車窗玻璃好像碎了,右邊也爛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們都沒事。剛纔舒服躲過了一輛車,撞貨車後頭了。”

“恩。”

殷亦桀確認一下,

“當!”

似乎撞翻個垃圾桶,接着道,

“舒服,你別和他們來硬的。撐一下,我快到了。可兒,你們估計得準備棄車......跳車敢嗎?”

.

刺激的一埸糊塗6

跳車?!

額的神啊!

從將近180碼的車子裡跳出去,外頭還有不少於80碼的車子來來往往,我不摔死也是撞死,不撞死......也不一定。

殷亦桀沒理由糊弄我的嘛。

汗滴滴,我想,也許是必須的。

我問:

“舒服,跳車,你會嗎?要怎麼做?”

舒服三彎兩拐,比在二郎山上飆車還驚險。

話說,

“飆車是一種生活態度,不是每個人都想擁有”

我就是其中之一。

更何況,我們簡直就是在玩命。

也不知道對方哪裡弄來那麼多車,死命將我們圍追堵截,似乎不將我們比如去地獄的路口就不罷休。

“少爺,發動機好像漏油了。”

舒服狠命的踩油門,就像踩在頑固的封建勢力反動派頭上一樣。

最好一腳到底,將之踩碎踩扁踩爛,踩到永不超生明年今日不見他。

殷亦桀嗯了一聲,道:

“只管走。一會兒看情況處理。我看到那輛爛貨車了。可兒,一會兒要記得避開玻璃,不要扎傷了。從側門出來相對安全。怕不怕?”

“不怕!”

我,嘿嘿,抓了二條椅披,用戒指切出二個洞洞,丟給舒服一個,給自己套一個。

打劫要戴面具,跳車最好也戴上面具,手上最好還有手套。

不過手套我是沒有了。

椅披也沒了。

車上,還有一個小抱枕被,不過已經沾滿了碎玻璃,我不敢動。

風,從破碎的玻璃悠悠的吹來,並不怕人。

兩側,排列整齊的街燈,猶如宣判的儀仗隊,金黃,莊嚴,肅穆,也是一種冷酷。

我,大致是習慣了——

呵,我什麼都能習慣。

無視車子左搖右晃,我半趴着,收拾好二個頭套,然後開始,整理我的書包。

米辦法,讀書人,書包,是我生命的一半。

爲了這個書包,我付出......

.

刺激的一埸糊塗7

爲了這個書包,我付出......有了這個書包,我完整......

“咚!”

驚天動地的響聲,似乎就在我背後不遠處,驚了夜的寧靜。

隱隱綽綽,有警笛聲響起。

不過,理我們很遠,很遠。

我,抱着書包,惹來舒服一聲輕哼。

“咔!!”

車右邊被撞,是一輛出租車。

不過還好,我們只是車子撞歪了,他們卻掉了個軲轆。

舒服目無旁視,繼續。

從後視鏡看我一眼,道:

“車子漏油厲害,一會兒可能......真得跳車。”

哦,那就跳吧。

怎麼着都是個死,我不是還能選擇一個最轟轟烈烈的方式嘛?

腦子裡,回想起某邦女郎跳火車的情境

(記混了吧?有可能,這會兒誰想那麼清楚啊。都像明明一樣沒事坐家裡想那麼周全,哪裡還有什麼激情?),

我不覺得那麼美妙的動作我能做出來。

就像,高敏的跳水動作雖然好看,不過不適合給旱鴨子用,也不適合往未注水的游泳池跳。

呵,黑色幽默雖然冷一點,不過對調節心理還不錯。

我靜靜的想了想,似乎,已經沒時間了。

電話裡猶如槍戰片一樣的撞擊爆炸聲不斷,吵得我耳朵疼,心也顫抖。

殷亦桀,似乎正在衝鋒陷陣,

“擋我者死”!

我既安心又擔心,興奮又冷靜,一顆心起起伏伏,三分鐘內就要亂跳一千下。

又是爲了我,他才表現如此神勇,我,是該高興,還是哭泣?

“可兒!”

殷亦桀叫我。聲音有點兒透風。

我問:

“你車子爛了?你有沒有事?”

“哼,竟然先問車子,不告訴你。舒服!直往前走我記得左邊是個垃圾場,一會兒你把車子放空。前後二個我來解決。”

殷亦桀,好像徹底被血給刺激醒了,熱酷,熱情中帶着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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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的一埸糊塗8

殷亦桀,好像徹底被血給刺激醒了,熱酷,熱情中帶着冰寒,猶如,烈焰中的冰激凌。

一種炫目的光輝,冷豔,無與倫比。

舒服應了一句。

我冒死擡頭,後面一輛越野,猶如野馬,瘋狂的向我們撲過來。

前頭,一輛越野,高大的聲影,擋住我們的去路。

難怪,男人喜歡開越野,看着氣勢,不同啊。

也難怪,舒服會想到玉壺冰,如果他的大馬車開來,不知道能橫掃多少?

不過話說回來了,讓他防彈防爆的大馬車來玩這個,怎麼都感覺有點兒以大欺小?!

“可兒,打過桌球嗎?”

殷亦桀是個妖孽,臨死前還話特多,跟我顯擺。

我搖頭。

打桌球的地方經常是一羣光着膀子的不良家婦男,我當然不會去。

殷亦桀沒等到我的答案,輕笑一聲:

“可兒,趴下!”

呃,又讓我趴下,那不就又什麼都看不到了?唉,性命要緊......

“舒服,往右!”

殷亦桀喝一聲。

舒服方向盤已經往右打,二個人竟然排練過似的。

一陣嗤嗤嗤刺耳的摩擦聲,比老鼠磨牙還難聽,絕對是噩夢的起源。

“轟!”

我扭頭,看着左邊。

一輛車子,撞壞了牢實的護欄,撞到了高傲的路燈,側向,飛下高速路。

呃,對了,這一段都是高架,底下有一段似乎有路,這一段,就不知道了。

“漂亮,擦邊球!”

舒服往後一靠,腳也微翹一下,興奮的無可言說。

呃,這,什麼意思?一個擦邊球,將那個車球給擦橋下去了。

看來除了大馬以外別的車也有相當的實力。

殷亦桀嘿笑一下,無比陰險,道:

“還有四輛,都跟過來了。我後面一個,右邊二輛,你前頭那個自己盯着。一會兒小心......”

殷亦桀的車子嗚嗚的響。

.

刺激的一塌糊塗9

殷亦桀的車子嗚嗚的響,似乎對自己的不幸遭遇不滿。

飆車,只是人的感覺,車也不愛吧?

舒服看了看,到:

“前頭那個,我能繞過去,但很危險......”

“不行!危險就算了。先堅持一下,不行就棄車......”

殷亦桀話沒說完,已經一連串火花在背後亮起,照亮了朦朧的夜空,從電話裡能聽見。

我很想爬起來看看,不過,我身後還有二輛車子,爬起來,實在不明智。

“丟卒保車......丟車保人?......”

我想。

“咵喳!”

“操!”

舒服緊跟着罵了一句,前面的車子竟然突然停下來,讓我們熱臉貼人家一個冷屁股,裝的暈頭轉向。

車鼻子差點兒塞到人家底盤下。

舒服趕緊的,剎車,倒車,退......

“小心!”

殷亦桀突然驚叫一聲。

後面已經有輛車子追上來。

看來,人家合圍之勢已經形成,勢在必得了。

舒服將牙齒咬的咯咯響,左轉,左轉,左轉......

“嗚......”

一腳油門,車子,竟然還能跑!

我算是服了!

車子漏油半天,還能加速,這,玩啥麼?

殷亦桀也沒在說話,怒火中燒,一短一長二聲,將二輛車子都塞到一旁貨車底下。

長長長長的大貨車,少說也有十幾米吧,好像被蒼蠅叮了屁屁似的,胡亂甩二下,右邊的隔離帶撞壞不少。

破壞,搞破壞,就得是這樣滴。

“呼......”

舒服長舒一口氣,右邊一輛車子往後退,原來,被我們甩後頭了。

我們,好像除了包圍圈。

“少爺,我們已經到了最前頭,不過,我車沒油了......”

“立刻跳車!”

殷亦桀二話不說,火燒屁股一般,恨不能過來將我們拖出去,語無倫次的喊起來......

.

刺激的一塌糊塗10

殷亦桀喊起來,

“可兒,快跳車,車子隨時可能會爆炸!”

哦,那就......我看了看,這麼快的速度,怎麼跳?

不過前頭似乎車子少了,狀似,有警察叔叔在路邊,還有警車,也許,已經交通管制......關我什麼事兒?

我的小命,還得自己看着。

“車門開不了,砸窗!”

舒服急急的牛頭看我一眼。

哼,我用得着砸窗麼?左手一按,戒指上抱抱的二片天使的翅膀,閃爍着銀色的光芒。

我右手解開安全帶,拿好書包,趴下。

左手沿着車門大大的劃上一圈,

“啪......嗚......”

車門留在原地解手,冷風進來拜訪。

舒服已經將車繼續左打。

我驚問:

“舒服!你呢?”

舒服回頭,一笑,似乎,是第一次對我這麼笑,淡淡的道:

“快跳,我沒事,真的。”

聲音出奇的平靜。

車子使勁兒一甩,我,就像算好似的,飛出車子......

“轟......”

紅色的別克,永別了!一團紅色的火球,絢爛美麗。

從高架上往底下碩大的垃圾場衝入。

劃過,一道最美的倩影。

我飛在半空,收起天使的翅膀,不知道,會飛向何方?

舒服呢?

他在不在車子裡?

殷亦桀呢?

他現在好嗎?

“咚!當!......轟!”

緊接着,二輛車子,飛出護欄,飛向垃圾......

我,冷靜的看着,或者說,已經傻了。

身體在後退,下墜.......

半徑超過二公里的巨大弧形,截取某一段的話,和直線很接近。

我在往後飛,飛着下墜......

掠過一輛,二輛,三輛,警車;一羣警察叔叔趕緊往後跑,追我......

......悄沒聲息的,我落入二個很帥很帥的警察叔叔的懷抱,不,乾脆的說,我砸倒了二個大男人。

.

想要揉到身體裡去

我皺眉,怎麼會這麼沒氣勢呢?

好歹,也給點兒驚天動地的架勢之類的吧。

難爲我頭一次跳車呢。

“嗤嗤嗤......”

一輛面目全非的越野從我們後面急剎車,到停在我們前面。

我回過神來,趕緊跳下來。

警察叔叔問:

“妝小姐,沒事吧?”

呃,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沒事。

站起來,往前走二步,似乎還不錯。

除了腰痠腿疼頭暈,別的都還罷了。

我繼續往前走,書包,甩到背上,伸出胳膊,雙肩背。

“靠!還是人嗎?”

一個警察叔叔很不忿,罵的驚天動地。

哦,總算有人給我捧場了。

這纔對嘛。

恨我不知恩圖報嗎?

還是很我竟然還能自己走?誰知道。

或許我應該往後走走,去看看舒服。

不過我現在還是往前走着,看看那個打擦邊球的人。

前面來一個人,個子不很高,身材不很壯,氣色不很好,腳步非常快......

繞過我,

“嘭!”

一拳,奏......他打人?還......

“我可兒不是人,你是啊?還快去看看舒服。”

我回頭,落入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緊緊的抱着。

我被悶得快要窒息,骨頭都要碎了。

殷亦桀,低頭,看着我。

深邃的眸子,猶如那一片大海,遠看蔚藍美麗,近看暗潮洶涌。

我腿軟軟,軟軟的,繼續倒在他懷裡。

我,有點兒鼻子發酸。

他瘦了。

殷亦桀緊緊的抱着我,頭埋在我脖項間,低喃:

“沒事了。不要怕。沒事了......”

我,怎麼覺得,怕的人是他,該慰問的人是我......

我問:

“誰做的?”

“她......瘋了!”

殷亦桀說的聲音更低,使勁揉着我身子,感覺到他似乎想要把我揉到他的身體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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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揉到身體裡去2

我想,我猜到了他說的人。

那個女人,有毛病啊!我怒!

“別管她,我會處理的。”

殷亦桀將我按的更緊,讓我的毛都豎不起來。

他身子在發抖,渾身的肌肉,都在發抖。

激動的,若非這裡人多,我毫不懷疑他會做點兒別的。

“舒服沒事,掛在電線上了。一會兒送醫院去。”

一個警察叔叔過來,打斷我們的話。

殷亦桀身子僵了一下,微微點頭。

“唉喲......唉喲......唉喲......”

救護車已經急着來了。

“殷總,坐我們車吧。”

另一個警察叔叔過來,提議。

殷亦桀點點頭,抱起我,忽然,笑:

“還記得背書包?”

我點頭,嗯哪,

“明兒星期六。”

一夜激狂,醒來:

躺在牀上,瞄一眼今兒的早報,

正標題,

“十餘人酒後飆車,五條路交通混亂。”

副標題,

“瘋狂飆車爲哪般?死三人,傷二十餘人,直接經濟損失逾千萬。”

配圖,紅色別克凌空爆炸的瞬間。

我,望着天花板,默。

我沒死,殷亦桀無恙,卻,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我,果真如此金貴?

世界,竟然如此瘋狂?

範彡彡,真如此恨我?

我都不覺得。

我想,殷亦桀比我聰明,他也一定不會覺得,事情會如此簡單。

唯一的可能,就是解釋爲殷亦桀出乎意料的強悍;而我,出乎意料的冷靜。

是啊,如果我沒聽出那麼點兒異樣,放學就走,去找宋大學,那事情就簡單了。

只要一個“喝醉酒”的“司機”將我撞倒,無論死傷,都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冉樺的消息當然重要,不過,我依舊懷疑,我們從側門走,爲什麼也會那麼快的就有人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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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去3

或者,殷亦桀不出來,大不了幾個車將舒服和我比如死衚衕,生死由天命了,也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直接經濟損失逾千萬......我瀑布汗!

我,呵,我不明白,殷亦桀天天不回家,似乎,不要我了。

可一旦我有事,他,竟然比自己遇事還緊張。

開着笨死一路橫掃,最後愣是菜刀切豆腐切多了也捲刃,笨死竟也光榮的進了修理廠,狀況不明。

最保守估計,就算那車還能上路,殷亦桀也必須忍痛割愛換新車。

仰望着天花板,我在等他回來。

一整夜了,他,都在忙。

可他說過,讓我等他。

我,自然是要等的。

雖然我想去上學,甚至我的本本和書包都完好無損;可我,狠不下這個心。

摸着語文書,我只覺得,它有千斤重;因爲,它是用宋大學和舒服的鮮血換來的。

宋大學,左鎖骨骨折,左手粉碎性骨折,全身多處軟組織傷痕......

手術成功,這一次他也要真正休息。

舒服,顱骨出血,開顱手術成功;左臂脫臼,右腿拉傷,髖骨骨折......

另外還有二個人受傷,聽說是搶宋大學時掛下的。

不過都是輕傷,不需要住院。

呵,苦笑。

我何德何能,讓他們都爲我賣命?

還是,我的命......

我什麼賤命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世道,我恨之!

讓我自己受傷也就算了,現在,我除了頭部受到撞擊需要住院觀察外(這絕對是殷亦桀小題大做,我沒事),別的地方,就破了幾塊皮。

而他們,代我受過......

我在等,等殷亦桀給我一個答案。

若是將我逼急了,說不準我就會去砍了她!

死女人,還敢強上我的殷亦桀,現在又這麼對付我!

哼,擺明了就是個瘋子!

瘋狗......就應該把她一棒子打死,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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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去4

殷亦桀推開門,身板挺直,眼睛有點兒紅,黑眼圈,T恤休閒褲,顯得那麼了無生氣:他,太瘦了。

纔多久,他怎麼就會累成這樣?

難怪沒時間回家,我想。

他順手將門關上,鎖上。

脫了T恤、領帶,只留一件襯衣,站在我身前。

我忙撲到他懷裡,抱抱他。

男人,其實和女人一樣脆弱,一樣需要安慰,需要寵愛。

我,和,我沒有別的能耐,不過,我能看到他的無助,然後摸摸的用心去溫暖。

是啊,男人累了的時候,沒地方訴說;男人無助的時候,沒有人幫忙;男人脆弱的時候,愈發要裝的堅強。

呵,我搞的很懂,其實不過這麼猜測。

也許是我自己想他了。

或者是我自己很脆弱很無助很需要寵愛吧。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是有一定根據的。

我,也不想否認。

“可兒,可兒......”

殷亦桀任由我抱了好一會兒,才低頭,輕喃,吻我,由淺到深......身體,很快就熱起來,手,也靈活起來。

他脫了我的睡衣,看着我胸衣,咬一口......

“啊......唔......”

所有的渴求,都被他奪走。

然後,給我,我需要的;以及,我不......

不,我需要又不想現在就要的。

他滿腹的火,源源不斷的從舌尖開始將我燃燒,蔓延全身,直到爲他準備好,準備迎接他愛的洗禮......

“我的好可兒......”

殷亦桀咬着我豐盈,夢囈一般幸福的輕吟。

我想要的時候,現在,就改爲按他胸口的點點。

只要我手摸過去,他就會知道。

不過,今天,他一直在吻,吻,不停的吻,吻遍我的全身。

等我渾身顫抖的快要受不住的時候,他才,煞有介事的,託着我的臀,讓我親自迎接......

我不會啊,我只知道,他會給我,我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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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去5

或者,順着他的意思,略微前進那麼一點兒。

不過,殷亦桀似乎需要的不止這麼多,扶着我的腰,挑開我,暗示......

我,我要,要暈了。

暈裡糊塗的,照着平時的樣子,用力,迎上去......

“啊!”

我們一起用力,一直到底!深深的,深深的,滿滿的,炙熱的,他將我完全佔據......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不要了。大白天的,不像個樣子。只要你有空,我總在的。”

貼近他胸口,輕撫他的胳膊,我,纔想起來,這還是在醫院。

他,能不能別這樣啊。

我......

殷亦桀不認賬,什麼醫院住院南院北院,纔不管。

抓着我手指一個一個慢慢的吻着,低聲道:

“不行。沒聽說過飢渴難耐嗎?你飢我渴,你給我水,我將你填滿,是不是很好呢?”

我,我死翹翹!

說的什麼呀,過分了啊!

羞死,我抽手,不要理他......

殷亦桀聽話的鬆開我的手,輕輕的往下探,故作驚訝的道:

“可兒這麼乖啊。我才一句話,就流這麼多,三層牀單都溼了。天天吃素,乾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可兒......最乖了......”

他,好像將他尋常的那一套搬來了,到處亂吻,也不怕髒的慌。

我,我怒!輕吟:

“你......再親......啊......快給......再親那裡......我不要你吻我了......快......”

殷亦桀將我側個身,咬着我耳朵道:

“想要,就說句好聽的。”

啊,不要這樣。

最剛親過那裡,一股子味兒,奢靡的氣息,讓人受不了。

我身子輕顫,不知道他想聽什麼。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咬着牙,連要也不敢說了。

殷亦桀輕輕的吻着,給我墊了二個厚實的枕頭,看着我躺舒服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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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去6

Www◆TTkan◆CO 殷亦桀輕嘆一聲,知道等不到我的答案了,也不在逼我。

不過,他,竟然懲罰我,又一個二次連續......

殷亦桀緊緊的抱着我躺下,還不出來。

我渾身脫力,懶得管他,隨着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低吟。

不知道人家兩地分居的情形怎樣,不過,這個人,我是怕了他了。

讓人愛死,又,不敢說出口;就連不要也不敢說一次。

否則你試試看,一會兒就能給你從中午整到晚上。

(哦不對,你試肯定沒用,他現在就認我。再說了,咱三家都不會同意的。)

“一夜沒睡,你還不困啊?”

緩過氣來,看着他的黑眼圈,我就討厭。

“一會兒就睡。吃飽喝足睡的香啊。”

殷亦桀打個張口。

將頭埋在我頸窩,鴛鴦交頸似的,特懶,特舒服。

胳膊讓我枕着,另一手還不安分的託着我胸口,捏二下。

我鄙視之。

摸摸他的臉,催他:

“要睡也吃點兒吧......”

殷亦桀將我手抓住,咬着我脣,眼睛也不帶睜開,輕喃道:

“吃過了,睡。睡覺的時候,別亂摸我的臉勾引我,影響我休息,聽見沒?”

我仰望天花板,星星多呀星星多......閉眼,他睡我也累了,睡。

很奇怪的,從頭至尾,沒人來打攪。

我,愈發覺得,是他的心腹知道他累了;還是我們的好事天下人盡皆知?

這,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一些?

不知道呢,不過,我......也不覺得,就怎麼樣了。

我既然做了,又不圖他什麼。

也許,在道德上有些不妥。

不過......

人生總有缺憾。

我也不想多做糾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樣?

殷亦桀一覺睡醒,果然又是天色將黑。

我是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幾覺,感覺也不錯。

他睡了一覺。

.

想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去7

殷亦桀睡了一覺,氣色好多了,潔白如玉的肌膚,有一種隱隱的紅潤,美麗,又不失菱角和鋒芒。

殷亦桀一準是個被關在黑屋子裡唸了二個月書的孩子,一見了新鮮空氣就欲罷不能。

也不顧飢腸轆轆,又要了次。

我,這回纔算是不辜負了這趟住院費,果真需要躺下來休息了。

殷亦桀將我和牀都收拾乾淨,摟着我坐在牀頭,安靜的順着我的頭髮,輕嘆:

“可兒,怕嗎?”

說到正事兒了。

我點頭,怕。

說不怕,是騙人。

生命誠可貴,我還有書包相伴,實在捨不得,就那麼失去了。

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懷裡,我問:

“爲什麼?”

殷亦桀想了許久,接過飯菜,挑了幾樣,喂到我嘴裡,挑挑眉,嗤笑道:

“爲什麼,呵......我沒想到,她和她父親真是一個脾氣,瘋起來就不是人。上次將我強了,我也依舊不冷不熱的應付她,沒什麼好臉色。她......好好的找別人也就完了。偏得不到的就越發上心。說......我是因爲你纔不肯上她......嫁禍到你頭上。”

呵,世上最不好笑的笑話,因爲人家不肯上她就要如此大動干戈,那她的X也太......

我們慢慢的吃着飯,殷亦桀點下我鼻子,看着我,輕嘆:

“可兒,不要往心裡去。我會安排的。讓你受委屈,我......是我不好。”

我搖頭,該吃吃,夾了塊馬腸子塞他嘴裡,將他的嘴堵上,道:

“不想告訴我點兒別的嗎?這個,也不能怪你。她......有機會我一定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我和殷亦桀同時停下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會蹦出這麼一句來。

不過,我會的。

雖然我相信,還有別的原因;但我會一樣樣摸清楚,然後,讓他們都後悔欺負我。

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

想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去8

我不對別人好,不表明我是個壞人;我不主動傷害人,也不表明,我就不壞。

往往有勇無謀的人和瘋狗給人的傷害最大。

如果有必要,我會將他們的牙齒敲碎,將他們的爪牙拔下來,然後丟到餓狼圈子裡,任其自生自滅。

殷亦桀俯身,親下我的額頭,摟着我肩頭,低聲道:

“不能保護好你,我不是一個成功的好男人。不過,不用傷害自己。她捨得豁出去,可我們不能。可兒,不論何時都要記住,你的性命很寶貴,不值得爲她那種人犧牲。至於,別的原因......”

殷亦桀停下來,安靜的餵我吃飯,我,就吃着。

吃飽飽,完成一件大事。

殷亦桀不讓我動,將碗碟等都端出去,接了茶進來,抱着我坐在沙發上。

我,安靜的靠在他懷裡。

我的性命,寶貴嗎?

就算是,也只有他這麼想吧?

只有他能捨命的來救我,難道,他的命就不值錢嗎?

不是的,而是因爲,他愛我。

是啊,所以我才那麼心甘情願的幸福的與他纏綿,不顧忌任何其他情由。

對我而言,社會倫理道德是重要;但他的愛,他,更加重要。

淡淡的玫瑰花香,好像是一劑特別調配的保健茶,我沒什麼研究。

喝一口殷亦桀的,是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兒,決明子,我舔舔嘴脣,說:

“用眼太多嗎?決明子吃多了聽說對腎不好。”

殷亦桀親下我臉,瞪眼看着我,疑惑道:

“我腎,不好嗎?”

啊?這,什麼什麼啊!

壞人!打打打,我打打打!

都捱得上邊嗎?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打!

殷亦桀趕緊將茶放一邊,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躲。

一臉苦相,哇哇直叫,驚天動地......

......

“喲,我來到不是時候......”

玉壺冰支在門口......

冷彈來襲

玉壺冰支在門口,

淡淡的笑容,

淡淡的話,

淡淡的......

他身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沒有溫暖,

沒有狐媚,

沒有,往日的熟悉......

殷亦桀抓住我的手,一僵,臉色頓時暗下來,挑挑眉,示意......

我,擺動二下,

要下來。

殷亦桀偷偷擰一下我屁屁,很認真。

緊緊抱着我,不肯鬆手。

我老實了,

靠在他肩頭,安靜的,聽着他的呼吸。

看着玉壺冰,不知道,

他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消息。

以前,他一直都是以保護神的形象出現在我面前,

常以我大哥自居。

現在,他......

玉壺冰將一大束花放在牀前、我們旁邊,

站得筆直,腳後跟掂二下,吐口氣,道:

“得你自己去談。我媽媽已經發話了,這次,我也許真得靠邊站。”

殷亦桀眼皮重重的跳了二下,

面色很冷,手有一下沒一下輕撫着我的頭,

靠近他胸口......

“現在嗎?你,還能不能幫我看着可兒?”

殷亦桀似乎從無底的深淵發出一句話,

迴音嫋嫋,空洞,疏遠。

咬着嘴脣,堅韌,決絕。

我趕緊道:

“你去吧。我沒事。”

房間的燈,柔和明淨,不夠亮,卻足以照見我所想看見的每個角落。

我不是個孩子,很早以前就不是了,

我沒有這個福分,躺在幸福裡等待蜜糖。

我不知道玉壺冰和殷亦桀的關係,

但從舒服讓我打電話給玉壺冰的時候起,我,就有點兒感覺,不想要更多的人牽扯其中。

呵,我不什麼善類,我也渴盼幸福。

不過,別忘了我的出身。

對方能將殷亦桀逼到這個份兒上,

我不覺得,玉壺冰能對付得了。

家父那種人,就是一羣亡命徒,啥事兒都能做。

有許多問題,我們得自己面對、自己承擔,

而不是找一堵不太牢靠的牆,抵擋無情的冷子彈......

.

可兒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殷亦桀摸着我的頭,親自我的額角,一下,一下,近乎無聲的嘆息……

“告訴小可人吧,她長大了,能懂。”

玉壺冰折了一朵太陽花在手,

撥着窗簾。

柔弱的太陽花,一下一下,莖都弄斷了,

還是沒辦法撩起來,薄薄的窗簾。

玉壺冰好脾氣,依舊努力。

殷亦桀比他還執着,搖搖頭,嘆道:

“可兒不需要知道那些。男人們的事情,還是讓男人來解決吧。可兒,你長大了,就要懂事,聽話......有些事,你還沒能力......”

我凝眉,難道,他就準備拿女人和能力將我關一輩子嗎?

倒是很疼我,不過,是不是有點兒小瞧我了呢?

不過我沒說,因爲,他心情不大好。

我,自信心也沒膨脹到讓自己發燒的程度。

玉壺冰看着我們,淡淡的道:

“我可以讓玉立幫忙照顧小可人。直到舒服和宋大學恢復。”

“他們情形如何?要多久才能好?”

我忙問。

他們爲了我的書包付出那麼多,我有愧。

“不要緊。半個月左右就差不多了。玉立會照顧你的。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殷亦桀當着玉壺冰的面,吻我。

我知道,這是吻別。

吻別......

呵,他不是經常有事兒要出去嗎?

爲何,我一次比一次覺得,他將一去不復返?

雖然,結果總是,他依舊好好兒的回來,然後抱着我愛愛,愛的比海深。

(他說的,我的水水加起來夠匯成一個面積小一點的海子了。

汗!我說,他的愛比裹腳布還長,又長又臭,他還得意。)

玉壺冰安靜的出去,不忘,關燈,鎖門。

不過,我怕了。

這種時候愛愛,怎麼感覺......

“啊......”

殷亦桀連考慮的時間都沒給我,直接脫衣,哼哼,

“可兒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我使勁兒推他,拒絕:

“是你的也不用天天掛嘴上。不要,我......我發誓,一定是你的......”

.

可兒是我的,誰都搶不走2

殷亦桀看着我,滿意的點頭,

俯身,咬着我脣角不放,手開始遊走。

啊……不要……

他該死的,就這麼咬着,我都能……

我原本明明是舌頭想要,

不知怎麼地,

一會兒就傳遍全身。

殷亦桀咬着我的豐盈,輕笑:

“我可兒長大了,真的長大了,真懂事……”

嗯呃……

我,懂事個屁,

不過是不用他費多少勁就繳械投降了。

偏這可惡的,又要擺新姿勢……

將我放在牀沿,看着我,急死我,才慢條斯理的……

不得不說,他的新姿勢很成功,

從未有過的深度、充實以及快樂……

在他走後,一直到一覺醒來大天亮,我都還沉靜其中。

是啊,這個鐵人,連番大戰,還要去談事情。

而我,就剩下累的睡覺的份兒,連個夢都沒有。

清晨,天很亮,卻沒有太陽。

屋裡開着空調,不過,我依舊覺得有些冷意。

往被窩裡拱拱,牀很乾淨,被褥也都很舒服。

看來他又收拾完才走的。

咬着被頭,我,繼續睡懶覺。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玉立來了,

給我送來早點,

還有,一個司機,

身材魁梧,一身爆炸性肌肉,看着就像個保鏢。

呵,我不知道,面對三五個人或者十個以上,他還能不能保得住我這趟鏢。

不過,讓他來接這種很有挑戰性的工作,

我覺得,胖瘦無所謂,能保命就行,他的命。

我自己的命自己管。

畢竟,

宋大學骨折,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論是否要休息夠一百天,至少一二兩個月內,

是不可以隨便亂動了。

一個司機還是需要的,

除非殷亦桀同意我坐出租或者坐公交、蹬自行車。

但現在看來,他還沒這個打算。

我,就不讓他煩心了。

送來,受之。

舒服也是骨折,傷勢不比宋大學好到哪裡。

因此,玉立的幫助,似乎也很有必要。

我也受之……

望着他們的背影,

我,

手背上徒添二滴水……

.

棄婦生活1

還有四個月,或者四個月不到,這一切,就都沒必要了吧?

也許,宋大學,我也將永遠不會再遇見,我忽然,想對他說聲謝謝。

可是,我能謝他什麼呢?

不知道。

一個謝字,與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不確定。

他,終究是殷亦桀的員工,拿錢辦事,也許,只是盡忠職守而已。

我,終不過接受殷亦桀監護的一個孤女,聽話與接受,僅此而已。

殷亦桀一走,沒再回來。

玉壺冰也沒回來。

我所認識的人,只有玉立。

沒有去看宋大學,他被送到另一所專治骨傷包括軟組織損傷的醫院了,不便。

沒去看舒服,顱內出血,手術後一段時間內不便探視。

我也,沒有看望病人的習慣。

抱着書包,我,多半時間都是看書,多半時間都在想他......

多半時間,什麼都沒做......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起風了,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而且冷。

灰濛濛的天,像是要下雪了。

我站在窗前,臉凍得通紅。

清水鼻涕,斷續流。

窗外,是一個小花園,假山噴泉金魚,雕琢的氣息太重。

幾株三角梅,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稀疏的開了幾朵,白色的,蒼白。

哪個房間窗外,擺着一盆菊花,倒是茂盛。

不過,菊花,總讓我想起病與逝,實在是,影響心情。

不過,我的心情,也沒什麼好影響的了。

奉命,呆幾天再回家。

我就,安靜的呆着......

舒服住院,沒有人將成堆的作業和課堂的錄音給我拿來。

不過,現在課程已經講完,上課一小半時間是測試,一多半時間是講解。

而對於我來說,那些講解,許多都是不用的。

我突然想起,殷亦桀忙,舒服傷病,會不會沒人給我請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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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生活2

忽然,一身汗!

原來,我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什麼都得自己想到,不能再依賴別人,坐等。

趕緊拿起電話,我忘了時間,不知道周輕雲這會兒是不是有課或者開會。

“喂。

妝可人嗎?”

周輕雲的聲音,依舊像大米粥,白淨,普通,看着沒什麼營養。

估計也沒幾個人說的上喜歡。

不過,起得太早空腹上學的人,和餓了一二天的人,是不會討厭的。

我當然沒有起得太早,也沒有餓着,不過,我也聽着很舒服。

其實,大米粥就是這樣,暖暖的,很平常,很暖胃。

我嗯一聲,說:

“是我。周老師,對不起......”

“你在哪裡?我和冉樺他們想去看你,都找不到地方。”

周輕雲,說的有些急促,她知道了?

呵,冉樺,一定會知道的,既然他都知道會發生這事。

我搖頭,應道:

“周老師,對不起,我忘了請假了。我沒事,也......不知道要請幾天的假。大概還得幾天吧,我沒事,等這邊完了我就回學校。”

我儘快的解釋完,因爲,我不知道,說慢了,我會漏掉什麼。

呵,我想起來了,我的曠課,經常都是,先走人,後補假。

而且,最近一二年連請假條都很少,也真難爲周輕雲,如此包庇我。

別的同學頭疼腦熱請一半天假都不容易的。

周輕雲靜默了一會兒,才道:

“不要緊。你的事,比較特殊。只要抓緊學習,別將功課落了就行。攏裡攏總就半年多時間了,堅持一下,過去就好了。”

好吧,掛上電話!

我在,功課,肯定不會落下;

時間,也不多。

我,可以堅持到那會兒吧。

不過,沒有人給我答案,只能聽任時間的擺佈。

當然,我並不十分相信時間,有時候,時間,也滿糊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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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生活3

比如說,知情人都覺得我是個奇蹟,昨兒幾個護士在角落悄悄的議論:大難不死必有厚福。

據此推測,我的後福與厚福,鋪在珠穆朗瑪峰,估計能讓它增高個百八十米吧。

問題是,我還得擔心達到法定成人時間之後,衣食住行如何解決。

最近殷亦桀回來的少,記起來了丟給我一把錢,忘了就沒有。

但是我自己叫飯偶爾還得花一點,因此,存下來的,就三萬五千多。

不是我貪心嫌少,其實已經很不少了。

不過我得留着將來上大學呀。

大學,現在的學雜費都挺高的,軍校不用交學費還給發錢,那我不一定能上得了呢,對吧?

或許,殷亦桀那套房子空着,他會讓我住到畢業、上大學走人,這樣住的問題就解決了。

還有,我的衣服好多好多啊,起碼好幾百套,我現在年齡也差不多了,長大的可能性很小;因此,那些衣服大概夠我穿十來年的。

至於吃和行,就簡單多了,吃食堂,或者自己做;坐公車,或者騎自行車。

偶爾走路,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不太遠。

也許吧。

這樣,就當殷亦桀一段時間沒回家,一閉眼一睜眼,半年多,就過完了。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殷亦桀真的愛我,所以,怎麼會讓我淪落到爲簡單的衣食住行發愁的地步。

對他而言,這些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是,我......我見過太多很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然後無法逾越,比如,我連父母都不能相見。

電話響了,我,趕緊接起來,是個陌生電話。

“喂,可人,是我,爸爸。”

低沉的聲音,有點像窗外的雲,悶。

呵,爸爸,比曹操腿還長。

曹操還得說出來纔到;爸爸是光想一下就蹦出來了。

難道,我爸爸是孫猴子,的毫毛?

石頭縫裡蹦出來還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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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愛的父親

“可人,在哪裡,爸爸去看你。”

爸爸的話,像冬風,聽着像東風,其實是冬風,因此,是寒冷的,讓你相愛又愛不起來。

雖然,你知道,冬風也並沒有錯。

我靠在窗櫺上,搖頭,乾澀的應道:

“我不知道。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自己保重。”

不孝如我,是不是,活該受這些折騰呢?

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如何能對父親說出這樣的話?我不知道。

或者,我是不是該大義滅親或者曉之以理,說:“你去投案吧”?

我沒那麼熱愛集體,所以,我還是,希望他走。

不要,不要打攪我卑微的安靜生活。

我偶爾都覺得,我把自己給殷亦桀,是不是,也爲了這片刻的寧靜?

和虛無的愛情,藉以麻醉自己的謙卑?

也許是的,我,畢竟是母親的骨肉。

不過,我還不用養家餬口,所以,沒有要求一個報酬。

是嗎?不是嗎?

誰又能說的清。

“可兒,爸爸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很懂事,不過......”

爸爸很執着,比過去十五年都更執着,儘量扮演一個慈祥的父親,或許我應該配合他一下吧?父慈子孝,不挺好的麼?

都是(自)慰,我何不試着選擇一個更尋常的方式?

父親似乎感受到我的想法,但沒有繼續我的思路,而是拐到一個讓人不怎麼愉快的話題:

“明天有空嗎?爸爸想見見你。真的有件很重要的事,你應該儘快知道。對你以後會有幫助的。”

唉,我怎麼辦,這逗哏我逗不下去了。

嘛事這麼重要,我說:

“爸爸,什麼事兒您就電話裡說吧。我不方便出去,更不方便見你。不是女兒不孝,詛咒你,讓人家知道你在附近,要不了二個小時你就該進去了。走遠遠的,收斂一點,安心過下半輩子。等過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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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愛的父親2

我委婉地勸說:

“爸爸,等過些年事情平息了,我自然會去找你。還有媽媽,你見她了嗎?”

我怎麼覺得,逃走,他們二個一塊不好麼?

爲毛還一人一攤子,是爲了什麼我不理解的原因,分散別人的注意力?

不曉得。

爸爸好像頭一回耐性這麼好,不過也是,我耐性這麼好,總得是從父母那裡遺傳的吧。

聽着我說完,爸爸才急不可耐的,近乎哀求的道:

“可人,有些話爸爸真的不方便在電話裡講。你也知道,多少人盯着爸爸,如果讓人聽見,會害了你的。”

呃,爲毛這麼複雜。

我說:

“那我就不用知道了。免得害了我......或者害了你。”

爸爸氣絕,我能聽到他吐血的聲音,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

做了他十幾年的女兒,落得如今狀況,我,纔要吐血三鬥呢。

不過,他終歸是我爸爸,這是事實。

電話裡有些微的噪音,似乎,是風吹過光禿禿的枝頭髮出來的,

“譁噠噠......咵噠噠......”

父親,也有四十多了,似乎,也在朝着掉光葉子的年齡邁步。

我,還有多少時候可以見他?

時間,會給我一個能見的父親,和母親嗎?

我不知道。

我也不是孩子了,不會一覺醒來吵着要吃奶,或者尿牀了需要媽媽換尿布。

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人最珍貴的二份感情。

呵,有了殷亦桀的愛,我,似乎在乎的多了。

有人那麼無私的愛我,不論我如何多疑,其實都是無法否認的。

(我又何嘗不知道,那種所謂的類似於母親交換式的觀點,不過是想躲避我對殷亦桀的感情;希望將來能讓自己的心平和一些。

人有時候看太明白了,會很累。

所以,建議有空不要去看什麼哲學與心理學,或者日三省己身,免得徒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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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愛的父親3

長大了,不是個頭,也不是多吃了幾碗飯多拉了幾坨屎;而是,對於人生生活的經驗積累感悟加深,因此對人事物有更客觀全面的認識,做出更合適的反應。

也就是,所謂的理性。

我不能將父親一腳踩腳板底下,至少,奶奶疼愛過我好多年。

我也不能親手將母親釘上恥辱柱,因爲,母親畢竟養活我好多年。

我,從呱呱墜地的嬰兒,長到現在一米七三的個頭,哪一點不是她們的辛苦換來的?所以,我,應該心平氣和一些,也,關心關心父親,然後,讓自己也過的更好。

這,就是長大。

是啊,和父親說幾句話,我明白多了。

我能清楚的觸摸到,自己已經長大。

那麼,大人能做的事,從自立到謀生,我都應該可以。

是啊,我又不比誰缺胳膊少腿,是嗎?

“可人,不怪爸爸嗎?”

爸爸忽然問我。

呵,我搖頭,應道:

“爸爸,人家女兒十七八歲養家的也多,我就不說了。你......這麼多年也沒養過家,找個地方,把自己照顧好。等女兒長大了,再孝敬你。”

掛完電話,靠在冰冷的窗簾上,堅硬的牆,給我一個比較真實的依靠,雖然很冷。

望着房頂,瞳孔沒有焦點,恍惚中,我看見了他。

雖然冷,但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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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玉立親自送我上學,讓我頗感意外。

學校裡,自然又是一陣議論。

畢竟,有誰能成天換着有錢男人呢?

玉立雖然是玉壺冰的管家,但本來就是玉氏一員。

便是李氏旁支,大概也比趙錢孫王蕭尊貴許多吧。

那時候不是還有個稱呼嗎?叫“國姓。”還有一個說法,叫後裔。

最典型的,莫過於劉備。

他來自社會底層,靠編席販履餬口,憑這身份參與逐鹿中原,實在不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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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經典

但是,根據族譜,劉備他恰正是中山靖王劉勝之後,雖然隔了十三代三百多年,不過,血統在啊。

再根據族譜,又正好是漢獻帝劉協的族叔,而不是侄子。

於是“劉皇叔”身價一夜之間天差地別,然後憑着過人的哭功,硬是哭出一個蜀漢政權。

呃,這會兒扯這個,是我心情比較好;當然還有別的緣故。

比如,玉立就好比玉氏太子玉壺冰的小叔,那,這麼個尊貴的小叔送我上學,我的身價,自然也能提一提。

又玉壺冰介紹,我也是玉氏寄名公主,在這個正牌小叔的護送下,大概,我還可以繼續自己的尊貴的。

既然尊貴,我,自然沒有自輕自賤和一羣不懂事的人計較的理兒。

周輕雲對我的表現很滿意,雖然她不知道我的精神勝利大法,不過我的表現基本上還算健康;因此,就值得慶賀。

事實上,我已經躍升全班第二名,而且還頗有潛力,她,自然看好我。

我們班同學看班主任如此力挺我,再在學習成績面前,三二句閒話之後,漸漸的,也閉了嘴。

清靜就好。

雖說無心便不會有煩惱,更不會有噪音。

畢竟,我還沒修煉到那個層次。

功力不夠,所以,我還是喜歡相對安靜一點的氛圍。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妝可人,聽說......”

趙昀東張西望,搞得小偷似的。

其實,並非小偷,而是八卦婆經典姿勢,接下來通常還有一句經典臺詞:

“我告訴你哦,別和別人說,這是秘密......。”

我看着他:不過一週不見,又搞什麼烏龍?

難道學校還有敵特分子滲入搞破壞?

就我所知,自苗苗離開之後,傳言也少多了,花樣也簡單的多。

我,沒這麼重要吧?

目前來說,我這種半棄婦的身份應該沒啥可八來八去的緋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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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經典2

我點頭:

“說罷。”

趙昀豎起筆記本,趴得很低,嘰嘰咕咕道:

“我聽人家說,是幾個人搶你,火拼......所以,纔出那麼大事故。雖然學校不讓說,報紙也不登,不過大家都在猜。你,沒事吧?”

我看着他,兩手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個圈,放在眼睛上,瞪大眼睛看半天。

趙昀好奇,盯着我,抹抹嘴角,拉拉衣領。

我白他一眼,說:

“擡起左手......”

趙昀愈發糊塗了,不過我們關係一直不錯,他猶豫片刻,還是照做了。

看樣子,不是對我人品產生懷疑,而是對第一手內幕比較感興趣。

恩,好奇心,人人都有,也不算什麼。

我繼續唸經:

“放在右手胳膊上......擡起右手,放在額頭上......額頭燙不燙?不燙......那掐一下右手胳膊,疼不疼?......疼......”

“哈......”

我兩眼沖天,對趙昀的表現很滿意,他......

唉喲,笑死我了。

實在是不慣於笑出來,我只能忍着。

不過很快,趙昀懷疑我腦子有問題了,因爲,我從來不和他開玩笑。

呃,開玩笑,有問題嗎?

玉立今兒就和我說,送我上學沒問題,將來結婚一定要和侄女婿一塊敬他一杯酒,我差點兒沒將那個爲老不尊倚老賣老其實好像也沒夠三十的男人踢下車去。

當然,爲了我們的安全考慮,我還是會在車子停下來之後才付諸行動。

趙昀拉着我的手,很認真又着急的解釋:

“我當然不相信了。只要腦子正常,誰和你那個監護人搶你啊。更別提別人和別人,都不可能。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事?”

呃,我抽出手,原本想敲下他腦袋的,不過,還是停住了。

我,有些嘆息。

趙昀被殷亦桀秒過一次,深有感觸。

而且,他對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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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經典3

趙昀對我深信不疑,這種感情,上哪找啊?除了,老縣城。

恩,我喜歡那個地方。

要不是現在太忙,我又不慣於主動要求什麼。

否則還真想週末讓誰開車送我去那裡。

三四個小時的路程,也不算太遠吧。

低頭,想想浮雲寺的老方丈,說我桃花糾纏,但感情單一,我就想笑。

我實在懷疑,那個老方丈六根是否清淨。

順便的,我對所有幫人抽籤的和尚都表示懷疑。

不過,聽陶嬸說,得益於周圍藥材種植加工的發展,大家越來越有錢了,順帶的,連附近的浮雲寺也修繕擴建了不少。

我,實在不大習慣這種生物鏈社會學類的深層思考,甚至懷疑,陶嬸的話是她的原創還是被某人誘惑着背下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那是個單純而快樂的地方,自然又自由的地方,美麗也乾淨的地方。

趙昀,三代都在這個城市,爲何也能醞釀出那麼幹淨的氣息呢?

我懷疑。

擡頭,看着他,

我真心的,淺淺一笑,搖頭道:

“我沒事。不用爲我擔心。謝謝你。”

看着他,孩子似的紅了臉,我覺得,這個謝謝還不如不說。

呵,我敲下他的手背,輕笑着哼聲道:

“跟着別人八卦我呢?小心我砍了你。”

揮揮拳頭,我可是想好了,八卦就算了,誰敢再惡意的正式的傷害我,我會好好教訓他的。

不停的讓步,禮儀之邦會被人誤以爲無能。

長大的一個標準,就是能自己保護自己。

我知道有人利用我父親,自然,等我能力夠了,看着吧,我會連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OOXX一遍的。

如果讓我知道母親也是被人控制,雖然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還是會將這筆賬算到始作俑者頭上。

是啊,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偉大。

其實......

真實的原因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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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式戀愛

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偉大。

其實真實的原因不過是......

(悄悄的說,明明,附耳過來。

我告訴你哦,別和別人說,這是秘密。

其實,我是覺得,殷亦桀成天累成馬咧,還幾次爲我連命都不顧。

我其實是想爲他報仇來着,當然,說成父母就比較好聽一點啦。

明明直接暈死:“小丫頭片子天天想男人想瘋了啊,明兒給他介紹個美女......唉喲......媽的,你丫頭拿天使翅膀砍我?”

哼,我叫你拆人家婚,不切了你還膽子大了!明兒我先切了你小雞雞廢了你。

明明狂汗,兩眼一翻,口吐白沫,不玩了。)

手抖了一下,我,還是算了。

別得意忘形,這天使的翅膀,實在不適合在這裡玩,也不適合拿來顯擺。

那是,救命專用。

對了,殷亦桀代表他自己以及交警隊叔叔問過我一次:我是怎麼從那輛已經就義的紅別克中逃出來的。

我給殷亦桀看了我的戒指,他還不太確認。

趙昀抱頭鼠竄,屁話不敢說。

看着他的背影,我好笑。

不會把他嚇壞了不和我同桌吧,那我可就慘了。

要知道我在學校就和他最好,若是他不和我同桌,我這下徹底成孤家寡人了。

“妝可人......”

冉樺坐在我旁邊,眼睛微微眯起來,果然很聚光,光線炙熱,燙人。

我嚇一跳,他也太會佔位子了吧?

我還沒擔心完呢。

淡淡點頭,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我,有點兒想問問他:老兄你到底是哪個石頭縫蹦出來,腦袋瓜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水。

不過顯然,我問也白問,還不如不問。

對他,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就是,有點兒像對父親,一種說不清楚愛恨的疏離,和忌諱。

如果給我選擇,我寧願離他遠遠的。

“我們......週末我請你看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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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式戀愛2

冉樺心情不錯,或者韌性不錯。

不過,我搖頭。

我讀看電影的認識停留在老電影裡,或者奶奶的故事裡。

聽人家說那個年代的人談戀愛,會趁着看電影的功夫拉拉手。

呃,“談戀愛”,“拉拉手”

......

我暈。

我的戀愛,好像早過了那個年代了。

當然,我也沒有興趣和別人談戀愛,如果我和殷亦桀沒談過的話。

殷亦桀,已經成了我的魔障,想到他,我對別人都提不起這方面的興趣,而且,本能的退避。

這個冬天,殷亦桀,再也沒有回過家,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這個冬天,如此陌生。

一切都在提前向我預示。

舒服,一直在醫院呆着,我再也沒有見到。

我本來想去醫院看他,不過林立沒同意,所以,沒去。

宋大學也在醫院,所以,接送我的是玉立的人,比宋大學看着彪悍,但未必更可靠,因爲,陌生。

就連玉立,也給我一種客氣的距離,我無法感受舒服的安靜,和舒服。

這個冬天,雪很多,一場壓一場,是我有生以來最寒冷的一個冬天,或者,如新聞報道,今年的冬天,“百年不遇。”

許多地方,已經成災。

不過學校裡還好,教室裡人多,不會太冷。

我也......不會冷,或者說只有一點點吧。

玉立在照顧人這方面與舒服不相上下,該注意到的方方面面,都會打點妥當。

我,也長得了,學會保護自己。

稍微注意一下天氣,寧願多穿點,也不着涼。

當然,家裡衣服也多,保暖很好。

但,有時候冷不冷不全在天氣,還在,心。

我用繁重的學習任務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集中精神,效果也確實不錯,第三個月月考,穩在前十名,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類似於一張包票。

不過,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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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

不過,我的心,還是,偶爾的能感到,破了窗戶漏了風般颼颼的寒意。

“聽說沒,苗苗要會來了。”

有人議論紛紛,作爲最新消息,很有震撼力。

“她不是被開除了嗎,怎麼回來?”

有人很不可思議,替我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等待答案。

“是啊,她去外地上學了。不過聽說戶口最終沒轉走,所以高考還得回來參加。昨天還見她人了呢。一年多不見,她人變了好多,又漂亮學習又好......”

有人大力賣弄新消息,等着大家鼓掌,或者表示感激。

哦,我搖搖頭,不知道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竟然要聽這麼仔細。

不過,她要回來,是不是冉樺,就能消停點兒呢?

冉樺最近前所未有的總接近我,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還是說,他的遺願未了?

那如果苗苗回來後呢?

哈,我想的還真多。

不過,苗苗並未正式的回來。

聽同學說,她大概要明年考前一二個月纔回來,目的也只是佔用我們學校一個名額而已。

恩,不得不說,她還蠻神通廣大的,被開除了還能弄到學校的名額。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干,不是麼?

我,偶爾回到家之後,比如今天,週六,我就出來走走。

我,也許很快就要如此魂單影只、形影相弔遊走在冰冷的街道了,所以,想提前從金籠子裡出來透透氣、熟悉熟悉,或者說,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我,遠慮近憂都有,自然,要學會照顧自己。

說來慚愧,雖然總過着那種漂泊的日子,我還真沒學會如何在這個城市生活,甚至,許許多多的街道對我而言並不比西半球土著來的熟悉。

身上穿着草綠色短款緊身鴨絨襖,下面是深綠色牛仔褲,外加一雙灰綠色短靴,這些,都是舊年殷亦桀給我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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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2

殷亦桀,總喜歡我穿綠色,不知不覺的,我也覺得這顏色不錯,看着比較簡單,而且比較清純。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是否穿着一身紅,然後......

我不知道。

就像現在我想出門不用請示一樣,我穿什麼也不用請示,當然,他穿什麼也一定會脫離原來的軌道,這,很正常,不是嗎?

天很冷,入九了,哈口氣,會形成一層淡淡的霧。

這是我們這裡,少有的冷冬。

沒有人管我是否出來了,也沒有人管我什麼時候吃飯、吃飽沒有,或者都吃了什麼。

不過,我自己還是要管的。

快六點了,天色已暗。

我,來到街邊一家米粉店。

店面外角落,積雪起碼有一尺厚。

呵,破天荒啊。

我們這裡沒有積雪或者雪後三日一定沒雪的記錄,終於打破了。

雖然,這裡的雪是從別處掃過來的。

畢竟,地方就這麼大,飯店門口的雪掃起來自然只能往這二個角落堆,誰叫路邊那二顆樹下已經堆滿了呢?

眼角,闖入一抹紅,有點兒像他,還是“她”?

米粉還沒好,我,扭頭,將那一沓報紙拿過來,看看。

白紙黑字配圖豔紅:

“殷範兩家或將聯姻?商界未來幾多變數?”

底下一行小字,是範彡彡投資開了家美容院,殷亦桀參與剪綵。

配圖,範彡彡穿着豔紅的旗袍,前挺後突,不僅喜氣,而且刺眼,還一如既往的挽着殷亦桀胳膊;殷亦桀則一如既往的冷酷,脣角一抹似極嘲諷整個世界的淺笑,身上,一如既往的黑。

我忽然覺得,這家的米粉好難吃,一陣嘔吐的衝動,我丟下十塊錢,落荒而逃。

夜風吹來,愈發的冷。

枝頭的雪花,零星飄落,打在臉上,毫無感覺。

這,就是冬天吧?

一直關在家裡,一直屁事不管,果然,四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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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3

世界,在其固有的軌道上機械的淡漠的無情的悠轉着。

沒人會因爲南極冰山融化而停止呼吸,南極,也不會因爲可能的淹沒地球毀滅人類而停止加速融化的過程。

當然,哪家米粉店也不會因爲我的噁心而倒閉或者改行賣報紙又或者改行開美容店。

“叭叭......叭叭......”

一輛轎車停在我左側,不停的衝我嚷嚷。

我扭頭,怒視它:有臺轎車了不起嗎?本姑娘長得如此特徵明顯,會是“爸爸”嗎?

怎麼地也叫個“媽媽”......“姐姐”?

哼,我無視,繼續走自己的路,或者別人的路。

自然,某些時候不論開車的如何膽大;如果你不怕死要站在它前頭,他還是隻能幹瞪眼,別無他法。

哼哼,我按照自己既有的頻率,步履沉穩,不快不慢的走着。

車裡的人很是不屑,“呼”一聲,在我身後一尺的距離呼嘯而走,濺起一地泥點。

我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走自己的路,誰能管誰呢?

或者,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生氣,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哈,明兒我還走你的路,氣死你。

離我家最近的十字路口,有一個報刊亭。

我,沒什麼國家大事需要參與決議,也沒空管那些娛樂新聞花邊八卦,所以,也從不理報刊亭。

當然,我不覺得報刊亭會因此虧損或者關門。

今兒走旁邊經過,我,腳很意外的停了一下。

某份報紙的小標題,一個娛樂八卦,看着像是誰誰被老公拋棄後,日日醉酒,流連夜店,意思是“怨婦”?

(也可能我沒看清,是流連夜店在先離婚在後?)

我忽然打個激靈,怎麼感覺今兒從天氣到過路的汽車還有路邊的書報亭都與我過不去似的。

我,我......我!

有......像個怨婦嗎?

.

他要結婚了4

怎麼可能?

嚇!

不就是,殷亦桀和範彡彡,又換了一出,我有必要怎麼樣嗎?

他們二個人的戲碼,我看多了。

殷亦桀的樣子,我也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身上有啥我都知道,比如他左邊第二塊腹肌下有一顆白色的胎痣,如果是深色的,一定能趕上大名鼎鼎的Chandler?Bing。

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笑,那個溫柔,那......真不是蓋的。

如果真和範彡彡有情,怎麼會如此板着臉裝殭屍?

是啊,看照片上他鳥都不鳥那個女人的樣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一定又被那雞婆強了。

唉,我家可憐的男人......

轉身,我努力把自己挪回家。

路邊臨時自行車停放處,天這麼冷,自行車還這麼多。

看車的老頭穿着厚厚的軍大衣,拿着一張報紙在看。

我瞅了瞅,還是經濟版。

哦,果然比報刊亭用來招徠顧客的深層次些。

我覺得很好奇,難道這個世上很多人愛看報紙嗎?

我怎麼就沒這個習慣呢?

報紙,除了能上廁所擦屁屁買東西包寸金糖外,不就是還可以遮蓋東西嗎?

奶奶說,報紙又厚又大又便宜,往牆上一貼,感覺乾淨多了。

難道,報紙還是用來看的?

也許,如果有一天我要開業了,可以考慮投資報紙行業。

看那個女人投資的,還美容院,她不會自己親自坐檯吧?

唔,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我點點頭,爲自己的建設性見解很滿意。

希望我家辛苦的監護人能離她遠一點兒,免得得病。

院子裡,二個買菜的大媽,走在我前頭,邊走邊張家長李家短的唧唧噥噥。

左邊那個打扮時髦的大媽,深色裙子褐色頭髮,嘆道:

“聽說沒有,殷總在咱們這兒也買了房子,好像我還見過幾次。沒想到他本人還蠻不錯的,不像電視裡看的那麼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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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5

右邊那個大媽大包小包提了好幾個,點頭哼哧附和道:

“我也見過幾次。不過聽說這裡的房子是給別人買的。他包了個學生,好像是那誰她的女兒,我見過幾次,還蠻漂亮的。”

風吹過,乾巴巴的指頭孤單的葉子飄落。

我忙拉了拉圍巾,將臉擋住。

不知哪位大媽手裡提着臘牛肉,讓我聞着特別難受,又想吐了。

不過,我不能,不有不是怨婦,在外頭吐什麼?

左邊那個大媽揉揉通紅的鼻子,搖頭嘆息:

“現在的孩子,真是的。都不自重。爲了幾個錢,連自己都捨得買,將來還有什麼不捨得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右邊那個大媽累的腳步蹣跚,深有同感,道:

“現在好了,人家要結婚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包養她,還是玩過後罷了。這種有錢人的把戲,和換衣服差不多,也真缺德。苦的還是女人。看香港那個王什麼來着,年輕的時候傍大款,現在擺地攤。”

“是啊。賣身吃飯,能長嗎......”

二個大媽,一會兒又換到別的話題,繼續鍼砭時事。

我,靠在電梯光潔透亮的不鏽鋼壁上,盯着腳底下,手有些冷,冷得發抖。

我,賣身了嗎?

我收到什麼了?

沒有,我沒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

可是,我爲什麼又會這麼難受呢?

後背冷硬的感覺,似乎又刺激到我的胃,一陣陣乾嘔,好像連回家都來不及了。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胳膊,讓自己保持一點兒清醒。

我需要冷靜,是啊,我需要冷靜。

冷靜,冷靜......

這種事情,需要我這麼大反應嗎?

就算殷亦桀要娶別的任何女人,與我有何干?!

閉上眼,電梯停下來......

十四樓,大媽都下去了,我,也下去吧。

或許,十三樓,從來就沒出現過?

.

他要結婚了6

或許,十三樓,從來就沒出現過,我,是不是也可以用這種方式消失?

沿着樓梯,走到12B,隱遁在自己的角落?!

樓梯拐角處,靠在扶手上,胃裡感覺一點都不好受,心裡,似乎比胃裡......

麻木了,沒感覺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我的家,我能回去嗎?

“回”之一字,我,是不是有必要到紹興將孔乙己挖起來再好好的討教一番,或許,還有第六種寫法?

如果實在找不到孔乙己的墳塋了,我,可不可以換種思路去挖先生的墳?

先生葬哪裡了?

我,是不是得先好好研究一下?

哈,有事兒做了,我回家去。

在“回”子第六種寫法面世之前,我姑且可以先將這裡繼續稱爲自己的家。

畢竟,殷亦桀,雖然沒有打電話回家;

固然也不曾通告:這裡不再是我的家。

當然不會,這裡是我們的家,殷亦桀,怎麼會那樣做呢?

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認爲,那又是他的一種應酬一種手段一副面具更合適。

是啊,他,做什麼都是事先計劃好的,既然愛我,又怎麼真的會娶別人呢?

或者說,他娶別的誰我都可能相信,唯有範彡彡,我最不相信。

因爲,他很明確說過好幾次,他對範彡彡沒感覺,甚至是討厭。

他還說,他要爲我們掙一個美好的未來。

是不是,這也是他的努力之一呢?

恩,深呼吸,點點頭,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玉壺冰還要被迫聯姻呢,殷亦桀又如何逃得了如此命運?

也許,他會和玉壺冰一樣,迂迴曲折的,鬥爭下去,會嗎?

鬧多少回玉壺冰都還沒訂婚,更別提結婚了;

殷亦桀,大概也不會。

開了門,回到家,好暖和;又,悽清,乾澀。

殷亦桀,多久沒回家了?

半年?

八個月?

.

他要結婚了7

殷亦桀,多久沒回家了?

我不記得了,好像是七個月不到吧。

暑假前他還在家來着,在他牀上,他和我愛愛,抱着我,天昏地暗的愛,愛不夠,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哦,對的,他心裡很難過,我曉得了。

他,有難言之隱,這世上不論誰得了痔瘡我都能不管,但殷亦桀的難言之隱我不能置之不理。

是的,他,也很難,那我,就乖一點吧。

他說過,要我乖乖的,長大了,就是要懂事。

是啊,懂事,懂事,我要懂事。

他說,照顧好自己,範彡彡那種人不值得我生氣,佛說,萬事由心。

我,既然都不在乎明天的離去了(真的嗎?),那還難受個屁。

對,照顧好自己,我,餓了!

民以食爲天,我妝可人也是民,所以,該食了......

“嘔......”

媽的,是不是今兒出去吹風了?

噁心的厲害,不會是要感冒了吧?

身上也感覺有些冷。

我......不行了,讓我先去衛生間吐一下,等會兒......

鍋碗瓢盆,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們。

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哪怕殷亦桀再隔個一年半載的不會來,我也不會拋棄你們的。

衛生間,收拾的還是那麼幹淨。

我,忽然想起來,殷亦桀總不會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給那個女人發工資?

或者,那個女人拿着我們家鑰匙,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嘔......”

從未吐得如此暢快過。

哈,啊,哈哈......吐了,真舒服。

漱口,刷牙,我,舒服。

趕緊換衣服,將羽絨襖圍巾等通通脫掉,家裡空調還是二十五度,我不需要那些了。

這裡,也沒有人再會誣陷我賣身之類的。

我實在懷疑,我不過提前偷吃了禁果,享受了身體之樂,就一定要被冠以“賣身”的罵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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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8

人誰無過,便是我有違禮教,也不該如此指責吧?

哈,不管,身正不怕影子斜,和人家計較什麼?

這世上,便是賣身了照樣吃香喝辣的多了去了,難道我一失足就該跳樓?

那估計世上人口得銳減至少12.738%以上。

做飯做飯,吃自己的飯,管人家是否噎着。

米粉剛纔聞着噁心,臘肉聞着也噁心,那我......

不如做個菜飯,殷亦桀做菜飯的本領我已經學了個七七八八了,其實很簡單。

就是先燜飯,同時炒菜,爆炒一下就丟到米飯裡。

土豆什麼比較難熟的先炒先放,蔬菜之類的後抄後放,幾乎就是在米飯上蓋上一層。

然後淋一點點兒香油,將電飯鍋蓋緊,直至飯熟,再悶一會兒,就大功告成了!

這樣出來的菜飯,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營養保留的也很好。

是啊,他不在家,我就做給自己吃。

將電飯鍋打開,淘一把米下鍋。

然後拿出拾掇乾淨的菜,冬白菜、油菜心、蓮花白,一樣抓一點,放點油一炒......

打着火,藍瑩瑩的火苗,調皮靈動。

油入鍋,

“嗤......”

清脆!爽朗!

感覺就在烤誰似的。

不知道烤人肉和燒油是不是一個聲音?

應該是,電影裡拿着烙鐵燙人的時候,不就是這個聲音嗎?

唔唔,那就更好。

我丟菜入鍋,

“嗤!”

水滴油星四濺,感覺更爽!

好像想吃點兒酸的,我再到點兒陳醋,辣椒?

辣椒粉?

辣子油?

家裡好像都有,我都放點兒。

“咳咳,咳咳!咳咳咳......”

唉喲,媽的,爽死了!

眼淚鼻涕一塊流,辣的這叫一個爽啊!

除了沒有高潮,別的和愛愛差不多,我決定了,以後殷亦桀不回家,我就如此的自尉!

還沒將菜丟到電飯鍋,飯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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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9

咳咳......光顧的爽,望正事兒了。

不行,既然是學着殷亦桀做菜飯,怎麼可以飯菜分開呢?

悼念,也得認真純情一些是不是?

我將炒鍋端起來,將菜統統扒到電飯鍋,倒二滴香油、二小勺涼水,蓋上,再悶二分鐘。

將炒鍋洗乾淨,菜飯終於好了。

唉喲,辣呀,抽風機開到最大,還是四處嗆人的要命。

我記得家裡的辣椒,一向脾氣都比較溫和的嘛,難道也和它男主人一樣,狗腿的皈依範氏門,改走潑辣路線了?

當然了,也不乏這種可能性,畢竟狗腿哲學這年頭比較吃香嘛。

不過,我吃辣,哼!掏出一個大一點的碗來,我盛了大半碗,再澆上一層醋。

愛吃就吃嘍,爲什麼要裝出清純無比的樣子?我本來就與清純無關不是嗎?

哎呀,又酸又辣,味道好好啊,哈哈!我發了!

中午好像就覺得有點兒肚子不舒服沒吃飽,這一下,我要吃個夠。

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流,餐巾沒用,效果太差。

記得以前老院子裡有大叔夏天一手毛巾一邊吃飯,趕緊跑到衛生間拿條毛巾來。

當然,要拿殷亦桀的毛巾,間接的,蹭蹭他的臉,我使勁蹭蹭蹭,最好能將他臉皮蹭破了,免得總在外面招蜂惹蝶。

“阿嘁!”

啊,爽!找到一罐小尖椒,我嚼一個,二個......

嘶哈......哎喲!啊!

終於高潮了!

哈哈,呵,哈哈哈......

奶奶說辣了就多吃飯,我謹遵教誨,趕緊地吃,眼淚鼻涕一塊兒吃,酸辣鹹都夠了,吃,吃......

、、、、、、

今天十一更,補昨天的一更。

嘿,其實我也經常有超過十更了啊,我感覺就這本雖然沒有開始速度,也一直算不錯吧。而且質量我一直努力堅持着。

希望大家耐心點,一定會有一個非常完美的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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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體思念

從小腸到胃裡從胃裡到食道都填滿,填的滿滿,爽啊!有錢人,飯總得吃飽,是吧?

鍋空了,碗空了,心,似乎也空了......

鼻涕停了,眼淚停了,時間,似乎也停了......

偌大的餐廳,只有我一人,那一角,還有他的影......

呵,我看花眼了,一定是的。

一個人二個影,我和自己玩鬼把戲啊?

一個人在家,最戒看鬼片、聽鬼故事、想鬼玩意兒。

我,趕緊起來,刷鍋、洗碗,收拾廚房......

雖說,明兒還有一天的時間,現在我完全可以休息。

不過,我怎麼可以休息呢?

天天吃現成的,不好好讀書,談何休息?

我讀書的機會,用了賣身的名義,如果不好好讀,又如何對得起自己?

我賣身了嗎?

沒有,我堅信!

所以,不用拿來懲罰自己。

照例,先到衛生間浴室洗澡。

溫泉水,從頭澆下,終於讓我感覺到真正的暖。

水,猶如光和空氣,任勞任怨,從無偏見。

關了水,浴花,從脖子一點點下移,脖子,鎖骨,肩,豐盈,小腹,髖骨......我忘了後背。

好像,他不是特別喜歡我後背,有時候就算是從後面進入,愛完後他都會想方設法轉過來,和我面對面。

慢慢的將後背也打上沐浴液,沿着後腰,臀部,往下,私處......

如今總有廣告,像什麼洗液,我忽然在想,是不是,我也要用呢?

不過沒用好像也沒什麼,那就是不用的嘍。

應該是吧。

殷亦桀,每次都洗得乾乾淨淨才和我愛愛,應該是乾淨的。

呵,久經沙場還能幹淨,不知道該表揚他的守身如玉(?)還是我太過幽默。

掠過某個不停引起爭端的部位,那個只適合愛而不適合擺開來熱議的地方,我繼續往下......

雙腿,雙腳,腳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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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體思念2

殷亦桀高興的時候,會連我的腳趾頭也親,氣的我恨不能將他踢下牀......

當然,其結果,永遠都是我繳械投降,還要爲人家準備水水......

我記得有一次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問他,我爲什麼會流那個髒兮兮的東西,

他說,那是必須的,猶如齒輪間要加輪滑油,否則我會痛。

當然,這是從實用的角度而言,也是生物自適應進化的最奇妙之處之一;

從心理角度而論,那就是說,我也想要。

衝完澡,泡在浴缸裡,感覺,愈發舒服了。

洗澡,果然是減壓休息的好方法。

從浴缸裡出來,穿好衣服,收拾完浴室,我想,我已經沒事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做了四套試卷,我,決定結束今天的學習。

平時都是一次做一兩套,不過今兒心情好,狀態好,一不留神,我多做了二三套,也好啊。

明兒檢查一下準確率即刻,剩下的任務就輕多了。

抱着奶杯站在陽臺前,我想,準確率,我一定要保證,而且還要提高。

我不是怨婦,我不是公主,我也不是母親的影子,我,是我自己。

我愛,我受,我,更要用自己的雙腳站穩,用自己的雙手爲自己贏得明天。

殷亦桀,在爲我們的未來努力,我,也要。

也許,一切都是個水晶夢,那又如何?

我,終究幸福了二年,整整二年,不是嗎?

前年前夜,我一刀刺傷了他,此時,我們已經重頭來過。

今年前夜,他一刀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們,該如何繼續?

不知道,我只記得他說,我還小。

所以,讓自己長大,依舊是我的第一要務!

提着水壺,給花兒澆澆水......

冬天了,陽臺外的花兒需要的水特別少。

屋裡的花兒需要的也比平時少,大概是放了加溼器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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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體思念3

我臥室外陽臺上,幾盆花兒長得也不錯,便是嚴冬,縮縮脖子,長得慢一點兒,但,生機依舊。

窗臺上,白色鬱金香,徒留一個記憶在那個角落。

果然,無根嬌花,最近不起時間的考驗。

當然,如果將外面的花兒種到地上,大概連澆水也省了。

這,就是最簡單的平衡。

我,大概是從地裡拔起來移植到溫室的綠色植物吧,很快,要沒有人給我澆水了。

我,爲了活着,或者爲了來年更加生機勃勃、茁壯成長,是不是也該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土壤了?

或者,至少的,我該像即將放歸自然保護區的小老虎,開始適應野外的環境,以便能順利的活下去。

其實,那樣也沒什麼不好。

鄉下的孩子,在城裡過了二年,再回到鄉下,就要水土不服而死掉嗎?

或者旅美的大熊貓,將永遠離開故土?

我不覺得有那麼嚴重。

樹挪死人挪活,我挪挪更健康,哼。

不信,走着瞧。

放下水壺,我拿條半溼的毛巾,給夢之境擦澡。

舒服被在家,夢之境,就總是我擦拭的。

雖然沒有舒服細心,不過依舊纖塵不染,反正我沒看到灰塵。

不過,依舊小心的再擦拭以便。

看你的眼睛寫著詩句

有時候狂野有時候神秘

隨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腳步雖亂了但是心甘如飴

愛一個人常常要很小心

彷彿手中捧着水晶

oh,愛一個人有繽紛心情......

夢的開始,入夢,追尋......迷失......

茶色金色,追尋的光澤;藍紫菸灰,迷失的色彩......我,是在追尋,還是迷失?

手指停留在熱情與憂鬱中間,我找不到答案。

是誰的腳步,亂了?是誰的心,甘之如飴?手中捧着水晶,我,到底需要多小心,纔不會將之碰碎?

他呢?

他在乎嗎?

.

用身體思念4

迷失,原來不止是對愛的迷戀;

而且,不知道,有多少個不知道。

便是英倫玫瑰與楊貴妃,也曾對面對愛情茫然不知所措。

我,又該如何小心的面對這一切?

是馬嵬坡下做個替死鬼,還是阿爾瑪橋下隧道魂飛魄散?

愛情沒有童話,任何溫室裡的花朵都無法長壽。

擡頭,再次對上空空的大花瓶,白色鬱金香,他第一次送我花兒,我想,不是爲愛。

粉色的公主屋,一如那套空曠的別墅,也不是爲愛。

手指,觸碰到一絲涼意。

水晶,終究是冷血之物,冬日,必然如冰。

站起來,晃晃腦袋,我,該睡了。

沒有晚安吻,沒人給我蓋被子,我,依舊還是要睡的。

吃飽飽睡好好,才能快快的長大,不論這愛情是童話還是終將改寫,成爲一段真實,都需要我精力充沛的情況下盡全力應對。

是啊,光有殷亦桀是不夠的,我,必將面對屬於自己的感情和生活。

沖澡更衣睡覺,熟悉,又陌生。

沒有他的愛愛,睡覺,回到簡單的睡覺。

沒有他的晚安吻,我閉上眼睛,連等待都不用。

佛說,菩提本非樹......他,非他;我,非我。

想要得到,就得先失去。

想要同牀共枕,就得告別輾轉反側;想要鴛鴦成雙對,就得告別無聊的猜忌;

既然有天長地久,何必在乎朝朝暮暮?

哈,七十歲,我還要盪鞦韆給他看呢。

唔,這還是個難度比較大的問題。

七十歲,白髮蒼蒼,穿着大紅裙子,坐在鞦韆上,搖啊搖......

我怎麼感覺有點兒像老妖婆呢?哈,我那個所謂的寄名兄長,真是惡趣味,鄙視之。

......

週末,我起來,

先跑步,

然後做早飯,

然後沖澡,

然後吃飯,

然後,寫作業......

呵!

.

用身體思念5

啊!我是上個世紀遺留下來的最珍貴勤奮號寶寶,有事可做,就沒時間胡思亂想。

我真搞不懂,爲什麼有人閒的逛街,爲什麼有人煩的跳樓,爲什麼有人有空成天發牢騷。

看我多好,想吃酸吃點兒酸,想吃辣嚼二個尖椒,想做作業,我一早上又完成二張試卷。

高產啊,不錯。

話說,有人失戀猛shopping,有人失戀狂吃東西,有人失戀發瘋殺人,有人失戀跳樓自盡;我不知道自己和殷亦桀算不談戀愛

但是,意思差不多,結果卻很不同,我的方法,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忙得沒空,鬱悶罰站......

惡趣味!

我的打油詩,又來了,比底下溼的還隨意,而且,量大......

啊,趕緊打住。

女人在屋裡東忙西忙,我忽然覺得蠻好玩的。

我們真是絕配,哈,這麼地說吧:我,沒事的話一天說不到三句話;她,沒事的話一天三句話都說不到。

如果再考慮到我們之間的熟悉程度,許多事兒可以用手語和點頭搖頭來溝通,那麼,統共,可以降低到十個字之內。

不過我想起昨晚的主意,忙站到她跟前說道:

“我,我想問問,你的工資,有按時發嗎?舒服還在醫院好像,殷......他又一直忙的沒回來。

要不然,我給你......”

汗滴滴,我腦子絕對秀逗了!昨晚一時心熱,現在好,也不仔細想想,怎麼地也可以給舒服打個電話問問啊,或者問問玉立也好。

他們二個管家,我狗拿耗子,豬八戒照鏡子,鬱悶。

女人停下來看我一下,溫和的笑道:

“妝小姐不用費心。殷總早都交代過了,讓我安心呆到年後,工錢之前殷總多給了不少呢。看你進來好像身體不大舒服,是不是?”

我,汗!搖頭,我沒有。

我吃好睡好,什麼都好。

既然工錢給過了,那我就,放心了。

.

用身體思念6

想了一下,我說:

“若是家裡有事,平時抽空來也行。這幾天冷,路上也不好走。你......若是不便,晚點來或者住一晚再走,也可以。”

我,我好像還有什麼意思沒表達出來,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汗,實在是,不會說這種話。

我其實是覺得,既然準備自己找土壤了,是不是可以先讓澆水的走人,讓我自己適應一下?

或者,什麼什麼的......

結巴,我說不上來。

女人笑笑,很高興的樣子,拿着拖把拖地,一邊兒道:

“多謝妝小姐關心,我不要緊的。說句大實話,這裡的工作,比以前廠裡輕鬆,賺的也多,已經很好了。人要知足,才能長久。”

我點頭,自去吃飯。

她說的很對,我也明白,我說的是最後一句。

也不是沒聽人家說過,做保姆家政這一行的,十個九個半偷,不是偷東西就是偷工減料,讓人頭疼。

不過,我覺得她還挺好,兢兢業業,幹活又快又好,而且不多事。

偷,我覺得沒有。

呵,家一直都不是我管的,果真是與不是,我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我說的明白,並不僅限於此。

我是覺得,對於現狀,我確實很知足。

拋開自輕自賤的觀點將自己論斤賣,我覺得殷亦桀對我,真的不錯。

因此,我必須得知足。

知足了,才能更客觀公正的對待自己,對待身邊的人,對待生活,對待人生。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知足......

我覺得自己很不錯,於是,閉塞視聽,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時間,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如果你不理它了,它就會灰溜溜的靜悄悄的溜走。

期末考試臨近,我總算吁了一口氣,看來......

我又長大一些,能和時間一較長短了。

.

他的用意

今兒玉立親自來接我,他對我家一定是客人,所以只等在客廳,偶爾四處走走看看,但絕對不會拿着抹布擦拭夢之境,也不會提着水壺四處澆水。

他,只是我們家的客,臨時照顧我。

當然,我也不指望他反客爲主,我們家二個主都比較強悍,別說他反得了反不了,我也未必接受。

這樣,很好。

他陪我吃早飯,然後送我上學,一邊閒聊:

“小可人,你過得還好啊。”

嗯哪,我點頭,和自己過不去的是傻子。

我問:

“玉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玉立看看我,似笑非笑,感覺還是在考慮、探究我......

過了一會兒,他說:

“小可人,還是叫我小叔吧,聽着舒服一點。怎麼着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一聲玉叔,將家裡人叫來不少。”

什麼小叔?!

湊這份熱鬧,我沒興趣,兩眼一翻沖天,不理。

就算唱戲也未必要這麼齊全吧,他和玉壺冰非要將我往玉氏拉近,難道有什麼深意?

我覺得還蠻奇怪的。

玉立並不糾纏這個小事,淡笑道:

“今兒開家長會,放學等我。下午的課我幫你請假,咱出去走走吧。”

呃,汗!

這個,代理的監護人的大管家,怎麼聽口氣和我那霸道的監護人有一比呢?

過二天就期末考試了,他還讓我曠課?

哈,有趣。

翹課是沒什麼,反正我不在乎多聽一二堂課,問題是他的態度,讓我覺得無比的怪異。

男人,又忍不住了。

坐在教室,我忽然想起一事來,難道,這幾個男人業餘都拿我玩呢?

汗,當然不是說我有這麼重要或者這麼大的利用價值;而是覺得......

有錢的大少和太子黨們,閒了自然要找點事兒打發時間。

而我,很“榮幸”的,被他們挑中了。

原因:有待查證。

.

他的用意2

不是沒這個可能啊,太子黨們的口味,豈是我一介平民老百姓所能窺視的。

搖頭,算了。

他們玩他們的,我玩自己的。

三加二五門,我玩的熟溜就行。

也許明天還要學很多新東西,但今天的任務,確實只在這。

忽略手中把握的而擔心或者窺視覬覦明天那虛無縹緲的東西,那是傻子。

我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犯這個傻,所以,不理。

“唉,聽說沒?殷氏資金困難......製藥廠有問題了。”

我走在後頭,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

前面二個男生,交換最新早報。

可能因爲我的關係,殷亦桀和殷氏在我們學校的受關注程度,遠比別的名人或者花邊新聞來的高。

平時也沒太在意,不過現在聽來,感覺,還是不大對勁。

“我爸準備今天一開盤就拋掉。製藥廠是殷氏的支柱,如果真的出問題,股票一定猛跌......”

另一個男生竟然也是個經濟通,難怪二個人能說到一塊。

我,不知道哎。

殷氏似乎從電子娛樂餐飲等等都有的,爲什麼一個製藥廠被看得那麼重?雖然有人說賣藥的都暴利,不過餐飲部也一向被認爲是暴利嗎?看來,我還是太孤陋寡聞了。

成天和殷亦桀在一塊兒,竟然都不從他那裡挖一點兒類似的知識,是不是太傻太虧了?

畢竟,如今是市場經濟“經濟”當先啊,我竟然自我封閉當白癡,吼吼!

那邊的那俠男生繼續:

“那到不用,我覺得,可能還會漲。殷氏不是白癡。就算真的有問題,他一定會想辦法的,哪裡真能讓製藥廠出事。就憑這個消息,如果你拋,莊家剛好買進。等過幾天闢謠沒事了,股價一張,虧得是誰?殷氏也正好趁機融資......”

聽不懂了,我暈乎。

怎麼感覺殷亦桀連股市都能操控一樣,他有這麼牛嗎?

.

他的用意3

還是說,這麼牛的不止是他一個人?

我不曉得,也不曉得製藥廠到底什麼問題,我只知道,殷亦桀不白癡,除了一點兒“難言之隱”,別的都不錯。

我......是否繼續不管呢?

對於不懂的問題,我一向不太去糾結,因爲也糾結不出個什麼來。

中午放學,玉立果然等在樓下,看着我,說不出什麼感覺。

我只覺得,胃裡有些難受,一陣陣的作嘔。

冬天的雪,還沒有化,因此我懷疑,是不是又着涼感冒了?

有可能,今年的冬天,太冷。

看啊,同學誰不是裹的糉子似的,所以,不用我再解釋什麼了吧?

甚至,還沒走到玉立跟前,我已經感覺到頭骨的寒,胃裡愈發難受。

“小可人,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要不要去醫院?”

玉立輕輕扶着我的腰,關切的問道。

也許是我搖搖欲墜了吧,玉立用了點兒力氣扶着我,這倒也罷了。

不過我不覺得需要去醫院。

醫院,是有錢人和有情人去的地方,我形單影隻又沒錢,不想去。

而且,不過是有點兒作嘔,又不是什麼大病,吃碗熱面發發汗......

“嘔......”

不行,我不能想面。

趕緊捂着嘴,撫撫心口,我想,大概是上次被米粉店嚇壞了,如今只要想起麪條米粉甚至餃子一類的,就難受。

不過如果有鮮香酸辣的,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我一向都愛吃點兒辣的,大概是如今用腦多了吧,我覺得更需要點兒辣的提神。

“小可人......”

玉立遲疑的停下來,輕輕拍二下我的背,似準備送我去醫院,或者別的打算。

我深呼吸,咽二口唾沫,忙搖頭道:

“不要緊,謝謝小叔。大概夜裡着涼了,最近天氣變化厲害,夜裡突然冷得要命......呵,沒事的。不知道小叔找我,到底什麼事兒?”

他的用意4

我好像明白一點兒了,我怕熱,又噩夢多,所以睡到半夜總有蹬被子的毛病。

殷亦桀在家的時候,總會想點兒辦法,比如說給我喝牛奶、晚安吻、給我掖被子,或者抱着我睡覺。

尤其是愛愛之後,會睡的特別香甜,幾乎雷打不動。

沒想到,殷亦桀走了,我,又開始犯毛病,然後着涼了。

也許,我的毛病,被殷亦桀慣得更嬌氣了。

上車,我閉上眼,不去看角落厚厚積雪,不去看天上重重陰霾,不去看進出莘莘學子,我,什麼都不想看。

閉上眼,他就在我眼前,手指穿過我的頭髮,揉着我的頭......

“小可人,冰兒的意思,讓你過去一下,有點事兒找你商量。現在先吃飯,學校我已經替你請假了......”

玉立沒告訴我什麼事兒,而是丟給我一個更大的懸念。

我,忽然本能的搖搖頭,我說:

“非去不可嗎?如果沒什麼要緊事,能不能先等我考完試?我......要不告訴我大概是什麼事兒,我好先掂量掂量......”

我,當然知道,自己這種要求,有些過分。

我,不過是人家收養的小貓小狗一隻,怎麼可以說出拒絕的話呢?可是,我......我真的不想,不知道爲什麼,我本能的敬畏。

從玉立看似平淡的口氣中我能感覺到,三九四九過後,天還會有更冷的可能。

玉立沒再說話,帶我到了一間飯店,依舊是VIP包間,我們二個人,一桌子好飯好菜,旁邊一條長沙發,可以供我休息片刻。

我只覺得,這個世界,有的角落總是那麼擁擠,有的角落總是這麼空洞。

擁擠的角落,我們心都難以自有的呼吸;空洞的空間,自己能聽見自己的回聲。

擁擠的讓人煩躁,空洞的讓人發慌。

我又幹嘔二下,趕緊要了一碟醋、一碟辣椒,小尖椒。

有了這二樣,吃飯特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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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用意5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什麼辣吃什麼,什麼不酸就倒醋,一碟醋不夠就再加一碟......

“嘔......咳咳......嘶......”

小尖椒,夠味道,吃不下,就找它。

玉立趕緊給我倒了杯茶,我閉眼,吃飯。

多多的吃飯,纔是最好的。

玉立淡淡的將茶放下,道:

“殷少最近很忙,有些事,你不用往心裡去。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大家一塊努力,會度過這個關口的。我回去和冰兒說說,等你考完試吧。堅強些,你可以的。”

我擡頭,笑。

我當然很堅強,我當然可以。

鴻門宴,去不去?

去!爲什麼?當是時,項羽兵四十萬,沛公兵十萬,項軍勇,不去不行。

不過,去又如何?

“吾令人望其氣,皆爲龍虎,成五彩,此天子氣也。”

既然有天子相,自然能得天佑。

走一趟,受受驚,然後逃回來,沛公終究是要做大漢開國皇帝的。

華夏民族五千年,主體部分不稱華族也不稱夏族,而稱“漢族”、“漢人”,沛公,功勞大大地有。

比起曇花一現歷史不長範圍不廣的秦人,可謂天差地別。

(“漢”原指天河、宇宙銀河。《詩經》雲:“維天有漢。”華夏族稱爲“漢人”,始於漢朝。)

哈,我引經據典的毛病也不知道和誰學得,越來越迂闊。

不就是玉壺冰召見小女子我嗎,有必要搞得像入龍潭探虎穴似的,自己嚇自己。

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白帝子青帝子,至於嘛。

大家都是人,我沒有怕他入骨的理兒,雄赳赳我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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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玉立的車子,我第二次來到大氣恢弘古樸莊重的玉府,但沒有去玉壺冰的太子樓,而是七彎八拐,我也不知道被玉立拐到哪裡了,眼前是棟相對簡單的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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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

眼前是棟相對簡單的小樓,四周紅梅白雪,意境倒是不錯。

若是請我來賞雪,我是很該受寵若驚了。

一間精緻小巧的類似會客廳,玉壺冰捧着茶碗,在喝蓋碗茶。

先生在《喝茶》一文中寫道:

“喝好茶,是要用蓋碗的......泡了之後,色清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確是好茶葉。”

我在想,玉壺冰手裡的茶,一定不夠好,色清而微香,卻太苦。

否則,他何以凝眉,不語?

溫潤如玉的玉壺冰,若是,擺出這樣一副樣子,我猜,事情必定極爲重要,而且非常棘手。

玉立給我也上了一碗茶,是冬雪茶,我聞所未聞。

“將茶樹栽到盆裡,秋初挪回溫室,慢慢升溫,茶樹就會再抽一次芽,初冬的時候剛好摘一次嫩苗,是謂冬茶。往常的冬茶,因爲氣溫高,又吸足了一夏的營養,做出的茶嬌嫩微苦,沏出來一層淡淡的黃綠,奶奶叫它嫩冬。今年,因爲夏天雨水多、秋冬又奇冷,就只剩下乾巴巴的一點兒苦芽,剛抽芯,就和老葉子相仿。奶奶說,這叫老冬。”

玉壺冰慢慢的品着,一邊兒說着,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解釋給我聽。

不過,我對茶素來沒研究,什麼嫩冬老冬,一概不知。

倒是這茶,我抿了一口,感覺,除了稍微苦一些外,果然有一層嬌澀,嫩茶而澀,卻是奇聞。

不過,我感覺還滿順口,喝下去胃裡也舒服。

於是,我連品都省了,吹二下,然後一口喝乾。

玉立給我添水,我繼續喝,一口氣喝了三碗。

苦味兒淡了,澀也沒了,還原成,一抹淡淡的清香。

玉壺冰好似突然回過神來,或者纔看見我似的,很狐狸的眨眨眼,笑道:

“小可人,恭喜啊。”

我倒!變臉也不帶這麼快的吧?

看他一副悠閒的樣子,狐狸的媚笑,溫潤的神情,我想撲上去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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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2

真的,這男人絕對是個受虐狂!

臉上瘦了些,剛纔那一副憂鬱王子模樣的時候,感覺也滄桑了好多。

所以,便是他笑,也感覺有些不着調。

難道這世界換了個頻道,大家又從瘋狂陷入癲狂?抑鬱?

不知道,我脣角一勾,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其實也蠻像翻個白眼鄙視他的,不過氛圍好像有點兒詭異,大概不太方便。

我當然知道玉壺冰有言外之意,不過實在不想去深究,比如,去年他奶奶對我說的香血紅梅。

羅裡吧嗦七彎八拐,能有什麼用?

嚇,象徵主義和晦澀文學,如今不是太盛行了。

凡事最好說的簡單明白一點,姑且還能理解一下接受一下。

搞那麼高深的抽象主義,幾個人去研究?

自然,我也沒興趣。

“哥哥該怎麼獎勵你呢?”

玉壺冰笑容愈發和煦,好像剛纔那一幕纔是假的。

唉,如此粉飾太平,其實我們都知道,這纔是假的。

不過不論如何,既然他願意起調,我似乎該應和一下。

他大概指的是我的期末考試,年級第五,不用顛來倒去看,就是第五。

總分648,比第六名高出二十七分,而第一名才669。

所以,大家都確認,我們五個,肯定能上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鬆口氣了。

提到這件事,我想想,附和道:

“你,總佔我便宜,就將我大學學費包了吧。”

我是不是很識相要求很低?哈,不過是配合一下而已,隨口一說。

玉壺冰輕輕磕着蓋碗,

“叮、叮......”

聲音清脆,聽着卻不那麼讓人舒服。

玉壺冰擡頭看着我,狐狸眼微微眯起來,點頭笑道:

“可以啊,那一年給你五萬,夠交學費了吧......如果嫌少的話,咱們還可以再談。當然,咱們和人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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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3

玉壺冰輕輕的吹着茶碗,不知道吹什麼空氣,悠閒的,好似窗外不知何時落下的雪......

“你,畢竟是我小妹妹嘛。做哥哥的自然不會委屈你,強迫你......你會依舊擁有很大的自由空間......”

“嘔......”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在腦子有所反應之前,已經告訴我它的感覺了。

我的胃很不舒服,我的心口也不舒服,我的腦子,好像有點兒不大好用。

我問:

“衛生間在哪?”

玉立推門進來,帶我去了衛生間。

我,幹吐了幾口水,也就是之前喝下去的茶,嘴裡滿是苦味兒。

哦,老冬,老冬,是有點兒老幹柴的味道,我吐......

上個廁所洗個臉,我,不覺得該有這麼大反應。

我這是做什麼呢?人家啥都沒說,我就當一回事,若是玉壺冰和殷亦桀一樣,我一定會被笑話死。

呵,殷亦桀,殷亦桀......

將頭髮放下來,理順,綁好......

朦朧間,我似乎看到一雙手,在後面替我小心的將頭髮理順,慢慢的盤起來,再挑上一對好看的髮卡,將我裝點得很好看。

猛然扭頭,那雙手,還在我背後,似乎正對着我的脖子,好似要掐我一把,將我掐死。

放下雙手,撐在面盆邊上,我覺得,自己好像越大越沒用、越大越小了。

一點點兒事情,就這麼大反應,真是丟人。

深呼吸,深呼吸......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看好自己,我才能繼續。

回到這個小巧的房間,我才發現,這房間很冷,似乎沒開空調,也沒有暖爐之類的。

拽了拽小襖,我都想將大衣穿上。

這個冬天,爲什麼這麼冷?

總凍得我頭暈眼花外帶噁心?

“怎麼樣,考慮考慮吧?”

玉壺冰依舊捧着他的茶碗,氤氳的茶香,模糊了他的臉。

呵,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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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4

我笑:

“一年五萬,你不覺得太多了?小心我將你的玩笑當真,回頭要你拿十萬出來。”

玉壺冰搖搖頭,狐狸眼依舊笑着,但一瞬間變得深沉遙遠無比,淡淡的道:

“我是認真的。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會受殷少的影響,想嚐嚐你的味道,沒準兒還真是天生尤物。十萬,我沒問題。不過,你可能就要更聽話一些。雖說,你已經和殷少有一段時間,不過我不會介意的,放心好了。只要讓我滿意,將來什麼房子車子工作養老......都不是問題。”

自從他的“認真”二字開始,我就發木了。

冷冷冷冷的看着他,聽他說下去,說下去......

他的意思如此明白,如果我還聽不懂的話,那就是個腦殘。

哼,呵,好好笑的笑話,我脣角勾起,笑道:

“玉少,你不會女朋友追不到,犯傻了吧?他連我和人說話都不高興,你確認這話讓他聽到你們還能繼續做朋友?”

哈,好好笑,我竟然會想出這麼個弱智的理由。

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不會,他們準備換衣服穿吧?

殷亦桀,我......我連人家老婆都算不上,是啊,我什麼都不是,連衣服都不是......

他們二個要換,似乎,可以更隨意一些。

而我,還要替人家操心,真是,瞎操心。

玉壺冰讓玉立給我換了杯茶,一盞苦丁,縷縷芳香,絲絲苦澀,入心涼......

我輕啜一口,閉眼,將眼淚鼻涕都逼回去。

呵,好好兒的,我又醞釀什麼情緒,人家說着玩兒,我難道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嗎?玉壺冰,這二年對我還不錯啊,看,還哥哥長哥哥短的,多好個人。

玉壺冰看着我,淡淡的搖頭,道:

“女朋友是要娶來當媳婦兒的,那不一樣啊。養個合心意的,怡情養性,也很不錯哦。怎麼樣,跟哥哥幾年,一不虐待二不虧待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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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5

“呸......”

我輕啐一口,嘲笑道,

“越說越離譜了啊,你有錢有勢,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非要連妹妹的主意也打。他知道嗎?別告訴我,你們已經說好了,我可不信。”

當然,我不會將自己歸入破鞋一列,不過玉壺冰要我還真不如直接找個未破身的小美女,或許性格脾氣都比我好的多,也許比我還懂事,將他服侍的妥妥帖帖,多好。

哼,想糊弄我,沒這麼容易。

雖然這話說起來比較不上臺面,我還是要反駁幾句的。

玉壺冰往後一仰,躺椅猶如搖籃似的,直接往後倒下幾乎和地面平行,像張牀,然後搖起來,再倒下,再起來。

我好奇的看着,這男人,莫非真的瘋了?

老大個人,玩這種弱智的遊戲。

躺椅搖起來的時候,玉壺冰立刻停止,看着我,吹鬍子瞪眼,有些不高興了,趴在桌子上,懊惱的道:

“小可人,哥哥跟你說的都說真的。這事兒,殷少當然知道。是他準備結婚了,我說,那把小可人給我好了,要不讓人撿了便宜。他說行啊,正準備怎麼着處理才妥當呢,還跟我說,要好好照顧你,不許欺負你。我說我知道啊,怎麼地也是我幺妹......”

玉壺冰說着話,一臉的嚮往,和認真,似乎真有其事。

說到高興處,伸手,摸我的臉。

“啪!”

我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東西,可以任由他們處理或者撿便宜,哼。

冷冷的看着玉壺冰,不論是他們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我,都沒那麼好說話。

玉壺冰捂着臉,依舊趴在我跟前,不懂,拉着我手,狐狸眼裝的很委屈,柔媚的道:

“唉,哥也知道,你喜歡他;不過他能給你的哥也能給你。說實在的,哥是真的喜歡你。”

我覺得有必要再補一巴掌,不過他的手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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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6

他的手很有力,比殷亦桀果然不差什麼。

手被他抓着,我,冷冷的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眨着,腦子,漸漸的冷靜下來,想着,這究竟,什麼意思。

玉壺冰不是個隨意的男人,無緣無故說這麼多卑鄙下流的話,我都覺得噁心,他不難受嗎?

不知道,也許他不會,但我會。

一陣陣噁心,難受。

我說:

“我真覺得奇怪,你之前對我還算不錯,什麼意思?我記得他是讓你幫忙照顧我來着,而不是這樣欺辱我。你覺得,我如果告訴他,會怎麼樣?或者你以爲,這樣羞辱我一番,我就會悉聽尊便?”

使勁將手抽回來,我渾身乏力。

也許,我該回家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是安靜的。

我,是不是太聽話了?

以至於,人家二個人一商議,就將我“轉讓”了。

呵,轉讓不動產好像還得去趟交易所吧,我,難道比那些個死物還不值?

嚇,不想,自輕自賤做什麼。

玉壺冰依舊靠回椅子上,輕輕的搖着,過了好一會兒,停下來,看着我,道:

“我是受他委託沒錯,不過後來也覺得你很有意思,一直想試試,要不然誰費那麼大勁兒鞍前馬後陪你。不過殷少看得太緊,朋友妻不可欺嘛,我也就算了。現在不同了,你自由了,我也自有了。你看,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帥氣英俊,比殷少溫柔體貼多了。咱們湊一對,一定羨煞旁人。要不要試試?我比殷少不差哦,包你滿意......”

“啪!”

我站起來,踢倒了椅子。

腿一軟,手忙撐到桌子上。

我端起眼前的茶,潑向玉壺冰,溫柔的笑道:

“我說哥哥,去醫院看看吧。天兒冷,腦子裡的水沒準也會凍住,到時候像自來水管一樣凍裂,與玉體不大好......”

手一鬆,茶盞掉地上,滾了二圈,停在另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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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7

我顧不上知道茶盞有沒有碎裂。

只看着玉壺冰,他只擔心我打他,對茶水卻毫無防備。

一頭一臉都是茶水,順着下巴脖子往肚子裡灌;如玉的臉上和脖子上掛着茶葉,造型比較的後現代。

我,心裡有點兒小爽,舒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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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的看着他,靜候,他的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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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眨眨眼,愣了愣,才明白過來,狐狸眼暗了一下,盯着我。

我直視着,不避不閃。

玉壺冰輕嘆一下,似乎在醞釀情緒。

低了頭,從一側取了紙巾擦了擦臉,道:

“滿意了?”

呃,我有什麼好滿意的?

他剛纔吐了那麼多垃圾,我給他醒醒神而已。

站穩,我等他再發招。

玉壺冰擺擺手,抖了抖衣服,揉揉胸部,很狐狸的笑道:

“小可人喝過的茶,落到心裡燒得很。啊......停!說正經的,明兒殷少生日,你去不去?”

我鬆手,將刀子放回兜裡。

至於殷亦桀的生日,我......他好像一直都是在家過的,我去做什麼?

去哪裡?

不懂,看着玉壺冰,等他下文。

玉壺冰閉上眼,想了想,睜開眼衝我不停的眨,就像不留神落灰一樣,幾個回合無效後,若無其事的繼續:

“他今年的生日要請好多圈內的朋友,當然,Susan肯定也會去,而且還是女主人的身份。

別的人,大多也會帶女朋友去。哥哥我,就看上你了,如果給面子,就陪哥哥去一趟。一會兒讓咱小叔準備幾套衣服,明兒要以最驚豔的樣子出場,讓大家看看......”

“到底誰的衣服最好看?”

我問。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種場合下,大抵女人是男人的“衣服”,女人不論穿什麼,還是爲了她的男人的“衣服”更好看。

我已經壓倒過範彡彡一次,有必要再和她比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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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8

還是,讓殷亦桀再次和我玩偷情的戲碼?

好玩嗎?

我不覺得。

而且,這齣戲,和上一出,明顯不同。

玉壺冰依舊笑,但沒有溫度看不到深度,看着我,道:

“女人,有時候還是別太聰明的好。”

我沒理,既不覺得自己聰明,也不覺得我猜中了玉壺冰的意思。

我只是想打斷他的話頭。

然後想,或許,我可以去看看殷亦桀,或者,知道一下玉壺冰有沒有騙我。

呵,我一方面不相信,一方面......我或許可以先給他打個電話,探探他的口風,再做決定。

許久許久沒給他打過電話,或者二個月沒聽過他的聲音,我,竟然覺得如此陌生,而膽怯。

他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不過,沒有人接。

我就耐心的等。

我今兒出來,還有之前出門,我都按了定位跟蹤,正常出門的藍色鍵,他,也從未追問過。

不知道,他手機上那個可愛的大熊,是否有活着,是否還在對我進行監控,時刻爲我的安危着想?

二個月前,我不用懷疑。

因爲車禍那天他一定收到了信號。

可今天,我很有懷疑的必要。

也許,一切的一切,已經在我心頭堆積,我纔會動不動難受,然後想吐。

“喂,找Jerry有什麼事?”

電話裡,一個女聲,尖銳,刺耳。

哦,殷亦桀的私人電話,竟然也被範彡彡控制了。

我愣了一下,淡淡的說:

“我想和他說句話。”

範彡彡極爲嘲諷,聲音尖利地道:

“記住自己的本分,不要隨便勾搭別人的男人,像你媽一樣。想找Jerry......”

呵,這個女人,除了滿腦子的男人,和shit,有沒有點兒別的?

我打斷她,冷冷的道:

“他是我監護人,我有問題需要和他溝通,你無權干涉。除非......你是我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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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要包養我9

“你!”

範彡彡跳起來,地板似乎被她跺了個窟窿。

急得狗找尾巴似的,高跟鞋疙瘩疙瘩響。

玉壺冰衝我豎起大拇指,一臉的笑意,愈發的濃。

好像,他很喜歡範彡彡出糗。

我鄙視之,一個變態女人,一個變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我還是找個比較正常的說話吧。

電話裡,好像聽到殷亦桀冷漠的聲音,一會兒,耳畔傳來......他冷漠的問:

“是你?”

這聲音,冷的,比外面的積雪更甚三分,既熟悉又陌生。

我,突然一個哆嗦,不過,很快的,我點頭,道:

“恩。玉少說,一年給我十萬,你看怎樣?”

我,什麼意思?

挑釁嗎?示威嗎?

劈頭蓋臉,就是這一句。

不過,話說出口,我覺得,兜圈子很沒必要。

就這麼簡單直接的將意思表達清楚,不是很好嗎?

其實,我毫不懷疑,在這種極寒的狀態,我能堅持多久。

或者,和他這種人精說話,我兜圈子顯然是浪費時間。

電話裡,默;我的心,浮沉。

那一頭,範彡彡嬌滴滴的說:

“Jerry,爸爸堅持要來哦......”

這一頭,玉壺冰媚笑,給我飛一個。

我很想將二個都拍飛,如果夠能的話。

“不錯啊。”

八秒鐘後,殷亦桀丟給我三個字,淡淡的笑意,那麼明顯,那麼刺耳。

是嗎?他,沒聽懂?

還是......我沒有追問的必要,也沒有......

我點頭,掛電話。

我聽到了想要聽的,不是嗎?

站起來,站在窗邊,望着飛雪。

我在想什麼,我不知道,腦子很亂......

院子裡,迎春的花骨朵大多凍僵了,無法開放。

一株梅花,悄然綻放,枝頭搖曳,與雪共舞。

身後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樣陌生,那樣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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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要包養我10

可我,我依舊順着那雙手靠過去,望着飛雪......

奶奶說過,好的梅,需得有雪纔開。

“香血紅梅,雪不夠大,它便不開,花骨朵直接萎蔫凋零。雪壓枝頭的時候,它香先聞,花後開,朵朵紅豔欲滴,猶如血染成。化雪的時候,雪水染紅,猶如血淚,點點滴落。這種雪水,非常香。我會盡量不讓它滴落。”

我擡手,捂着臉。

香血紅梅,落下的雪水是香的,我不能讓它滴落。

一張紙巾,遞到手邊。

我覺得,或許,我不需要。

推開窗,一股寒風撲面,臉上有些緊繃。

頂霜結蕊,覆雪開花。

一枝梅,也要經歷如此痛苦的孕育過程,而我,又如何可以逃避?

來個乾式洗臉,胡亂一抹,我想,我......

我爲什麼要自怨自艾?

我不怕,不論殷亦桀說什麼,我都不怕。

難道我很傻麼?

他在範彡彡面前,還能說出什麼我想你之類的話?

哈,我是傻,他將“不錯啊”念得那麼冷,冷的他自己都發抖,我難道該全盤接受?

眼見未必實,耳聽也未必實。

就算,他要和範氏聯姻,我,就該如此悲悲切切嗎?

我有什麼理由抱着時間的大腿嚎啕大哭三天三夜眼淚鼻涕抹一牆?

我是他什麼人?

什麼都不是。

殷氏如今自已有問題,範氏能幫到他,而不是我。

我是個還需要一年一二萬讀書的學生。

呵,於情於理,我,該如此作踐麼?伸出手......

一雙大手,將我手抓住,順便將窗也關了,輕喝道:

“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許傷害自己,忘了麼?我給你充分的時間考慮,也說過,不會逼你。不過,換個人,比較容易忘記舊人。啊,當然了,明天最好精精神神的陪我去一趟,像個乖巧的妹妹就行。”

我回過神來,深呼吸,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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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要包養我11

我推開他,我需要......

靜一靜。

不用和我說這些,沒意思。

我不是舊人,也不要新人。

我就是我,我,會跟着自己的腳步往前走。

站在門口,我說:

“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先回家去了。”

擡手,準備推門,我看見手腕的鐲子......玉氏公主的信物,

我伸出手,遞給玉壺冰看,問他:

“要不,我將這個還給你吧?你知道,我不是玉氏的公主,也不想落下亂倫的名聲。”

玉壺冰神色一震,眸光犀利、臉僵硬,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拉着我的手出來,邊說道:

“不是孩子了,別說孩子氣的話。

我想抽手,玉壺冰抓的很牢,淡淡的道:

“你穿靴子,擔心滑倒。”

我,我不知道,他一邊要關心我,一邊要那樣用噁心的話說我,居心何在。

不過,我並無抵死不從的打算,畢竟,還是想去看看殷亦桀。

我不相信眼睛,也不相信耳朵,而只相信自己的感覺。

感覺啊,是最不牢靠卻又是最可靠的東西。

我,只有這麼一點兒卑微的感覺,可以指引自己卑微的感情。

我不指望和他天長地久海枯石爛,卻又......

愛過的人,又有誰不希望呢?

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但,我不會到他面前去哭鬧,而是用自己的方式,

去守護,去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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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沒讓我回家,也沒讓我住在他的太子樓,而是,另一個比較舒適的小窩。

我不知道鬧一鬧能不能回家,不過,我不覺得有多大意義。

放假了,換一個比較有人氣的地方呆幾天,也許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裡有玉壺冰、玉立,還有服侍的美麗女孩,對我也都不錯。

(當然,將玉壺冰那幾句喝醉的話除掉之外,還是,很不錯的。)

.

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

泡在浴缸裡,有一點兒紅。

我差點兒忘了,這個月的大姨媽,好像晚了好多,上個月的量也好少。

難道,天冷了,路不大好走?還是,她也懶了?誰知道。

問服侍的姑娘要了衛生巾,我感覺腰好像有點酸。

唉,以前來大姨媽經常這樣,不過自從和殷亦桀愛愛之後,就很少了。

難道,身體也會變着法子想他?我暈。

想他也不行!

哼,當然不行!他現在肯定天天和範彡彡在一塊兒,不論主動還是被動,一定會被強,那,我一定不要他。

哼,等價交換,嚴重不平等!

穿着舒服的浴袍,站在窗前。

這是間背陰的房子,樓下的積雪,至少一尺厚。

哈,小時候積雪超過四天厚達三寸,奶奶就說,還是解放前見過一次這麼大的雪。

現在呢,今年,爲何......

啊......轉過身子,背對空調出風口,我想,我們沒必要時刻將自己和天上的星風中的雪水裡的月聯繫到一起。

我們,都不過是凡人。

天要下雪他要結婚,其實,與普通是無干的。

不過,我好像發現哪裡有點不對。

誰說殷亦桀要結婚了?別人的傳言,算數嗎?當然不算。

他自己沒說,婚禮沒到,變數大着呢。

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正是,就算有那麼點兒想法,想要守着殷亦桀到七十歲,也不能如此聽風就是雨啊。

難不成還真能將他的女秘書都換成男性?再說了,他是個名人,傳聞,總是少不了的。

哈......打個張口,九點半,可以睡覺了。

最近特別愛睡,那就睡唄。

能睡是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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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玉壺冰就來找我,吃午飯。

我忙往後讓開半步,躲過他的手,和他的熱情。

我不能因爲當着外人的面就總讓着他,而讓自己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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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2

我不覺得憑他的聰明,看不出我的意思。

不過不論他知道與否,我淡淡的提醒:

“玉少,你覺得我們有必要裝成這個樣子嗎?既然知道我不小了,是不是......”

玉壺冰手伸到半空,然後,按在我頭頂,很溫柔的摸摸。

玉立走在前頭,聳着肩哼哧的笑。

男人,是種很會得寸進尺的動物,你一點兒面子都不能給他留,對我們都好。

而且,我覺得已經給他留足面子了。

掏出刀子,我說:

“說好了,我不愛吃肉。如果有酸辣粉之類的......”

哼,我的頭頂,除了殷亦桀外閒人勿碰!

被他說一回賤,我不知道長進啊?

就算,殷亦桀,他,假如說......他真的不愛我了,要娶別人,

我......我也不許別人隨便碰我。

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名聲、命運都在自己手裡。

想要擺脫母親的陰影,我必須做到。

是啊,一失足,我不後悔。

就算爲了卑微的名聲而要守身一輩子,我,覺得值!殷亦桀可以不在乎,但我自己不能不在乎。

如果自己都不在乎了,別人又如何尊重你?

玉壺冰悻悻然收回手,搖頭,挑眉,冷然的道:

“小丫頭,連哥哥摸摸頭都不行,胳膊肘往外拐。我不過想排練一下而已......來,挽着哥哥胳膊試試......”

切!弱智的男人,鄙視之!

不會找個出色點兒的理由啊?

我又不是沒挽過他胳膊。

不理,收起刀子,我跟上玉立,入了餐廳坐的離他遠遠的。

臉皮厚的男人比暴力的男人更具威脅性,有時候你不得不防。

我也當然明白,在玉府耍刀子是個什麼概念,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而極容易惹來麻煩的事情。

所以,我明白,玉壺冰並非逼我。

午飯很豐盛,甚至比昨兒晚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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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3

我要了辣子雞,烤辣椒,酸湯豆腐,吃的很爽。

“啊!咳......”

玉壺冰咬着舌頭,不停的喝水,悲慼的看着我,道,

“也太辣了吧,小可人,太過刺激的東西對身體不好,啊......辣死我了。小叔,不會你天天給小可人喂辣椒了吧?”

玉立無辜的搖搖頭,道:

“菜都是小可人自己要的。小丫頭愛吃就吃嘍。別長痘就行。”

我鄙視,吃個飯這麼多事,吃不了不能不吃啊?喝湯,好像味兒不太夠,我再要點兒醋吧。

玉壺冰很快很不要臉的從我跟前盤子裡舀了一勺湯,

“嘶......”

洗了小半口,苦着臉看着我,頗爲同情的道:

“小可人,你吃醋也吃得太猛了吧?殷少還沒洞房花燭夜,你就該成醋罐子了。哥哥我看的好傷心啊。這麼地吧,只要你答應哥哥的條件,我,將來一定給你找個最喜歡的妹婿,怎麼樣?只要你愛他,我就將他搶來......”

“噗......哈咳......”

我看着玉立,讓他別給我拍背了。

唉喲,笑死我了。

看來,我得重新修煉自己的忍功。

一點兒不用顧忌某些人的感受,直接閉塞視聽,沒聽見自然不用管。

玉立給我端了杯茶,又輕輕拍着我的背,忽然恍然大悟道:

“我覺得,這個主意值得考慮啊。小可人,咱們不着急,讓殷少戴那個綠帽子去。咱們呢,將來瞅上誰,直接上誰洞房搶親去。小叔給你做主,管保馬到成功,搶來看着順眼,就收了。

要是不順眼,隨便丟給兄弟......”

“嗯哼!”

玉壺冰輕咳一聲。

我擡頭,笑。

看看玉壺冰,看看玉立,好搞笑的叔侄倆。

我點頭,臉微微紅了一下,道:

“玉叔......呃,好,我叫小叔......”

小人,叫個玉叔就一副任憑我自生自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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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4

我低頭,

“小叔,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如果我看上的人敢和別人洞房,搶出來我也不要了,直接交給兄弟們......咱們是不是該開始收小弟了?”

玉壺冰默默的吃飯,過了好一會兒,道:

“小可人,我一定要看住你。要不然任由你上道,天下該大亂了。當然,對於某些人,我還是很同意的。哈哈......哈!”

哈,小人!都是小人。

喜歡看殷亦桀被一堆小弟強是嗎?

我還沒說我看上誰呢,哼哼......

玉壺冰突然擡頭,看我一眼,趕緊埋頭吃飯。

這還差不多。

我吃飽飽,有點兒困了。

打個張口,我頗想再睡一覺。

也不知怎地,現在明明是在虎狼窩,有個壞壞的男人盯着我,可就是感覺睡得好,比在家睡得還好。

“化妝去了。”

玉壺冰伸手強行拉着我的手,將我帶到另一個方向。

上車,我抽手。

歪在車子一角,幽會我的周公睡我的大覺。

一覺睡醒,玉壺冰辦扶着我,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院子,車子,門子,進去,二個化妝師,不認識。

“小可人,怎麼這麼能睡?”

玉壺冰有些懷疑。

扶着我在大大的椅子上坐下來,摸摸我額頭。

“啪!”

別胡亂動手動加,自己發燒了纔是,我躺舒服,繼續睡覺。

和這種男人及化妝師都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若非想見見殷亦桀,我才懶得和他一路受他折磨。

別和他說話別搭理他,我要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讓他望而卻步,至少沒什麼歧義。

也真是奇怪,我昨兒睡了足足十個小時,剛纔竟然在車子裡那麼彆扭的環境也能睡好。

開始不過是不想說話,其結果,也超出了我的想想。

現在閉上眼,睏意立刻襲來,我,也奇怪。

不過今兒化妝好像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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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5

今兒化妝好像很快,沒一會兒我就被叫醒,試衣。

玉壺冰和玉立都已經穿戴完畢,等我。

我今兒的禮服,很簡單。

淺綠色系的公主裙,層疊出純淨與水嫩,腰上和肩頭斜對稱各有一朵扎花,平添幾分嫵媚。

一頭長髮鬆鬆挽起,粉綠色蝴蝶髮卡下,髮絲輕垂,臉頰有點兒紅。

那什麼,對着鏡子,我有點兒不敢再睡覺了。

去看殷亦桀,要精神。

玉壺冰說的。

“星眼微餳、香腮帶赤......”

玉壺冰看着我,發傻。

我打開包包,準備掏出溼紙巾,將臉上腮紅擦掉去。

啥男人,見不得葷,否則準成偶像。

“沒用的......”

玉壺冰反應還蠻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一邊兒搖頭自語,

“長成這樣,怪不得殷少爲你什麼都願意做。小可人......”

我猛然甩手,抓着裙子......惡俗的男人,但凡給女生打扮,不是露肉就是公主裝,蘿莉裝。

穿着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宮廷式服裝,傍着一個禿頭或者大肚子老男人......

玉壺冰愣了愣,趕緊跟上來,好像吃定我似的。

打定主意,攬着我的腰,將我扶上車,很狐狸的笑道:

“小可人,你越是這個樣子,就越讓人慾罷不能。真的是......”

我扭頭,冷冷的看着他,脣角勾起一抹笑,我覺得我們都不會喜歡的。

好好笑,他到底想怎麼樣,從昨兒到現在,沒有一刻正常過。

難道有錢男人太子爺,就是這副德性嗎?

那我,還真的考慮考慮,今兒有沒有必要如此貿然的去看殷亦桀,還當着範彡彡的面。

啊,我是個弱智!

有範彡彡在,我能見到殷亦桀好臉色嗎?

我十七歲,不是七歲。

殷亦桀說過好多次,他現在還沒辦法對範彡彡來硬的,我這樣子去,不是給他添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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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6

哈,我被玉壺冰給弄糊塗了,稀裡糊塗,就做了這個決定。

我不應該去的。

女人,不是籠裡的金絲雀;

男人,也不是寵物狗。

不論籠養前者還是拉着鎖鏈遛後者,都無法讓對方成爲一個完整的個體。

我想進化爲鷹;他,也將露出爪牙做回他的獅子。

“我想回家。”

我安靜的告訴玉壺冰,我的決定。

把獅子當獵狗一樣馴養,是很不明智的。

“怎麼,怕了?”

玉壺冰挑挑眉,從他的筆記本和一堆數據及時政要聞中擡起頭來。

他靜靜的看着我,溫潤如碧玉;平靜的臉上,沒有輕佻的狐狸笑容;認真的眸中,表明他知道我的意思,而且,是不會讓我遂意的。

哈,我懷疑,這個男人是在工作,還是在監視我。

否則何意我話一出口他就答得那麼準?不過,不管他,我搖頭,道:

“我覺得沒必要。我比你們小一點,但不表明我還是乳兒。”

玉壺冰收起本本,從中間小保溫箱裡掏出二瓶牛奶,遞給我一瓶,

恢復了狐狸一樣的笑容,道:

“你才十七,不是二十七,我說的對吧?怕,今兒也得去。有些事情,你的面對。”

他的笑容,淡了,凝在脣角。

看着我,戲謔,看着小羔羊落入虎口而興奮?

鼓勵,讓我勇敢的面對大灰狼,甚至像初生牛犢一樣擡起小蹄子蹬她一腳?

愛惜,他其實另有深意?

我不知道,不過我能肯定,就是,我該去了。

這是個什麼地方?高檔的娛樂場所?

會所?

恕我所知有限,不知道這裡算酒吧、棋牌室、洗浴中心、KTV,亦或是......

總之,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就有waiter候着。

進門,有個專門的更衣間,其實只是放外套的。

出了電梯,是一間很大的房子,可以稱之爲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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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7

我,呵,自從決定和玉壺冰進來,知道現在,一直在念經:冷靜,冷靜,冷靜......

從心理學角度,當你這麼唸的時候,其實是不夠冷靜的;而同時,當你念冷靜念多了,又確實會起到冷靜的作用,這是一種意念加強效果。

就像念阿彌陀佛一樣,唸的人多半並未參佛,但唸的多了,潛移默化的,有的人就會相信佛能保佑他,因此,做壞事也更心安理得了。

呵,我聲明,本人念得是冷靜,而非阿彌陀佛;其次,本人並無做壞事的慾望,只是遇上必要的時候,可能確實會做出一些具有破壞性的行爲,比如殺人。

站在巨大的房子,門內,我,自我感覺已經武裝起足夠的冷靜。

今兒,不論彪悍的範彡彡如何挑釁我,我將冷靜的不理他。

不論殷亦桀如何不理我,我也將冷靜的保證不吐、不難過。

殷亦桀的離我或者不理我,其實,已經遠遠不用再證明了。

看......

我一身嫩公主打扮,挽着雅緻的玉壺冰,站在門口。

範彡彡一身火紅裝:旗袍,高叉腰,高高的高跟鞋,捲髮,脖子上一掛珍珠項鍊,感覺很像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交際花;挽着冷傲的殷亦桀,緩緩走來。

玉壺冰,一身白色,如玉,溫潤;殷亦桀,一身黑色,如......如......如地獄煞神,渾身上下貼滿了“此物危險、生人勿近”的告示。

我,脣角微勾,眼睛落在殷亦桀和範彡彡的中間,打量後面的陳設。

大大的房子裡,中間吧檯,一側棋牌;一側茶座;一側卡拉OK,有玻璃牆隔開,見人不聞音,設計甚妙;一側書報亭?辦公室?不得而知。

反正,吧檯四周是光滑的舞池,舞池和四周小單間略高,中間一溜約二米寬曲線槽狀略低。

靠門,是一大排更衣室,沒敢細看,估計不少於二十間。

紳士淑女,來來往往,已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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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8

紳士淑女們各自做着自己愛做的事情,喜氣洋洋,一派富二代三代小姐少爺的鮮活縮略圖。

也有人勾肩搭背,走進更衣室。

從裡頭出來的,滿臉潮紅媚笑,嘴脣明顯有被雙腳直立行走動物咬過的跡象。

間或,有低吟聲傳出,混合在吧檯低迴的音樂聲中。

我,忽然有種走到美容院的感覺。

這那麼多單間,做什麼的還不清楚嗎?汗,滴禾下土......

後來事實表明,這裡真是範彡彡新開業的美容院。

號稱可以男女同時接受美容,或者先生等太太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沒事做。

好像隔壁還有別的大型娛樂項目,比如桌球網球保齡球之類的。

傳聞而已,並未實見,做不得準。

現在,我利用大眼睛的優勢,慢慢轉一圈眼球,就將房子打量了個大概。

殷亦桀和玉壺冰,極客氣的寒暄。

殷亦桀說:

“難得玉少大駕光臨,榮幸之至。”

玉壺冰說:

“哪裡哪裡,恭喜殷少,心想事成。”

殷亦桀說:

“承玉少吉言,不勝感激。”

二個男人,站在門口,說着世界上最無聊的話,還津津有味。

範彡彡似乎被冷落了,微微甜笑忙着插話:

“好久不見玉少,又帥了好多。Jerry,看人家......”

殷亦桀冷冷的臉,似乎面癱了,看也不看範彡彡,對於她的意思,裝不知。

玉壺冰溫柔的衝我笑笑,親下我的鬢角......

我,手被他巧妙的捂住,僵硬,狠狠掐進他的胳膊;緊咬着腮幫,用不呼吸來抑制胸潮起伏,閉了下眼睛,在心裡默唸:

玉壺冰哥哥,玉壺冰哥哥,回去跟你算賬......我不知道作爲哥哥,他可不可以這麼做;但問題是,他並非我哥哥,所以,他一定不可以。

可我,沒有,沒有辦法暴跳起來,然後刺他一刀;或者扭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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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10

我深深的呼吸,抑制,所有的衝動。

低垂眼眸,我不敢看殷亦桀,我不敢。

甚至,我成了一塊木頭,三個人都在看我表演似的。

那我,還是沒敢做出任何明顯的迴應。

玉壺冰很知趣似的,或者目的達到,輕輕觸碰一下,立刻鬆開,反而是靠近的快,離開的慢,時間,延續在離開我鬢角二公分和二寸之間。

慢慢的溫柔一笑:

“小丫頭,就得多寵着點。”

似確認我情緒穩定了,玉壺冰按按我的手指,不知是感謝還是鼓勵,然後裝作很自然的離開。

“Jerry,這不是你監護的小丫頭嗎?玉少......”

範彡彡終於注意到我了,濃濃的笑意,大概是礙於玉壺冰的面子,並無多少挑釁或者輕蔑的意思。

不過她的戲謔,依舊讓人討厭。

玉壺冰扭頭看我一下,我依舊垂眸,從微眯的眼睛縫隙打量這個對我不太友好的世界。

玉壺冰昂起頭,淡淡一笑,道:

“難道範小姐認識我幺妹?還真是巧的很啊。”

殷亦桀,周身的氣息,從玉壺冰親我的時候開始,又冷了好多,若非我皮厚,否則恐怕被他凍死了。

是啊,他的冷,從一道射到你鼻尖的視線就能感覺出來。

一種彷彿要噬人的戾氣,生生破壞了這個奢靡的花花世界。

卻讓我,感覺到......

呵,我一定是被殷亦桀給弄傻了。

他生氣,我高興,他想殺人,我奉陪。

暗暗轉一下袖子裡手指上的戒指,血液被點燃,我,脣角勾起。

其實,殺人感覺也不錯啊,很刺激是不是?

我心裡暗笑,雖然依舊不動,不過不再是木頭,而是,一塊燒紅的木炭,內心燃燒着炙熱,熱烈的焚爲灰燼。

微微抿起嘴脣,我有點兒想笑的衝動。

若非範彡彡在場,我一定會笑的前仰後合然後爲殷亦桀的默劇表演打個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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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說我是他穿過的舊衣裳11

他,真是太可愛了,如此簡單的,就能讓我血液沸騰、激動莫名,甚至飛蛾撲火,唉,大愛啊。

範彡彡似乎對我的偷笑表示不滿。

世上有種人,就連乞丐一天到晚無憂無慮他都嫉妒的上,然後丟給他一百萬,讓那乞丐從此煩惱不已。

不過范小姐肯定不會丟給我一百萬(磚頭和雞蛋大概似乎好像有可能吧),而是,笑的極爲溫婉,輕巧的道:

“妝小姐漂亮可愛,誰不知道。以前是Jerry牀上的嬌客吧,不知道玉少怎麼也有吃剩飯的愛好?Jerry的剩飯,味道好嗎?”

哦,看我,相面家加預言家,這九十萬顆雞蛋,果然丟出來了。

我頭略微擡起一個角度,垂眸,看見她一張好奇又巧笑倩兮的大臉。

我個子比她高一些些,我腳上的鞋子跟也不低,我故意擡頭,就是要這麼看她,哼......哈哈,范小姐的臉,標準的巴掌臉,很適合甩一個。

不過,考慮到我手上戴着戒指,甩過去很容易讓巴掌變味兒......所以,我乾脆回她個笑臉,二個淺淺的酒窩,不自覺的露出來,有點兒嘲笑她的感覺。

殷亦桀的目光一直隨着我的鼻尖,一種質感很明顯。

從眼角能看到,他的身板挺得更直,胳膊愈發僵硬,呼吸也是冷的。

我不看他,我不覺得有必要。

他的表現,已經很明顯,我不需要傻到挑釁他的地步。

看一眼範彡彡,我鼻孔微張,然後垂眸,不屑。

玉壺冰心情似乎不錯,殷亦桀的氣場也有些鬆下來,只有範彡彡氣得俏臉生暈,她極力維持的淑女形象還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很有分崩離析的危險。

唔,我的心情也不錯。

看樣子雖然站着四個敵人、二對情敵,不過似乎我們三個人有合力暴扁某人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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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針鋒相對

當然,優勢劣勢有時候都是暫時的。

我的劣勢,也將是暫時的。

殷亦桀輕哼一聲,道:

“玉少,有請......”

然後優雅的轉身。

玉壺冰領着我,點點頭,跟在他後面。

客隨主便,我們,很懂得這個道理。

不過好像忘了,沒人回答範彡彡的問題。

還是,她的問題原本就無需回答?這我就不懂了。

一個安靜的角落,雙對兩排沙發,我們依舊社會和諧的殷亦桀和範彡彡坐我和玉壺冰的對面。

殷亦桀給我要了杯牛奶木瓜汁,並特意叮囑,要熱的;給範彡彡要了杯酒,什麼名字,恕我見識淺薄,不記得。

我,胃裡暖和了一些,安靜的等着我熟悉的東西。

範彡彡卻不這麼以爲,甚至發現了問題,或者似乎覺得剛纔的問題很營養,含在嘴裡舔二口,衝我微微一笑,道:

“妝小姐,你覺得Jerry和玉少誰更好?我記得,你好像還未成年吧?”

噢?正面攻擊中的直接對碰,我腰桿和殷亦桀一樣,挺得筆直,我的表情和他也差不了多少,比外面的溫度低個一二度的樣子,反正雪肯定化不了。

隨意的,目光落在範彡彡胸部,旗袍不論多厚,還硬是在東西半球中間開了個口,露出深深的馬裡亞納海溝。

想了想,我問:

“范小姐,聽說您才從英國回來?”

範彡彡微微一愣,看着我,我的臉平板,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她有些失望,隨即很得意的笑道:

“是啊,我剛拿到master,正好回來給Jerry幫忙,順便......”

我輕哦一聲,很不禮貌的打斷他的話頭,恍然大悟道:

“我記得英國最主要特產是Ladies,以及尖頭曼,看來,傳言可能有些出入,大概也是屬於rumours一類。不知范小姐意下如何?”

哈,英語,我也會,拽什麼拽?靜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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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針鋒相對2

範彡彡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嘴巴張老大,不知道是沒明白我話裡的意思,還是沒想到我竟然敢如此挑釁她,或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得而知。

不過我心情很好,真的很好。

哈,單挑也挑過了,鬥嘴也鬥過了,誰怕誰呀!我眼裡大概沒有挑釁的意思,不過我淡淡勾起的脣角,很可能泄露了我的心意。

範彡彡氣的臉發紅,通紅。

服務員端上來三杯酒水,外加一杯香香的牛奶木瓜汁。

玉壺冰很知趣的將我的端過來。

範彡彡怒極,拉着殷亦桀不幹了,往他懷裡鑽,邊委屈撒嬌:

“Jerry,看你調教出來的丫頭,竟然也敢這麼欺負我......沒大沒小不懂上下尊卑,是不是你讓她這樣的?”

喲,這可不敢當,我老大不小的人了,說句話還得殷亦桀教,也太辛苦我的監護人了。

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紙巾我遞過去,想想,我又縮回來,搖頭自語:

“大概不用了,又不是真哭。”

殷亦桀左手微擡,不知道是不是準備收拾我一頓。

我側眸,淡笑,端起牛奶木瓜汁,我喝。

少說閒話多吃飯,我閉嘴。

啊哈,我忍不住還有二句話呀,不讓我說,真是痛苦。

殷亦桀手滑過一個微妙的弧度,按住範彡彡的肩,將她輕輕一推,冷冷的道:

“她口直心快,童言無忌。你何不有風度一些,別和她計較?”

“童言無忌”?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扭頭,穿過玉壺冰的側臉望着吧檯那邊,沒想到這個優雅的紳士與淑女的世界,還有如此可愛的笑話。

緊抿着嘴脣,我忍着爆笑的衝動。

範彡彡說我沒成年,殷亦桀順口說我童言無忌。

啊哈哈,範彡彡,你好悲催啊。

範彡彡狠狠的坐起來,“叭”,親一下殷亦桀,挑釁的看着我。

範彡彡不悅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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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針鋒相對3

範彡彡嗆道:

“Jerry,看來果然情人比愛人更讓男人喜歡,這樣也護着她,是不是,她比她媽還......”

殷亦桀冷冷的打斷她的話頭,眉頭微皺,不悅道:

“我是她監護人,你覺得我可以不管她嗎?婦聯幾個律師成天盯着要她運用法律武器對抗家庭暴力和精神虐待。我這麼多年苦心建立起來的形象,有必要落到對簿公堂的時候嗎?”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

殷亦桀冷落我,按說也是違反了監護人責任的。

或許,我真該考慮考慮,將他告上法院?

不過法院大多會解除我們的監護關係。

還是算了。

玉壺冰幽幽的喝着酒,像個隱形人一樣,不到合適的時機,不肯輕易開口。

他的樣子,和殷亦桀有些類似。

所以,我今兒要考慮的不是他們二個,而是範彡彡。

範彡彡也明白過來了,靠在殷亦桀懷裡耍賴,嬌笑道:

“是嗎?你那樣對她算不算......”

殷亦桀扶着她坐起來,聲音依舊清冷:

“她願意,就沒事。現在,顯然,她不高興。”

哦,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就算是自願和他愛愛的,一轉臉,一樣可以控告他。

唉,現在討論這種問題,真是沒意思。

範彡彡,到底想怎麼樣?不如,我回家去吧。

這樣,似乎讓殷亦桀左右爲難呢。

而且看着範彡彡膠皮糖似的不停往殷亦桀身上粘,我胃裡有些泛酸。

範彡彡似乎比我還不好受,端起酒杯一干而淨,恨恨的道:

“兩年前揹着我非要弄個這丫頭,你到底想怎麼樣,請菩薩進門呢?麗麗她們多好,隨便玩玩也就算了。現在這丫頭,牙尖嘴利還敢欺負我呢。我不管,你今兒要給我說清楚......”

我一愣,立刻明白,今兒這出,在這兒等着我呢。

呵,呵呵,好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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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爲什麼要做我的監護人

隨便了,我端正姿勢,坐直,肩頭再鬆一點兒,很舒服;脖子不用伸太長,大公雞好像也不太好;頭微微上揚,對,就是玉氏掌門人玉壺冰媽媽的感覺,很端正就行,很大方,很好。

殷亦桀挑挑眉頭,冷睇我一眼,淡淡的,沒什麼感覺。

不過我感覺還是抓到了,他停留時間很短,心裡有點虛,所以,我真的覺得,該退場了。

殷亦桀給我重要一杯牛奶,端起酒杯,慢慢的喝着,道:

“說什麼,嗯?她現在喜歡玉少,你覺得還有什麼好說的嗎?還是覺得,玉少的人我們方便大肆討論?”

玉壺冰和殷亦桀隔空幹了一杯,笑道:

“沒什麼。小可人還在殷少監護之下,要說什麼那是合理合法,誰敢說半個不字?小可人,你沒意見吧?”

我?當然沒意見。

天底下誰說話我都沒意見,不論說什麼我也沒意見。

腦子裡回想着殷亦桀“兩年前”“非要”把我弄到手,這倒是個問題。

是不是,他對我的監護,不是法院判定,而是他設法弄來的?

要不然範彡彡不會這麼說的。

而殷亦桀的口氣,並未否認。

哈,哈哈,我就一直覺得奇怪,法院爲何如此突然的指定殷亦桀做我的監護人。

我與此人之前可以算得上是壓根兒不認識,非親非故。

雖然他自稱是家父的朋友,可我怎麼覺得,家父就是再投胎十八次也趕不上殷亦桀的高度呢?憑家父的人品和地位,和舒服都打不上交道,更遑論殷亦桀。

那麼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我,雖然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太合宜,但還是問道:

“我也想問一聲,你,當初爲什麼要我,做我的監護人?”

我的話,問的出奇的平靜。

因爲我知道,他不太可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就算是沒有範彡彡在場,大概也不可能的。

.

你爲什麼要做我的監護人2

在醫院的時候,玉壺冰就讓他告訴我真實情況,殷亦桀就說男人的問題要男人來解決,不肯讓我知道。

那我這樣問,是不是多此一舉?

大概是吧。

問題是,世上多的是人多得是時候喜歡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兒。

殷亦桀放下酒杯,燃起一支菸,嫋嫋的香菸,迷糊了他的冷漠。

範彡彡也點了一支菸,與我一樣,期待殷亦桀的答案,不過我不知道,她目的和意義何在。

殷亦桀端起茶金色的酒,淺啜一口,道:

“范小姐,你覺得說清楚有意思嗎?如果我告訴你,養她比養貓兒還省錢,做她連藥都不用,離開她連解釋都不用,你能明白嗎?小可人,光聽聽這名字就有種讓人將她撲倒的慾望。

男人的目的,除了牀上,就是錢與權,可人,你覺得,你自己比較符合哪一種呢?有的女子......只能愛,否則會適得其反......”

玉壺冰擺擺手,哥二個隔空碰一杯,一干而淨,很默契。

我捧着溫熱的牛奶,不用喝,心緒已經一縷縷安寧下來。

養我,確實很省錢,除了滿櫃子的衣服和一個工資不高的女人;還有,無價的夢之境,三番兩次出生入死;蛇膽,海邊,老縣城......他的話,還是比較中肯的。

愛我,他一直都說,一碰到我就欲罷不能,藥,當然不用。

垂眸,聽着愛人無聊的宣判,我毫無感覺,不冷也不熱。

沒有失落,沒有激動......沒有,都沒有,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或者,我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繼續很大方的坐着,聽着。

大方,實在是一種無上的品德,比面對着男人跳脫衣舞還來的高尚。

玉壺冰點了支菸,捏捏我的腰,摳摳眉毛,道:

“殷少,她本來是你的人,不知道,你有什麼需要的?既然當面,不如一次說個清楚。小可人,你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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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在搞什麼鬼名堂

呵,意見?我爲什麼要有意見?

不着痕跡的推開他的手,我搖頭。

只要都離我遠遠的,愛說什麼說去。

言論自由,就算侮蔑,只要不太過分,也只管說去。

有時候,有些事,是沒必要爭個是非曲直對錯的。

我與其費力不討好,還不如坐看一場好戲,自娛自樂,不好嗎?

殷亦桀重燃了一支菸,吞雲吐霧,隔着桌子,吹到我臉上,讓我感覺有些反胃。

不過,家父抽菸抽的多了,還大多劣質煙,味道嗆人,我忍一忍也就習慣了。

現在這點兒煙,我還不放在眼裡。

反胃嗎?我忍着。

因爲,殷亦桀在家幾乎就不抽菸,我家,有個乾淨的角落。

殷亦桀對我的表現似乎很滿意,脣角微微勾起,雖算不上笑,但比剛纔的冰寒能稍稍好些。

雖然仍有老虎吃兔子之前的憐憫或者同情甚至愛意,也還不算太難受。

薄脣微張,淡然道:

“沒什麼,玉少不嫌棄就好。小可人雖然經事不少,不過沒什麼經驗,人還是很純真,就看你的能耐了。不過,一年十萬,似乎不夠可人的價,玉少不覺得有點以大欺小?”

玉壺冰手一揮,道:

“這個不該和你談吧?怎麼,殷少想要插手?”

範彡彡似乎感覺不錯,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嬌笑道:

“玉少說笑。Jerry雖然是她的監護人,但並不表明這種事情也要管。當然,如果妝小姐願意那這些錢投資的話,或許將來可以比你媽好一些。至少不用逃走了。我還蠻佩服你的,數一數二的二位大少,都拜倒在你......”

“你想知道其中的秘訣嗎?”

我微微一笑,聲音又平又緩,正對着範彡彡,眼裡,是剛和殷亦桀學來的冷冷中略帶戲謔憐憫同情的味道。

當然,我可能達不到那個效果。

不過,意思總是要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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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在搞什麼鬼名堂2

我微微一笑,聲音又平又緩,正對着範彡彡,眼裡,是剛和殷亦桀學來的冷冷中略帶戲謔憐憫同情的味道。

當然,我可能達不到那個效果。

不過,意思總是要帶到的。

我說,

“其實上天非常公平,羨慕都沒用,學不來的。就算是賤,也分種類,有的人天生命賤,有的人天生人賤;有的人天生心賤,有的人天生嘴賤......”

我,停下來,作爲淑女嘛,我當然要適可而止,否則自己不也將落入嘴賤的範疇?

微微垂眸,我誰都不看。

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誰誰明白。

我命比較賤,但我人不賤;我的心愛上殷亦桀,招惹這許多麻煩,但我嘴不賤。

人,先自重,而後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

玉壺冰輕輕按下我的手,抓起來,握一握,暖暖的,很像一個大哥哥。

其實,我更希望能讓殷亦桀握一握,或者抱抱。

好久沒抱我了,難怪他身子僵硬的不像啥。

我不知道殷亦桀在搞什麼鬼名堂,但亦知道他嘴不應心吧。

脣角微微動一下,我,依舊不擡眸。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呵,範彡彡氣傻了,偏偏,我話說得明白,卻不曾指名道姓,她能奈我何?

吵架嗎?

打架嗎?

誰怕誰?

她若是再指責我,那就是最賤;如果再黏着殷亦桀,那是人賤......

啊哈哈哈,我,這哪裡來的智慧,太絕了!但凡有點兒理智和自知之明的,都該住手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有點兒奇怪,範彡彡爲什麼總那麼愛說家母?

而且總說家母勾引男人,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曲裡拐彎的故事?

或許,我可以抽時間八卦一下。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這樣說我?!Jerry,你今兒要給我做主......”

範彡彡突然爆發,蹦出這麼一句,嚶嚶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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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搞什麼鬼名堂3

“小賤人,比你媽還要賤。除了勾引別人男人,還敢以小充大,以下犯上,不要臉......以爲你X很香,是個男人就喜歡嗎?好啊,我明兒送你十個男人,天天操......嗚嗚,Jerry,你好狠心,竟然一點都不管我......”

Jerry同學丟給她一把紙巾,幽幽的嘆口氣,道:

“怎麼管你?她一個吃奶的小丫頭,你非跟她過不去。怎麼,讓我將她抓起來打一頓?往死裡打?你覺得要怎麼做?”

“我不管了......嗚嗚......”

範彡彡動手打殷亦桀,

“咚,咚,咚......”

頻率固定,音量一致。

我抱着奶杯,吃,我“吃奶的小丫頭”,唉喲......不會,一開始殷亦桀給我要這個就是別有用心的吧?受不了了。

他,太有才了!

半張臉埋在奶杯裡,我眼角注意着範彡彡的舉動。

狗急還跳牆呢,別殷亦桀沒動手她跳起來打我,那可不得了。

拋開這個,我愈發懷疑,她總說家母做什麼?我,要不,問問?算了,我犯傻呀,問誰不好,非討她辱罵。

不過,也不全對。

問別人的話,如果家母真的有“勾搭”一類的英雄事蹟,別人總不好和我說實話,對不對。

不如,我問問吧,反正她嘴裡,吐不出象牙,是不是?

“噔噔......”

有人敲敲玻璃門,含笑進來,精瘦,陰柔,眼角吊得很高,似有些眼熟。

“玉少,幸會。”

來人讓人重新添了酒水,我,依舊是一杯牛奶。

摸下肚子,管他來人是誰,我想起來上個廁所。

殷亦桀手裡拿着煙,湊近菸灰缸,食指翹起來,形成一個優美的姿勢,指甲略暗修剪整齊,指頭微微一勾,慢慢的往外斜斜的彈出去。

這個,這什麼手勢?

當然,我知道殷亦桀是在打手勢,我對他熟悉的要命,雖然少見他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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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

雖然少見他抽菸,不過這種習慣一看就知道,他在做暗號,就是不太懂他什麼意思。

玉壺冰則站起來,淡笑道:

“小可人不太舒服,抱歉了。”

扶着我站起來,指指一側浴室方向,溫柔的道,

“就在那邊,要不要陪你過去?”

呃,我......視線所及,殷亦桀往沙發上略微靠靠,神色放鬆。

我忙搖頭,上廁所當然不用人陪,要不然某人的下一個手勢一定是一刀將我咔嚓了。

我的心,真的很賤,我想。

從包裡掏出衛生巾換了,站在盥洗臺前,望着鏡子裡嬌紅的臉,我的心,少有的平靜。

從頭至尾,我,竟然就等這樣一個手勢?微不可查,卻又,偏生讓我看見了。

不過,足夠了。

我的心是卑微的,我要的不多。

就這一點,已經足夠。

掬起一捧水,原本想洗洗臉,除除這裡的味道。

不過,臉上還有精緻的妝容,眉如遠山,目似明星,瓊鼻高挺,純如梅花......看看自己,我,有些同情範彡彡了。

不論她如何打扮,似乎都比不過我。

所以,在情敵之外,女人間天生的嫉妒,估計也是她發瘋的主要原因。

唉,冤孽。

家母,給我生這樣一幅模樣,惹來多少桃花債喲。

浮雲寺的老和尚就是這麼說的。

嚇,信那老和尚,我還不如信自己的腳趾頭。

皺皺鼻子,理理頭髮,拽拽裙子,不理他。

說實在的,這身衣服我現在看着還蠻喜歡的。

淺綠色系,單純活潑,二朵扎花,溫柔甜美。

我想,殷亦桀也一定很喜歡。

他不是一向愛我穿綠色嗎?

只可惜,他今兒不穿紅,也不能抱我誇我親我。

不過,不要緊的,我能等,不是嗎?

今年我生日,他還做了碗長壽麪給我吃。

他說過,以後還要做給我吃,但是,我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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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2

也許,殷亦桀早知道有些事吧。

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兒呢?我,越來越,想知道了。

不過,現在,好像又不是時候。

那就等吧。

時間,會給我們想要的答案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走出衛生間,許多人在看我,並且議論紛紛。

啊,原來我在這兒也這麼有名?潛力無限啊。

“那就是殷少的女人嗎?果然不一樣,難怪拖到現在不訂婚......”

某二世祖摸着下巴垂涎。

“不對,現在好像是玉少的人了。聽說玉少爲了等殷少的遺惠,也抗婚到現在......”

一位公主小姐有些酸溜溜,消息也靈通得很,說的像真的似的。

“聽Susan說她媽年輕的時候也強的很,幾年前生意也好得很,嘖嘖......”

這女人站隊明顯。

“這麼說,她有她媽的親傳了?不知道價位......不過若是玉少不放手......”

這少爺目的明顯。

阿彌那個陀你媽的佛,我深呼吸,閉眼......

睜開,世界,就清淨了好多。

玉壺冰,殷亦桀,二隻狐狸,都在耍我玩,好像很過癮。

呼呼,我會讓你們滿意的。

至於排行小三的範彡彡,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小心姑奶奶我毛了,給你找十個猛女......

呸呸呸,我墮落啊墮落,跟她一般見識做什麼?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明明翻白眼:你就顛三倒四亂唸吧,氣死李太白。

我怒:你管呢?別以爲長得醜我就不鳥你......明明趕緊閉嘴:這丫頭大概瘋了。)

我和玉壺冰隨殷亦桀來的這個小單間,似乎比別的地方稍稍高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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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3

沒聽說過喝牛奶會醉的,我腳步沉穩,心情放鬆,念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推開門,進去。

那個新來的男子坐在外側皮墩子上,趕緊起來給我讓道。

範彡彡手一鬆,咖啡杯裡的小勺子不知怎地掉在我身前,反正我沒看清楚。

我剛擡起右腳,差點兒踩上去。

一驚,忙縮回來。

笑話,踩了範彡彡的小勺子,估計比踩了她的小內內還火爆,她今兒非吃了我不可。

範彡彡低頭彎腰好像要撿起來,珍珠項鍊剛好掛上茶几的角,猛的一絆,

“唰......”

炒豆子一般,掉的一地都是。

我後腳還沒着地,腳掌底下已經踩中一顆。

心下猛的一驚,我穿的是高跟鞋,這一下非摔個仰面八叉不可。

肚子猛的一疼,低頭,珍珠一地亂滾,我根本不知道該踩哪裡才安全.......

緊咬着牙根,一面是光滑的玻璃,還隔了半人的距離;一側是範彡彡,我死也不能去扶她,否則只怕會摔得更慘,我......

範彡彡拽斷項鍊,人往前一撲,壓到我裙襬上,順勢抓了一下。

我,更加不穩,搖搖欲墜......趕緊踢掉高跟鞋,我,準備往後一大步,用力,就算撕裂了裙子,我也要往後站穩。

我......

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雙大手,將我扶穩,冷硬又溫暖有力的懷抱,熟悉又陌生。

前面範彡彡被我帶倒,側倒在地。

後面,他的呼吸急促深沉,直往我脖子裡灌。

躲過一劫,我,咬着牙,使勁讓自己的心跳慢一些,再慢一些。

離他太近,我很容易迷失。

眼下的情形,顯然不適合談情敘愛。

不過,我還是抓着他的手,緊緊的抓着,猶如救命稻草。

殷亦桀將我扶穩,把我挪到門口,靠近牆邊,他輕哼道:

“這麼大人了,這麼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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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4

我咬咬牙,鬆開手,扶着一側牆壁。

他的手,緊了一下,然後鬆開,似乎有些不捨。

那麼,不論他說什麼,我都不怕。

我,實在有顆夠卑微的心,也很幸福,不是嗎?閉下眼睛,睜開。

玉壺冰已經將我鞋子拿過來,幫我穿上,笑道:

“女孩子的腳,要結婚的時候才讓相公看哦。”

切,切切切切!什麼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胡話。

不過,我明白另一件事:現在,千鈞一髮。

我,暫時的放下防備,儘量乖巧的靠在玉壺冰的懷裡,自然一些,再自然一些,心裡默唸:

玉壺冰哥哥,玉壺冰哥哥......

讓哥哥抱抱,不算什麼吧?

地上,殷亦桀將範彡彡拉起來。

範彡彡好像扭了腰了,或者扭了心了,憤憤然推開殷亦桀,物業道:

“不用你管我,你管她好了。還敢故意將我摔倒,你安得什麼心?”

殷亦桀退到一旁,冷冷的道:

“玉少,今兒是我賤辰,既然承蒙不棄來了,就該看好你帶來的人,別讓她四處惹事。毛毛糙糙,多嘴多舌。哼,算了......都散了吧,該送醫院送醫院,該回家回家。文少,您意下如何呢?”

文少忙笑道:

“殷少說笑了。三公主摔疼了,隨口說說而已,您不會往心裡去吧?三公主,算了,怎麼說,殷少也是她監護人,這裡出了事也不大好。讓玉少......面子上也擱不住不是?”

範彡彡靠着沙發上,腰好像真的給扭了,唉喲個不停。

殷亦桀臉黑的像鍋底,無聲的嘆息,恍如窗外的雪飄零,扶着範彡彡在懷裡,輕輕替她揉二下......

範彡彡舒服的閉上眼,低吟,頗有些前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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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5

我,我......我汗!

這女人,搞半天就要這個?

哦,差點兒忘了,剛纔那一出,有經過排練吧?

要不,怎麼就這麼巧呢?

看着這個叫文少的陰柔男人,我想起來了。

他和範彡彡一塊兒到學校,問過我銀鐲子的事。

範彡彡的小跟班,或者......

我怎麼記得好像別的地方也還聽過他?

玉壺冰摟着我,無比溫柔的道:

“小可人,嚇着沒有?要不,咱們回家吧?”

“恩......”我點頭。

回家實在是再好不過了,我舉雙手加雙腳贊成。

軟軟的身子,一下子還站不起來,玉壺冰按住我的腰,特意要將我摟住。

算了,那就讓他佔點兒便宜吧。

呵,社會和諧,殷亦桀摟着別的女人,我被別的男人摟着,是不是,扯平了呢?

文少趕緊阻攔道:

“玉少大人有大量,不會將這麼點事兒放在心上吧?我替三公主陪個不是,大家難得一聚,聊聊再走唄。而且......誰不知道,玉少和殷少私交甚篤,殷少的生日沒有玉少怎麼能成?我做箇中,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文少邊說,眼角邊向範彡彡斜,象是示意了什麼一樣。

文少的一臉的陰柔免不了教人擔心:他心裡到底在盤算什麼?

範彡彡忙睜開眼,直起身子,媚眼如絲,笑道:

“玉少請多見諒,我,我沒這個意思。其實......也怪我不好,東西沒拿牢......”

範彡彡低眉順眼,輕咬嘴脣,有些說不出口,楚楚可憐......

我,靈光一閃,輕聲說道:

“冰哥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家。”

撒嬌麼,誰規定只有范小姐獨一份的?

我比她小,爲什麼不可以?

不過剛纔還真是奇怪,突然間肚子一痛,然後殷亦桀就從沙發後頭翻過來,好像他也能感受到我的痛,還很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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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6

範彡彡坐得直直,含恨的盯着地面,大大的珍珠亂滾,成了唯美的畫面。

殷亦桀眉頭微皺,道:

“玉少,給她衝點兒紅糖水,大概就沒事了。剛好還有事想請教......”

玉壺冰扶着我坐回來,溫和的安慰道:

“再坐會兒吧,一會兒咱就回家,好不好?哥哥一會兒還缺你一件禮物呢。考得這麼好,要好好獎勵一下,寒假也好好休息一下,放鬆放鬆......”

文少趕緊讓人衝了熱熱的紅糖水來,玉壺冰嚐了一口,放在桌上,看樣子很燙。

文少打個哈哈,道:

“不知,妝小姐有什麼喜事?”

隨後湊到服務員耳邊說幾句什麼什麼。

玉壺冰用勺子攪着紅糖水,淡淡的道:

“也沒什麼。小可人期末考試考的好,我這個做哥哥的,與有榮焉。等明年考上大學,哥哥去跟你作伴,好不好?”

切,啥人!戲演過了!

就是個考試考得不錯,或者明年能考上哈佛耶魯劍橋之類的,也不表明就成龍成鳳了。

那什麼大學畢業的大學生還賣豬肉呢,雖然引起極大的轟動,到底還是個賣豬肉的。

我不覺得很好玩啊。

而且,我想靠在殷亦桀身上,肚子不舒服,我更想他。

玉壺冰摸下我的頭,溫柔的道:

“還難受嗎?最近是不是總不大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去去去,誰總不大舒服了,詛咒我呢?微微挪動身子,拉開一寸的距離,我搖頭,不用。

抱着茶杯,我輕輕的吹、慢慢的喝。

暖暖的味道,淡淡的甜蜜,就像是從殷亦桀嘴裡吮吸的。

最近並不愛吃甜食,不過,是他說的,我,自然喜愛。

三個男人將我搞定,開始他們的話題,範彡彡也很熱絡。

我,素來都是最優質的聽衆與觀衆。

文少竟然愛喝伏特加,拿着出汗的伏特加(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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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7

每個大大的酒杯,偏只倒一點點,四樣酒,四個杯子,都只倒那麼一點兒。

然後端起一個杯子,放到鼻子底下聞,就像小時候不能經常吃到雞腿,所以每一頓都聞一聞,然後撕下一小塊,下飯。

看......文少多聽話,小小的喝了一口,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的品N久,搖頭晃腦,狀似欣賞之至。

然後一口乾掉。

殷亦桀讓人將地上的珍珠都掃出去,直接拿笤帚掃。

服務員呆愣,殷亦桀冷睇,服務員沒辦法,照做。

我依舊喝着自己的紅糖水,一言不發,看這一幕幕默劇,感覺很不錯。

呵,尤其是看到範彡彡對於自己脖子上掉下來的東西懷有深厚的感情而殷亦桀蠻橫的要求掃地出門的時候,我,一種沒來由的快感。

唔,快感。

若在平時,殷亦桀一定會笑話我太積極又在引誘他。

不過,我,沒忍住,還是覺得很開心。

玉壺冰慢條斯理的喝他的酒,沒輪到他開口,他的嘴很牢。

不過給我要了幾樣點心,松子兒,腰果,小核桃。

小核桃最麻煩,他就極有耐心的剝,剝,剝出來就遞到我手裡。

我就吃。

範彡彡耐心的調一杯咖啡,一會兒加糖,一會兒加伴侶,服務員還給她端來奶油和冰塊。

搞不懂她想做什麼,似乎還蠻有技術難度,估計是無聊有閒一族的消遣吧,我想。

我們五個人還蠻默契的,竟然沒有人覺得無聊。

殷亦桀安靜的看着我,似乎也不那麼冷了。

文少自娛自樂,一杯一杯,足喝了大半斤伏特加,才放下杯子,道:

“殷少,聽說......製藥廠如今資金有些問題,真的嗎?我手裡還好多製藥廠的股票呢。”

殷亦桀無聲的喝一口酒,淡淡的道:

“還以爲有融資的打算呢。”

“老牛前兒好像說,去年面虧幾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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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8

“老牛前兒好像說,去年面虧幾個億......”

範彡彡將咖啡放到殷亦桀面前,悠悠的道。

玉壺冰大大的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不相信的問道:

“製藥廠能虧這麼多,除非老牛傻了。殷少,不會想增發吧?憑你製藥廠的實力,不用虧也可以啊......”

殷亦桀面色淡淡,從我跟前抓了一大把松子兒給範彡彡,看看玉壺冰,道:

“玉少有何高招?”

“難道殷少準備再借殼?”

文少停下手中的酒杯,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焦慮。

哈,我眼睛亮,又是個觀衆聽衆,所以,能多看到聽到好多東西。

看來這正是闊少們的戲碼,胡吹亂彈中就把事情定下來了。

不過,我實在是聽不懂呢,有些無趣。

乾坐着,研究殷亦桀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衣服紋理,或者,他說的每一個字,包括無聲的部分。

不過不論我多努力,終究,我也沒弄明白什麼。

不過可能我的態度比較好,或者他們所談論的事情有重大意義,所以,範彡彡並未再找我麻煩(當然也可能我在範彡彡的眼裡就沒那麼重要,鬧一鬧也就罷了),氣氛不錯,不知不覺,竟然坐了許久。

不知道服務員送了多少酒進來,反正,等我第二次從衛生間回來,屋子裡的酒味兒比外面吧檯邊還要濃郁。

四個人,一個個說話聲音也高了,臉也紅了,衣服也不那麼整齊了。

總冷着臉的不那麼冷了,總有些陰柔的也熱情了,總溫文爾雅的也豪放了,淑女也快成蕩女了

當然,她可能本來就是個蕩女,不過正常的時候遮掩着而已。

呵,我彷彿回到了五年前,或者更早一些,回到家的時候,家父帶着一幫兄弟,或者家母帶着一幫男人,大多就是這個樣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一道視線總留一縷清醒,一些寵溺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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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9

也許我也醉了,看花眼而已,誰知道呢?

文少大手一揮,指尖夾着的煙差點兒燙了我,或者,他可能沉醉想摟住我。

不過我是有選擇性醉,只認爲我在乎的人都愛我,對別的卻不感冒,側身躲過,坐回到玉壺冰跟前。

文少渾不在意,好似歉意似的看我一下,繼續將揮到一半的手揮下去,高聲道:

“聽說,國際原油大漲五個點,年後可能還漲......”

殷亦桀就着範彡彡的手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山西那邊的煤不錯,幾個老闆找上門說想就地做深加工,比往外輸送煤划算......”

玉壺冰摟着我,有點兒不大像大哥了,聲音嘶啞一些,接話道:

“陝北的油氣也不錯......”

殷亦桀擺擺手,眼睛一層灰濛濛,神色的眼圈,看着有些憔悴,嘆道:

“海南今年的香蕉滯銷厲害,不知道能不能考慮考慮。玉少,聽說你還去西北考察過一陣......”

我暈乎乎看着幾位大神胡吹,推推玉壺冰,他也不堅持。

不過等我手一鬆,他又摟上來,不鬆不緊,就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不過,他的眼圈也有些紅,看着二哥男人,一個個都這樣子,我不覺得是他們醉過頭了,反而,有一縷心酸。

玉壺冰衝我笑笑,親下我鬢角,偷腥成功心情大好,笑道:

“誰考察那個呀。吐魯番的葡萄,倒是挺甜的,誰有興趣?國家正在鼓勵發展,綠色產業......”

殷亦桀雙腳搭在桌上,一手提着酒瓶子吹一大口,嘲笑道:

“那還不如去敦煌或者哪個沙漠弄風力發電,或者太陽能發電,連污水處理都省了......”

玉壺冰再次搶了範彡彡的順序,或者說乾脆就是故意的無視她,道:

“政府號召大力發展基建,不如投資幾條高速路收費,我看還蠻不錯。聽說臺灣幾個頭頭前幾年賺了個盆滿鉢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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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三過過招10

文少忙忙點頭道:

“基建肯定不會賠。殷少既然準備投資教育了,不如再投個基建......也就是前期投資大一些,後期投資極少,收益又穩又高,多好。”

“噗!”

殷亦桀一口酒噴的一桌子都是,他身邊的範彡彡首當其衝,胸口落了好些,殷亦桀當沒看見,搖頭道,

“基建......再別跟我提基建。我投一回後悔一輩子。看看這丫頭......”

殷亦桀指着我,一副傷心欲絕落魄公子模樣,悠悠的道:

“我前期投資多大:房子,車子,司機,舒服......現在可好,養了一年,纔出落成這樣,讓玉少看上了,死活要。你說我怎麼辦,玉少,兄弟啊!誰不知道我們私交好,我辛辛苦苦養出這麼個標緻的可人,上得廳堂也下得廚房。他說要,我家舒服還在醫院,司機也在醫院,他就跟我要人......”

玉壺冰摟着我灌口酒,頗爲得意的嘿嘿笑道: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不過一件漂亮衣服,當然給兄弟我了。下回兄弟給你尋幾件更漂亮的,別念念不忘了,啊。”

“啪!當!......”

殷亦桀腳一劃,幾隻酒杯和果點盤子踢得到處都是,靠在沙發上,憤憤不平道,

“這就是兄弟,啊。只要我有個好的就想要。我有錢也不再做這種傻事了。誰愛投資誰投資去,誰有錢誰玩去。老婆,玉少有的是錢,記得給我多多的花,最好給我往回挪一點。”

玉壺冰摟着我,一副佳人在懷、凡是不計較的大度樣子,挑眉指着範彡彡狐狸眼媚笑連連,道:

“靠,殷少,你可別亂叫喚了,小可人現在是我的。你老婆在你身邊坐着呢。”

殷亦桀拍拍範彡彡的背,搖頭,輕嘆道:

“誰知道,沒準兒她又讓哪個兄弟看上了。老婆,我的兄弟都一個德性,你老公我是有苦衷的,你多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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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

殷亦桀半醉半醒的對我說:

“老婆,哪天找到鑰匙偷偷溜回來看看我,就心滿意足了。唉喲,老婆......”

惡,當我傻子啊!

這是又賣我還要我回家替他數銀子呢?!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幾分真假,可還是有點微怒,瞪他一眼,不理他!

殷亦桀朝我伸手,溫柔的發膩,道,

“老婆,來,乖點,讓老公我再抱抱......”

我,我惡寒!

他有什麼“苦衷”!我怎麼覺得,我坐在這裡纔是滿腹的苦衷呢?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大烏龍,我腦子不大好使,都有點轉不過彎兒來了。

難道我真的是他的一件衣服?

我怎麼有點兒不相信?

聽啊,他說纏綿話,似乎都瞅着我,還有這個抱抱......

真真假假的!

雖然話不好聽,但殷亦桀和我不是一天二天的了,他對我多好,那些點點滴滴的過去,不會是假。

我又何必爲了這些場面上的話生氣。

轉念這麼一想,也就不氣了。

說真話,一個人要認真的活着,句句計較,還不得氣死啊!

有時候就是要“難得糊塗”!

殷亦桀看起來很累的樣子,灰色的眸子,有種淡淡的傷......

我,都想站起來,真的想走過去,抱抱。

我也好難過,我不想他看着憔悴,不想他抱別人,不想我們面對面,卻要演這樣一齣戲碼。

我......我可以借這樣的機會和他抱一個嗎?

可以嗎?

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妥,可是,我真的好想。

眼睛瞪得大大,我怕有東西流出來......

爲什麼,人活着,要這樣的難!

範彡彡在一邊酸溜溜的道:

“Jerry,舊情難忘啊,還是,抱着她,不要我?”

玉壺冰攬着我的腰,用力的將我按住,將我擡起的腿也壓住,壓住我的裙子,他對着範家小三嘻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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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2

玉壺冰道:

“范小姐,你這就不夠賢惠了啊。場面上的男人,沒幾件衣服怎麼見人?人家不要懷疑咱無能?屋裡紅旗不倒,屋外彩旗飄飄,這樣才大度。我就說的,殷少最近一直吃素......原來到有人管得這樣緊!”

玉壺冰的手指按着我的腰,我趕緊拉着他的手,掰不掉也不能讓他......

我怕癢,殷亦桀不會摟那個位置的。

這就是區別,讓我永遠無法接受別的男人。

不過,玉少的意思我明白,他是對我說殷亦桀好話呢?!

嗯,那也沒什麼,殷亦桀的吃素......?

誰知道啊!

我,哼,眼下我說了不算,將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就讓他吃素吃個夠。

今天我不理,明個兒,我連本帶利的讓他慢慢的還!

殷亦桀哀怨的嘆口氣,喝酒,灌,灌完抱怨道:

“喂,彡彡你抱怨這個有什麼用,回家問問,你老爸也說過,男人,牀上多幾個女人沒關係。女人的衣服在商場,男人的衣服在牀上。再說我們這樣結婚,說什麼愛不愛不是笑話,你難不成是愛我再嫁我......”

範彡彡張嘴就說:“啊Jerry,我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明白嗎......”

殷亦桀一張手,擋住!

“得了得了......不要提那個,都是明白人,挑開了說,感情這東西在婚姻裡值個什麼,這世界上愛情最最不值錢,誰和誰能一輩子!永遠有比你更年青漂亮的女人,永遠有比我更有錢有魅力的男人,你沒看到更好的男人,不是沒有,只不過是你的資本不夠,魅力不足。這世上,誰的身家性命不比感情重要,有別的東西撐着的婚姻,比愛情還牢,你握好你手心裡有的,不要想着你求不到的吧!”

“Jerry,你......你怎麼能這樣......”

範彡彡嘴張了幾張,終無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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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3

玉少笑笑:

“男人喝了二杯,說話就是直,你多聽聽,以後當了黃臉婆,想聽也沒得聽......”

我汗滴滴滴,心口,有些堵,不知味。

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

殷亦桀竟然止了話頭,硬生生的將後半句嚥下去,含混不清的嘀咕:

“玉少,讓你撿這麼大便宜,也沒個話交待,難不成就這樣算了?!看來以後兄弟還是少交......”

玉壺冰翻個白眼,比較舒坦的握着我的手,應道:

“你掉錢眼裡了,就知道錢。說吧,這邊差多少?算我買衣服的也行,算我折算給你撫養費也行。我小可人可不是衣服,是哥哥的小心肝呢。哥哥以後一定疼你,絕不送給兄弟穿......”

殷亦桀從服務員手裡拿起一瓶酒扔過來,不知意欲何爲,見玉壺冰接住,自顧哼一聲,道:

“就你情種,一件衣服從新穿到舊,連缺胳膊斷腿都願意。千八百萬大概差不多了......”

玉壺冰將冒煙的酒丟到桌子上,愣,愣好一會兒,咬咬牙,惡狠狠的道:

“你舊衣服也忒值錢了吧?我買一衣櫃都足夠了。”

殷亦桀伸手,似乎象是邀請我跳舞的樣子,懶懶的道:

“那你還我呀......這樣巴巴的搶去了,現在說這個......”

玉壺冰嗤嗤鼻子,恨恨的道:

“當我像你呀,真沒感情!把小可人當衣服賣。小氣男人,八折,隔幾天我想辦法給你。”

玉壺冰親親我鬢角,一副我比你舊衣架子更好的小樣兒。

我恨,難道,我就該讓人當一件舊衣服一樣從一個衣架子挪到另一個衣架子?

雖然玉壺冰親我的時候,一直都很輕,很小心......

可是,他不是殷亦桀,只要他侵入我身體三尺範圍之內,這種感覺就能強烈到讓我不顧一切的拒絕他。

我依舊昂着頭,依舊脣角勾起,依舊露出二個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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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4

不過,我的表情一定是僵硬的,顯然,我實在不適合上流社會這種交流方式。

隱隱約約的我也能猜到,殷亦桀和玉壺冰談成了某件事。

不過就我所知,這二個人關係好的要死,根本無需當着另外二個人這麼麻煩的借錢。

或許,是我錯了,不知道。

殷亦桀對玉壺冰的答覆似乎還有些不滿,瞅着文少說道:

“基建......投資額太大。不知道文少有沒有興趣?給兄弟拿點兒出來唄。以後,只要我有衣服,我今兒就把話放這兒,你隨便挑......”

文少搖頭嘆息,隔空乾一杯,道:

“我哪裡能跟你們比,就那幾個錢,都在莊裡......”

“幾分?”

玉壺冰乾脆的問,比平時利索,所以,不知道是醉還是醒。

“三分。”

文少答得也乾脆,一樣的,反而讓人不知真假。

不過,我腦子裡好像亮起了點兒什麼。

這,好像是家父曾經搞過的,“高利貸”!

這個問法,是想要借錢?

殷亦桀和玉壺冰要借高利貸?!

我還沒想完,殷亦桀就連連搖頭,眉頭舞動,落寞惋惜的道:

“生財有道,難怪捨不得給哥們用。呀,彡彡,文少不買帳啊,你賣不出去了,怎麼辦?要是資金不靈,我會破產的耶......”

範彡彡一晚上被殷亦桀一套一套的,醉話真話雜着,早就鬧頭暈了,這會兒睜着眼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文少似乎有些動心,不知道是爲殷亦桀借錢動心,還是爲殷亦桀的第二件衣服動心。

想了想,道:

“三公主手裡有好多啦。而且,四少那裡,不是一直在找項目......”

殷亦桀將一整瓶酒吹完,嘆道:

“四少的錢,你以爲好拿呀?容易的話我早拿來放你那了。四少和五小姐,簡直就是二個不鏽鋼球,你都找不到地方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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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5

我,嘴巴忽然想到一句話,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

“男人都喜歡衣服啊,不如給四少送件旗袍,沒準兒就成了。或者你們誰犧牲一下色相,去勾引勾引五小姐?看你們個個都是人中豪傑,賢良淑德,五小姐終究要嫁人的嘛,沒準會選中你們誰的。”

呃,我怎麼覺得自己的主意還蠻不錯的?

公主她再尊貴,總要下嫁的呀,這皇帝的女兒不能都嫁玉皇大帝的兒子對不對?

如此說來,俺身邊這個“哥哥”,俺看還蠻有競爭力的。

至於某件旗袍,既然她對四少有意,不如就讓她上嘍,又得美男又得錢,何樂而不爲呢?

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同時看向我,一人一個意思,範彡彡似乎很有些垂涎的意思,大概就是底氣不足。

相信,上次酒店出事,知道內幕的人一定不敢再打四少和五小姐的主意。

不過,我的黑色幽默似乎太冷了,沒有引起共鳴。

殷亦桀白了我一眼,玉少摟緊了替我白回去。

門一開,生日宴正式開始。

、、、、、、

傳說中,光鮮亮麗的晚宴,精緻的水晶燈搖曳出一夜的迷醉!帶着濃濃的情慾。似乎,很適合這種場合;或者說,這種場合,總是帶着一種糜爛的氣息。

長長的餐桌,擺放着許多極爲美味的佳餚。

漂亮的水晶杯堆得好高好高,有人打開香檳酒,在最上面的一個杯子裡注入那漂亮的金黃色飲料......

然後那些泛着小泡泡的美味的飲品一路卑鄙下流(順着杯壁向下流)......

忽然,我在想,如果最下面一個酒杯不見了,這一山的水晶杯會發生什麼樣的物理以及化學反應?也許,會是一件極酷的事!想想就覺得酷斃了。

真的,這種倒酒的方式,真是太吸引手賤的人了!甚至連良家幼女,也會止不住好奇。

我似乎發現自己的手心也有點兒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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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6

我瞅瞅自己和範家小三的距離,慢慢盤算,如果這會子我過去抽走一杯,然後華麗轉身,然後......那效果肯定是華麗麗......

不過,我終究未遂。第一次作此想的時候,眼裡才閃着強烈求知的光芒,就被玉少秒殺了:

“小可人,你今天臉色不太好,看着有點發白,是不是真不舒服?”

我,我覺得有些人天生就讓人喜歡不起來,比如玉壺冰。好好兒的他不提還成,這一提,我真是覺得這裡空氣太悶,那些食物的香味兒裡,有一點腥腥膩膩的感覺,不知是什麼,但還真是讓我有點反胃了!

暈死!

我天氣眼皮,白了他一眼。這樣的姿態,大概遠遠看去,大概是標準的調情姿勢。

於是,玉少滿意的笑了。

一直裝腔作勢,樣子十足的殷亦桀,於暗處臉更黑了,黑眸也更爲兇狠深沉了......

也許,他是吃醋,也許,他是換了一副面具演別的角色讓另一隊人看戲!

誰知道呢?

有人端了飲品過來。我看了看香檳,如此的清香,如此的良辰,或許,我該慶祝一下殷亦桀,一件舊衣服買了個好價錢。或者,這酒,能壓住蠢蠢欲動的胃。不論如何,我還是抄了一杯,看來許久,慢慢的搖着,將鮮少喝酒的習慣都晃開,露出底下的酒,然後飲下......

玉少不贊同地低語:“這會子喝這個,冷了胃,更不得了。這幾天一直都不舒服,也不會照顧自己。”

他的聲音不大,卻不巧給後面的二位聽到了,範家小三一向賤得要死的嘴,自然不會放過我:“喲,玉少,還真疼這丫頭。Jerry,你......你要和玉少多學點......多關心人家一點嘛!”

玉少賤賤的一笑:

“別,我這還是跟着殷少學的,他比我還會疼可人兒呢?有的女人,天生就是讓人捧手心裡的......”

這話聽着自然不順範家小三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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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7

她立了眉,紅了臉,想說什麼,正好有熟人經過,打了招呼......

玉少也不等她發作,拉了我就走了。

殷亦桀陰陰地看着我,似乎很生氣。

哪理他這麼多,我這舊衣服,舒服就好。

這樣一想,突然想起舒服來了,唉!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不過,那也不是我能管得事了。

舒服對於我,雖然親切,但也是隔着了殷亦桀的面子。

沒了殷亦桀,我和舒服,自然是什麼也不是了!

喝光了杯中酒,音樂起來了,玉少一個微小的手勢,我明白,點頭,不如跳舞!

人,有時候不能太一本正經了。周輕雲不是也教我多與人接觸嗎?或許,我可以和玉少“接觸”“接觸”,怎麼說,現在他在護着我,是不是?

我是一個弱女子,我沒有想象的堅強。當那寬闊可靠的胸膛,可望而不可即的時候,我,怎能無傷?若果真有個哥哥,我,是否真能依靠一二?

舞,與歌一般,或者也是件任何一樣東西都一般,只要出現在合適的時候,不論是否認識是否會跳,總能,轉移一下注意力,或者排遣一下,心中的沉悶。

微微眯上眼睛,憑着感覺,開始搖晃,一路的沉醉!

胃,亦跟着搖晃,幾乎到了要嘔吐的地步。我,真想張開血盆大口,將整個世界都吐掉。將殷亦桀也吐掉,將他所有的面具吐掉,將他對我不好的話吐掉。

不過,暈暈眩眩的,我沒吐出來,反而稀裡糊塗的,竟覺得有幾份暢意。

真是個顛倒而瘋狂的世界!呵,無厘頭的要死。世上即將嘔吐又覺得暢快的,大概獨我一份吧。我真是個天才,絕世天才!

所以,我笑了......

笑這世界紛紛擾擾的,總逃不過名利與愛情!

想哭想笑。

欲死欲仙!

玉少本隨性的帶着我晃盪,忽然,託了我的下巴,低了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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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8

玉少輕語......

“怎麼了?可人兒,不會就這麼醉了吧!”

我擡了頭,眨眼,湊近了笑:

“沒醉!”

二個字乾淨利落的讓玉少笑了:

“聽說醉了的人都這麼說!”

我反問:“那你醉了嗎?”

“我自然是......”

突然明白我問話的意思,玉少笑了......

二個人臉湊得如此的近,近得如此的曖昧,笑得如此的開心......

我掛在玉少的身上,晃盪着醉意......

玉少道:

“不要過了,你那舊衣服架子快繃不住勁兒了!”

我皺眉,開始不知道他說什麼!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知道他在說殷亦桀啊!

真沒意思!

誰管他啊!

他剛纔,又有幾份管了我的心情。

殷亦桀好象經常不記得我不過十七,還未成年!

切!我是犯錯誤當學習的年紀,不是七老八十,入定的老和尚!天天和他打誑來,打誑去的!

“丫頭,你真是成了心要招我嗎?”

玉少的眼睛也多了幾份暗色。

切,不是這丫的一嘴一嘴的要我,包我,買我!賣我!

這會子裝什麼清純情啊!

真是討厭!

我收了笑,覺得這世界無一人不可厭憎!

低了頭,整個趴在他的胸口,突然的開始下雨!這個冬天,大概我眼裡的還是第一場雨。

我似乎記得,以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時候,天總會下雨。後來,天改下冉樺。難道現在沒什麼可下,要讓我來人工降雨?切,沒什麼興趣。

閉上眼睛,人工降雨,依舊怪里怪氣地繼續......

我有些不理解了,剛纔明明還覺得有些暢意,我也不覺得眼下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呀。難道,老天比我更懂,所以,一定要下場雨慶賀一下?

不知道,我只於朦朧中,看見了殷亦桀的背影,似乎,他是那裝滿了乾冰的高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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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9

殷亦桀似裝滿了乾冰的高射炮,剛纔,就是他一炮一炮的發出,然後,人工降雨,就開始了。

玉壺冰的胸口,其實,客觀的來說,真的是又寬闊又暖和又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一旦投入其中就會發現,他真的能滴水,看,他胸口溼了一片,還是熱的......

腳下隨着玉壺冰轉,不知道爲什麼不論上天入地就聽任他。

反而,我覺得他的溫暖TMD更是催化劑,能將一發乾冰高射炮的威力翻上個五倍以上。

我鼻子竟然也裝模作樣的哼哧開了。

玉壺冰輕拍我的背,沒有說話,許久都沒有說話,在某個不知道的角落,我耳裡盡是他的心跳聲。

他的心,有些亂,有些憐惜。

心跳啊,大概纔是世上最無法僞裝的東西,我忽然覺得。

殷亦桀的心跳,總是沉穩、有力;而玉壺冰的心跳,是溫柔的,明顯和殷亦桀不同......

呵,我腦子大大的有問題,這會兒竟然莫名其妙的使勁兒想殷亦桀,我想瘋了嗎?他不是前兒八百萬的將我賣給玉壺冰了嗎?哦,男子愛後婦,女子重前夫,我......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連這夫婦的詞兒都有了,一定是受剛纔幾個人的毒害。

我,不理。

“人生有新故,貴賤不相逾。

多謝金吾子,私愛徒區區。”

這個,這句詩還不錯,我覺得。

我不知道我和範彡彡,究竟誰新誰故,但是我們貴賤對比如斯明顯;我也不知道,殷亦桀和玉壺冰的貴賤幾何,不過,我......

“想哭,就哭一會兒。

不過一會兒......”

玉壺冰溫潤的聲音低沉,沒有了一貫的狐狸式笑意,也沒有剛纔浪蕩公子的不羈。

嚴肅認真,似乎在和我說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我擡頭,看着玉壺冰,似乎,沒看到他臉上的面具啊,還是,他的變臉已經驢火純青,肉眼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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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當衆把我賣給玉壺冰10

皺眉想想,我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好好兒的,他竟然誣陷我說我哭了,還如此一本正經,猶如上了法院正式開庭,最後發現非法所得竟然是昨夜踢下牀的被子。

“堅強一些。”

玉壺冰的手,慢慢的撫着我的背,我的頭,很慢,很溫柔。

恩,今兒玉壺冰給了我無盡的溫柔。

若是有心情,我實在要懷疑,他是真的當了我哥哥,還是決定用溫柔來感化我這件舊衣服。

畢竟,比如葛衣,做好以後是要用力搗軟了才能穿,要不然

“萬戶搗衣聲”

從哪來呀?不過那是新衣服,不是我這種。

但玉壺冰的意思大概差不多。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啊啊啊,我有點兒慷慨激昂,想要斜倚欄杆吹冬風,深切感受李白叔叔這詩裡的意思。

迷迷糊糊間,我怎麼覺得老叔是專門給我寫的此詩,不過也忒隱晦了。

考驗我呀,呵呵,有趣。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殷亦桀,你是棄我而去平胡虜了嗎?我看着有點兒像。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覺得這樣挺好,將我這等卑微小子的脆弱感情融合到李白叔叔偉大的詩歌中,自我感覺就良好起來。

彷彿,將我的淚也揮灑成疑是銀河落九天,唯美的悽清。

遠遠地,耳朵裡傳來熱鬧的聲音,人羣好像煮開了,開始汩汩的翻騰。

哦,這是個美妙的世界,這裡有一羣美妙的人兒,風流倜儻的金烏子周旋於美麗的小姐身邊,形成一幅除胸口處二隻明顯不協調的手外其實非常美麗的圖畫。

大概是進入了夜間,聽說舞廳往往晚上十點纔開門,十二點纔到正題和高潮。

看樣子有點兒像。

看那吧檯四周,許多美女酥胸半露,星光點點,豔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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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醉了

我真不知道,上流社會有錢人家的社交名媛,竟然......怎麼說呢,我覺得,應該是,我太老土了。

微微轉頭,我,不喜歡。

我也不想看。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情形,我,真的想回家了。

“勇敢一些。”

玉壺冰摟着我肩頭,用力按了一下,似乎在給我力量。

我無語,又不是讓我來殺人,需要勇敢做什麼?再說了,殷亦桀生日,我來也來了,也讓他們叫喚過了,還呆着不走,難道他們聚會從下午延續到半夜,我都得陪着?爲嘛?

推開玉壺冰,我指指衛生間,讓我冷靜冷靜,準備,走人。

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虛與委蛇,沒有人規定我該堅持多久。

我也沒發現,其中有什麼必要性。

衛生間裡,範彡彡在補妝,許多女士都在補妝,這倒是新奇了。

我化了一點點淡妝,既沒有褪掉,也沒帶東西可以補,所以,如廁,出來......

空氣裡,有一絲詭異的安靜。

雖然腦子不是太好使,我還是,感覺的出來。

眼角掃過,我發現,似乎有幾個女子看着我,面色不是很好。

她們,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想做什麼,我,不洗手了。

手握着兜裡的刀子,不論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介意在這樣喧鬧的場所對一羣尊貴的“小姐”下手,哪怕她是公主。

緩緩經過盥洗臺,經過範彡彡,經過......

“老婊子養的小婊子!”

範彡彡手一擡,話同時出口。

我拿出刀子,打開刀鋒,的彈簧刀在刺殺談寶銘的時候英雄就義了,現在,隨身攜帶的是瑞士軍刀。

放在手邊,我,洗洗手,擡起眼皮看看鏡子,等着她們發招。

酒,實在是個好東西,有時候,我們只需要一點點來提醒提醒就足夠了,將潛在的惡魔意識喚醒即可。

我未必醉,也未必醒,但是,血液卻在燃燒,迷迷糊糊的,不受大腦控制的,燃燒。

我大概醉了2

這樣明顯奇怪的場合,我竟然不急着離開,反而停下來,洗洗手,烘手機,烘乾幹......

“嗤嗡嗡嗡嗡......嗤嗡嗡嗡嗡......”

烘手機發出溫暖的聲音,聽着耳朵裡,有點叫陣的感覺。

呵,我,竟然朝五六個有準備的小姐叫陣,是不是太囂張了?不過,感覺卻很好,將手烘乾,理一理頭髮,我,優雅的轉身......

“纔多大一點,誰的牀都上......”

有個不認識的小姐,於我背後發出近乎發酸的聲音。

我挑眉,與我何干?既然與我無干,拍拍屁股,走人。

大搖大擺,我走人。

沒人要打架,我自然還沒腦子秀逗到主動挑釁,我不覺得有這個實力能放到五六個。

不過,既然沒人攔着,我,大搖大擺的優雅華麗的,走人。

“當!”

背後,垃圾桶傳來一聲非正常撞擊聲。

不過我剛經過喇叭口底下,那聲音,聽的不是太真切。

心裡還在疑惑,範彡彡跑這裡來,究竟想做什麼?不找我開炮,難道就是看哪個垃圾桶不順眼?唔,有可能,畢竟每個人的癖好不同。

“怎麼這麼久?”

玉壺冰就等在門口,看到我,眼裡有一絲擔憂。

我點點頭,還好吧。

悄悄收起刀子,腦子卻清醒了一些。

淡漠的看着場地裡以及吧檯邊的紅男綠女燈紅酒綠肉髮香,我說:

“可以回家了嗎?”

玉壺冰拉着我的手,不容我分說,就朝某個方向而去。

這還蠻奇怪的,這裡的一切都看着奇怪。

甚至,那邊還有二個男人卻......我眼睛瞪好大,腳下也停住。

看着那方,二個男人,一個胖一個略黑略瘦,二個人正抱着頭接吻?!

GAY!正牌。

我第一回親眼見到如此,如此,還不算太香豔的豔事,感覺還蠻好玩的。

突然,眼前一黑。

房子裡一片黑暗,燈光全部滅了。

我大概醉了3

“嘭......啪!”

窗口響起一聲炮響,很有大年的氣氛,很搭調。

“啊......”

許多淑女發出一片聲驚呼,驚恐中夾雜着媚吟。

想起電梯裡突然停電的故事,不難猜測,一定有人下手了。

黑暗中,正是恣意妄爲、情慾宣泄的好時候。

不過一瞬間,空氣中的溫度就開始飆升,此起彼伏的各種聲音,連成一片,好,好震撼!

也有許多女子尖叫的聲音,因爲,房間裡太黑了。

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的惡趣味,實在是層出不窮,讓人歎爲觀止。

此起彼伏的點點熒光亮起,估計是手機或者其他非常規採光物體。

不過更快的,滅了,被人喝止或者被人踹掉了。

“大家稍安勿躁,突然停電,一會兒就好!”

文少的聲音,壓過場內所有其他的聲音,迴盪。

“殷少,那我們先走了。”

玉少聲音也提了二分,與一片奢靡氣息中帶着獨有的純淨。

我,有種癲狂的感覺。

這個世界,似乎要將我顛覆,徹底的顛覆!感覺,這停電是常事,或者是有預謀的。

耳邊各個角落,已經響起一連片的肉碰肉的聲音,還有男女相互的歡愉聲。

十七了,我算不算少兒?我,也已經和殷亦桀有過那樣的事,耳朵的不舒服,算不算矜持?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胃裡翻的難受。

想吐,這一回是真的想吐,想吐的不得了。

如此大規模的場面,實在是歎爲觀止。

我真個要走了。

少兒不宜,玉壺冰大概深有同感,緊緊拉着我的手,往一側摸過去。

昏暗中,我已經適應過來。

當然,我的眼睛,很亮。

遠遠瞧見那邊一溜小按摩房,此時驚天動地的聲音遠比外間猛烈。

心驚肉跳,不過這正是門口的方向。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的跟着玉壺冰。

羣魔亂舞

我不敢隨便說話,不過,我想我想離開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瞭,因爲,我用了力拉着愈糊塗往那個方向走。

心跳加速,臉燒的厲害。

在這近乎羣魔亂舞的地方,我也不想殷亦桀了,我只想離開。

這是他生存的世界,我們,隔得太遠。

若是他真的吃素,我,回家等他。

呵,他將我當衆賣了,我竟然還想着等他,是不是,我太相信他了,還是太不相信他?不知道,只覺得頭暈,我要暈了。

“文少,幫兄弟個忙,一會兒將彡彡送回去。”

殷亦桀聲音裡滿是酒味兒,懶洋洋的沒神。

“媽的,今兒這電停這麼久!殷少,換場地,去萬家樂!”

文少的聲音不太大,有些躁動。

他們二個人,離我們都不遠,小心的避開附近忙亂的男女,似乎也朝門口走去。

“不去了,沒意思。今兒晚上維納斯開盤,我還得去看看。”

殷亦桀大手一揮,腳下踉蹌,不像要去維納斯,反而像是拉斯維加斯出來的賭徒。

不過,殷亦桀的聲音才落,周圍的聲音,竟然詭異的停了不少。

昏暗中有人問:

“殷少,今兒納市有戲?哇!藏這麼深!哪支,快說說......”

殷亦桀已經摸到我們前頭,卻裝作荒亂的樣子,四顧,輕哼一聲,冷冷的道:

“自己看啊。”

頓時,窸窸窣窣,有人開始爬起來穿衣服,恨不能立刻飛到家裡,或者幾個人聚到一塊,看看今兒究竟有什麼利市。

幾個幹到一半的,速度加快,啪啪聲不斷;還有合作二人中有一個不願意就此中斷的,氣喘吁吁的道:

“別急,納市還得一會兒纔開盤......”

唉,這才叫一個亂啊。

有人小內內都不穿,直接套外衣,有人還挺着槍,艱難的收回去......

門口開始混亂,四處開始騷動,擁擠……

玉壺冰安靜的拉着我,湊到門口,往外而去。

羣魔亂舞2

大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兒,要走的人,都悄悄兒的。

我猜測,這裡頭的情形,實在不適宜公之於衆。

不過,走廊一樣的黑,一大羣人,跌跌撞撞,撞了東牆撞西壁,叮叮噹噹,哎呀呀,熱鬧!

側邊一個不長眼的,歪歪斜斜朝我撞過來。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略高,偏瘦,擠過來,將那個人推到一邊。

我,低頭,憑着記憶找着路,往外走。

我要離開。

剛纔的一切太過噁心,我惡的不得了了。

再多一會兒,我保不準會吐到哪裡。

腰上一緊,一條胳膊強悍的擠走玉壺冰,將我攬着,快速的下樓......

這條胳膊,很僵硬;腰上的手,很冷,將我驚醒。

熟悉的心跳,低沉,炙熱,將我側臉燙的要化了。

身上,是混雜的酒香和脂粉味兒,鼻端,靠近我頭頂,一股沉重的呼吸......

半側着身,如此突然的,我,落入一個非人的懷抱。

腳不想動了,噁心的厲害,這突入起來的炙熱,將我原本冰冷難受的胃徹底攪翻......

“呃......”

我開始打嗝,不行了。

甚至無關乎心情,我,就是要吐了。

“小可人!怎麼了?”

玉壺冰的聲音在我身後二步響起,昏暗中,他聽到我的不舒服了。

他,緊緊跟着我身後;他,在關心我。

可是,我,呵......我多希望,另有其人。

或者,我也不希望了,因爲,已經來不及......趕緊扭頭,側向路邊牆壁......

鐵臂將我摟的很近,哪裡都別想避開。

鼻端的呼吸開始升溫,有一股怕人的冷氣和熱氣,猶如沸水和水銀,交融在一起朝我涌來。

一隻微涼的手,在我身前亂摸,小腹,胸口......

我的手就捂在胸口,立時,準備吐......

那隻大手,在我胳膊上微停,順着小臂就摸到我的手,按在我胸口,

羣魔亂舞3

那隻大手,在我胳膊上微停,順着小臂就摸到我的手,按在我胸口,翻過來握緊,託在我胸口下方,一個不怎麼......那什麼的姿勢。

身後還有人不停的橫衝直闖忙忙的離開,再遠一些,腳步聲有些凌亂,猶自高喊:

“快跑!鞭炮炸了!起火了!快走!”

凌亂的腳步,狂奔而來......

摟着我的鐵臂愈發緊了,近乎抱起我,往外疾走。

不過,我堅持不了了,

“譁......”

如此慘烈的,我大口一張,狂吐!我想停下來,讓胃裡舒服一些,哪怕就是吐,也吐得雅緻一些,不過,後面狂飆而來的逃命者,沒有給我機會。

玉壺冰在後頭儘量替我們擋着些。

殷亦桀,抱着我,快速往側門口走去,反正,這條路我不記得。

吐,

“譁,呃......”

中午吃的好多,所以,吐起來也蠻有氣勢。

一股酸味兒,直竄腦門,鼻子一酸,眼淚就出來了。

嘴裡滿是供身體吸收的半成品,不過嘴顯然不喜歡,黏糊的不得了的味道,濃濃的粘液,一口吐出,嘴裡還掛着長長的涎,好難受。

殷亦桀緊緊抱着我,沒有停,胳膊緊的,想要將我攔腰掐斷。

從頭至尾,沒有說一個字。

“啪!”

後面不知道誰跌倒了,緊接着大罵,

“媽的誰這麼缺德,在這兒拉屎?!”

“噗通噗通......”

大概有人追尾。

一個人,大概狗啃泥了,忙糾正道:

“媽的誰吐在這裡......”

要不然她又何必這麼忙忙的糾正這種細節問題?身後,立刻堵上了。

呵,邊吐,我邊笑,脣角勾起,吐得不那麼厲害了。

走到沒有

“安全出口”

“緊急出口EXIT”

之類的微微光芒,唯有我眼睛看的最清楚,最有趣。

“譁......”

太有趣了,我的胃也惡趣味,竟然吐個沒完,比前些天吐得加起來還多,真要命。

羣魔亂舞4

眼睛有些花,頭也有些暈。

腰上一胳膊,胸口一胳膊,將我緊緊的抱着,往外疾走。

我扶着那條胳膊,手上也濺了些消化不完全物,有些臭,呵呵,臭,扯平了。

他身上有脂粉味兒,再加一點嘔吐物,雜醬麪,要的就是一個“雜”字兒。

一股冷冽的寒風,從那一方吹來,立刻將我眼睛冰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鼻子不酸了,眼睛,卻開始撒嬌,不停的流不明液體。

心口冷了,胃裡和嘴裡卻都不是滋味。

真的,剛吐完嘴裡最最苦澀,而胃裡,依舊在翻攪。

門口,淡淡的雪光,沒有等,沒有星,沒有月。

一地淡淡的雪光,悽清。

一輛車子,正等着那裡。

不知道,接下來又將是什麼戲碼,不過,我也沒多少力氣了。

看到門,我,累了。

臉好冷,二條幹澀的河流,被冷風颳得疼。

睫毛有些重,似乎,掛了些冰霜。

我......腦子開始邊空白邊胡亂的轉着,我想要點兒什麼,似乎又得不到;我害怕些什麼,卻又摸不清;我空白的腦子有點主意都沒有;混亂的腦子理不出頭緒......

殷亦桀的腳步好快,玉壺冰搶上前打開車門,往後一讓,殷亦桀便將我塞到車裡。

他的胳膊擡起,上面有我的傑作,好髒,我想。

那麼幹淨的殷亦桀,竟然一身污穢,真丟人。

“去我家坐坐。”

玉壺冰站在車門口,聲音如水,清淡。

“不了。

我回去還有事兒。

今晚......”

殷亦桀皺皺眉,抽手......

他把我放到車裡,手還在我腰間,抽手......爲什麼要抽手?不!我頭一縮,立刻朝外撲去。

我知道我沒有這個權利,我也沒有這個習慣,也沒有這個打算。

不過,這一刻,我的身子,一定沒經過大腦,背叛了我,往外撲去......

可兒可以的

殷亦桀,離我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所以,我的撲其實勢頭有限,表達的更多是個意思。

在我想明白之前,已經撞到一堵牆,撞到一個熟悉的懷抱,曾那樣愛着我。

殷亦桀僵了一下,原本冷硬的身子,愈發僵硬的像冰天雪地的鋼鐵雕塑,又冷又硬,寒徹骨。

我不管,我就是想抱一下,或者,我純粹......我純粹是身體的習慣,我的身體喜歡上了他,就是想靠近。

冷又如何?硬又如何?他是我的殷亦桀,我的......

我不知道他是我的什麼,不過,殷亦桀沒有讓人猜測太久。

胳膊彎回來,將我摟着,將我緊緊按在懷裡,微微挪了我的身子,讓我舒服一些(是啊,這就是我的殷亦桀,這麼一點兒都會注意到,我沒相信錯)。

摟着我,頭側在我肩上,埋在我肩窩,低聲道:

“乖,你可以的。”

我沒動,緊緊抱着他,我此時此刻,就這一個想頭:抱着他,抱抱......

“怎麼了,今兒吐得這麼厲害?”

殷亦桀聲音嘶啞,問了一句。

淡淡的淡淡的,我臆想中的情緒,都有。

暗啞的聲音裡,有別妻平胡虜的悽愴,有無限的關心歉疚。

是的,他在家的時候,我除了前年犯二回高燒,後來幾乎沒事。

我命不好,身體還不錯,挺耐折騰。

這一次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連連反胃,時常想吐?思念,會吐嗎?我突發奇想。

不知道,我就是躲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我就想要這個,吐不吐又有什麼要緊?

病不病又有什麼要緊?

我就是想他了,可以嗎?

“照顧好自己。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許傷害自己。可兒可以的。”

殷亦桀沒有執著的要我回答,按着我的頭,說着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掌心,有着一縷炙熱和溫柔。

“嗯。”

我一向都是個乖寶寶,所以,他如此安靜的和我說話,我一定要聽,對不對?

照顧好自己

“照顧好自己......”

殷亦桀低聲重複了一遍,狠狠按着我的背,似乎要將這句話壓到我心上。

我一驚,他的身子有僵直起來,一點點的與我分開。

他的手,猶如垂死的靈蛇,點點僵硬,落下,從我的頭上、身上,落下;他的胸膛,一點點的離開我;他的呼吸,變冷......

殷亦桀用力將我推到車內,

“嘭!”

用力將車門關上,絕然轉身,回到黑暗中,回到那個羣魔亂舞的世界,他的背影,清冷,僵硬,遠遠的,走去......

“嘭!”

車門又響了一下,我聽見了。

我腦子清晰,我耳聰目明,該看的該聽的,都在繼續。

可是,我的心,卻空了。

一聲聲,一相相,在我眼前耳邊上演,看得見,聽得見,卻,不知何意。

我只看到他的一個背影,走了,走了......

“照顧好自己”,是什麼千難萬難的重要事情嗎?需要他反覆重申?他,到底還要不要我了,爲什麼,不回家。

爲什麼,不抱抱我,我好難受......

一隻大手,將我往左邊拉。

我沒動,我不要。

我只要他,他的懷裡,有着獨特的東西。

我,是一隻認主的貓兒,不是野貓野狗,誰給一口吃的就跟人家走。

我是,認主的。

就算他走了,我也是,認主的。

強烈的排斥,我不要靠近別的任何人,我也要在腦門掛塊牌子:生人勿近!

車子,不知何時開走了,街燈閃爍,人聲鼎沸,燈籠高掛,紅毯鋪陳,又是一個歡樂年!

我都看見了,看見了一個與我無干的陌生世界。

我在其中,卻不屬於,我,不過遊走其中,生魂一條。

眼皮有些重,睫毛干涉,嘴裡有些苦,喉嚨酸辣。

哦,是的,中午辣的吃多了。

車子停了,玉壺冰打開車門,看着我。

我面無表情,看他,不解。

照顧好自己2

玉壺冰扶着我下車,眉頭微挑,沒有取笑我的意思,或者沒這個氣氛。

反而,延續了一種古怪的愛惜,讓人覺得不真實。

唉,他怎麼會愛惜我呢?

也許有可能,沒聽說嗎,他花了千兒八百萬將我買下了,不愛惜,難道丟一邊?

那和直接丟錢有啥區別?

不過我對這個衣架子沒興趣,我寧願回去躲衣櫃裡,也不要......我不要他扶我,我沒事,不用。

玉壺冰一手在後,輕輕扶着我的腰,送我回家。

我面容清冷,回家。

回到一個人的家,我......

泡在浴缸裡,我腦子依舊清冷,沒有多想。

我想不懂什麼,這是個迷幻的世界,我猜不懂,所以,我選擇安安靜靜的,

“照顧好自己”,我可以的。

好累啊,大姨媽來的時候不適合泡澡,不過,量不多,我,也確實很像泡一泡,身上也很舒服,爲什麼不可以?

世上這麼多規矩,爲什麼,就沒有規定,究竟什麼是愛?

國際標準,爲什麼不界定一下,這樣我也能夠確認,他究竟什麼意思。

泡澡,真的是一件極舒服的事情。

泡了十五分鐘,身上就放鬆多了。

爬出來,看着換下來的髒衣服,我,忽然想笑。

不知道殷亦桀一身骯髒的樣子,到底會有什麼效果。

我,少有的吐那麼多,卻竟然吐在他身上。

雖然只有少部分,不過,呵呵......

他的懷抱,哪怕那麼僵硬,也好舒服。

僵硬的脊背,猶如支柱,讓人可以放心的依靠。

恩,我喜歡抱他,就算冷一點,也特別舒服,遠非玉少的溫柔可比。

也許是我天生苦命吧,享受不了溫柔的福,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我的殷亦桀不溫柔就有什麼不好。

“照顧好自己”,這近似......甩甩腦袋,我不要想這句。

今晚,他抱着我了,他......

照顧好自己3

今天的事兒,太過凌亂,算了,我......坐在臥室,看着夢之境,純淨的光芒,交輝眼底。

愛情是純淨的水晶,經不起折騰。

他是大人,我還沒長大,也許,我該聽他的。

因爲他清楚的說過,要爲我們爭取一個好的將來。

是啊,他在外面辛苦努力,我,照顧好自己,照顧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年,其實就是一天。

那一天,被稱之爲年。

除夕前夜,農曆二十八,我早早的吃完,看了一會兒書,九點半,準時,洗洗睡。

吃飽飽睡好好,才能活的更好。

雖然最近比較能睡,一不留神就能睡上十來個小時,不過,睡的美,有什麼不好呢?複習的也比較有勁,心情也不錯,我不和睡覺計較。

年二十九,一大早,我就醒了,胃裡有些不舒服。

趕緊爬起來,乾嘔了幾下,也沒事。

真是奇怪,最近經常會這樣,可人還是好好的,也沒哪裡不對勁。

算了,我也懶得管。

家裡,不知道誰吩咐的,依舊塞滿了滿滿一大冰箱的各色食品,年貨,不少啊。

我安靜的看書,錯題集,一遍遍的重複,課文一遍遍的背。

我,很安靜,很自在。

“都來米......”

電話響了,我猶如離弦之箭,飛快的跑到臥室,書房,陽臺,客廳......電話鈴聲還在繼續,繼續,聲聲急。

我,有些着急。

一個人時間久了,也會想聽聽同類的聲音,聽聽親戚朋友的聲音,這,大概是人的社會性決定的。

真正一個人能悶半個月,大概極少。

“都來米......”

電話詠歎調,還在繼續。

站在臥室門口,想想每一個可能放電話的角落,耳朵動一下,似乎是在衛生間。

趕緊跑進去一看,還真是......

拿着電話,已經停止了催促。號碼,不認識……

您好

空氣,再次陷入寧靜,腦子裡,回想着剛纔的鈴聲,

“回家。”

除夕夜了,他,會回家嗎?也許不會,我想。

一早上網看新聞了,殷氏旗下二大龍頭製藥廠和酒店同時出現資金問題,年報可能會虧損。

輿論反響非常強烈,評論員文章,對此作了深刻的分析。

我不懂,不過,想也知道,殷亦桀現在一定忙的焦頭爛額。

哦,看來這件事情鬧了許久,大概是真的。

不過我還是蠻奇怪的,殷氏如此龐大,除了這二個龍頭外,還有許多小龍頭,也許沒這麼龐大,也許沒這麼有名,但未必沒這麼掙錢。

還有啊,他不是要弄什麼有機食品嗎?老縣城那麼多一塊地方......

抱着電話,看着陌生的號碼,我忽然嗅出,一點兒陰謀的味道。

呵,陰謀,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上帝的陰謀,看着人類生死掙扎,樂在雲端中,這就是個陰謀。

不管,拿着電話,我思來想去,不如,給舒服打一個吧。

剛纔玉立說要過來,我怎能忘記我家的舒服呢?不論因爲什麼樣的因果,舒服還是非常照顧我的,過年了,他出院了嗎?徹底好了嗎?哦,長大了,就要懂得關心別人,我想。

很簡單很果斷很單純的,我翻出舒服的電話,按下去......

“喂,您好。”

舒服的聲音,古今無波,一如既往的安靜,讓人有瞌睡的衝動。

不過我睏意全無。

“您好……”

您好,舒服失憶了?

換電話了?戴面具了?

我的電話號碼他不知道?我不這樣以爲。

我的電話是他給我的,平時他管家的時候,對賬目電話什麼都記得很清楚,我不覺的,在正常可預見的情況下,他會忘了我的電話號碼,然後丟給我一句

“您好。”

電話裡,一片嘈雜聲,沒有進到我耳朵,我周圍,被“您好”設立了一道屏障,隔離。

陌生女子是誰?

“還是我來吧。我找人幫忙,這一次一定將他找出來。”

殷亦桀聲音平平,沒那麼冷,但也沒溫度,是平,一種近乎沒感情的平。

“找幾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還你來。監護期一過,你準備怎麼辦?你到底有沒有將你爸爸放在心上?啊?”

一個極爲陌生的女人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微微含着些怒,似有些恨鐵不成鋼味道。

光從這電話裡傳來了一聲半響的,也判斷不出什麼,我只能豎着耳朵,聽!

“不是已經給玉少了嘛。兩相撇開,也不算虧。”

殷亦桀竟然,竟然,有那麼的一點兒討好的意思?還是低頭奉承?未見其境,不敢妄自斷言。

“哦,好了,多謝記掛。”

舒服淡淡的聲音響在耳畔。

安靜的,又感覺是莫名其妙的。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似乎又保持着無形的距離,我們,似乎比電話兩端還要遙遠。

我,哦......好了,我點點頭,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大家都好着,那就好。

“那丫頭你怎麼玩我都不管。我只管你爸爸的事情,十年了......”

那個女人,似乎和我有仇。

“知道了。今兒過年......”

殷亦桀聲音低了下去。

或許也不是,是舒服走遠了吧,他大概不便在殷亦桀說事兒的時候接私人電話。

“恩,暫時在家忙點事兒,改天再登門致謝......給你拜個早年......”

舒服說完,掛了電話。

我,自始自終,未發一言。

看着電話,默。

舒服,知道是我,他一定知道,否則不會裝得這麼熟悉。

舒服,知道我的意思,否則不會如此隱晦的告訴我,今兒,是別指望等他們了。

舒服,知道我聽見了殷亦桀的話,順水推舟,讓我多聽了幾句,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要不然,我根本停不了這麼久。

.

陌生女子是誰?2

殷亦桀,什麼意思?

他爸爸,他的爸爸......出什麼事了?

我一無所知。

我對自己的爸爸知道也不多,管人家爸爸做什麼。

那個女人是誰?殷亦桀爲什麼要哪個態度對她?殷亦桀,從來都是冷冷的,就算面對四少那個級數的妖孽的時候也不假辭色,對一向驕縱的範彡彡也沒有好言語;除了百般哄我以外,有的,就是對電話裡這個女人如此的……

這是個猜猜猜的世界,我,不是一個熱心的猜客。

我只知道,今日,我將一個人過。

我獨自過了一天,等於一人過了一年。

我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

殷亦桀的世界,將我“給了”玉壺冰,我,不過他一件舊衣服,一件高價賣出的舊衣服。

恩,很划得來。

我聽着不怎麼像。

不知道他要找誰,怎麼和我扯到一塊了。

不過,我不管。

我是個卑微的人,尚不能肯定,是否能很好的自立,比的,都統統靠邊站。

自立,是一件很重大的問題。

活着,閒了,才能去關心那些不打糧食的事兒。

放下電話,我想,我的意思已經達到,我沒有囉嗦,沒有討人嫌,我長大了。

長大的我,明天就是十八歲了,我要自己堅強,照顧好自己,我可以的。

如果,將一年當做一天看,過起來,也不會太難。

我們,都是卑微的存在,守着已有的就好。

放下電話,走進廚房,我們家,應有盡有。

我的監護人,給了我一個殷實富足的生活,物質的,和精神的。

將精神那部分先收起來,我開始擺弄物質這部分。

過年嘛,也給自己好好準備一下,圖個新年新氣象。

一大桌的飯菜是不用了,但四涼四熱,不算多吧,吃不了的,放明年,正所謂“年年有餘。”

我一個人,二天就能吃完。

.

父親的電話

這樣的天,只要不開空調,二天放不壞,大年初一用微波爐熱一熱,吃掉,是不是,感覺不錯呢?

有人說了,生活是一面鏡子,你對着她笑,她就對你笑。

我沒事一個人不用對着鏡子傻笑,不過,也沒必要對着鏡子哭吧。

就這樣自自然然的,不是很好嗎?顧影自憐,我很可憐嗎?

“都來米......當地當......”

電話又響了。

今兒竟然有人想起我來?稀罕事,我看看去!

電話拿起來,又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和剛纔那個不認識還不是一對,接不接?或者,接吧。

電話騷擾聽過,電話殺人,沒聽過,我沒這麼弱吧。

接......手指按下去......

“可人,是我,爸爸。”

北風那個吹,北雪那個飄,北雪那個飄飄呀,年來到。

爹出門去躲帳,整七那個天,三十那個晚上還沒回還。

大嬸給了玉交子面,我盼我的爹爹回家過年......

哦,今兒是二十九,三十還得明天。

我,盼的也不是爹爹,而是我的監護人。

我的監護人,不是我爹爹,是一個與我毫無干系的人,毫無干系,毫無......

“可人,和爸爸一塊過年吧。剛好將那件事情告訴你,還有些別的事兒。過完年十八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告訴你,也能懂了。”

北風呼呼吹,爸爸的聲音漏風,聽得有點兒困難。

我很奇怪,爸爸到底有什麼大事非要現在告訴我?就算他被弄進去了,臨刑前告訴我也來得及呀。

或許,我該見見他。

畢竟,他是我爸爸。

我爸爸,我怎麼可以怕呢?

“可兒,是爸爸不好,拖累你了。”

我久未回答,爸爸用北風一樣蒼涼的聲音嘆息。

那份薄薄的無奈,猶如陽光,讓人無所遁跡。

我,還是無言。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

父親的電話2

見嗎?我,還是有些顧慮。

我知道爸爸在逃,我也知道,猶如在找他......

轟!腦子被雷劈中,我呆了!雖然,這個世界總不停的有人在追着其他的人;但剛纔電話裡殷亦桀在找人,爸爸在躲,這個......

靠在殷亦桀的門口,兩眼發呆,我,有些暈。

不過,殷亦桀是爸爸的朋友,是爸爸的朋友,還找什麼?這事兒,不合邏輯。

恩,我覺得是這樣。

雖然,我很懷疑憑殷亦桀高高在上的身份,何以會和家父成爲朋友,不過,興許家父是FBI線人之類的角色,整的邋遢也點,那也說不準啊。

不知道,只是一瞬間,我身子有些微的顫抖,牙齒打架。

“出來吧,爸爸知道你住着哪。爸爸過來接你,好不好?”

我的爸爸,不停的重複着“爸爸”這個稱呼,話說的非常誠懇。

因爲,他是我的爸爸呀。

不過,這一聲聲的爸爸,似乎該由我來叫比較合適,也更有感染力。

我說:

“爸爸,好容易逃走,就別回來碰釘子了。什麼話,你電話裡說吧。”

我,其實也說不清究竟爲什麼,可是,越是別人如此認定非不可的事兒,我就越難受,好像我是人家棋子似的。

雖然每天都要做許多人的棋子,可我也想掙扎一下。

而我的爸爸,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特權,他,很多時候,不過稱呼和別人不同而已。

掛了電話,我繼續做飯。

在爸爸和吃飯之間,我選擇先吃飽飽。

這就是人生!

、、、、

將近三點的時候,玉立來了。

玉立,是介於舒服和宋大學中間的角色,比舒服更像客人,比宋大學更主人,這感覺,讓人抓不住。

不過,我也不用抓住什麼,因爲,我們都不過過路,來來往往,pepole-come,pepole-go......

最終,什麼,都不留下。

.

寂寞又一春

“小可人,做什麼呢?”

玉立站在餐廳裡,好奇的問。

“沒什麼,小叔要不要嚐嚐?”

雞鴨魚肉,青菜蘿蔔扁豆老人頭,八個菜,沒什麼可介紹的。

玉立搖搖頭,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沒什麼可看的,才道:

“過年了,一會兒換個新衣服,這身舊的就別穿了。”

玉立的話還蠻怪的。

我低頭看一眼身上,去年過年穿過的呀,綠色,殷亦桀喜歡我穿綠色,一身綠衣,不挺好嗎?再說了,我纔看的掛曆,今兒立春,春節逢春,可以不多見呢。

我一身春色,是不是......

玉立暗暗搖頭,將牆上的掛曆換了,又在客廳陽臺擺弄了些什麼,呃,我不管。

這裡是我的家,但我沒有排他權,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只要我有的吃有的睡,別的,都可以忽視。

前一陣看過一篇文章,說地球的22世紀將由中國統治,原因之一,就是中國人的生活成本很低,這樣的民族,纔會有將來。

呃,我沒發現該理論的論證過程,不知可信度如何。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蠻好養活的。

活着,比挑剔更重要。

出來客廳,我看一眼眼生的掛曆,竟然都是花鳥圖,我挑挑眉,不理......不過,眼睛掃過今兒,年二十九,旁邊沒有“立春”二字,還奇怪的緊。

剛纔的立春掛曆被丟進垃圾桶,成了垃圾。

我蠻疑惑的,站在垃圾桶旁邊,皺眉,若有所思。

“舊掛曆,你想留着包書嗎?”

玉立拿了空箱子出來,看着我問。

包書,上小學還包書,現在還有誰包呀。

我凝眉,纔看清楚,這個,是去年的掛曆,今兒不是立春。

明年的春,還早着呢......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大年初一,我睡飽飽纔起來,已經十點了。

恩,最近,我真的反常的很能睡。

.

寂寞又一春2

十三樓,樓下的放炮聲很少能聽見,煙花也看不清,沒了噪音,沒了五光十色,睡得特別安穩。

是啊,在自己家,當然睡得好。

靠在牀頭,抱着大熊,天,依舊很黑,似乎,新的一年還沒有來。

或者,新的一年,將如這第一天,黑。

空調恆溫,屋裡,並不很暖和。

冷清,獨成一調。

夢之境的光芒,也有點兒暗淡,猶如他灰色的眸子,帶着黑眼圈,有些憔悴。

前年今日,他爲了我,忍受那般非人的折磨;去年今日,我依舊留着最後未開墾的自留地;今年今時,沒有人,沒有電話,沒有,問候。

玉壺冰也沒給我打電話。

我,似乎,新舊衣架子都不要了。

適應屋裡的光線,我爬下牀,拉開窗簾,光線雖暗,但確實是新的一年。

一天,一年.

“都來米......”

電話響了,我,側耳聽一下,好像是在客廳。

拿着電話,我笑,看來,本人混得還不算太背,到底,還有個哥們大年初一一大早惦記着我。

“嗯。”

有朋友打電話來,是不是一件很讓人興奮的事情呢?雖然,心底有一層薄薄的酸豆腐皮,不過,感覺還是非常的好。

“妝可人!昨晚找你打遊戲,竟然不見人,老實交代,做什麼去了!坦白從寬。”

布萊恩,跨越重洋來責問我,啥意思?成天拉我玩網絡遊戲,不知道只搞破壞不......

這個惡人,惡趣味!我笑,忍不住大笑,唉喲,這傢伙犯癮呢。

去年過年搞得人家好幾個網遊都快擠爆了,今年......哈哈哈,難怪這麼怒氣衝衝似乎恨不能從電話裡殺過來。

恩恩,以後陌生電話也要少接,有殺氣,不宜沐浴、理髮、開市、嫁娶、出行......

“不好意思,吃的太多,困了,就睡了。”

我老實交代。

昨晚真沒想過要守歲。

.

寂寞又一春3

這個歲,守不守他也得長大不是嗎,丟不了,我何必那麼費神。

“你最近總睡,怎麼,改姓了,還是換屬相了?”

布萊恩也笑起來,好像很鄙視我。

哼,那又如何,你管我屬豬還是姓朱,能睡是福,氣死你。

“給你拜年。

恩......方便的話現在就上網,給你佈置個寒假作業。”

布萊恩是氣不死的。

沒人說男人個子小就氣量小,眼睛小的男人,心眼纔多,我一高興,他就下套了。

哼哼,就看中我寒假時間長,算計我。

我說:

“要準備高考啊,疑難雜症不予理睬。”

今年閏三月,所以,年過得特別早,年後假期長,開學,還很早,沒辦法。

寒假要考慮春節,暑假則是按陽曆算,時間左右一點,校長說他沒辦法。

當然了,我隨意,不勉強。

布萊恩得意的哼笑,反正,他賴給我的事兒,我沒給他缺漏過,也不過就這麼一說。

唉,我算是被他吃上了,洗臉刷牙吃早飯,開機見老闆。

新的學期

大年初一,我過的很充實,很充實。

布萊恩是個變態,纏了我一天,他說他在過年,我咋辦?

二個利用WORD文檔設置控制權限,完成網上文件簽約限制,因此大大減少紙質文件的傳遞及時間耽擱。

說簡單一點,就是用最簡單實用的WORD文檔,完成部分大型軟件的功能,比如說分級控制。

繼電話會議和網絡會議之後,往上控制也會發展起來......

呃,布萊恩說了很多很多,一直說到我要吐了,他才放過我。

究竟是他言過其實,還是他的美好理想,我不管。

他要我做的,我努力去做就是了。

當然,最討厭的地方不在這裡,而是,布萊恩要我看笛卡爾的《哲學原理》,

“愈學習,愈發現自己的無知。”

我靠!

.

寂寞又一春4

以前不過是說說,現在竟然真的要求我看,看完,寫讀後感,一萬字。

我打不死他!一萬字,我高考作文才一千字,哼!不理。

誰無知誰學習去,我覺得自己挺有知的,纔不要一不留神學成個無知。

我腹誹還沒結束,第三項任務,《經濟學原理》N?Gregory?-Mankiw大爺著。

奶奶的,小洋鬼子安的啥心,不停的折磨我?經濟學是個啥,GDP?IS-LM模型?PHD?哼,哼哼......

從初一晚上十點半開始,我和布萊恩正式斷交。

不理他,高興了還給我講lawyer什麼大陸法系海洋法系經濟法叮哩咣噹,鄙視。

我高考還沒考,學那些做什麼?考上大學了再說不遲。

後來我猜測,布萊恩大概喝了點兒酒,失意了,比如說,失戀,所以找我胡攪蠻纏來着。

我這個人,通常情況下,不說話,也不會暴走,一絕對好聽衆。

不過話說回來,接下來漫長的假期,我看看《哲學原理》,翻翻《經濟學原理》,留給殷亦桀的時間少多了。

話說“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這個,反正我也是庸人一枚,不如稍稍改一下,叫做“世上本無事,閒人自擾之”,就很貼切了。

只要有事做,誰管什麼殷亦桀,他總歸是在那裡的,想也沒用,所以,睡覺前摸摸腦門,起牀摸摸嘴脣,權當他吻過了......感覺很不錯。

他不顧生死的救我,我覺得沒什麼好去多想。

“照顧好自己”,這是最好的誓言。

有事可做,時間也找事兒做去了,所以,日子過得很快。

開學,高三,下學期,猶如春日不曾化開的濃雲,將我們同學壓得喘不過氣兒來。

不過,我其實覺得還好。

人生,有追求,但不奢望。

牢牢把握手中的,坦然面對到來的,就是這樣。

別人大抵會以爲我學習好說風涼話......

.

到學校來包養我?

也有人可能覺得我沒點兒遠見。

不過,我......

算了,不說也罷,我是個太過卑微的人,並沒有多少期望的權利。

我只知道不停的努力,然後接受任何結果。

浮雲寺高僧說:有因纔有果,有果必有因。

勤學苦修,如此而已。

樓下,我正在看通知,什麼時候畢業考試,時政考什麼時間到什麼時間之類的。

其實老師多半還會在教室宣佈,不過看一看,總清楚一些。

“妝可人......”

廖亮擦肩而過,塞給我一袋,糉子。

大肉板栗糉子,我猜。

“妝小姐......”

一個如水般溫潤的聲音響起,趕緊像三月春風,其實很突兀,因爲現在才正月。

大概是閏月的緣故,現在天還很冷,春風,不宜。

錯了季節,總不是好事,就像冬天暴熱夏天暴冷,時令,是很重要的。

錯了,我不理。

一個看着和宋大學有點兒像的小夥子,手裡碰大大大一束玫瑰,使勁兒往我跟前來,臉上也笑開一朵紅玫瑰,自顧自熱情洋溢的繼續:

“妝小姐,趙少讓我給你送的,一會兒請你吃飯。”

我凝眉,趙少,趙昀?他丫的啥時候成大少了?搖頭,不像。

既然不是,那還是別理的好。

那一回的迷魂藥,嚇壞我了。

後退二步,左右臉上各顯示二個字:生人,勿近!

“哦,呵......這是趙少送您的。”

來人遞過來一個盒子,一個精美的首飾盒,連包裝都沒有。

來人態度極好,職業性的笑容,皮笑肉沒笑。

我扭頭,轉身,去教室。

今兒報名人好多,我不喜歡現眼。

真的,出名是一回事,現眼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歡出名,更不喜歡顯眼。

對尚未明顯顯露出惡意並對我造成實質性威脅的人,我,躲之。

當然,一言不發,這樣並非待客之道。

.

到學校來包養我?2

不過,我並非接客之人;他,亦非我之客。

“妝小姐......”

來人身手竟然也利索,立刻,擋在我面前,臉上倒是有有一絲驚詫,似乎沒想到我會做這樣做,而他只是要完成任務,臉色微紅,話也緊巴了二分,

“妝小姐,這有何必。趙少仰慕你已久,不過請您吃個飯。玉少那裡趙少自會解釋,別無他意。”

什麼意思?

他這個話什麼意思?

譜呢?

五線譜還是六線譜?

要不然簡譜也行那,你這說話沒譜,我摸不着調門,手握緊兜裡的刀,我冷睇一眼,冷漠,不識,另外免費送三字:別惹我。

盯着他背後的走廊,我身上沒什麼溫度,冰冷的火焰,很可能點燃。

周圍圍了好多同學,安靜了一個寒假,一來就見到好戲,簡直太高興了,自覺的圍成一個大圈,議論紛紛。

紛紛猜測話語中的玉少趙少,以及請我吃飯的深層次含義。

當然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過個年別的地方沒見長,天天吃飽睡好,胸前倒長了一圈,之前的內衣有些緊了。

因此,這個,這個......明顯惹禍的地方,也讓議論有了一定的風影,可以捕捉。

沒意思,議論別人沒意思,在乎別人的議論更沒意思。

自己,和自己過一輩子,與旁的人都不相干,包括父母。

既如此,我,自然也就沒有在乎的必要。

側身,我繞個彎兒走,行嗎?

“妝小姐......”

來人撓撓頭,後退二步,撞了誰誰,反正又擋住我身前,很好脾氣的道,

“妝小姐,您別這樣呀。趙少雖說比不上玉少,但好歹也......那什麼,請您吃個飯,時間你定,條件你定。哦,還有這二樣東西,您收着,趙少一片心意。”

“你準備攔我路嗎?”

我雙手揣兜裡,一手天使的翅膀,一手瑞士軍刀,眼冷,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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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3

套用笛卡爾老頭的話“我思故我在”,當然浮雲寺的高僧會說心中若無塵埃......什麼什麼,反正一個意思,當他放屁就對了,讓開就行;不讓也行,學校有保安,手裡有刀。

眼冷,心靜,安靜的看着他,慢慢的眨着眼睛,頻率依舊,不用快一毫,也不用慢一釐。

成天舞刀弄槍是不好,所以我讓一次,二次,但沒有第三次。

你由着他放屁,他會得意的。

來人似乎有些驚惶了,撓頭,笑容依舊,還有些賠笑的感覺,道:

“妝小姐,您看,我也是遞話的,話帶不到,回去也做不了人。妝小姐,先將東西收了,別的好好商量唄。”

我不忙,看着他,冷冷的看着,等他把話說完,沒話了,伸手,將東西往我跟前塞......

我後退二步,抽出刀子,打開,淡淡的說道:

“你,我不認識;趙錢孫李,我也不認識。若是無端騷擾我,我報警。”

我不知道這些話有沒有用,不過,我還是想說出來。

算不得爲自己辯解吧。

其實我很想捅人。

來人,原本俊俏的臉比手裡的玫瑰還紅,溫潤的聲音,有些結巴了,嘿笑二下,回過神來,道:

“妝小姐,您這就不對了。怎麼能說是無端騷擾呢?誰不知道,一年十萬,趙少也不是給不起。若非玉少在先......你放心,趙少絕對不碰你,不讓你在玉少面前爲難......”

我側身讓步,他竟然又挪一步,媽的!

沒見過姑奶奶主動刺人是不是?!

躋身上前,他手裡捧着鮮花是不是?

好,我就劃手,劃完我還報警!

學校不是加強防範了嗎?殷亦桀不是給我派了人保護嗎?

怎麼統統不見了?

那也沒所謂,我自己有手......

“妝可人!這是怎麼了?”

周輕雲,從人羣裡快速走出來。

手上一滯,我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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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4

我淡淡的應道:

“趙老師,有人無端侮辱騷擾我,不許我去教室。”

“假清高。”

來人面色有些不忿,聲音淡入水,沁心涼。

周輕雲站在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忙指着幾個我們班的同學道:

“學校來了人搗亂,你們就看着嗎?王茇,你去找校警;冉樺,你們看住他。”

周輕雲話很淡,但自有一股爲人師表的正氣,讓人肅然起敬。

我低下頭,老師在,我不便遁跡,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想在這衆目睽睽之下......

“妝可人,你放心。只要在學校,沒有人可以隨便欺負你。”

周輕雲一手按一下我的肩膀,無聲的,爲我加油。

她,一定是看出我眼中的疲憊了,不論她懂不懂。

其實我也對此事來龍去脈不甚懂。

不過,知道我和玉壺冰一事的,除了殷亦桀生日那一晚在場的人,還有誰?

對方的口氣,也太過明顯,難道並無真正邀請我之心,而只是要來栽贓嫁禍?

誰想給我栽贓嫁禍,就這樣,有意思嗎?不知道。

不過我不太懷疑周輕雲的話。

雖然我十八了,但我還是學生,學校要負責任的;而且,我還是學習成績響噹噹的優秀生,就算要校長出面估計也願意。

不過,在這無休止的紛紛擾擾中,我卻感覺到一絲疲憊,真的,累了。

沒來由的,或者倦怠。

是啊,如果是舒服或者宋大學送我來學校,他們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但現在的司機是玉立的人,現在,他正在車子上坐着。

如果殷亦桀在家,他也一定不肯讓我受委屈。

如果殷亦桀......沒有將我“送給”玉壺冰,是不是就不會來這一出了?殷亦桀......

“照顧好自己......可兒可以的......”

不委屈。

不就是幾句渾話嗎,我打小聽了多少,怎麼這一下子變嬌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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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5

我有嬌氣的資格嗎?沒有。

我是一件沒人要的舊衣服,我沒有資格嬌氣,我只能挺直腰桿,繼續自己的路。

繼續自己,也許殷亦桀未出現時就該走的路。

我,在安樂窩呆了兩年多,難道,從鴕鳥退化成了家雞?而不是朝着蒼鷹進化?!

汗!冷汗連連,後背奇寒!我竟然學會驕縱自己了。

剛纔幸好沒有“唰”亮出天使的翅膀,要不然日後人家就有防備了。

不過,我也不該亮刀子的。

似乎,方圓百里的人都知道我有這個習慣了。

殷亦桀說,若是遇上行家裡手,我的刀子,無用。

唉,我退化了,嚴重退化。

光想着殷亦桀,和他的懷抱,卻將他的話都忘了。

剛纔,實在不行我再兜二個圈子走人啊,做什麼搞得激怒的大公雞似的?

拿了東西我塞垃圾桶,不也比這樣子好嗎?也許是被殷亦桀、被自己寵壞了。

唉,失敗......是成功她後媽。

校警匆忙而來,速度還比較快,身後還跟着二個看着比較精幹的男子,雖然裝作無事人一樣,不過我猜測,應該是殷亦桀或者玉壺冰的人。

送花的男子不知爲何,竟然不和周輕雲解釋,安然等着校警過來。

周圍圍觀的人愈發多了,目光,開始尋找焦點。

送花的男子將首飾盒打開,一條璀璨的項鍊亮出來,伸過來遞給我,呵呵笑道:

“誤會誤會。趙少仰慕妝小姐人品,讓我來送禮,怎麼能這麼說呢?誰不知道,妝小姐相貌出衆......”

一同狗屁話,說的又熟溜又客氣,彷彿我真的成了某個圈子的什麼什麼,卻又不好挑剔。

“學校裡邊禁止外人隨意進入,不論怎樣,請你馬上離開。”

周輕雲也不便說什麼。

辯解或者抓人都不妥。

還是驅逐,驅逐,相對好一些。

高三一級的班主任幾乎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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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6

大家對一眼,老師嘛,幾個是愛惹事兒的主?放人。

周圍同學四散而去,好戲沒瞧到,“好話”卻聽到幾句。

回頭又能咀嚼好幾天,反芻,恩,還沒完全轉身走遠,就有人開始反芻了:

“上次就聽說幾個男人搶打架,這回,似乎不是又該搶了?兲吶,千萬別搶到學校來。開上幾輛車到學校,大家就遭殃了......”

“就是,唉,人家那啥就是值錢,總有這麼強悍的男人搶,值了。”

這哥們似乎很想上是怎麼地?我可記得範彡彡的美容院裡有同志哥喲,看那現場......

嘔......想吐。

說的是真的。

前些時候在家不受任何影響還好,這一難過,怎麼就......

我快速離開,拐進廁所,我需要安靜一下,需要一個安靜些的空間調整一下。

所有的堅強和冷靜,都是武器;是武器,往往就具有兩面性。

絕殺的武器,不是耗盡自己的心力;就是同時看到自己。

武器,往往都用鮮血澆灌出來的。

是啊,我可以將那些都看的很輕,可是,心,卻容不得理智的在痠痛,在顫抖。

不爲別的,只爲,這一刻,我愛的人不愛我了,留給我一地雞毛。

蹲下來,書包往一側倒了一下,原來是糉子,在空書包裡滾動。

我緩緩的站起來,雖然來大姨媽,不過好少,幾乎可以認爲是沒有。

不過沒所謂,我身體一向不錯,也許是最近心情不算太好吧。

誰知道呢。

倒是背上的東西,讓我感知到一絲沉重。

廖亮,其實經歷過與我相仿的痛苦,或者,痛苦本來就是無法比較的。

她喪父,家庭遭受重大打擊,與我這種言語之痛,到底孰輕孰重呢?我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她走過來了。

她性子沉穩了許多,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她,長大了。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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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7

經歷了這麼多,我還需要爲這點兒冷言冷語難過嗎?

殷亦桀又如何,玉壺冰又如何,沒有了他們,我就該跳樓自盡嗎?

我就應該拿把刀子每天割自己一片肉,或者每天翻箱倒櫃的吐個天昏地暗嗎?

沒必要吧。

沒有父親都能活的好好的,沒有那種花花大少,我就該點三炷香跪在三岔路口大哭“我比竇娥還冤枉啊!?

我怎麼覺得自己越想進化成鷹,結果卻越往家雞退化呢?

墮落,墮落,源自自己的放縱。

恩,我終於發現癥結了。

而且,我還發現了遺傳學證據。

真的,絕對是科學依據,有理有據。

看,家父混黑道,不怎麼上得了檯面吧,他的墮落,是不是自己放縱的?家母,她的職業,不提也罷,當然,也是自己放縱的結果吧。

那我呢?繼續接受基因的導引?聽着,好像有點兒不那麼美好不那麼完美。

洗了手,簡單整理了一下,走出廁所,往新教室而去,我繼續糾結自己的哲學問題,和可能的遺傳學問題。

呃,話說回來。

墮落(算不算社會學問題?),是不是必須的。

或者,我,我奶奶就沒有墮落,我身上應該還有四分之一她的血統,或許我可以考慮改變改變。

還有,遺傳中也可以出現變異,我,或許也產生一點兒變異出來,是不是不錯?

感覺不錯,不破不立,破了四舊,我脫胎換骨。

不用錦衣華服敲鑼打鼓張貼告示,我頭腦已經清醒了。

廖亮的一袋糉子,讓我明白:平淡的簡單的活着,將其他的都掃到垃圾堆去,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也是,防止墮落的重要手段和犀利武器。

成長,不是將眼睛長到天上,將手長到頭上;而是,將手放在身側,可以夠到的地方;將眼長在眉下,有問題的時候,垂下眼瞼,稍稍保護一下,稍稍忽略一下,再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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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8

無便是有,右便是無,有與無,有什麼所謂?

誰說我就沒有被殷亦桀包養?

包養要如何定義?

我,需要給自己一個定義,給別人一個解釋嗎?不用的嘛。

過去,問心無愧;未來,問心無愧。

現在,腳踏實地。

呃,思想工作,有時候是需要做的,思想端正了想通了,路才能走得順,少走彎路少回頭。

呃,我覺得,本人的這種旁徵博引,有些必要。

比如,坐在自己的座位,我覺得我的腰桿挺的很直,傲骨顯然。

但,沒有傲氣。

因爲我,就是我。

一個微不足道的全部的我,僅此而已。

“妝可人......”

冉樺站在我身側,看着我,臉上洋溢着三春的微笑。

我扭頭看了看天色,似乎,天色有點兒暗。

若是不出意外,可能會下雨,或者下雪。

他,一定是反季的小陽春,正月豬滾漿,二月要爛秧,絕非好現象。

不過冉樺是天上的太陽,不受人間煙火氣息影響,繼續燦爛,對上我眼睛,非常熱情的道:

“妝可人,嗯哼......妝可人,我想和老師說,調下座位,咱倆坐一桌,你看怎麼樣?”

我低下頭,等着發書,別的,都不與我相干。

“憑什麼?我們同桌五六年了,爲什麼要換?”

趙昀從後面插了句話過來。

他不是和其他同學正吹牛來着,怎麼耳朵這麼靈?而且,情緒激動,紅着臉回到自己座位,坐在我身邊,理直氣壯的表明自己的“同桌權。”不知道這項權利受不受法律保護?

無即是有,有即是無,誰愛玩玩去。

我拿出本本,玩自己的,看新聞。

本地新聞,頭版頭條。

“殷氏運轉正常,謠言不攻自破。”

哦,我看看。

殷氏企業數十萬員工工資照發,年終獎照發,稅照交(旗下好幾個公司都享受優惠稅率),採購正常,銷售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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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9

如此等等,這個哥們下結論,年前鬧了好一陣的殷氏資金短缺謠言,是個謠言。

當然,這個新聞的撰寫者最後提出,年報的結果還沒出來,是否因爲虧損引起這一謠言,還需再觀察。

沒......也不能說完全沒看懂,我被布萊恩逼着看《經濟學原理》,好歹對這些個詞的字面意思算是瞭解了。

什麼稅什麼工資還有采購,是一個企業的最基本支出,有錢花,自然就不能說人家沒錢了。

腦子裡想起玉壺冰的那千兒八百萬,不知道夠哪一樣?好像沒什麼概念。

以前看殷亦桀的郵件什麼的,只記得他的報表之類,通常都百萬爲單位,上頭寫個“100”,那就是一個億,呃,這個報表裡兩位的數字,好像挺少,記得不是很清楚。

“妝可人,喲,開始關心經濟了,將來當個企業家呀。”

我背後,擠過來一個男生。

趙昀正在和冉樺王八瞪綠豆,對我這個事主還沒反應過來呢。

“近水樓臺先得月呀,人家有這條件和基礎。”

一個女生,我沒仔細聽,不知道什麼意思。

後面還有許多議論,給我一感覺:今年的春,天特冷,春特早。

論據:春雷提前響起,蒼蠅提前甦醒。

結論:既然是蒼蠅,我沒事聽蒼蠅的話做什麼?誰懂蒼蠅語,拜託,告訴一聲。

“妝可人,給個話呀,一定不許換。”

趙昀臉通紅,還沒聞到酒,就先醉了。

我問道一陣酒味兒,擡起頭,看着他,說:

“好玩嗎?”

趙昀,其實很無辜,看看冉樺,看看我,似乎確認我並無此意,那就好。

鄙視的看一眼冉樺,很挑釁,提起頭,走了。

高高興興繼續玩自己的去。

冉樺,看着我,小聲的道:

“妝可人,不換座位也行,那我就公開追你。”

他聲音是不大,不過周圍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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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10

早有人聽了去,開始咀嚼了。

雞爪子有人愛啃,還美其名曰鳳爪;那什麼雞骨頭狗狗也愛啃,你不能禁止了,對不對?

低頭,繼續看新聞。

“談氏兄妹現身,投資或成事實。”

哦,談氏兄妹,又來了,準備給我省人民、我市同胞送多多的銀子來了。

看,底下有人得意洋洋的說:

“這或將爲本省解決上萬人的就業,通過上下游產業鏈,將爲我省經濟發展帶來很大的推動作用。這無疑給我省人民送上了一份豐厚的拜年禮。”

好消息啊,談氏兄妹那班人品,竟然給我們卑微小民拜年來了,不是很值得高興嗎?

脣角勾起一個弧度,我覺得好好玩。

因爲,不知道別人的看法,但我明顯發現,撰稿人的trick。從頭至尾,沒有提投資哪個項目,到底要做什麼;至於投資額,就更無從談起。

似乎談氏兄妹就要露那麼一下下臉,就能讓垂涎將他們淹沒。

世上的人大多愛盯着別人兜裡的錢。

跳過,具體的不看了。

雖然隱隱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過我既非市委書記秘書,亦非大酒店的服務員,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關我屁事。

不理,繼續看時政。

“妝可人,送給你。”

一大束月季,擺到我跟前。

這個,不是我刻薄人,真的是月季。

剛纔那個趙公子的僕人送的是玫瑰,這位大哥送的是月季。

我點點頭,將月季拿起來,放腳底下,別打攪我看時政。

今兒發個書,怎麼這麼慢。

原想早點兒來,領完書回家然後到對面街上那家麻辣粉去酸辣一下爽一下的,竟然等這麼久。

大家都排好檔期等着登臺嗎?那就一個個來吧,我等着好了。

這裡面有沒有陰謀的味道,不用鼻子都能聞得出來。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我就成了被包養的專業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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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來包養我11

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鼓動的,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做盡文章,會得到什麼好處!

我只知道,這些虛假的追求背後,全是對我的不利。

不管,管他呢,坐觀其就吧!

“妝可人......”

冉樺,從我拿起月季到我放在地上,哀怨到要哭。

一臉的陽光,頓時被烏雲遮擋了不少,像今兒的天氣靠近。

不用擡頭,我能猜到,他除了眼裡,別的地方還在笑。

呵,有必要嗎?這樣子好玩嗎?他和我,雖然算不得很熟,但多少也知道幾分,何必裝。

身邊,大概有不下一百道視線射過來,不過,關我何事?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

他們喜歡看,喜歡只管來。

不請,不拒,不管。

“哎呀......”

趙昀捧了高高的兩摞書和練習冊試卷等過來,一腳,踩上了美麗的月季。

真是糟蹋。

我擡頭,衝他一笑:踩得好;不過正眼卻放在他幫我領回來的書上。

怎麼說我也不能太過分是不是,到時候弄得天人共怒,也不大好看。

“妝可人,一會兒請你看電影吧。”

冉樺已經回過神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容依舊。

我搖頭,冷冷的看他,看他一眼,搖頭道:

“我要學習。”

我沒有時間花前月下,也沒興趣去看電影。

我和我的監護人也不曾好好花前月下過,每次都藏着一絲詭異的氣氛,所以,這個非常爛漫經典的戲碼,還是,留給有興趣的人吧。

“學習也不用太緊張,你學習這麼好了......”

冉樺好像非常執着,給我的感覺:今兒我要是不和他建立點啥關係,就可能會被他糾纏到夜裡十一點六十。

不過本人是個賤骨頭,面對威逼利誘,向來不屑一顧。

朝我哭沒用,朝我揮刀子也沒用。

我,只被我的監護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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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

呵,不知道殷亦桀用的啥手段。

到目前爲止我也不知道自己弱點在哪裡,就胡里胡塗的讓殷亦桀給攻破了我心裡重重防線。

當然,再過不到一個月,我就不會有監護人了,我長大了,大概,弱點自己也就會更少了。

所以,不管誰護着什麼樣的目的糾纏我,一概,不理。

呃,看來我猜得對了!

揹着書包下樓,冉樺並沒有那麼癡情和執着,一會功夫,不見了。

這樣多好,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社會不是挺和諧的嘛。

拐出教學樓,依舊是許多車,雜亂的停着。

開學,許多家長還是會來一下的,當然,不包括監護人。

那倒也沒所謂,我馬上就要長大成人了,這報個名領個書,還是會的。

更何況,我的司機還在那裡等着我,看,我比許多人幸福不是?

“妝可人。”

橫斜裡一個人走出來,手裡捧着......今兒老天下玫瑰嗎?怎麼又是這玩意兒?

我後退二步,側向前,繞。

“這是鄭少送給您的。過幾天情人節,不大方便,所以......”

這個送花的,沒有一臉欠抽的笑,反而比較安靜淡然。

說話也沒有刻意的雕琢,讓人聽着,隨不喜歡,也不會討厭。

既然不討厭,我就不討厭了。

車子就停在前面不遠,我繞過去,回家。

“呃,還有點兒小禮物,還請妝小姐笑納。這是簽收單,麻煩您籤個字。”

這人斜了一步,不完全的擋在我面前,不完全,就是說,他只擋了半個位置;我只要側身,就能過去。

我不側身,我繼續往邊上繞。

側身而過,若是讓他施了迷藥怎麼辦?

我可不保證今次殷亦桀還會發瘋的不要命的開着麪包車來救我,也不保證人家還有之前的被破解過的手段對付我。

“呃,請問......您是妝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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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2

我看了他一眼,不語。

“客人讓我們將東西送給一位叫妝可人的小姐。”

那人狀似很疑惑的看着我,出言詢問。

態度,依舊不溫不火,不讓人喜歡,也不讓人直接就討厭。

不過討不討厭與我都沒有太大幹系,我沒有理他的打算。

我管你的客人如何,我自己還沒人管呢。

呃,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

“我自己都管不過來呢。”

錯開一步,走遠。

“喲,好大的架子呀。好多人追啊。”

我承認不承認不要緊,學校認識我的人大把的有。

“她是妝可人,聽說綁了大款,拽得很。”

有人很好心的提點送花的。

也又許多人淡淡的從旁邊經過,看一眼送花的,看一眼我,淡淡的,沒有看戲或鄙視的感覺。

我暗暗點頭,這就好,這就對了。

這個世界,並非人人都在乎看着我怎麼樣。

我也不覺得今兒就這麼突然蹦出這麼多人來給我送花是個什麼事兒。

無關乎情愛,無關乎冷暖富貴,從頭至尾,不過一齣戲。

至於誰在導演,誰是演員,又有誰願意免費充當羣衆演員,都與我無干。

我,只走自己的路。

上了車,我靠在軟軟的後背椅手,感覺比較輕鬆。

真的。

如果不想讓人當提線木偶,就記住自己的雙腳,堅定的走自己的路。

就算在景點不留神被人家拍進去當了背景,也總比讓人擺佈強得多。

我不知道殷亦桀的想法和打算,也不知道玉壺冰的計劃和安排。

我只知道,這個司機不錯,我可以安全的到家,就足夠了。

我還知道自己手上提着糉子一袋,是我最愛吃的大肉栗子糉,不是,很幸福嗎?

被人惦記着,哪怕只是幾隻簡單的糉子,不是,很幸福很幸福嗎?

我都有點兒懷疑,廖亮爲何突然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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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3

難道,僅僅因爲她媽又有了工作?照說她父親的死,與我多多少少都有那麼點兒干係啊。

想不通,不過她給我的糉子無毒,我也不覺得她會有如此的耐心給我下慢性毒藥,一如電影小說裡講的那樣。

那是故事,日常未必有的。也許這一段日子過得太刺激,我神經錯亂了吧。

總覺得人對我好,都摻着陰謀!

雖然,我大抵找不出來緣故。

因爲,我從來無恩於他們,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崇高偉大的人,值得別人惦記着過年過節看望一下。

不知道,就不想了吧。

或許,我可以認爲,我還擁有一份平安但真實的友誼,就像,有個人,在下一個街角,安靜的給我一把傘,說:

“要下雨了。”

是啊,這樣的天,陰沉沉,不知道即將下雨還是下雪。

天也很冷,雖然車內的空調開得很足,但是外頭真的很冷,至少,車窗外看的不是很真切。

車前面玻璃上不時噴出些水,雨刮器搖一下。

能看見,路上的人行色匆匆。

雖然還是正月,不過,該忙碌的也都忙上了。

“都來米......當地當......”

電話響了。

我慢條斯理的拿出來。

是的,不着急。

這世上沒有什麼着急事會找我,我相信。

打開一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更不用着急了。

接通,放在耳邊,嗯一聲。

“喂,您好!請問是妝可人嗎?”

一個男性,呃,不考慮如今這個中性的聲音與變性手術。

姑且稱其爲男性吧。

我想得有點兒多哈。

不過,左右閒着,想也就想了對不對。

自娛自樂,絕對比拿別人娛樂來的崇高而偉大的多,我是個高尚的人,不是麼?

“喂,能聽見嗎?我是鄭璟仁,hello......”

我正在YY的起勁,對方推定爲男性的同志似乎有些不大確定我在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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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4

因爲那人介紹到半截,大概聽到我呼吸了,來了聲洋文。

洋文!聽的懂嗎?

雖然不曉得他的洋文嘛意思,不過大概知道他是想和我說話,我嗯了一聲,算是答覆。

“請問您是妝可人小姐嗎?我是玉少的朋友。呃......hello?”

鄭璟仁同志這個逗哏的似乎逗的有點兒心虛,說半截子又斷了,給我show洋文。

真個是頭大。

這個,玉少的朋友,我要不要搭理一下呢?

可是,我不是正在聽着電話嗎,這不算搭理嗎?

大概我的呼吸傳遞了我存在已經正在傾聽的信息,鄭璟仁來了興致,繼續他的單口,當然,遇上我這等捧哏的,他不自己單口,這話就說不下去了。

“妝小姐,很高興能認識您。呃,不知道晚上有沒有時間,賞臉出來吃個飯?一定不影響您學習,一定。您學習好,大學生。我也......沒那個意思。就是仰慕已久,想交個朋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我不覺的這是什麼狗屁榮幸,也不覺得我的高尚到了讓人仰慕的程度,充其量不過讓我能挺直脊樑做人而已,我的臉也就這麼大兩塊,賞不了別人。

車子停在我家樓下,司機一般不將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因爲送我到家他就會走。

不過,這位司機大概是玉壺冰給我安排的保鏢,每次都會極稱職的送我到家,進門,落鎖,然後才走。

既然到家了,我也沒空再和人家逗哏了,掛電話,隨後跟上,回家。

回家,多麼幸福的字眼。

我們家,溫馨舒適,雖然少點兒人氣,但絕對適合人類居住。

司機將書包給我放門口鞋櫃上,點點頭,走了。

家裡,女人和女工都走了。

我一個人,每天要打掃的並不多。

廚房,香氣撲鼻,看了飯也做好了。“家”呀。

我東挪西騰拾掇了一番,換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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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5

餐廳裡,正擺着兩葷兩素,一湯一點心,外帶米飯。

女人做的飯很好吃,色香味俱全。

我熱了二隻糉子,獨坐大大的餐桌旁,桌子底下開關開着,桌子中間的飯菜一直熱着。

糉子,是鹹肉板栗的,血糯米,白糯米,好香啊。

咬一口,滿嘴都是幸福。

真的。

雖然從有即是無的角度,或者其他辯證法的角度,當你覺得幸福的時候,其實並不幸福;但,我還是覺得蠻幸福的,從無即使有的角度,也許可以試着反證。

呵......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幸福,兩個人有兩個人的快樂。

接受了,再難都是幸福,因爲心坦然;排斥着,皇帝老子也愁煩,因爲心使然。

一個人,多自由,我風捲殘雲,將四菜一湯全搞定,吃的肚子都有點兒撐了,啊!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兒弱智?

呵呵呵......一不留神吃多了,我,汗!

也沒人餓着我呀,今兒~......看仔細了,我嚇得要命,二碗米飯就不說了,四個菜呀,我竟然也吃得下,大恐怖。

吃多了,感覺肚子也不少太舒服,放棄洗碗刷鍋,我,挪到陽臺透透氣兒。

電話響了,看一眼,又是個陌生電話。

乾脆,我懶得管。

這個世上,需要我在意的人就一個二個,最多不超過三個。

我不覺得殷亦桀會這麼給我打電話,舒服應該也不會,宋大學大概更不會。

既如此,不管,我直接忽略。

陽臺上,有些冷。

窗戶開着一條縫兒,有陰涼的風吹入。

夜色,深沉。

天,黑。

空氣,漂浮着一層看不清的壓抑。

街燈,昏黃。

那幾處背陰的角落,堆積未化的雪,足有一二尺厚,黑漆漆,像個煤堆。

我們這裡,或者我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五天不化的雪。

今年,絕對可以在本市歷史添上不怎麼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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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5

三三兩兩的人,或急或徐的路過,回家的路,未必都很匆忙。

陽臺的花兒,依舊蔥綠,不多,九盆,長得都還不錯。

茶花依舊開着,我站的位置,曾經,那個和茶花一樣妖嬈而紅妝的人,不見了。

我,站在這個位置,卻無法替代他的存在。

也,無法感受他殘存的氣息。

我不知道,他留下的印記,能持續多久,不知道。

進屋拿了件兒大衣,抱着本子,我,陽臺落座。

這微冷的感覺,似乎,能讓頭腦清醒一些。

我需要一絲清明來感知自己的存在,我需要學習來填補某些空白,我需要努力爲自己爭取一個溫暖明亮的未來。

不想說愛,我,只想保留一分屬於自己的色彩。

學習,和充實自己,是一件很佔用時間和大腦的事情,充實嘛,不就是如此嗎?

當然,若是有他來充實我,感覺也許會更好一些。

身上忽然有種莫名的躁動,於這清冷中萌芽、滋長。

我汗!雖然還能順利的將幾道難題看懂,不過,有一半腦子,真的在想他。

我都不知道,是我腦子太對以至於一道模糊數學問題佔不滿;還是我身體出了問題,在清冷中也能......

汗啊汗,我......

難道真的是因爲春天到了嗎?

思路一打斷,想他竟然就如潮水一樣涌進我的腦子。

腦子進水了,進水嚴重。

很明顯的,身上很快就溼了,我......不安的站起來,收拾東西,關燈,進屋。

心驚肉跳,我感覺像是吃錯藥了?

電話響了。

座機。

如釋重負,我去看看。

“妝小姐,您好......”

這個男人好熱情。

當然,也是推定爲男人。

我?好呀。

我很好。

我輕“嗯”一聲,表示感謝。

我又不是刺蝟,沒必要渾身帶刺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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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陰謀6

胳膊撐在沙發扶手上,微微勾起,剛好壓着胸部,身上,立刻又熱起來。

“妝小姐,您明天有空嗎?請您吃個飯,認識認識吧。”

推定男人說話好直接呀,是知道我習慣了?不過,我還有個習慣,就是閉塞視聽。

“妝小姐,明天還沒開學......”

推定男人無視我的沉默,自顧自繼續。

我,放下電話,想了想,是掛了呢,還是丟一邊?掛了吧,怕他再打回來。

丟一邊吧,若是舒服給家裡打個電話可能就佔線。

這還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我需要朝這個推定男人吼一句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之類的嗎?或者,我要不要問一句爲什麼?

對呀,事出有異必有妖。

今兒這一撥一撥的人要請我吃飯,還給我送禮物,昭然若揭:有妖!

給自己衝杯紅糖水,靠在沙發上,聽着電話傳來嘶嘶的聲音,我在考慮。

問,我能問出個什麼來?我問他,爲什麼?你決定他會和我說嗎?我追查?電話監控?查出來又如何?即將高考了,我先改行當FBI實習生?似乎,沒那個必要吧。

就像在學校表現的一樣,人家知進退,暫時,還算不得大騷擾。

就連老師,也將他放走了事。

大概就算我告到警察叔叔那裡,接過也還是放走了事。

這沒有實際效果,反而可能讓自己惹上一身騷。

恩,我想是的。

若是鬧的大了,人家要說我自以爲是。

若是小打小鬧,反而像是被他們挑上臺的小丑,供他們取樂。

要不然就是忍氣吞聲,等人家實質性的犯到我頭上,或者等考完試有空了,我再來理這事兒,是不是比較合理一些?

隱忍,中國的士人很講究隱忍,什麼十年寒窗苦,什麼臥薪嚐膽,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覺得很適合我呀。

隱忍,忍道無需做小丑的那一天,我再給他們唱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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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安慰,靈魂思念

相信,我可以的。

這世上還沒有誰能逼得我非做什麼不可。

毅然掛了電話,我去泡個澡,早些睡覺。

高三的學習,其實有些枯燥。

顛來倒去的複習和錯題以及考試,直到將每一個可能要考的地方都記得滾瓜爛熟,將每一種可能的出題方式摸得一清二楚,然後學會解答,這個,沒有盡頭。

不過我還好啦。

我腦子裡不止這一件事。

除了複習,我還要被布萊恩驅使,看這學那,還有,我明天要出去看看房子,安排一下正常的生活。

雖然一直不想明說,殷亦桀和舒服也都沒回來。

不過,我長大了,不想將自己陷入絕境。

還有二十來天,我在法律上成爲成人。

可以,獨立了。

不知道殷亦桀會不會趕我走,會不會繼續養我,或者玉壺冰會養我?呵,沒所謂了。

我管不了別人,但總得將自己管好。

衣食住行,生存問題。

獨立,獨了,未必能立。

要立,首先就要靠自己的雙腿站穩。

我想去找找看,先準備準備,若是能住這裡最好;要不然我也好有個去處。

租房,是件很麻煩的事,我略略看了幾回,也沒看懂其中門道。

只知道,找個安靜又幹淨的地方,先對付過這個學期再說。

至於吃和穿,還有行,相對要簡單的多,我不覺得需要額外多作考慮。

坐進浴缸裡,溫泉浴,很暖,很舒服。

身體在絲絲熱氣中發酵,說實在的,真不想離開這裡。

就連這個浴缸,也捨不得。

摸摸邊沿,他曾靠在這裡給我洗澡,我將他潑得一身溼,然後,他將我抱起來,回到他臥室,放在牀上,輕捻慢挑......

在朦朧的蒸汽中,閉上雙眼,思緒開始漂浮。

殷亦桀,我的殷亦桀,就在我身邊,微涼但有力的大手,將我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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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安慰,靈魂思念2

閉上眼,感覺到殷亦桀吻遍我全身,還有我最不喜歡他吻的地方......手指輕輕觸碰一下,我,還是不喜歡。

吻過這裡又吻我的脣,豈非,我自己間接吻了自己的私處?這個......

臉開始潮紅,通紅。

身體也漸漸紅起來,有什麼東西漸漸溢出來,將這一浴缸的水都浸染出特殊的味道。

不過,殷亦桀每次吻我,可不會在這節骨眼上停下來,他會繼續。

他最喜歡先吻我,同時玩我的豐盈。

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猶如乾陵的兩闕,我輕輕撫摸着,感受着他的手感和方式,這是,他特殊的存在。

是啊,他喜歡,他喜歡這樣輕輕的撫摸着,吻着我,然後開始吻這雙姝,印梅花......他的手感,很舒服,力度也合適。

但是,我自己試了很多次,也達不到那個效果,所以,我知道,他,就是他。

心熱了起來,閉上眼,用自己的手,感受他的存在......

慢慢的,往日的點滴涌上心頭,在他懷裡,無邊的幸福,從髮梢到腳趾都能感覺的到。

他強逼過我一回,被我刺了一刀;老縣城粗魯過一回,被我叫停。

除了這兩次,別的,都無法言喻的美妙。

就算是在醫院,那般匆忙而詭異,他也給我我所有的幸福。

我想,我愛他,他,也愛我,都是真的。

想想,每次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他瘋狂的進攻,就能猜到,第一次的和風細雨他需要多大的忍耐。

他說,剛開始總得適應。

初次是那樣,之後每次愛愛的時候,也一樣。

不過,我真的懷疑,他竟然,若是無事,很少有一次完工的。

每次不搞到二三次以上,就連飯都不肯吃......

“嚶......”

呼吸有些粗重,我忍不住叫出聲來,身上有種特殊的飢渴,一種曾經很熟悉的,被殷亦桀勾起的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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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安慰,靈魂思念3

兲吶!

我,我竟然一個人也會有想這個的時候,我......

“啊呃......”

手下略微重一些,我,腦子剛進了水,現在被溫泉一泡,開始有些不大清醒了。

半閉着眼,還能感覺到殷亦桀,還在我身邊,哦......

想起來了,在他正是進入我之前,就曾多次給我......

咬了下嘴脣,我,照着他之前的方式,試着解除身體的飢渴。

“嚶......”

低低的聲音,讓我感受到他的心跳。

殷亦桀,是愛我的。

我愈發要肯定了。

南海邊上,我們戲浪的時候,就應該能肯定。

那時候,我就想給他了。

藍藍的大海,溼潤的空氣,徐徐的海風,他溫柔的吻......

老縣城果實累累的院子裡,我們並肩坐在那特製的鞦韆上,一起搖動清風明月,一起,想象着我七十歲的時候盪鞦韆,該是怎生一個模樣。

靜謐的星空,曾偷窺了我們的幸福。

海浪,星空,星空,海浪......浪,朝我猛撲過來,那滔天的幸福,瞬間將我淹沒......

“啊!”

我無力的倒在浴盆邊上,我......我......

唰的睜開眼睛,意猶未盡卻......

好可怕,我,竟然自己就到了那個境界。

捂着嘴,捂着臉,發燙的臉,四顧,殷亦桀,不見了,或者,壓根就沒有他。

是我,腦子裡的那個他,剛纔是我自己虛幻了一個他,卻那麼真實。

是啊,武打小說裡不是有劍氣、殺氣、鬥氣一類的東西可以凝成實質嗎?

也許,我的思念修煉到了一定層次,也可以凝成實質,形成一個思念體殷亦桀。

換了水,我快速的給自己衝乾淨,逃難似的爬出來,穿好衣服,逃回臥室,抖抖索索的窩在牀角,裹着被子,卻依舊有一種可怕的東西縈繞心頭。

我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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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安慰,靈魂思念4

我怕......水晶,一滴一滴,順着臉頰,流下......

思念,是最可怕的毒藥,我想,並不假。

我也實在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

當感情的洪水衝破理智的大壩,無情的淚水,溼透了半邊被子。

我,是真的哭了。

我一直都是幸福的,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不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可以。

“照顧好自己”,可兒可以的。

我會照顧好自己,可是,我也想你,殷亦桀......

不論,你現在是在唱戲,還是假戲真做,或者,曾經真的是爲了包養我,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在這靜靜的夜,靜靜的想你一下,靜靜的......

思念,沒有罪。

愛,也沒有錯。

就讓我......讓我......

不想去追究,你何以要離開。

不想去追究,你是否還愛我。

不想去追究,脆弱的愛在殘酷的現實中要如何求得生存。

不想,我沒有這個能力,我,只是想靜靜的想你一遍,只想......

坐在牀角,抱膝而坐,頭埋在被子中。

讓所有的理智和冷靜下班,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的,那些點點滴滴發生過的細瑣的事,比什麼都真實可靠!

世間所有的定義、範疇和倫理觀念,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我也過得很好很好,我也知道。

不過,還是容許我,好好的想想你,不渴求未來,不奢望明天,就,這樣想着。

風癡了,傻傻的吹。

雪瘋了,凌亂的飛。

月呆了,沉默不語。

雲,無情,低低的壓在房頂。

我,累了;也,不累了。

從被子裡擡起頭,搓一下有些緊繃的臉。

客廳的電話還在響,手機也響。

不過,我困了,要睡了。

這個天,沒有非我不可的事兒。

蜷縮在自己的角落,我努力尋找自己的平衡。

身體安慰,靈魂思念5

抱着大熊,過一會兒,又將它丟了。

殷亦桀不讓我抱這些睡覺。

他說我該抱着他睡。

就是吃素的那些日子,他也要我抱着他睡。

當然,這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也喜歡抱着他睡......

我用思念凝成一個實體,抱着他,入睡......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忽然,我看到美麗的草坪,沙灘,海浪,人潮如織,美麗的新娘;還有音樂悠揚......

數着時間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到哪天,他的良心纔會發現

女人吶,要找個真誠的男人

哪有那麼難,真有那麼難

走在紅毯那一天朦上白紗的臉

微笑中流下的眼淚一定很美

走在紅毯那一天,帶上幸福的戒

有個人斯守到永遠,是一生所願......

我明白了,這是,一場婚禮。

女聲略到沙啞,歌聲略帶憂傷,卻,深深撥動心絃,讓人不禁流下幸福的眼淚。

婚禮,我竟然又夢見婚禮。

可是,人不都說,夢和現實總是相反的,所以......

我不知道那個有一臉幸福淚水的人是誰,不過,我的眼淚應該不幸福。

《婚禮進行曲》,新郎,新......那麼熟悉的聲影,略瘦,俊美,冷酷......挽着他的新娘,那個,高傲的女子,精美的婚紗,得意的微笑......她,不是我......

我,是該哭,還是繼續哭?

、、、、、、

都說,沒有心事的人睡得比較好。

有了心事,就睡得不好。

我,也說不上來。

反正一早醒來,眼角有些乾澀。

腦子還有點兒不清醒,枕頭潮潮,被子潮潮,身上略冷,鼻子有些不暢。

我,爬下牀,上個廁所,摸到殷亦桀的牀上繼續睡。

他的臥室,就和他的人一樣,雖然冷酷指尖微涼;但是,他的心跳好穩,他的胸口和掌心都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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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安慰,靈魂思念6

靠近殷亦桀暖和的胸口睡覺,我,總能睡得好香。

哪怕他是超級慾求不滿大色狼,我也能安之若素大睡特睡。

真不知道,要不要給自己下個犯賤之類的定義。

天,依舊很陰,與昨日相仿。

甚至,臥室裡,光線暗淡,很適合睡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女人已經來了。

給我準備了早點,然後,忙她的。

我,唉......胃口好好啊。

她通常多準備幾樣供我挑,可是,我又一口氣都吃了。

吃飽睡好,人生大事,我,實在是太佩服自己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麼能吃?不知道。

換了衣服,拿着大衣和圍巾,我準備去走街串巷找房子,順便,熟悉一下自然環境,爲放養做好準備。

這個籠養,對人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第一次找房子,我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後來看到電線槓上有廣告,然後進到一個村子,(城中村,我們學校在城外嘛)發現裡面有好多地方有類似的租房信息。

越找越多,才知道,世上的事,是很豐富的。

“要出去啊?”

女人停在門口,看着我。

我,看看她,有些猶豫。

哦,是的,猶豫。

我私下出門的次數其實也不多,有的日子我又給她放假,沒對上過。

今兒,大概是頭一次。

若非昨兒那些人“提醒”,明天又要開學了,我也不用這麼着急。

畢竟,開學後再要四處忙,就太緊張了。

而且有些租房還要交押金什麼的,又或者要“搬家”,我總不能事事都事到臨頭再忙忙亂吧。

殷亦桀說了,什麼事情都要預作安排,也就是成竹在胸。

他的教導其實蠻有道理的,我接受。

看着女人,我,在想她是不是殷亦桀的監工。

因爲殷亦桀一直都嚴禁我私自出門,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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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被流放了

不過那又如何,我,出個門也算不上罪大惡極吧。

點點頭,我肯定。

這副打扮,我想要否認也難,遮遮掩掩反而讓她起疑。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自己找房子,是一種,一種......很怪的事情。

這裡是我的家,我住得好好的,也不覺得殷亦桀就會趕我出去。

或者說,我不該懷疑他會這麼做,懷疑他的愛,以及他的大度;所以,這種行爲,我似乎,該遮掩一下。

“玉珀沒來,你......”

女人有些遲疑了,似乎,想要勸阻我。

玉珀好像就是那司機的名字,平時都是他接我出門送我進門,老規矩,不僅是上學,平時想出門去書店一趟都找他。

但實際上,他不是宋大學,我,除上學外從未給他打過電話麻煩他。

玉壺冰,也不少殷亦桀,我,分得很清楚。

我點點頭,也不想說謊,比如說玉珀在樓下之類的。

換鞋,雖然有些猶豫,我還是穿上了。

女人來到離我三步的地方站住,看着我彎腰穿鞋的樣子,嘆口氣,道:

“我昨兒回家,聽說,玉少被玉氏集團派到國外去了,殷少也不在,你要多小心。

雖然,這事兒不該我說。

但我嘴不多事,但眼不瞎耳不聾,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些,一個人出去,危險。”

我直起腰來,看了她一下,低頭。

她說的沒錯,我身上的危險,比常人超出了無數倍。

可是,我早晚都要出去的呀,這裡......再說我也長大了,沒理由因爲天會打雷就不出門吧?不過,腳步還是頓住了,因爲,玉壺冰。

玉壺冰走了,殷亦桀不管我,我,現在是真正的一個人。

危險,最大的危險就是沒人在身邊,可以第一時間跳出來保護我。

我大概猜到,爲什麼昨天會有那麼多人找我了。

看,一早上又幾個未接電話,都是不認識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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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被流放了2

所以,我猜到了另一個可能。

玉壺冰,像上次一樣,是被玉氏強行干涉送走的。

站在門口,我沒走,也沒有回的打算。

穿着大衣,在25度的室內,一頭汗,一身冷汗。

我何德何能,竟然帶累了玉壺冰?!呵,哈,好好笑的世界。

好好笑的瘋狂!

站在原地,我,我幾乎想都不用多想就能肯定,一定是我帶累了玉壺冰。

呵,我......我呆了。

看着女人,我木然的問道:

“小叔呢?”

玉立,我已經習慣叫他小叔了,算是對玉壺冰的恭敬吧。

女人應道:

“這個我不大清楚,聽說是一塊去了。若是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出去一下。”

女人的話很老實,很本分。

沒有討好或者監視的意思,只是像周輕雲一樣,單純的出於關心。

單純的關心,我竟然能得到如此簡單的關心。

心頭一動,我說:

“我想看看房子。這裡如果不能住,我總不能留宿街頭......”

以前未成年,總有人替我操心這個問題,現在,我馬上就要十八了,得自己面對。

女人點點頭,沒有反對。

將抹布圍裙解了,拿出大衣來,對我說:

“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像我們那種老院子都有人往外租房的。這邊應該也有。那些村子千萬不要去,你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老院子,總歸好些。”

我,有些無語。

其實,我懂。

如果我走了,女人,就不能再在這裡幹下去。

雖然我不知道她每個月的工資,不過我不多事,殷亦桀也不多事,舒服似乎也這樣。

也就是說,在這裡她至少很自在。

面臨工作上大的變動,她,竟然二話不說,就要幫我。

閉上眼,睜開,我沒有拒絕。

我不善言辭,不知道如何開口。

也理不出思路,是否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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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被流放了3

天氣,冷;空氣,悶;雲層,低......

我們以學校爲中心,在一定的範圍內兜轉。

她有自行車,帶着我,我,竟然有種新鮮的感覺。

是啊,都是車,這自行車和玉少的大馬車比起來,那感覺......

聽說如今流行笨死後頭放輛28吋大載重自行車,還要夠破。

到了公園停下來,大男人帶着小女生,這叫“潮。”

不過,我享受不了。

我家殷亦桀也沒這個功夫。

離我家不遠處,還真有個測量所的家屬院,院子不大,但地方還不錯,屋子也還可以。

相比於奶奶和母親的地方,已經好很多了。

我們找了幾個房子,好是好,但都比較大,而且人家一租至少要半年,還預交房租帶押金。

兩室一廳,四五百塊,好貴啊。

比村子裡的貴多了去了。

而且,我又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

若是有一間房子,月租八十,不是更好嗎?

“我覺得不錯,你暑假還要住。也安全些。村子裡雖然有單間,但那多雜亂,萬一出個啥事,得不償失。這裡還能做飯,還有傢俱,離學校也近。買個自行車,或者坐公車,都可以。”

女人給我分析利害優劣。

總之,她對這裡應該還算滿意。

不過她說的似乎也有理。

半年,就算月租五百,也不過三千,我還付得起。

而且這半年非常重要,根本不用別人提。

皺眉,想想,我點頭,先這麼着吧。

又看了個院子,就中午了。

我們,準備回家。

天色微變,起風了。

路過報刊亭,我,買了份報紙,因爲上面我瞅見了“玉氏”的字樣。

玉氏集團,玉壺冰,玉氏集團掌門,他媽媽......這些,與我都曾交叉過,一見,就能想起來。

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沒有再騎自行車。

邊走路邊看報紙,我,終究還是想知道一下玉壺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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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被流放了4

玉壺冰,不論如何,我不相信他包養了我,我的監護人無權做這種決定。

但是,他給殷亦桀資金的事,我確實相信的。

而且當時玉壺冰用了“隔幾天我想辦法給你”的話,可見並不容易。

這種曲裡拐彎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玉壺冰對我還算不錯,我沒有理由拖累他。

“玉氏揮軍中東,迪拜再創輝煌。”

迪拜......那個水比石油貴的地方?

爆發了一把石油財,正在大規模的搞基建,將個海邊荒地建的跟個人間天堂似的。

哦,玉氏似乎就是搞建築出身的,玉少去那裡還不錯,不錯不錯。

不從那裡賺點兒,豈不是對不起玉氏這個龍頭老大?

不過,玉氏那麼多能人,爲什麼一定要讓玉壺冰去?

而且,是這個時候?

別人的話未必是假,也未必是真。

但我自己知道一些情況,可以用來比對分析。

比如,玉氏集團揮軍中東,絕對不是這一時半刻的事情,至少,得一兩年以上,否則絕對不會說出來。

殷亦桀當初選擇項目那麼多,似乎也不見泄露。

可見,在投資調研可信性研究階段,是非常隱秘的。

而現在已經拿出來,則必定已經實質性開工。

但問題是,想玉壺冰殷亦桀這等主兒,除了決策性步驟需要出現,其他的都可以酌情考慮,若是沒有重大事故,根本理都不理,要不然手下那麼多人做什麼吃的?

現在,在一個項目進行中過去,又沒有說有什麼事故,這個,只能說......

而且,根據我對殷亦桀他們對媒體的控制手段猜測,這是在向某些人傳遞消息:

“玉壺冰被流放了。”

是啊,媒體,大體也控制在他們手中,不論說什麼還是不說什麼,都是有講究的。

玉壺冰,爲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要落得被流放的境地?

與我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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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冰被流放了5

當然,我不會自大到自以爲能在玉壺冰的世界扮演什麼配角之類的,主角更別想,就一羣衆演員,一天二十。

不過,這事兒我總覺得和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似乎成了火車脫軌的那個螺絲釘?螺絲釘嘛,不違背羣衆演員的本位,但一不留神讓火箭漏油了。

呵,脣角勾起,我爲自己的偉大作用而感到慚愧。

“妝小姐......”

一個人,一羣人,站在我面前。

我的脣角位置不變,眼角也微微擡起,看着來者。

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眼前四五個人,當衆一個欠抽少爺,後面三四個欠抽狗腿,倒是都人模人樣,沒有褻猥的眼神,反而,都恭敬的要緊,手裡捧着大大的花束,正宗大紅玫瑰。

我擡頭,濃雲密佈,並無下玫瑰的跡象。

左右瞄瞄,也沒有法國梧桐結玫瑰果的可能。

退一步,繞道。

前面穿過十字路口,再走一段,就到家了。

蠻遺憾,沒有和女人即使回家,又遇上這一烏龍。

不過也沒所謂,既來之則安之,今兒不來明兒他肯定還來,隨便。

“妝小姐,不要這樣不給面子嘛。相逢不如偶遇,有緣千里來會,走,我請客......”

欠抽大少文質彬彬,有點兒像唱戲的,這個文縐縐,聽的人牙酸,我簡直要懷疑他唱的是旦角。

女人跟着我身邊,自行車往前推。

我沒吭聲,繼續繞我的路。

那邊有個缺口,我從那過馬路。

“妝小姐,這麼冷的天,在路上走,不冷嗎?”

欠抽大少捱上來,接下圍巾,往我脖子上掛。

我扭頭,似乎瞅見,某個角落有閃光燈的跡象。

今兒天暗,拍照沒有閃光燈可能不清晰吧。

閃光燈?呵,果然是場戲。

好啊,想看戲是吧,我就給你演,看的你高潮欲死。

女人執着的跟在我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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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抽大少

“你們不認識吧?不認識就不要攔着我們回家......”

我一步停下來,既然女人靠近我,我想裝不認識她也難,乾脆道:

“阿姨,你先回家做飯吧。我去打完狂犬疫苗就回家。”

“妝小姐......”

欠抽大少和女人都愣了一下。

我扭頭就走,管他天上下惡狗呢。

下惡狗?哼,躲的開就多,躲不開就打!對付攔路狗,看不下去就打,往死裡打!不過,我還在擔心玉壺冰,所以,若是不來惹我,我還是算了。

“照顧好自己”,我不過一個女子,不能動不動和四五個男人對上。

若我真的動了衆怒,有這許多人要來找我麻煩,估計對上幾次也沒用。

人家並無過激行爲,就算告上法院法官叔叔也未必能怎麼樣。

所以,明哲保身,是上上之選。

街道兩邊,是綠色護籬,中間,一條人行道。

我,走在人行道上,頭也不回的走着,收拾開始做準備。

雖然不能總是動手,不過有備無患。

欠抽大少反應還挺快,不過,笑容依舊,順着缸子往上爬:

“喲,妝小姐有貴恙?那該趕緊去纔是。我送妝小姐過去吧。順便......”

一輛車子沿着馬路牙子開過來,停在我們不遠處。

我冷睇他一眼,安靜,冷漠,我說:

“你想綁架?”

“哦,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想請妝小姐吃飯,怎麼會是綁架。您誤會了......”

欠抽大少一臉的受傷,態度極爲誠懇。

唱唸做打,看來這丫學得不錯。

我挑挑眉,右手掏出電話來,按009,再敢動我就報警。

順便,也試試如今的警察叔叔效率提高了沒有,有沒有全心全意爲我們小老百姓服務。

以便有朝一日若真發生了事情,我好知道該向誰求救。

腳下不停,我走到缺口處,欠抽大少跟在我身邊,車子也開過來。

.

欠抽大少2

我立刻往後退幾步。

斜身裡車門口遠一些。

這種綁架最喜歡這種招數,車子停在你身邊,後面一個人一推,你就下地獄了。

所以,就算身後又四五個人,我還是退到一邊。

大概是我人品太差,或者這事兒並沒有緊急到需要警察叔叔出面的地步;所以,009,電話很難撥通的說。

我現在,出去不得,後退不得,繼續往前?犯傻呀,能走那裡去?一步站定,電話撥不通,那不要緊,我說:

“我要報警,這裡有幾條狗,沒有狗證......”

南來北往的朋友們看着我,一臉驚奇。

我身後二隻正碰到我胳膊的狗爪子,停住了。

身後來二個彪形大漢,一臉嚴肅,頗像便衣,很利索的擠到我身邊,道:

“報警是吧?”

我左手扣在天使翅膀上,扭頭,點一下:正是這意思。

雖然家父家母從不交稅,不過我是無辜的不是麼?我的監護人也沒有不交稅呀,警察叔叔,也不能不管我......

二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知怎麼就將身後的人給搞定了,半扶着我,轉身,經過欠扁大少和狗爪的身旁,往回走。

他們的手,很大很有力,讓人覺得安心。

我板着臉,盤算着各種可能。

當然,我知道殷亦桀給我安排的有人保護;所以我不能當全天下都是惡犬,一刀就將他們宰了。

這二個人看似並無惡意,我就走我的。

有他們將欠扁大少隔在我身後,這個迴路走的比較平靜。

路邊的大叔大媽眨眨眼,也各自散了。

女人在對面等着我。

回家,是一件比較艱難但依舊幸福的事情。

我沒有回頭,不確認二位男子的確切身份,也不想道謝。

對不起,我不想隨便開口。

若是警察叔叔,我想不會在乎的,他們應該理解我的心情。

若是殷亦桀的人,我想也不用。

.

流言蜚語滿天飛

因爲,他更理解我的狀況。

我,不想脫離狗爪又掉進狼窩。

法國梧桐樹根下,黑色的積雪,有些微軟化,一灘黑色水跡,這個城市,並不乾淨。

我不知道,今兒的事情是必然還是偶然,也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

不過,我依舊安靜的,回家。

沒有什麼比家更好。

沒有哪裡,比家更暖。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開學,非常的緊張。

大家多有一根弦被不斷的繃緊。

流言蜚語滿天飛,不過大多是別的年級的人在傳。

我們這一級的,反而比往常還少了。

看來,真正有事做,果然廢話會少很多。

正式上課,校門看得很嚴。

學校裡,只有一隻蒼蠅,冉樺。

成天在我耳邊嗡嗡嗡嗡嗡,一會兒要問我問題,一會兒要和我同桌,一會兒送點東西,一會兒極親熱的甚至差點兒搭上我的肩膀。

不過在刀子面前,他安靜了。

我,與他劃清界限。

不過校門口,情況就不同了。

也不說每天,至少隔天就有人在校門口,賣花姑娘似的圍着我,有單刀直入的,有委婉含蓄的,有親自露面的惡少,有花店禮品店的送貨員。

我還就奇怪了,怎麼着,天底下的人都認識我是怎麼地?我絕對不相信自己能紅火到這程度。

唯一的可能......我現在沒時間管。

結果,大概所有的同學和家長都覺得我如何如何,也沒時間管。

而且,也不用管。

玉珀很厲害,每次都能將我從人羣裡搶救出來,上車,回家。

家附近,漸漸的,有人來了。

所以,我不能再出門。

雖然不怕麻煩,但誰願意惹呀。

玉壺冰不知,玉立不在,我,漸漸,勢單力孤,漸漸,朝着不曾保護的大自然邁步,朝着已經被人類嚴重破壞的自然環境邁步,以求生存。

.

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

那也沒什麼,屬於自己的路,就算遍地荊棘,也沒有退縮的道理。

天天都像打戰,大家都在忙。

畢業考,來了。

是啊,我要畢業了。

畢業考考過,報名參加高考。

雖然對於我們學校來說,大概沒有人會不參加高考,所以畢業考不過是個應付。

但大家還都要準備一番,意思一下。

而我,眼下最操心的還不是這事兒。

二月三十號,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

我,就要是大人了。

三月三號,也許,在別人心目中,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日子。

十八歲生日,也許,在別人心目中,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日子。

與我而言,卻......

一號,週末。

我坐在家裡,埋頭學習,卻實在無法讓自己,完全進入其中。

我的冷靜,在思念中動搖。

我在等他,我在想他。

殷亦桀,做了我二年多的監護人,事實上,我們一多半時間都不曾在一起。

我也懶得去查監護人責任之類的規定。

但是現在,還有二天,我們,可能就要毫無關係了,他,還不回來嗎?

自去年六月,到現在,他從未回過家門。

一如既往的,這個,是我的家,而不是他的。

不過,再過兩天,也許,這裡也將不再我的家。

誰知道呢。

學不下去,就歇一歇吧。

我,站起來,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和思緒。

櫃子裡有無數的東西,我用過的沒用過的。

換了一身綠色的衣服,好像,有點兒胖了,腰感覺粗了一圈,肚子也有點兒小肚子的感覺。

不過還好,不是很明顯。

大概是最近吃多了。

啊,最近真是好能吃,女人都說可能是我最近學習太累了,吃的幾乎有以前兩倍。

這個樣子下去,也許,我會養不起自己的。

對着鏡子,我笑。

太能吃了,不好。

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2

綠色,殷亦桀總愛讓我穿這個,我一直沒發現有什麼好的。

不過,感覺還不錯。

一直精巧的小箱子,大概是出門用的,反正我自己沒有提過,每次出門都有人打點不是麼。

我打開來看看,隨便收拾了幾樣東西在裡頭,還有我的監護證明,學生證之類的。

坐在牀頭,對着夢之境,我......在糾結我的所有權和使用權。

當初殷亦桀送我的時候,就送的是使用權。

對着看了二年,大概,就是這樣了。

拿着抹布慢慢的擦拭了一遍。

我不想碰碎它,於是,離開一點。

打開牀頭櫃,裡面有我最寶貝的幾樣東西。

玉壺冰送的玉氏銀鐲子,拿出來戴上。

玉壺冰送的墨玉,拿出來揣兜裡。

我的存摺和讀書卡,拿出來,收到小箱子裡。

好像,沒有殷亦桀送的東西?

一低頭,玉墜在眼前晃,直起腰,胸口一點兒涼。

呵,這個玉,稍微離身一會兒,就冰涼。

他,竟然送我一個觀音,真是奇怪。

手指摸着上面精緻的雕刻,我覺得,殷亦桀給我送東西都好怪。

一個觀音玉墜,一隻手錶,一個本本,還有......一張金卡?和二把刀子?

找找找,金卡,翻出來,揣兜裡。

刀子,就不想其中的故事了。

慢慢撫摸着玉墜,我在想,是不是,我也爲他挑一樣東西?不能比名貴,我肯定送不起殷亦桀那麼名貴的東西;但,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也許,過了後天,我們將什麼都不是。

不過,我將......

我依舊什麼都不是,算了吧。

站起來,我想出去走走,給他挑點兒東西,就算,留個念想吧。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公車很擠,我想了一下,就奔市中心去吧。

那裡各色店鋪比較多,去轉一圈兒,或許有能入眼的東西。

.

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3

就當透透氣也行。

而且,酒店也在那邊,或許,逛一逛,能在酒店附近遇見他也不一定。

我不知道,不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見見他......

天色很陰,很冷。

好像每人欠了老天三萬塊,陰着個臉從年前要債要到現在也沒要夠,所以,還沒開顏。

三月頭上了,竟然,街上一多半人都穿着羽絨服棉襖之類的過冬厚衣服,毫無春天的暖意。

枝頭花兒不開,鳥兒不叫。

感覺,很沉悶。

雖然如此,該逛街的依舊逛街,該熱鬧的依舊熱鬧。

街上人頭涌動,接踵摩肩,一派盛世繁榮景象。

我隨着人流下了車,沒有方向,鮮少逛街,我實在沒什麼頭緒。

不如,隨便走走吧。

路邊,賣各種玩意兒小吃的很多,三三兩兩勾肩搭背的也多,小孩子路邊尿尿的也經常有,果然,這個世界五光十色,有些意思。

那邊一堆人聚在一起,一個耍猴的。

隔壁一個人擺弄一堆洋娃娃,貌似比較便宜。

聽說某地衆多製鞋廠的目標是全國人人穿能上耐克,某地服裝廠的目標是人人穿上皮爾卡丹。

這種民族氣節很值得鼓勵。

其實許多貼牌生產的東西,白讓人家賺特許權使用費,還不如換個牌子賣,是吧。

總比......那什麼,當初行在海邊小城,滿大街笨死,殷亦桀說都是從發達國家淘汰下來的,尾氣危害很大。

相比之下,咱們滿大街的包公牌,就算好太多了。

呃,這些都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啊。

我是來給殷亦桀挑禮物的。

那一邊,挺熱鬧。

地上蹲了好幾個女孩,跟前擺了個地攤,太極八卦圖。

一個半老頭,戴着鴨舌帽,四寸來長鬍子。

一邊放着紙筆,原來是個測字的。

一樣,與我無干,走人。

二個女孩站起來,屁股一撅......

.

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4

剛好,撞到我了。

我,讓,讓三分風平浪靜。

“噯?”

一個女孩拉着我,左看看又看看,高興的笑道,

“是你呀,好久不見,逛街?”

另一個女孩也眼睛一亮,看着我,溫柔一笑,清脆的道:

“你一定不記得我們了。”

那個女孩,聲音很甜美,性子也很直爽,點頭笑道:

“哎呀,我們是心摩足道的。我姐姐,張敏。你一個人逛街嗎?跟我們一塊吧。人多熱鬧。”

張捷,給我介紹了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二人,好像有點兒印象,不過到我家去的時候,二個人都是工作服。

現在都花枝招展,頭髮一個紅一個黃,耳環鐲子那麼大,項鍊比珠簾還複雜,濃妝豔抹,指甲貼着花兒。

這個,我實在認不出來,也......說實在的,有點兒距離感。

張敏不着痕跡的拉過張捷的手,朝我歉意的笑道:

“我們隨便逛街,你要有事兒就算了。”

張捷朝我眨眨眼,不以爲然,笑道:

“你經常一個人在家,不悶嗎?咱們一塊玩吧。”

她們姐妹倆的笑容,很單純,雖然在服務行業呆了幾年,竟然,還能露出如此簡單的笑容。

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不想拒絕。

脣角勾起,我猶豫了。

雖然有點奇怪,但我還就是猶豫了。

張敏還沒走,張捷就來了,臉上笑開一朵大大的花兒,拉着我胳膊就朝地攤上擠,邊介紹:

“來測個字吧,我們剛纔都測了,可準了。一會兒去我們住的地方看看,天太冷,我們要加衣服,一會兒接着逛......”

呃,這個......

我看一眼測字的,這副樣子......

他的眼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奇怪,細看他一眼,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我想要再看一眼確認一下,他已經不再看我。

.

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5

我對測字算命卜卦的從無興趣,但,蹲下來,我竟然不覺得這個姿勢難受或者討厭這測字的。

“快快,寫個字試試。”

張敏脆生生的催我,好看的圓臉蛋,像顆小太陽。

旁邊幾個人看客似乎也來了興致,一塊催我。

不論是因爲什麼原因,反正,我蹲下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周圍溫度在身高。

這催我的熱情,都很高漲。

我皺眉:這啥意思?大家都對我的命相感興趣?不至於吧。

素不相識,誰管誰呀。

倒是對面的測字的,垂着眉,捋着鬍子,悠閒的等我。

“快寫快寫,我也想看看。”

張捷抓起筆塞我手裡,往白紙上拉,急切的簡直是,無法形容。

我差點兒被她拉的摔倒,測字的手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我快速撐在地上扶穩了,他的手,也停了。

又是奇怪的一瞬,我又注意到了。

奇怪的奇怪,我從不在乎別人怎麼樣的,除了殷亦桀,今兒對這個人,我怎麼一連兩次了?擡頭,他已經垂下眼皮,我看不清神情。

一愣,既然已經這樣,我,被張捷拉着,順手,寫了個“人”,沒什麼想法,順手。

也許就圖個簡單,也許是想問問他是什麼人,也許,我名字後面就是個“人。”

但這都事後猜測,或者心理學深層次的潛意識,並非寫下去時候的感覺。

寫完,我退回。

周圍衆人議論紛紛,嗡嗡嗡,我一概屏蔽了去,只認真的看着測字的。

對測字之類我從無興趣,不過對這個人我還是,有點兒,心裡擱了個東西,想看看。

測字的微微睜開眸子,沒有看我,而是看着字,捋着鬍子,擺足了架勢,聲音沙啞的道:

“人......光這樣子看上去,目前有三條路,或者,是個三岔路口。小姐面臨人生的選擇,遲疑不定。”

似乎,有那麼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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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6

似乎,有那麼點兒意思。

雖然很多人很多時候都會面臨選擇,不過蒙的也還不錯,是吧。

測字的微微一頓,大概見我沒有反對,便接着道:

“孤單一人,左無依右無靠,上無大樹躲陰下無根基扶持。小姐,命相太苦,當爲可憐之人。”

鼻子有點兒酸,我,算命的不會知道我是孤兒吧?我有父母啊,還有監護人啊。

我,很苦嗎?依靠,還真沒有,我沒地方可靠。

我的父母都逃了,我的監護人也不要我了。

沒有強勢的父母兄妹親人扶持一把。

似乎,他說的不錯呀。

沙啞的嗓音,有種特殊的滄桑,滲入我心底。

測字的歇了會兒,才繼續:

“小姐的命相,也並非沒有可以破解之處。若是有人扶持,當中而過,則......爲‘大’字這個意思是,如果有人肯與你合爲一體,二人相合,一大二天,爲大富貴之象。若是二人相扶,爲天爲太,都是極富貴的命......”

我,有些暈乎了。

這個說法,雖然玄,卻也未必盡玄。

我,只有一個想法:他知道我。

至於這些似乎巧合的說辭,不過是故弄玄虛。

我的命,只能靠自己!

大概看我半天不言語,或者是一副深思狀。

旁邊有人不樂意了,吼道:

“唉,算命的,剛纔怎麼只給我測吉凶,不給我測命相?”

“就是,只給我測了命相,不給破解。”

旁邊有人同仇敵愾。

看來測字的生意不錯啊。

“人家是美女,當然測得仔細一些。有本事你也長這麼漂亮。”

圍觀的人羣七嘴八舌,起鬨,似乎要開始了。

我挑挑眉,站起來。

既然測字的一直都不看我,我,也累了。

蹲着,我還真受不了,肚子不大舒服。

站起來,我纔想起來,問一句:

“多少錢?”

.

我的監護期即將結束7

張捷掏出二塊來放到攤上,拉着我就走,一邊嘰嘰呱呱,說這說那,開心非常。

呃,看她剛纔一副熱衷的模樣,這才轉眼,似乎就丟後腦勺了。

什麼好命壞命,壓根不在乎。

似乎,我們也沒熟悉到這份兒上吧?還是做服務行業的人自來熟?

我一路上幾乎沒說話,就說到了她們住的地方,張敏張捷一路說過來的,嘴功不錯。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張敏她們住的地方,是個,簡單的......怎麼形容呢?也不算院子吧。

前面臨街兩間店面,旁邊一條窄窄的通道往後,房子,我沒發現什麼規律,反正能蓋房的地方大概都改了。

路兩邊都是房子,還有各種雜物,燈箱廣告木牌亂七八糟。

中間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天井。

穿過天井後的房子,又是一圈房子,中間一樣的有個天井。

天井,或者說小院子,竟然還有些花草樹木,高大的槐樹高大的核桃樹低矮茂盛的梔子花以及幾株無花果,袖珍又擁擠的令人咋舌。

不過都幹禿禿的,有枝無葉,好一個寒春。

那邊二間房門上着鎖,門口也沒有放煤球垃圾桶破紙箱之類的,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反而有些奇怪。

而且這裡雖然房子多,倒是不怎麼見人走動,好奇怪。

“妝......可人......來。”

張敏遞給我一個蘋果。

我並未進屋,而是好奇的打量着。

我雖然不是個好奇寶寶,不過,最近不也是要租房子嗎?多看看,或許能碰見一個合意的。

許多事情,都是碰來的,對吧?

張捷站在門口,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笑着解釋道:

“這裡是城內,房子好租,什麼人都有。白天忙的晚上忙的,平時不在的,都不一定。像我們一般都是一兩點下班,下午三點上班。這個時候就是關門睡大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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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訂婚玫瑰雨

一個魚龍混雜之地,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甚至隔壁的廁所,也給我這種感覺,牆上大書

“不沖廁所是狗孃養的”、“上了廁所不衝,出門就被車撞”

......汗!這比奶奶的小院子還厲害。

前面一個地方,一個鐵門上落着鎖,裡面堆了些酒瓶蛇皮袋之類的,夠亂。

扭頭看一下張敏,我問:

“你們租這裡多少錢?”

“一百八。我們兩個人一人一半。”

張敏毫不遲疑,應我一句。

我點頭。

她們的房子大概二十平方左右,比村子裡那種單間大,收拾的也整齊,價格,好像也蠻合適。

我想了一下,還是搖頭。

這裡太雜,安全和安靜都沒什麼保證,我不大放心。

收拾完,我們又出來,直奔最繁華熱鬧的所在。

我都覺得蠻有意思的,竟然被她們二個拉着就走了。

不過,她們姐妹兩個感覺還真不錯,在這陰冷的春天,一臉燦爛的笑容,任誰也愛看吧?

也可能,是我今兒的腦子有些混亂,一種近乎癲狂狀態,所以不正常的事兒也比較能接受。

沒所謂了,和她們走走吧。

畢竟,看人家比我大,條件可能比我差,一樣活的開心,多好!

“快看!那邊好多人!”

張捷興奮的跳起來。

哪裡人多哪裡一定有新鮮故事,湊熱鬧去!

我有點暈。

這個湊熱鬧,我實在沒什麼興趣。

人那麼多,典型的看客,而且......擡頭,不遠處似乎就是殷亦桀的大酒店,我記得很清楚。

我清楚的記得,我們在酒店曾經翻雲覆雨......

“呀,好像有人結婚?廣場佈置的好漂亮!”

張敏臉上也閃爍着激情澎湃,腳尖頻頻踮起,一邊加快速度,拉着我就往那邊走。

不過越往過走,人就越多,這個擠呀,簡直是擠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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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訂婚玫瑰雨2

張敏張捷大概沾了名字的光,果然敏捷無比,拉着我三彎兩拐,生生擠到人羣中部,雖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搞這麼多次,總算要結婚了。”

身邊有人也在擠,一邊發表議論。

“誰說的?聽說是訂婚。是殷紙的那個漂亮的總裁和範家那個放蕩的三小姐......不過好像,不大般配......”

有的人這個見解和議論都比較有深度,和內涵。

張三李四胡答話,也不回頭,要不然,我得好好崇拜他一下。

我,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僵。

抿着嘴脣,鼻孔張開,眼角微吊。

果然,要訂婚了,訂完婚,自然就是結婚嘍。

不知道擺這麼大擂臺做什麼,是想昭告天下?他們,做什麼要昭告天下?

“呀,是殷總呢,快去快去......”

張家姐妹拉着我,繼續往人羣裡擠,想要一睹爲快咳。

“擠什麼擠,聽說大家都有......”

二個男子被張捷擠得不耐煩,開罵了,一回頭,見我們三個女孩,話立刻柔和了一些,道,

“你們也想要啊?不過白撿的誰不想要?”

想要什麼?我們三個都不知道。

張捷忙問:

“大叔,我們是看着熱鬧過來的,不知道......”

“大叔”?我看不過是臉像比較黑的“小叔”吧。

不過這會兒沒心情理會這個,我支愣着耳朵,心不在,耳朵在,聽。

這個時候,我大概,連一丁半點兒他的消息都想知道,雖然一直都那麼壓抑自己。

是的,他的消息,他......終於要訂婚了,不是麼?早就知道的,不是麼?

“大叔”似乎不是太在意這個稱呼,很熱情很賣弄的道:

“你們不知道?不過可來對了。一會兒范小姐會親自派送紅玫瑰給衆人祝福。每一朵玫瑰都有編號,回頭會搖獎。聽說最高獎是一對鑽戒。還有別的許多東西......”

.

殷亦桀的訂婚玫瑰雨3

我終於明白了,老天是會下玫瑰的。

難怪,天這麼陰。

遠遠的場子內,沒有見到殷亦桀,也沒見到範彡彡。

好像,舒服站在門口,正在迎賓。

人頭涌動,我瞧了好幾次,沒錯,就是他。

是他......那就沒錯了,是他......

不知道爲什麼,我扭頭,沒有擠進去的意思了。

我想出去。

離開這。

這擠來擠去擠的我難受。

張敏張捷歡呼雀躍,本來逛街就沒一定要買東西,不過圖個熱鬧。

這下好,有白撿的便宜,被去撿是傻子。

拉着我,拼命的往裡頭擠,惹來一片側目及叫罵聲。

我掙脫了她們的手,在一個小混亂中脫身。

雖然是一定的事,可我,還是不想看,不想聽。

從未想過,我,竟然會有如此在乎的時候。

是的,我在乎,十分在乎,心裡很不舒服。

乾脆果斷的退出人羣,我準備遠離。

從無任何奢求的我,如果真的有了慾念,只怕,傷的還是自己。

走吧,走得遠遠的。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這是真理。

也許我今天就不該出來一趟,或者不該隨着張氏姐妹亂走,或許,也不用太在乎,畢竟......他不愛她......

不過,我,算什麼呢?

我們多默契,多好。

好到,他工作的時候我還能窩在他懷裡,幫他,或者做自己的事兒,那個時候,我們多幸福。

好到,他的意思才表露我就準備好了等他,而他不用任何輔助就能不斷的要我要我要我、、、、

好到,我們一塊在搖椅上暢想七十歲的時候......

也許,我不該太計較。

畢竟,殷亦桀的事情,幾多真來幾多假,外人無法參透,就算是局內人如我,亦不分明。

我唯一覺得難過的,是,玉壺冰受累,忍受玉氏三個月責罰。

他,又......

.

當衆目睹他的騙局

身旁的人還在往裡頭擠,耳邊,盡是興奮和熱情。

我,還是走吧。

既然不是我,又何須留下來自討苦吃?

我沒有奢望的權利,也沒有奢望的習慣。

若是玉壺冰在,或許我們還可以去搶婚;可是,玉壺冰不在,我一個人,勢單力孤。

玉壺冰,你,還好嗎?

“啊......”

耳邊傳來低呼,不知道是誰。

擡頭,看路......

側後方竟然圍了個小圈子,圍觀的人也不少。

雖然無法和前方相比,不過,相對於普通的街頭圍觀,規模也很客觀了。

不過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喜當看客。

“讓你偷,讓你偷......”

一個狠厲的聲音響在耳邊。

快要錯身而過的時候,我忽然,又扭頭看了一眼。

那裡像是二個彪悍的男子在打一個半老頭,半老頭?就是那個測字的?腦子轟的一聲,我停了下來,看着那一處。

“嘭!”

一拳,打在半老頭臉上,鼻血橫流。

“噗!”

一拳,打在半老頭胸口,要害的位置。

測字的,已經臉色青紫,很難分辨出原樣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我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人,一個......不,不可能。

這差別太大。

而且他也不是捱打的料,他也不少測字的料,他,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真的改行了?

他有生之年還真能改行?

那,估計我的遺傳也可能有些盼頭。

“他媽的!竟然敢趁亂偷錢,我打不死你!”

那個男人很彪悍,口氣很陰森,不像平時撞見小偷時的反應,而是那種爲敵八輩子忽然發現竟然可以將對方置於死地的感覺。

測字的在抵抗,不過好像沒什麼大的用處。

對方一拳拳打下來,招不虛發。

時間一久,只怕要吃大虧。

不過他臉上並無小偷典型的賊眉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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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目睹他的騙局2

不過他臉上並無小偷典型的賊眉鼠眼,也沒有做了錯事的覺悟,而是......一縷......

“原來是個小偷,那是該打。”

觀衆中有人表示支持。

我,忽然覺得有點兒心口疼。

從測字的忽然睜開的眸子裡,我看到了一縷悽然。

那是我父親!

他在哀慼什麼?

他,爲什麼會淪落成這樣?

他爲什麼不離開?

是因爲我嗎?我......

心,不算太疼。

不知道爲什麼。

我的心,已經藏起來,不爲那邊訂婚的人痛,也不爲這邊捱打的人傷。

不過微微的疼,猶如膝蓋撞了桌角,一點點兒痠疼而已,不要緊。

家父是混黑道的,一年到頭或者這輩子捱過的打,也不知道多少。

可是,唯有這一次,竟然讓我覺得,難過。

好久沒見了,好久......我,竟然爲他難過,爲他不值,爲他......

“好好,我帶你們去......”

測字的連連求饒,打斷了我的思緒。

去哪裡?我一愣。

想也沒想,腳步就挪開了,悄悄的蹭道側邊,等着,隨他們去。

我當然知道身邊總有人盯着。

不過經過剛纔的一鬧騰,身邊已經感覺不到明顯的監視眼光。

所以,或許,今次我可以見見爸爸。

他不是一隻都想見我嗎?

是的,我可以見見,畢竟,他是我的爸爸。

或者,我想知道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父親話音落下,那二個人罵罵咧咧一陣,似乎也認定了這個途徑,“押”着父親就走。

人羣“譁”的散開,我,隱在人後。

跟着父親的腳步,悄悄注意周圍有沒有人,我,小心的跟着。

大街上人特別多,我不遠不近的跟着,前面的人盡然毫無知覺。

很好,雖然,天很陰,雖然,雲很低,雖然,空氣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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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目睹他的騙局3

我熱情高漲,血液燃燒......

三個人很快拐進一條巷子,後面又跟上二個人,一腳,踹上父親的屁股......

父親似乎沒什麼反應,繼續走。

後面的人,也繼續走。

我,也繼續走。

這條巷子,竟然有點兒熟悉。

真是,張氏姐妹住的地方。

熟路就好,熟路最好。

我跟的輕鬆躲得隱蔽。

這樣最好。

我很遺憾沒能跳出來幫助父親,不過,我可以跟着他。

就像小時候,我毫無能力的時候,就只能跟着他,見識很多小女孩不該見的東西。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還惦記做什麼?我現在,不過是想看看,父親,到底要做什麼。

或者也不是......

一家店面前,一個男子低頭朝前走,父親隨後跟上,另一個走開了去,另外二個,要去買菸。

我眼皮狂跳。

這就是張敏張捷住的地方,果然雲龍混雜的厲害!不過也好,這裡我好歹知道一些,跟進去,心裡也有點兒譜。

如果父親就是藏在這裡,那我還真能見一見他。

單獨的好好的相見。

骨肉親戚嘛,對吧?

看一眼前頭,父親和那男人勾肩搭背,遞過煙,一塊兒吞雲吐霧,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隱約覺得,剛纔那個“偷”,是一場戲。

果然,這世上人人都會演戲,若是奧斯卡將名額翻十倍,我覺得還是會供不應求。

不過這又與我何干?

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前頭二個人開了隔壁的房門,進去後順手又將門帶上。

身後好像有腳步聲,剛纔二個買菸的回來了?有可能。

那我怎麼辦?

就我這張和家母相似度達90%以上的臉,估計認識父親的人都該認識我。

這可不行。

怎麼辦怎麼辦?

燈箱廣告雜物間......

我眼睛快速開始掃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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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目睹他的騙局4

一眼瞅見,父親進去那間房緊隔壁還有一間,門上落着鎖。

恩,就這樣了。

腳下不停,我穩穩的走過去......冷靜,我的冷靜,發揮到了極致。

也許,是無情,無心......現在的我,很難會有什麼波動......

走到門口,想也不想。

既然掛鎖那就一定沒人,我左手微擡,拇指按住戒指暗釦,對着門鎖就是一下......一線銀光一閃而逝,手一推,門開了。

沒做過賊,沒撬過門,不過我怎麼覺得自己還蠻適合做這事兒的?便是頭一次,也一點兒不適都沒有。

大方坦然的走進去,關上門。

屋裡,很暗,暗到,我覺得除了我這麼好的視力外別的人現在進來都未必能發現我。

哦,還得感謝,我今兒穿了一身綠,在昏暗中,更加方便隱藏。

對呀,雖然溜進人家屋裡,但還是要隱藏一下,免得人家突然回來,那會很麻煩。

我打量了一下,屋裡,二張牀,亂糟糟。

酒味沖天臭氣燻人,大概有盒飯之類的吃了沒扔,或者長時間不曬太陽不開門通風,東西都黴爛了。

側邊一個大牀墊,斜靠在那裡。

牀墊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支愣着耳朵一聽......

果然,是村子裡房子的特色:二間房中間隔着薄薄的板子,說話不能聽到一清二楚,至少能聽到個七八成。

不過我的耳力,不知道是長時間封閉的原因,還是蛇膽的緣故,總之和眼睛一樣,很靈銳。

隔壁有腳步聲進門,打火機響起,有人開酒瓶,都聽得很清楚。

一次去村裡看房子,雖然是大白天,隔壁竟然有人在愛愛,那叫一個......

從那以後我......我,無語。

後來家裡的女人給我推薦小區的房子,我纔會慎重考慮。

不過這也有好處不是麼?我,聽聽父親的意思,看這次出來別又是給人當槍使,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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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目睹他的騙局5

畢竟他是我父親,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很難。

嘆口氣,我鑽到牀墊後頭。

這裡有個空間,剛夠一個人貼“牆”站着。

找個相對舒服的位置靠好,木板牆好冷。

便是我質量非常好的鴨絨襖,也抵擋不住脊背的寒涼。

耳朵貼在木板上,心,有些顫抖,有些冷......

“我說老妝,你總要給兄弟添麻煩嗎?”

一個陰冷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問的那麼悠閒。

“讓我見見他吧。我真的......我也想見見我的女兒,別的就沒有了。我不是出來搗亂的。”

父親,頗有些慈父的意思,少了幾分混黑道人的粗莽,難道是因爲天氣的緣故?

“見他做什麼?你這麼總跑出來,想死啊?若不是他答應放過你還保你,你早死好幾回了。”

這個陰冷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我好像記得在哪聽見過,對他的印象很不好。

“我知道,這是我們倆的事兒。但是,我女兒......你們別再對付他了,求你們......她......”

父親的話斷斷續續,好像知道我最近受的困擾,然後替我求情?

這還真是個好父親,不過,那些事兒,真的是這些害父親的人做的嗎?

那我倒是可以好好考慮考慮了。

“你女兒的事我們可管不着,是他做的。他要報復你女兒,關我們鳥事。”

另一個悶聲悶氣的男人插話。

不過口氣感覺稍微好一點,也許是和父親老“夥計”了吧?

“不可能,他那麼愛我女兒,是個人都知道。雖然......別的不說,他要對付我我知道,但是一定不會對付我女兒......”

父親的話,說的,有些滄桑,卻很肯定,也疲憊。

幾個人的嗤笑聲,酒瓶碰撞,咕咚喝下,也能聽清。

“求你們了好不好,大家兄弟一場,讓我見他一次,我說完這事兒就走,一定走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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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老婆賣女兒?

父親大概是醉了,竟然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害得我要以爲他轉性了。

不過不知道他那個老大到底何方神聖,這麼難以見到。

“這事兒”,又到底是個啥屁爛玩意兒,讓父親糾結這麼久?

“哈哈哈!”

有人猖狂大笑,感覺沒二杯酒下肚就已經醉了,發酒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老妝,你盡然還打着主意,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狂放至極。

薄薄的木板牆隨之震動,震得我耳膜一陣嗡嗡叫。

“老鱉,什麼意思?你明白什麼了,說來兄弟們一塊樂。”

有個清淡一些的聲音好奇的問。

老鱉感覺很得意,猛灌了些酒,“啪啪”二聲,話音響起:

“老妝,你不會是賣了老婆又想賣女兒吧?哈哈哈,好主意啊倒是。不過,你女兒的X已經被人操了......你不知道他習慣?這種被操過的貨色他是不要的。哈哈哈......老妝啊!......”

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爆笑聲,充斥這一方小小的空間。

如此的肆無忌憚,我都要懷疑他們是否有恃無恐,一點也不擔心左鄰右舍聽見。

惡俗的笑,無限制的繼續......

“不可能!”

父親立時打斷,卻惹來更多的嘲笑,父親聲音顫抖的解釋,

“不可能,不可以,他們,不行的,他們......”

父親的激動,唉,我愈發明白他爲什麼一輩子混不出頭了。

“算了吧老妝......兄弟面前還裝什麼呀。放心,我不會告訴老闆的。哈哈哈......有什麼不可能的啊?你當年賣老婆的事兒誰不知道,哈?要不是念在這點兒功勞上面,他會一再的保你?嘖嘖嘖,等着過門的老婆呀,親手奉上。老妝,你還真是人才。”

老鱉頭頭是道,嘴裡好像嚼了塊極品肉骨頭,那個高興呀,就是你拿八百萬冥幣給他都不願意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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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老婆賣女兒2

陰冷的聲音響起,頗爲贊同的道:

“這倒是,說起來了老妝,你連老婆都捨得買,別告訴兄弟你不捨得女兒。這個女兒你可沒怎麼待見過,唔......如果能拿來換條命,或者再換點兒什麼,大概你會比誰都跑的快吧?不過可惜呀可惜,老闆手裡鮮嫩的小雛兒多得是,雖然你女兒漂亮一點......”

“要不這麼地,把你女兒給兄弟吧。一定替你好好疼她,不讓她吃苦。怎麼樣?你也知道,兄弟幾個對女人都不錯,管吃管住,絕對比她去接客強。怎麼樣,考慮考慮?”

這個人的聲音,我,感覺也有點兒熟悉,不會是......

“你們胡說!我老婆......我老婆!......那也不同,我女兒不行。你們別打她主意,要不然到時候都得後悔。他會比誰都後悔。他們根本不可以一塊......”

父親急了,語無倫次,好像也沒說到重點。

我,脊背硬了,凍僵了。

耳朵很好,鼻子很好,就是腦子有些不大好。

母親,是被父親送出去的。

難怪母親在家接客的時候,他能熟視無睹。

而父親想見我......

“胡說?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老闆當年對你老婆多好,要不是後來和你老婆又偷偷摸摸,老闆會非要罰她接客嗎?話說回來了,你送女兒的主意也不錯,不過,要是讓老闆確認她已經被人操過了,後果你比誰都清楚。”

老鱉的話,猶如一記悶棍,將我敲得頭腦發昏。

“所以說,看在兄弟的份兒上,別這麼直接的去招惹他,也別更直接的將女兒送出去。說真的,還不如把女兒送給我們,我們不太計較。嗷,土鱉?”

陰冷的男人的聲音,怎麼讓我聽出二分如來佛般的慈悲?

還是隔牆的緣故,位置不同感覺不同?

“啪啪”

清脆的二聲,酒瓶落地的聲音,咯吱牀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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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老婆賣女兒3

“啪啪”

清脆的二聲,酒瓶落地的聲音,咯吱牀邊的聲音,陰冷的男子感覺踏步往外走,邊笑道:

“老妝啊,好好考慮考慮。把女兒給我們,我們替你照顧,絕對讓你放心。哈哈哈......”

“哦,別告訴我你女兒還是個雛兒啊,說出去天底下沒人相信的。哈哈哈......”

土鱉出去了。

門開開關關的砰砰聲,不太重,卻一樣震得我耳朵迴音陣陣,痛。

父親,爸爸......

咬着牙,我,順着木板牆慢慢的坐下,坐在一堆髒衣服上。

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骯髒,不止這幾件衣裳;到處都是酒味兒,一片醉死的人;到處都是黴爛的惡臭......

愛我的人,要對付我爸爸,又報復我;爸爸,賣了媽媽,又要找我。

這樣的事,我該剛放在腦子的哪個角落,放在胃的哪個角落,才比較安全,比較的不會傷自己的心?

這世上,誰愛我?

我,只能想到他。

如果連他都不愛我,我想不到還能有其他人。

不過,他不會傷害我的,我知道。

他對我那麼好,就連他的生日,也抱着我上車,任憑我在他身上吐個夠。

別的能裝,可是這種貼身的感覺,我不覺得可以,或者可以裝的那麼好。

他是有苦衷的,有打算的,他......他打算訂婚......

愛我的人,我不覺得會是我父母。

這,也許是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吧。

我不能十分確認父親真的想將我賣了,可是,他的言辭等於確認是賣了母親,也因此導致母親......最後的悲慘的生活。

不,我不要想了。

這是一個太過昏暗的世界,一個太過腐敗糜爛的世界,我看不到一線陽光。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我的家,寬敞明亮。

我什麼都不要想了,誰要訂婚,誰要結婚,我管不了,我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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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老婆賣女兒4

我只能回到自己的家,準備......

是的,再過兩天我就是大人了。

父親賣不了我。

再有十多天就是畢業考試,高中畢業,我也能找份工作。

畢竟周圍有些人才小學畢業,苗苗說製藥廠招工人只要初中畢業,我,高中畢業了,不論怎麼樣,我都能自立。

是的,自立。

張敏張捷都能自立,我爲什麼不可以?擦掉臉上融化的冰水,臉漸漸暖和起來。

我想,也許是這個空間不好吧。

這個空間太過陰暗,就是個尋常人進來大概也不好受。

我走,離開這裡,人生天地間,多看多聽多想,才能得出更客觀準確的結論。

或者,人,單單一人,不看不聽不去想,一心一意只爲自己,或許也能輕鬆一些。

隔壁房間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我站起來,輕輕拍拍抖抖身上的衣服,小心摸到門口,將門打開一條縫兒,外頭,依舊安靜。

我打開門,安靜的走出去,安靜的,將背後的門合上。

安靜,我們家似乎有這個傳統,殷亦桀和舒服,都有極致的安靜,我,也傳承了幾分。

站在門口,我的心竟然也......安靜。

忽然,前頭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院子角落對着無花果樹方便。

我趕緊閃到一個燈箱廣告後面,原本還想見他的衝動徹底沒了。

我不要見他,不要。

不論他想說的事情多麼重大,我都不覺得能比我的自由和獨立來的重要。

雖然並非鐵定他會將我賣了,不過,我還是小心爲上。

而且他還有那些狐朋狗友,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無花果,哼......不會開花,怎麼會結果......”

父親突然喃喃自語,一聲拉鍊聲過後,腳步聲響起,他真的走了,這一回。

“不會開花,怎麼會結果”?

這話什麼意思?

我怎麼不知道家父還修了哲學,竟然如此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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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老婆賣女兒5

像他那種人應該沒有這麼婉約的心態。

眉頭微動,我,似乎感覺到了點兒什麼,卻又抓不住。

天色依舊昏暗,臨近中午,依舊不見太陽。

無花果樹,長滿了嫩芽,想來天太冷,竟然未長葉子。

風,清冷冷的吹着,有秋天的慘淡。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春風,清冷。

春日,無蹤。

春雨,漫卷。

春......

我將身上的衣服拾掇乾淨,走出這個院子,天開始下雨了。

紛紛揚揚的雨絲,也說不清是不是雪。

走進路邊一家飯館,要了碗混沌,大混沌,很香。

吃着,吃着......

目光有些空洞,不過,思緒還算清晰,最少還知道放點辣子,避開往來太多的人,護住手袋。

對面街角,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滿大街的人流中,一點紅豔,猶如桃花,俗,而媚。

她,我媽媽。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呵,出門就是好。

看,父親見了,母親也見了。

甚至,想起他是被父親賣的,我怎麼,有點兒同情她?

不過我一直都不恨母親,因爲,沒有因爲。

收回視線,一大碗大混沌掃完,肚子,竟然沒飽。

我皺着眉頭,猶豫着要不要再吃一碗。

一直有力的大手,按在我肩上。

擡頭,看他一眼。

我,似乎認識,是殷亦桀的保鏢。

殷亦桀的幾個保鏢我見過,雖然不大留意他們,不過印象還是有一些。

看着他,我不明所以。

“該回家了,天冷。”

保鏢硬中帶軟,一句話說得就像牛蹄筋,很有嚼頭。

我站起來,皺眉想想,剛纔就想回家了,現在......哦,想起來了,我說:

“想買點兒東西送他,不知道該挑什麼。”

我不想被保鏢強送送走,明天週一,我沒時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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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的禮物

保鏢很果斷的拎起我,呃,對的,是拎起來。

雖然不着痕跡,旁人未必能看出來;不過我肯定知道了。

他不粗魯,但很強硬,好似看透我的心思,拎起我就往外走。

對我的問題理都不理,甚至連眉頭都未動一下。

啊,不要這樣啊。

我,拽着他的胳膊,忙解釋道:

“你,唉,我去買點兒東西就回家。”

其實是很像吵兩句的,若非他沒有惡意的話。

其實對於殷亦桀的人我現在也應該橫眉怒視的,可是,做不到;反而要替他替我們考慮。

我不想弄的太出名了,滿大街都知道。

保鏢停了一步,看着我,然後輕聲地對我說:

“要什麼我去買。沒事在家呆着,別到處亂跑。”

我......這......我......我好想笑啊,這都什麼呀。

你家賣出去的東西還看得這麼緊嗎?你都要結婚了還管我將我關在家裡,這,什麼意思?我執着肯定的拽着保鏢,不過力氣實在沒有他大,除了大喊非禮,否則......我被塞車裡了。

“我想自己親自挑點兒東西送他......訂婚......慶賀一下......”

到了車裡,不用管面子,我冷着臉,盯着保鏢的後背,咬着嘴脣,想辦法。

握握拳頭,看着戒指,我就不信我走不了。

車子往前溜了一段,拐到一個稍微僻靜一些的巷子口,保鏢扭頭看着我,眼神沒那麼厲那麼狠了,打量了我幾眼,眼角微微一眯,道:

“你雖然是個小丫頭,但不應該跟他發脾氣。你很聰明,也很乖,就要再乖一點。沒事別跑出來惹事,給自己給他添麻煩。有意思嗎?”

他的口氣好奇怪,殷亦桀訂婚了我送東西,怎麼成發脾氣了?

哦,就準我男人和別人訂婚,就不許我送東西,有這道理的嗎?

我要是不乖,我就跑現場搶人去了,哪裡這樣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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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的禮物2

不過,事兒還得做,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忍了我。

好脾氣的再解釋一句:

“過幾天監護期滿,我想送他點兒東西作紀念。”

唉,今兒,腦子徹底,被誰秀逗了?

保鏢一腳踩上油門,火沒打着,愣了一下,扭頭看着我,哼哧笑了:

“殷少真好脾氣跟你然,有什麼好送的,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兒沒空陪你,沒吃飽回去自己做。”

保鏢的話,這口氣,這感覺,整一個,整一個......整......

我氣死了。

這傢伙竟然取笑我,聽着像是關心,可是,取笑我。

那脣角的笑意,很明顯。

哼!我,我......我做錯什麼了,我脾氣比他好多了。

我們說好等價交換的,他竟然跑去訂婚,哼,我也......

我也不能跟他一樣墮落。

他要敢假戲真做,我......

好詭異的氛圍,好奇怪的感覺,好癲狂的思緒......

我竟然想笑,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有嗎?明明說,有嗎?

(明明說:不就是你男人變相保護你嗎,有啥可得意的?隨便整個人糊弄你一下,就高興上了,哎喲喲,牙酸......)

鄙視。

鄙視某個女人,鄙視那個強迫我男人的女人,哼。

我男人是一流的演員,哼哼......

弔詭的心情,一直維持到我回家重新打了荷包蛋下了碗麪,才稍稍沉寂下來。

保鏢將我送到家門口,看着我進門,朝着監視器揮了揮手,才如釋重負的走了。

坐在餐廳,我,嘴裡說不出的酸澀。

如果,還猜不到父親和殷亦桀之間並非尋常朋友,那我也算是白癡了。

還有範彡彡的話,當初殷亦桀費力纔將我要到手,殷亦桀要對付父親,那我呢?他,愛我嗎?我想,是的。

到現在爲止,我還這麼確認。

父親依舊在逃,並未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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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的禮物3

殷亦桀的保鏢依舊將我好生送回來,那保鏢的話,還有他的神態,都無法否認。

可是,爲什麼,胃裡和心裡,都有一種空落,空落落的。

荷包蛋,麪條,去年的生日,他親手做給我吃的。

慢慢的咀嚼,品不出哪一種甜美,反而,有些......

雖然,並不太想糾葛殷亦桀愛不愛我這個問題,因爲,他和我差距太大;但是,感情,什麼時候有的人控制了?我,只能用理智來控制住。

感情上,真想衝到他訂婚現場將他搶回來;理智上,我相信他,並且努力,讓自己成長起來。

是啊,感情的天平,一直都在維護他,不許理智懷疑半分。

可是,理智的,依舊在觀望。

否則,醞釀不出,那一份酸。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終究,我沒有準備什麼禮物。

洗完澡,對着鏡子,我忽然想,或許我可以更俗氣一些,等他回來的時候送他一縷長髮。

我的頭髮又長又亮,如果放下來,往下坐的時候偶爾可以坐到。

也就是說,我頭髮已近長到臀部。

送他一縷長髮,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很俗。

定下心來,父母的事情也拋諸腦後,殷亦桀也拋諸腦後。

我,多考慮沒用的,憑我現在的雙手,捏不出一個小圓球,更玩不轉我的世界。

所以,學習,瘋狂的學習,儘快的充實自己,將其他一切都拋諸腦後。

培根大叔說過,“知識就是力量”,對於我這種一窮二白的人來說,將自己打造成超級海面,吸取無窮大的知識水分,實在是簡便易行的好方法。

我忽然感激起布萊恩來。

他不是老師,而是導師,直到我看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雖然現在未必能派上用場。

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焉知沒有用武之地?再說了,自學能力的最大限度鍛鍊,我也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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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

某位大神說:

“知識,會不斷推陳出新;方法,讓我們受益終身。”

很好。

一頭紮在寧靜安詳的知識海洋,內心,頓時安靜了好多。

比起早起的時候,算是天翻地覆了。

我是一個卑微的人,好容易有一個學習的機會,我,不會白白浪費。

不過,心底裡,我依舊等待。

電話擺在手邊,書房門開條縫,耳朵時常細聽......

飄揚的春雨,下一整天,才能溼一層衣服。

卻,滲入空氣中,帶來無盡的潮溼,黴了人的心。

隱晦的天氣,沒有春光,也,隔阻了可能的好消息。

是啊,都說好事壞事都扎堆嘛。

要不就是好事來一堆,要不就是壞事來一堆。

好運氣,也要好天氣的。

二號,雨。

三號,雨。

下午,請了假,我要去趟法院,解除監護關係。

接受監護的時候我小,所以都是聽任其他人安排。

但解除的時候,我已經是大人了,十八歲,從此將是完全民事行爲能力人,加上十六週歲就具有的完全刑事行爲能力,我,成人了。

沒有成人禮,沒有生日禮,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有的,只是安靜的,雨。

其實,雨也挺好。

安靜,乾淨。

我一向喜歡的。

法院,我來過很多次,甚至有點兒熟門熟路。

當然,進法院並非就是審判或者犯罪,就像公安局還有戶籍處一樣,法院也有許多民事範疇的事情。

我,並非要來一次怕一次。

一間不大的會議室,很簡單,一桌六椅,一個飲水機,一部電話。

飲水機旁邊,有一株吊蘭。

我對面,坐着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瘦削勻稱,從五官到身材到,整個人的感覺。

感覺,很勻稱。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中庸,也不是那種含蓄內斂,都不是,而純粹是一種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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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2

律師,並非都要咄咄逼人,犀利如刀。

這位律師,殷亦桀的代理律師,猶如一柄上好的寶劍,鋒芒,散發於無形,淡然到有些無形無相的感覺。

“雍和。殷總代理律師,很高興見到你。”

雍和伸出手,示意和我握手。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看着門口,門在他身後已經關上。

殷亦桀沒有來。

殷亦桀,很忙嗎?

很,不想見我嗎?

我知道範彡彡在,可是,他連來趟法院都不行嗎?

一個代理律師,能,代表他嗎?

我們的關係,要讓一個代理律師來解除嗎?

我不知道。

低着頭,看着透明的玻璃桌,猶如我家的水晶夢之境,易碎。

雖然透明,可看到的多半是折射的光,而非本相。

猶如水中看筷子,這是學光的折射時老師講的最簡單的物理實驗之一。

淚滴也是透明的,不過,折射的方式不同。

透過淚滴看東西,會有一層朦朧甚至七彩的邊緣,那是,破碎的美麗。

不過我不需要驗證這個物理實驗,也無需體會這種美。

來,便來;不來,便不來。

沒有他的世界,地球還要轉,我,還要想......

“呃,喝點兒水。”

雍和親自動手,給我倒了杯水,臉上有種近乎蜜糖般潤色,可也不確定就是笑或者不笑,感覺溫和,實則,很有距離感。

重新坐下來,道:

“殷總,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來不了。法律上的事情,也是我和幾個律師在弄,他不太管。”

雍和狀似歉意的笑笑,不過這話怎麼聽怎麼有點兒此地無銀的感覺。

或者,我和殷亦桀的關係,他也知道?要不然解釋什麼?

慢慢回過神來,我擡頭,看他一下,輕輕點頭,沒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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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3

雍和挑挑眉頭,眼皮整個上調,盯着手中厚厚一摞文件,喘了口氣。

我沒看懂他什麼意思,很辛苦嗎?很慎重嗎?

殷亦桀的私人事情他也代理,大概是挺累的。

我想。

雍和將手頭的東西翻了一遍,真的,厚厚的,少說也有一公分厚,半寸?

也可能。

順着他的視線,我,也有些暈了。

不過是一個監護責任解除,怎麼搞的?

搞的像是免除非洲國家外債,條條款款,恨不能將地底有幾隻老鼠極其孽息都涵蓋進去。

雍和揉揉額角,一副有些微痛苦的深思狀,道:

“要不,你坐過來,我指給你一份份的籤,別籤漏了,還得重來。最近事情特別多,還要趕這幾份協議......你要不要看看?”

雍和遞了一份給我,一份,估計百八十頁,不算很多。

我,看......我看我或許真該像布萊恩提議的,去讀一讀lawyer的東西,然後再來看這個。

第一份,生日聲明,確認我是今兒個生的。

簽了,我就是大人了,在法律的角度。

第二份,正式解除監護關係,從今往後我和殷亦桀橋歸橋路歸路,沒關係。

第三份,財產證明......

雍和看了我一眼,很平和的道:

“從法律角度,十六週歲之後可以憑自己的勞動獲取合法收入,從十六週歲到十八週歲這兩年如果您有勞動所得,或者這中間有獲得任何捐贈遺產等,可以列明作爲個人財產。否則都將是監護人的財產,你無權擁有。還有,贈予和遺產都需要有法律依據,經過法律程序確認。”

這個,有點兒繞。

不過說簡單的,這二年我只管花錢,沒管賺錢,好像就這意思。

點點頭,我明白了,我現在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不過,送我個人的小東西......

我擡起雙手,撫了下頭髮,平心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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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4

我淡淡地問:

“律師,我麻煩問一下。像這個送給我的手鐲之類的,算不算我的?呃,還有,那房子,肯定不是我的,那我還能住嗎?是不是要限期搬出來?”

不是我死皮賴臉,實在是,過幾天就要畢業考了。

我也,希望能等高考完再搬走。

那裡,是我的家,有我所有的愛和幸福。

我想在那個安靜的港灣,努力再努力,考的好一點。

真的,不說別的,我考上大學,自然也不能再住在那裡。

所以我絕對沒有霸佔或者死皮賴臉的意思。

雍和眼光一跳,脣角浮現一縷神秘的笑容,很神秘,慢慢的說道:

“我只管法律程序。”

呃,他這意思,這個,是不是有點兒......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雍和的神情,好特殊,那笑,猶如蒙娜麗莎。

讓人,反正我是絕對捉摸不透。

而且,這麼一句話,他爲何要想半天?糊塗我了。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他不管,房東還是殷亦桀,我回頭等着和殷亦桀說好了。

也許,我該趕緊租個房子,乾脆的搬出去?

可是前兒殷亦桀的保鏢,那種態度。

我,實在是......

“還有什麼問題嗎?關於法律方面的。沒問題的話就將這些文件都簽了。”

雍和招手,讓我過去,一邊解釋道,

“這份是承認我代理律師的身份。這樣我簽署的文件就有效了。一共四份,法院留底一份,殷總一份,我一份,你一份......”

雍和一處處的給我翻,我大概瞟一眼,什麼合同協議契約正本副本附加內容,一式四份。

我,籤吧,反正我的名字也沒見很值錢過。

再說了,現在人在法院,又是正規的大律師,還能將我賣了?

那我也可以一刀砍了他。

而且,好多條文都好晦澀,我未必都能看的懂,也沒這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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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5

不知道人家解除監護關係是怎麼弄的,反正,我這......籤吧籤吧,賣了我也不值幾個錢。

舊衣服麼不是?一個不高興還能一刀捅了主人。

誰願意來試試,就只管來吧。

(多年後回想起來,當初將我賣了的,就是今日此時這個傢伙、與這一紙文件,悔呀。

明明鄙視,直翻白眼:你悔個屁,也不知殷亦桀哪根筋壞了,連哄帶騙......佛曰,不可說。)

簽着簽着,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對,問:

“怎麼這份比別的厚一點?”

雍和給我翻出地方,平和的應道:

“這一個法院不需要釋義部分,我偷懶,少打了幾頁。”

再籤,着實多,我指着其中一處問:

“這個怎麼是贈與人、受贈人......還有見證人?”

雍和看了一眼,道:

“殷總說送了你幾樣東西,值些錢,這樣就能免受財產證明部分影響。”

哦,殷亦桀考慮還蠻周到。

他送我的手錶曾無意間得知,大概得一兩萬,至少大幾千。

我怎麼感覺,有點兒二個人分手了,他不問我追回之前送的東西,反而要以法律手段確認是我的?這什麼意思?如果,二個人分手了,照同學裡的流行做法,我是不是該主動的將信物歸還?

問題是,哪一件是信物?還是包括我身上的衣服?我們,能準確的認爲談戀愛嗎?天知道。

繼續簽。

我問:

“他怎麼都沒錢,這上面,除了法院蓋章外,就......”

雍和接過我簽好的第三份,應道:

“剛忙着趕出來,還沒顧上。我是代理律師,一會兒簽了就行;要完整的話還得等殷總籤。

你那份我回頭給你送去,急着要嗎?”

我看他一眼,要不要,有什麼所謂?給我有用嗎?我搖頭。

雍和繼續翻,我繼續簽。

大概見我態度好,還是他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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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6

反正,雍和閒了給我解釋二句:

“最近事情特別多,殷總那也是,有時候忙的腳不沾地。若是不急,就等我都準備好了再給你。”

我點頭,隨便。

我沒發現其中有什麼重大事情需要我拿着這玩意兒。

再說了,法院不是還有一份的嗎?

便是日後有什麼問題,也可以來查找。

我又想起件事兒,問:

“這個協議爲什麼法院也要呢?”

別的我不知道,但很多協議簽約雙方簽了就好,沒聽說誰籤協議跑法院的。

雍和微不可查的挑一下眉頭,狀似看白癡一樣掃我一眼,纔對我說:

“你的關係比較特殊,本來就是法院指定的監護人,現在自然要和法院會同解決,是三方關係。”

哦,我擡頭,看着他。

這個好像也說得過去。

我籤籤籤......

說實話,雖然不比考試寫的字兒多,不過有心理壓力,籤的地方多,感覺還是蠻辛苦的。

簽完,舒口氣,擡頭......

雍和正在檢查,白紙嘩嘩的翻過,帶起一室的靜謐。

忽然他眉頭深鎖,面色微轉,指着一個道:

“這個,籤花了。”

他一臉的均和,被這一帶,將隱藏的鋒芒盡皆帶出,氣勢頓顯。

我已經,很重要嗎?是有點兒,簽下後大概被手指帶了一下,花了一點,也不是很嚴重啊。

雍和看着我,微微點頭,正色道:

“是很重要,這樣只怕法院通不過,要重籤。”

我看着他,那就重籤吧。

要不然怎麼辦?還是合約作廢,我繼續由殷亦桀監護?呵......

雍和揉揉額角,深思片刻,道:

“現在兩個辦法,第一,你過幾天再來,等我準備好之後叫你。第二,給你二張白紙,照着這個位置簽了,回頭我想辦法套打上去。”

不懂,他的辦法裡,我只要別再折騰一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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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7

白紙就白紙,不過籤二個名字,多一個少一個都那麼回事。

一揮而就,我的字不算很好看,但也不難看,方方正正之相。

雍和接過去看了看,又比了比,感覺比較滿意,放在一旁。

又翻出個地方來,掏出盒紅印油放我跟前,道:

“這個地方要按手印。”

我挑眉,奶奶說賣身契才按手印,我又不賣人。

看着雍和,雖然不大懂,我還是想了解一下。

雍和看着我,依舊中和的道:

“出生公證,經由出生地派出所確認,還有你自己按手印確認。還有整個簽約過程,你認爲是公允的,並不存在有人脅迫等......”

沒怎麼聽懂。

大概是說我光說我今兒出生還不行,還得派出所登記的記錄如此,再加上我的指紋。

若是我日後犯罪法院就可以拿我的指紋找我了。

大概是這樣吧。

至於這協議,除了殷亦桀不在,別的,我不覺的有什麼問題。

按手印,按。

按了四個手印,這是,就算完了。

雍和將東西再仔細檢查覈對一遍,確認無誤,收工。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對於,這個解除監護關係,我沒什麼看法。

心頭,卻如今日的天氣:愁雲慘淡。

“阿嘁......”

突遇冷風,我不由打了個噴嚏。

趕緊拉近衣服,給自己一些溫度。

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老天可着勁兒的陰,雨,冷。

不知道的非以爲我有天大的冤屈不可。

我當然沒有冤屈,殷亦桀很忙,大律師不是說的很明白嗎?

我如果還去吵吵,是不是就太不懂事了?

再說了,當初因爲各種原因,我給了他,我們都得到了想要的幸福。

現在,他很忙,我也很忙。

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

奴去也,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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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8

也未必要如此悲壯,我才十八歲,剛長大成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我自己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能等着別人來勸來安慰。

長大了,不在是孩子,沒有哭的權利,沒有撒嬌耍賴的權利,我,只有努力再努力。

我和他的差距,豈止天上地下?就算我們相愛,《簡?愛》沒看過嗎?千古的故事沒看過嗎?我,一定要努力的做到能和他攜手並肩,能站在他身邊。

斜風細雨如織,乳燕杜鵑逍遙,愛很纏綿春風早,蒼鷹豈可踟躕,振翅上九霄......

呵,清冷的風,吹得人好舒服,望着瑟瑟發抖的迎春,我想笑。

香血紅梅,是不會怕冷的。

去冬如此好雪,那些香血紅梅,應該燦爛枝頭了吧?香血紅梅,好東西,呵呵......

殷亦桀是嗎?不來,行。

有事,行。

我才十八,至少還有十年時間,恩......他比我大十歲。

十年後,我能和他一樣大,不算慢吧?到時候在計較他愛不愛我,到時候再看範彡彡怎麼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等待摯愛,十年不多。

就算不愛我,十年,我也還沒多大。

不急。

走下停車的地方,玉珀在等我。

上車,我滿臉笑容。

這是從迎春和香血紅梅中品出的滋味。

長大了,就該有個大人的樣子。

我,要用自己的雙腳,走出自己的路。

我,要用自己的雙手,撐起自己的天。

我當然記得,殷亦桀和家父那錯綜複雜的關係,所以,我必須自立,到時候,不用讓他爲難。

我永遠的記得,殷亦桀說過,

“照顧好自己”,我會的。

呵,他從不說什麼過分的事,我們好上之後,他,只會說,我可以的,一再讓我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前途,必將坎坷,不過,我會的。

長大,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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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9

當我簽下那麼多不太懂的文件、按下手印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是大人,能負責那麼多事情,或者說要承擔那麼多事情,也可以說要面對那麼多事情。

肩上,有了更深層次的責任感,也需要更直接的面對,這,就是長大。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妝小姐,現在回去嗎?還是......出去走走......”

玉珀開着車,沿着高架慢慢的溜。

我一愣,出去走走?這話問的古怪。

他平時並不多話,接送我這段時間我們也極少有什麼溝通。

斜視,疑惑的看他:啥意思。

玉珀很老練油條的轉着方向盤,挑了挑眉,道:

“玉少不在,玉總也忙,就丟給我了。不如,請你去吃烤肉吧,三柳村有家烤肉不錯,順便,散散心。”

我挑眉,我和他散心?......或許,也不是不可以。

玉珀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對吧,這些時候對我也不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我和他出去,爲什麼就不能散心了呢?

想了想,我說:

“有什麼事兒,就說吧。過幾天就要畢業考了,我還想回家看書。恩......等考完試我倒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說的是實話。

雖然三年前就惦記着今天,但當今天真早到來的時候,我,還需要點兒時間消化和吸收,以及,適應。

玉珀沒有在說話,沉思,沉思......

繼續開他的車。

我也不急,真的不急,腦子裡還回旋着剛纔的樣子,那個律師好奇怪,和我以前見的都不一樣。

要我做的事情也奇怪,雖然是第一次,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點怪,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有人突然告訴你,吃飯要分八個步驟,還要如此這般的執行,就會讓你覺得怪,對不對。

“到了。”

玉珀停了車,不過現在時間好早,根本就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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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10

人家說吃烤肉都是晚上。

哪裡有這會兒吃烤肉的。

所以,小店裡也沒見烤爐,也沒見客人。

玉珀帶着我長驅直入,直接到了......好像是包間,或者是裡屋。

怪!若非十分信任玉珀,我該掉頭就走了。

這般行動,就讓我想起某些人的那什麼事兒......

“坐。”

玉珀乾脆至極的讓我坐了,給我倒了杯熱水,掏出一個小紙袋放桌上,說道,

“這是玉總給的。

玉少被髮配了,你也成人了,沒人方便再......從明天起,尋常上學放學你自己走,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不過......照前些天的情形看,你的路會比較難走。

自己多加小心。”

我,默......

說不上是什麼情緒。

捧着茶杯,內熱外涼,杯壁很厚,裡邊的熱氣太少,熱不到外面。

輕輕吹一口,我喝了點兒。

突然的熱茶灌入,身上忍不住一抖。

也不知道是熱了,還是冷了。

玉珀沒有說話,安靜的給我添了點兒開水。

我慢慢的點頭。

玉壺冰,被髮配,我知道。

所以,不覺得怎麼樣。

這件事,我也早有預料。

不過,事到臨頭,我才知道,承受能力並不能隨心所欲。

有些事情,想到是一回事,要承受,我,終究還是......不夠堅強。

或者,我,被籠養太久,適應能力,退化了。

以前不論怎麼蹂躪都能接受的事兒,現在,竟然猶豫了,彷徨片刻。

擡起頭,我說:

“辛苦你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會說話。我會小心的。”

玉珀將紙袋推到我面前,道:

“沒事儘量少出門,上學放學都坐出租吧,不要在外頭亂逛。忍一忍,熬過這一陣,大概就輕鬆了。錢不夠,和我說和玉總說都行。”

這,是交代吧。

我,鼻子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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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11

不是委屈,而是,他們竟然比我父母都好,臨行還交代一番,還給我打點好。

就算是有錢人打發一個叫花子,或者是假惺惺的慈善,我,是不是都該感激涕零一下?

點點頭,我說:

“謝謝。”

咬着嘴脣,我......扭頭,望着窗外,一株柳樹,似乎長了一層嫩芽,似乎也沒有。

殷亦桀沒在,玉壺冰沒在,都是杳無音信。

我,從來就沒有貼人的習慣,我,是要努力進化的鴕鳥,現在,是必須進化了。

緩緩收回視線,我問:

“需要我搬出去嗎?我想,過些日子,考完試......”

我還真就比較擔心這個問題。

沒地方住,沒有家......低頭,二滴,晶潤的珠子,落在手背。

玉珀抽着煙,撓撓眉梢,道:

“外頭不安全......這個我不知道,應該不用吧。先不管了。”

大手一揮,玉珀答的倉促,話鋒一轉,沒在接着往下說,大概,他是真的不知道。

唉,我和我監護人之間的事兒,非要通過一個律師和一個第三者的第三者來傳遞。

算了,不管了。

大概誰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比如說沒想過我會賴在那裡,或者沒想過殷亦桀會不讓我住。

因爲,我們以前可是好的沒話說,是吧?不知道。

視線落上桌子是的小紙袋,我推回去,說:

“我手頭還有,他以前給我的。等沒了在問你借。”

玉珀揮揮手,乾脆的道:

“先收着,要用錢的地方多。快高考了,該花錢的地方別省着。”

可我還是不想收。

我是殷亦桀的,我只花他的錢,和以後自己賺的錢。

世上沒有白撿的好處,我不要隨便欠人人情。

更何況,玉壺冰竟然還說包養我。

想着,不大舒服。

擡頭看看天色,也看不出來早晚。

低頭看看手錶,四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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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監護關係12

我說:

“還有事兒嗎?沒事兒咱們都早點回家吧。一會兒下班堵車。”

玉珀扭頭看了看外頭,熄了煙,拿起小紙袋很果決的塞我書包裡,道:

“走吧。送你到金華路口,自己打車回去。”

我,拿着書包,愣了片刻,不管。

既然有人非要塞錢給我,我,就收了吧。

這一沓子,估計得有一萬左右,又夠我花好一陣的了。

其實以前我還滿習慣大人給我塞這塞那的,現在,大概這是最後一次,我,照收。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或者,這樣的夜,也不會全黑,而是,一層灰色,一層充滿憂鬱的灰色。

昏黃的路燈照射蒼穹,也照不破那一層灰。

餐廳桌子上擺着做好的熱飯熱菜,味道不錯。

我沐浴更衣出來,身上感覺輕鬆多了。

就好像,天塌下來也不過一個熱水澡就能解決。

家裡的溫泉浴,實在是舒服啊。

四季常溫,也實在舒服啊。

想了想,我有沒有必要將空調關掉,畢竟,這個城市大概沒幾家捨得如此用電。

而且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開着,什麼時候回來都是熱的,實在是,舒服。

站在餐廳門口,我想,也沒必要這麼教條吧?不能爲了讓自己適應,強迫做這種沒太大意義的事情。

到時候沒有了就受着對了。

往年的三月天,也應該熱了。

不過,天誰也管不住。

所以,我就牢牢的管住自己。

意志力,是無往不勝的利器。

將一切收的乾淨整齊,衣服放進洗衣機,照着統籌計劃的思想,一項一項井井有條的釐清,我,開始學習。

時間,功課佔三分之二,布萊恩的那些哲學什麼的佔三分之一。

就算要畢業考試了,我還能兼顧。

我,時間實在不多,如此良好的學習環境,太過珍貴,我必須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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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喜

“恭喜你。”

剛登上communicator,布萊恩就給我丟過來一句。

“寡人很高興。”

我回他一句。

這會兒九點,他不上課嗎?

布萊恩給我丟過來一串大笑。

我腦子裡就想象着那一對小眼睛連條縫兒都找不找,回他一句:

“丹鳳眼,注意形象。”

布萊恩立刻給我丟過來一串卡通圖像,一個個都一雙眼睛佔半張臉。

我倒。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布萊恩似乎說到正題了。

或者,今兒都只撿好話說。

不過我開心。

有朋友的日子,不是很值得開心嗎?哪怕,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的那些理由,其實很不靠邊。

想想,我回他個笑容滿面三月春花開燦爛。

“我照着你上次演示的結果和思路寫了篇論文,正式發表了,怎麼樣?要不要掛你的名字,Karen?Cheung?還是給你一半稿酬?”

布萊恩那個笑容啊,愈發是三月春光開了花,亮上加亮,炫目耀眼的不行,還給我吹,

“我導師吃驚的很,準備讓我修第三個學位呢。”

切,自大的男人,修三個學位......我不懂。

呵。

回他一個:

“我蝦米都木雞啊,你看着辦。”

“那好,我把你名字掛後頭,yeah,OK!那個,你要再接再厲啊。下次再給我個好的idea,咱繼續合作。我覺得,你還蠻適合搞經濟學的,思路不錯,整體邏輯也比較強。”

布萊恩自言自語大概是,中間還有若干自言自語類的詞彙,省略。

我,呵,還經濟學呢,我回一個:

“當你伯樂啊?想將我培養成千裡馬?我倒是有點兒想學計算機了,雖然,也不算很喜歡。

要不化學怎麼樣?”

“dafadddddd......”

布萊恩的回答,很乾脆的打斷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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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的煩

布萊恩道,

“搞企業吧,我覺得挺好。計算機,第二學位。化學,別想。你不是太適合。”

“你這麼肯定,搞得和我那什麼似的。”

有個詞不太合適,我和諧了。

“錯!我一直當你是個小妹妹。別說,還真有點兒感覺,來來來,叫聲哥試試。”

布萊恩爽上了貌似。

這年頭什麼樣的怪人都有,沒準就有YY天才,說話都能爽。

我鄙視,挑他一句:

“喘上了?還是準備尿牀氾濫?”

布萊恩丟給我一個傷心欲絕的小卡通,應道:

“我說認真的。我媽說,我應該有個妹妹。後來聽冉樺提到你的是就有種比較特殊的感覺,看到你的時候更明顯。所以,就當你妹妹了。”

喲呵,順着缸子往上爬了啊。

鄙視,我準備找叔本華聊聊天去。

“好吧,回頭再提。早點兒休息,有想法就告訴我。”

布萊恩也不再糾纏。

好吧,我,早點兒休息,今兒也有些累了。

布萊恩又丟給我一句:

“每天睡覺前想想還有哥我在這裡祝福你,每天起來後對着鏡子笑一笑。

Bye。”

呃,汗!byebyebye,不見最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地球,似乎一如既往的轉着。

我的世界,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想了許久,我還是覺得暫時在這裡住着。

我實在不覺得,殷亦桀狠得下心來趕我走。

就算死皮賴臉好了,我也要賴到高考結束。

看的幾處房子,心裡有個數就罷了。

家離學校很近,本來想步行或者騎自行車上學的。

不過第一天下自習回家,就將我嚇倒了。

一羣看着就來意不善的男人,包括幾張臉熟的。

我,還是坐出租快點離開是非之地。

我實在懷疑,自己何時成了膿瘡,會招來這許多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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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

吃飯,現在徹底沒人送了,我就去食堂吃,偶爾自己帶。

立刻,同學裡掀起軒然大波。

“看見沒,以前那麼多男人搶,現在也和咱一樣了。”

有人幸災樂禍這是。

“玩膩了,自然就不要了,這還用說。”

這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殷亦桀,像是玩膩了的樣子嗎?我怎麼不覺得。

他和我一連三天都不嫌膩......汗!我又想多了。

“看,還拽的和大公雞似的。有什麼了不起。”

這個,大概就是嫉妒了。

畢竟,我現在好像穿的還不錯,也不覺得有必要低三下四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自然,有人會覺得不爽。

“嚇,母雞,怎麼會是公雞?一隻高級雞而已......”

這個,很有點兒侮辱的成分,不積口德。

謠言在繼續,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在我耳邊也就是一羣蒼蠅而已。

多半時候,我兩耳不聞。

一心只讀聖賢書,和高尚的人對話,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機會,對有些人來說很容易;對我來說,很難。

我能繼續讀書,已經謝天謝地了。

再有四個月,我,將昇天。

“妝可人。”

課間操回來,周輕雲叫住我。

我回頭,叫一聲周老師好,然後看着,看她平淡的猶如這天氣,春日,微暖,略潮。

周輕雲拍着我肩膀,半摟着我往前走,聲音平穩的道:

“怎麼樣,還好嗎?”

我點頭,好着呢。

其實也沒什麼變化,就像過了冬天是春天一樣。

雖然今年春來得晚,不過不是還有個閏三月嗎?到時就趕上了。

那時候,我也該適應過來了。

周輕雲拍拍我的肩頭,道:

“好就好,有什麼事兒,就和老師說。快了。上了大學,一切就容易了。過日子,其實也挺快的。三年,就剩下四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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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2

呵,我笑。

是啊,當初還曾懷疑過能不能上高中呢。

後來因爲學習不錯,又連十六歲都不到,法院幾個人一湊合,稀裡糊塗就將我送來上高中了。

一晃,兩年半過了。

那個時候曾想,如果上不了高中,我就和別人一樣,去找工作,雖然適合初中生的工作太少,我也不熟。

“畢業考,能考好就儘量考好,畢竟也是個鍛鍊。”

周輕雲特地囑咐我。

我點頭。

這個年級組長也強調過,班上也說過了。

高考,歷年都有人馬失前蹄意外落馬,畢竟,壓力太大,太過緊張。

所以,都將畢業考當做練兵了。

不過,我何懼之有?考得好又如何,考得不好又如何?學得好,能考不好嗎?

一切,拭目以待。

、、、、、、

“妝可人,我送你回去吧。”

考完地理,冉樺跟在我後頭出來,趕緊說道。

這幾天,四處騷擾的人越來越多,冉樺,成天圍着我轉。

我,依舊一概不理。

我不知道那些人要做什麼,也不知道冉樺的意思。

或者,我已經知道,可是,現在我那功夫和他們周旋。

時間,是最寶貴的財富,我要用在最有用的地方。

揹着書包,我看了冉樺一眼,走人。

“妝可人,其實,我覺得......就算朋友吧,都不能接受嗎?”

冉樺好似有許多事兒想說,看到我的眼神之後,就剩下這一句。

他的陽光也被晦暗的春日遮蓋了許多。

擡頭,看看今兒算是不錯的天,陰,但無雨。

烏雲如煙,或急或徐的吹過,在心頭蒙上一層不甚愉悅的落寞。

我搖搖頭,說:

“有些事情,沒有翻來覆去咀嚼的必要。如果作爲朋友,我......不希望你介入這件事。你我都清楚。”

他想保護我,或者幫助我,我當然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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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3

雖然我一直不想,但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我依舊清晰地感覺,我是殷亦桀的。

別的人,我沒興趣。

這個時候也沒空考慮別人。

“喲,妝小姐!走吧,房間已經訂好了。”

剛出校門,二個沒皮沒臉的立刻圍上來。

我站在上下車的地方,靜靜的等候出租車。

對這種人,你就不能搭理,打他一巴掌,他都當是你獻媚。

所以,默,我想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別這樣嘛......劉哥可是技術一流,一定讓你爽歪歪,回頭學習也有勁兒。再說了,就哥幾個,絕對比坐檯清淨......”

蒼蠅的特性,就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就都是蒼蠅,不可能進化爲蜜蜂或者蝴蝶之類的美麗可愛之物,壓根就別指望。

冉樺站在我身邊,擡了幾次手,都落下來。

知道出租車來了,才扶着我上車。

我快速的坐進車裡,扭頭,怒視!誰准許他碰我的?

“不要有下次。”

冉樺神色黯淡,挺直單薄的脊樑,站在那裡,看着我。

我轉回頭,不想再看。

身側,二輛車子追着出租車,或許,是要找到我的家,也可能,是想在路上堵我一堵。

微垂着眼眸,我掏出十塊錢準備,別的,只能忽視。

報警嗎?學校門口就有警察,大多,只要人家沒有明顯的身體侵犯,是不管的。

而且,家父和警察叔叔打過太多交道,許多小事,警察叔叔都沒時間管。

我,也不想動不動就動手。

捅人,對我沒太大好處,那許多人捅不完,我也未必能捅上。

因爲這些,都是真正的黑道混混。

所以,我只能忍,一直到忍無可忍。

家門口,果然等了一羣蒼蠅,一羣你不用細看就不會和其他生物混淆的蒼蠅。

“妝小姐,你住這裡呀?一個人多孤單,不如,和哥走吧?”

一個牛仔服搖過來,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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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4

我右手握刀,掏出來,打開。

君子動口不動手,嘴皮子功夫,我可以忍。

動手動腳就越軌了。

不捅人不表示我不能自衛。

而且,我的殺手鐗不是右手,而是左手。

這,只是表明態度。

身後一個黑夾克一手摸上我的臀部,捏一下,趕緊鬆開,嘖嘖驚歎:

“夠挺,夠翹,我喜歡。走,找個地方玩一玩。開個價,乾脆點兒。別弄得哥們心癢癢,到時候就不知道會怎麼做了。”

我停下一步,扭頭,安靜的看着他,冷冷的看着,安靜的,冷冷的,沒有怒火,沒有仇恨,沒有。

他在疑惑,在顫慄,很好。

我,左腳往右踏出,右腳跟着往左成130角繞過來。

兩手同時動起來,左手輕安暗釦,右手輕描淡寫的落上去,左手已經劃過,動作很快。

“啊......”

黑夾克一聲慘呼,聽得左手胳膊,估計受傷不輕。

天使之翅膀,削鐵如泥,要不是他袖子空蕩蕩,一下子切不實,要不然我能將他胳膊砍了。

在衆人的驚愕中,我理都沒理,繞過他,繼續,回家。

整個動作,也就像是繞路而走,不過,有人的胳膊就不知道傷重幾何了。

敢欺辱我,也要看個分寸。

我,不怕死。

手中的銀鐲子,和電梯碰撞,發出細微的響聲。

我雙手撐在背後,撐着屁屁順帶託着書包,無悲無喜無懼。

家父過的大概就是刀頭舐血的日子,我,遺傳的很好,所以也不用戰戰兢兢。

家門口,胡亂堆了些鮮花之類的,很有點上墳的感覺,呵......

無視。

回家,洗澡吃飯看書,老生常談,不提。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

樓下一片安靜,很好。

不論是真的安靜,還是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雨,不過有什麼要緊?

不打雷不下雨,就不是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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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

只要我一息尚存,就別想着白白欺負我,有種就只管來試試。

就算今兒能力不足,我也會記着的。

哼,當我傻嗎?這肯定是有人要害我。

家父提到過。

好得很,冤有頭債有主,我會殺上門的。

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去就是一介莽夫,我會的,等長大了,準備好了,會的。

緊緊握一下拳頭,我發誓,將來一定不肯讓人欺負,也絕不落到母親的境地,不論什麼原因。

接下來的幾天,周圍雖然還有許多難聽話,不過,一般人都會站在離我三尺外的距離噴口水。

就算口水噴出來,也濺不到我身上。

既然如此,我,無視。

畢業考,考完休息兩天。

我,都蹲在家裡。

休息的時候,盯着電話,我,猶豫過好多次。

說是不想他,怎麼可能。

我真的不中的,他能忙的連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反而,莫名其妙的電話倒不少。

不過只要打過一次,我都能設定拒接。

騷擾沒所謂,無非就是些不入耳的話。

我,好想他。

靠在牀頭,抱着膝蓋,望着窗簾,那裡,似乎有他的影子。

不知道爲什麼,最近似乎特別的想他。

從未有過的,思念。

身上似乎有種脆弱在產生,好像讓他抱抱。

不過,再想,我也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我,沒有必要讓範彡彡接電話然後自取其辱。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範彡彡對我恨之入骨,好像恨不能吃了我。

呵,她算個什麼東西?出身好?不覺得,看她爸那種暴發戶黑社會的樣子,就不覺得她出身有什麼好的。

有錢?漂亮?氣質?都不覺得,有錢不是她賺的,皮相一般般,氣質一般般......

甩甩頭,懶得理這些了。

提着水壺,四處澆澆水,將牀單等拆下來放到洗衣機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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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2

肚子好像又餓了,真是個頭大的事。

最近能吃的要命,以前的衣服穿着明顯小了,雖然能穿上,但腰粗了一圈也是不爭的事實。

甚至,胸部也大了,原本就有些小的內衣,都快要穿不成了。

我勉強將裡頭的墊子取了,湊合着穿。

真是奇怪,沒聽說人家十八歲身體會發生這種變化的,十五六歲不就差不多成型了嗎?定奪就骨盆可能還會長大一些。

這個腰身,大概和吃得多有關,可是胸部,殷亦桀又沒在,我自己除了那一次,也不曾再揉捏過,它怎麼就會長大這麼明顯呢?

晚飯好容易少吃了一點,想着要減肥。

沒想到三個小時不到,就又餓了。

真是,殷亦桀養家餬口的時候爲什麼不多吃點;現在我自己養家的時候,竟然這麼能吃,存心的。

呵,自己養家,其實也有點兒言過其實,至少眼下是如此。

家裡食品存放的好多,米麪油起碼夠好幾個月,我只需要買點新鮮蔬菜就行。

後面過了那條巷子,就有個菜市場,很方便。

不管了,餓了就吃。

吃飽飽睡好好,原本就是我的宗旨。

休息二天,體檢。

我身體一向好好,大家一塊去,一塊排隊,沒什麼。

只是,其中有個人,一個護士長之類的,我看着有點兒面熟。

一下子也想不起來,誰管呀。

這世上有點兒相似度的人大把的有。

我又從不在意身邊的人,不記得也很正常。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今兒,三月初三,我的生日,真正的生日。

剛晴了兩日的天,又陰了,微微冷風,吹亂髮絲。

照天色來看,很可能會下雨。

一早爬起來,洗漱完畢出來,回眸看一下殷亦桀的臥室,鼻子忍不住發酸。

去年的生日,我和他,那一幕幕,猶如幻燈片,在眼前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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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3

第一次,在他身下,幸福的不知所以。

從那時,到今日,從未想過將來,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有將來。

可是,想他,卻依舊。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煜的詩,總讓我想到小家子氣和悲悲切切,婉約的就不像個男人。

不信將他的詩詞都翻出來念念?別說一個帝王之氣了,就連一個堂堂男子漢都比不上。

難怪會滅國。

手指在日曆上劃過,垂下眼眸,任憑二滴落下,無聲的落在腳上大熊拖鞋上......

閉上眼,再睜開。

我,該去上學了。

還有三個多月,要高中畢業。

我,才十八,正是青春好年華,如何,能溺斃在這說都說不清的愛裡?酸澀,嚥下肚子,我,繼續走自己的路。

路,依舊那麼寬敞,出租車停在校門口,我付過錢,提着書包,下車。

一切,都照舊。

“恭喜你呀!”

一個男子,這麼早就來等我?

我一愣,何喜之有?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避讓,走過。

“終於可以入豪門了,果然架子更大。”

那男子身旁的人鬨然大笑。

不理。

不過有一點不一樣,今兒校門口攔的人似乎少了一些。

而且都遠遠看着,不曾靠近。

不理。

沒人騷擾還不好嗎?

我又並非真的爛膿瘡香餑餑,纔不會有那麼多人成天繞着我轉。

大概是圍久了沒意思了吧。

我也覺得挺沒意思的,走了最好。

第二節下課,我和趙昀往門口走,周輕雲站在教室門口,見了我拉着我就走。

嗯?

我皺眉。

怎麼了?

今兒,似乎有些奇怪。

難道又有什麼新鮮事故了?

.

晴天霹靂,我懷孕了4

周輕雲,和學校門口納西爾,竟然都有些反常?看來是真的,有新事故。

不過兵來將擋,怕什麼。

緊隨着周輕雲,拋開課間操,直接來到教研室,周輕雲將門一關,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我回頭,看着她。

她臉上,滿是壓抑着的不可置信、懷疑和怒火,似乎是恨鐵不成鋼或者......她的神情好奇怪,也許都不是我看到的樣子,也許她表達的不確切,可是......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從來雲淡風輕的周輕雲,對我一直很好的,怎麼會這樣?

我一臉茫然:究竟何事?周輕雲推我一把,讓我坐下。

她的舉止讓我感覺愈發的怪異。

“妝可人,你有什麼打算?你怎麼想的?”

周輕雲問我,問的,那麼疏離而冷漠,混不如從前大媽式的溫和,而是有種怒視和憤慨,也許我理解的不對。

我看着她,雖然感覺不好,可是,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兒需要她如此大動肝火。

“四個月了,你不知道?四個月了......你......”

周輕雲擡了擡手,又緩緩放下,抱着胸,抱得很緊,似乎在壓抑心中的某種火氣。

我,依舊一頭霧水,不過,她的視線在下移,我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落在我肚子上......

我肚子上,我肚子......我......一個晴天霹靂!我,驚跳起來,不,不!我搖頭,不是......不!

“你真的不知道?你這幾個月例假正常?你生物學得不錯,生理衛生也不錯,一點常識......”

我神經已經自動封閉視聽,周輕雲的話,周輕雲的人,我聽不見看不見,我......

靜靜的站在那裡,手指摳着,狠狠的摳着,身子微顫,我不知道想抓住什麼,也不知道要摳什麼。

只是,只見狠狠的摳,想要一點兒感覺,一點兒真實的感覺。

手掌勾起,手指有些疼,十指連心,我,好像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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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5

呼吸停止,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胸口好悶啊。

我,溺水了嗎,抓不住一根稻草,找不到一個方向,沒有,什麼都沒有。

殷亦桀不在眼前,他去哪裡了?去年今天,我給了他,今年今日,我們,除了那荒唐一聚外,四個月沒在一起了。

四個月,四個月多幾天。

四個月,時間不會錯,四個月......

“四個月......”

生理衛生課,我學過,我知道。

四個多月,四個月,我......

低頭,看看肚子,沒有,什麼都看不出來。

可是,我知道了,我的腰粗了。

三個月後,子宮會上移。

乳腺發育,有一點點難受。

我,還以爲是吃多了,是胸衣小了勒的緊,原來不是。

四個月,我有孩子了,我自己才從孩子過來,我,我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腦子,一片空白,閉上眼,我不知道要想什麼,艱難的呼吸者,手指緊緊的摳,我還是抓不住拿根救命的稻草,能讓我浮出水面。

我,好像找個實實在在的地方,讓自己穩定下來,平靜下來,安定下來......桌子,扶着周圍的桌子,我......我感覺前胸和後背都那麼空洞,曝露在無依無靠的空氣中。

肺,像是被揉成一團的廢紙,艱難的舒張、收縮。

一隻大手,肩頭上有人,可是,不是那種感覺,不是。

不是當初抱着我的感覺,我要的不是這個。

這個就不了我。

胸腔整個是空的,壓抑的空虛。

撐着桌子上,低頭,

“啪”,微不可聞的一聲,手背上,浮現二滴晶瑩。

我眨了下眼,看看手背,這是什麼?

水嗎?

房頂漏了?還是,天又下雨了?

這個雨,怎麼摸着有些澀?

“坐下來,坐下......”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響起,拉着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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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7

不,我不要坐,一坐下就會失去重心,我會摔倒,我會迷失,我會不是我的,我......順着桌子,我沒有坐,而是蹲下,靠在細細的桌子腿上,背上,有一點兒真實。

收緊雙手,捂着胸口,我猶如被打撈出水的魚兒,艱難的呼吸着......

爲什麼,這個地方這麼難受?爲什麼,我這麼難受?要死了嗎?要不,我怎麼了?不知道,手,觸碰到肚子,一下驚醒。

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他的寶寶......”

他,知道嗎?他想知道嗎?他願意知道嗎?我們的孩子。

雖然,來的如此的突兀,來得如此的不是時候,可是,我可以肯定,是我們的孩子,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他,已經會吃飯了,天天吃很多,讓我喂他。

是的......

緩緩站起來,坐了,我在想。

我在想:這個消息,是真的。

我是真的有孩子了。

“這幾個月大姨媽量都特別少,甚至於上個月,和沒有差不多,但確實有那麼一點兒......”

我噁心過,看來,不只是不喜歡,還有寶寶告訴我:媽媽媽媽,我來了,要讓你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我有寶寶了,四個月,再過半年,就可以生下來,我的孩子。

生命,是如此的神奇,在最不可思議的時候,如此突兀的,來了。

我的小生命,他的小生命,我們的,我們的!一直不知道該送他點兒什麼,也許,這個孩子,就是我送他最好的禮物吧。

也許是的。

他,那麼愛我,我一直相信,不論出了什麼狀況,不論他有多少難言之隱,那一段愛,我相信是真的。

他愛我,難麼,這個孩子,就是我們愛的結晶了。

呵,有點兒俗是嗎?

可這是事實。

我們的愛,來的那麼......

.

晴天霹靂,我懷孕了8

.我們的愛,一直猶如春雪,寒中帶暖,抓不住,容易化,可是,卻是真實的。

我也愛他,我早都知道了。

那麼,這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我的孩子......”

一杯溫水遞到我手裡,我接過來,慢慢的喝着。

氤氳的水汽,暖了我的臉,化成珠子二顆......

“這麼說......體檢結果無誤?”

周輕雲慢慢的開口,聲音,帶着絲絲縷縷的沉重。

我點頭,輕聲道:

“應該沒錯,應該是,四個月出頭......”

孩子應該都有點兒形狀來,小生命,已經形成了。

摸摸肚子,想起醫院裡殷亦桀的那幾個新姿勢,我好想笑。

寶寶有個慾求不滿的情色爸爸,竟然......這樣就弄出一個寶寶來。

但願寶寶以後不要這麼情色,要不然......誰知道。

其實那個大色狼,也蠻不錯,溫柔體貼......

現在想想,要是沒有寶寶才奇怪了。

他每次都是連番大戰,而且......從來都留在我體內,我們都很喜歡那種他進入我的感覺,相互交融。

不過現在想來,一點都不避忌,那麼些時候下來,竟然纔有的寶寶,哼......看來造人還真不容易。

不過我們現在有了,而且都四個多月了,好快。

一晃眼,再過四個月,就可以等着生下來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

周輕雲的話不重,但口氣凝重,她蹙起的眉頭,表示了事情的嚴重性。

擡眸,我,臉上肌肉鬆下來,不過,脣角依舊掛着一抹笑。

看到她的神色,我垂下眼皮,抿抿嘴脣,扭頭,看看窗外,也沒看見什麼。

我說:

“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想想。”

“你想。我把該說的話先說給你。學校有明文規定,在校期間懷孕的,開除。如果對方也是學校的,一併開除。一早送來的體檢報告,年級組長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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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9

周輕雲在我旁邊坐下來,嘆口氣,道:

“校長那邊......估計也很快就會知道。醫院方面有人得到消息,已經......”

醫院?不知道。

得到消息又怎樣?我,擡頭,看着周輕雲:

“我做的事情,我會承擔責任。”

低下頭,半閉着眼睛,我自己思量。

我的寶寶,是幸福的。

因爲,他爸爸愛我,我也愛他爸爸。

兩個相愛的人,世間已經不多了。

我愛寶寶,因爲他是我的,也是他的。

我們,也許沒有明天,可是,我們有個共同的寶寶。

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上天,給了我補償。

我們的愛,有了實質性的紀念碑,也很不錯,是嗎?

他,我想也會愛寶寶的,因爲,他......我相信他。

只是,我的寶寶來的太不是時候,或者,在該來的時候來了,卻,愛與現實發生了衝突。

愛沒錯,現實也沒錯,那,就是我錯了。

我今天才十八歲,他,就有四個月了。

還有四個月不到,我要參加高考。

可是,學校會開除我。

按照規定,不論是否流產,只要懷孕就得開除。

我擡頭,先斬斷別的思路,緩緩的問:

“周老師,一定要開除,是嗎?”

如果確認要開除,我就已經沒什麼好考慮的了。

考慮什麼,那都是我個人的事。

周輕雲眉頭打結,看着我,淡淡的搖了搖頭,道:

“有些事情,要看人怎麼做。你情況特殊,我會和學校談談,現在先看看你的意思。他是誰?你這個孩子......看着聰明,怎麼會做這種傻事呢?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不僅僅是爲了貞潔,更是爲了......唉......”

周輕雲搖頭嘆息,不過話沒說下去,因爲,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也沒說話,我,也許是很傻,傻到現在還篤定他是愛我的,至少當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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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10

我很傻,傻到從當時到現在,從當時讓他吻我的時候開始,從他撫摸我豐盈的時候開始,從他用手進入我私處的時候開始,我從無後悔。

我知道自己並非什麼貞潔烈女,但我也不是隨意的人。

如果母親真如人所說是被逼入行的,那麼,我就算血脈繼承,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我只是,純粹的愛上了;我,帶着些許無奈,但是真真正正的愛上了。

再說,事情已經發生,後悔,又有什麼用?

周輕雲的話我不知道究竟什麼意思,沒太聽懂。

不過,我自己思量自己的。

七十歲,那我的寶寶也該五十多歲了,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不適合去盪鞦韆了呢?他爸爸竟然還要和我盪鞦韆,二個老骨頭,好玩嗎?也許,還真如玉壺冰所說,值得期待。

七十......是殷亦桀給我的承諾嗎?他,似乎閃爍其辭的給了我許多類似的承諾好像是。

不過,承諾與誓言這種東西,給我沒用。

我,只要知道那個時候他那麼想,就足夠了。

空氣,靜默下來。

周輕雲不發一言,只看着我。

她,似乎依舊是那個大媽,看着自己失足的孩子,在最初的憤怒後,包容我,看着我,給我鼓勵。

我心頭微微動了一下,原來,我身邊還有一個她。

除了母親以外,我還見過一些不錯的女性,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也許,我可以聽聽她的意見,畢竟,是過來人的經驗。

如是想着,腦子裡,更多的是他。

他給了我小生命,就......那一次離開,範彡彡玩命似的要殺了我。

他,也就不見了。

這個小寶寶,是該,還是不該?

手指輕輕覆上,我,不知道該怎麼想。

開除,我不能參加高考了,我不能上大學了,是嗎?難道布萊恩竟然要一語成讖?我乾脆到連大學都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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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我懷孕了11

不上大學,我......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有,在大學和寶寶之間,我......

“我不知道......”

“先回去好好想想,學校這邊我幫你想辦法。趁着現在肚子還沒顯,如果學校能壓下來......”

周輕雲,對我似乎已經超越了班主任的態度。

而是,一個師,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她的口氣,偏向於父母一般的嘆息。

沒有責怪,沒有辱罵,是的,從頭至尾,不曾鄙視我半分。

在辦公室坐了整整一節課,一直到下課別的老師回來,我,也沒什麼頭緒。

只是,從未有過的想他。

不知道,他會不會希望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不知道他愛不愛我的寶寶,不知道他想不想要。

周輕雲的意思,自然是不能要,我太小了,不能帶着這個負擔。

可是,他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意外所得,是我的真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父子倆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抉擇。

走出教研室,我,拐到小花園坐坐。

我不知道,前面等着我和我寶寶的會是什麼,不過,是我的責任,我會承擔的。

天色微暗,春來晚。

三角梅竟然還沒謝,迎春也終於開了,這,都不知道是送春還是迎春,呵。

白玉蘭淡淡清香,舒爽怡人。

輕輕按着肚子,我,很想找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我,有點兒誰都不想見,只想着我的寶寶。

最好,還有他,我寶寶的爸爸,我想他。

“聽說沒,妝可人懷孕了。”

花叢側面,有人在竊竊私語,止住了我的腳步。

“真的?!前年搞的苗苗被開除,看來,今年自己要被開除了,看她還怎麼清高,當自己學習好就有什麼了不起啊。還不一樣被男人睡,然後拋棄......”

女生,聲音尖細,不知是誰。

.

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

“恩。不知道孩他爹是誰?”

另一個女生,估計也是擁苗派,反正極恨我。

雖然,我不知道苗苗懷孕被開除和我有什麼相干,但羣衆輿論確實認爲我不該。

“唉......你說,她真的姓妝?”

尖細女生話未說完,已經奸笑一片,順帶周圍的人也一樣。

果然,消息來的夠快,快到,我自己也才知道,別人就都知道了。

我,實在有些懷疑,她們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人家就是知道了,而且消息不算錯,我,無語。

默默的在紫荊花旁石凳上坐了,屁股有些涼。

石凳很涼,我不安的動了一下,還好,寶寶是在肚子裡,離涼氣很遠,不用怕。

絲絲清涼,要將我凍成石雕,也讓我清醒。

腦子很清醒,但什麼都不想想,只是,憑本能的,摸着肚子,想着他。

我的寶寶,從醞釀的時候開始,就要遭受這些不公平,是我的錯嗎?也許是的。

他呢,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怎麼樣?周老師說過了,消息傳得很快。

一大早校門口的那些恭喜,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不管怎麼樣,他很快就會知道的吧。

他會回來嗎?會不會回來要寶寶?

不知道啊。

他都訂婚了,他的未婚妻會給他生的,生一個有家世背景名正言順的金寶寶。

而我的寶寶,將和我一樣,從小到大接受人們的白眼,以及流言。

這樣的寶寶,我能要嗎?我能讓我寶寶吃這麼多苦嗎?

這個人世,有沒有他來的必要?

可是,生命都是偉大的,我能扛起這些苦,他,應該也可以。

但,我自己都不知道前途如何,又,如何帶着他吃苦?

我吃苦不要緊,可是,我的孩子......

我會給他我的愛,只是,我能讓他過得幸福嗎?

我,有這個能力嗎?我苦一些不要緊,可我的寶寶......

.

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2

摸着肚子,我蜷成一團,不知道,我沒有答案......

這個問題,超越了之前我遇到過的任何問題,包括,差點被人相強的感覺。

寶寶,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讓他經受那麼多磨難,我不能讓他那樣掙扎,不能......

不知何時,天更陰了,雨,開始下。

三月桃花雨,朦朧一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打在花瓣上,發出微弱的低吟,輕柔的近乎聽不見。

猶如媽媽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花的小臉。

好悽美的天,好悽婉的花,好悽清的空氣,好淒涼的人間。

我猶豫了,他不打電話,我不知道他要不要我的寶寶,我就不知道,該不該要他。

我的寶寶,如果要,我就要給他一個幸福完整的家。

家,一個破碎的家,是很難得到幸福的。

我不想讓我的寶寶和我一樣辛苦。

真的,我雖然自己可以忍,可以說比有些人來說還不錯。

可,畢竟是辛苦啊。

當初那樣放縱他的時候,我心頭,豈能無一絲淒涼。

我也不願意這麼小......

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等等吧。

我想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他愛寶寶,我可以想辦法。

如果他不愛......擡頭,臉上比雨還溼......眸子儘量睜大,我在天空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頭頂,一把傘,遮住了雨,卻沒遮住溼;遮不住光,卻帶來了暗......

冉樺,站在我身邊。

我看了一下,沒動。

靠在椅子一角,我還沒有主意。

我,要慢慢的想。

“淋溼了會生病的,需要虐待自己嗎?”

冉樺的聲音比較輕,沉。

沒有陽光,沒有輕浮,沒有責備,沒有鄙視。

只有沉悶,猶如蝶翼沾水。

聽說有種蝶的翅膀是不能沾水的,否則會因爲飛不起來而死掉。

不知道,不過這天,已經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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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3

我想了一下,“照顧好自己”,是啊,我還要照顧好寶寶。掖了下幾乎溼透的衣服,我說:

“再坐一會兒。”

話說出口,聲音平穩,氣色安靜,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恩,感覺,好多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有面對的權利。

我的寶寶,我會盡全力愛你的。

“是他嗎?”

冉樺問。

他依舊站在我身旁,從兜裡掏出一疊衛生紙遞給我,很隨意,很淡。

我,呼吸也迴歸了,摸摸身上的衣服,點頭。

是他,天底下除了他,我還能有誰?

從來沒有人那麼疼愛我,那麼懂我,那麼憐惜,那麼遷就我......愛上他,我並不後悔。

有寶寶,我也不後悔也不抱怨,就這樣。

“你準備怎麼辦?找他嗎?你一個人,擺不平......我......這事兒也太大......”

冉樺看着我說。

找他麼?爲什麼要找他?

這許多人都像得到政府通告似的一下子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這許久沒有找我了,他不該給我個電話?

他已經不是我的監護人了,我爲什麼要找他?

憑他是孩子的爸爸嗎?

爸爸,是要自己爭取的,否則,將來寶寶和我一樣,必定無法親近父親。

我沒想過要冉樺幫忙,也......

我想過殷亦桀,可是我......

說實話,說的不那麼理直氣壯一些,我是不想貼他,也不想再聽到範彡彡的聲音,還有他說

“不錯啊。”

不論真假,我,都不要我的寶寶和我受到一樣的待遇。

我的寶寶,有我愛他。

“明年復讀,也不是不可以。”

冉樺給出了他的答案。

我倒是不太奇怪。

因爲,我曲裡拐彎的知道,他自己當年停過兩年學,大概,是進了少管所(少年管教所)。

他的話,也許說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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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4

他從爲我考慮的角度,怎麼樣都沒錯。

不過,我現在不需要聽這個。

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坐着。

等待第一個浪頭過去,然後再站起來,勇敢的面對。

沒有說話,沒有動,一直,到中午放學。

我,甚至連位置都沒挪一下。

陡然聽見下課鈴聲,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我,心顫了一下,回過神來。

也許,我聽見這樣鈴聲的機會不多了。

慢慢的站起來,已經有同學嘰嘰呱呱的聲音響起。

我的世界,終究無法寧靜。

小花園,一會兒也會有人來,還會交流各自的臆想,不論是否有根據,是否侮辱。

沒所謂,我現在有寶寶了,愈發不在乎那些各種各樣的空氣振動波。

風吹過,涼颼颼。

春風,三月,寒料峭。

“阿嘁!”

打個噴嚏,身上潮潮的有些難受。

不過,我有寶寶了,我要保護好他,最少,我不能生病,是嗎?

中午了,他一會兒也會餓,是不是?

他的胃口也好好啊,食量幾乎有我的一半。

我不能餓着我的寶寶,對嗎?養家餬口,也許,我該開始養寶寶了。

站起來,挺直腰桿,步履沉穩的走回教室。

冉樺在後面亦步亦趨,細心的爲我打傘。

我無視。

“唉,看見沒?”

迎面而來的同學,紛紛回頭,看着我們這對“姦夫淫婦”,大概還爲我們的大膽側目。

是啊,有孩子了,竟然還敢如此公開大膽的在一起,簡直是對學校道德的挑釁。

“唉......我怎麼聽說那個前年被開除的那個女生......”

似乎有人對冉樺的魅力表示懷疑了。

因爲這三年因爲同樣原因而面臨開除的二個女生,背後有個同樣的緋聞男生,這個,不由得人不懷疑啊。

冉樺不爲所動,將傘幾乎打到我頭上;我也不爲所動,繼續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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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5

還有更爲精彩的內容,比石油深加工的產品內容更爲豐富,不過我無暇顧及。

揹着書包,我決定出去吃一頓,慶賀我的寶寶。

不論如何,他是我的骨肉,我愛他。

“都來米......”

電話響了。

我手指有些微顫抖,不知道,是不是他。

或者,我知道不會是他。

我想要的,是他現在站在這裡等我,伸開雙臂,將我抱起來,回家,將我丟到浴缸裡,洗乾淨,換乾燥的衣裳。

然後狠狠的咬着我說:

“照顧好自己,不記得了?”

脣角勾起,我當然記得。

可是,我,沒說要我一個人照顧好寶寶,寶寶是我們兩個人的。

“喂,您好,請問您是妝可人嗎?”

一個女人,不認識。

我“嗯”一聲。

“您好,我是婦聯的多老師,早上有人給我們打電話反映,說您懷孕了。根據我們手頭資料顯示,您半個月前才滿十八歲,那就是成人之前......”

多老師可熱情了,噼裡啪啦,說一串。

我招手,要了輛出租車,冉樺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多老師還特有眼色,等我上車坐好,說了地方,她才繼續:

“監護期內出了這樣大的問題,我們婦聯會盡全力幫助你,保護你的合法權益。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當面談談吧。”

我掛了電話,不覺得有繼續交流的必要。

我的心,有些亂。

婦聯,兩年前殷亦桀被人下藥、上電視,後來就有婦聯的多老師打電話,這二個多老師,是同一個人嗎?

我懷孕了,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搞得比戴安娜懷孕還轟動。

這些人,又有什麼姦情嗎?

想將我怎麼樣?

坐在包間裡,還是這間包間,舒服曾安靜的給我挑魚刺,那個時候,他很愛我。

是啊......

多老師的話,什麼意思?

.

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6

多老師提監護期,又想......讓我好好想想,當初,就有人想算計殷亦桀。

後來大概沒算計成,現在,我肚子擺在這裡,是不是可以陰殷亦桀一把?

哦,又拿我當槍?

我,爲什麼要給別人當槍使?

殷亦桀是我的監護人,是我寶寶的寶寶,我不可以讓人欺負他。

眉頭微皺,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件事,和殷亦桀......

我要了一份今天的早報,翻翻翻,找找找......

經濟專欄,還真有最近的消息。

大致意思是殷亦桀在一次新聞發佈會上無意間承認,殷氏去年年底確實有一段時間因爲資金回籠以及多個項目同時上馬等問題造成一定的資金緊張,不過隨後已經抽調過來彌補上,並不會對經營造成任何影響。

撰寫者特意點出,殷氏如今擴張迅速,在海外還有幾個項目正在投資階段,又在我們學校捐資建立一個圖書館,資金需求量確實大,所以,一定時間內週轉不靈,這是有的。

不過現在沒事了。

我記得半個月前雍和和我說過,殷亦桀和他們那段時間都很忙,看來,所言非虛了。

當然,我沒必要認爲殷亦桀竟然爲了騙我而費這麼大心機,犯得着嗎?

既如此,他在忙,我,便沒有打攪的理兒。

再怎麼說,他也是爲我寶寶掙錢不是麼?

他,哼,將來要是敢不愛我的寶寶,我砍他十八刀。

殷氏我不稀罕,但我寶寶是他的,那殷氏也就是我寶寶的,做什麼不讓他爸爸清清神神的去賺錢,養家餬口?

飯菜上桌,很豐盛。

我胃口大好,吃。

冉樺嘴角扯了好幾下,很有些奇怪的看我。

不理他。

下午上課,沒有人說我不該坐在那裡,也沒有人......似乎也沒人不知道。

不過,教室很安靜,一種詭異的安靜。

對我而言,很不錯。

低頭,該做啥做啥。

.

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7

“我送你回去吧。”

下自習,趙昀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對我說。

我笑笑,搖搖頭:

“趕緊回去做作業,要不然又半夜睡覺。”

我今兒心情好,有寶寶了,心情很好。

我身後糾纏的是一疙瘩事情,纔不要把趙昀捲進去。

對於我懷孕一事,大概就他安之若素,什麼事兒沒發生一樣,我已經很感動了。

趙昀一手提着我書包,道:

“沒所謂了,我反正不上不下,保持住就行。你不一樣啊,那些人......都不懷好意。你一個人還好,有身子了......不方便......”

趙昀話沒說完,臉先紅了。

這是他今兒第一次提起這事。

我也有些臉紅,抿了抿嘴脣,我接過書包,笑道:

“謝謝你,等不行了再給你打電話。”

書包還沒拿穩,冉樺已經伸手奪過去,淡淡的衝趙昀道:

“你對付不了。早些回去安神。妝可人,我送你。別跟我推遲,是哥們就別囉嗦。”

我看着他,很執着的,拿回自己的書包,笑容停在眼裡,搖頭道: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殷亦桀不喜歡我和別的男生好,殷亦桀是我寶寶的爸爸,我不要別人插手。

爸爸不喜歡寶寶,媽媽喜歡。

媽媽會保護好寶寶,決不讓人欺負。

我知道,晚上家門口經常堵了人;我知道,今兒對我更是考驗;

我感覺到,那些圍堵的人今天早上已經變了態度......

我知道,但是,我肚子裡的,是我的寶寶,我會保護好他。

我不會讓他受一絲傷害,不會讓他無家可歸,不會讓他淪落到父母跑路讓一個陌生人監護的境地。

就算外人會冷豔嘲諷我,會笑我寶寶家風不正,但是,我將永遠堅定的站在他身後,保護他。

我寶寶的爸爸,也不會......

將媽媽我,賣了......

.

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8

我不相信,因爲,玉壺冰並未實質性褻瀆我,一點都沒有。

我寶寶的爸爸,也不會考慮賣女求榮,我相信他。

揹着書包,我,轉身,走。

一手扶着肚子,我在心裡說:

“寶寶,媽媽帶你回家。雖然你不是在那裡創造的,但是,爸爸媽媽是在那裡相愛的。那是爸爸媽媽的家。也是你的家。”

、、、、、、

學校門口,好像沒什麼人了。

真個是奇怪,這太陽總愛從西邊出來。

不過這沒什麼不好。

雨還在下,我,忽然想在雨裡走走。

既然冉樺亦步亦趨緊緊相隨,我,就放縱自己一次,在雨裡走走,聽聽雨的聲音。

寶寶呀,媽媽第一次到你爸爸那裡去,那天晚上,天就在下雨。

那樣的雨夜,爸爸鬼鬼祟祟的走到媽媽房間裡,冰冷的手指給媽媽拉被子,嚇了媽媽一跳。

寶寶,你不知道。

其實,雖然你爸爸很花心,不過,你一定是乾乾淨淨的。

爸爸爲了媽媽吃素呢,如果爸爸今天不回來,不迎接你的話,咱們以後讓他吃十年的素,好不好?

寶寶,媽媽想過了,如果,你不大喜歡這裡,那咱們換個地方,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人成天嗡嗡嗡的在耳邊亂叫,沒有人會說,媽媽不貞潔,寶寶是個......

雨夜,很冷清。

淋了頭髮,溼了衣服,心裡,卻暖暖的。

有寶寶貼身相伴,我會愛他,他也會疼我的,是嗎?我的寶寶好乖,四個多月了,竟然也不露相,也沒怎麼鬧騰。

以前也聽人說過,懷孕期間有的人折騰到要死,媽媽樓下一個女的,一連流了五個,折騰的痛苦死。

我的寶寶好乖,竟然悄不吭聲就長大到四個月了。

“坐車吧,雨大了。”

冉樺拉着我胳膊,出言相勸。

站在盛開的海棠下,擡頭,那一樹未開而先敗的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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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媽媽要拿你怎麼辦9

我皺眉,這不是個好地方。

今年春冷,時節到了花勉強開出來,又被雨一打,徹底,夭折......

點點頭,我鑽進出租車就走。

這樣的地方,我不要多呆一刻。

這個......我不信神佛,可是,爲了寶寶,我顫抖了。

手裡一直握着的電話,隔的手疼心痛。

三月桃花雨,你在哪裡?

車窗開着,一個起步,

“呼......”

風灌進來,雨水直往我脖子裡鑽,冰涼。

衣服緊貼身上,冷颼颼。

我,是該趕緊回家了。

沒有他將我抱到浴缸裡泡溫泉浴,我自己動手,也沒什麼區別。

寶寶呀,將來咱們再懲罰爸爸,好不好?

車停在小區門口,我,揹着書包,擡頭仰望12B,漆黑,沒有人點亮了燈等我。

緩緩的,沉穩的,邁步,回家。

門口有些人站着,看我一眼,眼神古怪,但沒做什麼。

我也懶得細究。

繼續,進電梯,回家。

沒有人點亮了燈,我就自己點,不可以嗎?婉約派我搞不來,有的就是豪放派和浪漫主義,外加一點兒現實主義腳踏實地。

12B,電梯門打開,出來,我,愣住了......

一身大紅,一個妖嬈的女子,站着我家門口。

左右,站了十來個男人,一個個,都是典型的黑社會打手。

都到家門口了,我怎麼辦?我的寶寶,還要洗個澡呢,要不然會着涼感冒的。

我的家,難道......等待我的不是寶寶的爸爸,怎麼會是這些人?

“妝可人,又會男人去了?”

範彡彡雙手抱胸,一上來就是這句。

我,微皺眉頭。

這個女人上次就瘋了要撞死我,今兒可不能死,我還有寶寶呢。

來硬的,保不準她會做什麼。

十來個大男人,來二個我也未必能搞定。

轉頭就走?

暈,這是我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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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

我......我......爲什麼?嚎,這個瘋女人,親自上門叫板來了,想是有什麼事兒吧?

“怎麼,懷了個野種,就像當二太太了?不想過來?好啊,從今往後就別給我來這裡!”

範彡彡眼底被衣服映襯的很紅,一種嗜血的憤恨、嫉妒,還有瘋狂的叫囂。

我站在電梯門口,猶豫。

我兜裡只有二百多塊錢,別的東西都在家。

範彡彡的話很有威脅力,和一個瘋子較勁,總得小心點兒不是?可現在開門回家,我勢必要招一羣狼進去,引狼入室,後果也可以想見。

猶豫,我在想他,我,要不要告訴他?

“妝小姐,進去把你的東西拿了就走,我們也省點事兒。要不然,這門一封,你可就未必能進得去了。”

旁邊一個......文少,他竟然在這裡,陰冷的模樣,讓人發寒。

“這不是你們的地方......”

我說了半句,雖然我對這話不抱任何希望。

“妝小姐,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吧。如果不是顧着殷少的面子,我們也不是在門口等了。乾脆些,也免得我難做人。”

文少給我使了二回眼色,話說的沒什麼溫度,也餘地。

不過我聽懂了。

像他們這種人,破門而入大概做過不止十件八件,就算我家大門如何防盜,在他們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

所謂防盜門,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頓了頓腳步,咬着嘴脣,我知道,離開的時候終於到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

我,沒有賴在這裡的理由。

有了寶寶,我沒必要讓他受到驚嚇。

除了這一處,我們有的是地方去。

不去想殷亦桀怎麼沒來,是他不知道,還是他縱容現狀的發生,現在想那個沒有用。

在範彡彡面前,我見過不止一次他的裝,那麼,現在就算將他找來,也是陷入兩難的境地。

小三,逼我離開殷家2

更何況,我,不會求誰,從來不!

一直都在想死皮賴臉這個問題,我,就算是監護的最後終止吧。

深呼吸,擡腿,朝着十來只狼與狽走去,我的東西,大概都收拾過了,也許,一直都在等這一天。

邊走,我說:

“這裡,不是你們的地方,不許跟在我身後進去。你們自己打爛門另算。”

我的家,不想讓他們搗亂。

文少雖然陰沉,進入點頭答應了,道:

“沒問題。沒有殷少邀請,我們貿然前來,確實有些不妥。所以,一直都不曾來拜會,還請見諒。”

文少使了個眼色,我,聽明白了。

也,知道了。

咬一咬嘴脣,我不作他想,微微冷笑的看着範彡彡,從他們身邊走過。

手,籠着口袋,拽着衣服,捂着肚子。

“哼,一個野種,也敢說是Jerry的,想佔我家便宜嗎?”

範彡彡咬牙切齒,伸手,狠狠的擊向我的肚子。

那種表情,典型的慾求不滿,和殷亦桀以前說的很像。

我爲他默哀。

刀子揮出,隔着衣服,刺破衣兜,對上她的手。

我要是怕你,就不叫妝可人!

“啊!”

範彡彡一不留神,大概是第一次見我拿刀沒準備,竟然中招了,抱着血淋淋的手就往後退,一邊大吼,

“小婊子,你!你們給我操死這個小婊子,你!#¥@#¥......”

“十五分鐘,立刻出來。大家都好說。”

文少丟給我一句冷冰冰的話,扶範彡彡一邊去了。

十五分鐘,我根本來不及沖澡。

不過聽着範彡彡無限的髒話,我挑挑眉,十五分鐘就十五分鐘。

這裡,已經成了是非之地。

今兒我要是不走,一定不會有好下場,這點我相信。

左鄰右舍縮頭縮腦的看一眼,又趕緊將頭縮回去,唯恐自家招惹了晦氣。

我點頭,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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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3

背後,竟然真的沒人跟來,呵,還真有幾分正氣凜然的俠盜氣概。

站在臥室門口,我,沒有時間懷舊和悼念。

提出小箱子,之前就準備下的;揹着書包,至於那些課本什麼的,我背不了,乾脆不管了。

我,現在,就是一個逃難的。

我,只要帶上最重要的東西,和我的寶寶,安然的離開這裡,就可以了。

身外之物,都無所謂。

簡單的挑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拿了錢,到書房拿了幾本布萊恩推薦的哲學和經濟學書......

“咚!咚!咚!”

大門在響。

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叫,聽不清。

門比較厚,隔音效果好。

站在冰箱跟前,拿了點兒巧克力等吃的,應急。

我寶寶這個時候已經餓了,我可以餓着,但不能讓寶寶餓着。

趕緊往嘴裡塞了一塊。

我,提着多出來的二個大袋子,拖着小箱子......

“咚咚咚!”

敲門聲急驟起來,好像,有人等不及了要上廁所。

呵,想到這裡我還真想上廁所了。

廁所出來,我快速的走到廚房,拿了把窄一點的菜刀,類似於長一點的水果刀。

右手將二個袋子放到箱子上拖着,左手,拿着刀子。

準備,出來。

門已經敲得山響,估計也不是敲的,而是用腳踹的。

電話響了,我扭頭看一眼,不知道,會不會是他,估計可能性不大。

他和範彡彡成天在一起,現在範彡彡出現在這,他,會不知道?

算了,管他,不想了。

打開門,我靜靜的,看着幾個人,和擡起的大腳......

“妝小姐,還算比較守時。”

文少站在一邊,陰森森的感覺,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點點頭,說:

“騷擾我家,我也不說了,你們先退出去。”

文少往邊上讓了一下,其他人也讓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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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4

我,堵在門口,一步一步的走出來,沒有回頭,只是,反手帶上了門。

“嘭!”

門關上了,我,也許一時半會兒或者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這裡,是我的家。

家門口,我的過去的監護人現在的未婚妻要趕我走。

那就走吧,悼念,那是閒極無聊的文人和賈寶玉才幹的事。

我餓了,還要趕緊去吃飯,免得讓我的寶寶餓着。

渾身粘溼,我也需要洗個澡,要不然我寶寶會不舒服的。

冷冷的看着他們,站在這裡,我不希望他們進去打攪我的家,至少現在不行。

“小婊子,好啊!”

範彡彡手裡裹着不知道毛巾麼手絹圍巾領帶什麼的,從誰身上拿了刀子就朝我划過來。

我估計她手剛纔傷得不重,瑞士軍刀畢竟短一些。

揚了揚手裡的刀子,我拉開陣勢,冷哼道:

“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事。不用滿天下去宣佈,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有的人,不應她兩句當你好欺負,退讓,是有限度的。

手中的刀子,比她那個長好多。

雖然用的是左手,但我是左撇。

文少趕緊抱着她,那個抱法,絕對不辱沒我那句話,當沒看見,少兒不宜。

範彡彡氣炸毛了。

文少勸道:

“好了,三公主。怎麼說妝小姐還是學生,這事兒多少人看着呢。太過了殷少面上不好看,又何必。走吧。殷少還等着你去開舞會呢。”

“啪”,範彡彡打了文少一下,我還沒看見打的哪裡,範彡彡已經吼起來:

“文殊同!你不會也看上這個小妖精了吧?總幫她說話,給我弄鬼!行啊,這小婊子X很不錯,你們幾個,給我按上,有種你現在給我將她操了。你們幾個,輪着上!”

我靜靜的等着,看着。

從我家門口到電梯間這麼一條窄巷,已經堵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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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5

我就這麼看着,安靜的,平靜的,看着這個女人。

雖然我不愛發誓,不過,我現在對着四個半月的寶寶發誓,不滅了你我就不是妝可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就洗好你的脖子等着吧。

女人,可以嫉妒,但不能恨。

女人可以狠,但不能失去人性。

否則,我總有一天會將你牙齒和爪子都卸下來的,不急。

我有寶寶,現在不和你一般見識。

哼,搶我寶寶的爸爸,將來讓我寶寶到你墳頭尿尿。

我的安靜,讓衆人都啞了。

文少陰笑道:

“亂說什麼呢。別失了風度。她就是得寵也是二房。更何況現在殷少也不要她了?你何不大度一些,放她一馬?便是殷少舊情未了,念着你的好,也不好意思和她好了。走吧,別失了咱的興致。”

範彡彡跳跳跳,蹦蹦蹦,出不來,被文殊同連哄帶勸半抱着走了。

電梯門打開,文殊同站在範彡彡身後,看來我一眼,又一掃其他人,手一揮,都帶走了。

我,隨後做電梯下來,他們竟然在底下等着。

我看了保安一眼,拿着東西就走。

與虎謀皮的事兒,我不做。

保安的敢怒而不敢言,我也管不上。

站在薄薄的雨幕裡,我繼續走了幾步,心,很沉;手,很重......

“喲,又是你。”

一出租車停在我跟前,司機忙下來,接過我東西,放後背箱。

我機械的上了車,只想離範彡彡他們遠一些,快一些。

並未在意,這個“又”爲何意。

“去哪?今兒不是大半夜的了,不過這樣子......”

司機緩緩的開着車,那神態......

我沒心思細究,至於去哪?我,吐口氣,摸摸肚子,道:

“找個能住的,乾淨又便宜點的地方。最好還能吃飯。”

現在去租房顯然來不及了,我,今晚總不能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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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6

司機手指敲着方向盤,左轉轉右繞繞,回頭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竟也好脾氣的不說話,手裡還拿着菜刀,我二頁紙裹一下,抓手裡。

掏出電話,看看,沒有未接電話。

也就是說,剛纔打到家裡的電話......不是他。

他,一會兒要和範彡彡開舞會,他,在紙醉金迷中。

摸着電話,想了一下,我,還是打給舒服吧。

“你大概要住多少錢的,住多久?”

司機忽然問我。

我迷茫,沒概念。

看着司機,我說:

“差不多就行,我想趕緊洗個澡換下衣服,最好,安全一些的。錢......差不多就行。”

“住賓館,招待所,酒店......一百以下,三百,五百以上......”

司機大概認定我比較嫩,悠悠的給我提議。

態度,一種說不出的,關心?憐惜?

不知道,反正蠻怪的。

我想了想,說:

“三百左右的吧。”

今天,我才知道有了寶寶,就算是慶祝吧。

寶寶,媽媽沒辦法,只能帶着你滿大街流浪。

不會怪媽媽吧?我低頭,看一眼安靜的寶寶,嘴裡微澀。

司機掉個頭,走了。

我按下綠鍵,電話接通。

“您好。”

舒服的聲音,依舊那麼安靜,彷彿天塌下來都與他無干。

安靜中,帶着清冷,冷。

我猶豫了一下,也儘量安靜的道:

“我搬走了,走的倉促,家裡空調啊什麼都沒關,冰箱裡還有好多菜,別放壞了。

書房還有好多書......”

我說不下去了,一手摸着寶寶,我,不知道那些書,還有沒有用。

我的大學,也許,就這樣被趕走了。

不過沒有所謂,我還有寶寶。

只要寶寶好好的,我,都能面對。

喘了口氣,我說:

“鑰匙,我拿走了。就這些,跟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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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7

“恩,知道了。”

舒服,依舊那麼安靜,安靜的給我四個字。

我掛了電話,車窗外,燈紅酒綠,車水馬龍,與我無干。

微微泛光的地面,都是污濁的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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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停在一家酒店下,看來門臉還挺大,就是沒有殷亦桀那一間酒店氣派。

“給我五十塊,連車費帶幫你安排酒店,送進去。”

出租車司機對我說。

我看他一眼,點頭。

這個司機,看着人,不算太差,好像認識,或者一種熟人的感覺。

現在,我願意有個熟人在我跟前嘮叨二句。

五十塊,大概車費還得十幾二十塊,不算多吧。

出租車司機和酒店門迎說了二句,就過來將我東西都拿下來,登記入住,交了一千塊,押金三百。

司機說,先給我訂上三天,凡事穩妥一些。

我想,也可以,就這樣吧。

我,不能累了我的寶寶,對不對?

過渡期,該花的錢還得花,不是嗎?

房間很奢華,碩大的雙人牀,和殷亦桀臥室那張牀差不多大。

門口進來衛生間櫃子,裡頭電視,窗下一張小桌,沙發二個。

美麗的落地窗簾,整潔的牀鋪,七百塊三天,也不算很貴嘛。

我給了司機五十,司機笑笑道:

“你上次就沒給我車錢,算是找回來了。”

我皺眉,啥時候坐出租車了,坐了還不給錢?

“兩年多了,不過你的臉很好認,太漂亮。緣分,我就不找了。”

司機啪點根菸,笑道,

“耽誤我一兩個坐,也划來。把門鎖好。”

說着話,走了。

盯着門看好一會兒,我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兩年多,兩年多......我坐出租車不給錢?

誰能告訴我這怎麼回事?

一出租車司機,追我二年多要債?!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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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8

......我覺得今兒的事情都好瘋狂。

回身,房間裡好暖和,我......和寶寶一起,洗個澡先。

這裡衛生間遠不如家裡的舒服,不過......這已經是現在最舒服的了。

我身上的錢不多,上次玉珀給我一萬,存了八千,手頭,很少了。

現在有了寶寶,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開銷。

以前可以什麼都不管,但現在不同,現在,我......

洗完澡出來,我摸摸肚子,搖頭苦笑。

在家習慣了,洗完澡就穿家常衣服,都忘記還要出去吃飯。

樓下就有吃飯的,這是比較高級的酒店,飯菜應該不錯,我,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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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姐,已經過了營業時間。”

餐飲部門口,服務員態度很好。

站在那裡,我站着,看看手錶,才九點半,沒飯吃了。

我問:

“外面哪裡近一點的有飯吃?”

服務員看我一眼,眼神有點兒怪,態度還不錯,手一比:

“出門向左,有幾家飯店,和夜市。”

我點下頭,說句謝謝,趕緊走人。

平時這個時候我都該準備睡覺了,今天,今夜......

幾家飯店都冷冷清清的,不過還好,給買飯。

我,看來看去,不知道該吃點兒什麼,好讓寶寶多吃點。

我自己,大概能吃下,但,沒胃口。

可是,我對寶寶的胃口和喜好一無所知,我......

隨便指了二樣,茶樹菇和四棱豆,聽說小孩子要補鈣,我,再叫個排骨湯。

服務員看了我幾眼,沒說話走了。

我靜靜的望着窗外......

雨,一直在下,嘀嘀嗒嗒,猶如夜的哭泣,那麼隱晦而酸澀。

三月天,桃不紅柳不綠,枝頭,依舊只有嫩芽一片,也許,是法國梧桐的遺傳使然吧。

要讓法國梧桐開桃花綠柳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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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9

呵,我,不知道哪裡來的習慣,就是喜歡摸寶寶,寶寶......一會兒吃飽飽,咱們就回去睡覺覺。

不論將來遇到什麼事,媽媽都可以努力,會好好保護你的。

今天,我們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管。

也許媽媽很沒用,那麼輕易就被人趕出來,害你到現在還沒飯吃。

但是,媽媽會努力的。

不論前途再艱難,媽媽都會護着你。

飯店櫥窗外,貼着招聘大工小工的廣告;剛纔酒店門口也有招聘廣告。

我想,不論如何,就憑自己雙手,寶寶,可能會辛苦一些,不過,媽媽會努力的......

吃着飯,我纔想起來,這一片我不大熟悉。

拉着服務員問一回才知道,那司機竟然帶我走了好一段路。

從這裡到學校坐車起碼的二十分鐘。

唉,真是的,南轅北轍了這是。

看來,明天早上還得起早一點,千萬別遲到了。

有了寶寶,我更不敢坐公共汽車,我的寶寶......

海吃狂喝一氣,我,竟然感覺到肚子有點動靜。

靠近肚臍眼的地方,

“咕嚕......咕嚕......”

感覺像是寶寶在喝湯。

我喝到肚子裡,他再從我肚子裡喝。

以前都不知道,只當是自己吃多了肚子咕嚕叫。

呵,也許寶寶早就叫喚過了:

“媽媽,媽媽......”

輕輕的摸着,付了錢,會到酒店,寶寶還在動。

一會兒咕嚕一下,好像吃的還挺開心。

這麼說,寶寶對今天的慶賀還比較滿意嘍。

只要寶寶喜歡,媽媽就一定讓寶寶開心、滿意。

關了燈,靠在牀頭,抱着一個枕頭,睜着眼,望着窗外,目光空洞......

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知道有寶寶了嗎?前年在外頭出差,還記得不時打個電話回來,現在呢,爲什麼音信全無。

殷亦桀,三個字,重若千斤,我念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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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10

雨,無聲,在昏暗的街燈下,柔弱的飄搖,沒有準確的方向,也沒有明顯的生機。

不過循着地心引力,或快或慢的往地上落。

時而,又被風吹得凌亂。

“咕嚕......”

寶寶,好像又動了。

我趕緊鬆開枕頭,一手摸着肚子,他,又安靜了。

呵呵,寶寶,從今往後,有寶寶陪我了。

不論我走到哪裡,也要帶着他。

我,不再是一個人......

夜,空洞,漸漸的,安靜下來。

終於,能聽見雨聲了,

“嘶嘶......嘶嘶......”

雨的聲音,純粹而安靜,聽的人心裡舒服。

身上好像有點兒冷,頭有點兒燒,我趕緊鑽被窩。

“照顧好自己”,也許,殷亦桀他一早就知道一些事,也,早就用他的方式告訴過我。

不要再等了。

有沒有他的電話又有什麼所謂?

我,已經有了寶寶,是他給的,是不是已經足夠了?

寶寶,長得像他呢,還是像我?像他將是個妖孽,像我,好像......

呵,聽說,寶寶也喜歡聽人說話,是不是有胎教一說?或許,我可以和寶寶說說話。

我的寶寶,一定是世上最聰明可愛的,將來不論什麼事,我都可以說給他聽。

輕輕的摸着肚子,我緩緩開口。

“寶寶,也許,爸爸不要咱們了,你一定要堅強,和媽媽一起。”

一語未畢,眼睛有點兒澀。

我拽着被子爬起來,拿幾個枕頭墊好了,靠着,繼續......

寶寶,媽媽知道,爸爸和你......外公,之間肯定有過節,或者說仇恨。

在愛與恨之間......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寶寶,也許,爸爸真的是很愛媽媽,可是,因爲外公的關係,他,只能置我們母子於不顧。

還記得上次刺殺談寶銘的時候,外公好像要刺殺爸爸,後來又想刺殺阿姨嫁禍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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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逼我離開殷家11

寶寶,如果,上次外公說的人是爸爸,那麼......

寶寶,媽媽該怎麼辦?如果真的是這樣,爸爸還能要你嗎?還是,只要你,不要媽媽?......

淚溼枕頭,我,在和寶寶說話的時候,似乎摸到了這件事情的本相。

我毫不懷疑殷亦桀對我的愛,我不覺得愛可以裝到那麼像。

可是,他和家父之間,到底......

寶寶,你爸爸,有好多大事要做,他還要應對範氏一家,那,是一羣黑社會。

爸爸和黑社會有染,那,範彡彡也是那邊的人。

寶寶,如果爸爸要一直應付那邊,是不是......或許,我們母子就該相依爲命了。

可是,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沒有一份完整的愛,沒有一個可靠的幸福的環境,媽媽......媽媽不想虧欠你......

怎麼辦?寶寶,媽媽不想你將來和媽媽一樣。

當然肯定不會一樣,可是,媽媽還想要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你爸爸一定要很愛你。

爸爸愛媽媽的時候,可是認真了,只是......

夜深了,寶寶動了二下,歸於安靜。

我,望着窗外,還是,沒想到主意......拉上窗簾,我,睡吧。

我原以爲自己已經準備好的,現在,因爲寶寶的大駕光臨,一切,又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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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睡着,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好像有他,卻在我睜眼的瞬間,轉身消失......

揉了揉眼睛,六點半,外面已經熱鬧起來。

不論昨日有天大的事情,今天,總會如期來臨,對嗎?我的寶寶,也會一天天的長大。

還有五個月,五個月,高考......

心,沉了下去。

高考的時候,寶寶,應該是八個月,八個月,我還怎麼考?

寶寶......

洗不乾淨的臉,落不完的淚。

我,頭一次心酸無比,難以抑制。

.

帶球媽媽不好當

難道真要我在高考和寶寶之間選擇嗎?

照舊例,我是一定要被開除的。

那,是不是就不用選擇了?

“咕嚕......”

寶寶吐了個泡泡,似乎,有意見。

我竟然將他和高考放在一起,考慮,取捨。

有誰可以告訴我,究竟,該選擇哪樣?寶寶,是他給我的最愛,是他的,有一半是他的。

我一個人,能決定取捨嗎?高考,我好想好想考上好大學,然後去讀書,然後學得一身本事,然後回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以前的路,都是別人鋪好了讓我去走,不論曲直。

可現在,這件事情,必須完全由我面對,如此重大,重大到,將影響我的一生。

鏡子裡,我的眼睛,好像大了一圈,有些無神。

這樣的清晨,我做不了一個決定。

“咕嚕......” Wωω◆ тт kān◆ CO

寶寶又......

我伸手摸了摸,不知道寶寶在想什麼。

或許,寶寶很想和媽媽在一起,或者,寶寶是不是餓了?早上了,寶寶也會餓的對不對?

天大地大,沒有寶寶餓的直叫喚大。

我,趕緊收拾了一下,將東西放好,鎖了箱子,揹着書包,下樓。

我寶寶食量好大,一頓要吃好多。

樓下餐廳正在供早餐,我趕緊要了一大份,在服務員驚愕的眼光中解決掉。

毅然轉頭,上學去。

既然還沒被開除,我,就還是個學生。

寶寶的媽媽,已經是媽媽了,就要更堅強。

好好學習,我們,一起做該做的,哪怕刀山火海,也闖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算不如天算,我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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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安靜,很安靜......

安靜的雨聲,

“嘶嘶......”

聽不太清。

安靜的打量之眼光,我沒注意。

安靜的議論,我沒聽。

.

帶球媽媽不好當2

安靜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拿出英語書,我,開始早讀。

時間,是最安靜的孩子。

當你安靜的對待她,她也將回報你以安靜。

當你溫和的看視她,她也將回報你無上的溫和。

當你安靜下來,時間也安靜下來,照着自己的腳步,不緊不慢的走。

上午考了一回化學,上了二節物理和英語。

一切,都那麼的安靜。

“妝可人。”

中午放學,冉樺站在我身邊,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走,我請客。”

我沒有拒絕,畢竟,我的寶寶,要吃點兒好的,好快快長大。

再說,冉樺看似知道些什麼。

或者說,他一直都知道些什麼,不過因爲什麼原因,就這樣裝着。

其實,我還想,我的寶寶,雖然我要一肩擔當,但如果有人善意幫我,我不應該拒絕。

爲自己,我不要;爲寶寶......

我不知道。

按理說,我該自己維護我和寶寶。

可是,作爲媽媽,我想的很清楚,我一個人,必將無法面對所有的事情,總有事情要發生,不如,就給寶寶找個相對比較可靠的叔叔吧。

冉樺,總該不會害我們母子的。

餐桌上,冉樺才緩緩的開口:

“你,住哪裡?”

我摸着寶寶,沒應。

寶寶已經餓了,雖然感覺不到動,可是,母子連心,我知道。

母子連心......

冉樺指尖不知何時已經夾上了煙,嘆了口氣,道:

“殷總目前和三公主很好,一時半會兒不會管你的。你一個人,很不安全。 如果......你不嫌棄,可以考慮先和我住。我租個大一點兒的房子,一定不打攪你日常生活。不論你要孩子還是要高考,都不能一個人......”

我慢慢的吃着飯,喂自己,喂寶寶,沒有應。

我的寶寶,可以有個關係不錯的叔叔,但絕對不需要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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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媽媽不好當3

他爸爸和誰好,那是他爸爸的事,他,還有我這個媽媽。

吃飽喝足,我說:

“這頓飯,我請。你......一直都不想捲進來,就不要捲進來,沒必要。”

冉樺一直在抽菸,喝酒,就是沒吃飯,看着我,道:

“我喜歡你,我願意。”

摸摸吃飽不鬧的寶寶,我,準備歇一會兒。

歪着沙發上,無語。

不過我眼裡的意思很明白,也許他是真的喜歡我,但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有了自己的寶寶,這個世上,還有誰比他好?莫名其妙給他弄個奶爸,我寶寶未必喜歡,我寶寶的爸爸,將來有一天......

冉樺抓起鍋盔夾了點兒辣子,自個兒嚼着,邊粗嗓門含糊的道:

“如果這孩子不是殷總的,你幾乎就不會有危險。如果要孩子,你可以暫時忍耐一下,委屈一下。就算......我被開除,明年我可以一樣復讀,剛好可以多複習一年。我是男生,名聲不要緊......”

“夠了!”

我嗖的站起來,揹着書包,看着冉樺,一字一頓道,

“謝謝你。不過,我不會讓我的寶寶,從在我肚子裡就經受這許多不正常的待遇。‘他’是我的,我會盡我全部能力去保護他,讓他有個清白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雨停了,無日,有風,柳樹開花,春,終究還是來了。

這個萌動的季節,正在醞釀着顛倒的一切。

天邊的烏雲,如煙;如愁;

也,如殷亦桀的笑,有其形而無其神,冷酷的緊。

、、、

回到學校,依舊很安靜。

安靜的風吹過,絲絲清涼,已經,感覺不到冷。

猶如殷亦桀的指尖,涼,而不冷。

如果他喜歡,撫摸上你臉龐的時候,會有一種別樣的溫柔,無法忘懷。

我寶寶的爸爸,我很相信他。

就算我父親和他之間有着怎樣的恩怨,但他真的愛我。

.

帶球媽媽不好當4

愛情,就像水晶,需要精心呵護。

我不能讓我們純淨的愛的結晶,沾染一點兒灰塵。

“喂,您好。請問您是妝可人嗎?”

電話裡,一個陌生男人問我。

是的,安靜中唯一的瑕疵,就是電話,比平時多。

陌生人,比平時多。

“您好。我是法院民事庭陳法官,聽說您與監護期懷有身孕......”

陳法官很熱心,問我孩子的爸爸是誰,需不需要法院方面調理。

如果我是被脅迫的,我可以獲得法律保護;如果我不是被脅迫的,也可以根據相關法律條文,要求對方承擔責任。

還有很多隱晦的含義,我沒有一一去領悟。

但大概意思我想就是這樣:讓我準確的說出寶寶的爸爸。

我怎麼覺得,這事兒蹊蹺的緊?

未婚先孕,不合道德規範,沒人說就是違法。

十六歲後自願的情況下發生關係,也不算犯法。

這,他們如此誘導我,什麼意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記住這一點,絕對沒錯。

冉樺是如此,婦聯那位多老師也適用,現在這陳法官也這樣。

我不覺,這件事情需要外界熱情關注。

我混了十幾年的名人被人一路指指點點到現在,實在是夠了。

我要我的寶寶,做個普通的寶寶,在健康安靜的環境中長大。

“您好,我是經濟報的記者......”

“您好,我是慈善愛傳遞的記者,聽說您在監護期內懷孕......”

一連三天,電話好多。

越來越多,似乎全天下的人都開始關注我的寶寶,最絕的大概就算這慈善家。

他認爲殷亦桀是個慈善家,品德高尚,很有愛心又有社會責任感,希望我就監護期內懷孕一事做個說明。

他的意思,我懷孕這件事和殷亦桀一定無關,與殷亦桀的不負責任也無關,與殷亦桀的品德高尚也無關。

.

帶球媽媽不好當5

若我無法證明是殷亦桀的寶寶,就一定是我自己犯的錯,不能連累了殷亦桀。

更不能,對一個如此有愛心的監護人恩將仇報。

記者的話問得很巧妙,含蓄婉轉,我聽出來是這個意思,也不知道真不真。

“妝可人。”

在校長辦公室,周輕雲拉着我見趙校長。

大概,學校已經研究出方案了。

趙校長點點頭,讓我坐,邊說道:

“你的事情,比較特殊。經我們和黨委書記研究決定,如果,你能確認這孩子是殷總的,並且引產,那,就不用退學。這對你前途有莫大的好處。不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而有的身孕,依你目前的情況,都無法讓二人過好。撫養孩子,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一個人,現在,承擔不了。相反,上大學,找好工作。將來長大了,有的是機會要孩子。那時候有能力也更客觀一些。”

“是啊,你還小,哪裡知道情是什麼樣子?不要被人騙了還不知道。多少孩子都是這個年齡犯的錯,抱憾終身。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周輕雲拍着我的肩頭,語重心長。

這三天我並未提墮胎一事,大概他們都知道我決定了,所以勸得很認真起勁。

“剛好還有點時間,你學習也不錯。報個病假去將孩子流了,大家都省點事兒。”

趙校長似乎,有些不像是在說他的決定,而是於勸說中帶着一絲倦怠。

我默默的站着,一言不發。

我無話可說,不是麼?學校對我確實不錯,這樣都能幫我擺平。

趙校長的話也很在情在理,既爲我考慮也爲孩子考慮。

可是,問題是,這是我的寶寶。

就這一點,重逾千斤。

所有的理由、困難和原因,都無法與之比擬。

讓我將自己四個半月大的寶寶,生生殺死,我......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冷血,也不知道這有多客觀。

.

帶球媽媽不好當6

我只清楚的記得,這三天,寶寶天天都要動幾下,咕嚕幾下,表示它的存在,或者喜怒。

這,已經是一個清楚的我的骨肉的存在。

周輕雲使勁按着我坐下,遞給我一杯水,道:

“孩子,以後還能有,機會很多。而且你放心,這事兒推到殷總頭上,沒人能將他怎麼樣。就算他一個公開道歉,也沒多大影響。但你就不同,學校也有個藉口。如果連前程都毀了,還怎麼照顧孩子?難道你要讓孩子和你一樣從最底層爬起來,吃盡苦頭?你明明有這個能力,只要再過四五年,你就有了能力......”

還是女人最懂女人,我才露出決絕的神色,周輕雲就勸開了。

不得不說,她說的也很在情在理。

這事兒推到殷亦桀頭上,對他而言確實不算大事,是嗎?

有人說,年輕就是犯錯的年齡,殷亦桀是不是也可以如此這般的化解了?

不過,我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我身上有種被人綁着繩子操縱的感覺。

而且,我很懷疑,他們究竟是不是有這麼好。

很簡單,爲什麼要放過我一馬?

我現在是個很普通的甚至是最底層的學生,毫無背景勢力實力,直接開除不就完了?

學校絕對不會因爲今年少了一個尖子生考上數一數二的大學而受到什麼實質性影響;

但這樣不開除懷孕女生的消息,卻何能讓學校聲望降低。

如此對學校有害的事情,爲什麼要放我?

懷疑他們的動機,也疑惑自己的感覺,我不喜歡當傀儡也不喜歡被人耍着玩。

我沒有能力反抗當可以不聽。

就算是提線木偶,我也要盡力掙扎,不搞你個頭暈暈我就不是我。

學校沒有逼我,周輕雲跟沒有強求我。

這讓我感到奇怪,但是,也可能真的是老師出於爲我考慮的緣故吧。

也許,是我多心了。

.

帶球媽媽不好當7

也許,大家都在衡量。

轟隆的拉土車,進進出出,學校東北角的工地,已經挖了好大一塊,大概過了春日雨季,現在開工了。

白天拉土車都不來,這會兒,下自習放學,來了,揚起一地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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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彎明月,照見我疲憊的身軀,斑駁的影子,被稀疏的枝頭劃開,一地破碎......

白天要上學,這個時候找房子,很少能找到人。

有了寶寶,我更加肯定不會去村子裡租房子。

附近幾個小區,單元房出租,房東都不在附近,看房很麻煩。

而且,我不熟悉,總出岔子。

最後看的那套房子,臨街,吵。

我不想讓寶寶過得不好,所以,我還要找。

兜裡,沒錢了。

住酒店,實在是貴得很。

到自動取款機取了兩千塊,我,準備趕緊回酒店。

還沒吃飯,寶寶會餓的。

晚了,就沒飯吃了。

轉身,二個男人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書包。

周圍,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忙來去。

眼角一掃,還有幾個人在附近。

沒有了鮮花,沒有了招呼,這個,是啥意思?

垂眉,微微側身,我,走自己的。

膽怯,沒用;叫陣,沒用;求情,沒用。

別指望,我還是老實點兒,先裝不知道,一會兒伺機而動吧。

“喲,蠻有錢,不給兄弟花你說得過去?”

一個三角眼典型的二流子,眼睛在我身上亂打轉。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快去,把錢都拿出來,大家慶賀去。”

另一個手裡亮出了刀子。

這是,要搶劫?我可不幹。

這些錢,是我和寶寶的。

寶寶現在很能吃,沒有了錢,我娘倆要飯去呀?不動聲色,我開始想辦法。

面對這麼幾個有備而來的人,我又有寶寶在身,實在不適合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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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媽媽不好當8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眸光閃過,我微微側身,從三角眼身邊穿過,奔到人行道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快速跑開。

跑,一點也不用擔心後邊的,只管跑......

身後如期的響起腳步聲,有人邊罵邊追。

起碼四五個男人,

“咚!咚!咚!”

每一步都踩在我心頭,那麼沉重,那麼痛。

身後的風,大了,危險的氣息,遮蔽了雲和月,夜色,濃黑。

跑,我爆發力還不錯的,在家也經常練跑步,現在還有寶寶要照顧。

我一言不發,發足狂奔。

和幾個大男人比腳力,我不覺得自己能穩贏,發足狂奔,是必須的。

經過驚慌差異的行人,經過紅燈綠閃的街口,經過停靠的公車,我,狂奔。

身後,腳步聲在繼續,一樣的狂奔,離我不遠不近。

有時候被過往的車一阻,甚至能感覺到有手伸過來,要將我拽入地獄。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我明白,這不僅是打劫。

沒有一個打劫的會像復仇似的狂追五里路,對嗎?我雖然身上衣服不錯,可是,一個女孩,我不覺得有十萬八萬值得他們拼命的追過三條街。

畢竟,夜裡偶爾還有巡邏的警察......

不是打劫,就是......這個認知,讓我腳步愈發加快。

呵,我的命啊,真好!

“抓住她!”

身後的聲音愈發響亮,不過,卻隔了一點兒距離。

不錯。

換了口氣,我加快腳步,繞了個彎,朝北面而去。

這是條主街道,比剛纔熱鬧許多。

我不知道熱鬧的人會幫我,不過,人多了,我鑽起來也容易,對不對?

而且,看!前面有家烤鴨店。

我跑了一陣,估計寶寶也需要休息,我爲何不進去,吃一頓?

烤鴨很香。

側眸看着五六個人追到這一片失去了目標,一副懊惱的樣子,一會兒又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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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媽媽不好當9

我,眉頭微動。

埋頭,吃我的,食不知味。

我不知道,誰對我這麼有興趣,竟然......

不知道,也許是範彡彡,也許不是。

誰知道呢?知道,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又能怎樣?

殷亦桀和玉壺冰的都不能硬悍,我帶着一個寶寶,就能對上?

能屈能伸,忍辱負重,韜光養晦......

寶寶動了一下,恩,寶寶已經動的很明顯,雖然幅度不大。

大概寶寶贊同我的意見,真好。

有人附和的感覺,就不在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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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肚子,我大口的吃着。

吃飽睡好,我纔會好,寶寶纔會好。

天天的電話,天天有人問,寶寶的爸爸是誰。

而寶寶的爸爸,則一聲不吭,沉默。

從我生日沉默到現在,我在酒店已經住了五天。

會不會,他出差了?比如,在國外。

東南亞的項目,不是有好幾個嗎?那裡,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消息?或者,他也在懷疑寶寶的爸爸?不可能,我不覺得他會這麼想。

很果斷的一口咬下鴨脖子,我決定,不管他。

我相信,他會很愛寶寶,因爲,他是個有愛的人。

我寧願,愛的是一個有愛的人。

我寧願相信,另有緣故,雖然,都沒有寶寶來的重要。

走出烤鴨店,雲散月開,一抹清輝,斜掛西天,不甚亮,卻也無法忽視。

“喲,這麼漂亮的妞!”

出租車沒等到,等來這個充滿淫祟的聲音,讓人直想嘔吐。

“走,玩玩去。

夜長無聊,你我真是有緣......”

身後已經有手伸過來。

頭也不回,我立刻狂跑,衝到馬路對面。

“吱!”

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一輛車停在路中間,裡面有人破口大罵。

罵吧罵吧,過過嘴癮,自己罵自己聽。

我也是沒辦法,菩薩保佑,你我平安。

.

帶球媽媽不好當10

衝上人行道,我開始跑。

這幾個不是剛纔那幾個,但是聽口氣看感覺,顯然,威脅性很大。

一定不會只有兩個人,我,沒有時間慢慢的數,慢慢的想辦法。

跑,絕對是上策。

胃裡有些翻滾,頂的難受。

剛吃下那麼多,我......一咬牙,繼續!吐一會和被人侮辱,那個重要還用比較嗎?在這明晃晃的大街,繁忙而有序的街頭,我,拼命......

“這麼辣,夠味兒!”

身後的聲音竟然沒甩掉。

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一夥的?兩夥的?爲嘛?

“快跟上!你們幾個,廢了!”

另一道聲音,離得又近了。

帶着貓戲老鼠的勢在必得和得意。

我眉頭微微皺一下,怎麼,這個聲音有點兒熟悉?還是,比較大衆化?

不知道,既然這麼多人和我跑馬拉松,現在不跑也不行了。

真不知道,範彡彡瘋起來......

唉,範彡彡發瘋,整車撞我都想得出來,這個大概也不算什麼了。

夜的街道,我在前跑,後面,跟了不知道多少人。

對面來的人一個個主動避讓到一邊。

偶爾有騎自行車的,慌亂中噼裡啪啦倒地,也不知道撞到了誰。

我沒時間管,只知道這回身後追的很有點專業,我,大概終非對手。

拼命往前衝,人生路,不也不能回頭嗎?

跳過另一條街道,前面路燈暗了些,又是一條相對僻靜的路。

我沒有退路,只能繼續往前跑。

“啪!”

不大的聲響,眼前一黑,路燈滅了。

滅的還真是時候,我腳下不停,繼續......

“突......”

腳下絆起個東西,差點兒摔倒。

慢了半步一看......

汗,流浹背!

這是個地下井開着,我撞到了旁邊的警告牌。

周邊還有三四個墩子,幾乎圍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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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媽媽不好當11

眸光一閃,有了!我身子微蹲,將警告牌帶墩子丟下水井裡,呈慌亂的狀態,腳步踉蹌,手下飛快,將幾個墩子都丟下去。

身後的腳步聲近了。

我,突然一扭,準備跑路對面去。

過馬路雖然危險,但對別人也危險,所以......

“吱!”

刺耳的尖叫聲,一輛車子停在我身前二尺。

不等車裡的人大罵,我立刻拐回來。

這一折騰,速度慢了好多。

身後的人,離我愈發近了。

我突然一擡腿,爆發!往前狂衝......

“孃的,還跑!”

身後有男人大喊。

估計被我這一花哨氣昏頭了。

“快!今兒不操了她我虧大發了。”

另一個男人也暴怒,猶如吃了春藥無法發泄的公牛。

“恩,我也對孕婦有興趣,快......”

大概是感覺距離近了,幾個人邊跑還邊交流。

大概覺得我已經窮途末路了吧。

畢竟,這筆直空曠的街道,我如何能跑得過大男人?

也有可能他們一直都在交流,不過是離得遠或者我一心跑路沒有聽到。

現在,我卻想聽聽......

“嘭!”

......

“啊!”

......

嘭嘭嘭......

追尾的聲音,很悅耳。

第一次聽到如此悅耳的慘呼,我心情大好。

在昏暗的街燈下,繼續跑。

那邊有出租車經過,也許,我可以坐一輛,回家......

下水井蓋開着不要緊,就看摔倒的是誰。

跌倒損傷不要緊,就看那個人是敵是友。

有沒有家不要緊,只要和寶寶在一起,我都願意。

胡亂兜了一大圈,我已經沒有方向了。

不過出租車肯定知道,所以,只要和身後追尾的人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我就可以找輛車,回酒店。

轉過一條大概是小區中間的路,我放慢腳步,身後的聲音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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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霸道監護人

周圍,有些晚歸的人,相對,有了些人氣。

我,也累了,實在需要喘口氣。

手裡緊握着刀子,我還要留口氣在他們追上來的時候使呢。

也不知道寶寶怎麼樣了,會不會,累着;能不能,撐得住。

不知道......滿天的海棠,隨風飄飛,嬌弱無依。

女兒棠,豔枝頭,終不過,零落成泥碾作土。

車子開過,輪胎下,片片破碎的花瓣,打着轉兒,淒涼......

人來人往,只有人擡頭仰望枝頭華美,沒有人低頭留意腳下殘紅。

風乍起,一片花雨,爛漫滿天向誰去?海棠無語,風未息。

身上,有點兒涼,剛纔跑多了,一身汗......

一輛越野車,停在我身邊。

往前一開,去了一二丈。

又停了。

我邁大步繼續走。

我的路,只有我和我的寶寶......不過,還是忍不住看了看那停下來的車子。

車子上下來一個人,西裝革履,一身冷酷,灰色的眼眸,這個時候,已經看不清。

瘦削精緻的臉龐,有着夜妖一樣的誘惑。

挺拔的脊樑,比泰山還可靠。

他,是我寶寶的爸爸,我的霸道的監護人。

我,咬着嘴脣,腳似乎還在繼續走,向前......我不知道。

甚至,我都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了。

寶寶,在“咕嚕咕嚕”的叫,好像,寶寶認識他爸爸,隔着幾步遠,就認出來了。

看着他,一個人,朝我走來。

我,腦子好像成了漿糊,轉不開。

似乎在走,似乎也沒有。

似乎在看他,似乎,又平板着臉,不知所措。

自從我的冷靜被他打破,也許,我的堅強也會被他打破。

也許是,也許不是。

不過,現在我腦子不大好使。

“快!在那!”

狼嚎聲遠遠傳來,大概是從下水井爬起來了。

一連串怒罵臭的像沼氣池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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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對寶寶的態度2

殷亦桀微微一愣,隨即快步過來,緊緊抓着我的手,大步朝車子走去,大大的手,微微有點兒涼。

我沒有一絲反抗的慾望,腦子,還在漿糊狀態。

他打開車門,將我塞進去後,轉到前頭上車,一腳油門,車,走了。

我和他,走了。

一切都那麼順子自然,他開車,我在他身後坐着。

一切又不再那麼自然。

我們,隔着一尺半的距離,卻猶如隔了一睹城牆,厚的感覺不到彼此的溫度。

我們,一言不發,千言萬語竟無聲。

空氣,也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打破這靜默。

車子,在開,一直在走。

我安靜的坐着。

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微微有些彎,我的心,酸了。

他一直都很忙,我當然知道。

他是個正在奮鬥拼搏的男人,我,是他身後的女人。

我,不該奢求他停下來,事事都替我考慮,時時都想着我。

他,爸爸......

低下頭,望着窗外,風起,海棠飛......

車子,開向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楊柳依依輕搖擺,桃花片片飛滿天。

過了許久,他說:

“有什麼打算?”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中,有種淡淡的冷,猶如春日晚來風。

我愣了。

一種莫名的感覺,猶如細細的毒蛇,從後背爬起來,鑽入我的腦子,冰涼,陰毒。

兩滴晶瑩在眼窩不停打轉。

我瞪大眼睛,沒有看他,而是視線下移,落在肚子上,輕輕摸着我的寶寶,眼睛一片血紅。

薄涼的空氣,將血液冰凍。

顫抖的,摸着和我一樣不被爸爸歡迎與喜愛的寶寶,我,無語。

血液冷下來,腦子卻清晰了。

也許,一切都不是我所想。

過了好一會兒,長長的車隊,在等候紅綠燈。

殷亦桀微微轉過身子,抓起我的手,靠近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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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對寶寶的態度3

殷亦桀緊緊的握着,握得我的手生疼。

他的手好涼,二滴,不由自主的落下來,我輸了......

殷亦桀,一直抓着我的手,不停的捏緊,指尖,微微顫抖。

我感覺到了,在一片迷茫與清冷中,我感覺到了他指尖的微動。

那是,他的心在顫抖。

淚如雨下,我,好想撲到他懷裡,我,好想偎在他肩頭。

我,還有寶寶。

我們,都需要他。

我們,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淚,一滴滴打在他手背,濺起細微的花朵,名字叫,心碎。

我往前挪了一點,讓小肚子更緊的貼着他的手。

裡面,是他的寶寶,寶寶也一定喜歡爸爸的對不對?

“咕嚕......”

一聲不大的聲音,立刻迴應了我的想法。

寶寶,真的很喜歡他爸爸。

殷亦桀似乎也聽見了,手指微微一僵,鬆開一點,挪了挪,又將我的手捏得更緊,不曾正視我。

深邃的眸子,帶着我沒看見的神情,將眼角也裝點的頗爲嚴肅。

我沒有再動一下。

不論如何,我收到了他的心意,雖然也許只有一點,可是,我知道了。

我的手好痛,卻不難過。

痛,讓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他的存在。

“咕嚕......”

寶寶又叫了一聲,也許不是叫,而是魚兒游泳一類的聲音。

不過,那都是寶寶發出來的,是寶寶。

殷亦桀手指再次一顫,鬆開,將我的手按向我的肚子,然後突然鬆開......

我一怔,往後一倒,車子走了。

過了紅綠燈,車子,走了。

殷亦桀,也放了手。

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低頭,握着左手,上面還有一點紅痕,不冷,不痛,不難受。

車子,停了。

我擡眸。

又是個紅綠燈。

有人說,一路上遇見一次紅燈,也許就會一路紅燈,一直不停的紅燈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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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對寶寶的態度4

有人說,一路上遇見一次紅燈,也許就會一路紅燈,一直不停的紅燈等下去。

有時候遇上一個綠燈,後面會一路綠燈......

我不知道,我們的路,將一路紅燈,還是一路綠燈。

也不知道,我做這樣的演繹,是否合適。

不過,眼下,我們好像就是在紅燈,十字路口,或者,三岔路口。

我父親裝模作樣瞎編的。

殷亦桀窸窸窣窣,然後回手,側頭,往我手裡一塞,道:

“不論你如何決定,我都全力支持。”

看着錢,紅色的錢,猶如革命先烈的血,刺目,耀眼。

一沓,猶如磚頭,砸在我心裡。

沒有聽懂。

我懵了。

這是我們的寶寶,難道,他抱一下都不願意,就要拿錢打發我嗎?

我,想要的不是錢,我從不貼誰,也不曾打電話,就是不想讓人有此想。

我那麼一點兒卑微的愛,不想賣了。

我的寶寶,也不想這樣賤賣。

寶寶,這就是你爸爸做的決定?你爸爸準備,做什麼?給錢,將咱們打發?摸着肚子,咬着嘴脣,我強忍住聲音,咬住,嚥下去......

車子開走了,我的心留下,我的魂,卻迷路了。

不知道遺失在哪個角落,跌跌撞撞的要找到軀體的位置。

可惜,軀體,已經麻木,魂,無處皈依。

我,成了遊魂。

我不知道,拿着錢,我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不,我不覺得他是在買我的寶寶,我寧願不這麼想。

寧願,我相信他是爲了我好,爲了寶寶好。

哪怕,我是在用相信來欺騙,蒙着自己的眼睛,從指縫看見燈紅酒綠的太平盛世,爲它歡呼。

沒有將錢甩到他後腦勺的想法和衝動,我接受慣了,包括,生命給我的一切。

我認了。

只要沒有直接的威脅和污衊,我都認了。

就連寶寶,我也認了,我自己來,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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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對寶寶的態度5

既然你不想要,不歡迎。

那我,自己愛。

我會好好的帶着寶寶,會給他我全部的愛,將你曾經給我的,都給他。

頂多告訴他:爸爸很忙,爸爸有苦衷,寶寶要乖......

車子停下來,車門打開,殷亦桀,半抱着我,下車,鬆手,上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我只記得他扶我下車的時候,似乎碰到了寶寶,別的,就沒有了......他將我放在這陌生的東風裡,吹動衣襟,吹亂頭髮,吹起一地的櫻花,柳絮滿天飛......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

一團團、逐對成俅。

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

嘆今生、誰拾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耳畔,傳來低迴的音樂,一個醇正的男聲纏綿詠歎:

“你把夢帶走,讓我享受這份自由

你的遠走,讓我已沉默了很久

能不能留一點愛在心中,不必爲誰就算爲自己

你把愛帶走,讓我無法看到退路......

愛太難,愛你更難

變,變,變;轉眼間已變混亂

愛太難,誰愛都難

是不是轉來轉去不愛已愛

愛得太難......愛得太難......愛你更難......”

愛太難,留一點愛在心中,不必爲誰,就算爲自己。

轉來轉去,不愛已愛。

又何必,自傷?

擡頭,望天,月落,烏啼,夜色濃郁。

醒了醒神,辨別一下方向,左後方,就是我住的酒店。

殷亦桀,知道我住在這裡,他......是不是從未放棄我,在暗中保護我?!

腦子裡滿是疑問,我,提步,回去。

經過服務檯,聽見二個人和服務員討價還價,我靈機一動,忙走過去。

續了半個月的房,一天二百二,數數,手裡的錢還剩一些,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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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對寶寶的態度6

住酒店,畢竟比租房舒服,有人收拾房間,門口查的也嚴,房間有電話。

怎麼說,總比租房好吧?

靠在牀頭,閉上眼,疲憊襲來,我,有些倦怠了。

摸摸肚子,我想,花爸爸的錢,寶寶也不會有意見的,對不對?再說了,奶奶說撿到的錢要趕緊換手,最好是花出去,否則會倒黴。

我,不想這樣收他的錢,這樣花也不算冤枉,對不對?

他知道我在這裡,他......也應該知道,我是被範彡彡攆走的。

他,作何想?沒有甜言蜜語,沒有賭咒發誓,沒有,也沒有冷言冷語,只有,我不懂的話。

和,我沒得到的完整的擁抱。

我,早就知道猜不透他的心思,這一次,我愈發茫然。

抱膝而坐,我想,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有了寶寶,他爸爸也沒有徹底不管,是不是,已經夠了?

不用三哭九鬧的打上門,不用哀哀悽悽的挽留他,他已經說了,支持我,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便是無情,也有義了。

是啊,給他的時候,我亦曾主動;愛愛的時候,我也幸福着。

現在,這樣的結果,我該哭天搶地嗎,該尋死覓活嗎?

珍珠,慢慢滾下來,不過,我該睡了。

明天,很快就會到來。

我,還要面對。

酒店的夜,相對,比較安靜。

徐徐的風吹過,柳枝搖曳,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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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氣溫飆升,春,一下就來了,還帶着夏的腳步一同駕臨。

紫荊花櫻花等愈發開得熱烈,在這遲到還想早退的春裡,爭分奪秒的綻放妖嬈。

學校,似乎真的將傳言壓下去了。

去做課間操的時候,幾乎沒聽見人議論什麼。

呵,我何德何能,竟然得此榮耀,讓學校方面如此鄭重的出面表態。

誰知道,也許是我寶寶比較金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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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對寶寶的態度7

不論怎麼說,我上學繼續,開除一事至今沒有通知,也好。

“圖書館地基挖差不多,聽說要正式蓋了。”

有人從那邊兜了個圈回來,感覺很興奮。

“九班說可以辦校友卡,畢業後也可以來看書,感覺不錯。”

這個同學比較實際也高瞻遠矚。

圖書館,本來去年就開挖了,後來小道消息說突然挖到一些零星的古董,好像是什麼古墓。

停了幾個月,文物局什麼相關人員來探查了一番,最後又說不是。

一來二去,才耽擱到現在。

我不知道,這與我有何干系。

是殷亦桀和四少聯手投資的,僅此而已。

不過,也許和我寶寶有關,寶寶爸爸投資的,是不是也有他一份呢?脣角勾起,將來我也要給寶寶最好的。

背後突然有腳步聲重重的響起,幾個男生嬉戲打鬧,朝我撞過來。

脣角僵住,耳朵微動,眼珠子快速轉動。

那邊,樓下有幾根柱子......我拔腿就跑,繞過幾個同學,奔到柱子後面,扭頭,冷冷的看着身後朝我追來的三個男生:苗苗班上的,錢起苟敨......

冷冷的,靜靜的,看着。

如果他們只是嬉鬧,誤撞,則與我毫不相干。

問題是,在我跑開後,他們竟然追上來。

站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呆愣了。

呵,幸好我小心爲上,要不然如果敢往其他任何地方讓,一定被撞倒。

我現在,經不起的。

我肚子裡有寶寶,應該誰都知道,明知而故犯,爲什麼?

涼涼的看着三人,右手,開始轉刀子。

錢起苟敨嘴角一咧,撓撓頭,面色尷尬的走開。

這裡是柱子,他們撞不倒。

那表情,似乎很失望,也有點不好意思,唯獨沒有莫名其妙。

是啊,跟着我跑,不覺得莫名其妙嗎?

看看四周圍觀的同學,誰不都覺得奇怪嗎?

.

我爸爸對寶寶的態度

難道他們得了失心瘋,才覺得理所當然?不知道。

眼前,太陽好刺眼,照着地上,瓷磚反射一片蒼白。

電話響了,不知道是第幾個記者,或第幾個律師,竟然如此熱衷的要和我見面,找我談談眼下的情況。

我的體檢報告,據說許多方面都有,廖亮有一次偷偷告訴我,苗苗媽媽是護士。

苗苗?怎麼又是苗苗?剛纔那幾個男生也是苗苗班上的。

當時不過覺得偶然,現在看來......身上冷下來,我慢慢的踱步會教室。

腦子裡糾結着,苗苗想做什麼?她,難道還和那個褐色羽絨服或者冉樺有染?她,難道搭上了黑社會?

汗,從脊背滾下。

範彡彡我知道,現在,到底有沒有苗苗的份兒?有幾分?她的目的?當然,範彡彡肯定是想我死;那麼苗苗呢,是想讓我死,還是活?

依舊的,沒有答案。

苗苗的心思,我猜不透,我只學會自己好好活着,

“照顧好自己。”

殷亦桀的話,猶在耳邊。

我,心酸澀。

照顧好自己,我會的。

而且,我能感受到,他一定做了什麼。

因爲,學校門口一下子清淨了,賓館那邊也平安無事。

他,竟然......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也許,他在關心寶寶吧。

畢竟,他是個有愛的人,他愛我的時候,就那麼認真。

現在對上的是寶寶,他,沒有理由不愛的。

這就好。

這就好。

我,不能奢求太多。

這就好。

電話不停的響,我接起來。

“可人,是我。”

爸爸的聲音,感覺又換了一個樣子,咕隆咕隆,有點像大舌頭治好的人。

我嗯一聲。

就算換一下,我還能聽出來。

“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學習怎麼樣”

爸爸很客氣,客套的和我打着官腔裝和氣。

我嗯一聲。

.

我爸爸對寶寶的態度2

我嗯一聲。

爸爸的那件很重要的事,大概沒戲了吧。

我都有寶寶了,他是不是很失望?當年媽媽沒將我退出去,他難道也想試試?我不大肯定,感覺,不是爸爸的風格。

奶奶說過,爸爸其實人不錯,就算走錯了路。

恩,我相信這個。

所以,我一定不能把路走錯,要不然,我的寶寶將來還得走荊棘路。

“住哪裡,爸爸去找你吧。聽說你有孩子了?我手頭剛好有點兒中藥,滋補安胎可好了。”

爸爸好像轉行賣老鼠藥了,不動聲色就將要說的話都說出來。

其實,爸爸也可能真的愛我,關心我,可是,我怎麼,感覺有點兒受不了,十五年沒得到過的寵愛,太過陌生。

我說:

“不用了。現在情況還不清楚。”

四個半月,寶寶好像要長個子了。

這幾天感覺以前的衣服愈發緊繃,要不是上課緊,我都該去買幾件寬鬆一點的衣服,免得將寶寶勒的難受。

看人家六個月的肚子,像個大西瓜,那五個月,是不是就該瘋長了?

總不能我寶寶是個小蘿蔔頭吧?那樣也虧得很。

我話音落下,爸爸似乎有點兒驚愕,趕緊勸道:

“可人,孩子一定要留住。你年齡小,孩子又大。流產對身體特別不好,會影響將來生育的。而且......要個孩子不容易......”

我突然渾身一顫,從爸爸的話裡,我嗅到一股非常特殊的味道,一種非常複雜中隱藏的讓我汗毛倒豎的味道。

爸爸大概是第一個明確表態支持我要孩子的,可問題是,他,這“不容易”三個字,或者是別的地方透露出來的信息,讓我心顫。

有什麼問題嗎?

掛了電話,我依舊驚魂未定,額頭上汗珠一滴滴的落。

父親,照別人的說法,是準備將我賣了求榮。

那麼,會不會將爪子伸向我寶寶?

.

我媽媽對寶寶的態度

我寶寶是殷亦桀的,如果真要綁架要挾,一定非常值錢。

別的不說,光殷氏的面子就擺在那。

我的寶寶,才四個半月,就要被人如此算計嗎?

我暴汗!

如果,父親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他當時申辯的“不可能”、“不可以”,和現在的“不容易”,那,又是什麼意思?

父親,真的很艱難纔得到我?

所以讓我要珍惜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

我從未得到過一份完整的父愛,我不懂他,也無法信任他,猜不透,對不起。

還沒下課,電話有響了。

不過,我調成了靜音。

電話,一直響到下課。

是媽媽。

呵,呵呵,媽媽,媽媽,竟然也粉墨登場了,好熱鬧啊。

我的好寶寶,果然是......

“可人,趕緊將孩子流掉,等大了就不行了。”

媽媽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我一愣,她當年是不是也想將我流掉,然後讓我爸爸給撿了?

爲什麼?我貌似見過她和爸爸的結婚證,想當年也是帥哥靚妹,爲什麼不要孩子,是預想到我如今的艱難嗎?

“你既然不肯入這途,就趕緊將孩子流了,好好讀書。將來正正經經找個人嫁了。媽媽對不起你,沒有好好照顧你,是媽媽不對。你聽話,千萬不要像媽媽......”

媽媽,忽然給我一種滄桑之感。

說的那麼急切,那麼深沉。

所謂,兒女都是孃的心頭肉。

我,鼻子酸了。

雖然,從不恨媽媽,但是也無所謂愛。

可現在,我不知道。

也許媽媽說的都是大實話。

畢竟,媽媽是過來人,媽媽,是我的親媽媽。

憑我們七八分相像的臉,任誰也不能說不是。

媽媽說的,會害我嗎?

可是,寶寶是我的骨肉。

我能體會媽媽的想法,卻不知道,媽媽能不能體會我的心情。

.

我媽媽對寶寶的態度2

我問:

“媽媽,我知道,我不是個孝順的女兒,不聽話,沒有爲你分擔生活重擔。你後悔生了我嗎?”

“沒有。”

媽媽一語即出,沉默了。

我也沉默。

媽媽,我揹負着媽媽的名聲而活這麼多年,我都想要一個自己的寶寶,一個單純的愛的寶寶。

媽媽,也不曾怪責我,也不曾,用藥將我放倒硬逼我。

因爲,她是我的媽媽。

這一刻,我原諒她的一切,因爲,我決定,要做個媽媽。

“不不,可兒,不是這樣的。你聽媽媽說。可兒,聽媽媽好好說。”

媽媽忽然回過神來,或者通過電話的氣息感覺到了我的決定,趕緊混亂的解釋道,

“可兒,你太小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有主見也有骨氣。但是,你太小了,有些事情還應付不來。不要逞能。流了這一個,將來還可以再生。做完手術,好好休息,好好考大學。你學習好,媽媽知道,一定可以考上大學的。可兒,這個不能要......別要了......媽媽不想看到你......”

媽媽似乎哽咽了。

我們是母女,母女連心。

當年我們的尷尬場景,誰都記得。

可是,我們依舊是母女,有些事兒,說到這裡就該明白。

媽媽,是真的反對,很堅決的反對。

電話,已經溼透。

一隻手伸過來,拿着紙巾。

我接過來,胡亂將臉擦了一把。

這個癲狂的實際啊!盯着電話,我,好想仰頭大笑,呵,呵呵,呵呵......

寶寶的爸爸說,

“不論如何決定,我都全力支持”;

寶寶的外公說,

“孩子一定要留住”;

寶寶的外婆說,

“流了這一個,將來還可以再生”、“這個不能要。”

這就是我關係最近的人,將我搞糊塗了。

而且,可能是我自己的信任問題,我怎麼覺得每個人都言不由衷?

.

我的寶寶該怎麼辦

不知道啊,摸着肚子,不知道,我的寶寶該怎麼辦?

寶寶好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極少鬧騰我,我......除了不能挺着八個月大的肚子進考場,別的我都覺得可以。

靜下心來,稍稍有空,我就開始查懷孕和寶寶的知識,將布萊恩丟到腦後。

有寶寶了,別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恐懼,擔憂......

一種無形無相無因無果的擔憂,就那樣籠罩在心頭。

我都奇怪,都十來天了學校竟然還沒決定,沒有開除我,將傳言壓下去。

雖然四處角落都是竊竊私語,但絕對不能擺在桌面上,不能讓別人聽見。

我不知道,這是誰......

或許,我可以認爲是寶寶爸爸的能力?

忽然,我又多明白了一些。

有了寶寶,看事情似乎很容易看透。

不過,事情也沒這麼簡單。

竊竊私語中,包括記者什麼律師打來的電話中,都在問: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們認爲,我在殷亦桀的監護下出了這種問題,殷亦桀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當然,潛臺詞還是問:殷亦桀是不是孩子的父親。

哈,這,是個大問題嗎?

他們緊咬不放,是不是......

唉,我,已經糊塗了。

恍惚中,我能做這樣的假設:殷亦桀得罪了誰誰,有人想扳倒他。

而在他慈善性質的監護中出了這樣大的問題,自然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如果他是始作俑者,那麼,“誘姦”,性質又會更加嚴重。

當初人家給他下藥就不就是這樣嗎?

我都能莫名其妙得罪苗苗,那麼這假設,很容易成立。

一個很簡單的懷疑對象,就是範彡彡。

當然,殷亦桀的世界,還有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我不知道,也沒有探究的興趣。

現在,我懷了寶寶......我不在乎別的,我只要結果。

.

我的寶寶應怎麼辦

我懷了寶寶,原本不過是一件簡單的違紀事情;卻引起如此軒然大波,搞得好像大家成天盯着我似的。

我不覺得自己有這個魅力,那就是寶寶有這個魅力。

而寶寶才四個半月,就被人如此虎視眈眈,用來作爲對付爸爸的武器,我,默然......

想到這一點,我,心開始下沉。

不知道,家父家母什麼意思,有沒有參與其中。

我更不知道,在寶寶和前途間,該選擇誰?沒有寶寶,我可以再懷一個;今年不高考,明年可以復讀。

似乎,每一個都那麼重要,又似乎,都不是非不可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蒼穹高遠,星光璀璨,白雲飄忽,銀月微彎,一切,似乎就差那麼一點兒就可以圓滿。

可惜,這一點,卻是天意。

風吹楊柳枝,花香醉人心,可惜,今非昔,我,非我......

站在小花園,我,好想就這麼安靜的,隨那一縷白雲化去。

不必爲仙,只願做那雲下的一縷青塵,永遠追隨。

摸着肚子,我好想留下寶寶。

高考明年還能繼續,可寶寶,下一次就算懷了,那也是另一條生命。

這一條小生命,是我和殷亦桀的摯愛。

雖然來的那麼的不合時宜,可他確確實實是愛的結晶。

如果將來我不能再和愛人在一起,那我的寶寶......

我只剩下寶寶了,這是我能控制的。

那我,是不是隻能選擇,離開這裡?

輕輕嘆口氣,等學校的決定吧。

我,實在不想離開。

真的。

轉身離開,腦子裡,總是這個問題,快將我逼瘋了。

不過我不會的。

我有寶寶,我知道,他還在背後,我不會,我會堅強。

“可兒可以的”,他說。

學校門口,其他人都走光了。

我靜靜的站着,等出租車。

徐徐晚來春風,涼爽,清透。

.

天使的翅膀

“喲,妝小姐~~!”

有人將“小姐”二字音調的好高。一聽,來者不善。

我沒有動,習慣性的,將刀子準備好。

不論這個城市多少人知道我愛用刀子,自衛的時候,還得用,也好用,我喜歡。

如果不是現在有寶寶,我一準大開殺戒,見一個砍一個,看誰調戲誰誰威脅誰。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不信誰準備不要命。

“喲,有兒子了皮膚愈發好了。”

一個伸手,往我的臉摸來。

“那是。我兒子,最旺母了。讓老子摸摸......”

二個伸手,朝我肚子摸來。

一副得意洋洋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下流懶散的不得了。

頭上幾根毛乍起,就差腦門上沒寫着壞人二字。

明月不忍目睹山河碎,且把青雲來當遮羞布。

羣星難堪花間辱,遁入九天裝不知。

天色微暗,夜風勁急,路燈昏黃,往來人稀,適合殺人。

我左手扣住暗釦,右手先出,反手朝臉上劃去。

左手手心貼着肚子一路往下兜圈......

左邊一個快速架住我的手,將我輕輕一拉,往懷裡帶。

我左腳微擡,一腳使勁踩下;右手跟過來,使勁往左邊做被拉得搖晃跌倒姿勢。

右手打馬虎眼,左手輕輕劃過......

“啊!”

左邊一個好像被眼鏡蛇咬了一口,哀嚎起來,往後連連倒退二步,慘呼驚天。

我收回天使的翅膀,像失去重心,往右一讓,雙手高擡,亂抓,混亂中手背倒轉,拇指一按......

“啊!”

三秒鐘不到,第二個殺豬一般嚎叫起來,叫聲震天。

退一步一屁股坐地上,聲音立刻蓋過第一個:

“啊啊啊啊啊......”

天使的翅膀,繼劃破車門逃生、溜門撬鎖偷聽之後,又一擊而中砍翻對手。

快速收刀,右手手腕輕輕一抖。

.

天使的翅膀

若無其事的將血跡甩掉......

“快,快救我......我被她刺到心口了......”

那人倒轉地上,不停顫抖求救。

旁邊原本還有幾個,一下子都嚇呆了,呆愣着沒動靜。

沒人相信我一手這麼準,沒人猜到我剛纔做了什麼。

最多四五秒鐘,就已經這樣了。

大家都一副見鬼的表情,嘴角扯的老高。

做賊心虛,我明白了。

擡腳踢了地上那個一腳,淡淡的道:

“說,誰讓你們來的,要不然我殺光你全家。想來幾個都知道,我爸爸是幹什麼的。”

淡,很淡,我不覺得自己是個大姐大,也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幹得了這麼多人,不過隨口一說,雲淡風輕。

愛聽,聽;不愛聽,風一吹,就散了。

成天被人逼着打,不過想還還手而已。

我的寶寶,太小了,不適合我總是逃。

所以,偶爾還還手,僅此而已。

“你......你們幾個......”

地上躺着那個,果然沒從我話裡聽出危險之意,指着另外幾個求救。

“我記性比較好,只要有口氣在,我會殺上門的。除非你們準備當一輩子的烏龜。”

我的冷靜,在保護寶寶面前,愈發加深了。

血液在燃燒,頭腦卻清晰。

我不知道這種騷擾何時是個頭;而越往後,隨着寶寶長大,我便越發難以自保。

所以,有些話,就這麼一說。

殷亦桀說會支持我,我沒看見他怎麼支持了。

也許他有在做,但我沒看見。

所以,最終還得靠自己。

冷冷的,靜靜的,看着他們都不敢過來,也不開口。

我,準備走了。

“哼,別囂張!以爲殷少能護得住你,他自身還難保呢。”

那個男人抱着手退到後頭的又退了一步。

大概以爲我轉身對上他了,其實我不過是剛好要往左從他身邊走過。

.

天使的翅膀3

“就是。哥幾個,上!三公主說了,上了她一人兩萬!”

另一個躲在後頭的低喝一聲,準備出手。

也許,他覺得地上那個是自己抽筋了。

怎麼說,我也不像有那個能力的。

“不要,別,大頭......快救我,我要死了......”

地上躺着的哀嚎不已,聲音已經開始微弱。

“等你上了三公主,回來再說。”

我回頭,指指地上那個,側身從左邊這個身邊繞開。

“三公主不會放過你的。回頭......替我報仇......”

地上那個看樣子快要氣絕了,話還多的很。

我搖搖頭,丟下一句:

“該報仇的人是我,我比較喜歡欺軟怕硬,只找你們,回去等着吧。”

靜靜的,越過過街天橋,走到路對面,剛好見到出租車,揚長而去。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酒店電梯內,我隔着書包靠在一側扶手上。

不鏽鋼四壁擦得很乾淨、很亮。

我看着自己,頭髮有些凌亂,面色微微泛白,脣色正常,紅中透潤。

胸前,愈發高聳。

肚子,已經有一點兒了。

輕輕摸着寶寶,衣服上有幾點血跡,剛纔下車給司機錢的時候,他都有點兒不敢接。

呵,殺人放血,很簡單。

爲了寶寶,我不能讓自己一味的退縮。

這世上唯一的一個大救星,那個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從天而降的大救星,已經走遠了,遠遠的,望不見背影。

因此,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雙手,和自己的腦子,保護自己,保護寶寶。

寶寶是我的,我有責任這麼做。

是的,我是個媽媽,不是個孩子,我有自己的責任,這很平常。

“叮嚓嚓......”

電梯很快停下來,到了。

甩甩頭,我,什麼也不想了。

我需要衝個澡,然後趕緊下去吃飯,然後回來做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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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主子”

酒店餐飲部經理都知道我了,晚上通常會給我留飯,很感謝他。

“喲,回來了......”

一個邪肆的聲音,在我房間門口響起。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給我澆下。

我拿着門卡,所有因爲到家而放下的怒氣和疲憊、厭惡立刻跑回來。

門口一左一右靠了兩個人,嬉皮笑臉的看着我,頗有等着小羔羊送進嘴的悠閒和幸福。

其中一個朝我伸出手,比比門裡,眼裡滿是褻猥的神情。

另一個摸摸胯下,誇張的壓幾下,嘀咕道:

“急啥,快了。”

我,站在一丈遠的地方,考慮,衡量。

報警,不知道有沒有用。

給酒店總檯打電話,不知道效果如何。

直接揮刀而上,佔有幾分贏面。

或者,扭頭就走,讓三分明哲保身?

方法歸方法,但有一件事很明顯:我這個住的地方,不安全了。

還有一件事:大概不論我走到哪裡,都將不得安生......冷冷的看着這二個,和家父一類人,啥事兒都做,臉比牆皮厚,比蒼蠅還要難纏,比屎殼郎還要噁心,滾着糞球還自豪。

我,有些累了,但絕不會倒下。

“乖寶貝,來......”

摸胯下那個走過來,這聲音,噁心的比隔夜吐出來的東西還甚。

我手裡握緊刀子,依舊是左右手一手一把,想了想,大喊一聲:

“非禮啊!救命啊!”

人不能天天喊這個,不過喊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順口了。

我沒求過誰,也沒有尖叫的習慣,但既然要鬧,大家鬧一鬧不好麼?扯開嗓子,我還就再喊二聲。

這是個講究禮義廉恥道德的社會,民心是不允許這種混賬行爲的,所以,我希望民心能跳出來幫幫我,讓我留一絲希望。

“非禮啊!救命......”

淒厲的喊叫聲,在走廊迴響。

我沒察覺,心底裡,可能已經當真了。

.

我的“新主子”2

“非禮啊!救命......”

淒厲的喊叫聲,在走廊迴響。

我沒察覺,心底裡,可能已經當真了。

“喊什麼喊?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另外一個朝我走來,面色陰鬱,不好看的很。

脣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我不知道算不算自嘲。

手依舊揣在兜裡,既然喊救命,我就再等等,看這個世上有沒有人能見義勇爲拔刀相助,哪怕是出來指責一句。

沒有,每個房門都管得好好的,走廊裡,只有我的喊叫聲在盤旋,消失,無蹤。

“救命啊!”

我,將哭聲灌注其中,鼻子一酸,已經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我不是個弱女子,但也不是個堅強的能忍受所有的人。

我希望能停一停,不爲自己,也爲了寶寶。

我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然後自己努力改變;可是寶寶不行,寶寶太小,太脆弱,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如今是個媽媽,我想喊停,我要用所有的努力喊停,保護我的寶寶。

“喲,繼續喊,繼續......喊一夜都行,我聽着喜歡......”

摸胯下的男人也朝我逼近,眼裡閃爍着褻猥和癲狂,一種嗜血的熱情和衝動。

四步,三步,二步......

我往後推了二步,靠在牆上。

眼睛瞪得很大,冷冷的看着,靜靜的,等待......

“妞兒,來吧。讓我好好疼你,不用一個人寂寞,也不用害怕被人拋棄,殷少算什麼......”

那一個手已經到了我鼻尖半尺外的距離,眼裡精光四射,全是禽獸之相。

我抽出手來。

既然世界如此安靜,大概,也蠻適合殺人與放火。

沒有失望和失落,本來,這個世界就不曾對我好過,又何必強求?

握着刀,準備把開......

“喲,這麼熱鬧!看來我來的是時候啊。”

電梯方向,一道洪亮的聲音,穿透了闇昧的空氣。

.

我的“新主子”3

我一愣,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人說聽音辨行,這個聲音蠻正點,也就是說,人也應該......

問題是,我還有種感覺:這個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雖然模模糊糊,但有六七成把握。

我還沒想清楚,身前二個男子頓時一愣,微不可查的後退一步,與我拉開了距離。

摸胯下的男人一臉陰陰垂涎的笑:

“老六,你也有興趣?”

“怎麼,不行啊?”

渾厚清正的聲音,朝我走來,腳步聲四平八穩很有力。

話裡有一些調笑,卻聽不出太多褻猥的涵義,感覺......

有那麼點兒玉壺冰買我時候的感覺。

絕對算不上好,但也不會太讓人厭惡和嘔吐,敵意,也只有那麼一點。

“嘿嘿,沒人說不行,同享同享。不過,老六的意思......是殷少還不放手嘍?”

旁邊那個男人小的有些陰險,話裡針鋒相對的意思,立刻變了味道。

殷亦桀?我一愣。

來者和殷亦桀有關係?這麼說,我身邊的人,不止範彡彡一夥了?

好像,有些意思了。

我冷冷的看着,盯着前面二個蠢蠢欲動的非良家婦男,側後方,不顧。

“你管的着嗎?三公主手還真長,當我們兄弟吃乾飯的啊?殷少吃剩下的就該讓給你們?”

身後腳步聲停在我一步開外,男人的強而有力的大手伸過來,鐵臂,粗壯有力,將我往過一拉,幾乎呈半抱狀態,其用意不明。

不過這人男人的聲音,若是光聽音,依舊那麼淳厚。

我,微微踉蹌了一下,在猶豫:是不是前狼後虎,回頭將我撕了。

還是,後面的人有着特殊的意義,我不得而知?

不過,我不喜歡別人抱我,玉壺冰也不行,至於這個不熟悉的人,我擰了幾下身子,但是在他鐵臂下一點用都沒有。

汗,他好像比殷亦桀還力氣大!!

.

我的“新主子”4

對面二個人對視一下,嘿嘿笑道:

“這話說差了。殷少和三公主是一家,咱兄弟也是一家,大家有好吃的一塊吃纔是,大不了就是個先後。你比我們厲害,你先吃,我們往後讓讓......”

另一個接着道:

“老六,別告訴我你憐香惜玉,捨不得下手。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髒手,朝我伸過來,看情形是想強搶?

那眼裡的意思,有一些忌憚我身後的人,但也有些有恃無恐。

不過話都挑得很明,讓我聽着,膽寒。

左手放在肚子上,我,不太想寶寶受到這種胎教。

寶寶叫喚了,過了飯點,餓了吧?咬咬牙,我在考慮怎樣擺脫這些瘟神。

“哈!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指點了?還是準備到三公主面前參我一本?我把話放這兒,小丫頭,我看上了。有本事就來試試看!”

身後的男人火氣很大,氣場很強,說完話,大手一撥,將二個男人撥開,推着我就回房間。

站在房門口,我愣了。

要不要開門進去?

這個男人,想做什麼?

他背對着那二個人,不怕麼?

這個號稱老六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摸到我兜裡,掏出門卡......

身後那個陰陰的男人道:

“老六,我們知道你有本事,好,今兒先讓你......”

“不用讓,有本事就動手。沒本事別在這兒欺負我的人。不管今兒還是明兒。”

老六很乾脆,開了門,將我推進去,自己頓了一下,哼道,

“我的人,要是出了一點兒問題,我不介意......”

沒聽完,我,“嘭”,飛快的將門關上,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雖然這薄薄的酒店門未必能擋得住他們,不過,我需要一個至少暫時的安靜的空間。

我什麼都不理,什麼都不想想,沒用。

我,快速的抓起衣服,梳洗更衣。

.

我的“新主子”5

寶寶又動了,好像真是餓極了。

不行,我不能讓寶寶餓着,沖澡,不泡了,簡單一衝,連沐浴露都不用,衝完趕緊出來,穿衣......

肚子,果然又明顯了一點,腰圓了。

我的寶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要儘量給他一個安靜安全的空間,把他餵飽,讓他快快長大。

指尖細細的滑過,輕輕摸一摸,深呼吸,肩頭繃緊了。

爲了寶寶,我可以的。

不論外面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我都可以面對。

側耳聽了一下,外面好安靜,彷彿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事。

我抓起手袋,帶上錢和手機,深呼吸,就算有人又如何,我,一樣要走出去的。

門開處,老六叼着根菸,靠在我房門口。

看見他,我愣了一下。

高大結實的身材,一身迷彩,迷彩上衣搭在肩上,裡面是軍綠色背心。

雖然是隨意而靠,卻是一副雍容形態。

整個人的氣度,無不告訴旁人:他是個典型的軍人!或者部隊出來的。

垂眸,我好像真在哪裡見過他。

我打量他,老六也側過頭來,捏着我下巴,道:

“這麼晚了,又出來做什麼?想我了?”

口氣似邪非邪,說正不正,脣角一縷笑,讓人不知所措。

我驚愕間冷不防着了他的道,手一揮,一刀子對上。

老六一甩手腕,將我手扳在背後,順帶將我摟到懷裡,另一手依舊閒閒的拿着煙,抽一口,噴我一臉的煙,悠悠的道:

“狠,是不錯。不錯,你的級數太低......”

可惡的男人!

竟然......哼!

我的殺手鐗是在左手,而不是右手。

看着他,我在考慮,是不是動手。

很奇怪,這個男人竟然給我一種需要考慮的感覺,而不是手起刀落乾脆宰了他。

老六用手,挑開我鬢角的頭髮,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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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主子”6

老六道:

“記住回來早點,不知道危險嗎?這麼晚了,做什麼去?”

說着話,膝蓋一頂,一腳踏上,似乎要將我硬逼回房間。

我眉頭微皺,淡淡的道:

“你管不着。級數低不要緊,能殺死人就行。”

老六搖搖頭,眉一挑,道:

“從現在開始,你就歸我管,是我的人。聽清楚沒有?每天按時回來,不許到處亂跑,若是錯了一點兒......我不介意你是個孕婦,也不介意做奶爸。”

他的威脅,很淡,沒有邪淫的感覺,而是一種事實,讓人不得不震懼。

我愣了一下,面對那些沒皮沒臉的不害怕,但真正面對強手,這種沒有絲毫褻猥之意的話,我,咬了下嘴脣,道:

“我去吃飯。”

不知道,我爲何如此真實的回答,也許是因爲剛纔聽見他和殷亦桀有關係吧。

老六眉一皺,瞪眼瞧着我的臉,換了個姿勢拽着我的手,邊快步往外走邊道:

“這麼晚了還不吃飯,兩個人呢,身子受得了?笨女人,依......不知道怎麼會看上你。”

我反手鎖了門,緊跟着手,走在他後面,心緒微亂,沒理他。

老六沒再多話,拉着我進電梯,下樓。

我忙指着餐廳方向,說:

“我去餐廳吃。”

老六眉頭一挑,要發火的意思。

我抿着嘴脣,堅決的往側面走,悶了一會兒,道:

“我訂好了,寶寶喜歡吃鮮菌湯,寶寶......已經餓了。”

不知道,總感覺眼前是殷亦桀的影子,或許希望是他的影子。

我將怨恨暫時收起來,希望有人能對我軟和一些,像個正常人一些。

摸摸肚子,在他遲疑的瞬間,我快步往那邊走。

“咕嚕......”

寶寶動了。

大概很同意我的觀點和看法,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人和爸爸有關係?

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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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主子”7

那次殷亦桀喝酒住院又差點兒被家母的人弄死的時候,我們在玉壺冰發現的那個溶洞邊上吃烤肉,其中一個就是他,給我抓蛇吃蛇膽的那個。

很酷?

那他,就是殷亦桀的親近之人,說心腹可能不大合適,但也一定可信。

越看,越像,快兩年了,我還記得他,因爲那個該死難吃的蛇膽。

如果真是他,那......難怪感覺和玉壺冰有那麼一點兒像,即便嘴上怎麼說,但那種感覺不像。

定下心來,我留下二分警惕,其他的,都放鬆下來。

餐飲部經理笑容滿面的給我端來飯菜,和老六對了一眼,雖然一閃而逝,不過我還是捕捉到了蛛絲馬跡:他們認識?

這間酒店肯定不是殷亦桀的產業,那......這曲裡拐彎的......

搞不懂,管誰誰認識去,我,大快朵頤。

快十點來,我的趕緊,平時八點吃飯,現在經常搞到九點十點。

寶寶不能按時吃飯,經常叫。

是啊,寶寶餓的時候和吃飽之後那動靜不一樣。

我一手摸摸肚子,爲可憐的寶寶道歉,一邊,繼續吃。

從午飯到現在,還一直忙個不停,我真的餓了。

一會兒還要寫作業......

“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老六坐我對面,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手裡端着一紮啤酒,慢慢的喝着。

那副神態,悠閒愜意。

沒有輕辱沒有催促沒有壓抑。

我看他一眼,沒有多話。

不知道這男人和我家寶寶的爸爸,到底在捉什麼迷藏,不知道,我只管自己和寶寶吧。

吃過飯,老六將我送到房間門口,我關了門,看不見他......

拿出試卷,我......腦子裡有許多的東西,又實在忙得顧不上。

望一眼窗外,月落,天黑......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老六來過之後,酒店就安靜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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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主子”8

老六來過之後,酒店就安靜了好多。

我猶豫再三,反正房費也交過了,因此並未急着走人。

末春的天氣,一旦熱起來,也快得很,絲絲煩躁,開始在空氣中醞釀。

都說閏月不好,我看也是。

暴風雨提前光顧,一掃春雨的陰晦,顯示出夏日的狂暴。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不過我不是一個人,無需斷魂。

寶寶長大的很快,脫了夾衣,換上單的,肚子,就能明顯的看出來。

快五個月了,聽說,寶寶該開始耍刀弄槍揮拳蹬腿了。

不過我的寶寶好乖,除了晚上安靜下來的時候多動動以外,平時都是安安靜靜的。

乖寶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一連幾天,許多記者圍上學校門口,而不再是打電話;都想採訪一下,讓我說說,事情的真相。

好幾撥律師蠢蠢欲動要替我打抱不平,強力支持,幫我維護自己的權益。

周輕雲和趙校長一個勁的勸我,將責任推到殷亦桀頭上,打掉孩子,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愁風愁雨愁殺人,階下獨坐,頭緒亂紛紛。

我很想留着寶寶,這是我的骨肉。

可是,壓力越來越大,隨着肚子明顯起來,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同學裡指指點點亦就罷了,問題是,殷亦桀,不知道準備怎麼支持我,除了老六等我捕風捉影的可能的保護,別的,啥也沒見。

也許,他在顧忌他的面子,就如文少將我趕出來的時候說的?殷亦桀的面子,一定很大。

所以,他不會斷然拋棄我們母子,是這樣嗎?我不知道。

左思右想,我,決定另外租個房子。

酒店終非長久之計,太貴了。

我的錢不多,寶寶還有五個月,我,不能讓寶寶一生下來就要飯去。

他爸爸給的錢,我不會拒絕,但也絕不會伸手去向殷亦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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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主子”9

雖然這麼想,我還是沒有動。

時間太緊張,每天要應付一大羣的蒼蠅,我也不能帶着他們一塊兒滿大街轉,更不想讓新的住處也亂起來。

每晚一頭鑽進酒店老六的保護範圍內,我還要照顧寶寶,然後做作業。

高三了,我的時間,很緊張。

寶寶快五個月了,時間,更緊張。

托腮凝望,我想:若我的寶寶是哪吒那該多好?懷個三年,那頭八個月應該就看不大出來了吧?或者釋迦牟尼也行,能從腋下生出來的,大概也沒多大。

我不希望我的寶寶能像哪吒或者釋迦牟尼那麼靈通,只是想,他能小一點、捱過這段時間......

“妝可人,校長找你......”

看着滿園的花兒,以及這即將踏入夏的季節,我忽然想起《飛鳥集》中這句詩,悽美的讓人愛憐哀嘆。

這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校長又找我,大概,還是爲的寶寶吧。

一晃眼,半個多月了,處分竟然還沒下來。

呵,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是啊,等待,是一種很痛苦的過程,給人一種希望,卻讓我選擇取捨。

我以前總無所謂,該來的總會來,等待與我而言並無多大意義。

沒有希望,就無所謂等待。

但這次不同,這是一個魚和熊掌不能得兼的時刻,我,勢必要爲魚和熊掌任何一樣的失去抱憾甚至悔恨,或許會是終身。

望着春光下開的正好的牡丹芍藥玉簪花等,我,忽然有種花開末春將逝去的淒涼。

是冥冥中的天意嗎?還是命該如此?

擡頭,陽光很烈,金光閃閃,猶如利刃,野蠻的殺破空氣,朝脆弱的心臟直刺過來。

四月八號,不是佛誕,那是四月初八。

今日,農曆,三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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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

也不知要有多難才能睜開雙眼......

我從遠方趕來恰巧你們也在

癡迷流連人間我爲她而狂野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爲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我在這裡啊

就在這裡啊

驚鴻一般短暫,

像夏花一樣絢爛......

這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

我們就這樣抱着笑着還流着淚

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

癡迷流連人間我爲她而狂野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爲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我在這裡啊

就在這裡啊

驚鴻一般短暫

如夏花一樣絢爛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爲你來看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不虛此行呀

不虛此行呀

驚鴻一般短暫

開放在你眼前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

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要你來愛我不顧一切

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一路春光啊

一路荊棘呀

驚鴻一般短暫

如夏花一樣絢爛

這是一個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泰戈爾說,Let-life-be-beautiful-like-summer-flowers-and-death-like-autumn-leaves,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我站在那裡,看了半天。

特地繞過小花園,默默的盤算一番,往校長室走去。

也許,該來的終究會來,我不用多揣測。

“妝可人,還沒想好嗎?”

趙校長和一個黨委副書記,聯袂在我眼前,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站在靠門口一邊,手摸着口袋,手心握緊,微微有些涼。

咬着嘴脣,目光散亂,無法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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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2

“學校頂着多大的壓力,給你一個自己處理的機會,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一直拖,想怎麼樣?難道真能挺着大肚子去考試?”

書記臉色更不好看了,說話,不那麼好聽。

我淡淡的搖搖頭,有些茫然。

緊咬着嘴脣,緊緊的咬着,我不知道。

這個決定,我下不了。

學校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可是,我無法執行。

這麼拖着,我也不知道。

“別以爲學習好,學習好又怎麼樣?少了你一個我們學校不會損失什麼。反倒現在頂着壓力,教育局教育廳都要來查......”

書記不知道哪裡來一本書,狠狠砸到桌子上,姑且充當驚堂木。

“啪!”

嚇我一跳。

我知道了,這麼說,我是不能再上學了,連教育廳都驚動了,我哪裡還能再拖下去?上學,上大學,也許,就要夢碎了。

左膀右臂,我必須砍掉一隻,現在,終於到了行刑的時刻了。

淡淡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有答案就好,我並非有意拖延,我,不過......

我慢慢的,朝後退出幾步,既然決定了,那我就收拾收拾走吧。

不是,還可以復讀嗎?

也許,等寶寶長大了,我還可以復讀。

大學,還可以上。

我......

“老李,算了。”

趙校長趕緊出來打圓場,嘆道,

“這孩子小,向來情況也不大好,別嚇她了。”

勸過書記,拐過來叫住我,道,

“妝可人,你的情況很特殊。學校頂着壓力,也是希望能給你一個機會。教書育人,這事兒學校方面的責任就不說了。你,現在還有三個月,好好努力,重點肯定沒問題。留着孩子,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愣了一下,難道,都到了這地步,還有一線機會?

前提是,讓我自斷右臂,留下左臂?

哈,我不覺得這種選擇權有多少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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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

哈,我不覺得這種選擇權有多少意義。

也不覺得,學校給這麼大個面子,爲什麼?

書記大概瞅見我眼中的遲疑,繼續疾聲厲色:

“這件事情,殷總責任第一,學校第二,你自己也有責任。學校可以繼續幫你,但是,你必須立刻將孩子流掉;而且,指認是孩子父親逼迫你的。鑑於你的情況,受脅迫發生關係有了孩子,這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皺眉,不光是殺了我寶寶,還要我將寶寶的爸爸拖下水,做什麼?受人脅迫,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問題是,當時我並未受人脅迫,那天甚至還是我主動迎上去的,我記得很清楚。

難道現在還要受脅迫,將寶寶爸爸拖下水?

趙校長按着我肩頭,讓我坐下,一邊道:

“不論孩子的父親是不是殷總,他都脫不了干係。但這事兒移到他頭上之後,你屬於典型的弱勢羣體......”

我站起來,沒有聽下去的打算,只是,爲我不受祝福的寶寶擔心。

爲什麼,大家一下子要將眼球都落到這個才五個月的孩子身上?指認殷亦桀,指認他,我,做不到。

不過,我倒是可以問問他,到底要不要寶寶,愛不愛寶寶。

如果他不愛,也許,我確實沒有要的意義。

一個被爸爸拋棄的寶寶,生命是不完整的。

我,猶豫了......

“走,一會兒圖書館奠基,剛好大家見個面,當面說清楚。”

書記感覺像是要打雷下雨了。

不過,我不覺得這事兒需要和大家說清楚,搖搖頭,我說:

“要我走,我走就是。”

淡淡的話說完,我發現自己顫抖了。

冷,夏日冰窟,好冷。

殷亦桀,好久不見,不知道肯不肯見我一面,告訴我,該怎麼辦?就算不愛我,我也想知道,他愛不愛寶寶。

若是悄悄的,我愛可以不用太在乎,我可以獨自帶着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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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2

可現在,也許寶寶也將生活在流言的漩渦......

“去哪裡?走?”

趙校長似乎發現我神色不對,趕緊攔住我,道,

“你一個人......一會兒殷總就來了,他曾是你監護人,對你也不錯,這個大家都知道。

但事有輕重緩急,你何必這麼維護他,毀了自己的前程?孩子,真的是他的嗎?只要他認了,事情也不難辦......”

“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書記問。

我們什麼關係?別人無權過問。

我擡頭,對上校長和書記,問:

“爲什麼一直不處分我?爲什麼?爲什麼一直要關心寶寶的爸爸?爲什麼?如果讓殷總擔責任,對他會有什麼影響?我不覺得大家都是好意,爲我爲寶寶好。”

這裡頭有貓膩,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

以前殷亦桀對我好,是我監護人,我能理解一點。

現在呢,爲什麼?我不指望有人告訴我,但我也想讓人家知道,我不傻,或者不太傻。

趙校長嘆了口氣,說道:

“殷總對學校有很大的貢獻,特意叮囑學校照顧你。”

哦,這個,我能猜到。

當時我被綁架之後,殷亦桀就叮囑過校方,至於這個貢獻,大概就是圖書館了,這幾天我也想過。

不過,這肯定不是全部,雖然我還猜不全。

身後,周輕雲走過來,給二位領導打個招呼,拍拍我肩膀,說:

“殷總爲你費了很大心思,很在意你。所以,這事兒如果丟給他,他一定不會說什麼,你大可放心。至於影響,也許,他的聲譽會大打折扣;但他是做企業的,聲譽對他影響有限......但對你而言,聲譽受損,不能上大學,將來會後悔的。他是男人,就該承擔責任。你還是多爲自己操心吧。”

看來,周輕雲還比較相信我的“人品”,雖然不肯定,但也不懷疑寶寶的爸爸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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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3

不過她的話還真有意思,我的聲譽受損,那就是指我上學期間未婚先孕嘍。

我行爲不檢點,有點像家母,是嗎?

因爲我的不檢點丟了自己的面子,同時也讓學校面上無光,重點中學,出現這樣的事情,確實不大光彩。

所以,學校想讓我推到殷亦桀身上。

如果殷亦桀要誘姦,大概我是沒有抵禦能力的。

不論從個人魅力手腕手段還是關係上,我大概都會“屈從”;

所以,這事兒也和學校無關,只要我指認了,學校就可以脫身了。

是嗎?

而我的聲譽受損,竟然要引起那般大的轟動,那麼多記者律師成天找我談,要我指認,多熱情多體貼多關心,

哈,我似乎很應該感激涕零,然後控訴萬惡的殷亦桀,是嗎?

當記者一個個腦殘嗎?

沒事兒管這麼寬,我還沒到那個重量級。

顯然,是有人操控的。

就像殷亦桀和玉壺冰曾經操控那幾件事情一樣。

那都是我自己眼看着的。

有人操控,做什麼?

如此衆口一辭,要替我這個弱女子“主持公道”“維護權益”,是不是該將萬惡的殷亦桀踩到腳板底每人都唾上幾口?

這樣大的聲勢,會“影響有限”嗎?

哈,有了寶寶,我腦子好使多了。

如此關節,想明白之後,我就知道了。

這世上,只有爲自己活着的人,沒有爲別人活着的豬,

被殺,那是自己無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今兒天氣不錯,真不錯,春光明媚,白雲朵朵,猶如上帝手中的橡皮泥,隨意捏造出喜歡的形態,從寫意到印象派,個個傳神,朵朵美麗。

可見,我們都是卑微的,我們的悲與喜,從不會影響上天的心情。

心裡哀傷的時候,上帝在高高的雲端嘲笑如螻蟻的凡人......

比如我,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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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4

心情不錯的時候,上帝隨意就會朝人間潑一盆冷水。

我們,都是螻蟻般的存在,認清自己的位置,搞清楚出發點,想問題做事情也許會更好些。

隨着校長秘書一聲通知,校長、書記、周老師一塊,要求我同去。

這陣勢擺的,好像送女出嫁,書記的意思彷彿都要將我借殼上市,給我準備篇講稿,一會兒上去說個夠。

我想了一下,聲淚俱下字字血淚的控訴,不會,沒搞過。

奶奶去世我也不曾跪地嚎啕大哭,偶爾落個淚就了不得了。

這明明是自己自覺自願幸福的事情,要讓我控訴他,讓別人得益,我怎麼就覺得我不是這塊料沒這個天賦呢?或許,將來可以讓寶寶帶我指控他。

恩,這個主意不錯。

等寶寶長大了,我要教寶寶如何向他爸爸討債,除了哇哇大哭,還要尿他一身,邊哭邊尿,讓他手足無措,最好爬他頭頂拉屎。

等過幾年,將他爸爸的錢騙光光,讓別人打主意都沒得打。

手放在肚子上,我開始考慮這個主意的可行性。

寶寶好像睡着了,一動不動,偶爾好像有點呼吸,魚兒在水裡的那種呼吸......一會兒,好像呼吸聲明顯起來,

“咕嚕......”

“啊......”

我張大了嘴,沒有發出聲音,但腦子已經叫囂開了:是寶寶,他踢了我一下!

很輕,但是,很明顯,很明顯的,是寶寶,他在蹬腿。

寶寶......竟然會蹬腿了,寶寶,會動了!我一步不穩,差點兒踩到路沿摔一跤。

寶寶竟然蹬腿了,是因爲要見到爸爸了嗎?寶寶也想見爸爸麼?寶寶喜歡爸爸麼?

“呃......”

又一拳,也不重,好像,和剛纔相比,力道差不多。

這,究竟是揮拳還是踢腿呢?皺眉,我實在不明白動手和動腳的區別,這麼說,剛纔也可能是揮拳?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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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4

周輕雲停下來,看着我。

我擡頭,趕緊伸手捂着嘴,輕咬着嘴脣,微微的勾起來。

同時,也下定決心。

如果寶寶喜歡爸爸,那,我是不是該將他帶大,等着將來有機會報復他爸爸?恩,讓寶寶幫我報復那個不要我們娘倆的人,一定很痛快。

我還要教寶寶拳打腳踢嘴咬......用指甲撓用頭頂撞摔捶......

無所不用其極,最好將他打的鼻青臉腫沒臉見人......

“沒事吧?”

趙校長他們也停下來,眼裡閃過一絲陰鬱。

擔心我反悔?

也許吧,我跟着來,但面色一直不好,因此他們的擔心好像很有道理。

不過我卻不這麼以爲,一開始我都不覺得將寶寶的爸爸推出去是個好主意。

我名譽破了,就那樣,本來也沒好過;倒是難爲大家爲我這個名譽掃地的人操心。

但他不同,他若是名譽受損,將來如何養家餬口?我和寶寶還指着他過日子呢。

名譽哪裡有錢重要?當然,寶寶最重要。

腳下一頓,我轉回來,趕緊跟上,不動聲色。

不過寶寶卻不依,一路上不時動二下,好激動!

學校東北角上,鮮花滿地、氣球高飛、臨時的高臺鋪着紅地毯,背後大紅牌子寫着

“借言圖書館奠基儀式”,第二行落着日期:4月8日。

如此喜氣的血紅,直撲入眼簾,很耀眼。

進出一個大土窩,中間一塊黑色的石碑,上面落着大大的

“奠基”

二字,石碑頂上一般的頂着大紅球,紅紗半遮着石碑四周。

冷硬與血紅,讓人感覺不舒服。

大紅球下那個“奠”字,讓我,有一瞬的窒息。

爲何,這幾樣放在一起,竟讓我有種想逃的感覺?

周輕雲拉着我胳膊,好似要給我力量。

二尺高臺上,學校的領導、教育局的領導好像還有別的什麼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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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4

各類大小領導,在臺子上坐了一排,二個副校長副書記都沒位置。

旁邊還圍了許多小領導小秘書,都是一身喜氣。

服務人員、工地的人,還有記者、律師,許多近幾天見過的面孔,都到齊了。

當然,身後還有許多圍觀的老師和同學,雖然是上課時間,學校還是抽人來湊熱鬧了。

我們剛走過去,許多人立刻挪過來,似乎和我很熟,也可能是我領會錯了。

“妝小姐,您好!”

一個記者拿着話筒對着我,臉上很職業的笑容,似乎撥了頭籌,很興奮。

我淡淡的瞟他一眼,沒什麼想法。

寶寶正在掄胳膊蹬腿的興奮,簡直就像吃了興奮劑,我,哪裡還管別人。

寶寶啊,大概今兒算是第三次見爸爸吧,竟然,比見到我還高興。

平時都不給我動幾下,偏心眼。

回頭要抓住寶寶打屁屁,一定要打的,這帳我可是記下了。

“來了來了......咦?沒有四少?”

四周頓時沸騰起來,疑惑聲也此起彼伏。

“談氏竟然沒有來人?幾千萬的投資都不當一回事,也太......”

身旁一位老師發表了高見。

“殷總身旁那個不是?區區幾千萬,派個代表來就足夠了。

而且這裡投資殷總佔大頭......”

這個老師見識也不錯,一針見效,讓人茅廁頓開。

我忽然,爲寶寶他爸爸的幾千萬感到不值,也不知道現在學校得了什麼更大的好處,竟然,要我將寶寶的事兒推到他頭上。

他明明就是全國著名慈善家,一央,個個讓我往他臉上抹黑......

“哇,殷總好帥啊!真酷!”

身後的女生齊齊倒吸氣,爲殷亦桀傾倒。

我咬着嘴脣,擡起眼皮,往那一方路口瞧去。

領導們已經接過他,一邊握手,一邊簇擁着往主席臺走來。

人羣正中,就是我的......殷亦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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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5

殷亦桀和一個大領導並肩的,一件白襯衣,便那麼突兀的鶴立於雞羣。

是啊,人羣裡他最年輕,最酷,腰桿筆直,略瘦而顯得精神。

一切,都和那些臃腫的西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天不熱,不過穿襯衣大概也不會冷,一副幹練至極的神態,他,不愧爲最年輕的企業家,怎麼看怎麼像。

白色襯衣,他沒有穿紅色,家裡好多紅色,他都沒穿。

那一雙灰色的眸子,突然就“唰”的掃過來,猶如閃電,一掃而過,卻已經將我劈焦。

手停在肚子上,身子都僵了,腦子裡盡是嗡嗡聲。

唯一的感覺,就是寶寶狠狠一踢......

我趕緊低頭,不知道寶寶怎麼了。

一直都好好的,怎麼今兒動的這麼頻繁而激烈?

難道是骨肉天性?

就像我不管如何的不喜父母,也無法恨他們,骨肉天性,骨肉......

我擡起頭看過去,似乎,他恰好扭頭,視線,好像也從我肚子上掃過。

難道,他的一個眼光,就能讓寶寶如此高興?寶寶知道他,他,也看了寶寶,他......

“看,殷總身邊那個女孩,好漂亮。”

這聲音,充斥着繼續言不由衷的嘲諷之意。

“她呀,就是前一陣訂婚的那個呀,範氏三公主,範彡彡,殷總的正牌未婚妻。”

“哦......”

拔高的陰陽怪氣之音調,與拖長的尾音,用腳想也知道什麼意思。

我垂眸,挺直腰桿,但頭卻微微低下。

他看我了,他也看寶寶了,寶寶好高興;他慌忙扭頭,我想我沒看錯。

這,就夠了。

範彡彡在這裡,我腦子還沒進水,會想要他如何表現。

不過,我忽然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側面好似有二道犀利的眼神,滿含着怨恨,似要將我刺穿。

沒有扭頭,我擡眸看一看主席臺,範彡彡沒在上面。

也許,她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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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7

亦步亦趨的跟着殷亦桀,範彡彡卻未必能盡如人意的留在他身邊。

也或許,是她另有深意。

眼角掃過,殷亦桀微不可查的又看我一眼,灰色的眸子,很冷,很酷。

不過那麼一下,就讓我寧願靜下來聽他的。

我想知道他現在的想法,雖然實在不便。

我也想多看看他,可是,也未必能如願。

我們,實在很需要避嫌。

我不在乎什麼敢作敢當,覺得他現在就該振臂高呼:寶寶是我的骨肉。

不是這樣的,雖然,我也不知道要什麼,但,一定不是這個。

我不傻,就算不是爲了他,我也要爲寶寶着想,我不想寶寶有個衝動盲目的爸爸,一激動導致失了所有。

我不需要這樣,我也不大清楚,或許,我,只想等他一句話。

女人,其實都一樣傻。

有時候,就是爲了那麼一句話。

不知道爲什麼,肚子微微一動,我,忽然就覺得很想要他一句話。

不過他什麼都沒給我,隨着他的到來,奠基禮正式開始。

校長主持,領導講話,禮炮齊鳴。

這是一個應該歡騰的時刻,雖然四處刀光劍影磨刀霍霍。

這是一個應該慶祝的日子,就連頭頂豔陽也格外熱烈。

春末,炙熱和躁動已經甦醒。

我靜靜的站着,聽着他講話,無聲無相。

眼睛有點兒睜不開,酸澀的要命。

腦子也不大好使,在這樣一個場面見面,我不知道,能見出什麼來。

手緊握着刀子,手心都是汗。

“啪啪啪!”

掌聲不斷的響起,聽在我耳邊,不過一陣風,別無深意。

“妝小姐,您好!我是悟生報記者,一會兒能否請您坐坐?”

一個男子不知何時擠到我耳畔,說話的時候氣息直灌入我耳朵。

根據氣流強度推測,他離我耳邊不超過五公分。

我腳步略往邊上挪了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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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8

對這些記者,我沒興趣。

場地比較擠,否則我準備離開一大步。

“妝小姐,外界紛紛猜測,您孩子的父親,是臺上那位,是嗎?”

這位記者大概是八戒他弟,單刀直入,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好像,還有點兒逼良爲昌的意思?

沒理,臺上那位是誰,我不覺得需要想別人證實。

往前挪半步,鼻尖幾乎貼到副書記的背。

我們都站在靠前的位置,我實在沒有多少挪動空間,否則太過明顯,要不然我早走了。

“妝小姐,如果真是殷總的孩子,您有什麼打算?”

八戒他弟繼續追問,與其愈發尖銳了。

周輕雲扭頭看我一眼,大概,她聽見了。

周圍還有幾個人也都聽見了,但是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表示什麼不妥。

似乎,他們都挺關心:

“我有什麼打算?”

哈,我擠過半個身子,幾乎擠到第一排,是的,我好想遠離這些人;若非周輕雲一直盯着我,或許我早都走了。

同一個問題顛來倒去的問幾百遍也不嫌膩味,逼着我一個準媽媽窮追猛打,不知道他們的關心究竟在哪裡?

冷冷的,我對這些人都......

不再是厭惡,而是冒出二分恨意。

八戒他弟好像不準備放棄,對我的恨也混不在乎,跟着我後面就擠,其他人都主動給他讓路。

手裡緊握着刀子,我,來火了。

後面幾位記者聽到八戒他弟的問題,也頗有蠢蠢欲動的意思,我真的要發火了。

有的人還問:

“聽說您前些時候與玉少關係密切,不知......”

不知道就閉上你他媽的臭嘴!

難道我就這麼不堪,未成年溼身亦就罷了,而一定要像家母花開四處?

“妝小姐,請問......呃,您一直不確認,是不是您自己也心裡沒數?”

有記者一語道破天機。

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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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9

一股沒來由的大火,在頭頂醞釀,大概,頭頂開始冒煙了。

我嘔啊,這算不算陰差陽錯或者報應?

前一陣鬧得那麼沸沸揚揚,似乎天底下人都知道我像我母親一樣淫蕩,男人多多?因此,我寶寶的爸爸也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就是這個癲狂的世界,這就是最善於捕風捉影無事生非的新聞工作者,這就是這個理所應當的處處都是愛的人間。

我忽然......我......摸着肚子,我忽然覺得,我的寶寶,該不該來這世界忍受如此惡劣對待?也許我可以給他我全部的愛,可是我不能營造一個完美的世界讓他快樂的成長。

我沒這個能力,那麼......

“唰!”

二道視線朝我射來,猶如激光槍。

那灰色的眸子裡,有着刀子一般的犀利。

我突然打個寒顫,好冷!好厲害的功夫!

寶寶似乎也迴應了二下,踢我,或者撓我。

擡眸,寶寶的爸爸正看着我,雖然只是眼角,但那麼明顯。

我已經半個人暴露出來了,他,能清楚的看見我。

那,他的眼神,什麼意思?

他和寶寶聯手,難道是覺得我想法不好?

我不過一個想法,他就能感覺到?

呵,這世上能將我看的比我自己還透的人,大概也只有他。

他,那麼瞭解我,那麼懂我。

那,又爲何在這件事上,自始自終都不給我一句......

我想要一句什麼?過去的溫言軟語?對寶寶的深愛?對我們寶寶和我這個功臣表示感謝?不知道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麼,又,如何向他乞求?

殷亦桀的視線在我身上或者說我這個方向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移開。

我便是垂眸也能感覺得到。

他的視線,他的存在,我無法忽略。

會場上歡慶依舊,沒有人爲幾個偉大的記者偉大的演繹與崇高的猜測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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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10

也沒有人爲殷亦桀多看我幾眼提出什麼實質性意見。

禮炮再響,衆位領導離席,走到冷硬刺目的奠基石旁邊,一個個裝模作樣的揮杴培土,相當和諧。

血紅的紗巾半埋入土,我的心顫抖了一下。

愣愣的望着他揚起鐵杴,似乎在埋葬什麼東西,很用力,很冷酷,很淒涼。

眼眶有些溼,我儘量將眼睛瞪大。

奠基石邊,只剩下一大團血,與一個刺目驚心的“奠”

......

身上,漸漸的有些涼,雖然日近巳時,空氣燥熱,可心裡,卻漸漸的浮起一絲蒼涼,讓人不寒而慄。

我好像逃,我不要在這裡對上殷亦桀,不要。

他和我,此時此刻,象徵意義太大,大到我無法開口,也無法奢望。

我不能保證還能自持。

當領導們走向奠基石的時候,身後無數記者也將我包圍,似乎,要用我的血來祭奠什麼。

原本,奠基儀式到這裡就該結束了;不過今兒有這麼多人有備而來,事情,顯然還要繼續。

“奠”字頂上那朵嬌豔血紅的花朵,在陽光下散發出血色的光彩,猶如血刃,刺入心肺。

“下面開始一個簡短的記者交流會”,校長宣佈。

我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殷總您好,外界有傳言,您捐資建造這個圖書館,是因爲一個人,請問是否確有此事?這與您一貫的慈善觀念有何不同?”

記者問的很直接。

羣情沸騰,都在等待答案。

周輕雲與校長書記都盯着我,等着我登臺獻醜,娛樂羣衆。

殷亦桀冷酷的聲音響起,道:

“不知您從哪裡聽來的?”

噓聲,熱情的記者們一陣啞然。

這個,不大好說了。

如今確實大家都在傳,可真要指明,卻也很難。

有記者丟下這個問題,換一句:

“殷總您好,對於您監護的女學生懷孕一事,您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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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11

“殷總您富有愛心,熱情的幫助她;卻出現這種狀況,不知殷總對自己的慈善行動是否會有所動搖?還有外界一直都比較熱心的,呃......孩子的父親,不知殷總以爲會是誰?”

學校圖書館是殷亦桀捐資的,今兒大家都拿他的慈善說事兒,因爲我也是他慈善行動下的一個小事情。

不過,如果對我的慈善說不通,那整個幾千萬都可能打水漂,吃力不討好還讓人笑話。

聽,周圍已經有人笑開了。

這樣指東打西的事兒,還真有些意思。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淡淡的掃過我,冷酷的道:

“我覺得對於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將這種問題大肆渲染,是對她的大不善。問題要解決,但不能以傷害人爲前提。不論孩子的父親是誰,我都這樣認爲,並且據此修正我的觀點。”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殷亦桀的口氣也比較生硬,看來不會輕易開口了。

我,心跳好快,好緊張,渾身是汗。

背後好像有二道很犀利的殺氣,如芒在背。

我的恨,愈發加深。

殷亦桀說的對,這本就是我的私事,一大羣人非要將我當做放蕩浪女,非要逼着殷亦桀承認是他行爲有失,這確實是大不善,我們很應該修正我們的觀點。

“咚!”

輕微卻很肯定的一下,寶寶在踢我。

不難受,只是讓我知道他的憤怒,知道他也不高興了。

寶寶,我的寶寶,既然從未得到人的祝福,那麼我們也不需要。

腳下一個踉蹌,有人將我推出來。

回眸,是書記。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淡。

從殷亦桀嘴裡挖不出什麼,他們,準備從我身上下手了。

難道學校和這些記者是一夥的?

要不然成天有人到學校騷擾,還越來越多?哈,有趣,有趣的很!

眼尖的記者見到我,問題立刻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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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當衆攤牌12

不過,這些記者們的提問,都是老生常談,並無什麼新意。

我轉過頭,對,背後那些人,我沒什麼意思搭理他們,那些不過是些狗屁。

我轉過頭,對上主席臺上,從主管教育的副市長、教育廳副廳長,到學校的領導,他們都在等着看戲,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哈,我知道了,本人的膽大妄爲,挺着五個月大的肚子在這裡,是對教育系統的一個打擊,一種恥辱,是嗎?

肚子其實也不算太顯,比稍微胖一點兒的同學還不如,不過,很刺眼。

一個高三學生挺着大肚子站在這裡,絕對是對教育系統的絕大諷刺。

從未想過,這個社會會如此的團結,大家團結一致,等着我的答案。

還是說,殷亦桀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所有人都盼着他灰頭土臉隕落?

沒有看殷亦桀,我只看着旁邊最大的領導,冷靜的問:

“大家都很感興趣嗎?”

原本對我感興趣的人,四周嗡嗡嗡的蒼蠅,竟安靜下來,一瞬間的,靜下來。

一個頗爲鐵血的記者率先打破靜謐,問道:

“作爲慈善以及對未成年人保護問題,我們希望能做一個簡單的探討,相信會有一定意義。

殷總是全國勞模,工作很忙,稍有疏漏大概......”

“不論孩子的父親是誰,都應該承擔責任。讓一個剛成年的女孩獨自面對,確實有些無情。 我們希望能動用輿論的力量,起到一定的監督和懲戒作用。不知殷總意下如何?”

主席臺上某個領導發話了,聲音不太大,但慢慢的深層的道來,卻很有氣場。

哈,這話說得,有水平了。

我上前二步,停在鮮花臺階跟前,擡頭,看着殷亦桀。

看着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的酷臉,我,從心到鼻子,都是一陣的酸澀。

是的,我知道他很忙,也知道,他一定不會不顧我和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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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孩子用刀掏出來給你們看

殷亦桀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個惡棍,他,是我寶寶的爸爸。

我對上那領導,鎮定的說:

“孩子的父親只有我有權過問,逼着我面對共衆的是你們。沒有你們,就不會有壓力,也不會有輿論。想要怎麼懲戒怎麼處罰,我來面對就是。你們,才無情。”

是啊,說吧。

反正,我大概已經落下來蕩婦淫娃的名聲,那還怕什麼?

有些事情總得有人說出來的對吧?

挺直腰桿,仰起脖子,對上那領導,教育廳那個處的吧,我毫無畏懼。

眼底,是淡淡的嘲諷和冷漠,對於這樣一場遊戲,我實在是累了。

累了。

我是個簡單的人,玩不來這些複雜的權勢遊戲。

我只想有個安靜的角落,帶着我的乖寶寶,和我愛的人,過着簡單而快樂的日子。

不過,如果真要玩,我不介意奮力一搏,就算魚死網破,我也不覺得有什麼要緊。

人,總有一死,死而無憾,足矣。

“嗯哼......”

殷亦桀的清咳,打破了寂靜。

我才注意到,那位處長滿臉通紅,好似發怒的獅子,準備撲過來咬我一口。

還有幾位領導也生氣了,厭惡的看着我。

身後也是一片聲討,衆多記者也生氣了。

因爲我說破了他們的心事,我想。

殷亦桀停頓了一下,看着我的肚子,冷淡的道:

“我的意思......等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做個DNA親子鑑定,遠比口舌之爭來的有說服力。至於說責任,我想,該承擔的自有人承擔。”

“轟......!”

知道什麼叫五雷轟頂嗎?

這就是!

親子鑑定?

殷亦桀說親子鑑定?

他要我做什麼狗屁的親子鑑定?

寶寶一見到他就高興的不得了,今兒頭一遭掄胳膊蹬腿炫耀,他還跟我說什麼親子鑑定?

呵,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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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孩子用刀掏出來給你們看2

我一直不開口,是爲他,爲我的寶寶和寶寶的爸爸留一個退步,因爲我們是一家的。

而他,竟然提出親子鑑定。

難道他也懷疑?他懷疑寶寶不是他的?他懷疑我本就一塌糊塗的名聲?

太陽照在他身後的大紅牌子,反射着血色光芒,爲他籠上一層冷血的薄涼,刺目,驚心!

好,很好,既然連他都來逼我。

我寶寶被爸爸懷疑,那還留着做什麼?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掏出刀子,慢慢的打開,說:

“你們都想知道是嗎?那我就掏出來給你們看!你們不就是想怎麼樣置我們母子於死地嗎?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很有趣嗎?你們都是慈善高尚的人,只有我不是,只有我是個品德低賤的人......”

一步上前,我愈發接近臺階下,刀子散發出冷冷的青光。

這是殷亦桀送我的,今日,我就用它斷了我們的所有。

大家費盡心機要扳倒他是嗎?

我就還他一恩。

大家都想逼我是嗎?不知道我死如何?

能讓他們卻步嗎?

能給我寶寶留下一點點空間嗎?

寶寶,媽媽沒有辦法了,很顯然,得罪了教育廳的人,我沒有可能再繼續讀書。

那麼,就讓媽媽對上所有人,爲咱們爭取一個安靜的空間。

沒有爸爸不要緊,媽媽會好好愛你的。

這是和諧的文明社會,我不覺得有人真的想逼死我。

靜靜的握着刀子,我擡腿,往臺階上走去。

既然要挑開給大家看,我自然要站得高一些,站在一個空曠的地方讓大家看清楚一些。

左右公安校警保鏢等齊齊變色,往我走來的往我走來,往主席擡保護過去的也有,身後,傳來腳步聲,快速接近。

好啊,來吧,沒所謂。

沒準我高興了不刺自己就去刺其他人。

手慢慢的擡起來,堅定的,冷靜的,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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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孩子用刀掏出來給你們看3

一腳踩上臺階,我看着殷亦桀,看着他......

我不會讓任何人來給我寶寶做什麼狗屁親子鑑定,門都沒有!

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我的尊嚴不容人踐踏!

絕不!我要給寶寶一個乾淨的媽媽,我要我的寶寶,遠離我曾經的噩夢!

殷亦桀灰色的眸子血紅一片,慌忙從後面繞過來,一個踉蹌,差點兒將教育廳副廳長撞翻。

他急什麼?

爲什麼?

他在心疼寶寶嗎?

哦,他還會心疼寶寶?

他那沒有否認的話,他的親子鑑定,還有資格疼寶寶?

我頓了一下,困惑了。

看着他的眼睛,我想,也許我錯了。

不過,我的行動卻不會有錯。

我,想用血來祭奠輿論與責任,讓大家消停一些,我,也沒錯,對吧?

“小心!放下刀子!”

殷亦桀忽然如暴怒的獅子,翻身從桌子上一躍而出,穿過公安......

我愣了一下,耳後根似乎有......

二道嗜殺的視線和一陣風,快速的刮到我背後。

“攔住她,她瘋了!不許她殺人!”

那個熟悉有怨恨的聲音在耳後響起,離得,很近。

殷亦桀,朝我衝了,這種速度,許久不見了,被陽光一照,頓時高大了不少。

我擡腳,準備向他迎上去。

好想要他抱抱,寶寶,也喜歡他,大概也想要他寶寶吧。

看,寶寶高興的又舞動開了,一拳一腳,虎虎生風,終於能讓爸爸抱抱了,應該是幸福的吧?

腳擡着,背後有人衝上來,已經壓到我後背。

我脊背一直,殺氣!

我,我......!

腳擡到半空,怎麼讓,怎麼避?

殺氣!

迫近後腦勺,我慌了,頭一次慌了,我的寶寶,我爲寶寶慌了......

“嘭!咚!咚!......”

“可兒!”

一切,不過二秒鐘內的事情。

.

寶寶沒了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讓開,也不知道爲什麼寶寶忽然調皮了。

我只聽到在我周圍三步範圍內,臺階上滾滿了人,還有東西砸到了我後腦勺,手沒地方可撐,膝蓋前去的時候,手裡的刀子,深深的刺入身體某處。

昏過去之前,我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喊叫,猶如受傷的孤狼,比受傷的我還痛:

“可兒!”

頭暈了,眼睛卻沒閉,不瞑目,我不瞑目!砸到我頭的,是相機;壓在我身上的,有範彡彡。

範彡彡!一直不見,一直有怨毒的視線鎖定我,原來是她!

不,我肚子疼,不,不!血,一片紅,地上,臺子上,牌子上,整個這一片天,到處都是血!金色的太陽,也散發着血色光芒。

血色瀰漫,席捲了我的世界,帶走一切。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寶寶......寶寶......”

我手指動了一下,趕緊朝肚子摸過去,我的寶寶,剛纔,我好像看見你爸爸抱你了,

“寶寶......乖乖的,別亂動......媽媽,保護你......”

寶寶,好像在鬧騰,不安的躁動,難道,是爸爸不好?

我皺了皺眉,好疼!渾身上下,都好疼!寶寶,也好疼!

“寶寶,不怕,有媽媽......”

耳朵動了一下,好像,有人在我身邊哽噎,低低的嘆息,是生命破碎的悽美,如夏花一樣絢爛,似驚鴻一般短暫。

瀰漫在空中,滿含着家國夢碎的蒼涼。

血腥味,是,到處都是血,一定,是我要死了。

或許,我本就不該生。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

我要你來愛我不顧一切,我將熄滅永不能再回來......”

這,是誰的輓歌?

爲什麼,明明寶寶的爸爸朝我們跑過來,我們一家團聚了,上帝卻奏響了哀樂,輕唱這輓歌?難道上帝已經算好,不要我們幸福?

.

寶寶沒了2

左手微微動了一下,軟軟的印上。

有一隻略帶涼意的手,握着它,握着我的手,握的好緊,直接將我疼醒了。

冰涼中,有一些顫抖;輕嘆中,略帶哽咽和無限的失意,猶如秋末的落葉,在晚風中凋零;或者不如說,是春花遭雪,夭殤!悽美,悽美的讓人心碎,痛的無法呼吸。

我身子開始顫抖,不,不能!

怎麼可以這樣?

我沒事,我的寶寶也沒事,爲什麼要如此婉約淒涼?

我不要做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婉約派,那種冥冥之音,具有腐蝕性,很不好!

我要進化爲蒼鷹,一聲淒厲高吼直上九霄!便是悽也要厲......

我緊了緊手,高吼前準備動作沒做完,就有,一隻大手伸過來,在我臉色拂過,撥開我的頭髮。

鬆開我的手,習慣性的,捧起我的頭,將一頭長髮都撥到一邊,然後將我頭小心的放下。

一手抓着我的手放在我肚子上,另一隻手摸着我頭頂......

碎了,這個世界碎了。

破碎而零亂不堪。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開始停止跳動,呼吸也困難。

渾身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吼不出來,也說不出整句的話。

“出血比較嚴重,可能保不住了。”

一個女聲,扳着我的腿,說了一句天殺的話。

“放屁!”

我想都沒多想,寶寶剛見了那漫天的血光,已經很晦氣了,現在還要被人詛咒。

我唰的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長相清秀的護士,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耳邊,

“唉喲......唉喲......唉喲......”

聲聲哀鳴傳來,我在救護車上。

殷亦桀坐在我身邊,舒服在後頭,熟悉,又陌生的臉,恍如隔世。

還有大夫和護士坐在腳邊。

“讓白芍過來。”

殷亦桀扭頭,對舒服說。

舒服眉頭輕皺,道:

“他是外科......”

.

寶寶沒了3

殷亦桀忽然渾身冷得出奇,冷喝道:

“讓他過來!有一點事情我跟你們算賬,一個都跑不了!”

我靜靜的看着,他生氣了,很生氣,爲什麼?是我錯了嗎?他在遷怒?

“少爺,她電話。”

舒服剛掏出電話,又遞給殷亦桀。

殷亦桀嘴角扯了一下,胸口不停的起伏,抓着我的手在發抖,猶如一隻大氣球正在充氣,隨時都有充爆的可能。

我的心,開始往下沉,閉上眼,我......

“可兒一個人沒人照顧,難道讓人說我們無情無義?怎麼說還要我教?”

殷亦桀控制了聲音,但沒壓住火氣,濃濃的硝煙味兒,嗆鼻,沉悶。

我,有些想笑。

難道他是因爲我一個人嗎?

不,我說:

“我還有寶寶......”

殷亦桀轉過頭,看着我,好久好久,沉聲嘶啞着嗓子道:

“不會有事的,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定能保住寶寶。不要擔心。不會的......”

握着我的手,他的指尖冰涼,顫抖的厲害。

他,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怎麼了?

寶寶,真的有事兒了?

不會的,肯定不會:

“寶寶剛纔可高興了,第一次,踢我,第一次......”

我說不下去了。

我不傻,跟前幾個人也不傻。

不過,既然殷亦桀說能保住,或許,就能夠。

閉上眼,一隻大手過來,撫上我的眼,輕輕的劃過。

可是,我的心,爲何這麼痛,這麼空?

寶寶,今兒早上我才知道他踢我,他長大了。

見到爸爸,他高興的手舞足蹈,我的寶寶......

“別多想,不會有事的。照顧好自己,別的都先別管。”

他的聲音,着急,凌亂。

說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多少可信度,也不怎麼可靠。

好難受啊,從心底到四肢百骸,難受啊!

頭疼,肚子疼,腿疼......

.

寶寶沒了4

我已經疼忘了,鑽心的疼!

“給我保住孩子!”

那冷酷的聲音,在和誰叫囂?

“滾!很滿意嗎?她不過還是個孩子?你們滿意了?”

他在罵誰?

誰是孩子?

我不是,我已經長大了。

他說的一定不是我。

他從來不會和我說這麼厲害的話。

“失血過多,呃,胎位也不正......”

一個女人,聲音那麼生冷,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只問能不能保住,胎位不正剖腹產可以嗎?”

誰,誰要將我五個月大的寶寶剖腹產?

“希望很小,我們建議,最好是將大人治療好,確保以後房事和生育不受影響,否則......”

是誰,是誰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我只要一個寶寶就夠了,還要以後做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頭又暈了,睏倦,眼皮不聽使喚的合上,這個世界,一片黑暗。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不得到,不會擔心失去。

不擁有,不會操心放手。

春末好時光,萬物生長,事端頻添。

這是個陰暗的角落,沒有陽光,沒有春風,沒有溫度。

寶寶高興的伸開小手,朝我指指黑暗中一個放心,咕嚕咕嚕:爸爸來了,寶寶要去接爸爸。

寶寶路都走不穩,跌跌撞撞就高興的跑過去,我不放心,立刻追上去。

眼看,我已經追到寶寶身後,忽然好像踩了裙角一樣,或者左腳踩了右腳褲腿,

“嘭!”

摔倒了,壓倒了寶寶......

“寶寶,別哭寶寶,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小心,對不起......”

寶寶沒有理我,倒在那裡,身下的血紅開始蔓延......渲染了整個黑暗的空間。

寶寶怎麼都不肯起來,任憑我怎麼呼喊,就是......不肯起來了了!

“寶寶,不要這樣,是媽媽錯了,是媽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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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沒了5

他來到我面前,看到的只剩一灘血,親子鑑定不用了,魚和熊掌都不見了,剩下的,只有陰風吹動四周的黑暗,將我淹沒。

痛,好痛啊!

“對不起,寶寶......我......”

好冷,這個世界,爲什麼沒有溫度?

不,這是地獄纔有的特徵,又陰又冷,沒有一絲光線,這個黑暗的顛倒是非混亂瘋狂的世界。

我的寶寶,一定脫離了這裡,到天堂一樣的地方去了。

“寶寶,媽媽錯了,快回來好不好?媽媽想你......爸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還要你,不過,憑感覺,我知道,你爸爸也一定愛你。

不知道他爲什麼那麼說,不知道。

但我相信,他是愛我寶寶的。

那種瘋狂和速度,他是愛。

我相信他。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寶寶走了,寶寶不起來,不理我。

摸摸肚子,寶寶也不懂了,也不“咕嚕”了。

寶寶,好像徹底不理我了。

“可兒,醒醒......可兒......”

子規啼血聲聲喚,孔明出師字字悲。

他,叫得好急,一條溫熱的毛巾,不停的在我臉上額上慢慢的擦拭,溫柔,哀婉......

“又做噩夢了?”

殷亦桀放下毛巾,親下我額頭,脣,微涼。

我睫毛抖了幾下,好像,已經隔了一個世紀,恍如隔世。

要不要睜開眼呢?

我真想不睜開,可是,我能逃避的了嗎?

腦子已經漸漸的清晰了,許多的事情,終究要面對。

我緩緩的睜開眸子,四顧。

這是間不錯的病房,只有一張牀,簡單而乾淨。

殷亦桀倒了水,看着我,灰色的眸子,血絲遍佈。

我看着他,看見他的眼,對視着......

多久了,我們不曾這樣單獨的近距離的對視,在殷亦桀深深的眸子裡,滿是,痛、悔、恨......

.

寶寶沒了6

深深的眸子,溢滿了蒼涼,猶如冬日的枝頭,徒有其形,卻是無神。

他的眸子,一直都是我的天敵,看得久了,就不知所措,一切,都聽任他擺佈。

唯有這一次,我茫然了。

原來,相互吸引,不是永遠的。

我看着他,眼裡滿是支離破碎......

“過去了,不想了。以後還會有的。”

殷亦桀將牀給我搖高一點,上身微微靠起來,舀了一勺溫水,嚐了一下,餵我。

深褐色的藥水,又有點兒像紅糖水,散發着微微的苦澀。

看着他,再看勺子,嘴裡好苦。

怎麼能過去?

那是我的寶寶,已經會動了,會打鼓了。

若是再過兩個月,就應該可以生下來了。

就這樣了......我問:

“你不是說保住寶寶嗎?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你不想要寶寶是嗎?你是不是對我寶寶怎麼樣了?”

我明明還可以的,爲什麼要將我麻醉,爲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

愣愣的看着殷亦桀,我,目光開始空洞。

問,又有什麼意義?

寶寶已經......

我笑了,爲什麼要問他?

我一直說要保護好寶寶,是我沒用,明明感覺到背後的殺氣,還要站在那裡。

是我不好,怪別人做什麼?

這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我們就這樣抱着笑着還流着淚......

流着淚,笑着,寶寶......是媽媽不好。

媽媽沒用,讓你受傷了......

殷亦桀放下藥碗,坐在牀頭,將我抱起來,緊緊的抱着。

不過,傷口好痛,已經落下的傷口,好痛好痛。

我從來沒這麼痛過,痛的想要痛哭着不如死去......

“我知道,這事怪我。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是我的......寶寶......我沒有不想要寶寶,這是我們第一個寶寶,也是我非常想要的寶寶......“

.

寶寶沒了7

“可是,失血過多,胎位不正。就算勉強保下來,以後難免死胎、或者生不下來,對你傷害會更大。白芍看了,找人問過,才決定的。可兒,別難過了……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場,是我的錯,我會彌補的。可兒......”

殷亦桀的話,打攪了我哭得情緒。

“彌補”?

我擡起頭,抓着他衣領,看着他,直直看着他眼睛,他的眼裡一片死灰,不,我搖頭,不......

“這是我的寶寶,你無權決定。把寶寶還給我,我要帶他走,不影響你,不打攪你......是我該死,要留在這裡奢望。是我,是我......”

“可兒,不要這樣......”

殷亦桀抱緊我,將我頭狠狠壓在懷裡,聲音嘶啞的地獄閻王。

不,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要你這個虛情假意的現在來假惺惺做好人,我不要。

事後諸葛,不需要。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曾經溫暖的懷抱,在有寶寶的時候,我多希望他能抱抱我,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現在寶寶沒有了,還抱着我做什麼?

我使勁掙扎,不要他,我不要這種男人,一個我永遠猜不透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甚至連寶寶都保不住的男人。

不要。

不要抱着我,我要寶寶,我不要......

“別亂動,可兒......傷口會裂開的......”

殷亦桀鐵腕用的很是地方,緊緊抱着我,就是不鬆手。

拳打,不鬆手;腳踢,右腿擡不起來;咬,我咬......

痛啊!腿好痛!肚子也痛。

他不鬆手,手指快出血了也不鬆手。

他要裝基督徒嗎?

打了右臉把左臉也給我遞過來?

哈,寶寶不在了,給我用什麼苦肉計?

他的千金之軀不能見血,當我不記得嗎?

用苦肉計就能......寶寶......

擺脫不了他的禁錮。

.

寶寶沒了8

擺脫不了他的禁錮,我只能倒在他懷裡,失聲痛哭。

多少的苦,多少的痛,多少......

殷亦桀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我,抱的我很疼,似乎要用這點兒疼告訴我,我還活着。

我啊,我還活着,可是我的寶寶呢?

靜下來,任憑眼淚縱橫,哭,有用嗎?

沒用,就不哭嗎?不知道。

不知道啊。

這是個沒天理的世界。

沒有天理啊!

“可兒......”

殷亦桀親自我額頭,聲音很低,近乎呢喃。

“是她嗎?故意的嗎?”

我問。

我沒有保護好寶寶,我有責任,不過不表示別人就鑽空子。

“恩。這件事兒,我會處理的。給我點時間,相信我。”

殷亦桀慢慢給我擦着眼淚,親着我頭髮,像是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兒,又低喃,

“寶寶......半斤重,很健康......我很喜歡......”

淚,終於如開了閘的洪水,狂瀉而出,我發誓:

“這輩子我和她勢不兩立!還有她爸爸!”

“恩。我來。會的。給我一些時間,可兒吃過的苦,我會讓他們加倍還來的。”

殷亦桀嘶啞的聲音,帶着我從不知道的酸楚,將我的傷口蹂躪的一塌糊塗。

淚流成河,波濤洶涌,我累了。

殷亦桀的胸口有一點僵硬,也有點冷,不過靠着還算比較舒服。

想起寶寶,我和他的寶寶,我不知道,許許多多的事我都不知道。

眼下,只想這樣一次哭個痛快,或者就沒什麼想法,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自己啪嗒啪嗒往下落個不住......

“咚咚......”

是敲門聲。

門開處,白大夫提着藥走了過來,搖頭道,

“傷口很重......這樣......”

殷亦桀沒說什麼,親下我額頭,小心將我放到牀上。

靠在牀頭,軟軟的,渾身無力......

.

寶寶沒了9

我才知道,這回傷的還真不一般的厲害,範彡彡唆使的人,七八個,壓得我骨頭都快碎了。

肚子失血不算太多,並未造成大出血,不過大概由於過去一段時間經常逃跑,胎位很不正,現在引產,我和坐月子差不多。

心傷屬這個最厲害。

身體上的傷,我右手的刀子刺進大腿,幾乎全部刺入,大概是借了背後下壓的力道。

右腿膝蓋本是要順勢跪下撐起身體和肚子的,沒想到被人多一壓,膝蓋骨卡在臺階邊緣,幾乎碎裂。

現在的情況,我右腿打着石膏,腿上韌帶斷裂,同時兼坐月子。

“雖然傷得比較厲害,但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不會留一點後遺症。”

白大夫給我檢查了一下腿上的傷口,嘆道,

“別再亂動,韌帶和關節損傷最忌反覆。”

“子宮受損不大,也可以完全康復,不用擔心。”

白大夫站在我身邊,不過話好像是衝殷亦桀說的。

聽口氣,在醫生的眼裡,我大概都不算重傷。

我沒有動,一動不動。

望着大夫,我默。

“真的不轉到我那邊?這邊我只能隔天過來。”

白大夫聳聳肩,和殷亦桀商量。

殷亦桀沒說什麼,等白芍走後,才坐在我牀邊,餵我喝藥,便小心解釋道:

“可兒,給我點時間,稍微忍忍。那些事情我會處理的。學校那邊,舒服已經去辦了,別難過,好嗎?上學......以後......我們再安排。”

我機械的張開嘴,良藥苦口利於病,我喝。

喝完藥,殷亦桀又端來紅棗蓮子羹,很小心的餵我。

不是以前那種寵溺,而是壓抑着的小心。

我皺眉,淚珠一顆一顆掉到蓮子羹裡,張嘴,我吃。

“聽話,月子裡別太動氣。只要人好就沒事,有多少事兒以後還能做。”

殷亦桀話沒說完,手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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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沒了10

一小勺蓮子,多半灑到被子上。

我沒動,怔怔的聽着,看着。

他趕緊從衛生間拿了毛巾出來給我擦乾淨。

繼續,餵我。

我,張口,慢慢的吃着,問他:

“她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嗎?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得罪了她?”

不知道,隱隱的,總覺得範彡彡對待我有種特殊的火氣,好像不全是因爲殷亦桀對我好。

殷亦桀給我擦了嘴,想了許久,緩緩的道:

“恩,告訴你,多個防備。我是聽說的,當年她父親很喜歡你媽媽,有一回她媽媽吵起來,她父親打了她媽媽,剛好就把個孩子打掉了,而且從此再不能生育。她媽媽生了三個女兒,就是沒兒子,打掉的那個剛好是兒子......”

殷亦桀眼圈紅了,轉過頭,拿着櫻桃楊梅去洗。

我,忽然明白了。

如果算上爸爸的話,我知道了。

腦子,一下子無比清晰又無比混亂起來。

啊!我的頭要裂了!

我的媽媽,竟然有這麼光榮的歷史,哼,哈,呵呵......我媽媽搶她媽媽的男人;

我“搶”她的男人,難怪她怒髮衝冠,不死不休。

我可憐的兒子,竟償了這麼一筆陳年糊塗舊賬,冤孽!

我兒子何罪之有?!

盯着殷亦桀,看着他眼睛,我問:

“你和我爸爸,又是什麼故事?爲什麼大家都要來算計我,恨不能人人都踩我一腳,人人都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想知道。”

殷亦桀愣着我面前,擡手,猶豫半天,還是拿起紙巾,湊到我臉頰,輕輕的擦拭,沒有說話。

我,想起來了。

我都想起來了,不知道十分,但也有了五六分。

我問:

“爲什麼不告訴我?”

殷亦桀停下手,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低頭深吸一口氣,安靜的道:

“照顧好自己。別的事情,都讓我來處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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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沒了11

殷亦桀接着道:

“你的處境,你的心情,我都清楚。我會盡量周全的。你,只要照顧好自己。你爸爸那邊......不要操心。”

酸酸的楊梅喂到嘴裡,那股酸澀,直入心田。

一絲甜味,卻無心去品。

此時此景......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不知道這個地球是怎麼轉的,殷亦桀說消失就消失,現在一連幾天,又一天有半天以上呆在醫院,呆在我身邊。

我們都不太說話,靜靜的坐着,或者他照顧我,連端屎端尿都做,一點嫌棄都沒有。

開始我都不知道,因爲我沒服侍過這種情況的病人。

看着他那麼自然的神色,甚至,每天都要給我擦澡。

我,就像嘴裡含着楊梅。

不知道,我們的愛,還在不在。

但是,我也不想了。

我們的愛,也許就像媽媽和範彡彡的父親一樣,最終將會是一劑毒藥。

至少,在我有能力之前,我不會再輕言愛情。

午夜夢迴,看着寶寶躺在血泊中,我就害怕。

我發誓,如果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愛情,如果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寶寶;或許,一開始就不要也許會更好一些。

沒有寶寶的蹬腿,不知道他的存在,也許我不會這麼失落。

窮人多快樂,從高位落下的人才失意落魄。

我沒上過什麼高位,但是我失去了最好的寶寶。

所以,我開始,轉變。

但是,看着殷亦桀抑鬱的臉,和眼底的灰色,我......就讓我再享受一下吧。

他的溺愛,真的很舒服。

雖然冷冷的,但這種冷裡,另有一種溫暖。

尤其是他隨時能看透我所想,然後將我照顧好,我,沒有理由更沒有勇氣拒絕。

就算玫瑰帶刺,多少人也是心甘情願啊。

天底下,真正愛過我的人,大概就只有他吧?

我得着了一份,是否,很該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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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沒了12

知足,常樂。

肚子好的比較快,也許是寶寶的功勞,雖然腿卡在臺階上受了不輕的傷,上身卻並無大礙。

我靠在牀頭,面前攤着厚厚一摞報紙。

“妝可人意外受傷,殷亦桀坦然面對——慈善秘笈:真愛無價。”

哦,如此高調,我,又成了他慈善的目標,看來慈善真是一塊不錯的遮羞布。

不過我怎麼感覺不像?

如果寶寶還在的話,我毫不懷疑我們將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惜,寶寶不在了。

問蒼兲無語,室內無風,消息難送。

眉心有一絲溫潤,殷亦桀每次總小心的親我額頭。

是啊,沒有了寶寶,我們都不知道,愛是不是還在。

於是,他退守第三道防線,而我不覺得有趕盡殺絕的必要,就這樣,親額頭,就保留下來,成了最近見面告別勸慰等的標準必備儀式。

我微必着眼睛,慢慢的眨着,天天無事可做,東想西想,有些遲鈍了。

殷亦桀洗了新鮮的草莓,攪了一杯奶昔給我。

坐在牀頭,開始給我洗腳。

“其實,不用。”

我沒有動,不過,我真的不覺得有這必要。

醫院裡女工很多,我們都知道。

之前賴護士也照顧過我,不比他照顧的差。

殷亦桀頭也不擡,只小心的將我腿擡起來,細心的擦乾淨。

四月中旬,天已經有些熱了,汗,自然也不少。

殷亦桀反覆擦三遍,甚至讓我覺得,他不是想替我洗腳,而是想趁機摸摸我。

也或許正如玉壺冰所說:他是個固執的男人。

一旦認定要做點兒什麼,就一定會做下去。

輕柔微涼的膚觸,不經意間帶起一片紅潤,和輕微的顫抖。

他的指尖,無意間就能很容易的讓我臣服。

不過他好像沒有別的想法,替我收拾完雙腳,開始收拾上半身。

換下來的底褲微溼,我們都儘量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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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

我咬着牙,腦子裡盡是寶寶的舞動,可惜,只盡情舞了半天。

隨着殷亦桀的手,我不反抗,亦不曾有別的表示。

多希望,寶寶能在這裡。

如果這是寶寶呱呱墜地後的月子,有他如此相待,那該......

殷亦桀的手也不停,乾淨微熱的毛巾從脖子開始,一點點鄉下,鎖骨,肩頭,後背,前胸......豐盈又大了一圈,大的甚至讓我覺得有些驚心。

我,實在不想讓自己挺着二個大漢堡,出門愈發添了幾分危險。

可有些事是不受人控制的,唉......

殷亦桀慢慢的擦過去,從外到內,順着圈兒。

二圈未完,豐盈上嬌花就冒冒失失的挺起來,一片暈紅。

我咬着嘴脣,扭頭,繼續裝無視。

媽的這啥玩意兒,身體不聽我指揮,丟人真是丟大發了。

殷亦桀將我摟着懷裡,腋下都儘量輕而且一次搞定。

我怕癢,他記得。

他低頭,我就靠近他肩頭,左腿幾乎沒問題,微微擡起來,讓他擦下面......

身體忍不住一陣輕微的顫抖,這多少天了也適應不過來。

閉眼,裝死,想寶寶......

不知道我們這算什麼,他不說,我也不說。

我們就這麼,以旁人看不見但絕對詭異的形式相處。

但是,說實在的,我沒有排斥,從心底裡就是如此。

不論多久不見,我們之間的默契,已經非旁人可以替代。

我,貪婪的享受,不試圖採用任何理論或邏輯去衡量與限制。

“我自己來。”

抓着衣服,我,想自己扣扣子。

他的指尖微涼,從兩側抓起衣襟扣第三個釦子的時候,我總要又顫慄一回。

殷亦桀湊到我鼻尖,我趕緊閉眼,心跳又快又亂。

殷亦桀略略仰頭,親下我眉心,鬆開我的時候,我衣服上的扣子已經扣好了。

又一次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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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2

我,低着頭,又一次重新審視自己的計劃。

我問:

“什麼時候能出院?”

殷亦桀坐在牀頭,開始給我剪指甲,慢慢的道:

“還得些時候,傷筋動骨,最快也得一個月。”

我抽抽手,剪指甲我自己能行。

我......我不想被他無邊的幸福溺斃了。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

雖然總如此詭異,可是,我相信他,但決不能在他手中做個任人宰割的金絲雀。

我是鴕鳥,我要進化,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我沒這麼偉大,進化個鷹,應該沒問題吧?

“想做什麼?”

殷亦桀沒有鬆手,反而抓緊了,一句話問的飄忽。

我低頭,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不過,我的原因他未必盡皆明白。

我說:

“寶寶的仇我要報。”

當年舊事也不全是家母的錯,如今更不是我的錯,爲什麼我就要任人宰割?不會的,我不是什麼小綿羊,憑什麼要忍氣吞聲。

“我的寶寶,我有責任替他申冤。”

“嘣......”

又一個指甲清脆的鉸下,殷亦桀小心的修理着,一邊沉聲道:

“別去玩命好不好?太危險了。答應我,照顧好自己。我說過我會處理,相信我......我兒子憑什麼要白死?”

“我兒子”,殷亦桀的口氣有些冷,有些不甘、憤怒,和絲絲懊喪。

我默了。

他,終究認我的寶寶,卻認的太晚了。

世間萬事,最缺的就是後悔藥。

不過,我也有錯,不是麼?我不苛責他,求全責備,往往得不償失。

我,就這樣吧。

每每話題轉到寶寶身上,就往往冷場收尾,今天又是一樣。

直等賴護士送了飯進來,出去。

我緩緩的問:

“你確認是你的兒子?”

“當然。”

殷亦桀看着我眼睛,一絲猶豫一點演戲的成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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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3

呵,哈......好好笑的冷笑話。

殷總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卻一直態度不明,哈......或許,或許又是他的什麼釣魚之類的計劃吧。

可是,兒子只有一個,“只要人好就沒事,有多少事兒以後還能做”,我明白過來,他後悔了。

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太遲了。

連我兒子都捨得拿來賭,我忽然想到家父,或許真會將我賣了,所以,我,這一刻,斷了情,碎了心。

晚風輕,徐徐吹拂不得進,一室清寒如冰。

殷亦桀也沒開口,我的心思,他最懂。

呵,真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

不過也無所謂了。

默默的吃過飯,殷亦桀問我:

“有什麼打算?你很聰明,我也不想拘着你......”

什麼意思?

他拘着我,他夠資格嗎?

憑什麼?不過,他的好意我也不至於當成驢肝肺,往往牆上,轉到石膏還沒拆的腿上,我搖頭:

“不知道。”

“學校那邊鬧得太大了,今年考不大好。如果你願意,可以等明年。這一年......”

殷亦桀既然開口,大概已經有想法了。

說的比較慢,沒有了一貫的霸道口氣,不過那意思差不多。

我搖頭,打斷他的話,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面對,我不是一隻家貓,沒有人喂就活不了。

我說:

“自己的路,我要自己走。你想做什麼只管做去,不用管我。”

我不喜歡一個用我兒子做賭注的人,哪怕其結果他也那麼不願意。

我不想,我害怕,我賭不起。

或者,換個角度來說,我和寶寶成了他的約束,讓他做了痛苦的犧牲,那麼,就讓我走得遠遠的。

我想做一隻鷹,相信他也是鷹,我不想做他的累贅,就像我不想在他羽翼下求存。

殷亦桀親着我額頭,久久,不願放。

人世的喧囂,將一室映襯的愈發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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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4

平時沒什麼事,護士天天給我送報紙來,不過我沒多大興趣。

偶爾想起來,我要了幾本書。

讀書,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論何時何地,都能讓人獲益良多。

少年上人號懷素,草書天下稱獨步。

墨池飛出北溟魚,筆鋒殺盡中山兔......

吾師醉後倚繩牀,須臾掃盡數千張。

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

恍恍如聞神鬼驚,時時只見龍蛇走。

左盤右蹙如驚電,狀同楚漢相攻戰......

張顛老死不足數,我師此義不師古。

古來萬事貴天生,何必要公孫大娘渾脫舞。

最後一句,太渾厚,我看了好幾天也沒懂。

懷素草書,怎麼扯上公孫大娘來了?

指給殷亦桀,我想,我們......

也未必要搞得世仇一般,有問題請教,是不是不算違反心意?

“懷素說他草書的靈感來自公孫大娘的渾脫舞,李白說是他自己天生奇才。”

殷亦桀答的很乾脆。

摸摸我的頭,頭髮幹了,我的心又溼了。

昨兒晚上範彡彡來,吼叫了半天,好像是被老六給阻回去了。

我,心裡有些酸澀。

他爲了我,又和範氏扛,想到這裡,我就......打定了主意。

所以,在一起的時候,我,儘量讓自己放鬆一些。

再怎麼說,寶寶是他給我的。

我生命中有過的幸福都是他給的,我若是非要將寶寶的事扣到他頭上,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坐牀上嗎?”

剛纔洗頭的時候殷亦桀把我抱下來,但是腿特別不方便。

不過,牀我實在坐膩了。

他看我一眼就知道。

讓我坐了許久,大概有擔心我腿不舒服了。

我點點頭,他每天來時間都不定,有時候總是走的匆忙。

所以,我安靜的坐在牀上,也是爲他打算。

殷亦桀親下我乾淨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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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5

殷亦桀將我抱到牀上,一點點將我衣服理好,好像我是個全癱。

“今晚,我留下來,可以嗎?”

殷亦桀撐在牀邊,看着我,問。

我,默。

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挑挑眉頭,看着他。

“明天拆石膏,我想看着......有沒有什麼不妥。”

殷亦桀臉上酷酷的,感覺真是這麼回事。

我,輕輕的擡起手,摸着他的眉頭,不用說和以前比,就是和那天比,才十來天的功夫,眼睛陷進去不少,大大的黑眼圈,臉一瘦,愈發顯得棱角分明,冷酷無比。

眼裡點點抑鬱,看着愈發陰冷威嚴,讓人看着就怕。

還有什麼比這更清楚的嗎?

用苦肉計來對付我,好像用不着吧?

也許不是爲了我而瘦,不過,心裡絲絲疼惜,卻不分原因,只看結果。

殷亦桀後頭滾了一下,嘴脣輕抿,低頭,依舊親在我的眉心。

我沒問爲什麼。

也許,有點兒想;但不是很想。

我,只是覺得心疼,就像疼我的寶寶。

我問:

“那事兒,不止是範彡彡嫉妒耍潑吧,是不是她爸也插手了?或者......”

殷亦桀抓起我的手,在我手背親一下,捋着我頭髮,低聲道:

“不擔心。這些事我會處理。欠了我的,欠了我兒子的,欠了可兒的,都要要回來。”

呵,我猜得不錯,指着早報問他:

“你就準備將那間森林餐廳讓給他?那間......”

報紙上說殷氏有意集中發展核心產業既製藥並着重發展上下游產業,加強核心競爭力;因此開始着手剝離部分外圍非相關產業。

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殷亦桀停下來,看着我,收斂起厲色,輕描淡寫的道:

“酒店的投資雖然大,但收益一般。如果經營不好,要不了多久就得虧。我在那放了好多流動資金,還有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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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6

“稍微外行一點一開始就看不出來,等看出來的時候,已經虧得一塌糊塗。到時候就是雞肋。酒店經營很有特點,內部很多東西用上幾年後,拆不值錢、轉賣更不值;繼續經營也不值......”

呃,我挑眉,這嘛意思?等於丟給他一顆裹了一層千年人蔘的慢性毒藥。

我說:

“做什麼告訴我這個?不怕我告密?我只聽出來,你這是想坑他,別的不懂。”

殷亦桀坐在我身邊,很隨意的拉着我靠在他肩頭,沉聲道:

“可兒很聰明,會懂的。有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但這個不同,早些知道,也可以有意識的多學習一些。可兒愛學習,是個好習慣......想不想去國外讀書?”

我,愣住。

他......想做什麼?還想控制我?不要。

我坐起來,搖搖頭,很淡,很認真的道:

“這兩年多我學了很多,我想自己走一段。範氏很大,你這樣做很危險......”

範氏還涉黑,或者說很黑,從範彡彡三番兩次找來的人就能看出來。

那麼,殷亦桀想扳倒他們,不容易。

雖然我不太懂,但同樣的實力下涉黑的要佔很大贏面。

而殷亦桀上次被打,毫無還手之力,由此可見一斑。

按家父的說法,普通生意人純粹就是給他們打工。

像市面上收保護費這種事情,也太尋常了。

殷亦桀如此對上,我,沒來由的擔心。

殷亦桀一愣,很霸道的將我又摟回去,緊緊的摟着,口氣很不好:

“你在懷疑我?不放心?”

我挑挑眉,沒動。

他一向大男人又霸道無比,最近對我做小伏低,已經很給面子了。

當面說出他的痛處,自然不想認。

不過這是事實,若非他弱,又怎會保不住我寶寶?

靜默,只有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

殷亦桀並沒有繼續勸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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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7

看到我的神色,殷亦桀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出國讀書,聽起來蠻誘惑,不過我不想。

我不想繼續靠一個男人活着,時間久了,我必將徹底退化。

我們之間差別太大,因此範彡彡或者什麼趙錢孫李大少都敢來指着我鼻子說屁話。

我現在需要的是鍛煉出自己的能力。

十八歲了,成人,正是創業好時候。

也許未必能創下什麼業來,但我至少要活出自己的意義和價值,到時候看誰還敢輕言將我賣了。

病牀很大,殷亦桀睡在一側,早早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給我洗漱完畢,殷亦桀一句話都沒有,不見了。

呵,說得好聽,我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住了一晚,實在沒發現其中的含義。

不理。

今兒拆石膏,也就這樣,若是不當他一回事兒,天王老子進了澡堂也一個樣。

照白大夫的說法,跌打損傷脫臼骨裂,實在是小意思。

到了醫院,大手術,那得是癌症之類......

腹誹未畢,房間門打開,殷亦桀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放了幾隻碗碟。

我住口,這個一向做事不告訴我的人,我今後,最佳的選擇就是遠離他,要不然總有一天會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明明捂嘴偷笑:已經被賣了,丫頭,爲你默哀三秒。)

托盤放在茶几上,一碗麪,一碗紅棗血糯粥,二碟小菜,二個點心。

我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一夜好眠,他眼底的黑色明顯淡了一些;臉色雖然白,但感覺亮了一些。

看了,果然是累壞了,昨兒纔在我這裡睡一覺。

心微微酸了一下,對於他的“難言之隱”,我不太想追究了。

忘了放了,也許更好。

殷亦桀揉揉我的頭,將我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我,對於我們只見的默契......無視,無視那許多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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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8

無視,無視那許多有的沒的,既然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就好好珍惜吧。

和他在一塊兒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看着一大碗麪,我皺眉了,問:

“這個不是你吃嗎?我吃不了。”

我天天都不動,吃了不消化,所以吃的極少。

一大早對上這麼一大碗麪,我一天都不用吃了。

殷亦桀挑了挑眉頭,手裡端着碗,小心夾了一筷子面喂到我嘴邊,淡淡的道:

“嚐嚐。”

垂眸,長壽麪,底下隱約有荷包蛋,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他做的......長壽麪,他做的......

今兒,三月初三?!擡頭,看着他。

我生日已經過了,那一天我......

去年今日,我們終於吃了禁果,然後殷亦桀做了一碗長壽麪給我吃。

雖然此後聚少離多,不過,那樣的恩愛,那樣的纏綿,想起來都醉人。

那樣的日子裡,我深信,他愛我。

可是,我們的愛,誰也不知道終將走向何方。

這些日子,我們都對此三緘其口,也許,都沒把握吧。

今年那日,我才知道有寶寶了,就被範彡彡趕出家門,然後是無家可歸,然後......就開始了我的噩夢。

我的噩夢,若是沒有寶寶,我或許不用被趕走;沒有寶寶,我或許還能繼續上學;沒有寶寶......可能嗎?

寶寶,是沒有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不怪寶寶,我愛他。

可是,那樣的日子......往者不可諫,我低嘆:

“閏月,沒人管閏月......”

比如閏五月,端午就一個,閏月是不算的;同理閏八月也只有一箇中秋。

我的意思不過是......

殷亦桀明白,但是不以爲意,輕聲道:

“我管。我說過,還做給你吃,不過要等。”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和範彡彡的事情,不用再多做解釋,也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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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後的深情纏綿9

他和範彡彡的事情,不用再多做解釋,也不用道歉,如果我還不懂,就......可是,心裡真的好痛,那是我的寶寶......

“生下來,活下去,就是一種幸福。”

去年今日,他是這麼和我說的。

那麼,我的寶寶沒有生下來,是不是,就與此無干?

淡淡的清香飄入鼻端,殷亦桀執着的夾着面,遞到我嘴邊。

我,淚如泉涌,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在努力,我不能辜負。

艱澀的張開口,鹹鹹的,好鹹好鹹......食不甘味,大概就是這樣。

殷亦桀從背後抱着我,慢慢的餵我,邊暗啞着聲音道:

“可兒做的我都知道,我也會承擔自己的責任。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記得照顧好自己。我需要點時間......”

“恩,我知道。”

無關乎對錯,無關乎原諒,只爲曾經這一份承諾,只爲曾經這一份摯愛。

他記得,我又何必強調?他知錯,我又何必苛責?他需要,我又何必吝嗇?

慢慢的吃着,我也不再堅持要自己動手,那已經沒有意義。

不過,殷亦桀做的比我想的要多。

他餵我吃了幾口面,又挑着蛋白給我吃了,問:

“喝粥還是繼續吃這個?喝點粥吧?”

我失血比較多,每天都在食療,殷亦桀很堅持這個。

望着紅棗血糯粥,我點頭:

“我自己來。”

殷亦桀二話不說,將第四個雞蛋白挑着餵我吃了,然後安靜的將粥遞給我。

自己將剩下的面和蛋黃、麪湯都吃了。

我擡頭,看着他。

殷亦桀眉頭微挑,神色非常平靜,接過粥來餵我。

平靜的,我們之間,已經彼此心意相通,無需再糾葛。

我心也靜下來,要做什麼就去做,我們之間,還用爲那個,再多做猜疑嗎?

過去的已經過去,來者猶可追,這樣不是很好嗎?

.

痛苦後的深情纏綿10

白大夫來的很早,才八點,上班時間,就到了。

拆石膏,複檢,他全程陪同,殷亦桀也陪。

“恢復的不錯,比想象的要好。調整好心態,什麼時候都很重要。”

白大夫看着檢查報告,頗有些禪味的說道。

我被殷亦桀逼着做了一大圈的體檢,檢查報告足有厚厚一摞,還不包括暫時沒出來的幾樣。

不過白大夫走後門,結果大概都知道了。

殷亦桀看着我的腿,傷口長得也不錯,臉色明顯好看多了。

我臉紅,雖然白芍是大夫,這個樣子撩起我的褲子,總不大好看吧?

殷亦桀無視,手指輕輕劃過我的傷口,一陣酥麻......

這個男人,想做什麼?我也儘量無視,扭頭問:

“還要多久才能出院?”

殷亦桀拉着我在他身旁坐下,哼道:

“宋大學住院兩個月,你怎麼着......”

“半個月。”

白芍回答的很簡單,似乎有某種不爲我所知的信息在傳遞。

“那就半個月,少一天都不行。讓小賴過來。”

殷亦桀皺皺眉頭,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霸道的好像天下人都歸他管、都得聽他的。

雖然殷亦桀一向冷酷、強勢;但這顯然有異的口氣和決定,還是讓我覺得吃驚。

白大夫挑挑眉,沒理。

賴護士隔天和他一塊過來的,殷亦桀還要讓人家來專職,我也沒懂。

“平時多走走,如果有問題及時反應。”

白大夫給我吊上藥,只管交代我。

我點了點頭,沒問題。

當下就站起來,我先在屋裡走走,然後擴大範圍。

天天呆在醫院,外面的情形都不清楚,我......

是到了走出去的時候了,可不能兩眼一抹黑。

“急什麼,先適應適應。”

殷亦桀忙站起來,扶着我,幾乎是摟着我,不讓我動。

屋裡閒雜人等立刻迴避......

.

他再好,也遲了

白大夫眼裡閃過一絲猶疑的光芒,似乎,有什麼問題。

我也覺得有問題,不過,殷亦桀不說,又不想讓我知道,我除了不管,就只能自己去發現。

“傷筋動骨,別太急了。慢慢來,會好的。”

殷亦桀說的也滿口禪語,我,姑且先聽話吧。

殷亦桀比較滿意,半抱着我,慢慢的沿着茶几牀沿兜圈圈。

我手裡推着輸液架,拖着右腿,一點點的挪,感覺,也沒想象的那麼脆弱,除了殷亦桀堅持不許我膝蓋彎曲幅度過大之外,行動並無大礙。

或許,野草有野草的生命力,只要一息尚存,就總能站起來。

走了三兩圈,感覺還不錯,十幾天不能動,骨頭都快不行了。

推着輸液架,我往衛生間去。

腿能動自然就可以方便的上廁所,不用麻煩殷亦桀端。

頭依舊半靠在他肩頭,我腳下慢了些。

這些日子,他竟然那樣照顧我,唉......

殷亦桀手緊了一下,依舊將我半抱到衛生間,門一關......

我怎麼有種危險的感覺?

一種特別詭異的尷尬,在心底滋生。

我愣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難道還要矜持一下?沒發現其意義。

殷亦桀胸口硬了一下,我愈發脊背弓着,不知所措。

鏡子裡,殷亦桀眼裡竟是柔和,脣角微微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他將我往前挪了一點,把吊瓶往牆上一掛(醫院的考慮很是周全),他立刻很自然的替我寬衣解帶,指頭從我兩垮落下,一點異樣都沒有。

若非對他熟悉到不行,我簡直要懷疑那個超級大色狼是不是另有其人。

還是他吃素習慣了,對葷的已經陌生至斯?

面對面站着,離得這麼近,看到我的褲子卡在膝蓋上。

鬆鬆的寬腿裙褲,是爲腿傷特別準備的,能一直撩到腿根。

.

他再好,也遲了2

我......呼吸有些不暢,這個樣子,我......我自己可以的,這個樣子......低頭,衝地,我都尿不出來了。

身上微微顫抖,我怎麼都覺得,這個樣子,實在是......實在......

“怎麼了,可兒?”

殷亦桀親下我額頭,聲音溫潤,脣也濡溼,很像個父親。

也許,生病了住院了,人就更向動物本性靠攏吧?既然如此,我大概也沒必要......其實,我也只是感覺很奇怪。

其實之前我們都,我們連寶寶都有過了,他也經常替我洗澡擦澡……

衛生間裡的故事不知發生過多少。

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也算不得什麼。

]殷亦桀伸手,打開了洗手檯上的水龍,那水聲嘩嘩的開起來,打消了我的尷尬......

咬咬牙,我,放鬆下來......

氣場輕鬆起來,釋放了果然舒服。

殷亦桀也感覺輕鬆了一些,無聲的輕嘆,吹出軟軟的香風。

“我自己來。”

站起來,我要自己穿衣服。

我的手沒事兒呀,真是......

“一樣。”

殷亦桀二話不說,將我穿了,抱出去。

我推着輸液架,頭埋在他頸項,嘀咕:

“我要自己走,大夫說的......”

殷亦桀將我放在沙發上,挪了個皮墩,把我推擱在上面,親下我額頭,道:

“剛開始,少走一點,免得新長的韌帶受損,等好了以後走多少都可以。”

我嘟嘴,無語。

殷亦桀撇下我,還有一堆水果,又忙碌去了。

我看一眼他的身影,生活在有他的空氣中,不得不說,很舒服,啃着草莓,雖然依舊有些酸澀,但遠勝楊梅。

他忙他的,我隨手拿起《詩經》附庸風雅,翻翻撿撿,眼光落在這首上:

隰桑有阿,其葉有難。

既見君子,其樂如何。

隰桑有阿,其葉有沃。

既見君子,云何不樂。

他再好,也遲了3

隰桑有阿,其葉有幽。

既見君子,德音孔膠。

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詩經》的筆法,實在是最樸素的唯物主義手法,多於勞作或者做事的時候很演繹或者通感的由此及彼,讀起來猶如三月青草香,樸素,自然,回味悠久。

細細的品着這首《隰桑》,彷彿於桑葉之間望見了“君子”,“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殷亦桀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臉,輕輕擰着我鼻子,眼裡一縷晶亮,雖然不說,但顯而易見。

我勾起脣角,微微抿着嘴脣,眼睛慢慢的眨着。

我的人,不論他因爲什麼緣故要這麼做,至少這一刻我知道他是我的人,中心藏之,叫我何日忘之?

愛,沒有理由,也無法割捨......

殷亦桀頭一低再低,低到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猶如冬日暖風,吹得人心癢癢。

側過身子,看着我手中的詩篇,氣息越來越輕浮,溫度飆升,湊到我耳畔,

我能感覺到他鼻子已經碰到我的臉,或者,相距不到二毫米。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只緊張的捏着手中的書,微微發抖。

“去洗個澡,好不好?”

殷亦桀聲音很輕,脣就在我耳邊,這話說的,純屬耳語。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

我,這一刻,我已經投降了好像是,一點兒自我的意識都沒有,一點兒清醒和自持都沒有。

似乎“嗯”了一聲,似乎也沒有。

他的話,徹底將我蠱惑了,任憑他做什麼,好像都能容忍,都會接受,都會喜歡。

殷亦桀給我把藥拔了。

最近天天打吊針,他做這個已經是熟練工。

他這個人,不喜歡別人來打攪,就算我們靜靜的什麼都不說,他也不肯讓人來,因此,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哪怕是新學。

我手放在他手心,好像怎麼長都沒有他的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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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好,也遲了4

乾脆不動。

殷亦桀用棉籤擦了一下,看着還好,輕輕揉着,問我:

“疼嗎?都成蜂窩了。”

我微微搖頭,吊針打多了就是這樣,兩隻手背都是斑斑點點,蜂窩是有點誇張,但也絕對不好看。

這一回住院,算是將我折騰夠了。

不過,感覺還好。

殷亦桀鬆開我的手,抱起來就往衛生間去。

我一驚,他這是,要給我洗澡?!

閉眼,我啥也不知道。

死死的咬着嘴脣,腦子裡都是漿糊,我不知道該怎麼想,接受或者拒絕,我都有點兒希望他能告訴我。

可是,他,怎麼會告訴我這個呢?

浴盆已經放好水,小小的衛生間蒸汽氤氳,愈發讓人迷糊。

一股特殊的氣息開始蔓延,讓人不知所措。

殷亦桀抱着我在一側坐了,猶如剝糉子一樣乾淨利落的將我剝乾淨,放在浴盆裡。

我腿才稍好一點,他不肯讓我站在沖澡。

剛躺好,我扭頭......

他已經將自己脫的,只剩一條褲頭,給我洗澡他就沒有不溼身的,這原本是老規矩,可是......

手指無力的掰着浴盆的邊沿,我扭頭衝牆,慢慢的將手放進水裡。

水,泡澡......實在是個好東西,能非常有效的減輕壓力,讓人放鬆。

慢慢的於水中釋放......

我,儘量的不想那麼多。

這個時候拒絕,好像,也沒必要。

他......

他就是這樣,我還需要說什麼呢?

光潔而富有彈性的胸膛,緊貼着我滑膩的肌膚,大手從我頭頂開始,先洗頭,再洗身子......

大概是長時間沒有洗澡,擦澡的效果實在不敢恭維,指頭一過去,就是一層泥。

殷亦桀手指慢慢的沿着我胸口搓揉,潑起一捧水,慢慢的澆上,洗掉,然後再搓一圈......

我軟軟的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閉上嘴,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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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好,也遲了5

他的手,很輕很柔,好像我真的是個小寶寶。

他手指手掌手心慢慢的遊走我全身,輪到腿上,從癒合的傷口劃過,將我腿擡起來,往私處而去......

“嗯......”

靠在他肩頭,我渾身顫慄,已經壓抑不住了。

死死的咬着嘴脣,希望能別喊出來。

因爲小產,底下時常流出點兒東西,這幾天少多了。

殷亦桀要洗,也是正常,不過,當他手指進入的時候,我們,都停下來,僵直......

我們都知道,浴盆的水起碼升高了二分。

他呼吸有些重,手指慢慢的轉了二圈,在我張口之前退出來。

我,我......

我想要了。

該死的,竟然會這樣!我,靠在他肩頭,臉朝他脖子湊近,脣不知道親到他脖子還是哪裡。

整個人都往他懷裡縮,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落在他胸口,抓着他的腰,將自己儘量貼合上去......

殷亦桀的胸口又是一僵,渾身都有些僵硬。

沒有開口,只是,慢慢的,換了水,然後......

慢慢的撫摸我的胸口花朵,終於鬆口,除了我額頭和頭髮之外,親上了我的耳垂,好輕好輕......

蝕骨的感覺慢慢的襲來,不用他動手,腿不受大腦控制的擡起來......

殷亦桀喘息愈發的粗重,左手緊緊抱着我,繞過我的背撫上我胸口豐盈,左手順着我曲線往下,進入......

我右腿邊,有東西像雨後春筍,冒出來,頂着我。

“呃......我......”

身上好燙,好空虛,好像要什麼東西將我填滿。

不是那個,身上那個太細了,他雖然進入,但更多的是用手背按壓我的......

裡面是空虛的......

手,不知不覺的摸着他的胸口,小腹,往下......

就是這......我想要,很喜歡很想要......

多久了,多久沒有他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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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好,也遲了6

那一次,也是在醫院,我們顛鸞倒鳳雲雨和諧,然後有了寶寶......

“嗯......”

一聲輕吟,軟軟的倒在他懷裡,來的真及時,不過,我的心忽然涼了一些。

殷亦桀將我的手抓回來,慢慢的給我洗着。

心一涼,身上也涼了許多。

慾望沒有了,意識也清楚起來。

我忽然在想,殷亦桀這些時候如此堅守,是不是也因爲這個?

醫院,是一個好地方,也是個不好的地方。

或許,我還可以認爲,若非有醫院,我的寶寶就不會走?

“快快長大,再考慮寶寶的事。到時候要上兩三個都沒問題。”

給我穿着衣服,殷亦桀說道。

我擡頭,看着他。

他總能猜到我的想法,望進他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那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鬱那麼明顯。

輕輕靠在他懷裡,任憑他動手,心也放下來。

靠在他胸口,我說:

“沒事不用經常來了。想好好休息,晚上過來就行。或許,我能幫你一點。”

殷亦桀沒說話,穿好褲子,讓我站着他面前,給我穿胸衣,大了一號,很舒服。

我自己都忘了,前些時候一直很忙,舊的勉強能穿,因此也沒去買新的,沒想到......

殷亦桀慢慢的給我係釦子,什麼都不說。

我已經知道了。

擡頭,摸摸他的臉,我點頭:

“我會盡快長大的。放心好了。不過......你也別太累着自己,有些......”

有些事,他,也許不得不管。

算了,他比我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圖費口舌?

等他洗完澡換過衣服,我們纔開了門出來。

二個酷酷的帥哥站着門口,一個挑挑眉,道:

“那丫要殺人放火了,過分!依我說,簡直就是欠扁,讓我去......”

殷亦桀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頭,扶着我在牀上坐了,親下我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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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淡淡地道:

“想走走就在屋裡,別到處亂去。我出去一趟。有時間就過來。照顧好自己。”

我看着二個不太熟悉的酷哥,再看看殷亦桀,點點頭,應道:

“自己小心點。”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殷亦桀走了,二個酷酷的一身迷彩的帥哥留下來沒走。

不知道他們是監視我,還是保護我,不過與我而言,並無太大的關係。

殷亦桀做的事,我大多接受。

我自己要做的事,別人也阻攔不了。

也許,我與他還是兩層皮,還不曾合二爲一。

那又如何,我們原本就是兩個人。

坐在窗下,我抱起《詩經》,繼續附庸風雅。

因此,面對範彡彡的挑釁,我可以很大度的一揮手,說:

“你個粗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不過範彡彡一定會和我一般見識的,想都不用多想,殷亦桀幾乎每天來醫院,她不要氣的上吊纔怪。

她要真捨得上吊那該多好,不過理想很豐滿啊,現實很骨感。

我還是省省吧。

但話說回來,她現在不上吊也沒所謂,將來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上吊的。

欺負我,欺負他,還弄掉我寶寶,這口氣若是不出,我是不是也太TMD沒用了?

狠狠的咬一口黃瓜,我有主意了,就拿小黃瓜爆她菊花,感覺......有點噁心。

附庸風雅有一個大好處,那就是心特別靜。

偶爾再翻翻《道德經》,琢磨琢磨,還真有那麼點兒味道,經歷了滄桑,才能領悟其精妙。

我的經歷太少,所以也只能懂個皮毛,越學習,越覺得自己無知。

所以,大半時間都投入進去,這個時間也就過得特別快。

腿好得很快,一大早殷亦桀走後,我就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間,到外面走走。

我住的病房,在這裡並不多,出來走上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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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就是那種兩個人三個人的病房,門口還有一小個玻璃窗口,後面有小白簾子,隨着房裡的人先後起牀,簾子慢慢的拉開。

我左右看了一眼,繼續往外走,坐電梯,出去。

我房間樓下有一小個花園,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花園,到那裡去坐坐,透透新鮮空氣,讓自己徹底的活過來。

是啊,寶寶沒了,我還活着。

逝者已矣,活着的就該好好活下去,錯了一次,我要爲可能的第二次做好準備。

有寶寶實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想,將來我還會要的。

即將入夏,天氣已經熱了,甚至,提前有了一種悶熱的感覺。

悶,對的,就是悶。

這種沉悶,讓人感覺像是空氣不足,或者魚兒沒了水,彷彿一不留神就會窒息。

天氣不錯,雖然是一大早,豔陽已經高掛,紅彤彤的臉兒,血氣方剛。

陽光四射,犀利的扎進陰暗的角落,讓一切塵埃無所遁跡。

四處大大小小的玻璃門窗,將陽光一再反射至更多的角落,但卻陰涼了許多。

花園裡的花兒,都開得很好。

五顏六色的月季,也笑顏盡展。

我拉了拉衣服,沿着檐下小假山和龍爪槐慢慢走着。

不知道爲什麼,在屋裡呆了這麼久,竟然不喜歡太陽,也不想曬到。

總覺得,今兒,不是個好天氣。

拱門後頭有個椅子,我慢慢的走過去。

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路走多了還是有點累,也許還得多鍛鍊。

又或者,實在是我太過急於求成。

畢竟誰韌帶斷裂能這麼快出來的?若非殷亦桀和白大夫找遍名醫,估計沒二個月準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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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爪槐是種很有趣的植物,張牙舞爪長一大團,枝幹詭異剛硬的像儺戲面具,卻愣是長了個垂柳一般的枝葉,密密麻麻,枝枝倒垂,溫柔嫵媚婀娜多姿。

樹木中的剛柔並濟之典型,大概非龍爪槐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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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它的背陰處,心也會柔和下來。

“怎麼搞的,下手這麼狠?”

另一側走廊裡有人於陰暗處交頭接耳,說着見不得光的事兒。

“純屬意外。那周輕雲真是,抱着頭挨幾下就完了,非要喊人,兄弟不將她撂倒怎麼脫身?”

周輕雲?從耳邊刮過的話,突然被我抓到這三個字。

心狠狠抖了一下:周輕雲怎麼了?

“唉......也是。不過不知道這事兒她知道會怎麼樣,本來是無意的,這麼一來,鬧大了......”

這個聲音我怎麼聽着有點兒熟悉,難道,是保護我的那幾個酷哥?

耳朵一下機靈起來,看來,我受傷住院外界的風雲變幻並沒消停,或者可能還越演越烈,只是不知道,周輕雲......她到底怎麼了。

這個鬧大了,鬧多大?

我,突然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冷風吹過,龍爪槐使勁搖頭,它不知道,它很遺憾......

“那就別讓她知道。反正也死不了,吃點兒苦頭,下次也少管點閒事。再說了,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這樣。”

二個男人有些若無其事,說的簡直是理直氣壯,還有些含恨。

“也是。要不是她自作主張使勁逼丫頭,小少爺就不會出事。大的也不用發瘋折騰,大家也少好多事。”

這保護我的酷哥感覺很憤憤不平,責問的口氣淡了,嘆息遺憾之意重了。

“唉,小少爺好可惜。就這麼沒了,他們都說小少爺各方面都比別人好的多,若是長大了......也難怪殷少發瘋,親生兒子......要換我也發瘋。算了,這事兒我來兜吧。你怎麼跑出來了?丫頭呢?她那個脾氣,也不知道像誰......”

陌生男子,似乎滿義憤填膺,還蠻好奇。

“誰知道,丫頭不像她媽也不像她爸,軟中帶硬,很難應付。聽說周輕雲之前對她不錯,我過來看看,你們可都小心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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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好,也遲了10

保護我的酷男,好像對我另有一番見解。

不過,我耳朵在嗡嗡直叫,聽不到了。

小少,我的寶寶,我整整五個月已經成型的寶寶。

殷亦桀瘋了,哦,所以他天天來醫院,守着我,當我是寶寶的媽媽吧?

他瘋了,將酒店抵出去。

他瘋了,將範彡彡逼瘋。

可是,這個周輕雲的事兒,又是怎麼一回事?

周輕雲多管閒事?沒有周輕雲我寶寶就不會出事?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悄悄溜回房間,並未有人發現。

站在窗前,樓下小花園已經看不到人,不過那話我卻記得。

賴護士來給我換藥,我問她接了電話。

是啊,我的東西都沒有了。

酒店的東西,我沒辦法回去,這麼長時間,不知道酒店怎麼處理的。

那可是我全部家當,誰知道......

我的書包在學校,也沒有了。

以前住院舒服總會將我書包拿來,還有我的電話和本本,可以讓我一邊休息一邊學習。

可是這次沒有。

舒服一次都沒來,我沒看到。

至於東西,也沒有。

拿着賴護士的電話,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我的錢都在酒店,還有存摺,沒有那些,我怎麼辦?要不要先回一趟酒店?

沒有書包,我的本本不見,那裡頭可有我好多好多的東西......

啊!我要仰天怒吼!一無所有,我現在是一無所有!沒有本本,我和布萊恩也聯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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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這裡的網絡有問題,修了一天,打電話總說要好了要好了,就是一直沒好.現在沒指望了,才坐車來街上發.抱歉!

有些讀者說速度,我實在只有苦笑,自從發這本書,我基本上每天空閒時間全用來碼字了.幾個月沒出門玩兒了,再快也不能了.只是說要結文的時候,會和粉嫩皇后一樣,一天一百或者八十章的更也有可能.希望大家耐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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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好的人都要倒黴(11更)

難道我......手開始發抖,坐在沙發一角,我忽然覺得好冷,身上也在發抖。

除了我隨身的玉佩手鐲和戒指,別的都沒了。

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殷亦桀新買的。

難道舊的要徹底與我劃清界限?可是,我兩手空空,我......好歹我的學生證還在......學生證,呵,學生證......

腦子開始混亂,空間開始混亂,整個人也混亂。

不知道,背後已經發生了多少事情。

難道,一切都已經變了嗎,我已經運行到西半球或者穿越到異時空了嗎?

看着手裡的電話,我,猶豫再三,還是給冉樺打一個吧。

我想知道這麼久了學校情況如何,布萊恩如何,還有我的書包,還有,範彡彡的可能情況。

是的,找他無疑是最合適的。

這個時候,我,只能先找他,甚至周輕雲的事兒,我問他一定比問別的任何人都合適。

按捺住心頭一絲不安,我趕緊撥通電話,說:

“冉樺,我是妝可人。”

冉樺好像有些吃驚,愣了一下,趕緊應道:

“妝可人?!怎麼樣,好了嗎?”

呵,他還是那麼關心我,就算我今兒電話沒打錯吧。

咬牙想了想,我點頭,說:

“恩,差不多了。我想問問,學校情況怎麼樣。還有我......都告訴我吧。謝謝你。”

冉樺似乎換了個地方,周圍喧鬧的聲音低下去,大概也想好了,聲音沉了好多,緩緩應道:

“學校已經通報了,開除。不過不要緊,明年還能考;布萊恩說可以考慮幫你辦出國。總之別太擔心了。那天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孩子是殷總的。反正你不在,議論也少了。周老師一直想幫你弄成留校察看或者保留學籍,後來又給你爭取正常畢業;前幾天回家的時候被人打了,兩腿都粉碎性骨折,現在情況不大好。你的書包趙昀拿回家,有人將他家搶了。”

.

我不愛你•亦不恨你…

冉樺道:

“布萊恩一直聯繫你聯繫不上,我說你本子大概被人搶了。他讓我轉告你,凡事還有他大哥在,別擔心。大概就這些。學校到底爲什麼一下子非要開除,還有你是否正常畢業,我就不知道了。哎......妝可人,布萊恩什麼時候成你大哥了?”

冉樺說的很快,收尾竟然用了一個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冷笑話。

被開除不要緊,反正已經成事實;上學的事兒不着急,不還得明年嗎;孩子沒所謂,反正已經仙逝,報仇,還早。

現在的問題是,周輕雲,爲了我奔忙,就要被......趙昀,家裡被人搶了?!

我問:

“趙昀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他們家被搶劫,損失大不大?人有沒有事?趙昀......是因爲我書包的事兒被搶嗎?怎麼知道的?”

我在擔心我給趙昀的家母的電話本。

也許沒什麼用了,但是被人找到對趙昀可能會很不利,對家母也不利。

至於被搶的原因,如果是......

冉樺爽利的應道:

“人沒事,損失聽說不大。他們家的情況也是一般,現金、她媽的首飾,再加上你的書包,大概一萬塊錢都不到。大家都在猜原因,但還無定論。我是聽夥計說的,一定是因爲你書包的緣故,要不然打劫的幹嘛拿走你書包?”

“你知道誰嗎?”

我試着問。

心裡很涼,周輕雲被打,趙昀被搶,如果都是他,那我,到底該怎麼想,怎麼做?

他爲什麼?

是啊,要不是因爲周輕雲,那天我確實不會去,也許孩子確實不會流掉。

我不在乎什麼狗屁校長和書記,我只知道周輕雲對我好,所以她說的話我聽幾句。

可是,不能因爲這個就將寶寶的全部責任推到她頭上吧?

其實仔細想想,周輕雲是純粹從我的角度爲我着想。

就算髮生了預料不到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吧?

.

我不愛你•亦不恨你…

“不知道。我夥計他們沒說。我可以幫你問問。趙昀也沒說什麼,就是每次發試卷的時候都會多要一份,說是給你要的。”

冉樺也在深思,但答得還算肯定,應該沒問題。

我知道了,腦子很亂,但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不光周輕雲,連趙昀也沒躲過去,他竟然還幫我要試卷,這個呆子。

不知道那些試卷我還有沒有用,或者就算我要參加高考,也未必能有多大用處。

我學習好,其實那些東西很無所謂。

不過,趙昀這麼做......

“你在哪裡?我到醫院找過幾次都沒找到你......”

冉樺忽然問我。

我搖頭,找我做什麼?

我不過一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不知道。

不過不論我是什麼樣的人,他都沒有找我的必要,是嗎?

找我做什麼?我說:

“別找我了。好好準備考試。”

我是一個誤入凡間的遊魂,我是一顆走錯了軌道的流星,既然知道了,就該努力沿着自己的路往下走。

我與冉樺非親非故,不想,不想再欠誰,也不想給誰招來災禍。

“你一個人怎麼能行?就算不參加高考,出院了還要生活、要吃飯。你準備住哪?這些......”

冉樺問的很直接,很急切也很真實。

是啊,生活,生存,我還沒有謀過生,真有些迷茫。

他大概有些想法吧,冉樺,原本就比我們大,經歷也不同,大概會有些實際想法。

不過我不需要,我已經是大人了,沒有了寶寶,我一個人,毫無顧忌。

我不相信一個人會活不下去。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一角,發呆。

走上社會,不論想多少次,卻總是或多或少的隔着一堵牆或者一層窗戶紙,社會,那個吃人的“社會”,我終於要跌跌撞撞的進去了嗎?

我什麼都沒準備,就要如此悽清的一頭跌入嗎?

.

我不愛你•亦不恨你…

或許也沒那麼可怕,大學畢業再走上社會,那也不過是三五年後,不過早晚而已。

我不覺得自己就這麼沒用,會被社會一個漩渦一陣暴風撕裂了。

若果真那樣,我或者也多餘了。

忽然想起來,早報上有一個專門的招聘專欄,有不少招工的信息,我可以試試。

拿着賴護士的電話,我對她歉意一笑,實在是,我終無法完全不求人。

唉,生於這人世,又豈能完全與世隔絕?幸好賴護士還不錯,只說了一句她的電話記得幫她接一下,亦就罷了。

我,無奈的,笑笑。

低頭,開始認真的研究招聘廣告。

什麼樣的都有,門迎、保安、收銀員、出納、服務員、洗碗工、電工、秘書、打字員......實在不能一一記住。

我將幾天的報紙都找出來,還有更多的信息。

看來,有些事情還真沒有想象的那麼難。

研究大半天,越看越覺得“不過如此”,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後面就容易了。

就像我和殷亦桀的第一次......

“幹什麼呢?”

曹操腿好長,纔想到他,殷亦桀就站在我身邊,眉頭微皺。

我擡頭,看着他,眼神開始遊移。

雖然聽一兩個人一兩句話不能確定,但是,我怎麼總覺得周輕雲的事兒與他有關?沒敢給趙昀打電話,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不過看樣子電話本的事兒應該還沒泄露。 www☢ Tтka n☢ C○

只是,面對殷亦桀,我有些,說不清的感覺了。

低頭,殷亦桀已經看明白,坐在我身邊,慢慢的喝着水,沒說什麼。

空氣有些沉悶,猶如這即將入夏的天氣。

我,有點兒不自在。

不知道,就是覺得不自在。

殷亦桀對我這麼好,順帶的,雖然沒人說,但是廖亮和她媽媽那麼好,我總覺得......殷亦桀,他是不是,他不應該是那種人,至少,我不能這麼怪他。

.

我不愛你•亦不恨你…

將報紙收到一邊,輕輕的靠在他肩上,我說:

“找點事兒做,自己走出來的路,自己最清楚。經驗,不都要積累嗎?嗯......你生氣了?”

也許是主意打定,我,有點兒擔心,實在不想破壞這最後的氣氛,我們的時間和感情本來就不多了,如何經得起如此凌虐?

殷亦桀無聲的嘆口氣,伸手將我攬在懷裡,親自我頭髮,低聲道:

“我還是那句話。”

靠在他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微微有些沉,我點頭,道: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殷亦桀沒說話,胸口猶如海面,波濤起伏,每一下都那麼沉重又實在。

我貼在上面,靜靜的,享受着這少有的安寧。

抱着他的胳膊,我也不說話。

有許多事情他不想說,我還不如不問。

“咚!咚!咚!”

起伏的是呼吸,咚咚的是健康的心跳,生命很鮮活。

“南亞那邊有些事兒,我請你,不願去嗎?”

殷亦桀輕輕的問我。

我微微擡頭,額頭與他下巴碰到一起,肌膚之親,讓人覺得親近。

我說:

“以後吧。等我有能力了,你讓我做什麼也放心,別人也沒話可說。如果只是做個小秘書,我想去哪都一樣。”

活在他的羽翼下,做個辦公室秘書,與他相差那麼大,我還不如走自己的路,安靜的在自己的角落坐打字員。

至少,我還能維護自己的尊嚴,也不用讓人取笑殷亦桀。

我們的事,相信明眼人都知道了,不論他們是否明白我們的糾纏,但以這種低姿態站出來,我不想要。

殷亦桀又沉默了,將我抱起來,坐在他腿上,親自我額頭,久久的深思。

他的懷裡,真的好舒服,最適合人類的溫度和彈性,很容易將人溺斃。

拋開所有惱人的問題,真想就這樣坐一輩子,直到永遠。

眼睛舒服的眯起來。

.

我不愛你•亦不恨你…

渾身放鬆下來,很快就昏昏欲睡。

都快忘了在他懷裡睡覺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我還是將自己的懷疑與不安強壓下,用信任去僞裝以得到他的寵愛。

沒想到,演戲演久了,就這樣成了真。

我毫不懷疑,他與我一樣。

呵,我們真是一類的人,有人說,一條被子不蓋兩種人,我們......是不是都很天才?絕配?

“可兒......”

殷亦桀低低的叫我,有點像囈語。

“嗯......”

拱了拱窩窩,我懶懶的應了一聲。

我們二個絕配,難道同時睡着了?

不知道,反正我快了,所以腦子想不了那麼多。

“如果真要找工作,就......試着從大的方面多想想。每做一件事情,都多想想爲什麼,不但要做好,還要想想怎麼樣可以做得更好。最好,找些比較有潛力的信息量大的工作做,做屬於管理類的,不要做技術性的......”

殷亦桀說的很慢,大概是考慮到我現在昏睡的狀態吧。

我擡頭,睡眼惺忪的看他一眼,沒懂。

我只想着要走出去,找份工作,賺錢,賺碗飯吃,然後再想其他的。

他說的這些我不懂呢。

廖亮當初做的是什麼?數紙箱?貼標籤?

那些個好像都很容易哦......而且來錢比較快,一個月......聽說有兩週發一次工資的......皺眉,不懂。

好像,真正要走上社會,真的不一樣啊,具體的問題好瑣碎。

愁......

眉頭皺起來,眉心上,落下一個吻,好輕,好軟。

頭微微揚起來,眼皮輕輕跳動,好像看見他了,他正對着我。

他的脣,溫柔;他的嘴,好香,久違的香味兒,從一個特殊的角度,吹到我鼻端。

立刻開始發酵,快速膨脹,一會兒就將我臉漲的通紅、身上發熱......

輕輕伸出手,挪動一下位置,勾住他的脖子......

.

我不愛你•亦不恨你…

我不知道,這麼久了,我們,都在做什麼......

殷亦桀親一下我鼻子,說道:

“該吃飯了。”

大囧!他看我半天,怎麼就想到吃?

這年頭,什麼事稀奇什麼事古怪就盡發生什麼,鬱悶!

不過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不用輸液,打幾針,吃點藥,中藥西藥一起上,能頂一半的飯。

飯前的藥飯後的藥,吃着紅棗血糯粥,這算不算飯中的藥?

殷亦桀沒解釋,我吃,吃飽喝足是根本。

不論處在什麼情況下,窮也好富也好都要吃飽睡好。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夜色不錯,一輪彎月,清輝漫灑,猶如薄紗,勾起多少風情。

殷亦桀抱着我,關了燈,對着月,靜坐,賞這一輪明月。

我們的世界,月未圓,只有這個......

夜風吹起,絲絲清涼,讓人舒服的直想睡覺。

靠在他懷裡,不睡覺沒天理。

我決定順天應命......

“困了?”

殷亦桀親下我的眼皮,聲音有些嘶啞。

“嗯......不知道......”

天天沒事,我睡得很多。

若非他在,我大概還沒瞌睡。

聽外面的喧鬧,大概十點還不到呢。

有寶寶的時候我特別困,如今,好多了。

殷亦桀無聲的笑笑,抱着我,開了燈,放了水,洗澡。

我忽然一驚:我好了,我已經好了。

就算腿腳不是太方便,但洗澡這種事兒,我,我自己可以。

抓着衣服,我,心跳紊亂,呼吸不暢,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碎碎的吻,從臉頰開始,我的姿勢不動,他就能碰到的地方慢慢的親着,一點點的,慢慢的,在我耳垂兩側,開始舔。

多日來的壓抑,即將來臨的分離,猶如退潮一般快速落下,露出掩藏的精美的愛。

不論如何,不,沒有理由,任何理由都是多餘的。

.

對他我沒什麼抵抗力

面對他,我從來就沒有多少抵抗力,身上的火以能夠感知的速度快速燃燒起來......

殷亦桀心跳也有些亂了,呼吸也紊亂。

似所有的壓抑都褪去,至少暫時的退下,露出赤裸裸的慾望。

不用說,他不止一次直言不諱我對他的誘惑,我們好容易在一起一次,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既然代價都付出了,沒有理由,是的,沒有理由,都在一起了,還要禁慾。

火山爆發的時候,堅硬的大地都將被撕裂;颶風狂卷的時候,浩瀚的海洋也於其中顫抖......壓抑的越深越久,釋放的威力也必然更大。

大地搖晃一下,能摧毀方圓百里的生物......

浴盆裡,水花四濺。

我,緊緊依在他身上,順着感覺與他一起......儘量讓他方便一些。

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求與顫慄,不停的襲遍全身,捲走理智,只剩下慾望。

殷亦桀由淺入深,從輕吻到襲遍全身,換了二遍水,身上洗乾淨的時候,溫度也達到極致。

“不要......要你......”

伏在他頸項,我不要他的手,那已經無法將我充實,不要......

“我們換個新的......”

殷亦桀將我手按住,趕緊將水放了,我們身上都是水。

他往下滑了一點,在浴盆裡坐好,身上都是滑膩膩的水,感覺與牀上大不相同。

這樣的誘惑,我,已經抵制不了了。

殷亦桀的呼吸也非常急促,小弟早處於一級戰備狀態。

“來......恩,抱着我腰......真聰明真乖......”

殷亦桀的新招數,抓着我腿讓我猴子上樹一樣手腳都抱着他,雙手脫着我臀部,左右挪一下......重重往下一按......

“啊嗯......”

咬着他脖子,身體一陣顫抖,劇烈的顫抖,我們緊緊合在一起,熟悉的充實,久違的熱情,深深的幸福,一瞬間將我包裹起來......

對他我沒什麼抵抗力2

緊緊的抱着他,抱住我的幸福。

“乖......順着我手的節奏用力,我手力氣有限啊......小可愛,快......”

殷亦桀扶着我的腰,兩臂的力度有限,幅度也有限。

不過我已經夠了,只要有他,我都足夠的。

可是,他要教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教我。

不過,他的話我一向都有聽,順着他手的勢頭,一、二、三......

“嚶......”

趴在他身上,我無力了。

身上有東西急瀉而出,猶如火箭的尾氣,噴出的瞬間,將我努力向上送達幸福的天堂。

第一次,我自己也做到了。

忽然想起那次在家,一個人在浴缸裡,自己將自己......頭深深埋在殷亦桀脖項,臉燒得像火。

浴缸裡的水又一次滿起來,將我們身上的汗水洗掉。

殷亦桀拖着我臀就抱起來......我慌了。

該死的,他就一直沒出來,他一次都沒完成。

啊啊啊,羞死了,我這麼快,他卻......

“不許亂動。”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低低的恐嚇。

聲音未落,已經在凳子上坐下來,凳子上不比浴缸,他能坐穩,就不用我出力。

我僅僅攀在他身上,腳踩着凳子,儘量配合他節奏......幸福要兩個人努力,不是麼?我......雖然我力量有限,不過與他交疊,效果也非一般......

都知道抽鴉片會上癮,愛愛其實也很容易上癮。

不知不覺,從浴室轉戰牀上,一直到半夜......

三次,啊,這個牛人,又是連續的三次。

我......

很羞人的說,多了他一次......

“我要出去兩天,你要......乖乖在醫院呆着,別到處亂跑。”

殷亦桀抱着我,慢慢的做收尾工作。

他一向很注重尾戲,輕輕吻在我臉頰,話說的很認真。

我點頭,他有事,每個人都會有事,只管做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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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我沒什麼抵抗力3

幸福和快樂,很容易讓人沉醉,犯困......

夜色很美,月涼如水,傾瀉了一地,傾瀉,水......

“嚶......”

無意識的輕哼,讓我忽然明白過來,瀉的,真的是水。

啊啊啊啊......才迷瞪了一覺,他......殷亦桀,又動手了。

我也......我也......太無語了。

我腦子沒清醒,身體已經投降許久。

憑着他手的感覺就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這世道,實在是無語的一塌糊塗。

“不要,你好好休息吧......”

我求他。

怎麼每次都像世界末日似的要個不停?

已經三次了,竟然還要,這個人是鐵打的嗎?

他的欲求也太可怕了!

崩潰,我徹底崩潰,身體卻在他手下幸福的顫抖,空虛感猶如實質。

顯然,我的大腦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餓......都半年了,餓得很......”

殷亦桀咬着我耳朵,聲音嘶啞而富有磁性,魅惑的像妖孽。

光這句話就能讓人沉淪。

更別提他話裡的意思。

如果是真的,這......我如果還拒絕,那就天理不容了好像是。

殷亦桀很滿意,對我的遲疑和讓步,很滿意。

單膝跪在我面前,擡起我的腿放在他腿上,角度距離,一切,剛好,就像計算過一樣精準。

不等我回過神來,硬實的迅速的衝入體內,炙熱而迫切,將我侵吞......

緊咬着嘴脣,不讓這無盡的嚶聲傳出去,月光如水傾瀉......他,竟然故意不拉窗簾,竟然早就準備好了。

幸福排山倒海一般襲來,猶如層層海浪將我淹沒。

身體,已經軟的像沒骨頭,任憑他擺佈,一會兒躺在一會兒爬着,一會兒側過來,腿勾上他的脖子......

多久了,多久沒這麼瘋狂過,除了在老縣城的三天三夜。

不過,這一次更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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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我沒什麼抵抗力4

集中的爆發,好像真的是壓抑了三年就能功力大增似的。

兲吶!

太匪夷所思了,怎麼可能?

可是,殷亦桀好像正在努力創寫這一紀錄。

似乎要表明,這種事情是可以積攢的。

我,無語了。

幸而他一直控制節奏,能讓我比較真實的接收到幸福,不至於有一點的難受;

除此之外,就是不停的愛不停的愛......

我將自己也化爲水,任憑他揉......

如果幸福真的可以積攢,我似乎......

也不用多計較了。

只要他真的愛,那麼,該我的早晚都將是我的,是嗎?

就像這個愛愛,一次下來,管保......

幾個月後一個人洗澡,光那麼想着都能得到爆發,可見他的威力有多大。

倒在牀頭,我手軟軟的放在他頭上,頭髮都溼透了......

我笑,月西斜,愛初歇......

“快睡吧,讓你累着了。”

殷亦桀滿是吃飽後的幸福與快樂,彷彿將所有的壓抑都釋放了。

“恩......你也睡。”

我知道他遠比我累得多,纔是最需要休息的。

白天夜裡的忙,我心疼啊。

殷亦桀慢慢吻着我,舌尖還有濃濃的情意,彷彿還不夠,邊吻邊說:

“相不相信我餓了半年?”

我笑,閉上眼睛,躺在他臂彎,等他放開的時候我說:

“你說是就是......”

殷亦桀沒有再說話,緊緊的抱着我,無邊的幸福,浸潤明月與星光......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急促的電話鈴聲,最愛打攪人的清夢。

我第一感覺就是:有人死了!

睜開眼,殷亦桀已經接上電話:

“是嗎?......那正好,帶走......不用......照原計劃,我一會兒就到......”

臉上的喜悅與眼裡的嗜血光芒交相輝映,笑容裡的鐵血冷酷,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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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

這是,獵人在陷阱裡發現狼時特有的表情;或者,劉備囚禁了曹操時的快意,與迫不及待。

我拽上被子,他身上一絲不掛,我身上未必好到哪裡。

這感覺猶如待宰的羔羊,甚至已經扒光了毛......我捏着被頭,看着他忙碌的穿梭於衛生間,和我身邊,一股清晨特有的涼意,從窗外吹進來,吹散了一室的奢靡氣息,吹來夏日的煩躁不安,吹走最愛的溫柔與花香......

“我有事,先走了。”

殷亦桀胡亂親下我額頭,匆忙離去。

他走了,過了許久,我腦子裡浮現這麼一個短句。

窗外,豔陽高照,散發出昏黃的燈光,猶如萬盞煤油燈齊亮。

他似乎第一次沒有給我洗澡,沒有收拾牀褥,就這樣匆忙的走了。

或許,我不用如此的多方臆想,也許他真的有事兒,一件比我重要的事兒。

第一次發現,他有比我重要的事兒。

當然,本就如此,是我自己沒發現而已,不對嗎?

沒所謂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有事,我不是也要有自己的事兒了嗎?是的......

想了想,也不管賴護士來查房,閉上眼補覺。

一覺睡起來,日上三竿。

把自己收拾乾淨,咬咬嘴脣,讓護士來換了牀單等,我坐在沙發上,對着最新的早報,開始研究。

我記得殷亦桀的教導:不要找技術性的工作,要找管理類的、信息量大的、有潛力的;做事情不但要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要光看短期收益,而要注意成長與發展潛力。

殷亦桀好像還蠻看好我的啊,都不用爲肚子擔心,直接就要朝前途努力。

不過話說回來了,他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

我也不覺得自己會一輩子做技術類工作受制於人,他給了我這樣一個定位,我倒是真該好好考慮考慮。

但是,想法是好,問題是我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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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2

酒店經理,我幹不了;銷售經理,我幹不了;銷售員,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都是人幹出來的,銷售經理需要五年以上工作經驗,我不能眼高於頂去奢求;但這個所謂銷售員,只要高中以上學歷......

擡頭,望着牆角,那裡什麼都沒有。

是啊,我也什麼都沒有。

學歷,被學校開除,我還有學歷嗎?這個問題,我似乎......

周輕雲,然後說她幫我爭取過,結果不知。

我不知道有沒有學歷,但是周輕雲已經殘了。

心頭沉甸甸的,猶如壓了一塊大石頭。

眼角瞟到其他工作,也需要什麼初中以上學歷、大專以上學歷、本科以上學歷......

我呢,我手頭什麼都沒有,我沒學歷。

讀了十二年的書,已經超過十年寒窗苦了,可是,沒學歷。

脣角勾起,無聲無相亦無色,絲絲薄涼的笑意,於這初夏分外無情......

我沒有學歷,我手頭什麼都沒有,學生證也沒有了,雖然我已經幾乎不再是個學生。

呵,我已經不再是個學生了。

不是的,我什麼都不是。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慢慢的站起來,沿着房間走了一圈,我想了個主意。

困死在這終究不是辦法,我,需要走出去。

厚着臉皮問賴護士借了十塊錢,我在想,不論如何,總得先試一試。

沒有學歷,難道真的就不能找到一個工作?

呵,或許是,要不然不會滿大街都是各種辦證的。

這,就是社會。

不過無所謂,人類社會是由人類構成的,也就,必定有我一席之地。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一大早,記得幾個保鏢差不多早上都要換班。

所以,我在牀上埋了幾個枕頭,一大早溜出來。

小花園依舊空氣清新,遠處時而飄來一陣藥味兒,並不怎麼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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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3

天色尚好,大團大團的棉花執着的將太陽寶寶裹起來,按在藍藍的大牀上。

太陽使勁散發出千萬金絲,將棉花纏住,可惜雲朵身姿輕盈,隨風倏忽來去,竟穩佔上風。

相互糾纏中,太陽沒露臉,雲朵卻也被渲染色彩萬千,從紅紫青藍到白色勝雪,各各不同。

我四顧一眼,感覺不錯。

穿過迴廊,門口有指示牌,我找到側門,順利溜出來。

很懷念布萊恩,這些看地圖的知識都是他教導的。

有朝一日我輕易混進白宮,他一定是頭功。

站在公交站牌底下,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輛公車。

早起上班的人N多,不過我時間很緊,若是回來晚露餡了,不定要發生怎樣的風暴。

我雖然腿不算太好,不過擠個公車,應該還可以吧?

“應該”,這二個字,實在是沒譜。

站在酒店門口,我痛苦的發現,如果不是我這一病太厲害,就是這二年多被養的太嬌氣,或者這二年坐公車的人太彪悍。

如果不是撐着一口氣,我現在該暈掉了。

咬牙,撐着,我......能做的就這麼多。

相信我可以的。

門迎見到我,上下打量N久,怯意的笑笑,讓到一邊,並未給我開門。

我,微皺了下眉,沒在意。

大堂經理見到我,停下來,不動聲色的打量我,並未迎上來。

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徑直走到服務檯,我問......

服務員看着我,一臉古怪表情......

我摸摸臉,有問題嗎?

奇了怪了,難怪剛纔公車上似乎也有如看我,我還以爲人家是在看風景,看來我真的問題。

不過既然不知道,不知者不怪,我不計較這個。

衝着服務員我說:

“您好,我是妝可人。我原來住在......”

服務員連連點頭,道:

“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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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4

“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這話,更奇怪了。

我,眉頭皺起來,看着美麗的服務員,我說:

“你覺得我需要什麼幫助?我住的房間還沒退,您的意思......你不會有什麼話想告訴我吧?”

服務員和旁邊二個對視,用眼神交流,旁邊幾個都好奇的看着我,最後一個看着像是領班一類的過來,不算很客氣的道:

“您的房間早就有人替您退過了,東西也已經拿走。如果您需要什麼幫助的,可以只管開口,我們會盡最大努力......”

一股涼意,從腳板底開始竄起,我的書包在趙昀家被人打劫了,那裡面有我的本本和電話,有我無數的秘密。

現在,我的行李,僅剩的行李,裡邊有我的學生證初中畢業證戶口什麼什麼玩意兒,被人拿走了,更別提錢。

哦呵,我現在纔是孑然一身,真正的一無所有。

我說:

“誰拿走的?我的東西你們酒店怎麼可以隨便讓人拿走?除了我之外誰可以來退房?就算我一段時間沒來,你們也不能隨便處置我的東西......”

這年頭是和諧社會啊,強盜土匪流氓應該都是極少數,怎麼儘讓我撞見呢?我命很背?冷冷的對着服務員,和那個疑是領班,眼裡滿是責問,心底,卻已經開始發涼。

領班依舊不太客氣的道:

“退房拿東西的說是你監護人,還拿着房卡。你現在這樣說,有什麼證據?訂房單呢?如果需要回醫院,我們可以幫你叫出租車,要不然......”

呵,證據,我說:

“如果我告訴你我東西都丟了,是不是撿到的人都可以來辦理手續拿走我東西?我已經是大人了,哪裡來的監護人?不會是你們私自拿了我東西吧?或許我可......”

我可以怎麼樣,上法院告他們?

我怎麼覺得,這事兒是有人特意爲之,有人特意的將我整個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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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5

“監護人”,是他麼?

爲什麼?

我們幾乎每天都見,他從來沒提過,吭都沒吭一聲。

沒有那些東西,我比沒有高中畢業證更麻煩,甚至於,我還得法院派出所來回跑好幾趟才能證明我是我。

他很愛我的,怎麼會這樣,不是的,一定不是......

無聲的,笑了。

這是一個多可愛的世界,一切都演繹的如此豐富而精彩,我,是那一個最美麗的小丑,輾轉間爲人取了。

是不是,我很偉大?

身旁幾個提着行禮準備退房的人,聽着我的話,紛紛表示認同。

大概只要有點兒腦子的,都會覺得我說的在情在理。

還有二個老外,站在門口猶豫一下,揹着大大的旅行包轉身走了。

門迎趕緊攔住,那老外說,這樣的hotel,他們不敢住,不safe。

一個旅客插話支持我:

“這位小姐看着並不小,用監護人這樣的理由也能取走東西,你們是有些不負責任了。趕緊報警尋找吧。有什麼重要東西嗎?”

那人態度很友好,很大叔。

另一個人用另外一種方式支持我:

“雖說貴重物品最好在服務檯寄存,但是房間裡丟東西,還是不應該。好歹這也是四星級酒店,你們的服務......下次我要換一家,就算遠一點......”

邊上一個女的說:

“房間別人怎麼可以隨便進去呢是吧?有門卡也得看人那是吧,這位姑娘看着就很好認是吧,你們也會認錯?說了我也不信。你們太不負責任了,服務態度也不好,簡直就是欺負人家姑娘是吧。姑娘,出門在外要小心是吧,小心駛得萬年船是吧......”

連連點頭,是是是。

我,第一次感覺到羣衆的力量非常強大,第一次感覺到這強大的力量是站在我一方的。

可惜,心卻有些涼,正像這室內與外頭日下的區別,或許還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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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6

看着疑是領班,他正一臉的怒氣,我覺得,今兒這事麻煩了,比我想象的要麻煩。

不過面對客人,領班不便發火。

一個服務員很有眼色的朝我示意,溫和的笑道:

“酒店怎麼會丟東西,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您隨我來,這事兒是我辦的,我來給您解釋吧。”

服務員笑得很客氣,很職業,但不算討厭。

而且,我的腿不舒服,正需要休息一下,就隨她進了後面的辦公室。

對於那位好心的大姐,我只能說,有些事情不像她想的,只能多謝她的好意了。

呵,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好人,並未絕跡,是吧?

坐在辦公室,我挑眉,看着服務員,等着她的解釋。

服務員很乾練,給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對面,說道: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在學校出事,我們一看新聞就知道了。新聞上還說,你可能患有輕度的精神分裂症,忽然行爲失控。因爲你那天拿出刀子來,所以大家都擔心平時可能也會這樣。如果真的是精神分裂症,那再有一個監護人很正常。而你之前有監護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一點。”

我點頭,之前一刀捅了殷亦桀的時候,白大夫就建議我看心理醫生,也許就是擔心我......

呵,精神分裂症,精神病裡最嚴重的一種。

其早期症狀爲:難以入睡、易驚醒或睡眠不深、整夜做惡夢;變得冷漠、對周圍事情不感興趣,或因一點小事而發脾氣;行爲怪僻、詭秘、難以理解,喜歡獨處;敏感多疑;沉默少語......

恩,撇開其他症狀不提,這些還蠻適合我的,尤其是睡眠問題,我經常有驚醒的時候。

這哪位先知替我卜算的,太有才了!

這麼說來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精神病,是個會動刀子的精神病,難怪都逼退三舍,見了我恨不得繞道走,哈,有意思,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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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7

我擡頭,看着服務員。

她也安靜的看着我。

我挑眉,脣角勾起,好好笑。

她繼續她職業的微笑,等我消化的差不多了,才繼續道:

“第二點,拿走東西的人,之前經常和你在一塊,大家都認得。那個人來開口,我們都不會多想,我想你應該能理解。”

也是,那個老六,是吧,老六,殷亦桀的人。

他陪着我不少,平時就一副和酒店裡某某某某熟人的樣子。

就像玉立可以隨便到我家拿東西一樣,如果老六在這裡替我辦個退房手續,相信沒人會懷疑或者阻攔。

一切,都很完美。

服務員滿意的點點頭,繼續:

“第三點,他拿着房卡,說是你監護人委託的,你說,我給不給他退房?您當時受傷住院,房間也到時間了,他來拿東西。當時是我辦的,我要求查看他證件,他給我一個軍官證。你應該知道,一個軍官,不會來冒領吧?”

哦,這樣就......如果社會沒問題,那就是我的問題。

如果這個世界沒瘋狂,就一定是我犯病。

我“可能有”輕度精神分裂症啊,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太順理成章了?

看着服務員,我知道,現在我如果提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他們都可以反告我胡攪蠻纏。

嘿,要不是我確信殷亦桀愛我,我都要覺得他煞費苦心算計我。

是啊,老六是他的人,老六沒事兒跑來拿我東西做什麼?

我有精神分裂症,是很善於幻覺的。

在我的幻覺裡,這些都是殷亦桀安排的。

房卡,他們先拿到房卡,然後來退房。

比我這個正主還理直氣壯。

腦子有些亂,喝口水,揉揉還未完全恢復剛纔又在公車上被擠得一塌糊塗的右腿,我問她:

“你,爲什麼和我說這麼詳細?擔心我一刀砍了你嗎?”

服務員給我蓄滿水,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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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秘密將我整個控制了8

服務員笑得很暖,道:

“我不覺得你有精神病,也不覺得有人‘替’你辦手續。但是......整理房間的在那之前就和我說過,你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了。我退不退有什麼意義,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對方給出了房卡和軍官證。”

這個,就有些深度了,我有什麼重要東西,值得如此大費周章?敲敲額頭,還是先放一邊吧。

我說:

“和我說這麼詳細,爲什麼?”

服務員聳聳肩,淡然說道:

“你是個堅強的女孩,一個人懷孕還要面對那麼多,我很佩服。而且,就我對你不多的認識,我不覺得你有病。你很聰明,也很清楚,就這樣。”

佩服?呵,呵呵,佩服!竟然有人佩服我一個“上學期間未婚先孕”的女孩,佩服我這個聲名狼藉的母親生下的如今同樣名譽掃地的女兒。

這世道,不得不說,相當的精彩。

不過這位服務員是好意,我能看出來。

點點頭,我說:

“既然如此,那就記得別將這些話......”

服務員愈發笑得開心了,精心描畫過的面孔散發出會心的微笑,點頭道:

“你果然很聰明。那些人我知道。所以,第四點我沒說,相信你也已經知道了。”

是啊,我怎麼會不知道,面對有強大後臺的黑白兩道勢力,那麼點兒事情他們還能不辦?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沒拿到東西,拿到一耳朵的話,還有幾個有趣的人,我怎麼感覺好像真的有那麼點兒精神分裂的症狀了。

坐在公車裡,望着天色,脣角盡是笑。

太陽終於掙脫白雲的糾纏,露出金黃金黃的臉蛋,高高在上天威肅穆。

白雲,終將回歸柔和,在低空追逐嬉戲,而永遠無法達到太陽的高度。

太陽,那是孤高的存在,炙熱又冷酷;萬事萬物,在它很遠的地方就將被徹底融化,消失於無形。

.

紫河車,胎盤?

我不是太陽,散發不了如許光彩。

不過,我也必須走出來了。

一無所有又如何,這世上,難道就不允許一無所有的人白手起家?不會的。

所有身外之物終將是身外之物,這是本質。

我會用自己的雙手,贏得屬於我身外之物。

太陽有九大行星,我,也可以俘獲屬於自己的月亮。

公車不很擠,花了二塊錢,我覺得,很痛快。

解決了一件事情不是嗎?

而且我還知道了一些事情不是嗎?

沿着醫院側門,我小心的往回溜。

殷亦桀一再叮囑我別出門,所以,我得溜。

拐過那邊內科一棟樓,還有高幹一棟樓,我從樓梯下側門進去......好像,前面有個熟悉的影子,我趕緊躲到樓梯下,避一避。

這會兒快十點了,正是醫院最熱鬧的時候,我小心點兒好。

“就麻煩你給我找一兩個嘛,你大恩大德,我們一定記得......”

後面有人說話?!

“不行,實在不行。違法的......”

另一個女人,話聽的不怎麼像做違法事情的人該有的口氣。

“怕什麼。以前他們都是從你這兒買的,我也是聽說纔來找你。我老公五六年了,一直好不了,用的多少好藥都不行。人家悄悄告訴我說紫河車效果不錯。你幫幫忙,需要什麼只管開口。人家給三百,我給一千。等我老公好了另外再加酬金。”

這女人聽着要年輕一些,很急。

紫河車,胎盤?

我倒吸一口氣,這二個人,在這兒搞這個?

誰都知道紫河車是良藥,補腎益精、益氣養血就不說了,還還有大量豐富的營養,對肺結核、肝硬化什麼的也有用。

聽奶奶說她們以前生完孩子就把胎盤拾掇了自己一家人吃,大補,比人蔘還好。

想着也是,小寶寶都能借那個成長,所有的營養什麼的都有,對成人當然也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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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河車,胎盤?2

大概是我自己剛有過寶寶吧,竟然聽得一字不漏十分的認真。

不過弄別人的紫河車,似乎......

“不是價錢的問題,是真的不行。你知道,醫院有明文規定,不許弄這個。以前就不說了。

前兒晚上抓住個偷紫河車的,差點沒被打死......”

果然,這個年齡大點兒的女人怕的是這個,而不是什麼違法。

不過,前兒晚上,偷紫河車?我怎麼聽着有點兒......

“你說前天夜裡那事兒嗎?我好像聽到動靜了,怎麼回事?”

女人,是天生的八卦婆。

那個女人也不嫌煩,甚至還想有個聽衆,忙說道:

“你這可是問對人了,別人都不知道。我跟你說。嬰兒生下來後胎盤都要求掩埋,聽說......有個人跟着別人後頭去又挖出來,然後賣掉......後來不知怎麼地讓人家給抓住了,打了個半死。那人好在不是醫院的,不知怎麼知道這個......反正,現在是不行。你如果真想要,我教你個法子。那些有錢人家也好多這樣的......”

我東瞅西瞅,那邊有一個窄窄的小過道,似乎是燒開水的小房間。

呵,這地方是沒人。

我縮了縮身子,蹲下來往臺階下躲進去一點,拿個紙箱子擋住,準備聽個清楚明白。

不知怎地,就是覺得這事兒......我的寶寶,那被打的人......我怎麼覺得其中有些玄機?

悉悉唰唰,年輕女人邊說話:

“你是說賣出去的都是重新挖出來的?這生意也有人搶?”

過一會兒,她好像又自言自語一句,

“不過也是,什麼本錢都不要,一個三百,很賺錢啊......”

年齡大點兒的女人似有些不耐,口氣有些涼:

“我們這裡的東西可都是新鮮的。他們那個,也不容易,很危險,而且還得跟好久有時候都不一定有。

他們大多賣藥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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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車河,胎盤3

年輕點的女人驚愕一句:

“我身上只有這麼多,回頭再給你,一百......”

年齡大點的女人貌似收了錢(汗,這麼容易就把錢給掙了),幽幽的嘆口氣,道:

“也不是圖你點兒錢,實在是這事兒......你知道的對吧。那什麼,最近一段時間只怕要抓,我不敢給你保證有。而且你照我的法子,以後還能多吃幾個。看你的模樣,應該還能生,懷一個,四五個月的時候流了,那個紫河車比足月的還補。有的人連裡頭的半大小孩一塊入藥......”

“呃......”

我趕緊捂着嘴,太......太可怕了,這,這個......

年輕點的女人接受能力和領悟能力遠在我之上,很閒的接了一句:

“你意思我明白,我朋友就愛吃孵了半個月的雞蛋,還有人愛吃小老鼠......我自己不行,你能幫忙弄一個嗎?價錢好商量。我老公病的久,一直拖着,總是沒起色。都說你人好,就行行好幫個忙吧......”

牛人!我,算是認識了這個世界遠比我父母瘋狂的多的絕色了!

我家以前來的那些人,也不過喝酒賭博外帶打打架,現在好,這些個體面人和好心人......

年齡大點的女人沒給我考慮的時間,接話道:

“唉,看你急的,現在夫妻恩愛的也少了。這事兒我說給你,你自己找找看。現在有好多打工的上學的小女孩,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想減肥,會懷到三個月然後打掉......知道吧......唉,就是給點錢,讓她們多懷幾天,這事兒......”

這事兒,我想放開喉嚨吐一場,不過現在有些不便動靜了,偷聽了這麼一段,萬一被抓到,只怕會被人惦記上。

再說了,人家吃的是人家的胎兒,我的......

腦子一轉過來,我一身冷汗,比下雨還快,比下雪還冷。

“那你幫忙找找,我一會兒給你送定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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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車河,胎盤4

年輕點的女人有些興奮。

“不急。其實像你這樣有錢人,有的人包了小姑娘,有些就是爲的那胎盤......自己的骨肉,比較容易吸收,而且乾淨沒病,吃着放心。那邊樓上就有一位,聽說吃三個了......”

年齡大點的女人生意做成,愈發高興,顯擺起來。

“吃自己的?......那也吃得下?”

年輕點的女人終於到了心理承受底線,不過話裡卻有幾分驚奇,獵奇的心裡。

停了一下,又問一句,

“是不是你們這個也是一條龍的?那挖的人......”

年齡大點的女人忙道:

“不是不是,那挖的人從醫院裡跟蹤出去,挖了歸他,他們一條線。那人好像是想來搶生意,又不知怎麼地被另外的人給打了。我們,不過偶爾有人要,幫着兩頭牽線而已。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也不過偶爾,偶爾......”

二個女人心照不宣的笑笑,閒話幾句,走了。

我艱難的爬起來,猶如,被人打了一記悶棍。

這個世上的事,我已經有點兒理不出頭緒了。

前兒夜裡,殷亦桀一大早接了電話突然匆忙離開,神情非常古怪,又興奮又憎恨鐵血冷酷,這二者有什麼關係嗎?紫河車,與我又有何相干?

不知道,反正感覺特別難受,純粹的第六感......

拍拍身上的衣服,我搖晃而下,轉到那個年齡大點兒的女人身邊......

那是一個送開水的女人,跟着她走了一段,我拉着她問:

“阿姨,我麻煩打聽個事兒。”

那女人看我一眼,臉上滿是雀斑,年齡大約五十上下,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普通,實則精光四射,貪婪多過精明,很有特點。

繡過的眉毛看着有點兒不近人情,臉上卻是一副優秀服務人員的微笑,那女人問我:

“有什麼事兒,你說。”

我,咧嘴笑笑,揉揉額角.......

紫車河,胎盤5

四顧無人,我乾脆直接點兒,問她:

“聽說這兩天有人在醫院偷東西被打了,我前一陣也丟了點東西,想找他問問。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叫個什麼?”

也不知道我笑起來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我竟然笑得出來,大概,這是遺傳自家母。

麻臉女人看我一下,搖搖頭。

我不等她開口,忙搶話道:

“阿姨你行行好,我,就是聽到一點風聲,我的孩......我......好歹也知道一下冤家對頭是誰......”

是啊,我想知道誰纔是我的冤家,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大概在我周圍就有我的冤家。

但問題是他知道我我不住地他,這樣未免有些不公平,明暗的區別讓我感覺很不爽。

麻臉女人似乎真的動了惻隱之心,還是我的模樣比較悽慘?她竟然將知道的都告訴我:

“你一個姑娘,還是別找他們了。我聽說,是黑社會的人做的,惹不起。那個人......在婦產科那邊轉悠好幾天,我見過。感覺不太像新手。長的嘛......”

這個長相,說半天,我聽了個身高和體型,因爲我印象中那個人很會僞裝,一次次肯定不同。

謝過麻臉女人,我搖搖晃晃走在回房的路上,心裡,愈發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也許是我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幻想如此豐富?

幻覺、妄想,呵......大千世界、芸芸衆生,怎麼可能都與我有關,我認識不過那麼幾個人,又怎麼總會在周圍打轉?

不過每走一步,我就覺得自己這一精神分裂症原由的說服力便減弱一分,一切的一切,絕非巧合。

心頭,猶如壓着千斤石,重的難以喘息,每一下都有種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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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到樓下,走樓梯,扶着扶手,我慢慢的爬,爬到一個未知的高度,走向一個混亂的中心。

不過我還得回去。

我的腿好疼,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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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車河,胎盤6

也許,一切的事情等睡一覺就會解決,至少不會如此困擾了。

我累了,需要休息。

在這紛紛擾擾的世界,我已經被敲擊的千瘡百孔。

“我知道......”

有人拉長音調,很是不耐煩又無奈的說話,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他是誰?

“我不是說的很明白嗎?就算不是爲的面子,這次不是抓住了?這些事情我記得,行不行?”

是他,如此低姿態的給人解釋問題,全然沒有尋常的冷酷,反而還有討好的意味費力解釋。

我好像聽到過幾次,這是在四少面前也沒有的態度,這是......

我身子微扭,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瓷磚地面好涼,在這太陽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在這人跡罕至的樓道里,一切都很涼,寒徹骨,讓人直打顫。

人家都坐電梯去了,我卻選擇這樣的陰森,是因爲我心裡比較陰暗嗎?

還是我非常想躲避?心理學大致上就這兩種解釋。

“我知道。這事兒比較出乎意料,我會去查。我知道誰在插手,也許當時的事情並沒那麼簡單......恩......我會加緊。所以我將她設法留在這裡嘛......恩,我知道。誰也沒有咱家大......對,我得對她好點,就算將來抖出來,面子上也好看。這個名聲是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嘛,當然更不能破壞掉......恩,好,我自會安排......”

我決的,聽牆角,有時候真不如不知道。

眼不見心不煩,這是前人古訓,絕對的真理。

如果可以,我選擇並未出現在這裡,沒聽到他的話;更願意,現在就消失。

可是,我不能動,一樣的,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或者,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了,我調理出來的人,又幹淨又......不是。我是說,總比外頭那些人好吧?一舉兩得三得不是嗎?......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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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到底是什麼意思?

“......恩,知道了,放心,她不會......她乖着呢,恩......安全,絕不會出事......”

耳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啼哭,還是腦子裡憑空響起的?

我有幻覺,也許......腦子裡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比坐着飛機上或者更下飛機的時候還難受,耳鳴,頭痛,或許,我要死了。

也許,寶寶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其實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至少,他不用經歷更多的苦痛。

因爲我未必能很好的照顧他,無法給他一個幸福完整的家,無法保證能給他一個好的環境......

乾淨、安全、聽話,比外頭的人好......這是在誇我嗎?

一舉三得,他想要得到什麼?

他抓住了誰?

在這冰冷的空氣中,無數冷箭針尖一般扎進我的腦袋,刺進我的肌膚,疼啊......

是啊,他說的話,要分場合。

他有不下十八個面具,可是他心中卻是有如此想過不是麼?

或許這纔是殷亦桀的真正目的,他的本來目的。

就算疼我愛我,大概也不過是派生出來的副產品。

是啊,他有那麼多的面具,那對我的那一副,又何嘗不能真真假假呢?

靠在冰涼的鐵扶手上,身上也都是涼的。

我現在,一無所有了,真正的一無所有了,或許,是該了了。

這樣也好,不是麼?了便是好,好便是了。

好了,好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回到病房的時候,殷亦桀沒在。

我說下樓走了走,老六幾個人也沒再多問。

是啊,他們管我那麼多做什麼,我是安全的,我不過是顆棋子,有那麼重要嗎?

棋子,呵......好久沒見玉壺冰了,不知道他在迪拜好不好?難道他真的是因爲我被流放嗎?難道他真的是,維護我?他曾經那麼照顧過我,難道也是殷亦桀調理我的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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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到底是什麼意思?2

這個本錢倒是下的很足啊。

或許,他們曾經說的也都不錯,也或許,我真的是殷亦桀養的......

不,不想了,那些事情,想起來徒添傷悲,幻想多了,會將僅有的一線美好撕碎,吞噬......

曾經他真的愛我,我不覺得那是......

或許,他真的和我一樣,想將真愛當遊戲?我試着將真正的信任當籌碼,他試着將真正的真愛當......

哈,哈!哈哈哈......臆想,真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連這我都能想到,太天才了,絕對是天才!

哈,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我們,都付出了一段真愛,不是嗎?

那就這樣吧。

倒洗澡水沒必要連孩子也一塊倒掉對吧?

真愛,是啊,我們,我百分百確認,我們曾經那一段是真的愛,雖然我們的愛生存在夾縫,但是確實生存了短短的一瞬。

猶如燦爛的煙花,剎那劃過心房......

收拾完畢,鑽進被窩裡,有點兒頭重腳輕,大概,又發燒了。

我的發燒,總是很有氣勢的。

不過,這一次,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愛都走了,要發燒做什麼,哈......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我的想法絕對正確:有時候不該要太多的想法,有時候少聽一些牆角,會活的更快樂一些。

第二天晚上,殷亦桀依舊回來了,看,我又白擔心一場。

這次燒得不太厲害,又是在醫院,吊了一天藥,已經清醒了。

哦,沒有了愛,燒也退得快,看來真是禍福相依、戀愛的人容易生病,真理,絕對的真理。

殷亦桀放了熱熱的水,把我抱進去洗乾淨,猶如洗個西瓜一般,一會兒就可以切了吃。

不過我雖然甚至比較清醒,但沒什麼力氣,也沒什麼心情。

殷亦桀想來是看出來了,所以並沒有吃的打算,替我穿好,放在牀上,一切,都那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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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到底是什麼意思?3

我們之間的默契與心有靈犀,自然的讓人想哭。

我腦子有些不好使了。

難道這也是他的“調理”?

有必要搞得如此逼真?

我實在不這麼覺得。

閉上眼,靠在他懷裡,他的心跳,依舊沉穩,點點聯繫,亂了我的心。

我覺得自己其實很賤,不論發生了多少事情,在他面前竟然就睡得好,又一覺睡到大天亮。

在他晨課中驚醒過來,我有些無語了。

因爲,微微動一下,身體已經發熱出水,猶如炒洋蔥。

可是,我不要,我不想要。

我不過是個乾淨的比外面的人好些的......什麼呢?

在他心裡,我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他,竟然冷酷到拿真愛當遊戲?

還真是個很捨得的人。

清晨混沌的腦子還沒完全開化,身體就已經完全準備好,意識無救的朝馬裡亞納海溝墮落,直到消失不見。

最後的意識是:看着他真愛的份兒上。

有人捨得將真愛當籌碼,你捨得讓他愛好好一回嗎?如果是我,我不知道。

我腦子已經被天堂之光照射,失去了自主意識。

愛,愛,愛......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其實很簡單的運動,卻被殷亦桀演繹的充滿了激情和愛。

如果說前一刻還有些遲疑;那現在,除了緊緊抱着他,與他一起在幸福的海浪隨波翻涌着,我不作他想。

而且,今日的愛,除了深深的蝕骨銷魂,還有一種破碎的美,猶如在被蚊子咬的奇癢難當的傷口狠狠掐一把,用痛,去止癢,止痛......

殷亦桀與我素來心意相通,這個我很肯定,因此,今日的愛,於溫柔中多了幾分狂野。

他幾乎要將我倒立起來,直接將所有的開放,對着他,看的清清楚楚,......

進進出出......深入再深入,用力再用力,變換姿勢,從不間斷,縱情泄露,一次二次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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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到底是什麼意思?4

倒在牀頭,我累了,卻也不累了。

深愛過,又何必說這些?

我們都沒有說話,似乎,都知道了些什麼。

也或者,我們各自想各自的事兒,其實相互都不知道,純屬湊巧。

那也沒什麼,深愛過後,我需要休息;清醒過來,我要整理思路。

沐浴更衣,將愛藏起來,我們,並肩坐在沙發上,從任何外人的角度,依舊是無比愛戀的一對。

“可兒,怎麼了?”

殷亦桀先開的口,一聲壓抑的無聲嘆息,已經說明了太多。

我擡頭,看着他的眼,灰色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敷衍,或者不愛。

在他眸子的最深處,光芒閃爍,猶如那星子,讓人愛不釋手。

晶亮的眸子裡,深藏着一種叫愛憐的東西,很動人。

我輕輕擡起手,摸摸他長長的濃密捲翹的睫毛,曾經那麼的誘惑我,不顧一切的墮落。

熟睡了一夜,剛纔又吃的飽飽,他的氣色很不錯,陶瓷般象牙打磨的肌膚,透出一絲紅潤,猶如茶花精品童子面,白裡透紅,百媚千嬌。

配上他剛硬的線條,硬生生裝點出一個妖孽般美男。

手放在他臉上,剛柔並濟,好喜歡。

我抿了抿嘴脣,想想,還是開口:

“沒什麼,我要走了。”

殷亦桀臉色一下沉下來,拉着我的手放在嘴邊,過了一會兒,只輕聲說得一句:

“還沒康復。”

我搖搖頭,不要緊的,我已經差不多了。

我說:

“早走晚走還不一樣?我至少想離開。”

四目相對,我留戀我愛慕,可是,我已經沒有什麼留下的理由。

這麼坦蕩的告訴他,不過是,不過是,捨不得,畢竟,我真的愛過。

殷亦桀的眸子裡,灰色層層加深,片刻便濃霧籠罩。

我明白了。

不過,我還是要說。

不論他什麼緣由,我要把意思表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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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到底是什麼意思?5

告不告訴我是他的事,猜不猜得到是我的事。

但我不想留下什麼心結。

慢慢的,我問:

“酒店的東西是你拿走的嗎?”

殷亦桀臉色陰沉不少,白裡不再透紅,而是,紅裡帶灰,還不是黑,他並未和我黑臉。

這種灰色,類似死灰前兆,不怒不冷,卻滲人,讓人不忍目睹。

我低下頭,真的不忍看了。

過了好一會兒,殷亦桀道:

“是。你忌恨我嗎?”

我搖頭,不恨。

我這個人,一般不去恨什麼,除非範彡彡那種人,對於別的,像父母親人,我一般不去恨。

更何況,我知道他有緣故,只是不知緣故爲何而已。

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出發點和難處,既然他肯認,我就更恨不起來了。

更何況,那些東西大多都是他給的,落在他手裡,也算,物歸原主?

或者說,暫時由他保管,比較穩妥?

我淡淡的搖頭,看着他問:

“那,周輕雲和趙昀呢?你一點都不想解釋嗎?”

殷亦桀手,輕輕的放在我頭上,手掌有些微的顫抖,脣角扯了好幾下,嗯了一聲,道:

“是我。等時機成熟,我再告訴你。有些事,不想讓你知道,不想你......”

我閉上眼,沒什麼好說的。

我一向不會強人所難。

他許多的事情都不和我說,我又何必爲難?扭頭,望着外面刺眼的金陽,我說:

“寶寶......在哪裡,我想看看......”

生而爲見,死亦要上柱香的,是嗎?

我懷胎五個月,雖然虧欠了他,可是,見一見的資格還是有的吧?

我的寶寶......心,於這初夏的豔陽下顫抖,冷的要凍成冰。

殷亦桀搖搖頭,隨着我望向窗外,沉聲道:

“寶寶我處理,將來再看吧。等一切都解決了......”

我擡頭,猛然擡頭,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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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到底是什麼意思?6

殷亦桀那一雙漂亮的灰色的眸子,盛滿化不開的哀傷和焚天怨怒,唯獨沒有歉疚或者......

其他任何意外的神情。

也許是我想多了,不過,爲什麼不讓我去看?

他,爲什麼總有這麼多的理由和緣故?

那濃濃的痛與恨,比我還盛。

低下頭,我緩緩的站起來。

既然他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解釋,那我逼問也未必能逼出來,還不如,就這樣吧。

對不起寶寶,媽媽要去努力了,等有能力的時候,再回來算這一筆賬。

不知這一筆,所有的帳媽媽都要算。

我不恨,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欠我。

“可兒......”

殷亦桀拉着我的手,緊緊拉着,將我的手勒的生疼。

“放手吧,我要走了。照顧好自己,我是,你也是。”

望着窗外的陽光,我說着沒經過腦子的話。

外面的世界多精彩,看,那邊有鴿子飛過,多自由,多幸福。

殷亦桀鬆了手,掏出一疊錢,數了數,給我,低低的道:

“有事兒,就找我,南亞那邊......”

我搖頭,看着錢,我不要。

我讓他養了三年,將近三年,落得如今的下場,不後悔,但,也不用了。

錢,乃身外之物,我不需要。

需要,我自己會賺。

天大地大,不會缺我一口飯吃。

靠着他,到頭來連寶寶都保不住,我還要聽他做什麼?

殷亦桀執着的塞到我手裡,說:

“別任性,可兒,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要花錢。就算留着萬不得已的時候用......”

我推還給他,置之死地而後生,誰說我就要將自己逼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了?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如果連這麼點問題都解決不了,我,還想什麼進化?!

想什麼蒼鷹翱翔九天?!

“是因爲寶寶的事兒嗎?你還是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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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結局,也是開始

殷亦桀緊緊攥着錢,聲音瞬間飄了,飄渺如天上那團烏雲,灰色的,隨時都有下雨的可能。

他還真理解我,呵!

脣角勾起,嘴裡無限苦澀。

我搖頭,很輕但很認真的說:

“你不用亂猜。我不會恨你,亦不想愛你了。我只想忘記你,然後,去尋找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沒有你......我想,應該也可以幸福......”

“可兒......”

殷亦桀叫出口,卻沒有說下去,他在遲疑,在猶豫。

我沒希望聽他說什麼,轉身,回頭,看着窗外,我說:

“不要來找我,也不要讓人跟着我。我會照顧好自己。而......不是我抱怨,只是說個事實......和你在一起,事情太多。我不適應。我想要一個人,靜靜的,過自己簡單而快樂的日子。追求自己的追求,幸福自己的幸福。”

他監護我三年,給了我很多,這麼說也許有些無情,可是,我說的是事實。

和奶奶父母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故事不斷,但總無性命之憂,而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到了提心吊膽的地步。

一步步,我走向門口,朝着,陰冷的走廊。

右腿,已經差不多了,我不覺得,留在這裡心傷,會比右腿的傷勢要好一些。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悼念,祭奠,不過是活着的人的心意,於逝者並無多大幹系。

我,才十八歲,我不覺得需要花大把的時間坐下來哭個痛快。

一步步,腳步很輕,但很穩,是我一貫的冷靜。

轉身很難,離開卻容易。

更何況,我......

呵,心底藏了一點私心,不是嗎?

一早的愛愛,並未完全忘記,不會的。

這是我一份最好的愛,爲什麼要忘記?愛過就是愛過,如果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又談何爭取?直面過去,拼搏未來,我想,那些讀過的哲學,也並非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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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殷亦桀站在那裡沒動,陽光從他背後照進窗子,長長的影子,與我的腳步重合,契合成一線。

我從未發現,太陽竟然是在那個角度;或者說,太陽起了個大早爬了半天,此時此刻,竟然給我留下這樣一條線,黃金線嗎?

腳下不禁停頓片刻,看着這詭異的兩點一線,往前延伸,穿過走廊,爬到對面牆上,雖然斜斜的,但是確實在往上爬。

我的頭,都到天花板了。

殷亦桀,在我背後,一直,在我背後!!

卻完全沒有一點兒動靜,似乎,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目送着我......

不過,此時,他的心情,已不在我的考慮內了。

經此一番,我有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我緩緩的下樓,見到許多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不動聲音的錯肩而過。

每一個人都各有各的生活,各走各的路,我也在繼續......

擡頭看,看前面......

金陽,彩雲,碧天,綠蔭......

蒼穹之上,有飛機飛過,一條白白的痕跡,慢慢的煙消雲散,化於無形。

那是,天空的誘惑。

小花園內,繁華謝盡,幾尾魚兒,悠閒的遊於這小小的一方天地。

唯有真龍,才能翻江倒海......

陽光刺眼,綠蔭清涼,冷熱幾何,人世滄桑。

我慢慢的走着,背離,我的霸道又無限溫柔的監護人!

然後,走入,這個繽紛繁華的社會。

、、、、、、

到這裡爲止,酷丫頭的第一部正文終於結束了。這本書折騰了我整整半年多,我寫得不僅是一個愛情故事,更重要的是寫一個我熟悉的女孩子的成長史,亦不僅是一本言情小說了,更有一點自傳的味道。

所以,結局估計不一定合看慣了小言的某些親的胃口。

接下來,會寫妝可人自立自強走出殷亦桀的陰影,開始新生活的故事。

明天會繼續更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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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

靜靜的蹲在無花果樹後面尚未完工燈箱廣告牌的縫隙裡,耳邊傳來陣陣強迫性肉體戀愛前奏曲,我的心,沉了,沉下,朝無邊的黑暗淪陷。

緩緩的閉上眼,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頭......

六月四號?今天是六月四號,好日子。

我從醫院出來已經一個月了,一個月......恍如隔世......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日子:5月4日

那一天,陽光明媚,住了將近一個月的院,失去了所有,我孤身一人,沒有行李,沒有錢,走出來。

沒有故地重遊,沒有痛哭流涕,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混碗飯吃。

在溫飽問題面前,金銀珠玉不如一個饅頭。

任何深層次有潛力的工作也比不上在餐館刷碗。

我,走了一段路,在精疲力竭之前,走進一個不算太大、我估計不用非要證件不可的飯店。

“您好,我......能不能在你們這裡幹活,幹什麼都行,只要......你能......給我一碗飯......吃。”

站在櫃檯前,我和收錢的胖女人商量,聲音顫抖,不過心卻坦然。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什麼面子裡子,都遠沒有肚子來的重要。

胖女人看我一眼,眼睛微斜,說:

“證件。”

呵,我對上她的眼,很自然的說:

“所有的東西,都沒了。我的所有,都在你面前。除了一雙手......和我這個人......別的一無所有。”

忽然覺的很慶幸,我至少是個四肢健全頭腦正常身體健康的人,比起全國上億的殘疾人,我,是不是還不錯?

或者殷亦桀很不錯,用了大量好藥將我治好。

恩,他很不錯,我脣角勾起......

胖女人看着我,狐疑道:

“看你長這麼漂亮,穿的也好,皮膚也好,爲什麼不回家?”

“離家出走了?”

旁邊來一個精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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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2

男人,手裡捏着煙,上下打量我。

我......呵......想了好一會兒,點頭。

沒有家,我本來就沒家,這個樣子,算不算?

畢竟殷亦桀是準備給我個地方的,而沒有要我流浪街頭,那我就算是嘍。

我不騙人,但牽強附會可會。

“半大丫頭不好好讀書,離家出走,不行。”

瘦男人一本正經,讓我摸不出來意思。

“算了,就留幾天吧。一個女孩子,街上亂走也危險。你會幹什麼?”

胖女人問我。

我,忽然有些想落淚,家父家母都沒說過這樣的話,不論如何,就算是假的,也不錯,不是麼?

對上胖女人的眼,我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說:

“我在家,洗衣服拖地洗碗做飯,都會......”

“你家很有錢吧,怎麼會讓你做這些事?”

瘦男人看着我胸口,話問的奇怪。

胖女人看看他,又看看我,也懷疑:

“一碗飯不算什麼,不過要是做的不好打了東西,可是要賠的。你掛的這墜子......”

嚯,看上我的東西了?

在胸口位置......摸摸脖子,我......愣了一下,還真是忘了。

大概是天天帶着習慣了吧。

殷亦桀送我的玉觀音,我竟然根本決有想過要還的。

低頭,手上一對銀鐲子,男人和胖女人沒看上,倒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左手一枚戒指,我的天使之翅膀。

這三樣東西......

我擡起頭,脣角微勾,道:

“對不起,丟什麼丟不了這三樣。賠什麼也不能賠這三樣。別的,都能商量。活如果幹得不好,還請多指教。”

我從未和人如此交流過,討價還價或者溝通,都不是我的強項。

不過直話直說,也難不倒我。

那天,我就在那裡留下。

因爲沒到飯點,我隨一個領班進到廚房,開始洗菜,然後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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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3

是夜,我發現肚子外的另一個問題:住。

不過現在是五月天,又是在飯店,睡覺問題其實並不難解決。

胖女人和瘦男人一商量,將幾張桌子一拼,丟上一張席子一牀被子,搞定。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日期:5月7日

三天,我在廚房呆了三天,只管低頭幹活,別的多一點事不管。

也不要求工資,因爲我一開始沒說。

而且有了吃住,我,慢慢適應了再考慮其他吧。

會做事還用擔心吃飯?

是啊,洗碗有洗碗的講究,洗菜有洗菜的竅門,別看都是些最基本的工作,真要做起來,也有不少的東西可學。

比如洗菜的時候,一大盆丟進水裡,水不要多也不能少,多了浪費水會捱罵;少了洗不乾淨也捱罵。

洗碗的時候一手拿碗一手抹布,上面一圈下面一圈,裡頭洗了洗外頭,同樣兩圈,搞定。

絕對不是在家那樣磨磨來蹭蹭去,幾個碗洗半天碗底還有油。

我洗完一摞,抱起來放消毒櫃去,胳膊痠疼,真的很累。

但是,勞動最......

一個小工從我身邊走過,

“嘩啦啦啦......”

不知道是我踉蹌了,還是她撞了我,一摞碗砸到地上,清脆至極的聲響,響遍廚房每個角落。

我腦子一下清醒過來,看着小工臉上一閃而過的快意,和脣角的挑釁,我明白了,又糊塗了。

冷冷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向我挑釁,因爲我只管自己埋頭幹活,從未妨礙他人。

小女工縮了縮脖子,在其他人圍過來之前頓在地上,說我踩了她,碗還把她砸了,她受傷了,要我陪,送醫院,邊說邊自己坐在碎碗片上。

小女工自個兒哭天嚎地的,那叫一個悲悲切切怨氣沖天。

我看了一下自己,不得不說,世界真奇妙:一摞碗砸了,我沒事,一點油皮都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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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4

一個廚師擠到我跟前,若無其事的摟着我,煞有介事的說:

“算了算了,都不是故意的,你起來擦點兒紅花油去,我幫你盯着。不過......這麼多碗打了,至少也得陪百八十塊......”

我狠推一下廚師的油手,讓到一邊。

這男人怕是腦子壞了吧,百八十塊就想佔我便宜,讓我家殷亦桀知道非笑死不可。

這廚師這幾天沒少在我眼前晃悠,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敢用百八十塊要挾我,也太小看我了。

姑奶奶我......

就算沒什麼後臺退路,也不會被百八十塊憋死。

廚師立刻陰陽怪氣的和其他幾個明裡暗裡的說起此事如何嚴重,帶我進來的領班算是我師父臉色也不大好看,幾個人一說,簡直比我打了我家的夢之境還嚴重。

我站在一邊看好戲,靜靜的等着胖女人和瘦男人進來處理。

我還不至於害怕到逃掉,這事兒也有一小半是我的責任。

不一會兒,前面傳來驚天動地的響聲,如果不是地震颱風等自然災害發生,就一定是打架鬥毆拆房子之類的人爲原因在製造破壞,而且規模非常大,乒乒乓乓......感覺要將房子拆了。

廚房裡大家都愣了,廚師和領班出去,還沒走到門口又溜回來,怕怕的說:

“五六個人,真正砸東西。老闆被人拿刀架着了。正在搶錢。”

我眉頭一動,只怕......眉頭微蹙,我記得有叫他不要再找我的,這會是誰?

他,還是另有其人?

沒辦法,一看他們不知所措顯然是第一次遇到,我就......往自己身上想。

過了大半個小時,我們都愣住一旁等着,瘦男人看到我,神色複雜的問:

“你到底是誰?”

我低頭,很顯然,事情是衝我來的了。

沒有回答老闆的話,我反問:

“到底怎麼回事?”

瘦男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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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4

瘦男人說:

“有人找你,我看你人還不錯,那幾個人又氣勢洶洶,就沒將你說出去,接過害我毀了不少東西。那些人說回頭還來找。你留下東西賠我,人趕緊的走吧。”

我沒多說什麼,解下圍裙,轉身就走:

“對不起,如果有,將來我來陪你。謝謝......”

光影斑駁,碎瓦遍地,幾句責罵,飄散於風中......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日期:5月10日

我一連找了三日的事,都沒找到。

我本想去趟派出所,辦個身份證好找工作一些。

不過,我不知道手續怎麼樣辦,政府部門的事情一時半會而都辦不完,我現在忙於果腹,沒那個時間去奔波。

我,依舊進出於每一家飯店,不論櫥窗外有沒有“招聘洗碗工”之類的廣告。

奔波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

我身上很髒,幾乎發臭,一連兩夜沒地方睡,也不敢露宿街頭,不怕打劫的還怕遇見色鬼呢,這麼熬下來,精神幾乎要崩潰。

跌跌撞撞於不熟悉的小巷內,我準備到對面那家人氣很好的酒店碰碰運氣。

那裡有人在擺酒宴,或許,我可以去討一杯水喝,或者一碗麪湯。

是啊,渴了,喝點自來水。

可是,大街上是沒有自來水可以喝的。

公共廁所有,但要收費,一次2角,我沒錢,進不去。

每次都要求大媽大爺半天,才能進去上個廁所喝點兒水,充飢。

偶爾見到面館,進去求掃地洗碗的活求不到,就問他們討碗麪湯,比自來水更能充飢不是?

三天,我一直沒有遇到第一家那樣的好老闆。

我明白,並非你願意賣力氣就有人需要;並非你認爲不妨礙別人別人就認同你沒妨礙到她;

並非做得好就能獲得回報、出人頭地;並非人人都壞,亦並非好人善心遍地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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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5

社會,人世,就是如此簡單而複雜的存在着。

我一點點的瞭解一點點的體會,漸漸的懂了殷亦桀的呵護,與他的慈善;也堅定了走出來的決心。

走出來,讓我認識到更多,學習了更多。

曾經學過的哲學與經濟學,猶如冬日的積雪,慢慢等着春光下融化,滲入土壤,開始吸收。

雖然有些殘酷,有些飢渴;但他不是說過嗎,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才能進步更快。

是啊,我,於這跌跌撞撞中,正在成長,不是嗎?

還真奇怪,離開他,腦子裡卻總想起他,他的一點一滴,那麼清楚而真切。

相反,家父家母卻既未見過,亦鮮少想起。

彷彿,我的世界,只有他。

呵,真是中毒頗深,中毒......

站在路燈下,酒店就在馬路對面,飄香的美食,已經能看見。

我嚥了咽口水,準備做個乞者。

“喲,妝小姐,幸會幸會。”

二個人攔在我前頭,垂涎的神態,與我看見那肉包子差不多。

我往後退一點,突然站穩身形,單薄的脊樑停的筆直,因爲背後也有人。

我便那般靜靜的站着,站着,除了危險的信息,其他一切都不顧。

至於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跟無足輕重了。

“減肥呢?瘦成麻桿了,請你吃飯吧?”

前面一個伸過手來,目標,我的臉。

我兩手微擡,捂住口鼻。

麻藥,我怕。

就算後面若是有人給我敲悶棍也未必能躲開,但躲得一時是一時,我總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吧。

死不要緊,要緊的是死之前並未盡力,讓對方白撿了便宜。

這就是我的原則。

靜靜的看着伸來的爪子,不動,不躲,也不迎合,我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忽然,那手停下了,那個男人在一邊訕笑道:

“玉氏公主......真夠前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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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6

另一個不明所以,只指指身後亮着粉色的髮廊,嘿笑道:

“管你什麼公主,到了那裡纔是公主,真正的公主。我們一定好好服侍你,否則......”

後面二個附和道:

“聽說有人迷你迷得死去活來,看來是有法寶了。怎麼樣,走吧?還用請?”

背後有一股氣息往我後背來。

很好。

我正愁找不到機會,這裡等太亮多有不便。

既然要送上前來,那我又何必客氣?

快速轉身,面對一個人影,我雙手快速推出,將這個人推到......

“啊......”

人影往後退了二步,跌倒在地,胸口一片紅色,汩汩的往外流。

對面酒店裡,不少人扭頭看向這邊。

不過我周圍的人,沒人敢亂動。

他們,甚至不知道我怎麼出的手。

我手上一點血跡也無,身上濺了二滴血,那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的人,指着我,說不出話來。

我脣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將身上染血的地方抖了抖,反正一身都臭,也沒所謂了。

“哥幾個,將她送那裡去,媽了個X,我就不信......”

剛纔的後面現在正對的一個男人,看着我惡狠狠的道。

“那裡”,就是髮廊、美容院,這會兒已經開始“營業。”

粉色的燈光,格外誘惑,當然不包括我這個餓的前胸貼後背的。

我已經知道家母是被逼走上這條路的,那,是不是這麼個逼法呢?

不知道,不過,我絕對不會。

看着那個男子,我蓄滿力量,朝左微微一讓,閃到他身邊的時候,雙手反過來朝他推去。

這人還挺機靈,趕緊往旁邊閃。

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放倒剛纔那個男人的,不過,我也有一點兒擔心。

恩,不錯!

他讓開,我就跑。

一敵三我還餓昏昏,沒想過有多大勝算。

跑,有多遠跑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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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7

一直跑,知道背後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喊聲,跑進一個不知道廣場還是花園,坐在花叢中井蓋上。

一身衣服已經髒了,破了,要找什麼工作,只怕會更難。

不過,只有活下來才需要吃飯對吧。

靠在梨樹幹上,閉上眼,假寐。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夏日,醒的特早。

還沒休息夠,就已經照進我的殘夢。

那邊石凳上躺了二個要飯的,仰面八叉,伸手舊衣、披着破袋、穿着破鞋。

聽說要飯的都住招待所嘛,怎麼還有人露營?不過,看他們的行頭,和我還真有點像,看着蠻親切。

或許,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突發奇想的摸到他們身邊。

真正要飯的,膽子特大,也不醒。

我,咬着嘴想了許久,還是沒有叫醒他們的打算,但是......我伸手,從他們的錢罐裡,掏了幾塊錢。

想了想,我又多掏了幾塊,裡邊有張五塊的,我也收了......趕緊塞到口袋裡。

一個要飯的突然轉了個身,哼哼二聲,和豬吃飽了差不多......

我嚇得趕緊後退,推開三步,轉身就走,逃,飛快的逃離此地。

臉,和朝霞一樣紅,心,像揣了個小兔子,手微微顫抖。

那,是我第一次“偷”,我偷了乞丐的錢,一共二十三塊。

在第一個早市地攤上,買了條最簡單的裙子,砍了半天價,花了十五塊。

呵,知道錢來之不易,砍價也特別來勁,和賣裙子的女人磨了半天,還真給磨下來了。

溜進一個廁所,洗臉、漱口(這就是習慣,大概真正的乞丐是不會想到刷牙與漱口的),然後換了衣服。

內衣,我已經很痛苦的,沒得換了。

將換下來破了的衣服用塑料袋裝好,我,第一次變身,回到曾經灰不溜秋土不拉幾的臭丫頭。

廁所門口電線杆上,有招聘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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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8

,有招發傳單的,底薪二十,加提成。

我看了一下,感覺還不錯。

買了幾個饅頭啃着,邊往那裡去。

(包子貴,我暫時吃不起。)

“證件。”

頭兒很乾脆。

“丟了。”

我說。

“十塊。”

頭兒一點不含糊。

“先給我五塊。”

我兜裡就剩七塊錢了,希望能多一點。

“你要飯呢?就這副樣子,一身又髒又臭,要你就不錯了。”

頭兒指着我乾巴巴的雞窩頭,看不出原色的鞋子,捏着鼻子,厭惡,非常明顯。

雖然,我的鞋子是真皮的,殷亦桀買的。

“算了,跟着我吧。頭,給個十五。”

一個男孩站在我身邊,話說的很平靜,但有股正氣。

“行行行。別給我偷懶啊。想來的人多的是。”

頭兒丟給我五塊錢,揮揮手,極不耐煩。

這,就是我賺的第一筆錢:五塊,預支的發傳單的工資。

男孩騎着自行車帶着我,我們到一個小區,挨家挨戶發傳單。

簡單的體力勞動,就是有些累。

“我叫鍾續明。你叫什麼?”

男孩路上問我。

“謝謝你。”

我沒有多說什麼。

上他自行車的時候,純粹是因爲“工作”需要。

男孩不是話癆,我沒有說話的興致。

中午我躲一邊吃饅頭,他請我吃麪,我本待不要。

他說:

“每個人都有困難的時候,別客氣。我也沒多的。賺錢了請我吃大餐。”

我點頭,看他一眼,很平常的男孩,大概比我大一兩歲,不過眼睛很亮,和趙昀差不多。

晚上發工資,他拿了二十六,我拿了十塊。

這,很公平,怎麼說,他也算老手、算我師傅吧。

捏着錢,我知道,辛苦,是會有回報的。

完事了,我就跟着他去他的學校(技校)澡堂好好洗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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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9

呵,因爲他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困難的時候”,我就和他來了,真是,天才!!

洗了澡,身上沒那麼臭了,感覺也舒服了好多。

將剛纔從小攤上買的眉筆和口紅拿出來,將自己的臉,好好“修理”一下。

暗斑多多,青紅亂點,連手上也是道道“傷痕”,一打眼大概是認不出來了。

晚上,男孩熱心的請我到他們食堂吃飯,對於我的沉默寡言,並未多問。

“我要走了。”

吃飽喝足,望着漆黑的夜空,我想起自己的問題,趕緊告辭。

“我送你。”

男孩很乾脆,沒什麼異樣,淡然的讓我覺得奇怪。

看了他好一會兒,再想起趙昀的樣子,還有昨晚的遭遇,我說:

“離我遠點,對你有好處。”

轉身,背後都是淒涼,與一個男孩堅定與堅強執着的目光。

最後的最後,我到了他們教室,我在教室睡覺,總比外頭流竄強。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日期:5月20日

發傳單,睡學校,雖然疲憊,但也,比之前算是有些進步了。

甚至,我找了別的幾家學校,不再去打攪那個好心的男孩。

十天,我攢夠了一百塊錢,這,是我第一桶“金。”

雖然一直髮傳單,但換了二回頭兒。

第一回,一個頭被打了;第二回,又一個頭又被打了。

大概,我的魅力無極限,這二個又是陌生人,第二個直接殘了。

別人不知道,但我猜的到。

不過沒辦法,不想去美容院工作,我就只好不停的逃,不停的換頭兒,不停給別人帶來災難。

晚上進到大學裡,中學小學是進不去的,只能到大學,站在大學門口樹蔭下,看了好久,我終於踱進去,坐在自習室最後頭,我,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來。

有的學生埋頭苦讀,有的學生你儂我儂,有的趴在那裡睡覺,有的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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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10

第一次,我對大學,有了不同的認識。

如果真是這樣,上不上大學,也,真的沒所謂了。

也有的教室晚上上課,我就坐後頭聽,能聽懂。

有些同學討論問題我也會,甚至我知道的答案比他們說的還準確。

有時候覺得,就這旁聽,也蠻不錯,當然還有別的許多好處。

那個商學院上《宏觀經濟學》,二個人就讓我教了一手。

那二個人那叫一個笨蛋,還說是大一下學期的,問“學姐”我大幾。

我那個寒毛直豎啊,當時要不是心癢癢想試試自己桶裡到底有多少水,我都懶得理他。

不過是Keynes曲線啊什麼邊際效益,這個很好懂不是?

邊際效益,我給那二個“學弟學妹”解釋:

“你肚子餓了,給你一塊錢,買五個饅頭,吃飽飽,餓不死了,能跑能跳能躲。給你二塊錢,幹什麼?一籠小籠包?吃了沒發現價值太大。十塊錢?吃烤肉?還嫌少。一百塊,下館子,也還是個吃飽,但是於救命一點,遠不如一塊。”

抱着他們圖書館借的《通論》,我開始尋思,等有空了,我也要去......

我的讀書卡,終身免費讀書鑽卡......

唉,被殷亦桀沒收了。

要不然,等能抽出時間,我就可以多多的讀些書,相信一定不會比這裡任何一個學生差。

不過沒有讀書卡也可以去書城看書,就是得席地而坐。

有了這些發現,我,眼睛亮了。

被二個比我大的“學弟學妹”拉着又去了他們的英語角一趟。

不得不說,我去那裡,純屬體驗生活,別無他意。

或者我該感慨,在殷亦桀良好的硬件配套與布萊恩的軟件配套雙重輔導下,我的英語,已經好他們太多。

我學習的二年,比起他們......

那一刻,靠在梧桐樹下,我,終於體會了二個字:

“......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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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從來就不容易(12更)

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讓我明白了學習的真諦:是知識,與方法;而不是學歷。

驚鴻一現,與他們、與幾個英國的幾個VSO(VSO,Volunteering,Overseas,大意是海外志願者,那個S我忘記什麼意思了,汗!有知道的親告訴我一聲。)侃大山,然後匆匆離去。

我知道,我不屬於這裡,可是有什麼要緊?我不過是缺乏一個系統學習的機會,但沒有人說就不能掌握那些知識。

或許,

“給我一個支點,我能翹起整個地球。”

這是,我逃亡生涯中最深刻的感受之一,也是最甜蜜的。

多少個夜裡,睡在教室椅子上,我想象着沒有讀過大學而成爲教授的奇蹟;其實,算不得什麼驚天動地。

我纔開始,經過一些時候,我也一樣能做到。

信心,在這一刻奠定。

失去一次機會,獲得一份經歷,我,沒有損失。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摸着手裡的一百塊錢,想着學校裡的那些體會,我靜下來,可以做第一次規劃了。

辦身份證,毋庸置疑。

換工作,是第二件事。

換身整齊些的衣衫,則是迫在眉睫。

貼身放好五十塊,拿出五十塊,我要買衣服外衣內衣,還有涼鞋。

雖然緊張,但差不多了。

不去想那整櫃子的鞋子,不去想輪換不過來的好衣服,我在用自己的雙手努力的站起來,感覺,還不錯。

等有了穩定一點兒的工作,比如一個月能掙到五百一千塊,我就可以考慮,讀書,或者換更好的工作。

然後一邊領悟書裡的東西,相輔相成,用理論指導時間,用實踐印證理論,並作出修正,這條路,相信......

殷亦桀好像給我指點過。

討厭,又想他。

唉......

奢侈一把,吃了一碗炒米飯,我終於找到戶口所在的派出所,準備辦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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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

“超過16週歲公民首次申領居民身價證的,申領人須提交本人書面申請,出具戶口簿,並經責任區民警調查覈實後辦理。”

窗口貼着通知是這麼說的。

填個書面申請容易,問題是,我沒戶口簿。

學校裡他們都在統一辦,我剛好錯了時間。

戶口本,我......好像得找法院去弄。

如果東西齊了,照相,完了兩個月左右來領,也還差不多。

辦臨時身份證,也得要戶口本。

悲催了!戶口簿,戶口簿......我的戶口信息一個在箱子裡,被殷亦桀沒收了,另一個就得找法院要,打證明,或者還要麻煩......

站在派出所門口,我,不覺得還有這麼多時間。

而其辦身份證要交錢,二十塊錢。

捏了捏口袋,我還是再打一段時間零工吧,等攢夠了再來。

賣報,似乎不錯,一份報紙一塊錢,賣得好的一天能賣二三十份,比發傳單似乎能多一點。

這麼想着,我開始四處找起來,包括別的任何機會。

甚至,還有家教,我都可以試......

“唉,快看,那不是妝可人嗎?”

路邊有人看我。看來我真是出名了,爲了辦身份證,我今兒沒做很多的遮掩。

“看着還好,挺可憐的,精神病......”

有人爲我扼腕,口氣中充滿嘆息。

“小小年紀,和她媽一個樣,該......”

也有人持不同觀點,非常的正直與正派。

低着頭,我一概不理。

前面就是公車站,隨便做個車,換個地方,改頭換面,我,要工作了。

“喲,可找着你了......”

有男人親熱的和我打着招呼!

夏天裡,除了蚊子多,就是蒼蠅多。

“走吧,去我們酒店,說好的嘛......”

另一邊幾個男人合圍過來,似乎我們很熟。

我知道,他們弄的就是電線杆上經典廣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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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2

“酒店公關,要求:思想開放,前衛大方,有賺大錢的慾望。有無經驗均可,不收任何費用,4星級酒店上班,待遇優厚......”

不過我既不開放也不大方,也不想賺大錢,所以......身邊公車一停,我立刻閃身鑽上去。

恩,訓練特工,都是從生死邊緣練出來的,我,很快,很快,就會成爲一名準特工了。

車子開走,我眼角掃過車上,竟然有眼疾手快的跟上來一個。

不過,來就來,要不然就不是專業的黑社會了,小混混滿大街都是,與黑道差的碼子大了去了。

下車上車,一次。

下車上車,二次。

下車上車,三次......

我倒了......不知道幾次車。

一回買票的找到我,我已經下來了。

偌大個城市轉了一半,我纔下來,已經不明白準確方位。

不過不要緊,沒有方向,就是最好的方向。

我要將這裡翻的滾瓜爛熟,熟悉我的地理、歷史、人文......是啊,十年磨一劍,我在這三年特地將寶劍重新鑄造過了,是不是還得打磨一下?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就慢慢的磨吧。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我不需要大學問,但是,報仇保命之用,似乎還是該學會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天色微暗,前面有個陶藝坊,門口貼着招聘指導員,待遇面議。

我管他招什麼,試了再說。

老闆是個女的,長得很大氣好看,化着淡淡的妝,看着舒服。

我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說:

“我過段時間就去辦身份證,別的......”

待遇面議,我還沒好好談過這方面的東西。

老闆一直含笑看着我,等我說完了,點頭道:

“你什麼都沒學過,等於是學徒工,不如先試用一個月,每天二十,不虧待你吧?一個月後再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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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3

我簡直要山呼萬歲了,一下子定下一個月的工作,一天二十塊,我一天可以吃上一頓炒米飯,還能剩下十塊錢。

而且,穩定了。

一個月,相信老闆敢說,我就做得到。

我只需要一個機會,別的都OK。

是的,機會,我現在就需要機會來證明自己。

老闆看着我,感覺也心情不錯。

很快就讓人給我拿來圍裙。

我接過圍裙,但不急着去動手,而是先看,這是我最近結合殷亦桀的指點練出來的。

陶藝坊裡小孩子好多,幾乎都不大會,需要人教。

而教的又沒幾個熟練,不熟練就玩不出興致,所以,整體實力和層次就上不去。

如果聘請熟練工來,一對一的教,成本又太大,所以......

我看着老闆,說:

“你總這樣換學徒工也不是辦法,不如等時機成熟了,換鐘點工吧。至少,我可以來。你可以試試。”

社會好大啊,我真的是一投入進來就發現好多好多新鮮的,所以,就像在學校一樣,在這裡我也想小試牛刀,我要比殷亦桀說的做的還好。

不需要回報,也不用回答,我只要提出來,實踐一下而已。

提着圍裙,我去幹活。

這是美好的夜晚,我學習到十二點,才戀戀不捨的在後麪茶座沙發上睡下。

夢裡,我兩手沾滿泥巴,捏出一個可愛的娃娃。

眼睛,大大的,像二顆星子;睫毛,長長的,向二把蒲扇;瓊鼻微挺,嘴脣偏薄,臉上線條很硬,很酷。

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整體中,有一種柔和,他的名字叫做:愛。

我愛我的寶寶,大概,寶寶也愛我吧?脣角勾起,梨渦乍現......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日期:5月28日

在陶藝坊的日子,是另一種緊張有序與安寧。

我努力學習着。

一週時間,我已經達到別的指導員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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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4

對小孩子,大概自己有過寶寶吧,我也比較耐心,不是敷衍,而是真正的對待。

所以,小孩子也比較喜歡我。

當然,我還記得第一次在飯店的那件事兒,所以,和幾位指導員都儘量的......溝通。

還好,這裡的人,整體上還不錯。

老闆提前給我結了一百塊錢。

另外,給了我五十塊,獎勵。

這是我第一筆“獎金”,是對我另一種更加積極的認同與肯定。

當然,這其中我還提了幾次建議。

雖然我以前不愛多事;但是,覺得有些東西可以說出來,也當做是另一種“磨劍”的方式,就算了。

陶藝坊的人似乎多了,也可能是我的錯覺,不過大家似乎都挺高興。

晚上客人走了以後,我就上網找些相關的資料,我們一塊學習。

甚至,坊裡的電腦歸我管了。

呵,另一種收穫。

不過,我現在沒空。

學好陶藝,將這個給了我安寧與認同我價值的小店做好,是我現階段最主要目標。

任何的經濟學知識或者管理類等理論知識,都無法直接搬來用。

要經營好這間陶藝坊,好需要很多的實際經驗。

我細心的觀察,反覆思考,然後將相對可行的找時間委婉的告訴老闆。

比如,我告訴她最好在店內多一些可愛的卡通裝飾,小孩子一定喜歡。

還有,將陶藝製品多樣化,吸引年齡大一些的女孩,將《人鬼情未了》那一段經典貼出來......

“你真是個天才,天生的領導,考慮認真周詳,深淺切合......”

老闆遞給我個漢堡,微笑。

我,想了一下,接過來,慢慢的吃着,肉的味道,很香,好久沒吃了。

相比於之前山珍海味的日子,這樣......看着老闆,不算可憐我吧?

這是我的special-bonus?!肉啊,漢堡啊,從未吃過如此之香的肉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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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5

小心的,我都捨不得一口咬下去,雖然很想一口都吞掉......

“你不用那麼省吧?”

老闆看着我,笑容依舊,如沐春風。

我們關係還不錯。

我笑笑,知道她說的是我平時,吃下最後一口,喝着老闆附送的牛奶,說:

“想要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就要在腳底下墊磚頭,墊的越多基礎越穩,才能起高樓。

我覺得......呃,雖然,很多小飯店啊,都和咱們這裡差不多。

不過,我個人以爲,如果有一個好的企業文化,大家擰成一股繩,那樣的話,就不是你一個人努力,而是大家一塊往前衝,結果也就肯定不同。

說簡單點,人多力量大。

說複雜點,就是領導魅力。

當領導有兩種方式,第一種,大家都比你差,自然,得歸你領導。

第二種,大家都強大了,或許比你還要強大,那就兩種,

第一,退位讓賢;第二,你也強大起來。

你覺得,是一個將軍帶着是個副將能打勝仗;還是一個小隊長帶是個小兵能打勝仗?”

其實,我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並將大企業才提倡的企業文化與這不過二十來個員工的小店結合起來,看能否更加有效的......

怎麼說呢?

雖然大家都在追求個人利益,但若是團隊整體實力上去了,蛋糕做大了,沒理由每個人吃到的還是那麼一點。

老闆並未接話。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只有處在她那個位置,才知道事情有多麻煩與瑣碎。

隨口一說,我笑笑,繼續喝牛奶。

“小簡,你能幫我看看這個船咋做嗎?我怎麼都弄不好......”

一個指導員跑過來,一頭的汗。

我搖頭,每個人做事都不一樣,指導員只會循規蹈矩,不知道變通。

哪裡知道,我那船也只是半拉子手藝,也未必每次都能轉出來。

.

我想要簡單的生活6

小孩子七八歲,很認真的看着我。

我摸摸他的頭,說:

“想做什麼船?”

小孩子愣了,烏溜溜的眼珠子眨呀眨,很明顯,他在說:做船就是做船,什麼什麼船啊?

我繼續開導他:

“帆船,輪船,汽船,宇宙飛船,竹筏,獨木舟......”

小孩子傻了,顯然,沒想那麼多。

對於磚頭的用途有一擺三十八種,他可能並不清楚。

如果我寶寶長大了,我一定要讓布萊恩來教他,從小就要學會開動腦筋......

忽然,我感覺到二道視線落在我身上,帶着殺氣。

匆忙站起來,循着視線望過去......

二個壯碩的男人,穿着背心,坐在泥案邊上,手裡拿着切泥刀,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

看到我,陰陽怪氣的道:

“原來躲這兒了,怎麼,這丫的比哥們好玩?”

我解下圍裙,順手操起二把刻刀,站在他們身邊,說:

“敢動這裡的東西,就讓你走不出去。”

冷冷的,淡淡的,我沒什麼感覺。

讓陶藝坊和我相互瞭解了八天的人都吃了一驚。

“好啊,跟我們走,就沒這裡什麼事。”

二個男人捂着心窩口站起來,沒敢迫近。

呵,大概被我刺到那個位置的二位還沒出院吧?

這些人都知道了,都知道怕了。

威懾,很好,很強悍!

“好,我走!”

我安靜的站在水池邊將手洗淨。

老闆已經發現不對走過來了,幾個指導員和跟我關係不錯的小孩子也走過來。

我讓一個指導員將我東西拿來,不過每天都收拾好放在一旁的二套衣裳,別無他物。

接過東西,我說:

“對不起,我走了。”

我真的很喜歡這裡,安靜,舒適......

老闆喜歡我,小孩子喜歡我,指導員開始圍着我轉。

可是,我該走了......

.

我想要簡單的生活7

出了門,門口還有二個人。

我眼角瞟了一眼,腳下不停,快速朝前走去。

“站住!說好跟我們走的,又溜......”

二個男人腿比我長,很快追上來。

我便轉身便側退一步,手裡刻刀一揮,淡淡的應道:

“我說我走,沒說怎麼走。只解釋一次......”

扭頭,繼續走我的。

身後,老闆已經和幾個人跟出來了。

藉着解釋的功夫,我又看她們一次,不過,我該走了,希望沒有給她們帶來災禍。

轉過街角,我才發足狂奔。

是啊,陶藝坊是第一次認同我的地方,我還想保留那麼一絲體面。

現在,可以正式的開溜了。

一路猛跑,見到公車就鑽,我發現,是個不錯的選擇。

有車坐總比兩腿跑來的快。

他們雖然有車在後頭追,但公車左拐、可以走人行道、單行線上也有公車道,哈哈哈哈......看着那車被遠遠的甩在後頭,那叫一個痛快啊!怕死,又追不上我,唉,打攪我的後果會很嚴重滴,這還只是開始。

倒了二回車,興奮的心情靜下來了。

我,開始尋找今夜的宿處。

“唉?是你?”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扭頭,站牌邊上過來二個女孩,一左一右綁架似的拉着我就走。

張捷快人快語,說道:

“這麼晚了,準備去哪裡?姐姐,不如到咱們那裡去吧?”

“好啊。”

張敏朝我溫柔一笑,一點不含糊。

對,這二個就是張敏張捷姐妹倆,足浴按摩師。

我愣怔了,也不知道是運氣還黴運,她們的黴運,走了一段,我趕緊說道:

“你們,離我遠點兒。我......我自己找地方去。你們附近有什麼學校之類的嗎?”

天上陰雲密佈,星子寥落,陣陣夏風吹過,乾燥中略帶腥鹹的味道,讓我想到了海,還有海邊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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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8

那時候,也是這等炎熱沉悶的天氣,我們在海邊散步......那日子,幸福的,讓人夢裡都笑。

不過,幸福總是不完整的,就在那裡,我動手殺了人。

是啊,我殺了人。

今兒被那幾個人追,我,火了!再敢窮追不捨,我就將他們宰了。

我什麼都沒做,一點不妨礙別人,爲什麼還總和我過不去?媽的,呸!

看着張敏張捷的笑容,那麼單純而快樂,我,決定改變主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只管來,不定誰先死!不破不立,就不信了,他們能不顧法律隨便逼我;我就一定要遵紀守法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啥道理這是!被追美了,還以爲我是小兔子。

是兔子又如何?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不躲了,不怕死的只管來。

“不用怕,你的事兒,我們都聽顧客提過了。外面也有人議論,說這說那的,不用理他。”

張捷好似知道我要逃似的,緊緊拽着我胳膊,生拉硬拽幾乎是。

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好,值得她們如此熱情相待。

還是他們怎麼就這麼好,啥都不怕。

張敏給我一瓶橙汁,溫柔笑道:

“什麼精神分裂症,我看是他們沒事找事呢。殷總對你那麼好,如果是我也願意。一輩子找個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不過他現在爲什麼不管你?我還蠻奇怪的。他看着人不錯啊,難道也會喜新厭舊?”

張捷接話比我快,說:

“不是喜新厭舊,而是家族壓力。

你沒看電視嗎?多少人愛的好好的,接過家裡爲了聯姻什麼的,硬生生將一對人給拆散了。

有幾個能捨得那好日子不過,又有幾個人能對付得了龐大的家族壓力?”

我鬱悶了。

他們不知道有人追我,而是當我精神病,才這麼大方。

至於殷亦桀,他,沒說不管我。

他,給我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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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9

殷亦桀讓我去南亞,也給我錢了。

他想給我,他認爲對我最重要的東西。

想來,在他看來,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真正能捨得“那好日子不過”,我卻“捨得”。

我要先舍,捨棄一切不是我努力所得,然後爭取獲得本該屬於我的部分。

至於家族,殷亦桀的家族?殷氏?

我,似乎至今一無所知?知之甚少?

汗,我都不知道!

不過,殷氏,用的是殷氏,而不是殷亦桀,那就一定也是一個龐大的家族。

也許未必能比得上玉氏,在本市的名聲本來也是玉氏第一;但是誰都不能否認,殷氏也是一艘航母,殷亦桀頂多不過是目前掌舵的。

或許,這事兒,就真的被張捷給說中了:與殷氏家族有關。

我一低吟,張敏趕緊打岔,笑道:

“你瞎猜什麼啊。我看殷總不是那種人,殷總那麼厲害的,根本不用害怕家族的勢力。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不知道就不說了。可人,這麼晚了一個人到處亂跑,很不安全呢。不用客氣了,我們那裡地方窄一點,不過天熱,打個地鋪就能睡......”

張捷一點不肯落後,連連點頭,道:

“就是就是,聽客戶一說你現在無家可歸,我們就想了:可人那麼溫和的性子,如果利落街頭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剛出來大家都很難,等熟悉了就好了。我們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是一點着落都沒有,和幾個老鄉混......”

嘰嘰呱呱,這姐妹二個幾乎就沒給我插話的餘地,似乎她們正逛街撈到什麼便宜了。

來到那個小院,不對,是這個小院。

我又遲疑一瞬,畢竟,家父在這裡出現過,還有那幾個人,沒準兒,這是人家賊窩。

我哪裡不好去,就算不想躲,也不能直接將自己送到狼窩來呀,或許還會連累人家。

看着姐妹二個,我,還是小心的擇要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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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簡單的生活10

聽完了我的話,張敏和張捷二個人沉默籽。

你看我我看你,看了有一會兒,很鄭重的點頭,張敏代表張捷說道:

“不要緊,我們又沒招惹他們,不怕。再說了,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一手遮天了?咱們都可以小心點兒,但是你就不用四處躲藏了,那樣不安全。明兒幫你找個工作,慢慢的就穩定下來了。”

我並不慣於拒絕,雖然我總覺得這樣不妥。

不過,想起剛纔的決定,我還有個想法:

究竟是殷亦桀的人一直緊追我不放,還是範彡彡或者其他人對我窮追猛打,非要逼得我走家母的老路。

這裡藏着的是與家父有關因此肯定不是殷亦桀的人,如果我在這裡遇到危險,則,一定不是殷亦桀下的手。

如果能確認這一點,或許,心裡也能放下一塊石頭。

或許,真的受夠了;也可能,我真的認爲這一點非常重要。

在和張敏張捷反覆強調之後,我就,在此叨擾住下了。 шωш• тт kan• c o

有個相對安穩的地方,人,整個感覺都好起來。

夜風吹過枝頭,槐樹枝頭髮出沙沙的嘶鳴聲,有種鬼魅巡視的感覺。

無花果,重要枝繁葉茂了,可惜,並無花開。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日期:6月3日

這是相對安寧的六天,安靜的讓我以爲會是永遠。

張敏張捷的熱情毋庸置疑,除了讓我住在這裡,還給我介紹工作。

開始二天是跟着她們一起去上班,一邊繼續找合適的;第三天,我開始在另一家酒店當服務員。

有了她們的擔保,而且酒店有她們認識的人,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呵,人脈,人際關係,有時候就是這麼微妙。

就算一個最不起眼的服務員,也能給我的身份做出一個異乎尋常的保證,也因此,讓我接觸到了酒店管理的皮毛。

雖然,我還是正在接受訓練中......

殺人入獄1

一個真正的酒店對服務員的要求,遠非普通小飯店能比,我,見什麼學什麼。

除了生存需要外,也是本着“多體驗、多積累”,還有“技多不壓身。”

除了前二天拿到三十塊錢,後面幾天都沒錢。

不過,這個並不要緊,酒店給吃的,我,省了。

這樣的日子,不可謂不愜意吧?

訓練的時候我偶爾都會想:難道我要從一個服務員做起,然後是領班,然後是大堂經理,讓後是......然後做上客服甚至酒店經理?這個主意似乎不壞。

我才十八歲,有的是時間磨練。

我一腦子的知識與理論,這樣的理想似乎不算高不可攀。

“小簡,外頭忙,你去幫忙吧。”

大堂經理覺得我學的還不錯,晚上酒店客人很多,他來叫我了。

當然,“簡單”是我的化名,在陶藝坊就這麼叫的。

不過他們都不叫我簡單,非叫我小簡,似乎,他們都以爲,我姓簡名丹。

唔,簡丹,聽着也不壞麼。

掐頭掐尾,真正訓練時間才兩天,我就能上得檯面,這學習速度不可謂不快,領班甚至都感到壓力了。

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我都儘量和同事協調好關係。

雖然不大和他們說話,但總是靜靜的幫大家打下手。

沒有笑臉相迎阿諛奉承,只是靜靜的,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倒個水或者盛下飯、布個菜。

眼明手快腳勤,外加心正,大概還得益於我的皮相吧,反正,大家相處的還不錯。

《禮記?大學》有言:

“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脩。”

我覺得蠻不錯。

當然,偶爾也有人想來我身上吃點豆腐或者揩點油,也有人嫉妒的想使絆子,還是要提防的。

不過總體上還好,還好。

我做人簡單,做事簡單,一切,都不錯。

外面大廳,熙熙攘攘,人滿爲患,許多人還在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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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2

我,被領班指去等坐的地方登記排序。

這事兒不難,我拿出標準的身姿,站在臺子前,職業性的笑容擺出來(這大概是我第一個面具),一切,都進行的不錯。

等坐的也被我安撫的服服帖帖,極少有人扭頭就走,皆大歡喜。

“是是是,找到她我一定將她帶來......”

這個聲音,很熟悉。

“好好來給我做事,看在你面上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

光醫藥費就夠她還一輩子了。”

這個聲音,有些陰陰的,也,有點兒熟悉。

這一對人,恩,如果我記得不錯,應該是第三次了。

家父,與那個給他鋼子兒的男人,聯袂出現,非奸即盜。

狼狽爲奸,並不奇怪。

“做事......回頭再說吧,我覺得還是不要。回頭再說......”

家父很狗腿的樣子,又有些怕。

“怎麼,還想讓她攀上老闆?這事兒天下大家都知道了,還能送給老闆?”

那陰森的聲音,濃濃的嘲笑之意,不太遮掩的就這麼邊走邊說,實在有種有恃無恐的囂張,聽着就讓人害怕。

我趕緊讓到後頭,藉口肚子疼,讓領班替我頂一下。

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看見,反正出來後他們已經進了包間,不見了。

是啊,聽二人口氣,一定是,找我?!家父還惦記着賣我?要不然他還有誰可帶的?這個醫藥費,一定那個是被我拉傷的那些人嘍?

拍拍心口,我,總算放下半條心了。

只要不是他,那,從現在開始我見一回砍一回,見一個砍一個,看誰跟我橫。

至於他們老闆,我,也大概猜到了。

沒所謂,見了就砍,沒什麼說的。

事情,大概就這麼過去了。

沒等他們出來,我已經自動請纓到後面收拾碗碟,將自動洗碗機裡洗過的拿出來再擦一遍,放進消毒櫃。

殺人入獄3

自動洗碗機經常洗不乾淨,消毒櫃不能有水,這項工作就是檢查這二點,不難。

我認真的做着,慢慢盤算,他們有沒有看到我。

十二點半下班,回家.....

身後好像有人,也好像沒有,我停下來等了二次,站在路燈前頭,看後頭的影子,聽動靜,都沒有。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結果,張敏~`張捷姐妹倆今兒下班早,拐道來接我。

我頭大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想了N個理由,別了她們又返回酒店。

其實在酒店睡很方便,但是,大地方規矩多,不允許。

沒奈何,我轉轉悠悠,兜了很久,最後在酒店後面自行車棚裡蹲了一晚上。

還是不大放心,一早回來,就聽得院子裡有人喊:

“放開!放開我!姐姐!......啊......”

“叫什麼,一會兒爽了再叫!哈哈哈......等了一晚上,竟然還不回來,只好拿你們開葷了。”

“讓她能躲,我看這回她還躲不躲了。烏雞眼,這二個好像還是雛兒,今兒發了......”

這是一個不錯的清晨,天空明亮,白雲朵朵,老天睜着眼,看不穿陰霾下的醜陋......

我悄悄將自己遮掩起來,躲在無花果樹後面尚未完工燈箱廣告牌的縫隙裡,隱約能看見屋裡六個人,正在貓戲老鼠。

這是一場由我引起的無比混亂的戰爭,我準備用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來解決,雖然我很無辜。

但是不要緊,等戰爭結束了,我有的是時間喊冤。

手裡緊緊握着二把刻刀,往事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

周輕雲被打、趙昀家被搶、飯店被砸、發傳單的頭兒被打、陶藝坊差點出事......

現在,張氏姐妹正在裡面呼救......

我自己吃點苦或許不算什麼,但是,這稍微和我有點兒關係的,難道都要趕盡殺絕,好將我逼上絕路最後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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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4

我到底得罪誰了,這是什麼強盜邏輯,難道他們黑社會就能一手遮天?

不,門都沒有!

就算他遮了天我也要給他捅個窟窿出來!

不就是範彡彡嗎,不就是範氏嗎?

有什麼了不起!

黑社會第一就是橫,真正不怕死的沒幾個。

咬咬牙,我決定,不能在退縮了。

今兒就用這二把刻刀來會一會,看誰死誰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不會等到絕路死地再反擊,那時候活動餘地太小。

刻刀,刀鋒不長,但是刀片薄、刀口利,捅人不實用,但是......

嘿嘿,我知道用處。

等了這麼一會兒,周圍並不見其他人,大概差不多了,屋裡的喊叫聲聲音也弱了下去,大概,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利索的站起來,調整好戒指的位置,天使的翅膀,今兒,就飛吧......

來到門口,手背劃過門後鏈條,趕緊收回,腳一擡,

“嘭!”

木門撞上牆壁,發出碎裂的哀嚎。

牀上二個,似乎已經被剝光了。

夏日裡穿的本來就不多,這會兒一大早的大概還在睡大覺,估計穿的更少。

若非那幾個人要貓戲老鼠,估計,早玩完了。

六個人,二個男人扭頭看我,二個男人正準備快活,二個丫頭,還在死命抵抗......

我沉穩的一步步走過去。

“喲,總算來了,趕上好時候......”

一個男人一臉的猥瑣,湊過來,一臉淫笑。

我目不斜視,左手輕輕一擡,刻刀劃過他胸口......沒看。

夏日裡都穿的少,不止張敏張捷。

這一刀過去,憑手感,絕對有所斬獲。

不過,那沒什麼,我只關注牀上已經脫光的男人露出醜惡的東西......

如果還來得及,我要的是他的命。

“啊!快抓住她!”

猥瑣男捂着胸口開始大吼,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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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5

另一個看好戲的手裡多了根鋼管,立刻跳起來,大概,是準備對我下狠手了。

恩,這樣纔有意思。

之前總是貓戲老鼠,不曾動真格的,都讓我有點兒鄙視了。

一個範彡彡或者她老爹手底下大概幾百幾千人,整整一個月都抓不住我,實在是無能,值得懷疑,很有放水的嫌疑。

既然要動手,今兒就真刀真槍的......

鋼管男手腳很利索,體格也健壯,一個跨步就到我面前。

手起管落,朝着我腦袋就來。

不錯,夠狠!

敲暈了想怎麼拿捏都行,好主意!

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側身一閃,是連日在人流中穿梭逃竄練出來的;右手刻刀劃過,對上的是他的右臂。

“嗤......”

聲音不大,但很實,顯然,我的刻刀又飲血成功,首戰告捷。

“當!”

鋼管掉地上了。

看來刻刀牙尖嘴利,咬得不輕。

鋼管男大喊:

“媽的,敢陰老子......啊......”

他,不知道還能喊多久?

二秒鐘前,我聽到耳後有風聲,右手拿着刻刀往後方劃出,眼角,是他脖子的位置,這一刀,到底戰績如何?

稍後再看。

是啊,現在可沒時間唱歐歐歐啊來啊來啊來......

地上那個喊聲如殺豬,牀上二個,外面這個扭頭......

我一膝蓋跪在牀邊他身邊,嘴角往上一扯,眼睛對上他,輕輕一眨,左手手背翻上,對上他的脖子,拇指下按,寒光閃過......

緊貼着他下巴下方往右上方劃,一到完美的弧線......

“噗......”

血涌如注,瞬間噴薄而出。

我忙往後退,還濺了好些。

“啊啊啊啊啊......”

光溜溜的大肥豬,好像被我放了血,正在嚎叫。

他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會兒就沒氣了。

喊叫,成了水水冒泡泡的聲音,

.

殺人入獄6

“咕隆......咕咚......”

典型的嚥氣前兆。

一眼掃過,解決了二個,沒威脅了,那邊一個男人摸着胸口的,牀裡側還一個光着身子準備......

我不願多看,只淡淡的說:

“想好死,就給我滾過來,給你個痛快的;否則,千刀萬剮......”

那個摸着胸口的趕緊跑出去,咚咚咚,不知道撞了哪裡,沒時間管他。

我只,依舊盯着牀裡邊那個。

鮮紅的血,很快的,蔓延開來,這是外頭這個男人的血,毫無疑問,他,死定了。

兩手死命抓着脖子,人歪歪的倒下去,下面是張捷。

張捷已經有氣無力,看到這樣子,也沒有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反而,呆了,傻了......

張敏也惶恐的扭過頭來,看着這一切,目瞪口呆,真正的目瞪口呆,我能理解。

地上那個男人,就是剛被我化了脖子的,拖着身子,一地的血,往外挪......

很好!估計也活不了了。

血液在燃燒,頭腦卻冷靜,扭頭,我盯着牀裡邊那個男人,冷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選擇。

既然殺人了,我不介意多殺一個。

反正,今兒又不是頭一次。

脣角微勾,我很興奮。

做人,就要爽快,燒殺搶掠,率性而爲,哼!

“啊!別殺我!”

那個男人,慌了,趕緊連滾帶爬的掉下牀,往我身邊爬過來,磕頭......

呵,竟然還有這一出,有意思。

這年頭磕頭求饒可不多見了,竟然讓我撞見一個,有意思。

我說:

“擡頭。”

裸男提起頭,眼裡是實實在在的驚恐,怕得要死。

很好,哼!我手揮二下,刻刀在他額頭劃下一個十字,淡淡的問:

“說,目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牀上二個姑娘終於回過神來,泡在血泊裡,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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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7

瞟她們一眼,我垂下眸子,淡淡的說:

“對不起,二位。這事兒,我解決,我承擔。趕緊收拾穿好衣服。”

嘴裡一絲苦澀,沒有再看她們,只是盯着眼前的人,眼裡,有些失神。

地上的男人也不敢叫,不顧額頭都是血,還連連磕頭,說道:

“妝小姐別殺我。我,我不過是聽命辦事,也......我也沒有將她怎麼了,還沒有,還差那麼點兒......”

我扭頭看張敏一眼,張敏臉色煞白,胳膊都是血,胸口被咬的亂七八糟......

我沒有往下看,低頭,一刀,貼上地上男人的胸口,手一轉......

胸前一點很快掉落。

咬咬嘴脣,冷聲道:

“說。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別跟我打馬虎眼,要不然我就刮下去......”

男人捂着滴血的胸口,這回,不敢求饒了,也不敢喊痛,只老老實實的答:

“之前跟了好多次,不同地方都有人,但好像總有人在背後阻攔或救你。我聽烏雞眼說,好像是殷少的人......三公主動了真火,下了死命令。今兒如果還不能讓你接客,就要......我們一人兩個手指頭。還要.......你七天七夜,兄弟們輪流上......大家知道了都高興,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求你......”

“手伸出來......”

我聲音越來越淡,輕到我自己都快聽不清了,或許我已經耳鳴,失聰?

男人不明所以,伸出手......

“啊!饒命啊......”

哼,饒命?

誰饒了我了?

我一介孤女,惹誰礙誰了,要將我趕盡殺絕?

輕哼一聲,我說:

“你們怎麼知道住過這兒,爲什麼對付她們?她們有什麼錯,你們還有沒有點兒天良?姦淫擄掠,什麼事兒沒做過,說!”

張敏已經爬起來洗了身上,穿上衣服,拿着水果刀衝過來......

我趕緊拉着她,奪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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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7

我大喝道:

“慢着!趕緊去幫張捷,這裡的事我處理!你不能殺人!”

這丫頭眼裡血紅,大概被血和我的行爲刺激了,激憤的要命。

當然,看看她脖子上的青紫,我能理解,能懂。

當初我就是這樣的。

不過,今兒的事情只能我動手,殺人,不用太多人。

地上的男人也驚了,跌倒在地,還想逃。

哼,我左右手同時出,非常快捷的,二把刻刀對上他的眼睛......

“繞你的命可以,不過血債血償,也得留下點兒東西。說!”

張敏和張捷安靜了,二個人一身的傷,自顧默默的一邊清洗穿衣去。

有個伴兒,二個相互扶持,精神狀態還不錯。

不錯,不錯......

我坐在平時坐過的椅子上,也不去理門口那個還沒爬出去的鋼管男,地上,血流成河......

擡腳踢了一下眼前的人,示意他說話。

哀嚎,沖天!

無人,過問!

這個小樓,果然都非凡人,佩服!

跟前的男人捂着雙眼,過了好一會兒,哽咽道:

“聽說大老闆也下了令,大家一直都在盯着你。這一片歸我們管。前天就發現你了,身材氣質很像,昨兒大哥在酒店又見你一面,後來再一跟,就差不多確認了。後來你沒來,我們就在這兒等,剛纔狗頭說你過來了,看來,再沒有錯。她們......她們......長得也好,我們要對付你,和......”

“嘭!”

張捷掄起拖把,一棍子砸過來,我當沒看見。

出出氣,出出氣感覺還能好點兒。

男人趴在地上,暈了。.

張捷操起笤帚,看一眼,直往男人菊花捅......張捷繼續揍,張敏拿着撐衣杆開始揍門口那個。

“噗通......噗通......”

打得很起勁。

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我說:

“張敏張捷,你們,停手吧。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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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8

呵,原本話極多的姐妹二個,竟然被剛纔的氣場壓得沒話,連個“打死你”之類的都沒有。

被我一叫,纔有些回過神來。

停下疲憊的手,踉蹌一下,實在是,累了......

我微微垂下眸子,不敢正視,只,低低的道:

“你們放下東西。人是我殺的,不要緊。但你們不要牽連上。還有,你們受虐,一會兒......你們......沒有......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該如何致歉,對於這樣的事情,

我,很......心裡很痛......

手一揮,地上這個,終於也倒下了。

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她們得到救贖,可我只能這樣......

張敏愣了一下,將撐衣杆放一邊,出去,進來,過來拉着我,說:

“我們都差一點......還好。”

張捷眼睛紅彤彤的,剛被死人壓過,感覺很不好,拉着我胳膊,泣道:

“我也差一點,還好。你趕緊洗洗吧,這個樣子......”

話未說完,我們三人抱頭痛哭......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她們姐妹二個終於哭出來,情緒也穩定了好多。

我默默的流過淚,放開她們,輕聲道:

“虧欠你們的,我希望將來能......”

將來能怎麼樣?受到的驚嚇,受過的侮辱,就算還差一點,那又如何?我將來能怎麼樣?看着腳下蔓延開的血,我說,

“我不要緊,一會兒記住,一定不要說你們動手了。還有,被人強迫照實說,後面就說嚇暈了。公安局來了也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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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

公安局,來的,還算及時吧。

一個小時不到呢。

嚯,平時打個電話半天來不了人,今兒,速度,效率,有點意思。

我也不用逃,像家父一樣做個亡命徒,實在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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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入獄9

我逃了還得她們姐妹擔責任,這也絕非我的本意。

因此,坐等,坐等......不急。

張敏順手拔出男人......裡的笤帚丟一邊。

我身上已經血跡斑斑,坐在地上,

讓張敏倒了杯水給我,又要了塊麪包,靠在牀腿上邊吃邊假寐。

半閉着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從聽到公安局的警笛,到人來到跟前,一般都需要點時間的嘛。

殺人,是見很辛苦的事情。

我吃喝完畢,還是覺得累,半閉着眼睛...

我說:

“別怕,如果有人敢找到你們報復,告訴我,我會將他大卸八塊的。你可以就這麼說給人聽。”

張敏絞了個毛巾給我擦臉,狀態已經沉穩了好多,溫柔點點逸散,嘶啞着嗓子道:

“你也別擔心,這事兒我們也明白,不用難過。我們沒什麼大的損失,你也......”

我沒有睜眼,淡淡一笑,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許多的事情,已經不用再解釋了。

我只知道,這二個單純的女孩,無緣無故爲我受過,竟然無怨無悔。

真不知道,這世道爲什麼總是我們這些弱女子受傷害,那些傷天害理的卻過得好得很。

不過,不要緊,範彡彡是嗎?

範氏對吧?

放心,我會來的。

誰說殺死人就得抵命?

十八年後我依舊可以來找你們算賬!

沒想過會死,因爲,我多少知道一些黑社會的規則。

不害怕會死,心裡沒這感覺,沒原因。

靠在牀角,沒動。

半閉着眼睛,補覺。

屋子裡,血色蔓延;屋外,似乎有人圍過來了......

門口開着,張敏過去關上,呵,有意思。

那些看客,腳步聲在門外徘徊一陣,又漸漸走遠。

血腥,這味道還蠻舒服的。

閉塞視聽,感覺就像......

有點兒像我寶寶剛出生......

.

殺人入獄10

人之初,都是伴隨着鮮血而來,所以,每個人骨子裡都有一種血氣、血性!我,剛好是最突出的那個。

沒什麼,有些事情好商量是沒用的,只能用鐵血手腕,用血來祭奠。

宣戰,總有一天我要讓範彡彡用鮮血來祭奠我的寶寶!

腦子裡,浮現起寶寶的跳動,一揮拳一蹬腿,在我肚子裡。

殷亦桀竟然都不讓我去看,那什麼紫河車......不,不相信他會那麼做,絕不相信。

聽他的口氣,還有他的態度,他也很愛寶寶也很心痛,那就,拭目以待吧。

殷亦桀,在做什麼?

他,給範氏裝了個定時炸彈,塞了個蛀蟲,哦,他已經開始報仇了。

他與範氏本來就有仇,對的,我見老範像訓孫子一樣訓過他,還打過他。

殷亦桀,竟然還和範彡彡在一起,是,爲了什麼?

報仇?恩,不過,我們聯手,一陰一陽,就不信擰不死他。

“乓乓乓......”

敲門聲,響的很急,該來的,來了。

“接客......”

我脣角一扯,低聲道。

不是要讓我接客嗎,我接。

呵,撿起刀子,我見誰殺誰。

張敏一愣,張捷已經跳過去,開門。

門外,腳步聲沓沓,不知道來了多少人,大概不會少。

唔,沒有關係,多多的知道,多多的宣揚,我就是拼命三郎怎麼地?膽子大就來呀。

公安局的,陸陸續續進來好幾個人,拉着張敏張捷就問話。

二個丫頭口齒伶俐了,嗓子啞了,說到拼命掙扎一處,聽得我都鼻子酸溜溜。

我一直都在命運的魔爪下掙扎,但沒想過帶給別人厄運,所以,我實在有愧。

真想將幾個人皮剝下來,如果能讓張氏姐妹完好如初的話。

這也算不得什麼複雜的案件,簡單的很。

公安局問過話,連救護車都不用叫,三個男人,已經報廢了。

.

殺人入獄11

報警的那個,那個......不知跑哪裡去了。

依的我說,那個也該抓起來,不過,我也懶得干涉警察叔叔辦案。

是非曲直,總有明白的一天。

“你,就是兇手?”

一個男人問我。

我睜開眼睛,脣角揚起,好笑的看着,從下往上,對上警察叔叔的眼睛,緩緩的,眼睛眯起來,我笑,道:

“兇手?他們強迫我們,我們是該配合並且快活的享受,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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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

門口一陣鬨堂大笑,圍觀的人,全直直’炸鍋了。

警察叔叔太幽默,羣衆很喜愛。

警察叔叔氣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擡腳,貌似準備踢我。

我腳一閃,說:

“這是,刑訊逼供?”

“譁......”

強大的羣衆力量,再一次爆發出來。

有許多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很是壯觀。

一位年齡稍微大點兒的警察走過來,蹲下來,對着我,拿過我手中的刻刀,口氣比較溫和:

“是用的這個嗎?作爲自衛,並非必須將人殺死;你這樣絕對是防衛過當,甚至是蓄意......”

我沒有阻止,證物被他們拿走,我挑挑眉頭,臉色露出淡淡的笑容,安靜的道:

“警察叔叔,如果有人日夜追着你,非要逼你下地獄,那,該怎麼辦?別告訴我報案的話......”

我的聲音不大,在屋裡紛亂搬運屍體搜查的時候,傳的不遠。

警察叔叔低下頭,隨意將證物交給別的公安,盯着地上,或者是我的腳。

我相信,他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我們都明白。

而且,家父就一直潛逃,報案頂個屁用。

看着他深思的樣子,我,倒是有了點兒別的想法,不想說話了。

也許,他還有別的考慮,不想那個警察那麼混蛋。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說收拾好了,警察叔叔才擡起頭,看着我......

.

殺人入獄12

警察叔叔咬了下嘴,長嘆一聲,說:

“和我去趟所裡,錄口供。”

剛纔那個警察拿着手銬就過來,我擡頭,冷冷的看着他,說:

“歹徒來了四個,還有一個......”

“對對對,四個人,你們不去抓那個人,怎麼可以抓我們?”

張捷憤怒了。

因爲,剛纔有個警察讓她衣服往下再往下,看她身上的證據。

我斜眼看到了,但沒說。

“就是啊,三個女孩對四個男人,不自衛都說不過去。抓歹徒要緊啊......”

羣衆的呼聲,如果不用他出頭而只是站在別人背後,那是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亮。

但是,很好聽不是?

輿論,民意,還是有積極效果的,我們不能怨恨,而只能引導。

民意如洪水,要因勢利導,纔不會成爲毀壞家園的洪水,而是灌溉良田的好水。

小警察又吃個癟,恨得直磨牙,像是要吃了我。

和,哈哈,哈哈哈......我眼角帶笑,瞄他。

不是手銬不能戴,而是要看能不能戴。

我沒犯罪,爲什麼要戴?這個論調要定好,否則後面就難辦了。

低頭,對上年齡大些的警察叔叔,我也不排斥去派出所,那是必須的。

我,還等着警察叔叔抓第四個歹徒呢,呵......

老警察被我看的有些心虛,趕緊擺擺手,道:

“別戴了,事情弄清楚再說。”

張敏張捷,心裡舒了一口氣,一左一右護着我(這時候還護我,很無語啊,慚愧,慚愧的很!)出了院子,外面好幾輛警車。

我二話不說,挑了一輛桑塔納,纔不要坐那種囚車,帶着鐵欄杆,一看就是犯罪分子。

我,怎麼會犯罪呢?

很奇怪,沒有人對我的行爲表示懷疑,沒有人阻攔,一句話都沒有,很詭異。

我一身血跡斑斑,不坐囚車,而是坐上了隊長(?)的轎車,走人。

.

審訊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煜實在不喜歡,不過他的詞,還是蠻有感覺的,尤其適合悲悲切切悽悽涼涼的顧影自憐。

派出所內,我安靜了。

不再和誰對上,也不說話。

這裡,我來過那麼多次。

唯有這一次是自己出了事,也可能沒難麼容易出去了。

感覺還是蠻怪的,好像我們一家人和派出所公安局幹上了,逃了二個還有第三個,一不留神就進來了。

一身髒衣服,有些疲憊,我趴在桌子上就開始打盹。

案子非常簡單,簡單到,一方三個人已死,死無對證;我方三個人,二個一身傷痕,女警察一看就確認了。

我......呵,無傷,已經不要緊了。

我是個名人,稍微一提,不知道絕對是他的錯。

我不開口,就沒人問我。

剩下的問題,對方逃走了一個,報完案就不見了。

很有趣的一件事。

還有一件有趣的事情。

下午晚一點,那個年齡的一點的警察來找我。

我擡頭,說:

“又飢又渴,有這麼對待證人的嗎?我們,是受害者。”

將我單獨關在一間小屋子裡,其實,我可以喊,也可以一刀將門劃爛,但是沒必要對嗎?我就在這等着,該來的,這不就來了?

問題我提,答案你給,你情我願,多好?

警察叔叔看似有些尷尬,趕緊打電話讓人送飯,又蹭蹭蹭跑出去給我要了二瓶礦泉水,有些意思。

我都差點兒忘了,這是夏天;也忘記了,我最近很少喝礦泉水,一般都是自來水。

看來派出所條件不錯啊,或者說,對我這嫌疑犯態度不錯啊。

慢慢的吃着一份盒飯,旁邊還有一份麥當娜,我挑挑眉,並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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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2

警察叔叔打了下自己的臉,說:

“中午,加晚飯,你慢點兒吃。有幾件事想問你一下。”

我挑挑眉,這人態度不錯.

點頭,繼續吃......

豎起耳朵,聽。

警察叔叔也不麻煩,替我插好可樂,推到我跟前,說:

“你和玉氏什麼關係?還有,驗屍報告表明,傷口和兇......那二把刀子不符。有一個傷口,那個一刀斃命的,那道傷口又薄又利又深,絕非普通的刀子能做到。這個問題,還希望你能解釋一下。或者說,那不是刀子?”

我低着頭繼續吃飯,眼角微不可查的瞟到戒指上,當然清楚。

吃了塊紅燒肉,味道不錯,好久沒吃到這麼香的肉了,很解饞。

擡起頭,我說:

“那你覺得是什麼?”

警察叔叔搖頭,淡淡的說:

“就我見過的東西,都做不到,再薄的刀片都不行。所以我不等審訊就來問你,想一窺究竟。”

他還蠻老實的,但我保命的東西又豈能隨便泄露?搖搖頭,繼續吃飯,吃飽休息,是正理。

這間小屋子,大概十來個平方,一桌二椅,別無其他。

吃過飯我就趴桌子上打盹。

在派出所怎麼都比在外頭安全,就算警察叔叔“教訓人”,手段和程度也和外頭不能比。

所以,放心。

我大致知道,治安方面,留置盤問時限是24個小時,有領導批准的可延長至48個小時。

就算說沒事拉你去公安局問個話,就可以留這麼久,我實在沒有着急的必要。

刑事拘留是1至3天,可以延長至7天,這個不知道和我有沒有關係。

有重大嫌疑就可以刑拘,不用太多證據。

在刑拘期間內收集相關證據(不用全部)證明其有犯罪事實,可以向檢察機關提請逮捕。

然後,什麼審查預審什麼向法院起訴什麼公訴一個月兩個月,就不太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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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3

反正,我現在肯定有嫌疑,所以,呆幾天就沒數了。

那,就很該照顧好自己,吃飽飽睡好好。

對付警察叔叔,也需要充沛的精力,和足夠的冷靜,我,不得不佩服我“優良”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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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不知幾點,我敲敲門,竟然真有人來給我開門。

我聳聳肩,問:

“我想上個廁所,另外,要點兒取暖的,我想休息。還有,能否給我本書,隨便什麼書都成,免得無事可做。”

門口一張椅子,一個年輕的女公安站在我面前,好奇的看下我手腕,二話不說,安排去了。

我,又一次的,看看自己手腕,二隻銀鐲子,竟然在這地方也好使?我,笑了。

這真是個奇妙的世界!玉氏公主,就算殺了人,也待遇不同,不錯不錯,我喜歡。

看樣子,這位警察阿姨大概沒見過,可能是聽那個年齡大點兒的警察叔叔說的,哦,那位警察叔叔,好有愛。

裹着毯子坐在牆角,屋裡有燈,光線開可以。

警察阿姨給了我一報夾報紙,都是很革命的類型,不過,總比無事可做好不是?我,初來這個社會,什麼都是陌生的,那就,拼命的吸收吧。

瞭解瞭解,不算壞事。

今夜,我開始了另外一種生活,同樣安寧,心也自由。

是啊,人很多時候的不自由不是來自於身,而是心。

當心被套上無數的枷鎖,不論登上高山還是面對大海,都無法自由。

如果心是自由的,那,身陷囹圄又如何?我既來之則安之。

無比詭異的,我在這裡一呆就是兩天,有吃有喝,就是睡覺不大方便。

沒報紙了就看書,二個警察阿姨,給我隨便拿了些派出所有的報紙.雜誌,甚至一些條例守則之類的。

偶爾那個警察叔叔來看我一下。

除此之外,我,竟然,舒服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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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4

盤問也沒問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拘留似乎也算不太上,反正,一晃兩日,沒了。

第三日,將近中午,警察叔叔來了,站在我面前,問:

“那幾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我點頭,沒錯。

這麼簡單的問法,我沒有空子可鑽,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警察叔叔也很乾脆,指指他身後的警察叔叔,說:

“你跟他走,去看守所。”

我皺眉,嘛意思這是?看守所,也不是沒去過,但問題是,我......

啥也沒問不是,啥也沒定不是,啥也不知道不是,就去看守所啊?

幸好還不是去監獄,狹義上還不算坐牢。

至於廣義上,就不好說了,大概有人會這麼說。

走了二步,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停下來問那年齡稍大的警察叔叔:

“爲啥子呢?”

警察叔叔大手一揮,拍了自己一巴掌,說:

“案子正在審理,大概還得些時候。你已經被刑事拘留了,具體結果要等法院判處。”

皺眉,我還要過法院一關,那就犯罪嘍?

雖然成心想殺人在先,但感覺還是不大好。

想了想,我說:

“張敏張捷呢?這自衛......就這麼給判了呀?”

“啪!”

警察叔叔又打了自己一巴掌,點頭說:

“她們......錄完口供就走了。你麼,不一樣。人是你殺的,這事兒還得進一步調查。那什麼,這事兒,你律師會全權負責的。你只管走。”

我眉頭,已經擰成一個疙瘩了,啥事兒呀這是。

還好張敏張捷走了,問題是,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去坐牢(統稱,廣義說法,不想承認也沒辦法),我律師?哪根蔥,我問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眼睛瞪得SO亮,沒有照見我心底的黑暗,確實不知情,說:

“你代理律師啊,雍和大律師,你不知道?忘了?有他替你打這官司,放心好了,只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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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5

我,忽然有點阿Q被判刑時的感覺。

阿Q被判了死罪要畫押時,

“他生怕被人笑話,立志要畫得圓,但這可惡的筆不但很沉重,並且不聽話,剛剛一抖一抖的幾乎要合縫,卻又向外一聳,畫成瓜子模樣了。”

遊街示衆前,光頭老頭子很和氣的問:

“你還有什麼話麼?”

恩,我說的爲什麼有相似之處,原來是這“和氣”在作祟。

警察叔叔竟然讓我

“放心好了,只管去吧”,這聽得我,滲得慌。

不是怕,是滲,一種黑色油抹的力量。

錢鍾書說林語堂式“新幽默”脫離社會環境,既無“拉伯雷的強健”(Rabelaisian-heartiness),亦無“莎士比亞的博大”(Shakespearean-broadness)。

我說,這位警察叔叔的油抹,可是十分貼近生活了。

靠在警車裡,我忽然嗅到濃重的陰謀味道,一種蓄謀已久的陰謀,已經發酵,十里外都能聞到。

雍和大律師,我......恍惚記得,當時解除監護關係的時候,就有個雍和大律師,讓我簽了一摞子東西......

然後,現在,他就成爲代理律師了?!

他不是殷亦桀的代理律師嗎?

車窗外,車來車往,人緩人急,一切,依舊忙碌而有序的進行着。

沒有人在乎我從這裡到了那裡;沒有人停下腳步,也沒有人問一句。

父母,是遙遠的傳說......

緩緩的眨着眼睛,我,似睡非睡。

唯一覺得比較舒服點兒的,就是並未讓我坐囚車,也沒有手銬腳鐐枷鎖等等。

或者說,如果這會兒有個人攔住車看我一眼,一準會以爲我在和一個年輕的警察叔叔兜風。

當然,有一點例外,那就是我身上依舊穿着那身沾滿血跡的髒衣服,雖是夏天,也二三天不曾洗澡了。

倒也沒所謂,習慣了就好。

最近已經習慣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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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6

凡事,都是個習慣。

當你習慣於愛,假的也會變成真的;當你習慣於恨,滿心滿腦便都是恨。

當我們習慣了天高雲淡,那,無論什麼,就都是自然。

夏風燥熱,正午暴曬,車內有空調,我,眯着眼睛打盹。

自然,就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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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啊嗚......汪汪汪......”

一陣瘋狂的狗叫,將我從睡昏昏中驚醒。

眯着眼睛一瞧:到地方了。

開車的警察叔叔已經下車,和看守的武警辦手續。

我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着。

武警叔叔好威風,扛着AK47衝鋒槍,那裡頭一定特安全吧。

能和英雄的武警叔叔近距離接觸,我也有種英姿勃發的感覺,豪氣......

恩,心底一股豪氣像泉水一樣沖天而出。

都怪去年沒軍訓,要不然,我也不用等到現在呢,對不對?這種氣勢,特提人。

開車的警察叔叔上來,直接開進院子裡。 щщщ⊙ TTKΛN⊙ c ○

狗叫繼續,而且越來越大聲,貌似瘋了。

車子停下來,警察叔叔看我一眼,我看他一眼,意思我該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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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嗚......”

一頭半大的狗狗,朝着警車就撲上來,我神經一下子繃緊,暗暗做準備。

小狗狗,看模樣應該是德國牧羊犬,俗稱黑背。

不過個子卻只有一尺來長,半尺多高。

毛金黃亮澤,是太陽的顏色;背後一塊黑,好比馬甲坎肩,又像浮雲遮日,留下一片陰影。

是謂世事多不圓滿,換個角度,卻也很美麗。

粉紅色的舌頭,猶如玫瑰盛放,讓人喜愛。

小德牧在警車是抓了二抓,留下擠到痕跡。

見到警察叔叔下去,猛的撲上來,張口就咬。

嚇得警察叔叔四處亂闖,頗爲狼狽。

呵呵,好開心,看到這狗狗,我就覺得有趣,無緣無故的。

.

桀桀

“桀桀!桀桀......不認識了啊。過來,乖......”

身後一個獄警阿姨,衝着小狗狗叫的親熱。

“劉Sir,這哪來的小崽子,這麼兇?”

警察叔叔亂了,使勁跑,還色誘,不停給狗拋媚眼。

可惜,這狗狗厲害的很,追着他褲腿跑好遠又兜回來,一步不落。

好玩,我有笑的慾望。

獄警阿姨看看我,好似不太明白狀況,對我的興趣沒有對狗狗濃厚,看着狗狗追警察叔叔,雙手抱胸笑道:

“小熊,這會兒過來剛飯吃啊?速度都比不上桀桀了,你平時怎麼出警啊?”

警察叔叔拐回來,鬱悶至死,抱怨道:

“誰跟它玩命啊。給你送個人來,先招呼着。所裡有話,雍大律師的主兒,多多照應着點。唉喲,劉Sir,快喊住,不聽我的這是......”

“桀桀,快來!”

獄警阿姨打量着我,伸手招呼狗,似乎沒發現我有什麼特殊的,還是她狗比較有魅力,笑着說,

“唉,大隊長去一趟特警隊,非看中人家這還沒訓的崽子,說是血統特純,二代的,死皮賴臉給要來了。沒把我們給折騰死......”

小狗狗順着獄警阿姨的視線,看見我了,小鼻子哼哧哼哧,

“啊嗚......汪......”

一個飛奔,朝我身上撲來,氣勢兇猛啊,若說像見了親孃肯定沒人信,若說像見了熟牛肉大概......

“啊!”

周圍幾個獄警武警一個個張大嘴巴,喊出來沒喊出來,大概都這一個單音。

我也愣了一下,上輩子和它無冤這輩子和它無仇,撲我做什麼?

手上戒指準備好,微微前伸......

我,在猶豫是否自救,還是別和畜生一般見識。

畢竟,我的救命利器不便啊......

“啊嗚......汪汪......”

小狗狗撲到我身前二寸的地方,突然落下,咬着我裙子轉圈圈。

.

桀桀2

所有人都傻了,或者,聽說看守所啊監獄啊大家都特閒,因此,對新鮮事物很好奇,反正,大家都停下來看着這一幕。

我,作爲一個外來者,自然沒有反客爲主的理兒,因此,也看着。

小狗狗自個兒表演很得趣兒,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在我們都看的有點兒頭暈暈準備隨着它的節奏發狗瘋的時候,小狗狗停下來了,抱着我左腿,咬着裙襬,左右搖頭,

“嗚嗚,嗚嗚......”

尾巴不停的搖,後腿踮啊踮......

世界,瘋狂了;警察,傻眼了;狗狗,抽抽了;我,暈掉了。

不可思議的:狗狗在給我示好,還撒嬌?!

眼珠子掉一地:這嘛意思?

我和小狗狗上輩子有緣是怎地?

這個世上頭一個歡迎我的生物,似乎,就是這狗狗了。

汗!我覺得,今年的夏天,一定很熱!

(很久很久的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緣故。原來大前天的第四個人,昨兒來的時候和瘋狂逃出來的狗狗打了個對頭碰,踢了它一腳,或者朝它翻了個白眼暗罵了二句之類的,小狗狗自然懷恨在心了。今兒我來,我身上,有着大前天捅那人時留下的血跡,雖然淡了好多,但狗狗啥鼻子,蛛絲馬跡也能聞出來不是。因此,它愛上了我這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賊他媽的無厘頭了,狗狗能有這智慧?甚至知道我捅了那人因此感覺特爽?並且對送那人來的小熊警察叔叔也連帶憎恨?我一直深表懷疑。但眼下的事實大概是如此。)

“桀桀,走,吃飯去。”

劉Sir警察阿姨好像要爲我解圍,大概是擔心我被狗狗咬了。

不過很可惜,狗狗睬都不睬她,繞着我腳下玩的那叫一個歡實,自娛自樂的本領我這輩子大概都比不上。

左兜兜右轉轉,咬着我裙角......

自個兒停下來,擡頭看我。

.

桀桀3

小狗狗高興啊,純粹就是個孩子。

是啊,是個孩子,它也不過是個沒訓練成熟的狗娃娃。

看着殘破不堪的裙子,想起我五個月大的寶寶,或許,也有這麼可愛吧,或許,比它可愛一百倍不止。

慢慢蹲下去,我伸手......小狗狗愈發撒歡開了,舔着我的手,一會兒用臉蹭我的手,撒嬌的本領一點不輸過人類。

我還真是第一回,如此接觸狗狗,卻,有種天生的親近感。

或許從陰陽學說來說,它,可能就是我的寶寶,投胎轉世吧。

或者至少可以當做是寶寶的寄託。

一種一直被壓抑的情感噴薄而出,我抱起半大的狗寶寶。

小狗狗高興啊,孩子一樣兩手搭在我肩上,不停的舔我的臉,唉......

好髒啊,我的小祖宗。

口水口水,注意形象......

獄警阿姨服了,朝我比比手,叫上警察叔叔一塊兒,吃飯去。

飯菜不錯,像正常人吃的,看來我沾了狗狗不少的光吧。

飯才吃過,獄警阿姨就讓人帶我去沐浴更衣,她和警察叔叔大概具體談我的事情,或者覺得我太臭了,反正她瞅我的眼光一直有些好奇。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這會兒看守所衆犯人、嫌疑人等都在吃飯?幹活?不大清楚。

反正,四周很安靜。

也可能女人天生要安靜一些,所以這女子看守所也安靜點?隔壁的男看守所,一牆之隔,不清楚。

四顧:大操場、大澡堂、一排大房子(當然不算獄警住的那邊了).

一頭是會見室之類的,另一頭是操作間之類的。

看守所的人要幹活,這裡有個類似小作坊的小車間。

整體上沒有太好的條件,也不會太差。

用家父一個夥計的話來說,就是:進來的人都能站着出去。

呵,我笑。

澡堂沒人,我正好痛快的洗個澡。

.

桀桀4

獄警遞個我一套標準的“裡頭人”穿的衣服。

我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毛巾香皂拖鞋,還要簽字領去。

我腦子一閃,想起來了,一定是我給雍和籤的那一沓子東西有問題,稀裡糊塗,他就成了我的代理律師,甚至,我將自己給賣了。

將水龍頭開到最大,痛快的打在頭上,然後從頭頂、臉頰流下......

頭腦,似乎能清醒一點。

很顯然,我是將自己給賣了,至於價錢,我還不知。

看着狗狗,又想起它的名字,我......

差點兒跌倒。

趕緊找拖鞋墊底下坐了,任憑熱水打在頭上身上......

狗寶寶,好!剛纔一直緊張着,我還沒留意。

狗寶寶,竟然叫桀桀!

額滴神啊!

我平時幾乎不叫殷亦桀,但這個名字對我來說熟悉的就和妝可人三個字差不多,都是不太叫但極熟悉。

現在倒好了,來個狗狗,非要我天天掛嘴上叫着,這是,啥因果報應哉?

顯然,我被雍和賣了,一定不會是雍和的主意,如果我這點都不明白,就不用混了。

因此,話鋒轉回來,我,被殷亦桀給賣了,我被他賣了......

想做什麼?

讓我在這裡呆久點?

還是,少待幾天?

不知道,但我,可以找出來。

家父是這裡的常客,我也知道一些蹊蹺的。

我殺人一事,或者不論什麼事,處理的尺度都是可以拿捏的,左一點右一點,根本不明顯,你連上訴都無門。

恩,好,有趣!

看來又有的玩兒了。

“嗚嗚......嗚嗚......”

狗寶寶桀桀一直都緊跟着我,我給它開了旁邊的水龍頭。

不過,狗寶寶桀桀好像看出我有心事,撲過來抱着我光光的身子撒嬌,還有點兒委屈安慰的意思。

這是......哈意思嘛!!

伺候狗寶寶,我沒幹過。

.

桀桀5

不過,如果你就當它是個孩子,用對待孩子的心思去對它,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好多。

桀桀很聰明,從吃飯的時候開始,就愈發明顯。

雖然撒嬌的時候很小朋友,但懂事的時候簡直不是三歲小孩能比的。

就像現在,我鬱悶了,它,依偎過來了。

汗!光着身子抱......

我只抱過殷亦桀!

他的身體,那肌肉彈性與結實,那象牙色陶瓷般光潤,那力度那剛中帶柔,那深深淺淺的......啊!我趕緊將狗狗丟了......

好可怕!

想着想着,我,竟然身上開始發燒,發熱,發燙......

一定是狗狗身上有毛,太熱了......

“嗚汪......”

小狗狗扭頭嚎叫一聲,一個凌空撲過來......

“咚!”

我本來就屁屁一點點坐鞋子上,並不穩妥,這個衝力,我被壓倒了。

桀桀趴在我心窩口,小身子那個篩的美呀,當我剛纔跟它玩?

瘋了!這個世界真的要瘋了!

桀桀四肢攤開,和我肚肚緊緊相貼......

呃,還好,還好......

它只是像孩子一樣,而沒有像俺家超級大色胚......

趕緊抱着桀桀坐起來,揉揉後腦勺,還好桀桀小,不太重......

我大概沒有被撞出腦震盪。

不過被這一打攪,剛纔的心思也丟到腦後了。

狠狠的瞪了桀桀一眼,將它丟地上,洗澡。

桀桀很狗腿的繞着我轉。

我擦肥皂,它也要。

我沖水,它在底下蹭着我腿撿剩水。

我洗頭,它也假模假樣揉揉腦袋,不過狗爪爪怎麼洗的了頭?

它身上長毛的地方也不止那一處啊......

狂汗!

小狗狗是個公的......

汗如雨下,我趕緊三下五除二將自己搞定,然後胡亂給狗狗洗乾淨。

唉,真是冤孽,大姑娘上轎頭一次,服侍的竟然是狗狗。

.

桀桀6

殷亦桀,我也不曾伺候過,洗澡啊,脫衣服啊,幫他......

幫他弄過一次,那次他吃了藥,他吃了烈性藥,也是我第一次觸碰他,就是幫他做那個。

現在想起來,我似乎就給他弄過那一次,平時一點不用管他......

唉,唉......唉唉唉......做啥被一個夠給糾纏上啊?

做啥這狗狗非要叫桀桀呢?

可見得,因果輪迴,冥冥中自有天數。

我感覺自己頗有做道士的天賦......

瘋狂的世界,讓我也徹底瘋狂了好像,這都想的什麼。

離開殷亦桀,是我自己的選擇,無怨無悔,現在爲個狗狗,竟然對他想入非非,連陰陽學都出來了......

吼......我要發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看守所的衣服,很簡單很廉價,一身藍色,斷袖,七分褲。

夏天麼,還挺適合。

至於品質,就是做不用多做考慮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將自己收拾趕緊,給狗狗也拾掇齊整,洗了個澡,身上感覺輕鬆多了。

也許,我新的生活,該開始了。

或者,已經開始了。

纔出門,就聽得遠遠的幾個人說笑。

一個男聲道:

“桀桀......桀桀呢?怎麼不見出來?”

一個女聲說:

“你一天不被追上個三五里就不過癮啊。咦......小劉,桀桀呢?我回來一會兒了,也不見它。桀桀......”

桀桀咬着我褲腿,耳朵機警的豎起來,聽了聽,站起來拉(?)着我的手,領着我往那邊去。

我......無語。

狗狗的本性靈敏是不算什麼,問題是,它要拉我去哪裡?

還是如此詭異的姿勢。

經過訓練的桀桀會直立行走,會和人握手(?),可現在......

“汪......”

桀桀很會乍勢,狗未到聲先聞,朝着獄警那棟樓的某個方向就嚷嚷。

.

桀桀7

一扇門打開,露出三四個腦袋,嘴張開,沒人出聲,已經啞了。

我挑挑眉,這是,你們家狗狗喜歡我,可不是我勾引的它。

我在考慮,是不是要跟着狗狗過去,不過頭頂的太陽好曬,那邊屋底下有幾棵大樹,不如,我姑且靠近一些歇歇?

“嗚汪......”

桀桀不樂意了,嗚嗚嗚,像個孩子撒嬌,非要我跟上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裡終於笑噴了。

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桌倒椅翻,好不熱鬧。

“桀桀,竟然這麼快就會站了......你吃裡爬外啊?”

男獄警狀似很不服氣,邊斜着眼打量我。

“汪汪汪!”

桀桀火冒三丈,一通大叫,和小身子都有點兒不大匹配,那口氣像是在說:

小樣你敢笑我乾媽我跟你急,咬死你,食你肉啃你骨寢你皮,我汪汪汪......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沒太明白,低頭一看,就見桀桀兇相畢露。

真正屬於狼狗的彪悍,與個頭無關,森森白牙,怒目相向,好威風。

甚至還有些二代血脈上的優勢,王者風範這是。

汗啊,就像六月的雨,唰的一下就開始往下掉,溼了一地。

這樣子那裡還有半分剛纔淘氣可愛和懂事體貼的感覺,分明就事披着羊皮的狼。

不過也是,狼狗,本來就遺傳了狗的溫順和狼的兇悍,否則,也不能於衆多狗中脫穎而出。

屋裡女人朝我招招手,笑道:

“妝可人,進來坐會兒。”

有人招呼,我自然就進去,不用怕。

桀桀收起獠牙,哼一聲,拉着我手進去,可護我了。

我,啞然失笑。

不知道是該感慨淪落到需要狗狗保護的程度,還是慶幸連桀桀都這麼迴護我,是不是也該有更多的人類愛着我?誰知道。

反正,這屋裡有空調,比外頭可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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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8

“聽說你是學生,怎麼,訓過狗?”

我剛小心翼翼的坐下,叫我的獄警就開口,問了這一句。

我搖頭,我對狗的認識最多的是偶爾來看父親的時候它們會在門口等位置虎視眈眈看着我。

“回答大隊長的話要站起來。”

劉Sir對我的態度不甚滿意,趕緊出言訓斥。

“汪!”

桀桀的反應比我們所有人都快,眼睛瞪成銅鈴般大小,無比威猛的朝劉Sir吼一聲。

我弓着腰還沒起來,桀桀撓着我胳膊又叫了:

“嗯嗯嗯......嗚汪......”

它不願意,不喜歡,這個撒嬌帶示威,那是一個生動活潑啊,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苦笑,哭笑不得。

“算了算了,坐下吧。桀桀還真和你有緣,這小模樣,啊......”

大隊長伸手,寵愛的揉揉桀桀的背,大概是愛狗及烏,放過我了。

好奇的打量我的神情,比看狗少一些。

我很榮幸,榮幸的被這隻狗狗看上,讓我有幸和看守所女犯這邊的大隊長平起平坐......

啊!

“汪汪!”

桀桀一個猛虎回頭,朝着背上的手就咬過去......

那架勢,感覺跟她有仇似的。

我實在忍不住了,從中午到現在,我被桀桀給搞秀逗了,抿着嘴,一臉綻放的笑意,實在不好意思。

笑死我了,我很想衝出去找個地方好好笑個夠。

太他媽的有意思了。

狗活寶,啊!

大隊長很尷尬很鬱悶的縮回手,瞪了桀桀一下,抱怨道:

“桀桀......還恨我將你帶來呢?你早晚要各處去的,哼,回頭揍你,不給你吃飯!”

我無語了,實在不適合開口,否則要爆笑而死。

不過現在,我也快憋死了,內傷,嚴重內傷。

男獄警也不爽了.說道:

“這可是引進的二代,市價得六位數以上。成熟後雄偉、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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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9

“舉止矯健而果敢,氣度冷漠、自信而又從容;簡直就是狗中大將。我第一次看到就覺得特別震撼,一直想要一條,哼......”

男獄警大概看着我的笑愈發不爽,哼哼......隱藏了二聲。

“汪!”

桀桀對自己的評價很滿意,撒嬌似的往我懷裡蹭蹭,扭頭,衝男獄警示威。

唉,不懂狗,我只知道這小傢伙大概已經賴上我了。

照它剛烈的性子,現在就算抽它也沒用。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無奇不有啊!這世上,到最後還愛着我的,竟然是,一直通靈的狗!

“算了,桀桀和你就不對盤,下次有好的再給你要一條。妝可人,你......就給咱訓狗吧。”

大隊長揉揉太陽穴,感覺有些氣惱,手一揮,就將我在這裡的任務定下來。

“隊長,桀桀才兩個月,我看還不急着訓......”

劉Sir急着開口,不知何意。

我身軀猛的一顫,兩個月......

我寶寶走,到現在......剛好......不......

不可能的,不是......

我猛然搖頭,這不過是巧合。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狗血的事情,不過是人自己疑神疑鬼而已。

胸口好像堵了塊石頭,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我,好難受......

“那好吧,就先訓訓它的性子,和人親近一些,溫和一些,別太暴烈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大隊長視線從桀桀身上移到我臉色,一臉的疑惑。

我擡頭,看她一眼,一摸額頭的汗,我趕緊點頭,奪路而逃......

其實我並不相信靈異事件,但事情如果太湊巧了,免不了讓人疑神疑鬼。

姑且不論這些,倒是託了桀桀的福,我分到了一件單獨的房子,在獄警這棟樓裡。

一個人,一間屋,大概二十平方;有衛生間,可以洗澡。

屋裡有點軍事化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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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10

一牀一桌二椅一櫃子,外帶零碎若干。

這些還都不論,另外還有空調,風扇......不得不說,我很小資,簡直就是貴族!

看守所犯人中的絕對貴族!空前絕後大概。

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綠樹婆娑,我很懷疑,桀桀有沒有這麼大能量。

讓我以近似於訓犬員的身份存在。

這樣一來,我雖然不自由、不能出去;但是在看守所範圍內,可是超越那些犯人與嫌疑人的存在,甚至,我比一般的獄警還吃香,因爲:桀桀喜歡我。

無語!剛隨着桀桀兜了一圈,那些警犬似乎都有靈,一下子就認同了桀桀的乾媽我,與我都打過招呼了。

汗!這是,狗類的溝通與信任?

還是說,桀桀有點兒像二代太子爺,在這裡有一定的地位和話語權?

還是桀桀比較得寵,一勾得道,因此,我......“雞犬”昇天?

這個有點兒那啥哈,如此深奧的狗類哲學以及跨種族的辯證思維,實在將我難倒了。

無視之,休息調整。

牀不大,一米二,也不小了。

桀桀要睡我邊上,我們,同牀共枕。

經過顛沛流離,我的生活很容易安定。

而這個環境,實在也算得上不錯。

晚飯,我第一次走進食堂,裡面大概有二百來號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沒我的位置,這還真是個問題。

獄警阿姨想將我安排在犯人一桌,桀桀不肯;安排在警員一桌,有些尷尬。

最後報告隊長,我,帶着桀桀,單另一桌,呵。

別的人稀飯饅頭,八個人一桌二個菜;我,一個人,稀飯饅頭,二個菜。

警員,四個人一桌,四個菜,種類質量等都好上一截。

這個,我,也算好的了吧。

我和桀桀吃八個人分......

“汪汪汪......”

桀桀不幹了!

沒肉肉,它吃飯竟然沒肉肉,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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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與拜碼頭

“汪汪汪!汪汪汪!”

食堂本來就大家盯着我看,現在更好,除了幾個邊吃邊看,別的都乾脆停下來看熱鬧。

哈,看守所閒着沒事,這個有熱鬧是一定要看的,沒有熱鬧製造熱鬧也要看的......

有人甚至竊竊私語開了,不顧警員都在,就這麼,這麼......

我垂下眸子,慢慢的領悟着,這裡頭的味兒。

都說,通常情況下,只要不讓上頭抓到,只要不鬧出人命,這個,看守所或者監獄,是你想怎麼着都行。

如果有錢,事情還會更簡單順利。

警員們並非人人知道我的......

我的什麼,我的故事?我的背景?

上頭關於我的交代?

不清楚,反正,並非每個獄警都對我禮遇有加,自然,都看戲。

“汪!嗚......”

桀桀火大了!這回不是討吃的那種不停的叫來提醒,而是後腿半坐,頭揚起,一個單音,怒火沖天,準備吃人了。

都說吠狗不咬咬狗不吠,果然如此。

桀桀的威風,八面......

在桀桀的掃視下,沒人笑了,沒人熱鬧了,獄警端了一大盆肉來,看樣子是喂狗的。

桀桀繼續怒視,盯着她們桌上。

劉Sir來了,趕緊,端了一盤紅燒肉放我桌上,才滿意的趴到我肩上......靠!

這崽,跟我裝怪,要我喂!

我滴個媽媽呀,你能不能再有人性一點讓我直接瘋掉算了?

這哪裡是狗啊,簡直就是狗精!

我,吃了便宜還是照顧人家一下吧,都不知道我是它主還是它是我主,反正,我們同食。

這一刻,開啓了我們半年甚至更長時間形影不離的親密生活。

前途,無法預料。

剛開始有那麼一點兒覺得搞怪,甚至噁心,畢竟和狗同食,而不是撥一半給它放地上或者怎麼地。

而是,它偶爾往盤子裡咬一口,偶爾要我喂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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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與拜碼頭2

偶爾,趴自己碗裡吃一口。

它有碗,鋼精的,待遇好得很。

不顧慢慢習慣了,就不覺得了。

畢竟,狗狗嘴裡也不吃別的,也不亂嚼東西,吃飯去,我再給它喂點兒清水......

“漱口”

......

汗,那是以後的事兒。

桀桀不停的表現出人性的一面,我在不停的將它往人身上引導,二個變態我覺得。

不過不要緊麼,大隊長不是讓我先訓訓它的性子,和人親近一些,溫和一些......

“妝可人,隊長叫。”

離開餐廳時女獄警叫我一聲,聲音裡一股古怪的味道,有些意思。

我點頭,管誰古怪去,出了餐廳,我往那邊去找隊長。

頓住腳步一想:是大隊長還是小隊長?一回頭,剛纔和我說話的獄警也走了,沒地方問去。

我說:

“桀桀,有人找咱們,你帶路?”

“嗚嗚......”

桀桀乖乖的叫一聲,走走我前頭,可有自信了。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要在找肉肉。

站在小隊長門口,桀桀爪子在門上撓二下,叫一聲:

“汪......”

恩,好,乖孩子,還知道懂禮貌。

我,不由笑了。

這麼可愛的伴兒,這是上天的禮物不是麼?深呼吸,擡頭望天,天色晴好,月未出,星閃爍,蟬鳴蛙叫,是個好......

好地方,好時候,好心情。

難怪有人愛養寵物,原來真是個伴兒,心意相通,很舒服。

我,愛上了這樣的夜,愛上了這個地方,簡單,而安靜。

不用去想寶寶和桀桀的問題,放下所有,迴歸本源。

狗,就是狗;情,就是情。

狗也有大腦,也有智慧,我們相處,有何不可?

劉Sir找我其實沒什麼事,不過覺得我穿這衣服不大好,給我二套獄警的衣服,沒有肩章袖章而已。

質地什麼的可就比犯人的衣服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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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與拜碼頭3

看身上一身藍色,再看剛吃飯時那一片藍,不用前胸後背寫二個大大的“犯”或者“囚”

“○囚“○囚,效果差不多,讓人感覺不舒服。

¤Tтká n¤C〇 拿着衣服回到我房間,就在這樓上靠東邊的一間,感覺應該是某位獄警的宿舍。

沐浴更衣躺在牀頭,望着窗外星光閃耀,摸着乖乖的桀桀,思緒,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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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我都安靜的活在自己的世界,是看守所一個另類的存在。

早上早飯前背監規,我好好學了一遍,背書麼,會輸給誰。

雖然,覺得那些規矩,大多是用來背的。

不過世事大多如此,我也不用很憤青。

早飯,或者說三餐,都是我和桀桀享受八個人份,外加一大盆肉肉。

只有這個時候我才確認,桀桀......終究是條狗。

只要有了一盆肉肉,它是不會提議去隔壁和隊長們享受更好的美味的。

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爲不太習慣餐廳衆人的眼光,很想躲一邊乾淨些。

不過也沒所謂,我的無視功法大概已經修煉到第八層,這點兒眼光,對我無效。

而,除了吃飯以外,我有的是自己單獨的時間。

別的犯人還需要防風才能出來,我,隨時都可以帶着桀桀溜達。

當然,天熱了,大白天我可沒興趣出去曬小麥肌膚。

晚上,纔是我的活動時間。

看守所地方不算太大,規劃也極簡單。

但在其他人多數不能隨便出來的情況下,我的活動空間其實還是蠻大的。

唯一討厭的是,晚上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有錢的人還可以另外出來溜溜。

這樣,我逛的時候就難不免遇上蒼蠅蚊子,需要留心。

“妝可人......”

樹蔭下有人朝我招手,又急切又膽怯,感覺像是初次執行任務的地下黨。

我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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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與拜碼頭4

桀桀立刻全身警惕,耳朵直豎,後退微蹲。

這個樣子......我看一眼桀桀,心裡的警戒從二分增加到六分。

不論如何,在這種地方被人叫,我不覺得會是好事。

“妝可人,我是圖伊然。”

樹蔭下的女人大概感覺到了,忙開口解釋,或者說澄清。

圖伊然?圖—伊—然——

我好像記起來了,三年前好像有個女人給我打電話,說她是媽媽的朋友,然後......被殷亦桀抓住,被又打又強的,是那個女人?

我心下狐疑:她怎麼在這裡?

樹蔭下的女人動了一下,好像有些靦腆的笑笑:

“你大概不記得我了。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和你爸爸也很熟。呵,好容易見到你......長這麼大了......”

停在三步開外,我小心的看着她,這種客套或者禮節可以視她不存在,我腦子裡使勁搜索有關她的信息,一邊應付道:

“恩,謝謝。你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有點擔心,圖伊然進來了,那家父家母,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

我顛沛流離的時候,可沒見到過父母的影子,莫非他們出事了?

我這樣給自己不完整的感情找理由。

圖伊然指指身邊的樹墩,意思讓我坐了.

我依言坐下.

圖伊然蹲在一邊,猶如我家狗狗,有點兒討好的笑道:

“我,賣了點兒假鈔,被人弄進來了。其實,也不管我的事,是他們背後弄的。一陣子鬧得厲害了,就抓我們來頂罪,過段時間就出去了。沒什麼。”

“賣假鈔?”

這個概念,圖伊然說話的口氣和態度,不停的讓我想起她當初被幾個男人輪的時候那種快感,實在是,太強悍!

雖然我對黑社會知道的可能比一般人多一些,但因爲從小和奶奶在一起,家父又不太說這些,因此也就知道個皮毛。

現在聽來,依舊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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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與拜碼頭5

圖伊然雲淡風輕的一笑,道:

“混口飯吃,只要有錢什麼都做。像我們這種,還不如外人賣假鈔賺錢。人家二十,我們五十,出了事兒還讓我們來頂。你媽媽也賣過一陣......”

咽口口水,我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了。

家母......似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是不是?\

反正她做的都是不納稅的無本買賣,做啥不都一樣?我有一句沒聽懂,問:

“什麼二十五十,沒給你判刑?”

圖伊然看看我,很老練的介紹起來:

“人家拿貨,二十一張,我們拿貨,五十一張,懂沒?我們賣一張要比人家少賺三十,白給上頭扣了。不入這行反而好,但也有個不好的。一點出事,就得花幾十萬贖;我們有人打點,來呆二三個月就能出去,划得來。”

無語,我仰望蒼天,唯一抓到一樣信息: 圖伊然,或者家父背後的那個勢力,特別強大。

因此,我復仇的路就很難走。

對方越強大,我就越艱難。

不知道殷亦桀的那劑慢性毒藥效果如何,唉......摸摸桀桀,我,輕嘆,又想到他了。

桀桀小腦袋蹭蹭我的小腿,呵,小傢伙還知道安慰我。

脣角勾起,我摸摸它的頭,想起當時圖伊然找我的事兒,我問:

“你那時候找我,說我爸爸託付你轉告我一件很重要很緊要的事,到底什麼事?呃,我,雨太大......”

那一天,我回到家發高燒,殷亦桀若無其事的疼我......

往事一幕幕,似乎又活過來。

不過,其中卻摻雜了一種不明的東西,一種我一直不想去細想一直壓抑着的東西。

也許,即將被捅破。

圖伊然低頭,拿根樹棍不停的劃拉,慢悠悠的嘆道:

“都過去了,告訴你也沒用。唉......你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沒想到,竟然還是那樣。可惜......”

這般嘆息,不似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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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與拜碼頭6

我心下一顫,咬咬嘴脣,還是儘量平靜淡然的問她:

“說來聽聽消遣也好。否則,心裡總覺得擱了個東西,好像對不起爸媽的囑託......”

圖伊然看我一下,桀桀回她一串嗚鳴,圖伊然低下頭,說道:

“你說的也是,心裡有個結。但是事情......唉,當時......你爸爸千辛萬苦找到我,那是知道你去了殷家,他特別不放心。殷家和你爸爸有大仇的,你過去怎麼會好好照顧你。九成是利用你,一成,是虐待你報仇。後來聽說你有了他孩子,事情......唉......真是誤了你呀。別的不說,就算殷亦桀能愛上你,他家人又怎麼能接受你?殷亦桀孝順的要命,對家人好的很,你根本沒得比。早晚都......”

樹墩,很粗糙,讓我如坐鍼氈,渾身不舒服。

也許,我可以跳起來說圖伊然不瞭解真相,因爲殷亦桀真的愛我。

可是,殷亦桀,他,利用、報仇、虐待、入獄......

打了周輕雲,搶了趙昀,讓雍和騙了我......

他,到底如何?

我,又如何?

我,或許真的只是個乾淨又安全的......

所以第一次他強迫我,後來,又將我賣給玉壺冰,這一切,謠言,懷孕,無路可走......

仰望蒼天,今夜無雨。

浮雲遮月,天色晦暗。

空氣沉悶,無風浪起......

我慢慢的摸着狗狗,抿着嘴,淡然一笑,都過去了,還操心做什麼?

我閒閒的問:

“什麼大仇?”

圖伊然壓低聲音,說道:

“你不會不知道你爸爸怎麼被抓的吧?後來又一直不判,總關在這裡。這裡比監獄看管要嚴,你可能不知道吧?這麼嚴,他又能逃掉......”

她的思路好隨意,我趕緊打斷她,說:

“我爸爸是殺人......殺人?你不會說......”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又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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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一夜間死了好多人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又糊塗了。

這個世界的瘋狂程度,已經超出我的想象。

也許,正如圖伊然所說,就算他愛我,他能愛上我,又如何?

他,還有家人?!

看着她,我,無神。

圖伊然似乎如釋重負,終於讓我知道了,接口道:

“十二年前,殷氏一夜間死了好多人,最後只剩下殷亦桀一個,我聽你爸爸說好像還有人活着,但是露面的好像只有殷亦桀一個。你爸爸當時就在現場。我聽說,你爸爸自己供了殺人,但是致命傷和你爸爸手中的刀不符,所以這案子,查來查去,直到你爸爸潛逃出獄......”

一道閃電劃過腦子,驚雷劈過,亮得刺眼,我,彷彿看到了什麼,我已經猜到了什麼,卻抓不住。

閉上眼,努力的想那一閃而過的光,好像,是我爸爸被利用了,然後......

後面又是什麼,我怎麼抓不住?

殷亦桀的家人?不是。

殷亦桀,孝順的要命?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啊啊啊啊!我腦袋要裂了!

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剛纔想到了什麼,那麼重要的東西,啊!

“你也別難過了。懷孕又怎樣,反正現在沒有了。將來不想入這途......”

圖伊然話說半截,又咽了下去,有些憐憫的看着我,低聲道,

“你怎麼進來的?這恐怕......以後想不入這途都難了。啊,說回來了。今兒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凡事小心點兒,這裡很......”

這裡很亂?我知道。

牢裡可是壞人集中的地方,怎麼可能不亂是吧?不過進來了就更可能上道,我就......圖伊然的話戛然而止,桀桀反應比我快:

“汪汪......”

我聽懂了,這是警告。

桀桀的叫聲,含義豐富。

真要咬人的時候,就不叫了。

外圍,一丈多高的鐵絲網外,武警叔叔無動於衷。

.

黑暗規則

他們,只管大事,這類風吹草動,太過尋常,無視。

順着桀桀的眼神望過去,操場上走過來十來個人,一個個......

說實話,最近一直被男人追,還真沒遇到一幫女流氓。

這氣勢,不知道男人見了什麼感覺,反正,我很難接受。

雖然都是藍色囚服,但走路姿勢那個橫啊,臉上表情那個衝啊,硬生生和別的犯人區別開來。

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方開過來這麼大陣勢,嘛意思?

我還沒反應過來,圖伊然很狗腿的湊過去,叫道:

“春姐,丫頭小,不懂事......”

春姐?我看倒果然一臉春色,個頭不算高,一米六出頭,但很壯實。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在這裡吃得很好,遠非八個人二個菜能養出來的壯實,很有問題。

不過,這又與我何干?

我既不招惹別人也不是好欺負的,眉微挑,站起來,我準備帶着桀桀回去。

道不同不相爲謀,又何須多費口舌?口舌之爭,我沒興趣。

“喲,妝可人。”

看來春姐倒很想和我謀一謀,四個字,念得字正腔圓,一股邪氣沖天而出。

看來不能善了了,我停下腳步,挑眉,看她。

恩,逃就這麼大地方我逃哪去?

與其日後天天對上逃,我不如干了她,恩,幹了她!

打定主意,桀桀一個後蹲,已經做好準備。

“小丫頭,還挺衝。聽說,你功夫不錯?一個人,打得過五六個?”

春姐雙手抱胸,對上我眼睛,愈發來了興趣。

那口氣很像大人在訓小孩,居高臨下的不行。

我沒吭聲,打架我沒練過,一對十我也不覺得我這水平能搞定。

既然對方是來找事兒的,那就等機會幹一架了,輸贏,再說。

混在江湖,輸一回贏一回,都不是什麼大事。

圖伊然急了,走過來拉着我胳膊......

.

黑暗規則2

“傻丫頭,快來拜見春姐。你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來三天了還不拜碼頭,春姐親自來看你......相互讓一步,快......春姐也體諒體諒孩子......”

我沒動,第一,不知道怎麼拜;第二,不想。

輕輕推一下圖伊然,在這裡都要連累她人,這是我唯一遺憾的。

不過那又如何?人生在世,不殺一會人不連累一回親朋好友,豈不很遺憾?

“圖伊然,你讓開,否則比怪我不客氣!小丫頭有的是本事,好啊,你們幾個,陪她玩玩。”

春姐狠狠的訓圖伊然一句,連個正眼都沒給。

後退一步,立刻就有三四個女的冒出來,年齡二三十歲不等,相貌美醜胖瘦不一,但有一樣相同,“狗腿。”

二個女的速度很快,還沒等我準備好,一左一右已經上來,抓住我兩臂,往後一扳......

“喀......”

好疼!還沒有脫臼,但突如其來,絞的一樣難受。

對面一個女的,飛起一腳朝我肚子踢來......

我瞳孔頓時瞪得N大,目眥盡裂。

如果這一覺踢實了,我不知道要躺多久的牀。

而且,如果踢實了,估計不止這麼一腳,一會兒準定......

媽的,我咬牙!

家父是混黑社會的,我只知道里頭亂,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招,因爲他自己就是黑社會啊。

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人先......

眼前,一道黃色影子一閃......

桀桀,桀桀!直接朝春姐撲過去,靠!媽的這狗太聰明瞭也......

它還知道擒賊先擒王?!

眼看着飛毛腿導彈越來越近,我怒吼:

“桀桀......我左邊!”

媽的這二個人力氣好大,絞着我兩臂都沒力,偏我的殺招是在左手,兩腿只能準備好在緊要關頭亂蹬兩下而已,至於結果,只能聽天由命了。

既然桀桀厲害,我姑且死馬當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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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3

黃光,堪堪在半空一頓......扭頭,順着我視線,黃光一閃!

飛撲而上,後發先至,撲到我左邊女人大腿便,白光一閃,那大概是森寒的狼牙......

“啊!”

左邊的女人痛呼一聲,手一鬆,我立刻抽出手來,對着來腳,雙腿微蹲,手握成拳,往前一送,拇指按下......

“噗......”

入肉的聲音,很完美。

我脣角勾起,爲了防止絕殺武器外泄,一擊而中,我趕緊回扣,

“嚓......喀......”

聲音,不重不輕,立刻被另一聲掩蓋了......

“啊啊啊!”

踢我的女人直直往後就倒,嘴裡殺豬般尖叫,直衝雲霄。

那叫一個毛骨悚然......

“啊!”

我右邊緊跟着一聲響,眼角過處,桀桀已經殺回來,替我解圍。

“嗚汪......”

桀桀蹲在我身邊,依舊保持警戒姿勢,不過已經是第一回合勝利後的耀武揚威。

眼前一片血紅,獅子頭一般大小一團,在我眼前掉落......險情解除,我微微垂下眼皮一看......

“嘶......”

好傢伙!腦子一轉,我給明白了。

天使的翅膀,收發的時候是帶着一點弧度的,本來嘛,地方就那麼大一點兒,它不能直上直下呀。

沒想到......好,好!真好!剛纔我動作太快,翅膀直接在女人腳底就開始旋轉收回,因此......

輕輕吹一口拳頭,上面二滴血珠掉落,猶如羽毛,清淡......

五秒鐘不到,搞定三個,該輪到我雙手抱胸看熱鬧了。

地上三個鬼哭狼嚎,好生熱鬧啊,這樣的夜,需要一點血的激情!

估計桀桀出口不輕,低頭看它一眼,桀桀有感應似的擡起頭,

“嗚嗚嗚......”

撒嬌維護似的嗚鳴幾聲,繼續扭頭,虎視眈眈盯着對方。

我也擡起頭,直視那位春姐......

.

黑暗規則4

如果不是在這裡,而是在大街上,我不保證立刻上去,宰了她們。

“你你你......”

春姐臉上點亮二盞燈,一紅一白,指着我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一挑眉,手一伸,我說:

“桀桀,咱們......”

“沓沓沓......”

一陣腳步聲,甚至有人吹口哨,快速圍過來。

大概,我不好走了,那就站着。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隊長提着燈過來,一陣大吼,不再是平時對待犯人那樣溫和了。

幾個武警甚至荷槍實彈,緊隨其後,那架勢,大概有敵情?!

不等其他人開口,當然了,先機還是要的,先入爲主,我懂,忙搶先一句道:

“沒什麼大事,她們陪我和桀桀訓練反應能力與配合能力。不小心......傷了。”

惡人先告狀麼,我清淡的很。

隊長看一眼桀桀,再看一眼我周圍一地血,絕對不是“陪練”

那麼簡單;尤其是地上那塊肉肉與沾滿血的鞋底,唔,隊長要認同我就怪了。

犀利的眼神掃視一圈,頗有深意的對上我眼睛,慢慢的點點頭,大手一揮:

“以後不許晚上訓練,看不清,不安全。”

“是。”

我很同意。

領着桀桀,華麗轉身,走人。

血腥味,蔓延;無風,自飄散......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桀桀真是個好寶寶,特聰明,特可愛,特頑皮,特好動,特護主......

啊啊啊!一不留神,我要愛上這狗了。

那晚的事情,就如那血腥,不用風吹,隔天也就淡了。

事後劉Sir拐彎抹角的告訴我說,那個女的叫範銀春,是這所老住戶了,從她手下出去的人不得上百?

一般情況下誰都讓着她點兒,因爲,她有個哥哥叫範銀庫......不曉得誰嗎?

唉......對了,就是範彡彡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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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5

春姐的哥哥就是打了我家監護人的那黑腦袋。也是我來這的拐彎抹角的元兇。

劉Sir說,範銀春進來四五年,好像還不準備出去了。

開始被指控唆使殺人,唆使未成年人,所以是大罪;後來又查出她拐賣兒童,可被拐賣者沒人來作證;再後來又說她賣搖頭丸,但是查無實據;這個罪名一直沒落實,人也就一直在看守所呆着,不能送去監獄。

有些意思啊,我一來就對上老冤家死對頭,看來是有的磕了。

後來圖伊然又偷偷告訴我說,監獄大多設在偏遠窮苦的地方,人也不太變,沒意思,還不如留在這裡。

家裡有錢打點着,經常還換換新花色。

其實......是在拉攏或者說收買、逼迫別的人,加入他們的團伙。

比如,苗苗。

一不留神進來了,三下兩下,出去後多半就是她們的人。

乍聽之下,我那個汗啊,就連屋裡的空調也吹不幹,真的。

知道這裡頭亂七八糟什麼都有,但最後一點,實在沒怎麼想到過,聽口氣還頗有幾分利用上這裡天時地利與人和的感覺。

不過,不知怎地,一連一個多月過去,竟然沒人動我,也不知道是桀桀太厲害,還是別的。

我呢,也就不管。

問劉Sir她們弄來許多書,大多都是法律方面的,聊勝於無吧,我看書。

那個覬覦桀桀的男獄警偶爾溜來,我就拐了他二本訓犬方面的書,他,也高興。

大概是桀桀看着我的面子上,對他和氣了些,所以,他樂得屁顛屁顛來找我玩。

而且,還送我好吃的。

呵,怎麼歸根結底都是桀桀的功勞?

也是,我算哪根蔥啊,雖然還沒判,不過也就是個嫌犯,真當自己玉氏公主?

不可能的嘛。

我倒是寧願相信,我是被桀桀這身份高貴的貴族大狗少看中了,就像海棠紅(白玉霜主演)被賣出去的兒子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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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6

我是被桀桀這身份高貴的貴族大狗少非賴着不可,哎,跟着吃二頓好的。

沒所謂了,再怎麼說我沒必要和桀桀吃醋吧?

我看書的時候,桀桀就自個兒蹲屋裡玩,不走遠,哪都不去,有肉肉也不去,非我不可。

有一回差點將所長惹火了,那叫一個開心,哈!

“汪!”

有情況!安靜的桀桀竟然爬起來,一定有非常情況!

我從書堆裡擡起頭,聽腳步聲,好像熟悉啊,那桀桀叫什麼?叩門,進來,是劉Sir。

(我一直都奇怪,爲什麼大家管她一女的叫Sir,但貌似所裡大家都這麼叫她,而非一二個人。)

我趕緊站起來,迎接。

什麼大事兒需要劉Sir親自來一趟?

“不喝了。你還真安靜,看得下去書。”

劉Sir誇不知多少回了。

我笑笑。

抓緊一切機會學習一切東西,我很慶幸有這個機會。

真的,除了一直未判讓我稍稍有些不安外,別的都好。

尤其是桀桀,彌補了我很大一部分感情空缺。

而在看守所能過上我這等日子的,說實話,劉Sir都沒有。

她們得值勤啊開會啊什麼的,不自由。

“走吧,到我那坐坐。

剛好有人送來些沙田西瓜,嚐嚐去。”

劉Sir摸摸桀桀,笑容滿面。

我點頭,人家如此熱情的來請,我沒有不去的理兒。

雖然,我有二個疑惑:

一,桀桀爲什麼叫;

二,她們會專門來找我去吃西瓜?

想歸想,我領着桀桀緊隨其後,到了疑惑不就解了?

桀桀個子長得好快,已經有一尺高了,站起來,差不多二尺,爪子一伸,牽手可方便。

這......

這狗,去哪喜歡和我牽着手走,汗!

隊長辦公室,別的和平時一樣,我常來。

今兒多了二樣,

一,西瓜;

二,熊......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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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7

“汪汪汪!”

桀桀一路按捺脾氣走來,一見之下再也忍不住,吼幾聲,示威。

“桀桀......”

站在門口,我有些哭笑不得。

桀桀可是和我一樣,一個多月不見他了,還記得,這個仇記得可還真深。

再說了,也不是什麼殺人放火殺父之類血海深仇啊。

唉,無語。

忽然想起來,桀桀對範銀春一夥人也是如此,弄得她們見了我都得繞道走。

而,殷亦桀,殺父之仇,他......

這段時間,我都不想去想,除了對家父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也是,能理解。

是的,能理解。

想想知道有人利用家父,我都能生氣,更別說人家本來就是孝順兒子了。

就算不是父債子償,光憑他用深愛來報復我,用割裂自己的方式來傷害我,我,還能說什麼。

是的,他......

我用信任來換取他的真愛,這場遊戲的結果是,我信任了他,他,相信也愛上了我。

用愛來複仇,如此的悲壯而慘烈,叫我如何怪責?

更何況,我不覺得我受了多少傷害......

因爲,我的生命猶如草芥,很頑強,秋天暖和一些都能發芽,別說春風春雨滋潤了。

桀桀示威的吼一聲,奔到我腳下,蹭着我的手,似乎已經感受到我的情緒。

抿嘴一笑,還想那些做什麼。

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

不論父親是否親手殺了人家全家,仇已種恨亦深,就讓他當做已經復仇,不好麼?

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

從今,我們分兩地,各自保平安。

牽着桀桀,我在屋內坐下,我的老位置。

其實有想過該桀桀的名字,但有點兒欲蓋彌彰的感覺,後來就算了。

再說,桀桀並非我所有物,不過我們兩情相悅而已。

就像我和殷亦桀。

在身不由己方面,是如此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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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8

不同的,就是桀桀並無報復我之心,大概亦無傷害我之打算。

狗比人真摯之處,便是這。

“小熊,我們桀桀不歡迎你,看來今兒這西瓜,你是白送了。”

劉Sir摸摸桀桀的背,笑得很開懷。

桀桀看着西瓜,鼻子嗅嗅,確認沒問題了,才抓着我的手讓我吃,它也要吃。

警察叔叔鬱悶吐血,連屋子裡都不能進來,恨得直跺腳道:

“桀桀,你吃了我的西瓜還吼我。”

我抿嘴笑,桀桀的私人恩怨,私狗恩怨,我不插手。

扭頭,瞅見二個獄警正在拾掇電腦,男獄警急得一腦門汗,西瓜放手邊也沒顧上吃。

女獄警不停的報病症說:

“一開機就是一片黑,關掉,藍屏。用啓動盤也不行......”

我吃着西瓜,左手一塊右手一塊,左手自己吃,右手拿着不用看,桀桀自己會吃的乾乾淨淨,唯一的要求就是偶爾嗚嗚二聲,要我看它一下。

呵,不許我太久不看它,尤其外人在的時候。

(許久後我才明白桀桀這個動作的含義:緊急情況下,表情比聲音來得要快,一旦有險情,狗狗感覺出來了一時來不及叫;或者,不方便叫。所以要我看它,好靈性。)

瞅那個男獄警半天,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啥水平那是。

雖然不愛管閒事,不過人家看在桀桀的份兒上對我這麼好,我也給人家幫個忙對不對,吃人還嘴軟拿人手短呢。

想好,我說:

“需不需要我來看看,呃......你們就當休息一下?”

男獄警酒瓶底下二隻眼睛看着我,我低頭,我有罪。

監獄的資料都是絕密,我不方便看。

“你還懂電腦?我侄子高二了就知道打遊戲,家裡裝個電腦都是我哥找人。”

女獄警開口了。

“你學習那麼好,還懂電腦,真是天才啊。試試看吧,會的話以後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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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9

劉Sir比較實際,嘴裡含着一口西瓜,說話有點兒含糊,不過意思不差。

隊長開口了,那二個獄警都一邊去,趕緊吃,比我桀桀餓了的時候還沒吃相。

我謹慎了,說:

“這個,裡邊的東西......不大方便吧?剛纔當我胡說。”

劉Sir大手一揮,吸口瓜汁,大聲道:

“恩氣,沒事......想看就暗,沒啥好暗的。”

我看她一眼,點頭,大概是電腦將她們折騰幾天了,看得見掉不出數據那種痛苦,我能理解。

我能理解這一整個世界,不好嗎?

動手,三下五除二,開機正常,登錄,安全模式......

“哇,真是高手啊!”

十分鐘不到,身後站七八個人,雞凍!

“誰說你有精神分裂症,擔心情況惡化,非要弄單間的?”

有人表示懷疑,我這水平,還精神病,那......身爲正常人的他情何以堪啊。

“你胡說啥。不知道別亂嚷嚷。”

劉Sir下了封口令,態度不太好。

“汪!嗚......”

桀桀非常配合,張口就來:敢說我乾媽精神分裂症,我立馬搞得你精神分裂。

幾個後來的武警見狀吃完西瓜趕緊溜,來的晚的抓起來邊走邊吃。

誰不知道俺家桀桀厲害,只要不順眼、只要欺負我,見誰咬誰。

前幾天公安局長來這視察,硬是不讓他進我屋。

搞得人家以爲我屋裡有啥東西,最後差點將所長惹火了。

接過是,我叫住,人進去,啥也沒有。

不過沒有歸沒有,俺家桀桀的名聲可就出去了。

聰明伶俐是其一,忠心護主才真的感動人。

外人大概不清楚,部隊裡尤其和警犬打交道的,如果得了一條上好的警犬,那簡直是,百萬不換!

好的警犬,比如一級功勳犬,身價還高。

但是,還比不上忠心護主的,在危險情況下,人的命更值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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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規則10

俺家桀桀是將這些佔全了,不討人喜歡不威名遠揚纔怪。

我自豪的在桀桀保衛下安心工作,這電腦除了舊一點病毒多一點被大家胡折騰亂了之外,也......

好像電腦也就這些毛病啊,呵。

不管了,反正硬件問題軟件問題,一個個來,不急。

屋子裡一會兒就剩五六個女獄警,吃着西瓜閒聊。

劉Sir開口了:

“明兒雍和大律師來,妝可人,可給咱留點兒面子哦。這裡,住着還行吧?”

我一愣,這......前後連起來,這纔是她找我來吃西瓜的重點吧,不過我有點兒摸不着頭腦。

劉Sir大概喜歡上我了,很樂意爲我解釋:

“雍和,全國知名大律師,手上沒有打不贏的官司。沒事兒都能給你整出點事兒來;沒理,也一樣能找見理。誰見了他不得繞道走。我聽人說檢察院和高院幾個頭兒也給他幾分面子。丫頭你是個明白人,大家......呵呵......”

我愣了,這個,算啥子一回事呢?

難道說,雍和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手還能伸到看守所來?

因此,是所有的特權是來自雍和,而不是桀桀?

汗!雍和背後是誰?

我與雍和非親非故,他纔不會管我。

問題是,雍和既然這麼大能量,爲嘛讓我坐牢,不乾脆讓我出去?

“當時上面的話直說,雍和大律師要求給你提供安靜的環境,避免病情那什麼......我們做的可比那多得多哦。你看,環境安靜,生活還,比較舒適吧?”

另一個獄警給我講道理。

我搖頭,搞不懂這些人,這些事兒有點超乎我的想象。

繼續對付電腦,我比較在行。

幾個人閒了,一個問我:

“妝可人你真厲害,連雍和都請得動。聽說律師費特別貴,而且一般人請不動。你律師費多少?給咱介紹介紹。下回有大案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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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暗中保護我

這托兒拉得也太長了。

我扭頭看她一眼,搖頭,很坦誠的回答:

“我沒錢。”

沒錢?!女獄警炸毛了,一個個坐直起來,豎起耳朵。

其中一個作爲代表發言:

“你沒錢?!跟了殷總二年,你沒錢?!誰信!聽說那些隨便和他一晚都......你還有孩子,殷總又喜歡......”

另一個趕緊點頭附和,說:

“你糊弄人的吧,他一年至少不得給你全百八十萬?我們又不問你借錢。再說雍和大律師那裡,沒個六位數能請動他?”

呵,好好笑,我跟了殷亦桀二年,百八十萬,去他媽的有孩子!

殷亦桀,似乎是蠻喜歡寶寶的,不過,寶寶一半等於死在他手裡,他有什麼資格?

......咬着牙,我無可爭辯。

我懷了寶寶,殷亦桀跳出來送我去醫院,我們的關係,人盡皆知,我還能說什麼呢?

錢?或許,我當時還真該拿着金卡混點錢出來,因爲他原本就不是真心?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桀桀不高興了,衝着背後一干人等就是一通吼,怒了!

敢取笑“我乾媽”,哼!

桀桀總能牽動我的心,扭頭看它一眼,搖搖頭,深呼吸,深—呼—吸......

既然都過去了,又有什麼所謂。

既成的事實,免不了有人要去咀嚼,隨便吧。

埋頭,繼續修理快要弄好的電腦。

桀桀氣咻咻的瞪了她們一眼,那氣呼呼的聲音,都能聽見。

“提一個回去,晚上吃。”

電腦修好了,劉Sir感動萬分。

我搖搖頭,沒什麼興趣了。

牽着桀桀,準備走人。

“這電腦只能連局域網,有空了就來玩,單機遊戲還有幾個。”

劉Sir大概在爲明天做準備。

我淡淡一笑,點頭,走人。

心裡還有事,我要回去看書,看書,看書......

.

誰在暗中保護我2

詩云: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指的是大火星七月黃昏開始西降,天氣就該涼了。

不過,該七月是指陰曆,而非陽曆。

如今正值陽曆七月底八月初,陰曆,還在六月,三伏天。

六月六曬得雞蛋熟,熱,就一個字。

次日下午,天很熱,知了扯長了脖子不停的喊,

“熱啊,熱啊......”

白楊垂柳困蔫蔫,真熱。

劉Sir終讓人送來二個西瓜,還有刀,明顯違禁。

不過沒所謂,我要殺人還用不上她的刀。

雍和大律師,來的很準時,閒閒的坐在桌對面......

雖然天氣偏熱,但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均和感覺,不冷,不熱,不急,不緩,讓人舒服。

這個厲害的男人,不得不說,有他驕傲的資本,從某種角度來說,比我見過的人都要沉穩,這可能就是律師的天性。

我將西瓜洗好切好,放在桌子上,推到中間,自顧坐下來慢慢吃着,一邊悠閒自得的喂桀桀。

他來找我,等他想好了自然會開口。

而我有的是時間,急什麼?

雍和也好脾氣,這一點,我估計錯了。

律師,怎麼能沒有耐心?

另外一點,他有耐心,卻沒時間,沒有我這麼多自由的時間,因此,這場拉鋸戰他只能投降。

“真是個出人意料的丫頭,總給人驚奇。”

雍和如此開場,大概還不想認輸。

“汪!”

桀桀搶戲搶臺詞了,小腦袋往我腿上蹭蹭,小樣張狂得意,哼。

我不語,揉揉桀桀的腦袋讓它閉嘴,繼續等雍和大律師,先讓他說個夠。

“不想問我今兒來做什麼?”

雍和看看桀桀,又擡頭看着我,平和的問。

我挑眉,應他一句:

“來了不說,大熱天的你不嫌麻煩?”

雍和眉頭挑得高高,眼睛睜大,臉上浮現出可以稱之爲笑容的表情......

.

誰在暗中保護我3

雍和點頭道:

“我犯蠢了。你最近,怎麼樣?感覺還適應嗎?......”

我眯着眼開始打量眼前這個號稱全國最有名大律師律師費六位數以上輕易還請不到的男人,實在懷疑,他是否浪得虛名。

都坐牢了,還能怎樣?

不適應,又能怎樣?......嚇!

雍和話沒說我,停下來接受了我眼中的疑惑,眉峰一皺,嘆口氣,道:

“好好,我投降,我錯了,你本來就不是一般人。直說,你的案子由我代理,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不論誰問,不論問的內容是什麼。呃,一直忙的沒時間來見你一下,不過還好,你的表現很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言多必失,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我比較好處理一點。”

我脣角勾起,第二個回合,又是我贏,感覺不錯。

而且雍和大律師的話我明白,說的也不錯,不過這回該我開球了,我說:

“他讓你來的?準備讓我在這兒呆做多久?或者坐牢多久?”

雍和趴在桌子上,盯着我,說:

“我是你律師,和你溝通,維護你的最大權益,是我的責任。”

我雙手支着桌子,嗤笑一聲,看着他說:

“準備讓我多呆幾天,也是維護我的最大權益?”

我揮手打斷他的話,接着說,

“我剛看了《民法通則》,第一百三十三條:‘無民事行爲能力人、限制民事行爲能力人造成他人損害的,由監護人承擔民事責任。《刑法》第十八條:‘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爲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鑑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爲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但是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不知道大律師能否給我解釋......既然有人說我有精神分裂症,那到底要不要承擔責任,該誰來承擔責任?”

.

誰在暗中保護我5

“更何況誰都知道,我是在自衛。你覺得,費盡心機讓我留在這裡,誰的權益最大?”

雍和的臉色不變,但眼神開始變化,豐富多彩,絕對符合律師心理變化習慣:一般看不出來。

我不急,這段實際天天看這各種各樣的法律條文,雖未細究,但已經看出一些東西。

根據經濟學第一假設,每個人都是“理性人”,哪怕只是有限理性;也千萬不要把別人當傻子。

我住的條件甚至吃喝都不錯,可沒人說囹圄生活能抵得上外面。

我現在正需要不停的實踐,奮力拼搏,結果來這麼一招,硬生生折了我翅膀,還要我承情,憑什麼?!

對峙,持續許久。

雍和顯然在措辭,而不是不懂。

我,其實不想說的如此明白。

就算他要我坐牢,坐個三五年,我也沒有話說,誰讓我父親犯事在先,我殺人在後?但是,不要當我是傻子,什麼時候都不要。

我可以不說,但是......

屋裡,很靜,三個呼吸聲,桀桀的最強,呼哧呼哧,雖然它願意的話也可以無聲,但現在這樣反而給人一種壓力。

沉悶,在空調的嗡嗡聲中蔓延。

我是個多疑的人,但我相信了他,沒想到,到頭來......但我不怨,也不恨,也無所謂失望。

因爲,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希望,那點兒卑微的希望,早已消磨殆盡。

我太清楚了,清楚到,寧願自己不知道,也許都能快樂一些。

可惜,我做不到。

所以平時我都不去想,若非他不來。

“嗯哼......”

過來許久,雍和率先打破沉寂,點頭道,

“你說的不錯,妝可人,你雖然小,但看問題的角度和處理方法也很讓我欣賞。但是,你知道的並非全部,所以,得出的結論未必公允。我說過,是維護你的最大權益,我一諾千金,就一定要做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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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暗中保護我6

“好吧,我直說。現在,我是可以讓你立刻就出去,不難。但眼下的情形是,你最好呆在這裡,對你對大家都有好處。相信我。你還小,需要磨練,有些事情也需要時間才能證明。別急着下結論,記住我的話。”

呵,說來說去還是讓我坐牢唄,說那麼冠冕堂皇做什麼?

我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看着他,我說:

“聽說你的律師費很貴,到底多少?花這麼大價錢,就是想讓我在這裡呆些時候......”

雍和神色正起來,看着我,有種,看不透的深邃,點頭道:

“你的誤解很深,但是不怪你。今天特意來一趟就是想和你溝通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想的太偏激。當然,我的律師費是很貴,就你這個案子,八十萬。如果你要加也行,我可以考慮一下。”

八十萬?!靠!

太TMD刺激了,花八十萬律師費,讓我在看守所呆二個月,媽的這啥玩意兒啊?

我低頭,對上桀桀,不懂。

錢躲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是幾個數字,六位,六位而已。

想我當時從乞丐那裡偷二十三塊錢......

這八十萬......我牙酸,酸的要命。

桀桀也不懂,雖然它很純血統很貴族,價值大概也就是個八十萬,我這小命,嚇,八十萬......盯着有些模糊的雍和大律師,我自言自語:

“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啥時候這麼值錢了?”

雍和挑挑眉,看着我,順着我眼又看看桀桀,脣角浮現一抹笑意,道:

“你,不止這個數。自己看看,身上到處都是值錢的......不自信,眼光有問題......”

鄙視,我強烈鄙視他:

“你才眼光有問題。你天天累死賺十五塊錢吃饅頭喝自來水試試看......”

我不覺得自己很賤,但也未必像他想象的值個八十萬讓我坐牢吧?

.

誰在暗中保護我6

我一家三口加一塊大概也不得夠吧。

自信,眼光,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鄙視他。

雍和脣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眉頭微微一皺,道:

“對你的經歷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說的肯定不假。光你全身散發的堅毅、智慧、果敢、魄力......綜合到一起,價值很大。還有......愛心。這條德牧就是你的附加價值,應該在六十萬上下。真出人意料......”

好像的看着他,我說:

“律師,不是最講求實際嗎?怎麼,開始流行理想主義了?”

德牧,桀桀,明明就是看守所的財產,或者什麼公安局的財產,反正是條警犬,怎麼會是我的附加價值,這個人才沒眼光好不好。

鄙視之。

雍和哼哧一聲,打斷我的鄙視。

又沉默許久,在我的鄙視即將升級的時候,纔開口,說:

“好,那我就給你講個實際的,提點你一下。你身上的關係,和......談氏......”

話纔開口,就停了,典型的律師手段。

不過,談氏?

我看着他,我和談氏啥關係,嚇,談氏,四少五小姐,他們差點殺了我,一次間接一次直接,還和我關係,更理想主義。

亂拉關係。

看着我的意思,雍和默了,二根修長的手指敲着桌子,貌似瞧在我腦門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道:

“你敢說,你和談氏毫無瓜葛?你手上什麼東西?公安局查這一個多月都查不到究竟什麼利器一刀斃命,你敢說如果你自己說出來的話誰能將你怎麼樣?當然如果這樣的話談氏可能會不放過你。但是,這件事情鬧這麼大,你以爲談氏會不知道?”

作爲律師,後面肯定還省略了問題若干。

我怔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戒指,他怎麼會知道?

.

誰在暗中保護我7

這個問題,上次我跳車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談氏,大概就殷亦桀。

殷亦桀竟然連這個都告訴他,什麼意思?

我和談氏......

混亂,混了,亂了......

就這曲裡拐彎也能拉上關係,然後值個百八十萬?唔,也可能。

有人撿明星的衣服鞋襪,據說就能值幾萬。

我這個,如果殷亦桀威脅談氏,說是談氏做的,畢竟這種利器公安局都沒有,那就一定有問題嘍,那麼,那麼......

腦子一團漿糊,想不清楚了。

或者問個簡單的問題:我和談氏那麼點兒關係,真能值這麼多?

不知道,我小命還能值這個錢,有些意思。

我說:

“那你準備把我怎麼樣?”

這個問題是重點麼不是?再糊塗也可以以後再想,這個問題,比較迫在眉睫。

雍和似乎有些失望,搖搖頭,道:

“大概這幾天就要開庭,所有事情我都會打點,希望你別緊張,也別隨便開口。是不是精神分裂症,你我心知肚明,OK?像個大人一點,沉住氣。”

“準備關我多久?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非要讓我坐牢。”

純學術角度的,我這麼問。

“具體時間要等宣判啊。至於爲什麼,你現在出去,未必安全......”

雍和又在措辭。

我擡手,止住他的官樣文章,什麼具體時間要等宣判,九成他已經知道了就是不說,律師就是一點兒漏洞都不肯留下。

不管這個,我說:

“這裡就安全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雍和終於開始吐泡泡,鬱悶了,揉着額角,苦惱的道:

“好,我知道,這裡的事兒我清楚。不過,還是比在外頭好。至少,你在這裡,別人可不問你是坐牢還是在看守所、勞教所、拘留所。誰能分出這些東西,而只會說,‘坐牢了,好了’......”

.

誰在暗中保護我8

“別人只會說‘好可憐,都坐牢了’。反正衆說紛紜,但至少一點,幾乎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或者爲難你。你並非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我措辭的時候都用的‘可能’,憑你的聰明不應該沒注意到。所以,在這裡待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再出去,大家都好說話,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本來安排好好的事情,意外一個接一個,總讓人措手不及。之前的就不說了,看你才進來,弄個德牧,這還罷了;沒幾天,又打架;是不是還準備殺人呢?......能忍就忍忍,這事兒過去後你要怎麼鬧都行,啊......也不知道他怎麼受得了你這個闖禍精。”

這話說的,合着精神分裂症在個煙霧彈,讓我在這蹲着也是個馬甲,除了我忍着,別人都好?我闖禍,那不是逼不得已麼?

擡頭,我說:

“那天還真想捅人來着。是不是,我捅了人,你要加律師費啊?還是就搞不定了?”

雍和快氣跳了,瞅着我,咬着牙說:

“八十萬,包乾,從你進來到出去。所以乖乖的別給我惹事。否則我找人揍你,信不信?”

我點頭,找人揍我的多了,至於能不能揍的了,那得各憑本事。

雍和一揮手,很有些無奈的道:

“說罷,還要呆些時候呢,有什麼需要的我儘量去辦。”

這個,介個,是個好事情,我都差不多忘了。

頭一歪,看着他,我笑:

“看書。你看什麼書合適就給我多多的弄些來。時間用在看書上,自然就沒空闖禍了。”

雍和手一揮,揉揉額角,理都不理我,走人。

走到門口還不忘撇一下我的桌子,一邊堆了不薄的一摞呢。

呵呵。

在看守所看書,大概前無古人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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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窗下,斷斷續續想了三天,我也沒十分明白,雍和大律師和他主顧想表達的具體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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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暗中保護我7

不過,也沒人來打攪我平靜的生活,因此,我,就繼續安心的坐我的“牢。”

隨遇而安,是一種很高的境界,我時間緊迫,沒有空閒用來瞎猜或者準備越獄。

看書看書。

劉Sir以及其他的獄警似乎都默認了我的狀態,除了三餐時間以及防風列隊的時候出去應個景,別的時間幾乎都在屋裡看書,這叫一二悠閒啊,比在學校實在不差什麼。

雍和,竟然還真記得我的要求,走後一週不到,就讓人給我送來一箱子書,一箱子,啤酒箱。

什麼《憲法》《民法》就不說了,還有一堆的什麼《公司法》《合同法》《廣告法》《對外貿易法》《訴訟法》《個人所得稅法》《國際法》......說它五花八門一點也不爲過。

順帶的,還有《哲學原理》《李太白集》《詩經》《飛鳥集》......啊啊啊,這都是我家的書......

“我家”

......多久沒這概念了?

我,離開......多久了?

四個多月快五個月了吧?呵,

“我家”,多美的字眼啊。

這些書突然出現在這裡,什麼意思?當然,這些肯定是那裡來的書,因爲,我看書一般只拿鉛筆做一些最簡單細碎的記號......

或者,是我放在酒店的那些書?殷亦桀轉道送來了,又是什麼意思?

刺激刺激我的神經?

還是氣氣我?

嚯,想當初,我多幸福啊,坐在陽臺沙發上,曬着太陽,吃着腰果,對着茶花......

如果是爲了用過去來刺激我,氣我,手段不錯,不過......我不在乎。

過去的一切,本來就是人家的施捨,我不會在乎的。

不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走了就走了,沒所謂。

不得不說,殷亦桀是個最爲晦澀的抽象派大師,這天天的我猜我猜遊戲......

唉,或許,上流社會他們的交際,本來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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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

勾心鬥角,誰不都是在猜呢?

難道想用這幾本書就來表達一種什麼情意?

那這幾本書也太脆弱,大概承擔不了這份內涵。

拋開這些沒用的雜念,我一心只管看書,誰管那形而上的形式做什麼。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有書就好。

桀桀長大了,愈發好動,不過,也愈發懂事。

我看書時,它就自己在門口玩。

等我偷空帶它出氣溜達的時候,才使勁兒撒歡,高興的要上天摘月亮。

晚上睡覺的時候,它是一定要和我一個枕頭睡的。

每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順便給它也衝乾淨,睡覺前再把爪子用溼毛巾擦一下,二個抱着睡,彆扭二回就習慣了。

唔,有狗有書,這樣的日子,愈發逍遙似神仙了。

、、、、、、

八月十五,號,不是陰曆中秋節。

天色晴好,豔陽似火,夏日鎏金,我家桀桀,顏色也愈發明亮起來,直逼陽光。

是啊,自從雍和大律師來了一趟,我和桀桀,我們的伙食就改善了。

早上稀飯包子雞蛋不說,中午和晚上都是三菜一湯,菜麼,一個純肉,一個配肉,一個素。

食堂說,桀桀正在長身體,除了正常的早晚二頓飯外,就要在我這裡加餐。

所以麼,半個月不到,桀桀有長個子又長毛色,帥的一塌糊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沉魚落雁閉月......

“桀桀!”

來人大多在門口招呼,不敢進來打攪我看書,否則,肯定被桀桀咬。

俺家桀桀可乖了,雖然也知道吵不吵我照樣能看進去書,不過,還是站起來,開門,出去......

“嗚汪......”

有事兒了,桀桀小心提醒我。

如果是人家送吃的來,桀桀一定聞一聞,收了,關門。

這意思,需要我應答,有事兒。

桀桀這狗寶寶,不讓人心疼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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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2

我將書籤夾好,擡頭......

“妝可人,判決書下來了,給你。”

還是那個男獄警,找盡機會接觸俺家桀桀。

我站起來,接過來看看。

“法院刑事判決書”,也就是一張紙。

溜一眼,恩,前面姓名什麼的不論。

正文大意是說我在受到四個攜帶凶器(長匕首和鋼管,事實)的歹徒強迫時,奮力自衛,可能因爲精神狀況問題,導致自衛過當,三人當場死亡,一個,重傷,自首。

因此,判處我十個月有期徒刑。

“如不服本判決,可於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云云。

審判長大人還滿有愛,判我十個月,搞笑。

那就呆着吧。

我擡頭,看着獄警,說:

“謝謝。”

“不客氣。呃,還能做一段時間伴......”

大概是我笑的比較那什麼,獄警撓着頭,不知所云。

不過這也不怪他,他似乎正該恭喜我,判的時間不長,砍了四個人死了三個,誰能我這麼順利,一回審訊沒經過,也不用出庭,就蹲這角落看書,不恭喜我纔不正常。

至於恭喜麼,恭喜人家坐牢,似乎,也說不過去。

我搖頭,沒所謂了,笑:

“桀桀,讓叔叔帶你出去轉轉。”

有我的話,桀桀能跟他玩半個小時左右,就看我在不在附近。

這獄警就衝着來的。

桀桀還真小樣,撲進來在我腿上蹭蹭,想玩的要命還裝模作樣最喜歡乾媽不捨得走。

望着一人一狗高興的走,我微笑無語。

判決書,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

丟一邊,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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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

又是那男獄警,老遠就喊。

前兒送判決書來和桀桀玩瘋了,歇了一天,又來。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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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3

挑個桃子洗了,慢慢吃着。

桀桀可會給我往家搶東西,見好吃的就搶。

這個,就是搶來的。

開門,男獄警已經站門口。

“妝可人,有人找你,呃......在會見室。”

“探監”二字,說出來總不大好聽,會見室大家都能意會,但還是不大好意思。

擡頭,見他眼裡有種亮亮的東西,不是對桀桀,而是,對我?

我上下自己看一眼,衣冠整齊,正常。

毛毯疊成豆腐塊,牙刷牙缸擺放整齊,笤帚拖把歸位......

扭頭再看男獄警,他眼裡還是那種......汗!我好像瞅見某種熟悉的東西,他有啥意思?

不曉得,我趕緊低頭,指指桀桀喊:

“你和叔叔玩會兒,乾媽出去一下。”

桀桀今兒不鳥他,嗚嗚一聲,一個飛縱,跑了,給我帶路,往會見室去。

側身經過男獄警身邊,我無語。

這事兒,實在不能怪我是不是?

我是犯人,他是獄警,

呃......

不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竟然會有人來看我?

好奇,兼之想快點離開男獄警,我低頭就走。

會見室,排排坐,人蠻多。

一個個小隔間,和公用電話間差不多。

我在這看守所名聲很大,武警叔叔見了我(還是見了桀桀?)比較客氣,指指那邊,有人已經等我了。

“啊嗚,汪汪汪!汪汪汪......”

桀桀對着來客就喊,那氣勢,比見了小熊警察叔叔還厲害。

桀桀不喜歡,我,大概也不會喜歡。

這孩子可精了,我叫住桀桀,有了心理準備,往那一坐......

“妝可人,好久不見。”

小巧又甜美的模樣,粉紅色的裙子,眉眼畫的很精緻,只有苗苗了。

是她......苗苗!

呵,還真是稀客,眼睛瞟過,我想我應該明白她的來意了。

看着她,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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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4

“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進來?”

苗苗的口氣,不知道是遺憾還是幸災樂禍,說實話,她的演技是越來越精湛了。

跟前對了一堆水果,往我跟前推。

在這裡極少能吃到新鮮東西,她想得還真周到,不愧是,進來過的人、我的老同學。

我還沒動,桀桀忙擠過來,爪子一抓一晃一揚,將一大兜水果都扔了。

掉在地上,周圍武警也看見了,爛水果一大堆,絕對不是掉落的瞬間爛的,而是......

我往後一仰,雙手抱胸,好笑的看着苗苗,有些意思啊。

大概,她的消息還不夠靈通,呵。

對面幾個監視的武警一個個眉眼沖天,對咱家桀桀的表現非常滿意。

我就說剛纔爲什麼桀桀叫的那麼兇,原來是聞出來這個了。

有幾個人知道桀桀天天幫我聞哪裡有香香的水果然後幫我搶回來呢?哈,真是乖孩子。

它腦袋蹭蹭我腰,我摸摸它的頭。

苗苗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紅色,一瞬過後,依舊甜甜的笑道:

“啊,你竟然還養狗,真可愛。呃......我昨兒買的,大概天太熱,這又坐了半天的車過來,大概捂了。你怎麼樣?看來氣色不錯,過的還好?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我一聽說你判了,就趕緊來看你,老同學嘛,我可不會置若罔聞或者,落井下石的。十個月,也蠻快,等寒假回來我還來看你......”

我一直盯着她,她就一直說,口齒那叫一個伶俐,小模樣兒乖巧的,你要懷疑她就該慚愧的去跳樓;你要不喜歡她就該,引刀自宮,最少也該找個地洞鑽進去。

等她說差不多了,示威也好炫耀也好什麼都好,等她暫告一個段落,我看着她,淡淡的說:

“你今兒的目的。”

她想看好戲麼,我或許可以讓她上臺。

苗苗愣了一下,似乎發現自己狂掃了半天結果都是空包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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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5

苗苗愣了一下,似乎發現自己狂掃了半天結果都是空包彈,光有架勢不具殺傷力,鬱悶了。

抓住她的一瞬間,我趁勝追擊,淡淡的問:

“咱們是同學嗎?”

苗苗大概沒看出來我的意思,我的神情太淡,她未必能抓住;不過她有她的招數,乾脆裝不知趕緊甜笑道:

“那當然,咱們小學同學,高中同學,聽說你在這,我怎麼地都得來看看。可不,你也知道,我條件也不太好,沒有金卡轎車,買點兒東西......”

我眼角斜了一下,我家桀桀和對面背對着我們的武警都有點兒掉雞皮疙瘩的跡象。

看來,武警也屬於非人類,竟然不懂欣賞與憐香惜玉。

桀桀更是非狗類,掉的竟然不是狗皮疙瘩......

等苗苗這一段唱詞結束,我點點頭,脣角勾起,問:

“我好像忘了,你媽是八院的護士,長?”

苗苗點頭,吹道:

“我們廠醫院改革,我媽就......”

停下話頭,有些戲謔帶危險的看着我。

我笑,丫的繼續得意洋洋啊,你要不停下話頭我還不當什麼,一停話頭指定有問題。

心理學,我現在已經有些入門了,玩吧。

不急,報仇麼,有的是時間。

抱着我家黏人的桀桀,笑容明顯起來,看着她,靜候。

苗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鼻子嗤笑一聲,哼道:

“別想套我什麼話,我媽什麼......妝可人,混出息了啊,沒虧我來看你一趟。不過那又怎樣,你能不能出去還得兩說,出去後,哼......你不過是個棄婦,有什麼跟我斗的,牀上那點兒本事嗎?告訴你,死了那條心吧。三公主早放話了......哼哼,如果出的去,直接去美容院,天天在牀上,玩個夠。現在就開始招標了......”

“你在牀上玩了幾天?”

我趕緊插話。

對於前一句我比較有興趣,好奇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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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6

苗苗怨毒的眼色越來越深,危險的看着我,大有吃我的衝動。

但很快,小臉兒邪邪一笑道:

“別跟我牙尖嘴利逞能。我......是,我有幾個兄弟,那都是鐵哥們。你呢,X讓人白操了,還讓人趕出來,嘖嘖嘖,到時候陪你玩的就不知道是誰了,我可以讓他們照顧照顧你......”

陰毒的笑容,浮現在美麗的笑臉上,讓我想起白雪公主的後媽:巫婆。

真無聊,說這些事兒。

伸個小懶腰,我說:

“你的比較香,賣起來價錢公道合理,就多多的賣吧。沒什麼有營養的話告訴我,那就失陪了......”

拍拍桀桀,我走呀。

“妝可人!”

苗苗趕緊叫住我,嘿嘿的邪笑都快噴一臉了。

“我體檢結果是你媽還有你捅出去的嗎?”

我彎腰站起來,臉,正好對上她的,眼裡滿是笑。

“是......”

苗苗回答的蠻快,眼珠子一轉,似乎發現不對了,忙畫蛇添足,

“我們只是覺得吃驚,一直說你和殷總有關係,你都不承認,所以,好奇而已,好奇,是誰的......”

嚎,還有恃無恐,我......不對,我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趕緊坐下來,望着窗外的綠樹,我想起來了。

我想我猜到了一點點:殷亦桀不要我了,貨真價實,甚至,已經四海皆知吧,反正,“關心”我的人都知道了。

因此,就連阿貓阿狗都敢張牙舞爪的來。

恩,不錯。

我將到嘴邊的話嚥下去,那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和傷痛,沒必要泄露。

不過,或許,這中間還有戲。

轉瞬,靜下心來,我說:

“你數過自己有幾個男人嗎?還是,上你的男人太多,已經不必費心去數了?或者告訴我,上過你的女人有幾個?想好再答,我也比較有興趣。”

我靜下來,桀桀也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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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6

桀桀也安靜下來,坐在我身邊,保持戒備的神態,同時撒嬌。

看着苗苗,我笑。

自己捨得不要臉,你又何必給她臉?這樣,挺好。

我還就不怕了。

苗苗臉色又狼狽了一下,憎恨,深惡痛絕。

我明白,她爲什麼恨我與報復我了,不過,那是她咎由自取,我原封不動退貨,拒收。

對視中,苗苗並未從我這討到好處,眼裡恨絕一閃,甜笑道:

“何必說我,你......怎麼樣,最近很爽?”

我點頭,沒錯。

苗苗眼裡又閃過一絲異樣,似乎,還是不爽,隨即又魔鬼一樣的邪笑了:

“她竟然對你好?你......沒有......”

她上下打量我,我坐直了,只管她看,苗苗恨死。

我笑,好開心,這回是真的笑了。

竟然連這樣都要吃醋,女人的嫉妒心啊,我服了,不服不行啊!

哈哈哈!

唉,看着苗苗抓耳撓腮,我好開心,哈,偶爾來這麼一回解解悶,也不錯。

苗苗已經被我帶溝裡了,還裝模作樣的道:

“她比較喜歡性感的女人,而且......喜新厭舊......”

哦,每一個棄婦都喜歡這麼和情敵說話,問題是,這個情敵,得是實實在在的,而非虛構。

我挑挑眉頭,笑:

“那又如何?”

苗苗趴桌子上,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人偷聽了,才小聲說道:

“看在老同學的份兒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比較喜歡人家給她舔......要輕輕的咬,那裡,有點痛她才喜歡......你的位置就穩了......這裡頭的人,沒人不巴結她,就連獄警也一樣,所以......”

我弓着腰,也趴在桌上,對着她的臉,小臉兒,我摸摸,笑問:

“你舔過?”

哈哈哈......有趣,有趣!

不用她回答,牽着桀桀頭也不回的就走。

哈哈哈!太過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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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來客7

女人,真是有意思,我算是明白了,小人與女人重疊的時候,啊,花樣繁多,應接不暇,有看頭。

笑在心裡,眼裡也滿是笑,我就差和桀桀一樣一蹦三尺高仰天大吼了。

不顧,真的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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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可人,什麼事這麼高興?”

劉Sir站在門口問我。

“大美女,哇!笑起來真好看!”

二個武警和門口的男獄警都是一副做作的口水模樣,唉。

“啊嗚汪......”

桀桀得意的繞着我腿邊開始撒歡,小樣張狂的不行。

我搖頭,失笑。

好看的在外頭呢,那一臉精緻的妝容,嬌媚啊,一定討人喜歡。

“難怪人見人愛,雍和大律師親自出馬,走,幫個忙去。”

劉Sir拍拍我肩膀,一推,往一邊去。

那裡好像是所長領導所在地,她要我做什麼?

“局域網出問題了,怎麼都沒辦法訪問,現在更好,連登錄......”

管電腦或者機房的男獄警陪着小心跟着我們後頭,一臉的笑啊,哇,比太陽還燦爛。

靠!我說的,一個個都嘴裡抹蜜似的誇我,合着是有事求我呢。

這一個個獄警都很閒,沒事就四處弄來遊戲一塊玩,尋常的機子哪裡經得起這折騰,什麼病毒啊什麼的,多的很。

其實我和布萊恩學的大多是軟件以及程序,對硬件所知有限,不過,我自己二臺電腦,再所知有限也得會整啊,布萊恩也不會放過我。

只是沒想到,一不留神在這兒混了個大神,嘿。

所以說,有機會見什麼就都要學,就算是三腳貓的功夫,放二腳貓跟前不就有用武之地了?

桀桀才高興,這裡叔叔多,吃得多,好人多,一會兒就門外撒歡去了,累的一身汗。

電腦拾掇完,我也一身汗。

這幫子牛人,電腦不行就動手揍,那......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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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斗範銀春

“所長,不如讓妝可人協管這些電腦吧。每個月,發一百塊補助?”

大隊長髮話。

所長是個高個發福的中年男人,心情好的時候像大叔,態度差的時候像惡煞,看我一眼,大手一揮,慷慨的道:

“沒問題。呃,桀桀也長大了,訓練費,一個月一百。讓廚房加餐。”

我畢恭畢正的站着(看守所武警獄警外所有看押的人也得類似於軍訓一樣定型及練正步,我雖然例外但學得快,將軍訓落下的都補上了),汗。

這世道,這邏輯,是不是說,只要有能力就可以上?管個電腦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事,但是,這種肯定,雞凍啊!

一百塊加一百,那就是一個月二百,包吃包住還一個月二百,工作量未知,是不是,很爽?這大概是我踏入社會一來最高的待遇。

唔,一次比一次好,管它在看守所坐牢呢,步步高就行。

看來,我得再加把勁,多多多多的學習知識與技能,將來碰上哪樣就幹哪樣,自信啊!前途一片光明,心情大好!我一挺胸,敬禮,報告:

“桀桀,和叔叔玩去!所長,我需要二本電腦雜誌。保證,一個月後教出三個懂電腦的......比我懂的多......”

一屋冷靜,死靜。

扭頭,我趕緊開溜。

大隊長頭一個反應過來,站在我身後跟着我就跑,替我擋住身後的槍林彈雨。

劉Sir也不慢,在所長回過神來之前,衝出來拉着我就往女監溜。

“哈哈哈!......”

隨後跟來二個女獄警憋不住了,靠在牆上指着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大笑道,

“妝......妝,妝可人,我好久沒見所長生氣了,你真狠!所長氣的要吐血......哈哈哈......”

我挑挑眉,看着她:有問題嗎?我很無辜耶?

大隊長拍拍我的頭,大笑:

“小丫頭片子,還裝。哈哈哈,膽子可真大。讓你訓桀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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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斗範銀春2

所裡配發的東西一向不太好,但是有商店,有錢可以隨便去買。

價格比外面超市稍微高那麼一點點,但是生意一向不錯。

不理這些瘋子,扭頭,我鑽進商店,第一樣就是買衛生巾,哇,那發的實在沒法用啊。

汗!

小爽了一下,回屋簡單一收拾,我出來,等桀桀一塊去吃飯。

它好像玩的正高興,我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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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就能搬進去和領導在單間吃飯了,我,還真有些感慨。

其實這裡關押的二百多號人,有些其實......不提也罷。

我是坐牢來的犯人,又不是政協委員,誰管他那許多呀。

坐在自己位置上,三菜一湯,嗯,味道不錯,大白米飯,一看就比別人好。

“喲,妝可人,一個啊?”

身側有人湊過來,聲音陰陽怪氣,不舒服。

我點頭,想了想,應一句:

“狗自己會來。”

“噗......”

獄警膽子比較大,已經笑出來了。

不過,呃,她一定誤會了。

我家桀桀,自然......

來人愣了一下,等我塞進第三塊肉的時候,放一杯牛奶在我跟前,陪笑道:

“之前的事,呵,一直沒敢向你道歉。這個,大家都在這裡,就和姐妹差不多沒有水酒,一杯牛奶代替,乾一杯,以後大家都是姐妹,有福同享......”

話音未落,一道金色的陽光以不可思議優美的弧度直射到我跟前......

“嘭!啪......”

桀桀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一揮,將牛奶杯子拍飛......

速度,奇快!

若非我聽出桀桀的腳步聲,大概也注意不到。

呵,桀桀和我氣息相通,感知的範圍比一般人能高五到十倍。

桀桀快來人手腳也不慢,半空硬生生接住杯子,頓下一看,已經少了一多半。

她,就是範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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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斗範銀春3

我忙按住桀桀,已經明白過來,笑道:

“狗嘛,不懂事。”

範銀春臉色白了一下,咬咬嘴脣,又忙將狠厲收起來,還依舊裝出一絲笑容來,道:

“那是。呃,還好,還剩了一些。你也知道,在這裡喝點兒牛奶不容易,來,幹!”

她手裡一杯,往給我的一杯裡倒了些,二杯看着一樣多,伸手,遞給我。

二百來號人都不吃飯了,唰的一下圍過來,看熱鬧的吶喊助威的啥都有。

幾個獄警依舊吃着,看着,但並未阻攔,雖然手上已經有一點戒備的意思。

看來苗苗的話不差,範銀春的勢力,不小。

大概除了領導外,一般人都不願干涉她的事情。

不過那又如何?

想對付我?

哼,也太囂張一點了。

摸摸手指,我等着。

桀桀兩手不停的夠,撓,意思很清楚,要將這一杯牛奶悉數毀了。

在我手下掙脫不了,就叫。

“汪汪汪......嗚......汪汪......”

小模樣着急的不得了,小腦袋蹭着我的腿,激動。

我手心使勁按住桀桀,拼着賭一把的勁兒,接過牛奶,看了一眼,盤算一下,擡頭對上範銀春,脣角一勾,笑:

“姐妹,我沒有;阿姨,也沒有;我是孤家寡人。如果,你確有此意,不如這樣:就這杯了,我喝一口,你喝一口。你我......”

範銀春身後二個女人臉色很快的變了一下,不太好看。

甚至有人繞到我身後站着。

“怎麼,不敢?”

我挑釁,很直接。

“哼,爲什麼不敢?不過......是我敬你,你先喝,我後喝,怎麼樣?看得起我就......”

範銀春稍稍露出難麼點勢氣,不復剛纔的討好,反而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好似要霸王硬上弓?

哼,既然來真的,誰怕誰,我端起杯子,晃二下,拿着筷子,慢慢的攪啊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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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斗範銀春4

時快時慢,看着她們臉色變化,有趣,攪合攪和,有些意思。

“叮叮叮......”

我把筷子在杯子邊上磕二下,將她們心都磕的一跳。

對方倒還真沉得住氣,一個都不催,大有勢在必得的意思,不怕。

我看看,攪勻了,湊到嘴邊,再晃二下......

“嘶......”

有人開始流口水了。

哈,好玩。

我說:

“看清楚了啊,我一口,你一口,一會兒別賴皮,否則我桀桀都看不起你。”

杯子湊到嘴邊,桀桀嗚咽聲不斷,恨不得跳起來咬我一口。

我衝它笑笑,忽然手腕一抖,嘴一張,非常快速的,抿了一小口,嘴邊倒是沾了很多。

手一伸,遞過杯子,舌頭一伸,慢慢的捲過嘴角,舔一下濃濃的牛奶,笑:

“好奶!該你了。”

“你才喝那麼一點。”

範銀春後面有人不滿。

“噢?你想喝?”

我鄙視她一眼,對上範銀春,舔舔嘴脣,還是牛奶香,我說,

“你,如果不滿,可以也少喝一點,嚐個味兒先。一會兒......”

“好!”

範銀春不愧黑社會大姐大,狠勁兒有的是,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倒是也不遲疑,接過去,仰頭......我右手快速抓起筷子,朝着杯子底下輕輕一挑、一捅......

“啊咳咳咳......咳咳......”

一大口牛奶灌入,範銀春被嗆得直咳嗽。

丟下筷子,我只覺得眼睛一花,腦子發熱,緊接着身上也有些發熱。

深呼吸,深呼吸......看着範銀春臉色快速變紅,兩腿打顫,我說:

“有福我享,有難你當,安心的去吧。拖一邊去!”

最後一聲厲喝,是衝其他圍觀的人的。

我沉着臉,盯着她們,眼睛發紅,很有殺人的徵兆。

好幾個人都一臉不可置信的色彩,不過,我沒倒,扶着桌子,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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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斗範銀春5

身上熱勁兒一過,看着她們走開些,我,坐下來,趕緊吃飯。

估計蛇膽效果還在,但是未必有多強。

根據常識,我多多多多的吃飯,吃的很快,希望能有點兒東西稀釋一下。

媽的,範銀春下的藥還真TMD......

哈哈哈!真TMD帥啊!扭頭一看......

我往嘴裡塞一塊牛肉,眼睛都笑彎了,味道好好哦。

看,範銀春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哈哈哈!

吐吧吐吧,吐死了最好,死不了給我長個記性。

哈哈哈!吃飽喝足,牽着樂顛顛的桀桀,我們回屋睡午覺去,哈哈哈哈!

“怎麼回事?”

門口,有人聞訊趕來,攔住我的去路。

“有人請我喝牛奶,我一口她一口,結果自己醉倒了。”

答畢,讓開一條路,我揚長而去。

奶不醉人人自醉啊,唔,這頓飯蠻香,吃的蠻不錯。

大家都當我好欺負啊,連獄警都坐着不動,那就讓她欺負欺負,哼,範銀春,就算這回不死下次也沒這麼好說話了。

食堂,一陣大亂,熱鬧。

坐在屋裡,泡一杯香茶,洗一串葡萄,我吃葡萄不吐蘋果皮呀......

“咚咚......”

有人敲門,很小心。

“請進!”

我也不客氣。

桀桀沒叫,那來人一定是熟人而且沒殺氣。

大隊長坐在我面前,劉Sir坐在我牀上,還有二個武警,一人一把葡萄,媽的,我桀桀好容易偷回來一串,竟然就給我剩幾顆,青的。

酸的,我牙疼,不過看看二個武警的神色,我還是趕緊吃比較好,否則一會兒準定連葡萄皮也沒了。

“哈哈哈哈!”

大隊長吃完,心情大好,指着我笑好一會兒,突然臉色一正,問,

“她們幾個都說你也喝了,怎麼會沒事,一點事都沒有。那麼厲害的麻醉毒藥......”

我也笑,挑眉......

.

二斗範銀春5

我答曰:

“有事啊,頭暈,噁心,後來趕緊吃了點兒飯,勉強撐着回來了......”

劉Sir趴我臉上看半天,點頭道:

“眼裡還有點兒紅,大概毒還沒退清。體質好,扛住了......”

大隊長也湊近了看我臉,輕輕拍二下,笑道:

“這個毒不好治,你要是不嚴重就自己扛二天。小丫頭,命大得很。唔,對了,下回對上她......還是讓着點兒......”

大隊長話沒說完,已經站起來,走到門口,回頭看我一眼,說,

“年輕人,鋒芒不要太露。”

望着大隊長的背影,挺拔而寬厚,讓人覺得舒服。

我低下頭,其實,也不想啊。

不過總不能讓人家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我還讓着她吧,沒這個理兒的嘛。

有本事你被人滿大街追着跑上二個月,看你還這麼說不?深呼吸,我,可以忍,但也有限度。

肩膀有人拍了幾下,劉Sir拍着我肩頭,笑道:

“不要緊,今兒......呃,處理的還不錯。其實我們也煩,但是......啊!那個麻醉毒藥不死人,就是讓你軟了,大家揍一頓,教訓教訓。過去了,沒事了。呃,有什麼不良反應,及時通知我。”

呵,我懂的。

點頭,笑:

“有,困了。”

“哈哈哈!......”

一屋子笑聲,典型的三個女人一臺戲,笑的呀......

“你小丫頭,蹬鼻子上臉了啊,竟然趕我走,今兒偏不走了。小馬,拿牌去......”

劉Sir動真格的了。

問題是打牌我不會,洗牌也差勁,這個,這個這個......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當然,範銀春這禍害肯定是沒死,看守所上上下下提心吊膽一週,又活着回來了。

我大致明白了領導們的顧忌,甚至大隊長也......

不過,擔心歸擔心,我還是那句話:別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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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中生活

範銀春出了事,我吃飯挪進領導們一屋,世界,愈發清淨了。

每天除了吃飯遛彎、到機房轉轉,給幾個志願者講講課,剩下時間大多在屋裡看書。

知識就是力量,看我修電腦一手就知道了,給我贏得多少敬意啊。

而別的犯人,大概也終於意識到,我不好惹,所以,敬而遠之。

那個暗戀桀桀的男獄警總來帶走桀桀去訓練,又省去我好大一個麻煩,畢竟我對訓犬不熟。

既不能隨便糊弄將桀桀訓壞了,也不能讓桀桀好動的性子壓抑着,所以,樂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就一個要求,不能上狗鏈。

桀桀就是我的孩子,該做的它會去努力。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陰不能等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門外的燈籠露出紅紅的光景

好聽的歌兒傳達濃濃的深情

月光的水彩塗亮明天的日子喲

美好的世界在我們的心中,唉......

耳邊,傳來歡快的歌聲,不知誰又在看電視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不過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靠在窗下,望着窗外那一輪圓月......今天九月一日,陰曆七月十五,開學的日子,盂蘭盆節。

我不知道,是該慶賀,還是祭奠。

手捧一卷《史記》,身披月光如水......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是啊,今人古人,不論如何轟轟烈烈,終不過,《史記》二行字;又或許,名姓都不留。

今人古人,萬般愁,都付於月光流水酒一樽,或濃或淡,醉後無痕......

“啪啪啪......”

輕輕的掌聲響起,清脆的,猶如月光穿過流水,那麼明淨而美麗。

屋裡突然多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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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

初秋的天氣,穿了一身層層疊疊,裙子不像裙子,褲子不像褲子,朵朵大大小小花朵,卻,繁而不雜,反而有種花園裡的花朵真鮮豔的感覺,猶如滿園花開,生機勃勃,卻又,有着嬌花一樣的甜美氣息,令人咋舌。

擡頭,對上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恩,這樣的眼睛才能真正稱之爲心靈的窗戶,好美啊!

頭上二根辮子盤起來,活像一個小丫頭,紅撲撲甜膩膩的臉蛋讓人見了就想咬一口,無關乎性別。

我愣怔還沒回過神來,她就自顧自拊掌笑道:

“我和你一句,恩......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呵呵呵......”

呃,她笑的好單純可愛,自娛自樂,這個......

我四顧,我家桀桀怎麼見了生人不叫呢?

難道因爲對方是五小姐,呵,欺軟怕硬的傢伙,原來是沒碰到對手啊。

我擡頭,看着她,有些回不過神來,問:

“五小姐,你,怎麼突然到這兒來了,我都沒聽見......”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兲吶!

若非我認得她,若非我不怕鬼,否則非暈死不可。

她,幾乎就是憑空冒出來的,不過,她來這裡做什麼?我很好奇。

五小姐談寶銘抱着桀桀坐我牀頭,嘟着嘴兒道:

“好玩啊,突然就玩到你這兒來了。怎麼樣,還不錯吧?聽說你藥了那個老巫婆,啊哈哈,幹得好乾得好,姐姐我支持你。”

呃,屁股一滑,我差點兒跌地上,她,到底想做什麼?

我怎麼覺得,她的人和話都想她的出現方式:從天而降,神出鬼沒,來無影去......還沒去。

我翻個白眼。

五小姐咯咯一笑,朝我招手道:

“小妹妹你過來,我送你幾樣東西。啊,你是個好可愛的丫頭,我喜歡。怎麼樣,那個戒指好用吧,沒想到你用的還挺順手,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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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誠懇也TMD太可怕了吧(71更)

我,臉僵了,完全搞不清狀況。

她怎麼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如果不是傻,就是太過......太過,強悍!

恩,對的,這世上的東西大概還沒放在她眼裡的,所以,有恃無恐的可怕。

殺人大概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竟然還讚我戒指用的好,而且還蠻“誠懇。”

汗!這種誠懇也TMD太可怕了吧!

簡單截說,我用天使的翅膀殺了三個人,她一見面問:

“刀子還利吧?”或者問:“入肉的聲音脆不脆?”

就是這感覺。

我恍惚還記得當時雍和大律師的話,說我和談氏有點兒關係,不會是這種關係吧?

我怎麼記得當時的結論好像是殷亦桀拿我或者這個兇器要挾他們呢?

現在看來,要挾個屁啊!

她月光一樣就來了,如果要拿走東西,大概比捏死一隻蚊子容易。

腦子不好使了,我少有的發愣。

五小姐看着我,笑嘻嘻,整個就是成功糊弄了美國總統後的得意勁兒。

我汗,挪到她跟前,問:

“你來,找我做什麼?呃......你平時都玩什麼啊?”

暴汗,看我問的問題!

五小姐眼睛瞪大好大,好可愛,笑:

“我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高興玩什麼就玩什麼。昨兒聽說這裡還有人用麻醉毒藥,二樣拌到一塊兒,果然有些意思。所以來看看,順便看看你呀。”

談寶銘小手忽然伸出來,捏着我臉頰,當我是小寶寶了?!

“做什麼板着臉啊,有什麼不開心的,還裝老太婆模樣。”

我愣怔,沒有給她一個可愛的受虐樣,談寶銘不高興了,鬆了手,氣咻咻的瞪着我。

我汗!

、、、、、、、、、、

俺更十更的時候好多人說少,今天更了七十一更,能聽到表揚不?

呵,最近不時的爆發中,給可人丫頭弄個美好的生活,希望大家熱情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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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公主

誰和她一樣啊,談氏最小最得寵的小公主,當然開開心心,比我大了還像個寶寶。

“說吧,有什麼壓在心裡的事兒,說給姐姐聽聽,看有什麼值得你不爽的。”

談寶銘雙手抱胸,往牀柱上一靠,等着我,眼神,頓時犀利起來,猶如寶劍出鞘。

我還是搞不太清狀況,這個,這個跨度,實在有些大,一扭頭,瞅見那邊櫃子,我趕緊跳下去,給她倒了杯水,又洗了一碗棗出來。

怎麼着,算我招待客人吧。

“恩,這棗好吃,哪裡出的,我也要。”

談寶銘吃了二顆,趕緊蹦了這一句,隨後,在我沒回答之前大叫一句,

“五哥,我要吃這個棗,我要我要......”

周圍沒人啊?!

汗啊那個滴滴,心肝那個亂跳,我呆呆的看着她,問:

“你在和誰說話?”

談寶銘看着我,過一會兒,才點點頭,嬌嬌的嗯一聲,大概小樣兒滿足了,笑道:

“五哥啊。你還沒說,這個棗哪產的,好甜,我回頭給媽咪也帶一點。”

我心跳頻率徹底紊亂,思維也亂了,看着她,無語。

誰問你吃東西問哪產的,不都問哪買的嗎?

哪產的,我哪裡知道。

想了想,我還是老實的對付一句:

“聽說那叫什麼河的,盛產這個。我吃着有點兒像,也不確定。”

談寶銘高興的嘎嘣咬了一顆,齜牙咧嘴裝個鬼臉,笑道:

“嗯。媽咪愛吃。小妹妹,回頭記你一功。說吧,你有什麼心事,老氣橫秋,故作愁。一樣樣說,我慢慢聽。”

我暈死,吃我二顆棗,談氏又欠我一個人情?

靠!有錢人家的人情真是無厘頭,整一個賈寶玉,喜歡了針頭線腦一花一草都當命根子,討厭了通靈寶玉當石頭摔。

不過,看着談寶銘眼裡的意思,可絕沒表現的這麼簡單,我說:

“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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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公主2

呵,真是奇怪,在她面前,思路就順了她的走,不過也沒所謂了,誰讓她如此討人喜歡呢。

談寶銘靜靜聽着,我沒下文了,她撲哧一笑,道:

“想上學啊?你現在不是天天看書學習着呢,有什麼區別?軍校裡也是封閉的,跟你這有區別嗎?”

我,忽然就......心靜了。

是啊,雖然一直覺得自己很好,很堅強,可偶爾還是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這樣一種怨念。

潛意識的怨念,雖然暫時沒怎麼樣,但是一旦發作起來......汗!

談寶銘收了嬉笑,臉色依舊明淨,眸子依舊澄澈,但是,一種猶如神一般的光輝,穿過月光,照進我眼裡,溫軟而帶着張力的聲音響起:

“我也是受人所託,順便來玩玩。你心智還不夠堅強,患得患失,猜忌嫌疑。是,我也有我有時候也擔心......啊......上學很容易,明年,你想上哪裡,隨時來告訴我,我管保搞定。出國也行,隨你。”

“爲什麼?”

我脫口而出。

“因爲你是我小妹妹啊,呵呵呵......四哥哥也說你是個可塑之才。你要知道哦,四哥哥只能看我哦,他如果多看你一眼,說你可塑,喔哦......”

才正經二分鐘,談寶銘又笑了。

我,默。

屋裡,只有她吃棗的聲音,猶如蠶吃桑葉,輕輕的,脆脆的。

若非她願意,完全可以讓人聽不見。

真正貴族優雅姿態,舉手投足,淘氣中帶着尊貴霸氣,渾然天成。

欣賞了五秒,掠過那個彪悍的四少,我問:

“你們是被要挾嗎?”

我實在覺得好奇,雖然這個問題很沒腦子,不過我,就是覺得好奇。

談寶銘粉脣微張,皓齒半露,舌頭舔着棗,畫面定格,眼睛瞪得大大大,看着我......

過了好一會兒,我都不好意思的要去撞南牆了,她才扇乎二下濃密的長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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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公主3

談寶銘從眼睛開始笑:

“呵呵呵,哈哈哈......誰告訴你的?‘要挾’我們?誰這麼大能耐?唉喲,小妹妹......”

這世上,大概我是第一個如此能耐讓五小姐笑抽了。

雖然我很想撞牆,不過,她有這麼好笑的嗎?好好,我承認,我懷疑錯了人,那個人和她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神仙,不過......

忽然,我們二個,加桀桀,同時耳朵一豎......

“別亂動!”

灰色影子一閃,空氣中只留下這一聲低喝,談寶銘,突然的,消失在原地。

消失......真正的消失。

望着那一縷空氣,和她剛坐過的地方,我,呆了。

不過,也不及多想。

“咚咚咚......”

門外,敲門聲已經響起來。

顯然,談寶銘剛纔的縱聲大笑驚動了左鄰右舍。

“汪......!”

桀桀跳起來,過去把門開了。

劉Sir站在門口看着我,用眼睛探詢。

我捂着嘴兒,淡笑道:

“劉Sir,找我有事兒?”

邊站起來,端着棗遞到她跟前。

劉Sir眼裡閃過見鬼的表情,狐疑一下,搖頭道:

“聽得這邊有動靜,過來看看什麼好事兒。”

“哦......”

我笑,指着桀桀道,

“這孩子抽風,大晚上要訓練,大概這二天吃多了。”

劉Sir看一眼桀桀,摸摸它腦袋,這孩子乖巧,收到我的眼神,站起來舔舔她的手,討巧。

劉Sir頓時大悅,蹲下來摸着桀桀笑道:

“大晚上訓練什麼,下個月全市警犬比賽,再給咱露一手。妝可人,好好訓訓桀桀,我覺得還蠻有希望的。”

噢?有這麼好的事?

我看着劉Sir,好像是真的,點頭,真就真,大家還真當桀桀是我的了。

“早點休息吧。大羅明兒還想問你檔案維護的事兒,你表格畫得好,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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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送你幾樣小東西

劉Sir抓了一大把棗,高高興興的走了。

關上門,談寶銘坐在我牀頭,還是那個位置,就像傳說中的神仙,這個,這......

“桀桀......”

談寶銘看我一眼,伸手叫桀桀,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語,越看越樂不可支。

桀桀不知道爲啥,見了她就像見到親媽,乖得不可思議,搖着尾巴蜷在談寶銘跟前,任憑她蹂躪。

談寶銘擡起頭看着我,大眼睛笑成彎彎的月亮,聲音卻低了好多,道:

“你取得名字?”

知道她啥意思了,我搖頭。

這名字,實在是,有點兒彆扭,不過如今叫順口了,還罷了。

談寶銘呵呵笑,也不在乎,自顧眨着大眼睛,笑道:

“五哥,明兒告訴他,小妹妹的狗狗叫桀桀,呵呵呵。”

談寶銘又對着我和空氣裡的人說話,嬌俏可愛。

唉,用這個詞兒形容一個比我大而且成熟的女孩,我,怎麼就不覺得牙滲呢,反而覺得貼切。

搖搖頭,不管,看着她問:

“你,是在邊打電話嗎?還是那種對講機監控器之類的?”

我眼睛掃過她身上,這一身的衣服,花朵疊花朵,又好看,大概還能放好多東西,看不出來。

頭上二個碧綠的髮卡,耳朵二個耳釘,領口一個大釦子,都是寶石,很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我指着他耳釘問:

“是不是這個?聽說有一種監聽的東西,就是這樣的......”

談寶銘眼睛一亮,黃花了人的眼,笑道:

“猜得不錯,不過主要不是這個,只不過聽得比較清楚夜裡方便些。”

五公主一邊說着話一邊拆下來一個遞給我,笑道,

“送你一個,恩,還要送你幾樣小東西。”

我接過來,似乎,也不用客氣,利索的帶上。

才弄好,耳朵裡立刻響起一個男人冷漠的聲音:

“妝小姐,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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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送你幾樣小東西2

“啊,五哥,我給小妹妹一個扣扣吧。”

顯然談寶銘同時聽到了,身上某朵花兒還沒打開,手又挪回來,從花心中摘一個珍珠下來,二話不說給我別在領口,左看看又看看,笑道,

“小妹妹皮膚好,穿什麼都好看,回頭我送你幾件。”

呃,我......似乎正要擺脫任人怎麼樣的境地,怎麼又來一個?我說:

“你身上這麼多東西......”

談寶銘狡黠一笑,沒理我。

從另一朵花朵裡掏啊掏,掏出一個手心大小盒子,一邊打開一邊說:

“把雙手給我......我平時不用這些小扣扣的,不過是出來到這種地方,小心爲上。恩......那,我給你......啊......我錯了......”

談寶銘抓着我右手大拇指,敲自己腦袋,鬱悶的道:

“指甲是會長的,我給忘了,該死。”

談寶銘邊說着話兒,小嘴兒嘟起來,似乎她該死別人就得死光光,或者集體陪葬。

她的手很小,皮膚細膩光潤,散發着粉荷一般的光澤,卻有種可怕的力度,一碰之下,就讓我感覺逃不掉。

我看她一眼,不想她大概因爲弄錯東西,鬱悶之下也不理我,抓着我十個手指,從小盒子裡掏出什麼東西,然後給我貼在指甲上。

這麼說,是從她動作猜測的,所謂的“東西”,和皇帝新裝差不多,我啥也沒看見,實在不知道她送我的東西有多“小。”

“好了。”

談寶銘吁了一口氣,看看自己的傑作,道,

“好了,我教你,記清楚了。”

我點頭,看看兩手的“皇帝新裝”,洗耳恭聽。

我看談寶銘表情如此認真,該不會耍我玩的。

談寶銘看着我笑笑:

“你用指頭輕輕摳一下,就能感覺到一層薄薄的存在......”

我試一下,果然,看來,皇帝的新裝大概就是超薄透視裝,大家都誤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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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手指,全是利器

談寶銘沒理我,繼續解釋:

“前扣搭在指尖,靠指尖血管細微跳動提供能量,激發電磁波,砍瓜切菜堅韌無比。你可以抓個棗試試,輕叩一下指甲,啓動,下插......”

我手上指甲不長,所裡有規定,獄警和犯人都不能留指甲,不過聽言還是照做,抓棗。

纖細的手指,看着沒什麼力氣,但我的指尖,指頭前就像長了二把刀子,

“咔......”

細微又清脆的一聲,也沒看到怎麼着吧,棗裂了,棗核,也裂開兩半。

“力度掌控的不夠,回頭慢慢試,應該......噗......”

談寶銘示範了一下,棗核直接給取出來。

目瞪口呆,我傻了。

輕描淡寫的一下子,一個棗四分五裂,棗核完整......

如果,這一抓是抓在人胳膊上,或者說腦袋瓜上,那是不是說......

汗,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有些發抖。

太可怕了,這玩意兒比天使的翅膀還可怖。

我覺得自己有朝殺手方向發展的可能。

“害怕了?我怎麼不覺得?多練習練習,自衛......嘿嘿,看誰不順眼只管‘自衛’,有我呢。”

談寶銘撿起碎裂的棗瓣吃,又似乎覺得沒一口咬下來那麼嘎嘣脆,丟了另找,可惜已經沒了。

這世道,恨得還有更狠的,我不怕死所以敢動手;

她似乎是不會死,所以,隨便動手。

人比人,這個,這個......

看看手指,我問:

“這個東西,工作原理,是不是就像渦輪或者電鑽,那個,電磁振動,形成一圈......然後做到切割的效果......”

“你果然聰明。正是這樣,利用力學和磁學原理,我和四哥哥才研究出來的新東西。呃,壽命大概是半年。你隨便玩,有問題了找我。另外,這幾個指甲上,記住啊,大拇指是啓動裝置,小指是關閉。食指是藥,左毒右解,你是左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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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手指,全是利器2

談寶銘解釋完,我腦子再次呆滯,當機。

十個手指,全是利器,雖然沒有大的殺傷力,但小打小鬧,二三個人來根本沒得玩。

哦,我總算能想象到當初她去踢人家場子的影響力了。

汗啊,這麼個法子去踢場子,不得,將人家全玩死啊?她還知道我左撇,這驚奇......

談寶銘一顆棗沒到嘴,迅速一伸,遞我嘴裡,動作奇快無比,卻若無其事一般,嬌笑道:

“有一個問題啊,指甲長了就要剪,你自己看着辦,儘量別剪掉了。要不然就沒用了。還有,藥量有限,只夠三五次用的吧。別的就沒什麼了,宰了人儘快告訴我,有人來收拾。”

介紹完畢,談寶銘鬆手擡頭看着我,一臉期待。

我,那啥,有豆腐沒?給我一塊,我一頭撞死好了。

看着談寶銘我問:

“爲什麼?”

談寶銘好似任務完成,聳聳肩,拍拍手,收好東西,好可愛的翹着嘴說:

“讓你自衛啊。有人要欺負你,我又不能出來幫你收拾人。你只管去,輸了我來;打死了我來;沒死,繼續。”

我無語了,似乎,範銀春是不會放過我,不過,談寶銘這個樣子,我說:

“爲什麼要幫我?”

談寶銘毫不客氣的戳着我額頭,嬌笑道:

“你呀,擔心我害你,還是利用你,恩?我喜歡,我看有些人不舒服,就是這樣。有人找我幫忙,我未必管,有人不肯我插手,我偏要。哼。”

小樣兒張狂的不像啥,整一個,嬌蠻公主的模樣,不過,我喜歡。

揉揉額角,我笑了,道:

“害我哪用這麼麻煩,利用我,有什麼價值,不過我倒覺得有這可能。”

談寶銘抱着桀桀愈發嬌俏淘氣了,點頭道:

“恩,我也覺得。要找一個聰明有頭腦又足夠心狠手冷的主兒,很不容易。這樣吧,你先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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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手指,全是利器3

談寶銘思量好一會兒,丟給我這一句,指着給我的耳釘和珍珠道,

“你先好好學習,後面的事兒再說。我聯絡的方式已經給你了,恩......有這二樣,基本溝通就夠了,這裡有開關......恩,五哥,給小妹妹安排個人,讓她聽課好了”

高科技!

我只能給出這三個字。

雖然這類小東西如今電影電視裡已經很常見,但是落在自己手裡而且性能大有改進,好看實用,不得不說,很震撼。

我,恍惚想起來,自己這是在朝FBI正式員工靠攏,很有可能。

談寶銘細細的解釋一遍,笑道:

“還有件事,嗯......手伸出來......”

我伸手,她掏東西,又掏出個小盒子,打開,一個小型針管,一個小線圈。

不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抓起我的手,消毒棉一擦,一針下去......

抽血。

呃,這又是做什麼?

談寶銘手腳賊利索,抽完血,手一伸,拔我二根頭髮,小心的收起來,才笑道:

“以後就知道了。做你該做的事即可。啊......我要換個地方玩玩去,這裡沒什麼新鮮的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一個翻身,不見了,似乎,我窗戶動了一下......

這個......

說稀奇也,道古怪也;直鉤那個釣魚悠悠哉,直鉤釣魚悠悠哉,悠悠哉......

願者你上鉤,不願你莫來;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此中的奧妙呀任呀任你猜......

我覺得我就是那魚,但不是去就直鉤的魚,而是不吃料的魚,魚鉤總隨我動......

印象派,汗!

、、、、、、、、

光陰荏苒,轉眼,便是深秋。

蟬不鳴,雁南歸,春華秋實又是一年將盡。

桀桀已經長成很帥的小夥子了,不過絕對有戀母情結,玩的時候可得意,但一會兒就會找我。

不論人家給它多大好處,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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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

威逼利誘辣椒水美人計,統統失效,逼急了咬二回人。

回來還跟我哭鼻子委屈。

可是,我要學習沒空整天陪着它呀,頭大。

“小妹妹,你和布萊恩寫的那篇論文不錯,繼續。”

談寶銘閒了,竟然也找我玩,令人費解。

開學後,似乎他們找了個人,將上課的實況悉數傳到我耳朵,也就是說,我,可以同步聽課。

不知道談寶銘怎麼弄的,但是我相信他們談氏有這個能耐,給我送來基礎課程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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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大學物理》、《英語》、《哲學》、《經濟學基礎》、《管理學基礎》《統計學原理》......一大堆。

我只理出一個頭緒,那就是,他們準備將我往經濟管理類培養,而不是可能的什麼醫學、化學、數學、電子......

呃,也沒所謂了,我,現在沒得選擇,給什麼吸收什麼,就像一團,巨大的海綿。

有的學習就好,有這麼好的機會,我簡直求之不得。

不過比較討厭的是,大學裡老師經常不找教材講課,講課也經常沒定論,一人一個說法,自己研究去。

不過還好,我有談寶銘弄得這不知道怎麼來的途徑,不懂就問。

終於明白並且接受,這一思維方式的巨大轉變。

世上很多事,本來都無對錯之分,自成體系、自圓其說,即可。

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之間的區別也很大,但自然科學也只能證僞不是?

說個簡單點的:

“成王敗寇”,就是社會科學的一個並無固定是非對錯的典型。

越學習越覺得自己無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之前在學校蹦躂那幾天,覺得自己啥都知道了,現在一聽,靠!

連個門都沒入、皮毛都沒摸到,真正的半桶水亂濺。

也許老師講了很多無關緊要的囉哩吧嗦,不過,作爲一個系統的教學,在面面俱到及系統性上,則遠非我自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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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2

啊啊啊,我覺得自己,蠻幸福。

雖然這種上大學的方式比較古怪,也可以說艱苦。

不過,也有我自己的特殊好處,那就是時間自由、經驗豐富、廣泛深入。

往往人家用來做作業參加學生會活動或者談戀愛的時間,我都可以用來做別的,很自由。

呃,那個談戀愛,就不說了。

高年級男生見到漂亮小學妹,三兩天就提出租房,一進房就搞,還沒有俺家那誰誰溫柔體貼......

汗!我聽課聽那去了?

話說回來,我還有一大感受,那就是:地球終究逃不過“球”的命運,作爲球,就得被人玩。

這個社會大概也就是某些人手中的球,玩的團團轉。

光看看我在這裡的作爲,除了必須關在這裡以外,和尋常在學校讀書有多大區別?

哦,還有,不論我需要什麼,大概過幾天就有人會送來,比如資料、書籍、筆墨紙硯內衣短褲衛生巾。

入秋了,還有人送來保暖衣,質地和我以前穿的羊毛衫不差什麼。

誰送的不知道,我只管收,大隊長還給送來二回,笑眯眯的,感覺像是送她的。

這個世上,能量大的人多,能量極大的人也有,如此想明白,我,就啥都不管了。

照着當年鮑威爾參加越戰前的心態,依舊像以前一樣,做,自己能做的,而且要做到最好。

管不上的,丟腦後去。

誰管他明兒天崩地裂,那個自有女媧伏羲之類的會管。

接受到談寶銘的意思,其實我不會寫什麼論文,不過既然那篇論文用了我的思路,大概是好的。

雖然不知道談寶銘爲何對我查的這麼清楚,但是好事就行。

寫論文,對於正規大學生來說大概畢業前才弄,但我,不是非正規麼,我寫,哼,有啥了不起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論文《論統計學在看守所的應用——XXXXXX看守所實證研究》,正式出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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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3

最近,我天天幫隊長大隊長她們拾掇那些電腦數據,我第一手資料非常充分,一邊對照《統計學原理》講的方法,開始實際運用。

很快,第二篇論文也出來了《論如何運用統計學手段提高看守所管理質量——XXXXXX看守所實證研究》。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妝可人!請客!”

我正在整理二年前關押人員統計資料,並且編寫二個簡單的程序便於錄入及查閱、進行統計分析。

外頭又有人叫上了,那得意的勁兒,好似有人中頭彩了?

“大隊長!”

我沒應,又有人喊大隊長。

大隊長就坐我邊上,正幫我翻以前的檔案。

擡頭嗯了一聲,發羊癲瘋同志已經跑進來,帶進來一陣冷風。

“怎麼了?”

大隊長眉頭微皺,這副模樣,還以爲有人逃獄了。

“發表了,匯款單,稿費......”

這小夥激動的比娶媳婦兒還詞不達意,臉紅撲撲,一手雜誌一手匯款單,竟然還同時送到,不得不說,是個奇蹟。

大隊長接過來一看,眼睛一亮,盯着我......

過好一會兒,呵呵大笑,使勁兒拍下我胳膊,道:

“好啊!有你的!沒想到還真給發表了!稿費歸你,下次我放後頭,你排第一。我一篇就夠了,撐個門面好看。哈哈哈,劉......!安排下去,中午我請客!”

呃,我揉揉胳膊,話說,大隊長當兵出身,這一手力道蠻大的。

不過,呵呵,我高興。

終於在雍和大律師以及可能的談氏勢力之外,憑自己本事,讓大隊長認同我了。

高興,高興,雖然她一個字沒動我就將她名字排前頭,不過有什麼要緊呢?

那種文章,我隨便寫寫都有,哈哈哈,終於能以正常身份和他們相處,感覺不錯,不錯!

“是!”

劉Sir跑的特快,大隊長髮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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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4

小小看守所也出有內涵的領導了,高興啊。

“報告!大隊長,我去買水果!”

一個拍馬屁的,也特激動。

這些獄警大多部隊下來,沒上過軍校,寫論文比殺了他還難,也不知道有多大用處,不過,就是激動,軍人的血,特熱!

“去吧!妝可人,休息三天,回頭再弄。”

大隊長高興,拉着我的手,就要帶我出去逛。

呃,汗!我說:

“大隊長,這資料都提出來了,還是弄完吧,要不......檔案室敢怒不敢言......”

檔案室、男監那邊也都得了消息,幾個隊長一塊擠過來湊熱鬧,剛好聽見。

管檔案的隊長大手一揮,拍了下我肩頭,大笑道:

“不要緊,相信你!妝可人,下回把我們的名字也帶上,泥腿子穿燕尾服,咱也洋氣一回。

哈哈,竟然放了個小才女在這兒!”

男監幾個隊長也抽抽上了,一塊兒起鬨。

反正,這裡事兒少,難得有個新鮮的,熱鬧啊,吵得我頭大。

不得不說,他們武警什麼的一大堆,AK47實彈,對檔案的保密還真不在意,對於發表文章的方式和意義也知之甚少,我只能,無語。

當然,我知道的極少,汗!

等他們第一波熱鬧過了,劉Sir才衝回來,塞給我二個山竹,嘿嘿笑道:

“下一個該我了。”

我抿着嘴兒直笑。

好熱鬧,好好玩啊。

別看列隊的時候一個個威風凜凜,扛着槍的時候殺氣騰騰,這鬧騰起來,甚至比外頭的人還好玩。

我雖然還是個局外人,但是,多少有了點兒融入的感覺。

或者說,從幫他們拾掇電腦開始,我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的融入。

“汪,嗚汪!”

桀桀左一拳右一腳,扒開人羣,擠到我跟前。

腦袋在我腿上不停的蹭,小樣兒撒嬌的美,這意思大家圍着我鬧,忘記它了,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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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5

“好了,不去訓練,又跑回來偷懶。”

抱着它的頭,我額頭抵着它額頭,這真的是我四個多月來最好的伴兒了。

看着它一天天長大,連罵都不忍心。

我,已經於無形中學會了疼愛。

“桀桀!”

男獄警奔進來,看着一屋子人,愣了。

看到他隊長,鬱悶了。

“唉,對了!馬上就要警犬比賽了,大家說要不要讓桀桀去啊?”

有人看着所裡最癡迷桀桀的男獄警,忽然來了興致。

半歲的桀桀,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威風展露的時候。

“不去,桀桀太兇了,不得將人家狗咬死。”

一個隊長立刻覺得不妥,不過理由很搞笑啊。

“又不是打擂臺,比追蹤啊搜索啊什麼的,有什麼關係?”

另一個隊長似乎沒反應過來。

“妝可人,你有興趣沒?我倒是覺得寫幾篇論文比較有意思。咱不跟他們比那麼野蠻的東西。再說了,桀桀要好好一訓練,誰人能敵?”

大隊長給我丟個眼神,狀似把問題丟給我,大概,也是替我擋下一個問題。

我看明白了,或許,我不便太過出風頭。

劉Sir一聽大概也明白了,連連幫腔:

“就是,桀桀不用訓練都是最出色的,還是讓妝可人幫咱們多整理整理系統、多寫幾篇文章吧。”

我汗!大家都當我槍手了,不過還好,我名字也在。

看着桀桀,我覺得,若是有時間,其實也可以去訓練它一下。

不過,我現在時間,好緊張!

誰坐牢坐出我這滋味兒,大概......

一個對着站在電腦跟前,咦一聲,拉着我,道:

“妝可人,這是你弄的?怎麼看着和那個啥軟件有點兒像?好用嗎?”

大隊長踹他一腳,罵道:

“一邊兒去,妝可人啥水平,不過是個那,趕明兒還弄個漂亮的。回去把你有啥好的拿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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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6

“大羅!不許通敵賣國啊!”

我們隊的檔案員羅警官汗滴滴跑過來,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頭腦還沒摸着。

我捂嘴笑,這啥麼。

一個極簡單的EXCEL文件,弄了幾個宏程序而已,大隊長竟然要向男監保密,敲詐勒索......呃,還朝我擠眉弄眼。

我連連點頭,不告訴他們就不告訴他們,沒所謂。

“報告!”

通訊兵門口站筆直,有模有樣。

幾個隊長衝他身後瞅瞅,沒誰。

一個男隊長一腳踹過去,罵道:

“啥事兒,說。裝神弄鬼。”

通訊兵腳一讓,有板有眼的道:

“所長通知,大家去他那。有重要大事。”

我們大隊長鄙視他,丟給他一個桔子,道:

“說說說,要不讓桀桀把你皮扒了。”

通訊兵臉上一紅,嚇壞了,撓撓頭,支支吾吾,說:

“所長不讓說,說大家過去就知道了。通知妝可人一塊去。帶上桀桀。反正,反正......”

“怎麼,我都請不動了,想造反?”

門外,所長來了。

副所長也來了。

大家一愣,還沒起來見禮,一陣鬨堂大笑......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秋風秋雨愁殺人,不過,打死我也想不到,現在,我連犯愁的時間都沒有。

不信請看,我的每日作息時間表:

早六點半,起牀;

七點,背監規(我大多溜桀桀);

七點半,早餐(我和隊長同桌);

八點,上課學習,通常到十一點半;

十二點,午飯;

一點,午休;

一點半,上課,通常到四點半;

五點,去檔案室整理資料、做論文;

六點,晚飯、溜桀桀;

七點,放風(我大多縮在隊長辦公室做事情);

九點,回屋,學習。

十一點,休息。

當然,中間臨時有事叫我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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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7

這一份,就是多年後頗爲有名流傳甚廣的“看守所的一天之作息表”,爲我贏得不少讚譽。

唉,我是可以在所內隨意走動,可是,連我乾兒子都沒很多時間陪它,慚愧啊。

今兒天色不錯,重陽佳節,月光如水,明星閃爍。

登高插茱萸,從未做過。

不過,今兒有人給我送好多好吃的。

又是週末,學校沒課,我,樂得鬆散一晚上。

用塑料袋揣了些開心果、西瓜子、牛奶、果汁、肉乾等,我,帶着桀桀出去走走。

出了女監門口,武警訓練場那邊有個小土坡,大概是爲訓練特意堆的。

雖然不過五米左右高,不過爲了應和登高之意,我準備到那裡坐坐。

門口的武警都認得我,也不阻攔。

土坡上有簡單的草皮,我鋪了張報紙,盤腿而坐,桀桀很臭屁的靠在我身上,一點不像個小夥子錚錚鐵骨,反而像閨中女子,秀氣黏人的不行。

呵,閨中女子,下輩子了。

夜尚早,月已高,影子,在身前不遠處,歪歪扭扭的一團。

抱着開心果,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多吃開心果的人,開心......”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可是,多吃開心果,真的能開心嗎?

我怎麼覺得,帶着回憶的枷鎖,所有開心的東西都會被渲染上不開心的色彩?

哪怕是嘴甜的糖果,因爲他咬過一半餵過來......

溼溼的舌頭,舔着我的臉,嗚嗚出聲......

我,忽然抱着桀桀,頭埋在它金色的毛裡,任憑月光如水灑下......

也許,我們都需要忙一些,才能忘記。

可惜,真的是忘記,還是被封存,就只有心知道了。

封存的記憶,猶如十八年窖存老酒,開封的時候,噴薄的香味就能讓人醉。

爲什麼,只有劃過他的影子,就能讓我如此的......

以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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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8

以前他離開多久,我都能靜靜的若無其事的過自己的日子。

就算知道他不要我了,就算知道我們有着血海深仇,我都可以置若罔聞。

爲什麼,爲什麼,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所有的東西丟進老窖裡釀製了許久,不經意間觸動,已經不知道釀成的是老醋,還是老酒。

老醋讓人酸,老酒讓人痛,惟獨沒有讓人傷的成分,卻爲何......

緊緊抱着桀桀,雖然它還小,雖然它不是人,可是,這些日子,似乎,只要看到它乖巧的模樣,我的心裡,就有種莫名的,莫名的體貼與溫柔,以及寬容與愛護。

難道,難道緊緊因爲他們同名?不會的,桀桀與我,別有緣分在。

可是,我又無法捉摸......

不知道,心理學的理論與晦澀的印象主義或者其他深奧的理論,能否解釋一二?

“嗚嗚......”

桀桀擡起頭,舔舔我的臉,小爪子在我肩頭撓啊撓,有些不安。

“好了,沒事了。

乾媽給你拆肉肉吃。”

深吸一口氣,我擦擦臉,趕緊給桀桀找肉乾吃。

桀桀雖然乾淨,不過被它舔過,臉上還是會有點兒乾澀,唉,我認了。

後背空空,無依無靠;秋風吹過,有點空落;長髮飛揚,幾許凌亂。

呵,看守所還沒人留我這麼長的頭髮,看來,我的特權,實在的特殊到了極點。

其實,想回來,就算有人故意要我坐牢,能坐到這麼安逸的份兒上,似乎,也算不得太壞。

是啊,我自我感覺都快將看守所搞通透了,有許許多多機制上管理上的實際問題,絕對是書上沒有的。

而且,尋常也接觸不到這一塊,我,純當學習來了。

將一切都當做是學習的機會,心情,自然會好一些。

恩,還有我的桀桀,真的是太意外的大收穫了。

如果沒有桀桀,我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怎麼熬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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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9

沒想到啊,稀裡糊塗,這麼久了。

“桀桀,等乾媽有錢了,來把你贖出去,天天跟着乾媽,怎麼樣?”

我剝着開心果,開始吃。

桀桀將剛撒在草根下的開心果一個個挑出來,遞到我手裡,呵,小樣兒可細心了。

草根下藏了一個,爪子刨啊刨,偏草根虛,爪子一上去,反而壓草裡了。

桀桀耐心可好,爪子伸出來,將草一撥一撥扒一邊,露出個開心果,白色的皮......

我一手揉揉它腦袋,一手撿起來......

“嗚......”

桀桀不讓我拿,非要很狗腿的拿起來遞給我。

汗!小樣兒獻殷勤也太過了,大概太久沒和我一塊玩了吧。

呵,刨出這一個,還來勁兒了,周圍兜着圈兒找,也不知道是找狗尾巴,還是找開心果。

鼻子可好使,一嗅一個準,月色不甚亮,它也能挨個找出來。

好幾個被它搞半天刨出來,殼裡都是土......

哈......可愛的小傢伙啊,無語!

我一開顏,小夥子樂顛了,一路打着滾,從草坡頂上滾底下;爬起來,瞅了坡頂上我好一會兒,跳着跑上來;然後,自娛自樂的一個打滾,又下去了......

“桀桀真聰明。”

身後,傳來一個淳厚的男聲,穩穩的腳步聲在靠近。

我沒回頭,能悄無聲息靠近的,一定是桀桀既熟悉而且相信安全的人,不管。

“到處找不到你們,竟然跑這兒來了。”

是特愛桀桀的獄警,聲音近了,竟然還帶來一股香味兒。

特香,是......螃蟹,和黃酒。

今兒重陽節,他倒是有備而來。

我扭頭,只見他一手端個鍋,一手提個......氣罐帶爐頭,腋下似乎還夾着擋風板,幾層的鍋也是戶外用的,準備很充分。

就是不知道,他準備做什麼?

獄警朝我笑笑,雖然經常見,但也只能算熟,卻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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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10

我的關係麼,幾乎都建立在桀桀身上。

所以,也不客套,只利索的將爐子拾掇齊整,打開最上面一層鍋蓋,遞給我一個大閘蟹,笑道:

“今兒有人送來的,我們都是一隻,你二隻,所長說的。”

呃,我,老實不客氣的接過來,這蟹好大,也好香,不吃是傻子。

雖然吃蟹不太熟悉,但我記得老子有句名言:

“吃到嘴裡就算本事”,這一句,我一向秉承。

不過,蟹殼好硬,很難下手。

抓在手裡,左瞄右瞅,我,打定主意,拇指輕輕敲過幾個食指和中指,然後,朝蟹殼抓去......

“咔嚓......”

就像抓中了考麪皮,酥脆酥脆,一抓就碎......

輕輕一按小指,停下手指利器,抓起蟹肉就吃,心裡忽然在想,不知五小姐見了會作何感想?如此金貴的東西,被我當鉗子用來吃蟹,唔,有趣,還挺實用,我繼續......

“你指甲好厲害!”

獄警準備和我說話。

我挑眉,吃我的。

蟹本來就難消化,涼了更不好消化。

我趕緊吃。

“咔嚓”,蟹鉗被我拆了。

“咔嚓”,腿也拆了。

唔,這蟹還滿肥大,竟然有不少蟹黃。

聽說蟹沒熟透是沒蟹黃的。

看來所長真偏心,給我挑了二個大的。

“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我統統拆吃入腹。

“喝點兒,好消化。”

獄警打開第二層鍋,取出半碗酒,遞到我嘴邊。

這酒還是熱着的,味道很好。

我看他一眼,再看看兩手油膩膩,眼一沉,低頭喝一口,好香。

上好的黃酒,還有一股淡淡的蛋香,果然,很會吃。

手背夾......

“嘶......”

好燙,我還是讓他喂吧。

雖然,我只......只有,只有我的霸道的監護人餵過我......

低頭,我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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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11

喝點兒酒,是不是就可以忘掉一些事情?

想那些做什麼,難道沒有他我就不活了?

哈,不是的。

該吃吃該喝喝,日求三餐夜求一宿......

“慢點兒,還有。”

獄警趕緊停下來,沒讓我一大口喝完。

遞給我一張紙巾,因爲我嘴角的都快流到衣服上了。

嗯?我都沒注意,看來,還是旁觀者清啊。

不過我的手也太......

“桀桀,來,乾媽餵你吃蟹。”

我無視有人大膽的給我擦嘴,趕緊轉移注意力。

桀桀一顛三跳,唉喲,高興的啊,屁顛屁顛跑上來,左一眼又一眼,擠到我們中間......

呵,我笑。

再鬱悶都能被它都笑了。

小夥子個子長開了,往中間一擠,獄警趕緊往邊讓讓。

我實在懷疑桀桀的智慧,或者它到底是不是一隻不會說話的狗精。

剝一塊蟹腿肉,桀桀看一眼,搖頭,不吃,舔我手,似乎我手上沾的一點兒油比蟹肉還美。

“真聰明啊,竟然給你留着。”

獄警眼紅一下,不由得誇道。

“嗚嗚汪......”

桀桀得意的叫二聲,小樣兒意思上我當然要讓着乾媽了。

腦袋直往我身上蹭。

“別靠過去,叔叔給你收拾收拾。”

獄警放下酒,趕緊動手給桀桀理毛。

剛滾了一陣,這秋日的草乾枯,沾的它一身都是。

獄警不愧是愛狗,梳理的又快又細心,身上竟然帶着梳子!

“謝謝叔叔!看叔叔多疼你。”

我教育桀桀要有愛,要不這孩子對誰都愛理不理,除我以外。

桀桀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舌頭舔一下獄警的手,就算謝過了,那模樣兒,那一個不願意......

哈哈哈,比人的表情還生動。

十足受虐小媳婦還要認錯的樣兒。

“哈哈哈......”

我實在的忍不了,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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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繭成蝶12

桀桀不願意了,害羞的腦袋往我腋下躲,要鑽我懷裡。

唉,媽呀,我怕癢,這孩子,

“哈哈......”

“算了,別說它了。你越笑它越不好意思。”

獄警給我換了最底下一碗酒,一個雞蛋,更熱。

我接在手裡,深深嗅着,好像,好滋潤啊。

仰望天邊,羣星閃耀,大概,同一片天下,星星是一樣的吧。

至少,對我和桀桀而言,是一樣的。

我們能心意相通,也是一種緣分。

“桀桀......爲什麼這麼喜歡你?”

獄警沒話找話,或者是真想這麼問。

“那......你該問它。”

我笑。

桀桀腦袋一樣,舔舔我的臉,彷彿能感應到。

獄警懊惱的吹個口哨,苦笑一個,嘆口氣,道:

“桀桀太聰明瞭,容易討人喜歡。但是太聰明瞭,能看上眼的卻又不多。喜歡,也不能強求。只要能經常和它在一塊,我就很高興了。等不能在一起的時候,也多一段回憶。對了,我寫了篇論文,你幫我看看吧,有關訓犬的。”

我點頭,在想他的話。

桀桀四處討喜,可是,能看上眼的實在不多。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入了它的法眼。

或許,聰明的人,一旦看上,是不是也不容易改變?

從此,縱使形容瘦,也難忘懷?

幸而,我不算的聰明,而只是想着安靜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哪怕,偏安一隅,委曲求全。

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都能忍讓。

當然,這個底線也會變。

“其實,我以前還蠻想做個訓犬員......不過隊裡這麼多狗,沒有一隻能比得上桀桀,還真希望能和它交個朋友。桀桀......你好像很愛桀桀。”

獄警自話自說,似乎想起往事了。

我慢慢喝着酒,身子有些浮,月亮也圓了一圈......

突然的,就有了一些些說話的慾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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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

笑,我說:

“桀桀就像個孩子,一兩個月好比孩子一兩年,現在正是五六歲淘氣又懂事的時候,你說,愛不愛它?我當它是我孩子......”

獄警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替桀桀理毛,邊淡淡的問:

“你很愛你的孩子嗎?你很愛殷亦桀?那個孩子是他的吧?你到現在還愛他......”

我,笑意收了,脣角依舊翹着,看着他,問:

“我當然愛我的寶寶。你爲什麼這麼問?”

那時候,我爲了不讓殷亦桀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也爲了讓人不再逼我,魯莽了,愚蠢了。

從那以後,我不在細想;更不會對別人表現出來。

再說,

“是不是有什麼要緊,寶寶已經走了。”

獄警靜默一會兒,道:

“殷總抱着你送醫院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這份愛,好難得。唉,如果能讓桀桀接受我該多好?大家都在猜,孩子是不是殷總的。如果是,那你愛的忠貞,是個好女孩;如果不是,那你愛的好濫情,是個壞女孩。可是,在這裡這麼久,大家都只看到你的好,沒看到你的壞......”

我,頭有些暈,感覺,我沒喝醉,反而是獄警醉了?是嗎?我問:

“‘大家’是誰啊?”

唉,管他誰呢。

頭暈暈,第一次,桀桀牽我回家......至於好壞,重要嗎?不重要嗎?無解。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秋風起,秋雨急,秋雁陣陣南飛。

枝頭零落,丟魂失魄,寒水何處尋窩,無處可躲,但蹉跎。

禿了梧桐,光了洋槐,多少滋味其中,烏雲漫籠,任西東。

婉約,有時候是一種臆想主義,想的多了,就會隨着秋花掉落而自傷。

站在窗前,聽着唰唰雨聲,想起去年今時,我於那溫室嬌生,那般滋潤;卻不想,倒也經得起風雨。

迴歸自然,大概,我回歸的有些太過徹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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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2

現在這狀態,大概還沒進化成鷹,我已經變異成狼了。

殺人,下毒,坐牢,唔,還差一個放火,就齊全了。

今年開春一直陰沉,這秋,倒也罷了,秋末才下的這好雨,我憑窗而立,少有的平心靜氣的再聽一回安靜的雨。

任憑,雨絲細細傾訴情懷。

或急或徐,總是不同心語;或贊或嘆,還需自己去品。

亦或許,雨便是雨,一切不過自己多情。

那又如何,但聽之,靜寂的話語。

“咚咚咚......”

有人,總會在不合宜的時候出現,雖然他並不自知。

不過,既然出現,就是必然了。

我們無需懊惱,一無需排斥或者驅逐。

雨稍後亦聽得,人,稍後見亦使得。

雨,現在聽亦無不可;人,現在見亦無不可。

“後天警犬比賽,確定不去了?”

大隊長站在門口,感覺蠻正式。

既然她開口,我笑,瞅着一身溼淋淋跑回來的傢伙,道:

“大隊長決定嘍。讓誰帶它去見識見識也可以。要不......天天就知道窩在家裡胡混,老大不小了也不想着做點事。再這麼下去,就真該廢了,可惜了一身好天賦。”

桀桀很老實,身上溼的在門口使勁抖,不敢進來蹭我身上,不過嗚嗚咽咽,不依了。

大隊長笑道:

“算了,這孩子也不算大,帶它去玩玩好了。不過,你不去,大概沒人帶的了它。怎麼,不想出去走走?所長也說了,到時候就讓你以訓犬員的身份去,沒事的。別太壓抑了,玩玩去,放鬆放鬆。成天就知道學習,比我那上大學的侄兒還用功,將來出息也一定比他大。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汗!汗流浹背!

大隊長你要不要別這麼刺激?

對我,也太好了點兒吧?

有點異常呢。

拉着她進屋,遞上一碟蘋果,我練習手指的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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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處處有驚喜

蘋果零零碎碎大大小小,不過吃起來很方便,絕對不用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不太整齊的牙齒。

大隊長已經習慣了,看一眼,再看我,反正也不知道我在搞什麼,只是一旁翻翻我的書。

按說她很該嚴格檢查我的東西,所以看就看,沒所謂了。

想了想,我還是點頭:

“大隊長,那個警犬比賽,要不我和桀桀就去看看吧?謝謝大隊長。”

“嗯,去吧。”

大隊長隨意一揮手,腦子已經掉我書裡了。

這些書五花八門,大概稍微有些讀書興趣的人,都能找到喜愛的。

大隊長卻一聲驚呼:

“妝可人,你的英語這麼好,寫這麼長一篇作文?呀,局裡上次開會還說,想和國外進行交流,要不......”

呃,這個......我說:

“前期的資料我可以在允許的範圍內看看,哪怕是試着翻譯。不過,第一,我的英語還未正式實用過;第二,我的身份......”

大隊長嗖站起來,在屋裡轉一圈,快速打定主意,道:

“身份不要緊,監獄裡還有運用長處將功贖罪的規定,你最多也不過十個月,這都快一半了,等服刑完畢照樣可以繼續。至於實用,恩,我先找點兒資料回來,我一會兒就和所長說去,你好好準備......”

來的突然,走的更突然,我還沒回過神來,也沒來得及阻止,大隊長走了,丟下我一個......狗一個。

好冷!

暈死啊我,就算我再沒怎麼實用過,也知道專業對口問題。

突然讓我半吊子的水平搞這麼專業的東西,而且對嚴謹性要求大概比別的任何專業類別都要高,難道有人準備將我培養成看守所所長?

還是公安局局長?

呵,我最近冷幽默級數升高了。

不知道,不過,老規矩,讓我學習就學習,技多不壓身,就是累點兒。

苦中作樂,我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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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處處有驚喜2

《監獄法》第七條:

“Article7:Human-dignity-of-a-prisoner-shall-not-be-humiliated,and-his-personal-safety,lawful-properties,and-rights-to-defence,petition,complaint-and-accusation-as-well-as-other-rights-which-have-not-been-deprived-of-or-restricted-according-to-law-shall-not-be-violated.”

(罪犯的人格不受侮辱,其人身安全、合法財產和辯護、申訴、控告、檢舉以及其他未被依法剝奪或者限制的權利不受侵犯。)

呵,我忽然決定好好玩。

獄警們大概不會去侮辱別人的人格,也不會侵犯他們的什麼權利。

不過,這個,經常能聽到的各堂口別開生面的遊戲,你不侮辱她的人格與權利是否就能完好,就不得而知了。

不信這會兒下去走走,到範銀春房間跟前去聽聽......

嚇,有一回桀桀跑跟前去,聽了幾句,沒嚇壞我。

真的,那可比外頭那些打打殺殺要來的,及噁心又沒人性。

什麼黃燜雞、劃旱船、開飛機之類的,唔,內容豐富、花樣繁多,一點也不用擔心坐牢或者每天不停的糊信封會無聊......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干,我,只管學習法律,背誦監規;至於有人敢來惹我,哼,就怕她不來。

第三天,雨過天晴,天色不錯。

一縷青雲,如紗如幕;二朵紅雲,如錦如緞。

好天氣啊!

經所長批准,我,作爲特別訓犬員,正式到訓練場和別的訓犬員武警一塊訓犬。

其實桀桀根本不用我訓,只要我站在一旁,只要有狗狗出現做什麼動作,它就會拼了命的去show,根本不管什麼跨越障礙、搜爆、搜毒、氣味搜尋、跟蹤......

恩,這傢伙在我跟前討好賣乖show能耐呢,真的可賣命了,目的就一個:將那些劣質狗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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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處處有驚喜3

小傢伙一副我纔是尊貴的王者的樣子,真驕傲。

其實別的狗未必“劣質”,好幾只拉布拉多看着就滿溫順可愛的。

不過,俺家桀桀,我發現了,和殷亦桀差不多霸道,有它出現就一定要將人家比下去,哪怕它都沒接受過很系統的訓練,經驗上比人家差很多。

不行,就是一股子勁兒,將潛力發揮到極致,一定要拿下。

看着他,我腦子裡就糾結,你說,當初殷亦桀......

在幾乎全家滅口之後,是不是就是和桀桀一樣,拼着年輕氣盛一股子勁兒,走出來今天的路子?

最近整理檔案,我,自然也找到一些資料,當初的事情略知一二。

那時候,殷亦桀,十七歲吧,獨挑大樑,其中的艱辛實在不足爲外人道。

殷氏中興,殷亦桀形成一股不同於玉壺冰的冷酷,這一切,大概,亦喜亦悲......

搖搖頭,我還是不去想好一些。

他那便是溫暖柔和卻仍帶涼意的手指,實在是,無上的悲歌。

中午飽餐一頓,我依舊去訓犬。

啊,訓犬,其實也蠻有趣的,尤其是有桀桀這個聰明活潑的大活寶。

就連一位資深的訓犬員都使勁的誇,也頭大;因爲桀桀就是不認別人。

天高雲淡,秋風送爽,宜:殺人;忌:出門。

“妝可人。”

有人不冷不熱的叫我一聲。

站在,沒回頭,我在猜:是誰?這個聲音,有二分陌生,又有三分熟悉,應該是“她”?

轉身,微眯着眼睛,看着範銀春,看來,我的預感很靈,有人送上門來了。

桀桀安靜的坐在我身邊,但身子已經弓起,感覺,有危險。

“聽說你忙着訓犬,要去參加比賽?呃,那好辛苦啊,中午吃的可好?”

範銀春一臉的陰沉怪異,說不出的味道,聽不出的口氣,就是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但我相信,她,絕非好意。

.

大決戰

瞟了她一眼,我決定奉行另一項名言:

“和傻子吃飯不和傻子說話”,有多遠走多遠。

扭頭,不理她,我牽着桀桀就走。

理一個瘋子,犯得着麼我?

桀桀哼哼了二聲,長大了,它,再也不隨便吼人,除非關係好。

一旦遇見真正的敵人,它都很沉穩的坐下來,擺出警戒及攻擊姿勢,隨時準備吃人。

很好,桀桀也長大了,知道什麼纔是大將風範,不和小鬼一般計較。

我們,出了院門,往訓練場走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離着訓練場還有二百米左右遠,就聽的一陣狗吠,咆哮,叫聲震天!

好恐怖,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桀桀對視一眼,還沒得出結論,就感覺到,地面輕顫、空氣撕裂、煙塵滾滾......

所裡幾十條警犬,都朝我這個方向奔來了?

爲啥?

腦子裡一根絃斷了,全身肌肉繃緊,我轉身同時就往後退、往回撤!

哼,媽的,真敢算計到我頭上,不想活了就直說!

“桀桀!走!”

一個閃身,訓桀桀的時候尋出的速度立刻發揮出來,當然還有大街上狂奔逃命的功勞。

用百米衝刺的速度,我快速跑回女監這邊。

進了大門,遠遠的就瞧見範銀春,兩手揣兜裡悠閒的站在門口,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與一絲奸計得逞的狠絕的笑意。

她身後還有幾個女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呵,沒錯,果然是她!剛纔和我說話,那意思......

“汪汪汪!”

狗叫越來越狂躁淒厲,

“咚咚咚!”

狗跑速度也非常的快,轉眼,已經來到耳後。

我和桀桀一個轉身,背後那些女人不敢過來。

誰都知道,訓練好的警犬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是赤手空拳,功夫稍微一般一點的人只有被咬死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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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決戰2

轉過身來,對面,二隻純黑拉布拉多,一左一右,不分青紅皁白,張開血盆大口朝我撲來。

快的根本就沒給我解釋或者化解的時間,眼裡兇相畢露,完全是拼命的架勢。

身後跟着一羣訓犬員和武警,一個個都有些不知所措。

畜生畢竟是畜生,這會兒根本不聽使喚。

千鈞一髮,情況危急,命在旦夕......

顧不上是非對錯了,命要緊!

旁邊還有二隻黑貝撲向桀桀,變化,一瞬!

桀桀不用我提醒,它自己會應付。

而我面前這二隻拉布拉多,幾乎是所裡最好的二隻功勳犬,是這次參賽的主角,兇猛可見一斑。

不過管他媽的功勳,去他媽的兇猛。

我拇指快速敲過各個手指,左邊的拉布拉多咬向我咽喉,右邊的拉布拉多咬向我肚腸,配合的倒好!

隊長也出來了,臉色煞白,連命令武警開槍都來不及,站在那裡看着......

看着,不避不閃,看着,五龍出海!憑着和桀桀玩耍多時摸索出來的經驗,避過爪子,直接抓上二狗的天靈蓋,先右後左,幾乎同時出手......

“咔咔......”

手指一抓,感覺到一點脆硬,手腕一翻,一掀......二塊骨頭丟一邊......

桀桀對付二條訓練有素的警犬也很吃力,我瞅準左邊那條黑貝,一手抓脖子一手抓頭......

“咔咔咔......”

手一翻,一塊骨頭連皮帶肉,掀翻......

“嗷!嗚......”

二條拉布拉多的臨終悲鳴終於響起。

沒有了頭蓋骨,不信你還能活的成。

“啊!噢!......”

冷冷的盯着對面幾十條紅了眼睛的警犬,我破吼一喊,壓抑許久不曾尖叫的壓力釋放,壓抑了許久不曾傾吐的屈辱釋放,壓抑了許久不曾發泄的憤怒釋放,一聲響,動天地!

饒是警犬獸性大發,也不敢給我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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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決戰3

地上二條拉布拉多,豆腐花在金色陽光下燦爛奪目。

溫柔的身子緩緩倒下,恢復安寧......

這二條,和桀桀也算朋友了,如果今日不是如此不要命的咬我,我怎捨得下手?!

是誰?!誰!唰!

我轉過身來,不顧背後衆犬的虎視眈眈,大踏步走向範銀春,手指還在微微滴血,不多,就是幾滴。

我手指的寶貝從不拖泥帶水,除非我自己自願浸入血水......

一滴滴的血,滴落這深秋的地面,風乍起,塵土飛揚,腥味蔓延......

面色平靜,眼神平靜,腳步平靜,呼吸平靜......

我看着範銀春,不論從哪個角度都是我的死敵,不如,今兒我就送你一程。

當日宴請殷氏一大家,是她出面相“請”

;冉樺稍後去了少管所,她,是“監護人”

;家母進來二次,她是唯一的“保人”

......

如果還能算得清楚,大概,我們的血海深仇還要濃重許多。

還有前些時候給我下毒、今兒害死二條優秀的警犬,她,百死不足以謝罪。

既然警方一直查不到確切證據、一直懼於範氏的勢力“不便”下手、讓她依舊在這裡招兵買馬!!

那好啊,我來,我來做這個惡人,今兒就送你走。

從此,大家一了百了。

範氏不是恨我嗎?

要將我往死路上逼嗎?

反正樑子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好,今兒,我就先動手!

一步站在範銀春面前,脣角往左斜向上,看着她,平靜,無與倫比的平靜。

復仇,這只是開始!黑社會是血腥的,那就讓血來清洗!

哈!五小姐不是讓我隨便嗎?

哼,我隨便......

“妝妝妝妝可人......你慢點兒,不要害了自己!妝妝......”

大隊長急了,老遠的結結巴巴的就喊,腳下卻動不了,傻了,或許,已經看出來我的意思。

.

大決戰4

“你,你!你敢!啊!......”

範銀春臉色三變,從白到黑,再到紅,聽見大隊長的話,來勁兒了,還想給我裝腔。

哼,我一手抓下,拆了她的右臂,讓她鬼叫去。

“閉嘴,我問你,是不是你乾的,用了什麼手段?否則......我讓你慢慢死,誰都救不了你!”

我一邊冷喝,右手一動......

範銀春的左臂也拆了,碎肉紛紛掉,骨頭直接捏碎......

“啊啊......啊啊!”

範銀春叫不出來,她身後的女人一個個嚇得面如土灰,驚叫連連,想要跑。

“站住!誰知道今兒的事情,說!要不然我剮了你!”

要解決就的雷厲風行,一下搞定,讓她們再回去蘑菇,這事兒就麻煩了,我沒那個耐心。

“妝可人!你,你,你......別這樣,有事好好說!”

所長來了,帶着武警,也不敢朝我開槍。

“誰看見所長了?!你們都看見什麼了?!”

我頭也不回,一聲高喝!

周圍都跑出來看熱鬧的二百來號犯人,還有跟着的武警,一個個噤聲,比約好的還整齊。

剛範銀春身後的幾個女人腿打哆嗦,一個個停下來,對着我。

我眼睛淡淡的掃過,其中一個噗通跪下,忙忙的磕頭道:

“妝......妝......是我和她去做的,我們不知道會這樣,我我......”

“啊!......”

範銀春叫聲持續並不久,頭蓋骨連帶頭髮丟一邊,見她的閻王去了。

“啊!”

連鎖反應,許多人看的直想吐,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想吃豆腐腦了。

不過,同樣的,喊聲持續並不久,沒有我的動靜,她們不敢喊了。

一個個像是被掐了喉嚨的鴨子,憋得難受。

“說!”

我淡淡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目光鎖定,沒空理別人。

這事兒就第一時間效果最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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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決戰5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跪下來,也連連磕頭,道:

“是我們。她......她......讓我們找了白菜,白菜過去找的金獅,金獅讓叉子偷來的訓犬時用的藥,就是......就是訓練警犬搜毒的替代藥。沒毒,然後又讓白菜拌到給你們吃的肉裡,肉味兒香,一下聞不出來......桀桀......不是專門訓練的,我們都賭它不知道......就就就......”

“你說......”

我指着先去跪下的那個女人,手輕輕甩二下,幾滴豆腐花,濺到她身上。

女人趕緊磕頭如搗蒜,也不管地上冷也不管水泥地硬,咚咚咚,磕三下,忙說道:

“對,沒錯。白菜和金獅我們都之地誰,但叉子就只有金獅知道......還有,是,是她......說你越來越厲害,將來一定會報復,所以讓我們借警犬殺了你們,誰也不知道,也算不得數......沒,沒想到這藥這麼快就發作了,就,就......”

“恩,說的很清楚,如果有什麼遺漏或者虛假篡改捏造......”

我理了理頭緒,轉過身來。

身後二個女人連連磕頭,看樣子也不敢了。

“有誰看見什麼了?!”

我輕喝一聲,小指不經意的按一下各個手指,歸於平靜。

唰唰唰......

其他自認不相干的女犯人趕緊回屋,都挺識相,恩,看來人關一關還是很長腦子。

腦子一轉,我慢慢走過來,說:

“所長,您來的正好!有人陷害桀桀,衆警犬見義勇爲,及時來幫忙,鬥了個兩敗俱傷。

雖然悲劇已經發生,但也沒到不可收拾的境地。陷害桀桀的主犯已經被二隻英勇的警犬咬死......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看到......可以作證?”

桀桀拖着一身的血和傷口,慢慢走到我跟前,嗚咽二聲......雖然受傷,傲氣更甚。

大概被血震懾、或者帶頭的警犬已死,別的警犬都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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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決戰6

那些訓犬武警牽着各自的警犬默默退場,什麼都沒看見。

圍觀的武警也悄悄退走好多,一樣,啥也沒看見,啥都不知道。

劉Sir趕緊跑到我跟前,拉着我朝所長拖,一邊急匆匆的道:

“所長,可把這孩子嚇壞了。既然主犯已死,從犯也供認不諱,我......報告大隊長,這是我疏於職守,我回去寫報告!”

“報告所長,我治理不嚴,我也寫報告去!來人,將從犯帶走,錄口供!”

大隊長立刻跟進。

“哦,哦哦......是疏忽了,一個都逃不了!”

所長大手一揮,該幹嘛幹嘛去。

緩緩的蹲下來,坐在那個樹墩上,摸着桀桀的傷口,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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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碧如洗,徐徐清風吹過,雖涼,卻,特別讓人清醒。

穿上新送來的杏黃色短款羽絨服,很貼身,很暖和。

米色休閒褲,雖然與枯草同色,但隱隱總有一股生氣,讓人感覺到柔和,而不是死氣與暗沉。

不知道誰給我準備的,但是,這樣一身真的很提神,我管他呢,穿!

院子裡就二排樹籬有些綠色,外圍一圈松樹有些生氣,別的,都已經是冬的色澤了。

站在檐下,隨意瞅一眼,我去找大隊長。

前兒又發表一篇文章,還沒給稿費呢。

蹬鼻子上臉,我大概就是那種典型,這種時候還問大隊長要稿費,是不是比較不懂事?呵。

“妝可人。”

女獄警見了我都畢恭畢敬,恨不能逼退三舍。

我那天一會兒功夫抓殺三狗一人,雖然所裡壓的悄無聲息,不過目睹者不怕是不肯能的。

我,也經常會有些後懼。

真的,如果不是生死關頭,我也,未必能那樣。

不過,我也相信,自己血液裡似乎有一種暴虐的因子,大概是來自於遺傳。

對於血腥,並不如別人那樣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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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

女獄警給我倒了茶,自覺的退一邊兒去。

在她們眼裡,我現在和惡魔差不了多少。

呵。

沒所謂了。

我,捧着熱茶,自己玩。

這裡熟門熟路,實在沒必要人招呼。

獄警招呼我,大多還是處於巴結,我想。

那也沒所謂,有人怕,總比有人欺好吧。

看,現在我在所裡只要不出大門,那是螃蟹橫着走,絕對沒人管。

當然,我沒空。

眼角掃見這二天的報紙,我拿來瞧瞧。

“殷氏大換血,經濟小地震。”

血?

爲什麼這麼刺眼?

我趕緊坐下來好好細看。

殷氏,爲了加強核心產業,繼剝離了森林酒店後,再次重組市中心那個酒店,權力交接,殷氏幾乎成了清閒股東。

另外還有幾個大型的健身中心也紛紛重組。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坐鎮殷氏八年的王者殷亦桀,竟然,隱退。

年方二八,二十八,正是幹事業的大好年華,竟然隱退?!

下面,無數的評論,評論員文章,各種猜測,各種動作。

殷氏旗下二隻股票,波動劇烈,沒人知道這一系列大動作是好是壞,沒有人知道前景如何。

毫不誇張的說,這幾乎等於本市乃至全國金融界,發生了一場不小的地震。

波及面非常廣,直接間接的影響,尚無法估計。

我趕緊翻翻其他報紙,原以爲在這裡與外界無涉,最近又因爲範銀春的事情有些躲着大家,沒想到,一看到的就是如此驚天大事。

雖然,我與殷氏大概不會再有關係了;可是,心卻揪着,放不下來,沒辦法不關心。

手指快速翻動,我要找找近期所有消息。

雖然這樣的消息可靠性並不很高,但它總在傳遞一些信息,我要看。

“嘩嘩譁......嘩啦......”

我翻到一個比較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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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2

“殷氏重組,範氏接盤?”

範氏,總算和範氏有關了。

快速掃一眼下面的議論。

呵,跟我想的一樣,殷亦桀的商業運作經營手段,豈是範氏能比的?

這三五年下來,殷亦桀一個人對上玉氏全家,也有一拼之力,更別說只見資金實力不見才能出衆之人的範氏。

再翻,我找找找,一則花邊新聞:

“殷範合作轉型,聯姻或將成空?”

一張圖片,殷亦桀和範彡彡參加活動第一次各站一邊。

圖片,我看看......

殷亦桀,瘦了、黑了、冷了、酷了......

範彡彡,眼裡那種怎麼都遮掩不住或者不想這樣甚至故意裝出來的哀怨,與憤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

這二個人,看樣子終於走到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範彡彡嗎?

終於被桀桀拋棄了,恩,好,不錯。

有志氣,支持你!

手指輕輕彈一下報紙上,殷亦桀的臉。

不論你愛誰不愛誰,範彡彡實在不是你的良配,這樣好,呵呵......

再翻,這幾天的報紙,信息量還真是大。

也,好奇怪,這些都是最近發生的事兒。

難道,範氏最近上廁所沒有洗手,所以比較臭比較倒黴?

看,“長公主”被我給拆了,

“三公主”被殷亦桀給休了。

喔喔,不錯不錯。

還有幾個月,出去後我將三公主也拆了,呵呵,好,等着!

我並非靈牌背在背上不報此仇死不罷休的人,但是,前提是,別惹我,別欺人太甚!

範彡彡,範氏,逼我母親賣身在先,多次謀害我在後,害死我的寶寶,拆散我和殷亦桀,在這裡還幾次三番陷害我,哼!

這個血海深仇我如果還不計較,那也......太對不起我的遺傳基因了。

吹個口哨,呵,報仇,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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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3

吹個口哨,呵,報仇,我喜歡。

殷亦桀給範氏挖了個坑,我也可以。

報仇不一定要殺人對不對?當我一介莽夫啊。

我努力學習天天向上,還不是爲了......

“妝可人......”

大隊長微微皺眉,看着我。

呃,我趕緊站起來,最近威名遠揚,我有點兒,那個了。

忙站起來給大隊長讓座位泡茶。

“坐吧,剛好想找你。”

大隊長接過茶,也不客氣。

慢慢的喝着,指着對面讓我坐。

“‘警犬事件’已經徹查清楚,想來你能猜到。她的本意不是你被咬死,就是打死打傷警犬,都是大罪。還有,你上次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大家一直都比較好奇。”

大隊長看着我,有些詢問的意思,也不遮掩她的好奇,不過整體上比較認真。

看着她,我微微挑眉,抿嘴想想,還是不能告訴她,道:

“二條功勳犬,不知道抵不抵的過她的死?可惜了警犬比賽......拉布拉多,好像也蠻貴的說。”

大隊長眉頭一撐,對於我的態度,只能無視了。

丟給我一本雜誌,說:

“上次說好的,我不用了,怎麼把劉也給帶上了,你不要?那稿費不給你了啊,最後一個,應該沒稿費。”

我笑,這回落了三個人的名字,大隊長在前,我最後.

不過,我說:

“我做這麼大犧牲,稿費應該都歸我。要不下回我不寫了。但是......大隊長,我聽說,咱們這個雜誌都一般,類似於內部交流性質。不如,下回咱整個核心期刊,什麼CN打頭的,那纔有分量。”

大隊長一聽,將死的丟一邊,瞪大眼睛看着我,眼裡星星直冒,過一會兒,連連點頭,道:

“前兒去局裡幾個人還提呢,說廳裡要搞什麼發展知識型人才,發表文章肯定會很有分量,你給咱搞,回頭姐弄上了忘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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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4

“說,都需要什麼,我幫你收集資料,後勤我全包。”

呃,汗!

好玩,瞎貓都能遇見瞎耗子,說什麼撞見什麼,還真就用上了。

我點頭,笑道:

“沒那麼嚴重,讓大隊長搞後勤,我不得被大家吃了。等我問問都有哪些雜誌比較類似,大隊長幫咱弄幾本來。還有......聽說好一點的雜誌要版面費,一個版面幾百塊。沒稿費......”

我是從耳釘裡聽來的,人家就是這麼說的,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那什麼五哥六叔斷沒有騙我的理兒。

版面費,好貴哦。

俺一會稿費才二百塊的說。

存了一百多塊,實在不夠付,所以才厚着臉開口。

當然,人家有的人有空投,就可以拍馬屁了。

可惜我沒有啊。

大隊長看我好一會兒,很毅然決然的鄭重點頭,說:

“沒問題,幾百塊,我來。”

呵呵,搞定,我開工去。

那什麼,範銀春的死,就算是塵埃落定歷史翻過一頁,我,沒事。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漫天飛雪。

這裡,與市裡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實在算不得遠。

但卻明顯的,猶如兩個世界。

便是天氣,也差別甚大。

往常還算暖和的初冬,竟然已經開始下雪。

暑往寒來,半年,過去了。

一年,也即將過去。

一年......

這一年,啊......在個人歷史上,大概很算得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多少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從青澀到成長,過往種種在積雪融化後露出骯髒的一角,不想知道的不願經歷的都發生了,成爲了事實,翻過去,就是歷史。

不知道,這樣的雪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也許,冬天到了,春天也已經開始裝扮,靜候粉墨登場了吧。

北風呼嘯,吹過幹禿的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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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5

北風呼嘯,吹過幹禿的枝頭,陣陣“唰啦啦”的聲音,顯得那麼蕭索。

圍着大圍巾,戴着手套,我跟着桀桀身後,跑步。

恩,吃飽喝好睡美,多運動,照顧好自己,實在很有必要。

沒有一個好身體,不耐寒不抗病面對困難也撐不起來,我太深有感觸了。

桀桀不怕冷,在風雪裡一樣耍的歡。

半歲多,長得高大英俊,像個小犢子,有時候撞我一下,都能將我撞倒。

我累了的時候,也可以靠在它身上歇會兒,可有意思。

小夥子很體貼,只管讓我靠在,有時候靠的它踉踉蹌蹌,硬是一言不發。

“汪汪......”

桀桀跑的比我快得多,跑遠了去又扭頭看我一眼,這是嘲笑我或者替我加油,然後跑回來繞着我兜一圈,繼續往前跑,所以,我跑一趟,它大概要跑三趟......

“妝可人!”

有人大叫,順風吹到我耳朵裡。

我趕緊跑回來,原來是大隊長,什麼事兒?

“採用通知,哈哈哈,你真厲害,才兩次就中了。”

大隊長手裡拿着封信,賊高興。

我接過來一看,“編輯部稿件採用通知”,當裡個當,六百塊,

“可以啊,不算很貴。”

我說。

“是啊是啊,好高興!哈哈哈,真有你的!”

大隊長狠狠拍一下我胳膊,摟着我肩頭就往辦公室去。

那裡聚了好多人烤爐子,非常熱鬧。

一聽之下一個個跳起來,狠狠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唐僧肉人蔘果,恨不能吃了我。

二個隊長更是興奮,一人打我一下,算慶賀?!

唉,其實,我是將這裡的管理理了一遍,隨便捏了篇文章而已。

自我感覺,我現在,對系統性管理有了一定認識,還蠻有收穫。

所以照人家的習慣,一共寫了四個名字。

前二個當然不是我們,劉Sir第二,自己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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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6

不過大概那些成天埋頭做文章的人對實踐瞭解的實在是少,或者對“看守所”及“實證研究”

二個詞實在很感興趣,投了二回稿,果然就給採用了,意外之喜。

屋裡聽到消息的無不蹦起來,感覺我們所整體學術書評都上去了,與有榮焉。

“大隊長!”

有人打岔。

所長的通訊員跑來了。

“說!下次寫了先掛所長的名字!”

大隊長心情很好。

“所長說......有消息,妝可人手裡的事情儘快交接吧。”

通訊員沒太說明白啥意思,但挺正。

我一愣,大家都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大隊長的好心情也變了好多,道:

“妝可人......有什麼問題?我擔保,不會有問題的。”

“對,我們也能作證,作保。妝可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劉Sir她們也很慷慨。

呵,姐們,哥們!夠義氣!有這句話就夠了。

我說:

“大隊長,既然所長這麼說,一定......”

大隊長手一揮,打斷我的話頭,道:

“我去找所長,你放心。所長人很好,又講道理,我去。”

“我也去。”

劉Sir抓起軍大衣,隨後跟上。

我隨着她們出來,看看,這一去就是四五個,簡直就是打架這是。

連桀桀也難得的丟了我跟着去,看着大羅她們,我在猶豫,是不是該組織一下,一根操根樹枝打上門去?

哈哈,好搞笑。

管他天大的事兒呢,天塌下來自然有人頂着。

我扭頭,回屋學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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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誰也沒提那天所長啥意思,我,也依舊忙自己的。

唯一的區別就是稍稍的那麼少去幾位隊長的辦公室一下。

大家都當啥事兒也沒有。

我也懶得去大隊長那裡找報紙瞭解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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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7

看守所後面的一塊荒地,在押人員不能來這裡,但我是特例啊。

荒地裡,有三座新起的墳。

墳頭不高,碑文不整。

白雪斑駁,露出慘淡的模樣。

我和桀桀站在這裡,爲祭奠他們,滿七了,願它們早投胎,找個好人家,找個好種類......

今兒,是冬至。

除了祭奠三條被我殺死的狗,順便,祭奠一下遠去的寶寶。

連面都沒見上,不知道,下輩子投胎,他還認不認得我。

也許,還是不認識比較好。

畢竟,我愧對於他。

我給了他生命卻無法維護,沒能給他一個到這世上來經歷磨難的機會。

皇天在上:我一路走來跌跌撞撞,無情無義,自以爲也不負誰;卻獨獨虧欠了這三條狗,與我的寶寶。

沒有悔恨交加,沒有涕淚交零;只有,無聲的嘆息,無奈,我無能爲力......

薄酒一樽,告慰亡靈:爾其遠去,但勿回首,他日相見,再行謝罪。

“過去了,別難過。”

身後,那個淳厚的聲音,陪我站了許久,終於開口。

我點點頭。

日子一天天過,什麼都會過去的。

好的壞的甜的苦的酸的澀的,一切,都會過去。

“剛偷聽到一句話,你要走了?”

獄警問我。

我轉身,看着他,沒明白。

我十個月呢,就算從被帶到派出所那天算起,也得到明年四月。

“所長他們說的,好像是局裡傳過來的消息。你律師已經申請假釋,大概很快就可以出去。”

獄警看着我,說的有點兒不大確定,又有點兒戀戀不捨的味道。

我眼睛瞪大,好奇。

“你律師”,是個很美妙的字眼。

他想讓我進來就讓我進來,想讓我出去麼,似乎就可以讓我出去,很好!很強大!

不知道,他說的事情是不是做完了,說我總打亂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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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太TMD變態了9

喔,是不是,我在這裡殺人,又打亂他的計劃了?哈,有趣,關無可關,是不是準備再換個方式監禁我?有些意思。

我問:

“爲什麼?”

獄警聳肩,指着桀桀道:

“不大清楚,不過,無非就是表現好啦,之類的......”

“表現好”?哈,好絕妙的詞兒,我喜歡!

殺人殺狗,我表現好。

早知道這樣我早早就將範銀春給殺了,是不是早就“表現好”然後出去了?

雖然,也不是太痛恨這裡,不過要說到喜歡,實在有點兒勉爲其難。

並不太乾淨的空氣,並不太友好的犯人,並不太自有的環境,或者,就是這種感覺,也無法讓我說到喜歡。

最多隻能說,我不討厭,也不難受、不爲難。

忍耐,與喜歡,千差萬別。

收了杯盞,我問:

“外頭情形如何?範氏沒點兒反應?”

沒地兒可問,我還就只能問他了。

誰讓這獄警看着人不錯呢。

男獄警撓撓頭,道:

“你在這裡,範氏總不能帶着一羣人衝進來啊,也太不把我們放眼裡了。至於你出去後,就不知道了。聽說雍和大律師很厲害,法律上的糾結,範氏肯定搞不過他。只是可惜......殷亦桀不見了,我還買了點兒殷氏的股票呢。跌的一塌糊塗。”

呃,我看着他,好像比我大不了幾歲。

我說:

“那要不這樣,你乾脆多買點兒,捂上幾年。恩,據我所知,他......不是孬種,而且特孝順。父母留下的東西,一定不會讓它就這樣的。或許,幾年後,你就發了!如果虧了就來找我。”

男獄警繼續撓頭,看着我,狐疑道:

“不行啊,那可是我老婆本。如果都拿出去,我將來怎麼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上面幾個錢多,我們可沒有......”

這個,我也沒十足的把握,不過......

.

這世界太TMD變態了10

.我挑眉,說:

“信不過我?”

“那也不是......”

男獄警望着漫天飛雪,糊塗了。

老婆本啊,拿出去做這種沒底的買賣,萬一虧了怎麼辦?

誰知道,誰能給他一個答案呢?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有些事情,沒有人能給你一個答案。

必須自己下決定,然後承擔後果。

雖然男獄警的話說的不太確切,但前後連起來想想,大概也有些可能,我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汗,又是一堆的書。

衣服什麼的沒多少,我......無語了。

誰能坐牢做出一堆行李啊,我,又破紀錄了。

送來的時候稀稀拉拉,隔幾天幾件,這攢下來,一個小櫃子已經滿了。

毋庸置疑,我比那些獄警體面,衣服質地總比她們的好。

對着一櫃子的東西,我就一個想法:我,要用自己的雙手,賺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東西。

別人送的,不論再好,我也不要帶走。

留在,它該呆的地方,該怎地怎地。

每個人每樣東西,都有自己的位置,發揮完作用,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比如火車開到河裡、棉襖穿到夏天......

沒有要帶的東西,自然就不用很收拾,也省去了準備的時間,我,繼續學習。

一個學期,實在學了很多東西,學校裡大家都在準備期末考試。

而我,準備自己的“考試”,要來一整套學過各門課的試卷,自己答着試試。

這樣既不會很古板,也不會太隨意,多少遵從了些習俗。

一切,都在如此寧靜安詳中度過,直到那一天,漫天大雪飛卷......

元旦剛過,年的氣氛來到,所長也正式送來通知:鑑於我表現良好,各位獄警等一致擔保,經我律師提請法院批准假釋,提前85天走人。

欽此!

拿着通知書,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好有趣。

.

出獄

有趣!當真有趣!

走吧,來到稀里,走的糊塗。

沒所謂。

沒有足夠的實力,就只有任人擺佈,這沒什麼新鮮的。

安靜的接受命運的安排,然後奮力拼搏,也許有一天,猛然回頭,發現已經沒人擺佈我了。

那種大家都不當你一回事與大家都不得不當你一回事,絕對是兩種感覺,也一定很值得期待。

大隊長甚至給我送來一個皮箱,一小半衣服一多半書,看着還蠻充實。

再背個書包,感覺怎麼像是度假回家?

呃,照照鏡子,膚白脣紅,頭髮閃亮......

似乎,很滋潤啊,當自己被迫度了一個長假也沒什麼不好。

是與不是,換個理論基礎,就會有大不同,我已經觸摸到其門檻。

“桀桀,和叔叔玩去。”

我好心哄走桀桀,這些日子來,最難對付的就是它。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桀桀竟然好似能看懂,最近天天咬着我褲子走哪跟哪,連上廁所也守門口。

這二天更是,和誰都不玩,一點兒心情都沒有。

給好吃的騙不走,給好玩的偏不走,打它也沒用,這個......

一切招數失效,連我的話它也不帶聽了。

“妝可人......”

大隊長帶着幾個人來,狀似還要送送我?

幾件不用的東西送給她們,竟然還得了個天大的人情。

不顧看到桀桀,大家都有點兒......

門裡門外,桀桀堵在門口,原本沒所謂的分離,忽然,有些傷感起來。

“我姨在城裡有間空房子,本來要出租的。不行你先去對付幾天,租不租不要緊,總得先落腳嘛。”

劉Sir說的很認真,大概費了些力氣才說出來的。

因爲,我們總是知道,範氏不會放過我。

呵,那種消息可以蠻誰也瞞不住範氏,誰也不傻。

“不用了,我自己想辦法,天大地大......”

.

出獄2

話纔開頭,我也沒辦法接了。

大冬天的,我不能去蹲教室或者自行車棚吧,這和夏天不同。

“桀桀怎麼辦?”

另一個隊長提的也是個關鍵問題。

唉,我汗,坐牢怎麼能坐出這些問題呢?雖然大家一致迴避“我坐牢”

這個問題,可畢竟是事實,現在要走了,我也算能正視了。

可是,桀桀......我說:

“就當一個調皮孩子,關幾天就沒事了。孩子半歲大還斷奶呢,就當......給它斷奶了。”

靜謐,屋裡靜謐的詭異。

沒有人笑,笑不出來......

桀桀對我的依戀,已經超過一個奶娃娃。

一個七八歲的奶娃娃,實在讓人頭大。

咬着我褲腿,都快咬出個洞了。

這種不做聲、只是咬着,誓要與我走天涯的感覺,這種情分,但凡在部隊和警犬打過交道的,沒人不動容。

警犬,是通靈性的犬類裡最最聰明的一類,和警員的感情,更非比尋常。

雖然多得是退役警犬被處理的例子,但終究,它是警犬,肩上擔負着責任。

“拿狗鏈子來。”

我看着一個隊長,淡淡的說。

很快,狗鏈子來了,鞭子也有。

我蹲下去,第一次用狗鏈,怎麼扣都不知道,忽然想起第一次系安全帶,坐在那輛瘋狂蠻牛的魔鬼裡,他劃過我胸口,那麼小心的試探我的反應,聽到我說回家的時候,眼裡的興奮......

“回家”

......

“回家”

......

我沒有家,我終沒有家。

一咬牙,那個家不是我的,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掙一個!

看了看狗鏈,雖然沒系過,但這種東西不過這樣,一溜的扣,想要引申爲皮帶也不爲過。

屋裡,所有人都在後退,退出去,沒有人說話。

桀桀咬着我褲腿不放,也不叫。

我不知道,該死的......

.

出獄3

“乖兒子,在這兒好好呆着,乾媽有空了再來看你。不要鬧脾氣,淘氣孩子沒人愛。大不了,等你退役了,媽媽來將你帶回去,好不好?小夥子,該闖一番事業了,不許胡鬧。媽媽自己都沒地方去,怎麼帶着你?要不,等媽媽穩定下來,再來帶你?”

桀桀咬着我褲腿不放,該死的,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感情。

媽的這不過一條狗,我都被人當條狗一樣丟棄,然後滿大街喊打,它憑什麼鬧脾氣?

我兜裡只有二百塊錢,出去後還不知道能維持多久,要多久才能找到工作,我那什麼養它?食量比我還大,還要吃肉,我都吃不起......

“桀桀,跟叔叔呆幾天,等年後再去找你乾媽,好不好?”

男獄警來的可真是時候。

“汪!”

桀桀發的第一個音。

我知道了,孩子斷奶的時候第一個抱走他的絕對的是敵人。

不過有人來就好。

我站起來,揹着包,提着箱子,將狗鏈交給男獄警,錯肩而過,頭也不回......

一步一步,走遠,背後,二道哀怨的視線,沒有阻攔,沒有嚎啕大哭或者狂吠不止,而是哀怨,眼裡能滴下血來,狗的眼淚,也是珍珠。

我依舊沒有回頭,走出女監的門,再走向大門。

武警們都自動的讓開,沒有人盤查,大概都知道了吧。

不知道,我沒心思。

風雪凌亂,亂飛舞......

身後,腳步聲,遠遠的跟着,視線一直盯着。

我走得快,它跟得快;我走得慢,它跟得慢......

忽然,我彷彿記得,當初我從醫院走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站着我背後......

影子與我交疊,成一線。

默默地看着我,一步一步走遠,沒有挽留,沒有開口,沒有......

寒風,冷冽;北雪,飄零;

風雪迷茫前途未現,寒鴉噤聲後路難回......

.

美男接我出獄

呵,我都覺得這世道太TMD變態了。

人家誰出獄不是興高采烈的,偏我搞的悲悲切切像送葬一樣......

呸呸呸,啥玩意兒。

桀桀,就衝這名字我都該走快點兒,TMD沒一個正常。

快步走出大門,門口二個武警看我一眼,眼裡閃過一個確認的意思,算打招呼了吧。

門口一條二三十米的水泥路,兩邊是綠化帶,外頭纔是馬路。

我,站着門口,想了想,總算出來了,狗血的大半年,呵,有意思。

腳下一停,我繼續......

風雪中,馬路邊沿,站着二個人,正朝這邊看過來......慢慢走過來......

風急雪大,我看不大清,往前走二步,傻了......

二個人,走到我身邊,一個拿箱子一個拿我包,打劫?!敢?!

“妝可人,好久不見,怎麼地......喲,哭了?!想哥哥了?”

布萊恩,狠狠抱着我,拍着我的背,煞有介事的道,

“不哭不哭,哥哥這不來了?幾年不見,小丫頭長大姑娘了啊,想哥哥不?是不是日思夜想吃不下覺睡不着飯?唉,讓哥哥看看,看看,都長成豆芽菜了......”

啊靠!啥玩意兒這是!

我憋不住笑:

“老人家是你太挫了吧?怎麼捨得滾回來,又來這兒了?”

布萊恩擰一下我的臉,道:

“哥一會兒不在家你就搗亂,放心麼我?來接你啊,感動不?”

切!我撇嘴,打掉他的手。

布萊恩,長成大人了,比三年前還要沉穩的多,而且隱隱的一股鋒芒在內斂,眼裡睿智與平和交替,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能練到平淡如水的境地。

唯有不經意間閃過的鋒芒,才能讓人明白,他,是不世出的王者。

“妝可人,沒來看你,不會生氣吧?”

冉樺,靜靜的站在一邊,不敢像布萊恩一樣親熱。

我抿着嘴,看着他,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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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接我出獄2

大半年,冉樺,也變了。

英俊帥氣,從骨子裡錘鍊出來的陽光,開始散發。

一股隱隱的大氣,一掃之前的暗淡色彩,讓人無法忽視。

相比於布萊恩的王者之風,他更像一個先鋒將,朝氣,銳利。

我點頭,道:

“靠,你還知道來看我,我還以爲你早死了呢。斷交!”

布萊恩拉着我,挑起左邊的眉毛問:

“我說妹妹,什麼時候學的一口髒話,不淑女了啊。”

我對上他,問:

“髒話怎麼了,我就說髒話,怎麼樣?MD淑女了不起啊,幾個淑女不說髒話,恩?有意見是怎地?看不起我?嫌棄我會說髒話?恩?”

布萊恩趕緊告饒,一臉苦相:

“不敢不敢,我家可人最淑女,是哥說錯話,別跟哥一般見識。”

冉樺也連連點頭,幫着求情:

“妝可人你悠着點兒,布萊恩口誤,口誤,絕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千萬別拆了他......雖然我們也很好奇,那一手是怎麼練出來的,但絕對不想自己試......”

哼,我揚起爪子,一挑眉:知道厲害就好!既然能打聽到我今兒出來,大概也不會不知道里面的大事。

我也懶得計較了。

不過,實在,感謝二位啊,大風雪天,跑這麼遠的來......

“喲,好像我來晚了......”

一個懶懶的聲音,從雪松遮擋的路邊轉過來,溫潤如三月清泉。

我們同時扭頭,原來......

玉壺冰,一年不見,是他,竟然是他......

一年不見,也變了。

好像被海水照射的黑了一些,海風吹的皮膚粗糙了一些,溫潤也被打磨出一些粗糙的輪廓,滄桑了。

二十多歲的男人,是很容易變,變的猶如墨玉,斂了所有的光芒,綻放出了的光,變得無形無相,捉摸不定。

“玉少,你回來了。”

我,不知道他的流放與我有多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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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接我出獄(46更)

不過,還是要謝他,只是缺詞。

“恩,這邊事情沒人了,我只好回來頂着。出來了,給哥哥幫忙去吧?”

玉壺冰神采飛揚,狐狸一般的笑容,露出來行跡。

我笑,他過來伸手,我,略略猶豫,還是讓他抱了。

他話裡有某種意思,我在品。

“不錯,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堅強,很聰明,很......讓人放心多了。”

玉壺冰在我耳邊低語。

我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裡面滿是認真。

哦,或許,讓我坐牢也有他的功勞?

或者說他知情?

靠!他要不知情纔怪。

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沒辦法討厭他,怎麼辦?

“玉少您好!”

布萊恩插話進來。

“您好,終於肯露面了。”

玉壺冰放開我,與布萊恩握手,二個男人,四隻眼睛,開始交鋒。

呃,這是什麼意思?這二個男人,有姦情?

二個人電光四射,你炮來我彈往,射殺飛雪無數。

玉壺冰狐狸眼魅力無極限,布萊恩小眼睛銳不可擋;

玉壺冰猶如周潤發帥氣逼人、布萊恩好比曾志偉氣勢凌厲;

一個玉氏少掌門,一個......

我看着布萊恩,調整自己對他的認知,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似乎,不簡單。

“走吧,我請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布萊恩手一揮,拉着我胳膊。

“我請客。小可人......有什麼打算沒有?”

玉壺冰側身一步站在我斜對面。

這,怎麼就扛上了?

、、、、、、、、、、

看看,俺纔不是那種加一更二更就嘰嘰歪歪的人物,要更就要更出水平來。呵!

我已經努力到變態的程度了!

從清晨到現在,堅持坐在寒冷的深秋打字打字打字,手凍得和小蘿蔔條似的。

親們,要熱情哈,米有熱情米動力哈!看看我還能堅持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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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接我出獄4

我挑眉,猶豫着需不需要讓出場地來。

對上玉壺冰,我搖頭。

“那好吧,走。一會兒再細說。”

玉壺冰伸手,意思我跟他走。

我,被風雪吹傻了。

我不是一個被遺棄被人扔到牢裡的人嗎?

怎麼一出來又成香餑餑了?

難道他們都是桀桀的近親,而我則是那塊豬肉?

布萊恩思索片刻,看了玉壺冰一眼,點頭道:

“冉樺,你開我的車,我陪妝可人。”

好麼,他們二個,將我們二個都擺了,布萊恩,很牛!

我左右都逃不了了,跟着他身後,上車,走人,離開這個很詭異的地方。

遠遠的,似乎有一團金黃的陽光影響,穿過風雪,晃花了眼睛,將我的心刺痛。

車子開走,它在院內追着......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玉壺冰的大馬車,很乍勢,坐着很舒服。

布萊恩還真當自己是我哥哥了,坐着我身邊,說了很多。

冉樺高考考得不錯,上了警察學院偵查系,暈暈的。

布萊恩笑道:

“他一個勁說要謝你,沒你幫他,一準考不上。現在好了,了了一個心願。而且因爲基礎條件不錯,運氣也特好,竟然讓他混進了本科班,將來還能入伍。今兒讓他請客!”

看着後頭的車,我,無語了。

這丫還真能啊。

本來一個大專的料加大專的成績,愣是給“混進”本科,不得不說,很牛X。

想了想,我問:

“你現在怎麼樣,怎麼給回來了?我記得你好像安排最近答辯論文來着。”

布萊恩打個響指,好高興,挑着眉,好誇張的道:

“答辯了二個,還有一個,等年後再去。我家妹子有事兒,做哥哥的能不回來?竟然還記得哥哥的事情,就不跟你算賬了。”

“你三學位?”

玉壺冰倒吸一口氣,很明顯有點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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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接我出獄5

“託我家妹子的福,多修了一門,勉勉強強湊夠了學分。”

布萊恩竟然也不客氣。

我抱着溫牛奶只管喝,對這二個都爭着要做我哥的男人,不理爲妙。

“我本來說給妝可人辦出國,但無犯罪公證有點麻煩。不知玉少有什麼好的打算?”

布萊恩給冉樺打個電話,讓他跟着我們的車子,便盯着玉壺冰問。

好有意思,大概在哪裡說話都不如車上說方便?總該不會着急到這個份兒上吧?

玉壺冰也不含糊,車子一拐,上了高架,兜風。

過了收費站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的意思,小可人還是去老縣城吧。那裡清靜一些,呆上一段時間,等這邊風聲過了再回來。出國,我們更不便照顧。如果真想出去,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搖頭,不出國,也不去什麼老縣城。

我要留在這裡,逃,永遠不是個辦法。

憑範氏的能耐,跑哪裡能找不到?

再說了,我也不想再讓任何人擺佈,我要走自己的路,我相信可以的。

而且......

我說:

“不出國,也不去老縣城。多謝你們來接我,一會兒將我放下來,各走各的。

我是個麻煩包,不想給你們惹麻煩。自己的事情,我會解決。等麻煩解決了,大家還是朋友。”

“妝可人......”

“小可人......”

二個男人誰都不讓,撞話了。

我挑眉,打定主意,不理。

玉壺冰先說:

“小可人,不要意氣用事。這件事兒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大家都在想辦法去面對,你一個人正面去碰,代價很大,也未必有好的效果。避一避,讓大家都想個穩妥的法子。唉......要不是他們下了狠心、你在裡頭又殺了範銀春,都不這麼急着讓你出來,呆裡面多安全。你啊,年輕氣盛,不全是好事。現在搞成這樣,你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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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接我出獄6

玉壺冰默了,開着車,咬着嘴脣,誰都不理。

抓住他的尾音,我心頭一動,似乎,這事兒......

布萊恩緩緩的接過話,道:

“這話有些道理,我支持。妝可人,你已經卷進去,想獨善其身已經不可能。殷亦桀想一肩擔當,其實也是不對的。應該大家通力合作,才能更有效。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聽哥哥話,那,我給你弄個課程,你給咱拿下一個學位,就放你出來,怎麼樣?你沒有一技之長,就跑出去拿刀子捅人啊?跟哥用不着客氣,啊......”

我翻白眼,盯着他,我是捲進去了,要不然我沒這麼多事兒。

難道劃清界限還不行?

我都離開殷亦桀了。

我是我他是他,我不計較他拿我報仇,我不計較我們曾經的感情,我只想走自己的路,有什麼不對?

難道這輩子還就這麼糾纏上了?靠!

“別一口一個哥,裝的多親熱似的......”

我現在就有殺人的衝動,盯着玉壺冰的後背,我問,

“他現在怎樣?我都不計較了,忘記就算了,還想怎麼樣?他人呢?在那?我去找他說。”

布萊恩趕緊按住我肩頭,揉着我額角道:

“衝什麼,我媽說了,你大概就是我妹妹......”

“噗咳......”

嗆死我了,我有爹有媽,他還說的認真了,我跟我媽長得何其相似,他竟然也能胡掰。

唉......瘋狂的世界,真的要絕我嗎?

憋死我了。

玉壺冰吐口氣,將他的滄桑展露無遺,嘆道:

“他不見你,不用找他。不過......我也勸過他,告訴你算了,但他不讓,非要一肩擔當。不過我想說,忘記他,劃清界限,你覺得可能嗎?如果還總想着忘記他,大概,我想,你,已經忘不掉了。其實......我覺得老縣城不錯,如果布萊恩要給你弄課程,那地方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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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接我出獄7

“如果布萊恩要給你弄課程,那地方很合適。所有設備我負責,保密我負責,開支我負責......”

“什麼地方?”

布萊恩打斷他話頭。

玉壺冰道:

“一個寧靜的小城,幾年前弄了個院子,環境優雅,氛圍不錯,很適合修身養性安心讀書。

你現在操操的像個犢子,紅了眼要捅人,只會壞事,枉費他一腔心血......安心呆一段時間,拿下學位,學位證什麼我也幫你拿來,怎麼樣?”

“我要看看。”

布萊恩很搶鏡,也很老大,對玉壺冰頤指氣使也一點不覺得不習慣。

車內,默。

爲什麼,又是他的“一腔心血”?

他,到底在做什麼?

嚎,什麼都不說,就想將我耍的團團轉,想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意難平,意不平!

報仇的事兒就算了,現在呢?

還報仇?

都讓我坐七個月牢了還不夠?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非要氣炸!

“哥陪你去看看,如果可以,就住下來。電腦沒了不要緊,哥給你買個好的。別的都給你看好,有哥在,沒人能欺負你。就算哥現在能力不夠,將來也要讓他們還債!”

布萊恩拍着我肩頭,雖然嘴比較賤,但話,說的很認真,用了很深的情意。

閉上眼,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們的話似乎都有道理,就我沒理。

多希望,我真能有個好哥哥,可是......

就對我那麼好的人都能甩了我不管,就連我對桀桀那麼好也能狠下心不要它。

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會有什麼,能相信,能依靠。

也許,能靠的只有自己。

“小可人,不如這樣吧。也快過年了,就算到那裡待一段時間,過個年調整一下,覺得狀態可以了或者是在呆不下去再出來,怎麼樣?你的性子,誰要強逼着你留在哪也不可能。”

.

美男接我出獄8

玉壺冰嘆口氣,緩緩的給出了建議。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聲音輕柔了許多,道:

“在哥肩上靠一下,想哭就哭,想打人就打,別動刀子隨便打,要還手就不是你親哥。那......事情發生了,就無法忘記。從容面對,我家妹子有這個膽識和魄力。我家妹子很堅強,就是有些累了。如果真有個安靜的地方,我同意你呆在那裡,支持你,強烈支持。”

沒理,二個強大的男人,我懶得理。

講理肯定講不過,動蠻也未必。

望着窗外,風雪交加,我,有些迷惘,有些亂了。

“有些累了”,沒有抗拒布萊恩的手,也許,真該休息一下了......

、、、、、、、、

餐桌上很豐盛,氣氛卻相對沉悶,他們都很遷就我,並未高談闊論,打攪我的心思。

飯後,玉壺冰另外叫了車,親自開着車,送我離開,直奔,老縣城。

布萊恩依舊坐在我身邊,裝的像足了一個好哥哥。

冉樺被布萊恩打發了,我沒說什麼,不過,能感受到布萊恩的一份心思。

甚至玉壺冰換車,我也注意到了,大概是真的有備無患,不想讓人家知道我的去處吧。

嗯,沒所謂,等有能力了再去關注,有些事情隨着時間推移也很可能會變得不再重要。

風雪交加,高速路也不大好走,車速不快。

雨刮器不停的晃,看得人眼花。

不過有了這二個在身邊,我卻不怎麼覺得冷,真是奇怪的事情。

(明明鄙視:車裡開空調了。)

“妝可人,你發表的幾篇論文冉樺已經給我看了,寫的不錯。”

布萊恩一直都心情不錯。

我擡頭,對上他,鄙視。

就我那麼點兒算不上水平的水平,在他眼裡能算得上不錯?

就算是自家人,他放水也太厲害了吧。

鼓勵獎,呵,我明白,點頭,不予反駁。

.

布萊恩是我親哥哥

布萊恩很高興,摸摸我的頭,誇道:

“也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

“啪!”

我趕緊打掉布萊恩的手,做什麼動手動腳的,愈發沒點兒正行了。

我很該抓住趙昀問一下他當初哪裡聽來的傳言,說布萊恩是Gay,那人一定腦子有問題。

玉壺冰也過意不去了,自從我頭頂被某人申請專利後,他也沒摸上,立刻酸溜溜的道:

“我說布萊恩,小可人是我妹妹,別冒認啊。小可人,都發表文章了,在哪裡,哥哥改天拜讀一下......”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理,啥眼光,就我寫的一點兒小東西......

布萊恩不樂意了,指着我說:

“誰冒認,你才冒認我妹妹。妹妹你看咱倆長得多像,這眼睛......”

“噗嗤......”

我憋不住了,捂着嘴兒捧腹。

玉壺冰方向盤一歪,饒有興味的看着我倆......

呃,我要笑死了。

我是標準的大眼睛,雙眼皮;布萊恩,標準的單縫眼,像,啥眼神啊!

玉壺冰愣是忍着笑,過來好一會兒,幽幽的嘆道:

“別說......小可人,我覺得你和布萊恩唔......鼻子和顴骨部分,有點兒像,眉眼和嘴不像,但就中間部分......”

玉壺冰越說越認真,竟然扭頭看我們,眼裡閃過一絲驚奇,和深思......

切,我笑:

“我說大哥,好好開你的車吧,下雪路滑,別分神了。”

布萊恩得意了,丟開玉壺冰不理,雙手抱着我耳側,轉過去對着他,左歪右看,眼裡那個認真啊......

越看,越咋舌,布萊恩點頭道:

“是我看差了,是鼻子像。我就說的,第一眼感覺就很特殊,很親切,原來是鼻子......不對,下眼瞼就很像,你仔細看......”

受不了了,啥男人真是!

我,使勁掙開布萊恩的臭爪子......

.

布萊恩是我親哥哥2

我哼道:

“你怎麼不說我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二個鼻孔都衝地呢?還下眼瞼像呢。世上三分像的人都多得很,怎麼地?”

布萊恩不停的搖頭,看着我的樣子,神情完全變了。

看,那種寵溺,和殷亦桀、玉壺冰完全不同,和任何別的男人都不一樣,與家父從未流露出來的父愛也不一樣,是......駭人!

“玉少,我說小可人是我妹妹,你有幾分信?”

布萊恩忽然問玉壺冰。

玉壺冰沉默了,默默的開他的車,一直開了大概十公里,我都被他吊起好奇心然後又涼下來,才嘆一句:

“可能性有,但不大。除非你知道的比我多。”

“啪!”

布萊恩雙手一擊掌,這回真開心了,尾巴翹上天,笑道:

“那就沒錯,就是我妹妹。小可人,這回你跑不了了,哈哈哈!果然是我妹妹,玉少,有機會我再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一直沒找出來到底哪裡像。上次回來又沒見到,白耽誤工夫,好在我有信心......”

呃,我,想了想,還是伸手摸了摸布萊恩的額頭,沒發燒,也沒有喝醉的跡象......

是不是有人準備告訴我,貓和貓能生出狗狗來?

或者家父家母能生出一個布萊恩的妹妹?

哇,好神奇的世界啊!

我認真的問:

“認我做妹妹有很大好處嗎?是不是準備養我呢?如果任我萬事隨心,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如果像某些哥哥想包養我,那,小心我拆了你!”

車子一滑,差點兒撞上護欄。

玉壺冰明顯有抽筋跡象。

布萊恩小眼睛一眯,很危險的看着玉壺冰,嘿嘿笑二聲......

他那聲音很有點兒半夜鬼叫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效果,聲音也虛了好多,陰森森的笑道:

“玉少,不錯啊,你還想包養我妹妹呢?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收點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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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是我親哥哥3

玉壺冰一頭的汗,連連搖頭否認:

“說笑,說笑,說笑而已。哈......小可人誰的人,包養?不用你們開口我早都被人連骨頭帶肉燉了。小可人,怎麼說哥哥也疼你一場,怎麼可以這樣出賣哥哥呢?把你那小爪子收起來,等......拆那該拆的人,你拆,我幫你過稱包賣出去......媽的盡玩神經病的事兒,讓我擔驚受怕......”

哼哼!

我和布萊恩有志一同,很整齊。

對視一眼,呵呵大笑。

布萊恩很寵你的捋着我頭髮(我汗),笑道:

“誰想包養我妹妹,也不是不可以......可人,嗯哼,我倒是蠻好奇你怎麼拆的她,和那些狗能不能讓我看看?”

我皺眉,這個問題,可隨便不得。

看着布萊恩的好奇,玉壺冰也是一臉期待。

我汗,點頭道:我問問。”

按了一下胸扣上珍珠,耳朵裡立刻出來聲音,我......

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我說:

“龍哥在嗎?我......Brian,他說是我哥哥,想看看五小姐給我的東西,可不可以?”

“五哥有事。你身邊還有誰?Brian是誰,具體介紹一下。”

一個我聽過的聲音,比較客氣。

“玉壺冰玉少......恩,Brian,我也說不好啊,剛從美國回來,我覺得,我覺得......可能有點兒關係啦,說不好......”

我實在汗那,總不能說布萊恩的表現與黑社會有很大關係吧?

就算有,要我說出口,怎麼都覺得有些不便開口。

對方打了個響指,輕快的道:

“OK,等我調查結果,隨時通知你。有可能是Jerry的線人......”

最後一句,好像不是對我說的。

不過,很震撼,布萊恩,“線人”,這曲裡拐彎,嘛意思?

“可人,看守所讓戴耳環?即時通訊,你裝備很高檔啊!”

布萊恩看出端倪了。

.

布萊恩是我親哥哥4

玉壺冰也忍不住扭頭看我一眼,對我剛纔的方式有興趣。

一顆外形毫無問題的圓潤的珍珠,竟然能用於通話,不得不讓普通人稱奇。

我聳聳肩,對這二個,也許不該露相,不過都露了,我說:

“也沒說不許我戴,那就戴嘍。”

憋笑,車內別的比較厲害,氣氛輕鬆了好多。

布萊恩不停的打量我,大概還要從我毛孔裡尋找相似度吧。

我都要笑死了,他爲什麼那麼執着?

想了想,我問:

“布萊恩,你知道趙昀嗎?他現在怎麼樣?恩......你有沒有錢,幫我賠他。”

汗,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開的口,竟然提這種問題,大概,真當布萊恩是我哥了?

無解。

布萊恩小眼睛一眯,看不出啥意思。

過了一會兒,電話接通,是冉樺。

原來趙昀考得不錯,男孩子後勁足,尤其是懂事以後,潛力非常可怕。

趙昀原來二百出頭的成績,竟然考了重點,上的高分子材料專業,好專業啊。

順便還說了,廖亮考的也不錯,上了醫大,本科,學中醫。

不錯,不錯就好。

廖亮考個本科本來問題也不大,沒想到竟去學中醫,光那些藥就得背死人。

我想,大概和她父親有關吧。

不過也好,喜歡就好,大家順順利利的,就好。

“暫時......少跟別人聯繫。”

玉壺冰忽然輕咳一聲,給我澆了一盆涼水。

我挑眉,又不是做特工,至於嘛?

布萊恩想了想,倒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指指電話。

汗,我曉得了,他是有擔心電話監控一類?

或者說......我聽說過電話漫遊之類的,會有記錄......

玉壺冰道:

“恩少,從這裡開始就進入老縣城的範圍了。前面沿着河邊拐過山口就是。嗯哼,小可人,你同學的事兒,我讓小叔去解決吧,以你的名義去。”

.

布萊恩是我親哥哥5

這樣,是不是有點兒......

望着窗外層巒盡染,青松白雪紅牆相映成趣,我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

深呼吸,在車窗上畫個圈圈,左一撇,右一撇,眉眼......

布萊恩伸過手來,在下面添個半圓,就成了一張笑臉,最簡單的抽象藝術印象畫派。

呵,我說:

“不知道毀了多少,要賠多少錢?”

玉壺冰想了想,車子便已經經過了路邊那一處寺廟,真正進入縣城邊緣,四周罕有人跡,幾條野狗在溜達。

不想才五點多,天色尚明,大家已經回家了?

可惜瞭如今做飯設備不如往昔,看不到炊煙裊裊的景象,那墟里上孤煙或者家家炊煙起的詩情畫意,只能靠想象了。

玉壺冰想了下,道:

“先給個二萬吧。他們......下手有分寸,損失有限。你看如何?恩少呢?”

我看如何,我也不知道如何,二萬,似乎是個不小的數字。

布萊恩接話道:

“我姓布啊,布吉爾根,不要叫我恩少了。呃,趙昀的事情,還是我去吧。玉少出面似乎,容易讓人聯想衆多。當然,如果把錢給我的話,我就更樂意了。”

玉壺冰聳聳肩,也沒有反駁的必要,反而扭頭看我們一眼,眼裡露出一絲瞭然,點頭道:

“滿族,你媽是滿族......後來改的名字吧。叫你布少如何?”

布萊恩笑,沒所謂。

我還奇怪了,布萊恩,竟然是和玉壺冰有些拼頭的大少?

玉壺冰對他似乎還蠻敬重的呢,布吉爾根,是不是和依爾巴赫一樣,都是滿族古老的姓氏,現在都簡稱了?

我們班好像有個叫依爾覺羅?冬蘭的。

搞不懂狀況,我看着二個人打官司,不理。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將趙昀之事,或者別的事丟給他們,就能放心,這感覺很美妙,是嗎?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布萊恩是我親哥哥6

拐個彎,青磚小院赫然眼前。

小院,依舊;鐘聲,悠揚;飛雪,暫歇;北風,歡迎......

哈哈,第一次發現冷冽的北風也會發請帖,上頭歪歪扭扭的寫着一行燙金大字:

“歡迎回來!”

“阿嘁!”

剛下車,被風一吹,有點兒涼,我揉揉鼻子,聞見一陣香辣的味道:那是在做飯!

陶叔陶嬸已經從披屋出來,滿臉含笑過來,拿東西招呼人。

這笑容,多幹淨,看着心情好好。

布萊恩站門口瞅瞅,忽然問我:

“這就是我上次回來時你躲的地方?”

我一愣,扭頭,很認真的回答:

“不是躲,而是被綁架關在這裡了。我是有苦衷的。”

鞦韆架,覆雪至少三寸厚,看那一眼,我不由頓住腳步,低頭,不知道該不該進這屋了......

我不想南飛淚一滴一滴地墜

我空虛的雙臂你讓我包圍

我有過的一切你給的最美......

我又回頭去飛去追

任往事一幕一幕催我落淚

我不信你忘卻我不要我單飛

沒有你逃到哪裡心都是死灰......

我又回頭去追去醉

就算我追到最後只剩冰雪......

雪候鳥,還能回頭去飛去追去醉;而我,任由往事一幕一幕劃過,化作情絲千萬,將脆弱的心糾纏。

絲線深深,勒進骨肉裡,痛的,呼吸也艱難......

院子四處皆白,枝頭幹禿;唯有幾個角落的竹子,青翠欲滴,愈發顯得精魂傲骨滄桑......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笑道:

“好了,有哥哥在,以後誰也不能欺負我妹妹,更不能綁架你。哼,就算從美國殺回來,我也要他好看!這個地方不錯,快請哥哥進去看看,給你設計設計,以後的日子就像神仙了。唔......這裡等到開春後,一定,非常美麗!”

我橫他一眼,一會兒不佔我便宜他就難受。

.

殷亦桀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有布萊恩陪着,感覺還是好多了。

知道,呵,沒準兒他還真是我上輩子的親哥哥。

嗯,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要不然我誰的話都不愛搭理不愛相信,偏生他的話我還就聽呢?

也許,早就被他潛移默化了。

奇怪的感覺,不理。

我們踏進屋來,玉壺冰已經去了隔壁他的地方。

屋裡,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竟然比以前常年開空調的屋裡感覺還要暖和。

牆角一個壁爐,裡面有火星跳躍,好像在燒着炭火。

腳底下感覺好熱,好像踩到炭爐子上頭。

“哇噢!地暖!這裡竟然有人使用地暖!”

布萊恩丟了鞋子穿着襪子就跳起來,好高興。

一回頭,將我大衣脫了,大笑道,

“回來天天冷的要死......可人,今年冬天我就在這兒了,怎麼樣?哥和你作伴,不會趕我走吧?哇,書房,好多書!”

布萊恩抽抽了,一頭撞進我的書房,然後我也呆了......

我的書,除了高考和學習的那些外,以前的那些買的課外書啊,《尼爾斯騎鵝旅行記》,《The-Old-Man-And-The-Sea》......等等等等,都在這兒了。

布萊恩更乾脆,抽了一本,席地而坐,看上了。

靠牆這邊有一小塊地毯,大概就是爲他準備的,我,還未哭,就又想笑的衝動了。

“小可人,先洗個澡吧,都準備好了。”

陶嬸將我箱子提進去,很有眼色的等我呆愣夠了纔開口。

她,好像一點兒都沒變,一年半,好像就一天半,笑容依舊,甚至,比以前還溫暖。

小心的進到臥室、浴室......

我,不用再說了,許多以前用的東西都在這裡。

殷亦桀的臥室,衛生間和我隔壁,那裡,我們......

三天三夜......

靠在玻璃牆上,我,不知道該怎麼思維。

他,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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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太過沉重,叫我如何承受

TMD,盡玩神經病的事兒!

到底啥鬼玩意兒嘛!

我怒!

坐在浴缸裡,好好泡個澡,美美的花瓣浴,還有香精,這個舒服啊,實在不是看守所三星級房間能比的。

梳理着長長的頭髮,儘量不理他,那個神經病,哼!

做什麼事都不說,去年在這裡的時候,也神神秘秘的,啥也不說,讓我來就來,自己說走就走。

唉,既然有宿仇,又要來這一段孽緣。

我......抓着噴淋頭衝一下昏漲漲的腦袋,不去管了。

既來之則安之。

宿仇,他愛報就報去,對我,想怎樣就怎樣。

我呢,自有自己的選擇。

今兒在這裡不要緊,等將來有能耐了,自可出去。

機會難得,或許,我現在真不該衝動的跑出去。

出浴,穿衣。

小內內,和以前的很像,但大了一號,優良的質地,穿着就舒服。

柔軟輕薄的羊毛衫羊絨褲,浴袍,一切,都是曾經奢華的格調。

打開大衣櫃,不出所料,許多以前的衣服,也有許多新的,尺碼大小略有變化。

內內一格,衛生巾一格,在在表明:預謀。

有人早有預謀,準備好了這一切,等着我來鑽:陷阱。

靠在櫃子上,閉上眼。

思維,依舊混亂,縱橫交錯,無數的結點都少不了他。

呵,殷亦桀究竟想做什麼?

這個男人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霸道傢伙。

愛我,又要搞得如此之複雜;復仇,偏生多情又無情。

呵,殷亦桀的難言之隱,我現在是算明白了。

猜了那些時候的難言之隱,其實,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既然不可能,就放我自己走,我能

“照顧好自己。”

你處處對我留情,處處爲我鋪路,又怎能算是復仇?

以爲這樣躲着我就不知道嗎?

殷亦桀,你的愛,太過沉重,叫我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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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愛,太過沉重,叫我如何承受2

或許,我可以將此理解爲:

是你,故意用過去的甜蜜讓我日日思念然後痛苦,作爲一種最最剜心的懲罰?

不,我做不到。

這種想法甚至是褻瀆的。

雖然我知道有這種可能性,你依舊在用溫柔傷害我報復家父,可是......

不知道啊,腦子有些亂!

卻有一樣是肯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叫我無法恨你。

出來,布萊恩已經被玉壺冰叫走了。

陶嬸說,地暖只鋪了一樓,熱水是壁掛鍋爐供暖氣時順便燒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

哦,我大概曉得了,曉得了一件事。

一樓就我們二個臥室,布萊恩自然不便用殷亦桀的衛生間,要不我們隔着玻璃牆相望......

汗死!

樓上冷,自然也不能去。

披屋是給陶嬸他們用的,也不能用來招待布萊恩,最後的結果,就只有玉壺冰那裡。

真是些瑣碎的事情,陶嬸不知道壁掛鍋爐或者地暖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懂,坐在書房看書,順便等飯。

哦,我又回到等飯的時代,有人做好了來叫?!

“哇!客人,我漂亮的小妹妹!來,抱抱!”

布萊恩一見我就抽風;穿着玉壺冰的長浴袍,有點兒滑稽,不過並不減他的優雅氣質。

“還是收拾一下好看。”

玉壺冰站在壁爐跟前,狐狸眼眯起來,一種騷味兒,開始醞釀。

我拉了拉布萊恩的大浴袍,問他:

“怎麼樣,還可以嗎?要是習慣,就向玉少申請,住幾天。”

玉壺冰給我丟二棵菠菜,大聲的說道:

“這裡是你的,跟我申請什麼?喜歡就隨便住。明兒一早我要走。回頭讓小叔給你送東西過來,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我看了玉壺冰一眼,中間那句很有價值,大概玉壺冰很忙,這忙裡偷閒或者壓根就不是偷閒而是特地送我過來,意義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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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愛吃醋天下聞名

至於小叔玉立,玉壺冰開出這樣的條件,更是看重了。

我正要開口,布萊恩搶先了,道:

“你那邊太冷清,我要住我家妹子這邊。還有,給可兒送些書過來。剛我看了,這裡書太少,好多都缺。可人,過幾天你先讀讀《博弈論》吧。很有些用處,相信你能領悟不少東西的......”

布萊恩一開口,一長串單子就拉出來了,還......

煞有介事的從壁爐上拿過便箋,一邊想一邊寫,誰的什麼書,哪個版本;電腦音響,什麼型號尺寸......

玉壺冰挑眉,不時瞄我一眼,很狐狸的笑道:

“竟然有人要給我搶做好哥哥,壓力很大啊,我得加把勁。布少,我說啊,別的都行,一會兒商量。這個......你還是住我那邊吧。我明兒一大早就走,也沒空經常來,你想橫着住豎着住都行,住我臥室也可以,唯有這邊:不行!”

布萊恩剛列到要輛什麼車子,抽空,擡起頭,很疑惑很危險的看着玉壺冰,小眼睛裡的光芒,殺傷力很大、很危險。

手中的筆啪啪輕敲着椅子扶手,感覺像是在磨刀。

屋裡燈火通明,復古的檯燈吊燈散發出溫暖的黃色偏紅的光彩,半個燈罩恰巧擋住布萊恩臉上,隨着他晃動,忽明忽暗的感覺,愈發讓人覺得這小個子就是個濃縮鈾、核反應堆。

我從陶嬸手裡接過熱果汁,遞給布萊恩一杯,玉壺冰一杯。

二個男人伸手接過,卻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二個人,又對上了。

我,怎麼從中感覺到點兒什麼?卻又有點兒捉摸不透。

不過這回玉壺冰沒讓步,挑挑眉,看看我,有點兒無奈的堅持:

“這邊,不招待外客,除非住樓上。你問問小可人,一樓方不方便外人住?再說了,她家那口子......回頭你們妹夫郎舅打架可千萬別殃及我家。如果不同意,一會兒就走人,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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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愛吃醋天下聞名2

這話說得,頗有些玄機。

我家“那口子”,都死了還說他?!哼!

布萊恩沒有全面考察過各個房間,大概很不知道狀況,不過從玉壺冰的話裡還是聽出些問題,服了點兒軟,試着問:

“如果我睡客廳呢?反正......”

聳聳肩,打地鋪好像沒所謂,木地板下是地暖,暖和着呢。

他的意思,還是想和我住一塊兒。

玉壺冰搖頭,很直接的道:

“別想。你我都乾淨點兒。要不然打起來我勸不了。”

我上桌入席吃飯,誰愛管他男人爭論的話題去。

哼!打架,誰打誰我都不在乎,只要別打到我身上,我拆了他!

夾起一塊野熊肉,不認識,但不影響吃。

我慢悠悠的嚼着,看着二個。

布萊恩忽然問了一句:

“可人,我剛纔看了你帶過來的書,好多大一的,哪來的?還擔心你落下學業,行啊!說,從哪整的?”

呃,我在看守所讀書,這個,布萊恩一看就知道了。

我老實交代:

“談寶銘幫我弄的......”

“談寶銘......!”

二個男人同時驚跳起來,撲到桌子上,趴在我跟前,像看大猩猩或者恐龍。

我好像又錯了,給他們說如此私密的事,妥不妥當呢?

唉,可惜這事兒也糊弄不過去啊。

讓我糊弄布萊恩、讓他擔心,我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這世道,我的無情冷性上哪去了?

玉壺冰先問我:

“他們竟然真肯幫你、肯插手?我恍惚聽過一回......”

布萊恩恍然大悟,一拍後腦勺,指着我浴袍上的珍珠道:

“這個,就是他們給的?他們給的......哈哈,他們的東西,難怪這麼好!妹妹,你發大財了!”

布萊恩揉着我腦袋,高興的啊!

我鄙視,這些男人啊全都是人來瘋,不對,我看他們啊人不來也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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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整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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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氏再厲害,有白給人幫忙的嗎?

不對,等等,

“幫忙”?

她們爲什麼要幫我?

舌邊有句話,就是抓不住。

我張了幾次口,卻說出一句完全不同的來:

“沒準他們想利用我,世上沒有免費的午There-is-no-such-thing-as-a-free-lunch......”

布萊恩眼珠子轉得飛快,不察見已經轉了幾百個彎,很奇妙的笑道:

“他們利用你?那也是發大財的好事。快說說,還有什麼事兒,說給哥聽聽......”

我推了下他的腦門,讓他清醒一下坐下來,想了想,點頭道:

“也沒什麼,除了給我些東西,也不要我做什麼。就是,抽了我十毫升左右的血,抓了我二根頭髮......”

布萊恩眼珠子再轉一圈,

“啪!”

一拍桌子徹底跳起來,兜一圈,從背後抱住我,大笑道:

“我就說的,我就說的,是我妹妹,一定是我妹妹!世上就沒有他們查不出來的事兒,只要有興趣,不過......”

布萊恩捧着我的臉,

“啵!”

響亮的親下我額頭,瘋瘋癲癲的大笑道,

“有哥哥在,利用不利用的都不怕。這事兒,有哥哥在......對了,你剛纔和他們聯繫了是不是?快快快,告訴他們,是我,Jerry的小弟,他們肯定就知道了。別讓他們費神查了。”

我和玉壺冰都傻了,布萊恩整個神經病,說的什麼顛顛倒倒的話。

難道有什麼借腹生子之類的狗血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了?

那我和布萊恩長得也太不像了。

要說有二分像我看還不如明星模仿秀來的更像呢。

還有啊,他怎麼對談氏如此激動?

就算談氏很牛很拽,也不用這樣吧?

布萊恩晃着我腦袋,冷靜的倒是快,雖然嘴角還勾着、眼睛一條縫,不過比剛纔可好多了,揉揉我的頭,高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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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整個神經病2

布萊恩笑道:

“以後你會知道的,快,先告訴他們,或許他們已經查到我頭上了......”

布萊恩抓着我珍珠,挑眉,我無語。

不過剛纔那個人就說布萊恩可能是什麼Jerry的線人。

或許其中真有些玄機,我順水推舟,按下開關。

那邊還是剛纔那人,我說:

“布萊恩說,他是Jerry的小弟,讓我告訴你一下。”

至於這個Jerry是不是我家那個Jerry,就不知道了。

對方打個響指,笑道:

“果然是塊料!告訴他,東西可以給他看,但你的安全暫時我們就不管了,交給他。

還有,老縣城有些老頭的手下,這事兒讓他們去處理,否則,別想......”

呃,這個,這個,又是哪一段故事?

我怎麼,今兒感覺着涼發燒似的,盡是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兒搞得頭昏?

匆忙應了一句,收線,我看着布萊恩,據實以告。

好奇,我看着布萊恩,希望他能告訴我點兒什麼,這個奇妙的世界,總是奇蹟不斷。

布萊恩連連點頭,理所當然的道:

“廢話,你是我妹妹。不過他們也太能利用人了......”

玉壺冰一臉笑容如玉,插了一句:

“這邊的事兒已經交代過陶叔,應該沒事。吃飯吧,接風洗塵,恭祝小可人,再接再厲,再攀高峰。將來出嫁的時候,哥哥要抱出門......”

“去,你算哪門子哥?一對鐲子就算啊?來點兒實惠的。”

布萊恩可來勁兒了,比桀桀有過之而無不及,替我擋了話,轉頭看着我笑道,

“妹妹,有些話以後哥慢慢和你說。呃,祝我妹妹,天天開心,高高興興。那個妹婿不好,我換一個!過二年哥打下基礎了就來接妹妹。我的妹妹,哪裡是讓人說欺負就欺負的,哼!也太不把我放眼裡了!”

小樣兒得瑟的呀,玉壺冰都抖了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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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總要提“出嫁”與“嫁妝”

玉壺冰,一碰杯,趕緊悶酒,壓壓驚。

我笑,就由着他說去吧。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要緊,家父都不曾給過我尋常人家的溫暖與幸福,我,還會要求可能的兄弟或者外人對我如何嗎?

這二個人能來陪我、照顧我,已經是三生有幸。

玉壺冰搶話了:

“鐲子放在有些人眼裡是沒用,不如這樣,我把隔壁的房子送給小可人做嫁妝,怎麼樣?雖然這裡的別墅比不上城裡,但是住着舒服啊。以後讓我來做客就好。”

我愣,他爲什麼總要提“出嫁”與“嫁妝”這種字眼?

出嫁,我嫁誰?

姑奶奶我才十八,呸呸,還不到法定年齡呢。

不理這個男人,整一個拉皮條的角色,那種不要我的男人還能要嗎?

張口......布萊恩又搶話:

“要送就送,別提什麼條件。我家妹子將來不缺這些。哥會給你打下一片天地的,要什麼有什麼,咱不看人家臉色,高興了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這二個男人是過招還是怎麼地?不過布萊恩的話明顯是在迴護我。

我的事情,大概他都知道了。

冉樺和黑社會認識,他......

也認識,怎麼能不知道我的事兒。

因此,他是在給我撐腰、要替我出頭吧。

不過,似乎力量不足呢。

倒是一片好意,我笑。

“笑起來多好看,我得好好挑個配得上我妹妹的妹夫......”

布萊恩又瘋了,輕輕捏着我臉頰。

怒!推開他,我吃飯。

少說閒話多吃飯,不和他計較。

再敢來,我......

亮出爪子,無形無相,但稍稍靠近南瓜盅後,中間有限的空氣開始被撕裂,發出唰唰刺耳的聲音,氣場很大。

沒人敢動了。

嘴一翹,我自顧自開吃。

這個南瓜盅裡放了好多營養的菌類,山珍野味,收納其中,營養豐富,歡迎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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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總要提“出嫁”與“嫁妝…

很霸道的把南瓜盅挪到跟前,我讓他們二個饞死。

“妹妹,哥不說話了,分給我一點吧?”

放着一桌子美味,布萊恩向我討好。

“妹妹,那房子歸你了,分我一碗吧?”

玉壺冰很乾脆,端着碗湊過來,笑。

“噗......”

你看玉壺冰一臉狐狸般的笑,哈哈哈!

肯定早有預謀,還來算計我,哈哈哈!

布萊恩接過二勺冬菇,美滋滋的道:

“這還差不多。可人,就住這裡了,環境不錯,條件也可以,等我好好看過,就弄東西來親手給你佈置好。隔壁送哥哥,陪着你,如何?”

“我申請一間客房......實在不行的話,收租金不,我租?”

玉壺冰吃上雞樅和粉絲,房子不要了,付租金也願意。

臉上盡是滿足,似乎雞樅美味甲天下?!

我好笑,這啥事兒呀。

純粹的花花大少行徑,爲了什麼喜歡的一擲千金,還真捨得。

還沒想好話,布萊恩又接茬:

“可以,租金收。客房......我們考慮考慮......如果帶帳篷來露營的話,租金可以考慮加二成。”

我看着布萊恩,布萊恩揉着我的頭,笑,

“有錢爲啥不收?”

哦哦哦,我點頭,有錢爲啥不收?

收了再說。

不對哦, 我怎麼感覺......

布萊恩是要將我給賣了?

玉壺冰竟然不惱,點頭道:

“成交!這裡一切費用我包了,另外一年十萬......”

“喂,不能包我!”

我趕緊抗議。

“先收錢,包的了包不了再說。”

我快,布萊恩話更快。

“靠!你打劫啊,簡直一土匪哥哥!小可人你完了,我爲你默哀。這是要從小可人頭上出的,一年十萬,只給你利息。本金,留做嫁妝。我兄弟還回收呢,嘿嘿......”

玉壺冰笑得那叫一個陰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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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什麼總要提“出嫁”與“嫁妝…

玉壺冰笑得冷風嗖嗖往人脖子裡吹,汗毛直豎,感覺就像三伏天下大雪,他還一臉溫潤。

那意思,他“兄弟”,竟然也插足其中?

他兄弟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

啥都插手。

不過我無所謂,別說十萬,十塊我也沒有。

吃吃吃,那麼多廢話,盡是閒事兒。

這一頓飯吃得好,比中午好太多了。

嘴仗就沒停過,動手搶也不罕見。

跟你說,別看這二位人模人樣一口一個哥哥要保護我什麼的,這一見到好吃的,早將那些話忘了,壓根就沒準備讓我。

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嘴,小心,防着點兒。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壁爐嗶嗶啵啵的響着。

跟前一張小几,圍着放了四張椅子。

小几中間一個修長細頸花瓶,裡面插了一朵紅豔豔的梅花。

旁邊擺了幾疊果點,核桃松子兒之類。

茶壺放在壁爐上暖着,很靜,有一絲暖。

花茶,也是當地的特產,有消食助眠的功效。

我理着還沒幹的頭髮,瞅着梅花,問:

“玉少,你奶奶好嗎?”

玉壺冰喝着咖啡,笑道:

“昨兒去一趟,香血紅梅開了。奶奶說回頭有空了帶你去玩。不過年底了,比較忙。等過二年你能拿事兒,我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呃,我現在不能拿事嗎?

我能拿事與他退休有啥干係?

我覺得這些人越來越油也越來越摸不透了。

不理,香血紅梅開了就好。

今年的天也比較冷,雪也下了幾回,應該開的不錯。

陶叔收拾完也坐在我們跟前,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夾雜着方言說道:

“這梅花是梅山的。玉總說的那種好梅花我們也引了,如果種的好明年就能有。牛背山那邊一大片果園,到了二三月份一塊開花,小姑娘一定喜歡。我們還想小可人給我們指導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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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姦情,有陰謀、陷阱

我先聲明,陶叔說的時間是陰曆,陽曆二月才過年,花不開。

至於指導,我循着哼哧笑聲望去,只見玉壺冰笑的好不快活,好不狐狸。

見我望過去竟然不避不閃,繼續笑,還朝我擠眼。

有姦情,有陰謀、陷阱!

我扭頭,看着陶叔,問:

“我啥也不懂,能指導什麼?”

陶叔一臉笑的很樸實、很無辜,朗聲道:

“你聰明,又懂書,書上啥都有,肯定比我們土辦法好。殷總和那個楊總都說了,要你多看看書,指導指導我們。那邊幾萬畝園子,底下套種的藥材和蔬菜,如果有科學方法,我們這裡可就託付了。後面浮雲寺的住持還說想你呢。”

呃,頭大,什麼亂七八糟的。

而且,看看看看,陶叔的笑,很像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純樸個屁。

他說的事兒我就聽明白一個詞兒,“殷總”;

別的一概不知,我說......

口一張,布萊恩搶話了,道:

“什麼果園子,幾萬畝?!”

布萊恩滿臉驚奇,我,似乎發現什麼問題了。

不過,幾萬畝的果園到底什麼概念,我,無知。

看看玉壺冰和陶叔,布萊恩沉吟片刻,擡起頭來,有些把握了,搖頭道:

“我妹妹不是農科站技術員,再聰明也不學那些。什麼老和尚更別想,我不同意。可人,你的學習我都要過問,閒了去果園玩可以,但不能分心。你現在已經有一定的基礎,該有個方向重點學習了。”

我左顧我右盼,一點沒搞明白狀況,布萊恩的話我只聽出好意,也沒命被其中的機鋒。

布萊恩則很危險的看着玉壺冰,小眼睛眯起來,對上了。

我有些感動,卻又,有種很奇怪的沒在心,就好像布萊恩給我安排什麼做什麼!

除了吃驚好奇難以接受外,剩下的就是“應該”,我都不用操心去想他會不會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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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姦情,有陰謀、陷阱2

從第一次開始,我對布萊恩的懷疑與戒心就比別人少好多。

沒一會兒,玉壺冰又讓步了,說道:

“也不用小可人做什麼,純粹當個興趣,開闊視野,或者就算是玩好了。請過來的技術員畢竟是外面的人,和大家溝通有點隔閡。如果小可人有興趣,或者能幫忙指點一二,我們自然感激不盡。”

布萊恩點點頭,想了一下,道:

“我要去看看。幾萬畝的果園,再套種藥材和蔬菜......與殷氏有關?製藥廠最近正在改組,要增加中成藥生產、減少原料藥出口,這個策略不錯......”

我幾乎進入聽天書狀態,尤其是玉壺冰隨意的姿態裡流露出認真與讚賞的神色,我就更不懂了。

叔也不懂了,我們,磕松子兒,呵呵,

“咯咯咯......”

嘎嘣脆。

布萊恩講了好一會兒,玉壺冰嘆口氣,道:

“去看隨時都行,至於別的,我也是幫忙,確認過後再告訴你。不過我覺得這也是個機會,可以讓小可人就近學習,從最基礎瞭解並感受,一步步來,對將來大有好處。”

嗯?

怎麼曲裡拐彎歸根結底又說到我這了?

難道還沒脫離地心引力進入外太空?

布萊恩點頭,眉頭挑起,看我一眼,道:

“這個我會注意。”

哦,我怎麼感覺,布萊恩已經不知不覺中很自覺的充當起我,我什麼,監護人,老爹,老哥,的角色?

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喲,真當我是個八歲的小孩子了。

不過二個男人並未考慮我的感受,繼續東拉西扯一晚上,也不用我說什麼,就盡歡而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起來,院子裡車子響,我從窗子望出去,玉壺冰,走了。

哦,他倒是守信,蠻早。

身子一拱,被子一拉,我繼續睡。

“可人!起來打雪仗了!”

布萊恩扯開嗓子鬼叫。

.

快樂新生活

“打雪仗了!”

靠!好容易睡個好覺,誰叫魂啊!

我眯着眼睛,屋裡好亮。

眯着眼睛,瞅瞅牆上,鐘擺出一副苦想,二撇鬍子往下耷拉着,八點十八,實在沒有十點十分好看。

暖和的被窩,真絲光滑的被面,二隻大熊相伴,這樣的日子,真好舒服,外頭還下雪呢,冷。

布萊恩一身杏黃色,一陣風颳進來,直衝到我臥室。

他站在我牀前,手裡一束鮮花,一臉的喜形於色。

我揉揉眼睛,他哪裡搞來的?臘梅、三角梅、茶花、月季、百合......

“那邊有個溫室,裡面好像正在培育東西,順便弄了些雜花。快起來了,出去玩。哥哥在,不用學習。我也快累死了,這幾年天天沒日沒夜的忙......這裡真不錯,小懶蟲快起來吧,咱一塊去發掘發掘,肯定還有好玩的等着呢......我等你啊!”

布萊恩把花插窗臺上花瓶裡,門一關,又跑了,還不忘回頭吼一句。

汗啊,我覺得一定是被窩太熱。

布萊恩二十多了吧,怎麼一下子小了一多半?

而且,竟然隨便進我臥室,哼。

我臥室只有誰誰誰和誰誰會進來,嗚嗚,我好悲催,誰都能隨便進我臥室。

不行,我要爬起來去找他算賬!

拾掇完畢出來,還沒出門,就被陶嬸按在桌上吃早飯,四個小菜四個主食。

額滴媽媽呀,這真是招呼牢裡出來的人嗎?

我哪裡吃的了這麼多!

嗚嗚,牢裡一桌八個人喝粥,也沒我一個人吃得多。

幸福生活啊,怎地如此簡單而又不真實捏?

這山裡雪大,布萊恩已經堆好一個大大的雪人,不時趴在窗戶上跟我炫耀。

嗚嗚,如此美味,我也沒心思好好的細細品味,大嚼特嚼,囫圇吞棗,整個就是浪費。

看到陶嬸拿着我換下來的衣服。我輕聲的問:

“陶嬸,布萊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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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2

陶嬸笑道:

“本早吃過了,小夥子好動的很,踢天弄井,蒐羅好幾回了。”

“咳咳......”

我還是不大習慣這稱呼。

我叫他Brian,玉壺冰叫他布少,陶嬸不知怎麼聽的,反正用濃重的方言一叫,音,同“笨”,笨娃大多勤快,我不管他了。

三二下掃光,站起來就往外跑。

“圍巾圍上!”

陶嬸在後面追着我喊。

“不用了,不冷......嘶哈......阿嘁!”

風一刮,化雪的天氣,好冷。

我縮了縮脖子,裹好大衣,脖子伸過去任由陶嬸給我係上。

看着布萊恩流口水,他的雪人都快有一人大了。

“懶丫頭,終於捨得出來曬太陽了?”

布萊恩手一揚,丟過來一個雪球,砸我衣服上。

我怒!擡頭望天,天色倒好,雪後初霽,天空湛藍如碧,二朵白雲,與地上的積雪交相輝映。

金色暖陽,斜斜的掛在天邊,灑下無限金黃光芒。

忽然,眼睛好像有點兒刺痛。

那雲中濾過的金色,猶如桀桀柔順閃亮的毛髮,那麼看着我,不論多遠......

“噗!”

有一個雪球,砸在我身上,立刻開了花。

怒!我生氣了,大家都知道打我,當我好欺負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是我高興,不高興的時候,哼......我從竹子底下胡亂抓起一把雪,照着布萊恩腦門就打。

“啪!”

布萊恩擡手一擋,都打在胳膊上。

哼,伸手還挺敏捷,我再來,唰,飛!

又被擋住。

再來,唰,飛!

靠,打在背後籃球架上。

我好悲催啊,布萊恩小眼睛眯起來很嘲笑似的看我一眼,低頭,繼續修飾他的雪人。

我捏個雪球,走到他身邊,近距離攻擊,我最擅長近距離攻擊肉搏戰,我來......

“妹妹,咱們投籃吧,看誰投中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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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3

“妹妹,咱們投籃吧,看誰投中的多?”

布萊恩指指身後的籃球架,不過,陰陽怪氣的將投籃二字差不多念成“偷懶”,又在嘲笑我睡懶覺。

哼,我不依。

輕輕一扣食指和中指,朝他雪人的腦袋就戳過去......

“唰唰......”

手立刻從對面穿出。

有些時候沒用了,手指還是這麼厲害。

“瘋丫頭!”

布萊恩受傷了,看着心愛的雪人腦漿迸射,心痛的好有滴血的衝動。

呃,布萊恩,因爲玩具被我毀了而難過?

“哈哈哈!”

笑死了,他竟然有戀物癖,戀愛雪人。

布萊恩看着心愛的雪人,抓起一個雪球就朝我扔過來,很準的又打在我身上。

啊啊啊!哈哈哈......

有人惱羞成怒,我捏個雪球,還擊,戰爭全面升級,我一邊罵陣:

“笨你口是心非,竟然爲個雪人和我過不去,以後不要再叫我妹妹!打死你,笨......”

“那也沒叫你搗亂,搗蛋鬼,今兒不教訓你就不知道哥哥是做什麼的。”

布萊恩也來勁兒了。

“哥哥是用來釣魚的貓尾巴,最好被凍僵了不要;是用來打鷹的小雞,彈弓一拉,就飛了......”

我穿着短幫皮靴,打不過就跑,邊跑邊偷空還手。

雖然布萊恩打得很猛,但他一般打我身上,雪球也鬆,打中一點事都沒有;

所以,我有時候乾脆同歸於盡的站在那裡挨一下同時還一記。

“啪!”

我忙扭頭,陶叔中招了。

可憐的陶叔,剛從外頭回來,就遭了池魚之殃。

我靠在柿子樹上大笑,看布萊恩的眼神啊......

“哈哈哈!”

陶叔怒了,小笨娃竟然敢偷襲他?煙放嘴裡叼着,從樹上掏一把雪,追上布萊恩就打,全灌脖子裡頭。

布萊恩不願意了,本來是誤打,現在這樣,怎麼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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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4

還手,我打。

陶叔也不樂意了,小笨娃,你還敢還手?

我教訓教訓教訓......

二個男人棋逢對手打得可有勁兒,滿院子雪飛濺,比下雪的時候還亂。

“哈哈哈,唉喲......”

笑死我了,布萊恩,竟然也有今天,看還欺負我不?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午後,我們還沒出去,玉立就打來電話,快到了。

我第一反應,玉立,爲什麼不是舒服?

望着陽光,眼花了一下,我傻了。

既然殷亦桀到現在都不肯來,自然舒服他也不會來。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

有沒有他,我,終將走自己的路。

高興了一早上,我,覺得有布萊恩這厚臉皮的哥哥,感覺也不錯啊,呵......

布萊恩的臉皮真是前所未有空前絕後曠古絕今的厚,反正,他自己叫得多了,很快的,陶叔陶嬸也當他是我哥哥,不過都是當笑話。

畢竟,哼,沒看他長得多小巧,眼睛也小巧;我長得多修長挺拔,眼睛也大,我們,不可能嘛。

玉立到的時候快二點了,我們也不多說,擡腿就走,往山上去。

也不知道那幾個古蹟究竟如何個古法,也不知有多少意義,不過順便到果園去一趟,逛逛而已。

布萊恩小心的扶着我,當我一不留神就會在雪地裡滑倒。

路還算好走,雖然有點兒化雪,雪水四處橫流,但還有薄薄的一層,並不曾混上地上的泥,不髒。

陶叔不停的介紹,我和布萊恩眼界大開。

這幾面山上還真是一股靈氣逼人。

白雪皚皚,層巒盡染,好一個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

陽光穿林而過,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雪光反射,一眼望去,氣象萬千,難描難畫,美景啊,真妙!

心情愈發輕鬆起來,逮到一個松鼠,陶叔也高興起來,笑道:

“晚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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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5

說真話,這裡吃得真好!一點不輸大飯店。不說菜都新鮮吧。就算是貴極了的野味,這裡還真多,餐桌上幾乎每頓都有。

我想了想,提議說:

“好可愛的小松鼠,不如打幾隻野雞吧?”

陶叔將那松鼠遞給我,笑道:

“這松鼠大了,活不了多久。那邊是自然保護區,多得很,不怕。一會兒見了野雞繼續打。”

這裡好大一片都屬於國家自然保護區,恩,大概是多得很。

布萊恩將松鼠放了,拉着我的手走在後面,道:

“這裡果然不錯,你呆幾年吧。外頭大風大浪,你又沒準備好,不要去了。等哥有了基礎、能保護你的時候,想做什麼都行。”

我挑眉,切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的實地考察圓滿了,準備坐化?

布萊恩摸摸我腦袋,有些寵溺的嘆口氣,道:

“以前你接觸的東西太少,知識面窄,才讓你多接觸,亂學一氣。但現在不同,你的面有了,也不小了,很多事情能形成自己的觀點。所以,要抓緊時間好好學習,要深,要精。有沒有聽說過‘一通百通’?博大與精深很難兼顧,你要挑最喜歡最有潛力的一門先學好,學到精通了。然後觸類旁通,別的自然是手到擒來。”

這話聽着有些意思,我一路走着,想着,再加上上學期的那些課程,腦子裡有了個模糊的概念,但不是很清楚,我說:

“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學什麼,也不知道最適合學什麼,反正拿到手都能學個差不多,也不知道什麼才最有潛力。”

這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很多人選專業說是喜歡,很多也不過是小時候的觀念,將來不一定的。

就像很多小孩子長大了想當老師,那不過是樸素思想,並非辯證的。

呃,我怎麼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學哲學?

哈,哲學,我不說,否則估計布萊恩會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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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6

果然,布萊恩摟着我肩頭,給我出主意了:

“不知道,那就先學好數學、經濟學和統計學,這三門拿下來了,後面想學什麼都容易。至於哲學和邏輯學、英語,那都是基礎中的基礎,沒說的。回頭我安排,你好好學習就行,怎麼樣?”

說實話,不怎麼樣。

這等於好幾個學位呢,我自己在家學,一下子拿下三個學位,拍拍心窩口,不是不夠自信,而是,實在這大西瓜有點兒大,大的有點兒超乎想象。

布萊恩隨手一支飛鏢甩出去,聽見撲棱棱的聲音落地,高興的笑道:

“我妹妹,怎麼也得比我強一些啊!一會兒給你烤野雞,又香又嫩,鼓勵一下,沒問題的。”

我,站在原地,有些暈了,布萊恩竟然使得一手好飛鏢,我才聽見,他就射殺了,又快又準。

扭頭看着他,眼睛眨好幾下,還真有點兒不認識他的感覺。

原本一直嘻嘻哈哈的布萊恩,竟然,除了瘋瘋癲癲意外,還真是深藏不露,難怪這麼有氣勢。

哼,連指揮我也一套一套的。

“布少,你不會準備把小可人累死吧?一天到晚上讀書,還出來不出來了?”

玉立開始爲我鳴不平。

說實在的,布萊恩的安排很沒人性。

“本,你當哥哥的也不能這麼欺負妹子啊,要多心疼纔是。我們鎮上人家疼妹子的都讓她隨便玩。”

陶叔撿了一隻肥大的野雞回來,也給我幫腔。

羣衆的呼聲充分表明:布萊恩很沒人性。

布萊恩拍了下我的頭,哼道:

“累不着她,我妹子聰明着呢,腦袋瓜好使,學這些一點問題都沒有。不信二年後你們看,至少發表二十篇文章,拿下三個學位。”

靠!

這個人又打我頭,跟我頭幹上了是怎麼地?

我甩開他,齜牙咧嘴,抗議。

這個人啊,簡直把我看得也太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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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7

人家上大學怎麼地也得四年,他二年要我拿三個學位,我理他纔怪,拿得下來我跟他姓!

抓着陶叔手中的野雞唰唰二下,我將它脖子拆了,低到布萊恩面前,表示我很憤慨!

陶叔臉色立刻大變,站在那裡看着我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哼哼,我讓你們還欺負我,誰敢我就拆了誰。

一個二個的都不拿我當人看,越來越過分。

布萊恩給我二個腦瓜崩,還蠻用力的,斥道:

“淘氣什麼?我倒是想起件事,讓我想想......”

我摸着頭不理,布萊恩想問題也不理我。

我們一直逛到快五點,溜了好大一圈。

果園很大,幾萬畝,多大?

反正白茫茫看不到邊,枝頭雪撲簌簌的落進脖子,涼颼颼。

布萊恩將圍巾接下來二話不說給我裹上,恨鐵不成鋼的教訓我:

“傻丫頭,凍人家那有凍自己的?你自虐呢?剛還咳嗽,小心感冒......”

玉立目瞪口呆的看着布萊恩,那眼神,好象看到外星人了。

我也很奇怪,很疑惑,很好奇,拉着布萊恩袖子問:

“老媽子,你啥時候做的手術?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啊?還是這二天發傻了?別急,我這裡有賊好的藥,原本準備招呼人的,送給你好了。”

聽我這樣胡說,布萊恩氣的吹鬍子瞪眼,二隻小眼睛使勁兒照着我的規模瞪,不過他收效甚微,惱道:

“丫頭,哥疼你啊,有什麼不對的嗎?小叔,你說說看,我家妹子大小沒人疼,哥我疼她一下,有錯沒有?你這個啊小沒良心的,你就是個欠抽,回去再收拾你。唔,有什麼好藥,拿出來我瞧瞧。”

瞧,能瞧見就好了。

我五指一伸,遞到他眼前,把他嚇得直後退,以爲我要戳他。

呵,原來也是個膽小鬼。

我說:

“指甲上,看見沒?看得見我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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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新生活8

布萊恩一看,看不見,二看,眼一瞪,明白了,停下來,捏着下巴想許久,拉着我說道:

“我,明白他們的大致用意了。他們培養你一定沒有惡意,照說,談氏還沒這麼卑劣。目的呢,是讓你給他們當先鋒將,畢竟,他們勢力太大,什麼事兒自己來很不現實。所以,需要一個先鋒站出來,替他們穩住一方。他們給你的東西,都是上好的......”

沒搞懂,不知道布萊恩什麼意思。

不過只要談氏對我沒惡意就行,大概我也不知道。

至於穩住一方,我可沒想過有那麼多能耐,行不行還得將來再說。

布萊恩自己卻想的津津有味,拉着我胳膊往回走,邊笑道:

“大概就是這樣。也好,能讓他們看中的人不多,而且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好好走自己的路。”

鄙視,我的路,啥時候不是別人牽着鼻子在走?

我倒是想走自己的路呢。

薄暮時分,雪光反映,一片銀亮,猶如童話。

我想,走自己的路走別人的路又有什麼所謂?

我就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哼!

、、、、

作者的話:

後面大概會跨度比較大。我開始想寫一下這中間二年妝可人的專業上的成長,和一些工作上的細節。我個人覺得這個好有意思的。我是一個工作狂似的女子,我喜歡我的專業工作。不,我幾乎是喜歡我的所有的工作。呵,所以我會覺得寫工作裡一點點的進步很有意思。

可是後來和朋友一說,她們說,我的天啊,明明,你丫這是言情小說!你寫這個讀者會飛光光的。你希望寫一本書是能中和大家的趣味性和你自己的思想性,還是弄得和研究所課題一樣,只給幾個行內人看看。

我想了想覺得她說得蠻有道理的。所以這二年裡妝可人用知識一步一步武裝自己。走向一個成熟知性女子的事情就不細說了。

下一章,直接是二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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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鳳凰亮翅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人生恰如白駒過隙~......

冬日午後,雪後初霽,陽光與雪光交織出金銀二色炫美樂章,香血紅梅滴血怒放於其間,瑰麗、震撼,無以形容;人間勝景,不過如此,言辭難以盡述。

半邊由西南面半圓形玻璃牆圍成的會議室,窗簾低垂,不見冬日與紅梅,但有杜鵑、蝴蝶蘭等怒放其間,形成春日暖融融的別樣格調。

橢圓形大會議桌,兩側坐了十二個部長及其他高級管理人員。

桌子中間,擺着大大的花籃,前後各有二盤精緻的水果點心。

東面牆上,投影儀正放出上年度工作終結;現在正在討論的,則是今年及今後的發展計劃。

尊貴的部長們,有的正在慢條斯理的吃着水果點心,相互交談二句“不新鮮”、“太甜了”;有的正在慢條斯理的吹着杯子裡千年吹不開的茶葉,時而還用蓋子磕幾下,叮叮,音色清脆;有的上廁所有的打電話有的打瞌睡有的對着筆記本噼裡啪啦不知道在忙什麼......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沒二個人聽我說話。

不過,有什麼要緊呢?

我今兒是代替玉壺冰來參加年度總結會議的,這事兒與我並不相干,對付過去就完了,誰在乎誰?

清清嗓子,我繼續:

“質量部提到HACCP(食品安全管理體系認證)一定要做;不僅這個,ISO9001也要做,還有歐盟的幾個標準也要做。不光是爲了應付,而是要嚴格用來指導我們的日常生產。國內企業做這些認證的目前是不多,但並不代表大趨勢,不能盲目跟從。要出口就要遵從人家的遊戲規則,這是市場的根本原則。本公司才建立,這是個好機會。從一開始就養成好習慣,避免在起跑線上出問題,免得將來回過頭來修修補補,費時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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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鳳凰亮翅

當然,我說我的,這裡大概沒人理我,除了談氏方面總經理與秘書皺着眉在聽我說之外,其他人一概沒反應。

沒所謂,不知道我最擅長什麼嗎?

第一,我從不理別人的反應;

第二,拆人。

高興了你玩着,不高興了拆你。

我繼續說:“習慣一旦養成,不論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都很難改變,到時恐怕不止費時費力這麼簡單。很可能會演變成企業生死之變,或者元氣大傷、錯失良機。目前美洲瘋牛病盛行,嚴重影響相關產品聲譽。國內其他產品因爲質量問題在國外廉價處理血本無回的事情屢見不鮮,壞了聲譽迴天無力,甚至產生連鎖反應導致國內其他類似食品出口難度加大、前景黯淡。如果各位還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依的我說,是很可以回去了。”

吳秘書揉揉額角,先開了口: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我們是該慎重考慮。”

楊總接過話茬,道:

“我也支持妝小姐,食品安全是食品的命脈,不安全的食品吃下去類似於吃毒藥,設身處地想想也能明白。不論多難,接下來的工作應該圍繞這個中心展開。”

好好笑!

這樣的問題還需要解釋,真的是利益當前,還有委託代理關係,導致出現如此可笑的問題。

公司還沒說不做,質量部不幹了,做這種審覈累死人,通不過還得捱罵,自然不願意。

財務部不幹了,錢大筆的花,不比人家不花這筆錢的有多大好處。

生產部不幹了,增加這麼些要求,原先的工人都得重新培訓,要洗腦子,要......

財務部長悠悠的開口:

“公司籌建兩年,初期投資本來就大,到現在還幾乎沒收入,如果每一樣都想做,14000環境管理體系也應該做,18000職業健康安全管理體系是不是也要做?”

“對......!做!”

我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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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鳳凰亮翅3

我手一擡,指着維護部長問,

“果樹一般三年才掛果,也就是說明年(農曆說法)才第一年開始產出,對吧?但是每年果樹都要修剪,修剪下來的樹枝做什麼?大量的粗纖維,不能做紙箱不能做紙漿不能喂牲畜不能做複合板......技術部!研發部!你們的意見呢?”

二個部長都在門口打電話,沒人回答。

我繼續:

“市場部,銷售部,你們負責市場與銷售,就沒有發現類似的市場可能的銷售渠道?”

二個部長嘴裡塞着桔子,張大着嘴看着我,眼睛翻了翻,搖頭,完了。

我看這二個男人那意思我只負責“有機食品”,誰管你那些啊,不歸我管,不知道。

哦,不錯,挺職責分明,我轉頭看着採購部長,問:

“不知道樹枝樹葉作爲有機肥用來種木耳香菇或者肥地效果如何?不知道腐爛需要多久?還是說就沒有什麼機器能將它們粉碎?還是......”

我轉過頭,脣角勾起,笑道,

“大家都吃慣了糖,拿着甘蔗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沒有榨糖機?還是吸光了糖水甘蔗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一個很傳統而有趣的問題,玉壺冰是公司的代理總經理,我,啥也不是,而且太小,所以平時聽玉壺冰話的今兒都睡覺了。

而談氏一方派來的人,不知爲何,一直都未表現的很強勢,我以前在果園裡看到的就是這樣。

因此,今兒縱然楊總和吳秘書支持我,也沒大的效果。

衆位被我最後一句話激怒了,吃東西的不吃了,打電話的不打了,拿着電腦工作的也不幹了,齊齊擡起頭,很危險的看着我。

毛意思,我看他們大有羣起而咬之的憤憤然。

我,喝着茶,在考慮要不要拿出點兒什麼手段來,畢竟是替玉壺冰開會,總得有點兒結果吧?這二年讓他當老城公主般養着,不能太白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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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鳳凰亮翅4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穿過劍拔弩張的氣氛,深澗清泉一般傳入衆人耳內。

一個嬌潤的聲音緊接着帶着三月蘭香而來:

“說得好!好習慣要從一開始就養成,從今往後,只發甘蔗不發糖,誰牙口好誰就只管來吃。”

“啪啪啪!”

衆人還沒回過神來,又一陣掌聲,幹勁霸道,與前一道掌聲交相輝映,卻好像帶着千鈞之力,將衆人死死的鎮住,呼吸困難。

一個略帶磁性充滿張力的聲音帶着三月竹香破空而來:

“說得好,我支持。走國際化路線,創自己的特色。大家,有沒有問題?”

與大家愛搭理不搭理的懶散相比,這個天生的王者,帶着幾分理所當然的慵懶,摟着談寶銘,卻愈發顯得雍容威嚴無可比擬了。

沒有特意提高聲調,沒有板着臉,沒有責難,沒有,什麼都沒有,連手都沒擡,就有一股無形的威壓在空氣中蔓延,沒有人,能當其鋒!

將近二十個人的會議室,死靜,彷彿空氣都凝固了,某些人的血液,也瞬間凝固。

唉,這纔是......

這纔像個樣子,這個纔是,這尊神,纔是真的神!

我轉過身,淡淡一笑,這是我這二年學來最好的表情了,再配一句:

“四少好。”

我認識他,打個招呼,應該的吧?

沒有討好的意思,不用嬌弱低柔;

沒有自卑的感覺,因爲本來和人家就不是一個檔次,所以,也不用聲音很軟,平平常常就好。

真的,一不留神,你就會覺得眼前這個看不清輪廓的男人真的那麼平常,平常的就像空氣,無法捉摸。

四少拉着談寶銘在一側坐了,很客氣的指指中間的位置讓我坐。

呃,這是玉壺冰的位置,我剛纔也坐了。

因爲我方爲主,所以名義上各方面都是我方爲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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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亮翅5

但是,四少在此......

我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

對上四少這種人,我壓根沒選擇的必要。

四少淡淡的笑道:

“二個真是絕配,連模樣都這麼像,不知道的還當你們耍酷。”

呃,嘛意思?

是,不滿意覺得我不夠熱情?

還是狀似瞭解我覺得我不酷?

話說,我面對這麼一大堆領導,還是蠻裝了一番酷的,竟然就被他如此輕易的否認了,還要加上個添頭。

“二個”?

那一個是誰?

玉壺冰?

我和玉壺冰絕配?

怎麼覺得不搭調呢?

撇撇嘴,無語。

四少一挑眉,也不多話,轉頭,視線掃向桌上衆位猶如被關入十八層地獄的衆人,淡淡的道:

“你剛纔的話我都聽到了。銷售部,市場部......如果不願去製藥廠當銷售員,那就改行去。

楊總,你通知那邊。維護部,三天內沒有結果......你就到新林那邊種果樹去。質量部......啊,你是殷亦桀的人,怎麼辦呢?你自己說說看。”

冷汗,開始氾濫,硝煙瀰漫,會議室很快變成戰場。

這裡,估計沒幾個人知道四少的可能背景,我,也只知道他們“一般都帶槍”,還有給我的幾樣東西,非比尋常。

既然不知道,不知者無畏,市場部長要跳起來開口了......

“誰告訴他該怎麼做事?”

四少斜眼看着我,話很冷清,猶如劍鋒。

門口影子般冒出來二個人,把市場部長從座位裡抓出來,往後一丟......

“啪......”

某人......與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楊總解釋一句。

“這種人就該丟出去。”

“從今兒開始,楊總,咱們的人全力配合、聽從妝總的調派,誰要是覺得有問題,都給我丟出去,不想改的,行,阿果,你告訴他們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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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亮翅6

四少若無其事,清淡二句話一說出口。

與會的幾個人立刻點頭,面色嚴肅,吳秘書手指飛快,做好會議記錄。

四少感覺還好,眼光掃過其他人,聲調依舊淡淡,不冷:

“你們,誰不想在妝總手下做事,現在走還來得及,再等半個小時,可能就沒機會後悔了。”

“爲什麼?”

質量部長大聲的問。也不知道他是悍不畏死,或者沒想到死。

死,對於有些人來說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不過,我覺得他快要“死定了”,這當口還敢頂撞四少,實在沒有搞銷售的人能屈能伸。

四少看着他,犀利的眼神蒙上柔和的外衣,嘴脣一裂,魅惑的無以復加,眼睛微微上挑,道:

“想知道嗎?衝你一個爲什麼,我也該說。不過,聽完後立刻去給我種果樹,而且,少給我什麼懷恨在心挾怨報復之類的,不信只管試。還有誰想知道?”

沒有人,沒有人敢開口了,就連之前一直喊資金問題的財務部長,也充分發揮謹慎性原則,緘口不言。

笑話,誰沒事種果樹去啊,那是當地農民乾的活兒,像陶叔這種人好運氣好的,都不幹了。

其他的研發部長等也沒準備自殺。

四少眼睛一一掃過,猶如刀子,將衆人凌遲了一遍。

場內好安靜啊!

四少緩緩的點頭,道:

“好,既然決定在妝總手下做事,以後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一切以妝總和公司的利益爲第一。

原因很簡單,妝總,纔是公司的董事長,這些決策都需要通過董事會決議,她,有權批准。

大家確認一下,現在退出,可以去種果樹;再往後,就沒機會了。”

不過,沒人動,傻了......

我,也傻了。

“董事長”

......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個有機食品公司規模很大的,資金實力肯定也很強悍,這個董事長......

.

原來我是身價過億的董事長!

這個有機食品公司規模很大的,資金實力肯定也很強悍,這個董事長......

十幾雙眼睛同時斗膽看向四少,不解,需要一個解釋,希望,能讓大家信服。

丫頭我在這裡實在是小不點。

這裡頭幾個年齡大的五十左右,忽然管我叫董事長,那什麼,他們叫得出口,我應不上來。

我,不是談氏五小姐,沒那個後臺和習慣,沒受過那教育。

“也許大家不明白,這公司六成股份是妝總的,大家還有什麼問題?”

大概感覺到我瞅她,五小姐看我一眼,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調皮到可愛的要命,說的雲淡風輕,和眼下的情形實在不怎麼搭調。

散會散會,這消息太震撼了,大家都需要消化消化。

六成股份?

是我的?

誒媽呀,我有錢了?

看着規模,不得上億資金,那我,得幾千萬以上的資產?

誒媽呀,我的上帝啊,我的菩薩呀,我得去浮雲寺問問老方丈,是不是燒香燒錯了。

我一直都求得平安,沒讓我......

喝,呼,喝,啊,我,順順氣,順順氣先,這輩子,包括二年前的殺人入獄與殺人出獄,都沒有今兒這麼震撼讓人難以接受。

雖然,我也不是沒錢花,我也不曾指望金磚砸頭上,我也不是沒見過殷亦桀玉壺冰玩個千兒八萬像棵白菜;

但是,這事兒真落自己頭上了,而且如此毫無徵兆,如此震撼,如此恐怖,一轉眼成董事長了,

不得不說,我心理承受能力,又一次在經受考驗。

彩票中獎不還得自己去買彩票嗎,多少還有點兒預期嗎;

我這好,晴天霹靂冬雷震震夏雨雪,不過如此。

坐在座位上,老半天,我回不過神來。

這二年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啊!

是啊,一轉眼,二年過去了。

那個青澀的無助的孩子妝可人,已經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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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身價過億的董事長(40更)

這二年,我,沒買彩票,沒離開過這裡,也沒見着四少、殷亦桀或者別的新的大款中的大款,我那半吊子死皮賴臉哥哥也沒賺到這麼多錢。

今兒忽然讓我當董事長,這個,嘿嘿......

不會。

靜靜的坐着,我絞盡腦汁,想想可能的情況,卻一點線索都沒有,過去種種反而快被我忘完了。

是啊,忙的顧不上呢。

有幾回在獼猴桃林裡頭見到一個狀似熟悉的身影,也想不起來。

偶爾一次看到夏桀殷紂周幽王,怎麼怎麼怎麼地,立時有種特殊的親切感,隔二天才想起來,似乎,那裡頭有幾個字兒似曾相識。

唉,前幾天玉壺冰忽然說最近特忙,需要我來一趟,替他開個年終總結會,隨意提些意見,有什麼想法只管說。

我,就這麼“出山”了。

忽然來到這裡,面對如彼多的大領導,一個個手握重權,我,也不覺得害怕,反正是過客麼,完了就走了。

現在好,來這麼一出,這叫啥?

“小妹妹,這二年變化挺大呀,出落得很有大家風範。聰慧,冷靜,沉穩,大方......連我都要羨慕了。告訴姐姐,都做什麼了?”

談寶銘看着我,笑的比二年前愈發純淨,猶如九天跌落的水珠,溫潤又那麼不真切,她的眸子,黑漆漆猶如夜空,晶亮亮好比明星。

對上她,我,什麼冷靜聰慧都不需要了,無法拒絕的。

、、、、、、、、、

今天又更了四十更!看來我還是喜歡寫女強文呢!我們家的可人現在歷害了吧。

嘿嘿,現在的社會已經不是靠蠻力打獵種田的時代,它更適合我們女性的發展。

在這個時候,和男人爭得一席之地,或者超越男人已經不是難事了。

我希望大家都要努力,充實自己。

這樣的人生,把工作倖福愛情,都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心,才最最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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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卡我的錢,沒那麼容易

我說:

“多謝五小姐提攜。我,也沒做什麼,不過讀讀書、寫寫程序,偶爾出來逛逛,就這麼多。五小姐謬讚,不敢當的。”

“寫什麼程序?”

五小姐眼睛更亮了,甜美的笑臉,猶如新蓮初綻,清香可聞。

“就是幾個小遊戲。原本是鬧着玩的,後來布萊恩說可以幫人家開發,我寫了幾個,混點錢......”

我據實回答。

第一個小遊戲,人家給了五千;

第二個小遊戲,給了二萬;

第三個,五萬;

第四個,就是手頭這個,我寫了快一年了,說好的二百萬,分期支付,到現在才......

“哇!五哥,是不是你們最近玩的那個?是小妹妹寫的呢!”

談寶銘膩在四少懷裡,嬌俏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一點兒不妥;反而任誰都想去抱抱,哄哄,寵着。

身旁那個男子微微一笑,叫道:

“黑皮!來。你最近玩的那個叫什麼?看是不是妝小姐弄的。”

那個最不大待見我的人出來,給幾位微微行禮,一邊笑道:

“是那個嗎?最近都玩不了,一玩就卡,都快煩死了。本來還覺得好玩,把人心弄得癢癢......”

我笑,聽着他說,我笑。

等他抱怨完,我已經明白,點頭,淡淡的說道:

“是那個,讓五小姐大家見笑了。他們......哼,各個模塊給完就要付到50%,結果現在才付到30%,想扣我錢,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們想賺錢,我讓他看着乾着急。”

“哦?說說看。”

四少感興趣了,給我一個明媚的笑臉,比三月暖陽還舒服。

談寶銘連連點頭,一臉的猴急表情,認真的模樣,極想等待棉花糖的孩子。

呃,汗,我比她小,談寶銘她......太幸福了!

不過我也不是不幸福,只是我的幸福來之太不易了!

而且現在,還欠了很重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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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卡我的錢,沒那麼容易2

對上她,我也笑,眉頭一挑,囂張的道:

“說好的根據進度分期付款,第一個模塊給他們付20%,給完要付50%,運行半年正常後再付剩下的50%。現在我已經都給了,他們只給了30%,還扣我稅,扣好多。不過呢,當時寫的時候,我就設定好了。流量超過二萬,後門程序啓動,超過五萬,直接封死。想拿蹦蹦車當大卡車使、載重二十噸,得有那個本事。後面運行半年如果不給錢,照樣有程序會啓動,一樣要封死。想昧我的錢,除非我高興。”

“哈哈哈......哈哈哈......”

一會兒,會議室笑聲一片。

我也笑,談寶銘笑的直打我的肩膀,呃。

“好可愛的小妹妹,好手段!好主意!”

談寶銘手舞足蹈,好像很樂意見到這事兒。

“那怎麼辦,我沒得玩了,編的還挺不錯的。尤其是越獄那一部分,真的是別開生面,還有試愛部分,也非常精彩。要不,你告訴我,我自個兒玩去,怎麼樣?”

黑皮一笑過後,急了。

“去去去,別欺負小丫頭。人家和她玩手段呢,欺負小丫頭好欺負,哼......阿龍,你給盯一下。妝小姐,回頭咱們合作,我全部預付,怎麼樣?”

四少心情也很不錯,沒了外人,立刻將談寶銘抱懷裡,親暱的比布萊恩對我那什麼多了。

突然就想到了我的霸道的監護人?腦子裡微微走了會子神。

他現在在哪裡?

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經常的想起過去。

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很幸福!

是不是我的幸福裡,也有他的組成部分。

黑皮一聽急了,跳腳道:

“我去我去,誰這麼不開眼,連小姑娘也欺負!呃,哈哈哈......”

我也笑,好開心,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雖然區區四十萬,在談氏眼裡不算什麼,和剛纔的董事長也比不上;但這可是我自己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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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卡我的錢,沒那麼容易3

這可是我完全憑自己興趣維護自己的權益,懲戒那些紙老虎,是不是感覺很好?

哈哈哈!

跟我鬥,真當我小丫頭嗎?

“你那些程序好解開嗎?我的意思,呃,不是我想去破解,而是說一旦拿到報酬,你立刻就能把遊戲搞定,我能玩......”

黑皮最惦記他的遊戲,似乎誰擋住了都要立刻將人家砍了。

“很容易,半個小時就能搞定。不過......我大概統計過,結合布萊恩的數據信息,他們獲利將超過一億,所以,我要提成,5%,不給的話後面還會卡死。我幾個接口不給他接,看他玩去。如果你們要幫忙,我們一人一半,就說......給10%,我給升級......其實,誰都不會吃虧的。”

我汗,竟然與虎謀皮,和四少的人談這種問題,大概是皮癢了,汗涔涔。

會議室,一片安靜,沒人準備揭我的皮,反而,都在思考。

“升級,容易嗎?”

談寶銘先問,靈慧的眼裡,精芒四射,很認真。

“不難,一兩個月就能搞定。而且升級後,在各個模塊之上構建一個大的社區空間,豐富內容,擴大範圍,不同層次的人都可以進入,找到自己喜歡的部分。”

這個我都想過的,而且布萊恩一直都提點我要注意發展空間,所以,這幾個遊戲其實是我和布萊恩共同努力的成果。

“我建議合作。老規矩,我們四成,小妹妹六成。”

談寶銘望向四少,雖然是詢問,但意思很肯定。

臉上的正色,比之於她的嬌俏可愛,一樣讓人着迷。

無形的威勢,讓人折服。

“對方有多大利頭?什麼背景?如果別人接手,可能信多大?”

四少拋出幾個問題來。

這個問題我有想過,我也不覺得和眼前的人玩手段有什麼用處,因此說的都是實話。

我當然沒有和談氏談判的實力,但不表示不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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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卡我的錢,沒那麼容易4

什麼事只有試一試,纔能有機會。

所以,我答得很乾脆。

“純利超過30%,尤其升級部分,市場成熟,對軟件需求不大,成本降低,淨利率增加,估計能到35%左右。所以,我要求的10%絕對公平合理。對方,布萊恩說有範氏的背景,所以試運行都是網吧、他們的勢力範圍。但推開之後就不需要了。至於說別人......我當然不能認爲沒人能接手;但是,第一,沒那麼容易,我埋的東西很多;第二,他能接下去我也能破壞。只要我高興,現在就可以上去,將所有的程序搞亂亂,到時候誰都沒得賺。”

“你是將過去生活中的點滴都融入進去了吧?尤其是越獄部分,是不是,自己的切身體會?”

五哥別有深意的看着我,眼裡一閃而過特殊的光澤,有點兒像玉壺冰看我。

我想了想,也,不算吧。

我說:

“過去的,都沉澱了,誰知道拿出來的是哪一部分。不過高興的時候玩玩,也不算很認真。布萊恩還讓我好好學習呢。半年內拿不下三個學位,要監禁我。還嫌我論文質量不夠,投出去三篇都上不了核心,只能賤賣。”

談寶銘拉着我手甜甜笑道:

“小妹妹,你做的我們讀知道。布萊恩對你要求太嚴了,別理他。他敢欺負你姐姐讓Jerry狠狠的K他。Brian......恩......四哥哥,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四六。”

聽着妹妹的甜聲細語,四少眉頭眼裡都是笑,看着我道:

“這次可是我佔便宜了,算我欠你一份。協議我們起草,我們管收錢,你就隨便好了。有空了......楊總!”

隨着四少的微微提高聲音這麼一喊。外面門開了。

楊總被幾個人推進來,吳秘書也進來了。

不得不佩服,四少家的人辦事效率高不說,而且還特別的有眼力勁兒。

這些人的培養可不是一朝一夜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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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身價過億的董事長7

四少接着道,

“小丫頭閱歷豐富,學識淵博,又年輕,正是培養的好時候。你們幾個多費點兒心,這邊的事情等小丫頭能接手了,你們就輕鬆了。照妝小姐的思路,咱們整個這項目還有很多獲利點與潛力,可以深挖掘,你們多盯着點兒。”

呃,這話是說回來了,我,繼續發愣。

找這口氣,這事兒是說定了?我,稀裡糊塗,又要被人卡着脖子強餵食了?我,似乎還是比較喜歡之前的日子呢。

多自由啊,想學習就學習;

想上山就跑過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順帶採點兒蘑菇偷點兒紅薯之類的;

回去麼,就寫二個程序混進去,等着今天看那些人急得跳腳,哈哈,多有意思。

是啊,尤其是偷紅薯的時候,一定要挑人不在,挑地已經裂縫、紅薯最大的拔,摘了紅薯再把藤又埋進去,讓它繼續長。

那個時候,想着之前偷乞丐二十三塊錢,那感覺......沒得比。

因爲,這紅薯是果園的套種副產物,我......是在偷玉壺冰的......

這會兒想起來,我是在偷自己的紅薯?

啊,汗顏無地了,我怎麼記得那會兒還蠻高興的,合着是偷自己的東西?!

“怎麼樣,小妹妹,有信心沒有?”

我汗滴滴,談寶銘看見了,趕緊安慰我。

這,這個,這事兒,我說......我,這個......

“到底怎麼回事?四少剛說到協議......”

這個協議,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我,怎麼覺得自己被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四少濃眉微挑,一股子懾人的風情,讓人捏着袖子幹心急,溫和的笑道:

“合資協議,你出資60%,由殷亦桀代爲管理,所以,他一直都是代理董事長。當然真正的董事長,是你。代理董事長不出面,又弄了個代理總經理。不過公司今年就要盈利了,不能再這麼代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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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身價過億的董事長8

我呆了,聽着四少繼續道:

“合資協議,籌建期一過,很多東西都要正式擺出來。你,時間不多。”

我出資60%,殷亦桀代爲管理。

這個,我和他,他和我,我和他......

他代理我,我哪來的錢?

我,大概用腳趾頭也想得明白吧?

真的明白?

不知道,看着四少,我問:

“到底怎麼回事,我沒搞明白。比如,我現在正自個兒玩得高興,爲什麼又要扯上我,這什麼烏龍的事兒?”

四少看着五小姐,五小姐咬着手指頭,二個人眉目傳情,大笑......

嘛意思這是?我,很好笑嗎?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意思。

如果說我是董事長很烏龍,那我“出資60%”就更烏龍了。

我這二年才賺了那麼四十多萬,都在我賬戶上呢,怎麼出的資?

殷亦桀?!莫非都是你TMD搞得神經病的事兒?

媽的盡搞神經病的事兒,一刻也不讓我消停。

我好容易找到點兒頭緒,做了點兒事情,學位也快拿到了,TMD你陰魂不散,就不能放過我?

哼,我怒!

殷亦桀TMD你死就死了,安心的去吧,還時不時出來露個臉嚇死人。

我!

我,誰稀罕這60%,我有的是錢夠我花的了。

誰稀罕啊......我問:

“60%股份,多少?”

五小姐很同情的揉揉我腦門,笑道:

“實收資本五千萬美金。我40%,你60%,真正的合作雙方,是,我,和,你......你滴,明白?如果敢給我弄虧了,我要你沒嫁妝,被婆婆欺負。”

知道什麼叫天塌下來嗎?這就是。

五千萬美金,人民幣四億多,60%,我的。

哈,哈哈......

二億多,我成億萬富翁了,啊,不對,是富婆,富丫頭,我一下子,成富丫頭了!

哈哈哈......天塌下來,就是這樣,忽然決定壓得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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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身價過億的董事長9

又覺得天塌下來這麼一塊,頭頂就空了,

人,輕浮,沒着沒落,沒了天,地也感覺沒了。

二億多,二億多,我,老多老多的錢,老有錢......

搞什麼啊!

有沒有人告訴我一下,這世界什麼纔是真實的?

二億多,一個潛力無限的好項目,一個強悍無比的合作對象,

哈!兲吶!

大地吶!能不能先雷死我重新投個胎再來接受?

媽的我還想着白手起家打天下呢,這下好,亂了,亂了,亂了!

我的世界,亂死了!

看着五小姐,我問:

“爲什麼,我好像記得玉少也說什麼嫁妝,我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

五小姐挑眉,眼睛瞪得大大,像可愛的貓咪,扮着鬼臉道:

“夠了吧,過完年二十一週歲了。”

“是啊,還不到二十一啊......”

我記得很清楚自己多大啊,誰有問題?

“法定年齡二十週歲啊,不夠嗎?”

五小姐很好心的問我。

轟!滿頭黑線,我記得是二十一歲,爲毛,爲毛連婚姻法都和我過不去?!

靠!這個世界,我得罪誰了,大家都和我過不去?

找那誰誰的說法,我想尋死的時候跳樓底下遇一買棉被的;

我不想死的時候吃花生米嚥氣管堵死了。

我現在很想自己清清靜靜過日子呢,

吼!我要殺人!

“到底怎麼回事?”冤有頭債有主,我要找對了人去報仇。

“自己去找嘍。我們還有事,幫你要那50%的錢去。四成啊......”

四少抱着妹妹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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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之!

大家都知情,玉壺冰也之情,只有我不知道。

NND,都耍我,等我找出來一個個滅了你!

都是什麼事啊?

60%股份,五千萬美金,董事長,殷亦桀......

殷亦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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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身價過億的董事長10

殷亦桀......

我咬着脣,穿上大衣,走出會議室,腦子就停留在這三個字上,是他,肯定是他!

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

可惡的男人,霸佔了我的夢,霸佔了我的記憶,現在還想霸佔我的時間,幫他數錢!!

想得可真美!!

哼,哼哼,二年不出現是嗎?

二年不見人影是嗎?

等我去找,殷亦桀,要我撞見了非將你扒皮抽筋不可。

、、、

日西斜,金色的光芒,暈染上一層火紅。

無邊的雪地,潔白連天,果園已經成型,正在這冬日醞釀、蓄勢,只等來年開春,綻放各自的光彩。

瑞雪兆豐年,冰雪世界,覆蓋着希望。

身後的這棟樓,簡簡單單的三層小樓,面積不到三千平,造型猶如一個大蘋果,鮮綠的色澤,在白雪映襯下,那麼生機勃勃。

這是,公司在基地的總部,在市裡還有一個總部,實際上卻類似於聯絡處。

這裡,纔是公司的核心。

這裡幾萬畝果園,是公司有機食品的基地,是公司生出的大本營,而非全部。

“飲嘆有機食品有限公司”

立足於這國家自然保護區邊緣數萬畝果園基地,輻射整個縣城乃至周圍幾個地區,大量收購初級綠色產品,進行多元化深加工;推出飲品、食品、保健品等各層次多元化系列產品,以出口爲主,同時佔領國內高端市場;五年內全面樹立起品牌,十年內要求佔到15%的市場,做成食品業的標杆。

一飲而嘆,回味無窮,像麥丹娜快餐一樣深入人心,滲入到一代人......

這是我最近了解到的信息,以及個人的一點兒猜測。

玉壺冰說這東西前景不錯。

畢竟殷氏的藥品市場很大,對保健食品市場,也應該有些影響;

而談氏的市場就更沒的說,只要質量過關,產量上去,靠上談氏的大樹,沒有不掙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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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甚至,林業局環保部等已經啓動,準備將方圓百里都化入自然保護區,淨化這一區域的空氣、水質、土壤。

一旦進入良性循環、樹立起品牌,那什麼,想不掙錢都難。

談氏與殷氏,資金實力雄厚,政府關係過硬......

這個項目既能解決幾萬個就業、帶動地方經濟;又能大量獲利大量納稅......

啊啊啊啊!

好處多多啊,想得挺美,反正是一好百好。

我今兒才見識到,那些老總根本沒這麼想,呵,好笑!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真要做起來,擔子很重啊!

好好笑!

一下子,從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過渡到這,都是我的?

我的?

誰能告訴我,這裡方圓數十里,都是我的,這是不是真的?

www⊙ тт kǎn⊙ c o 雪光清輝,夕陽暖黃,香血紅梅,浴雪綻放,猶如那鳳凰,火中亮翅,可是,要飛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陶叔和另外幾位果園工人小心的送我回來......

呵,董事長,我是董事長,金貴了!

雖然消息沒有傳開,但是保護措施已經跟上,不用說,是楊總甚至五小姐的意思,我,現在金貴了,哈哈,好好不搞笑的笑話。

也不知道朱元璋以乞丐登上皇帝位的時候什麼心情?有沒有點兒不適應?

書房裡,對上《數理統計》,心漸漸沉下來。

沒有開燈,我,靜坐其中,望着窗外翠竹白雪,安靜了。

喧囂了半日,是該安靜安靜了。

我的書房,被布萊恩整的,現代與古樸相互融合,功能極爲強悍。

窗下一張書桌,左右都是書架,摞的滿滿的書,整齊,充實。

背後靠客廳牆上,一面特製的玻璃牆幕,可以放電視,可以當電腦顯示器,可以楔子,可以投影......

側面一張電腦桌,桌上方也是書架,都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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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

門口進來靠玉壺冰那面牆上,什麼都沒有,底下二個高腳花架,擺着蘭花二盆。

我的書房啊。

二年,已經深深愛上了。

在這裡,我學了多少東西,又付諸運用,寫出論文,編寫程序,研究食品公司的Case,一點一滴,一分一秒,就這樣流逝,知道現在......

越學習越覺得自己無知,我,真正埋頭其中,很不想擡起來,不過,有些事情很容不得我多想,沒有選擇的餘地。

二年的安逸,也許,就要結束了。

桌上,還放着沒拆封的樣書,論文發表了,出版社總會寄二本樣書過來。

書架上已經摞了十幾本,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反而,有種遊戲的感覺。

不過一個固定的套路,一點兒思想,一包裝,一實證,丟出去,過幾天再多少給個三五百塊錢,一篇論文就發了。

聽見客廳裡擺飯的動靜,我忽然想起一事來,叫道:

“陶叔,你來一下。”

陶叔陶嬸,每天都來,時間不太確定,但對我特別好,就當我侄女兒了。

呵,我們在這裡的稱呼或者街坊鄰居都這麼認爲的,也沒什麼,我覺得這二個人值得。

陶叔很隨意的進來,順便給我一疊棗酥,飯前小點心,呵。

我笑,淡淡的甜味,酥脆可口,我說:

“陶叔,我一直沒在意。當初玉少說這房是我的,是不是?呃,有沒有什麼東西?我想看看。

嗯......還有,隔壁玉少的房子,是不是也是我的?”

陶叔端着棗酥,也不覺得奇怪,點點頭,道:

“二年前你來的時候房產證已經過戶給你了。我手裡有個複印件,有時候街道辦來查什麼,我就給他們看。玉少說別告訴你,我就沒說。”

呵,蠻老實。

玉壺冰,殷亦桀,這二個男人辦事倒是手續齊全,居然連房產證都搞了。

二年前,那再往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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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2

二年前,那再往前呢?

吃過飯,我來找布萊恩,今兒的事情,似乎,我只能和他說。

這二年,布萊恩對我......

呵,他還真當自己是我哥哥了,那口氣,那做事,那態度,長的不像啥。

給人的感覺,做個哥很了不起,“老子天下第一!”呵。

不過他一直沒回來,說很忙,而且我的情況還可以,他放心。

三言兩語告訴布萊恩。

我,不覺得有什麼欣喜若狂,反而覺得沉重,越來越,重的壓得我透不過起來。

事情,一定是真的。

我不覺得談氏兄妹有開這種玩笑的興趣。

因此,顯然殷亦桀給了我大筆的資金,二億多,轉到我名下,他,要做什麼?

沒有恨,沒有怨,沒有愛,卻,情不斷......

午夜夢迴的時候,我,都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不愛他了,

也,是不是真的就不恨不怨。

那個該死的人,深仇大恨,一走了之,或許也就什麼都沒了。

可他,給我留下這房子,玉壺冰經意不經意的說漏嘴,總要痛恨那個該拆的傢伙。

還有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表明,他並未輕易的放過我。

他不肯放我,我,是不是......

“你一點都不知道?”

布萊恩看着我問。

我們用的是視頻,他停下手頭的事情,詫異的看着我,整個的呆了,與其他所有忽然得到這個消息的人一樣,呆了。

我搖頭,確實一點都不知道,現在想想,我說:

“我滿十八週歲解除監護關係的時候他的律師找我簽了一大堆的文件資料,我想大概有可能或許......”

“什麼?!你沒看就簽了?”

布萊恩打斷我的話,小眼睛儘量照着橢圓睜。

我撇嘴,那麼厚一摞,我也得能看懂啊。

再說了,誰知道竟然有人在法院騙我一個身無分文的丫頭,誰知道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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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3

那個神經病,盡做混賬事情,不能怪我嘛......委屈......

“等我。等我一會兒,訂完機票再說。我馬上回來。”

布萊恩一下子急跳起來了,一點兒高興的成分都沒有,而是滿臉的凝重,一邊說一邊開始訂機票。

這會兒算是個小高峰,有些中國學生人會趁年下回來一趟。

Tomorrow,no......The-day-after-tomorrow,no?shit......

布萊恩急得火燒眉目,直接找人,安排航班東京轉機,三天後航班......

我趕緊勸他:

“用得着這麼急嗎?有這麼嚴重嗎?別急,我自己也能應付,我不是好欺負......”

“你呀!”

布萊恩氣的一口打斷我的話。

訂好機票,又趕緊請假,稀里嘩啦忙了個四腳朝天,過了半個小時,才停下來看着我教訓道,

“我的好妹妹,你把自己賣了不要緊,哥心疼啊。哥沒照顧好你,哥的錯。這事兒完了你過來,把三個學位拿到了再說......”

我挑眉,不解。

我覺得這裡挺好,當時他陪我適應下來後,我覺得越來越喜歡了。

老縣城的人都比較淳樸,環境好自然不用說,難得的是氛圍特輕鬆,不論我學業再緊,心頭都沒有壓力。

現在布萊恩又提出去,我都有點兒不捨得走了,真的。

布萊恩急急忙忙啃着漢堡,口齒不清又繼續教育我:

“我說妹子,這事兒四少都知道了,而且顯然早就知道。現在這會兒說出來,玉少突然讓你出面,你不覺得有問題?三千萬美金,我有也不會以這種方式給你,稀裡糊塗的萬一出岔子怎麼辦?誰的錢不是掙來的,你當打劫呀,打劫也得費腦子,人家拼了老命搶來錢憑什麼要給你花?”

哦,我嘟着嘴,看着布萊恩,好像是有點兒道理。

可那個人是殷亦桀唉!

他對我,肯定是不一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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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4

挑眉,我說:

“我也覺得有問題才告訴你啊,做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大不了我不要了,他能怎麼地?你說,他想怎麼樣?”

布萊恩深呼吸,深呼吸,真要生我氣他好像有點兒捨不得,呵。

翻好幾回白眼,布萊恩想啊想,說道:

“不論壞事好事,肯定有大事。這回決不讓你一個人擔着,要不我這哥不用混了。”

前一句沒錯,談氏兄妹忽然同時出現,肯定有事,我能理解。

玉壺冰忽然忙的沒時間給殷亦桀幫忙,而且還是這麼緊要關頭,一個新公司還沒扶上馬,總經理要走人,這,絕對不正常。

肯定是天大的事,比前途一片光明的新公司奠定發展還要重大的事。

一來就有大事,還把這麼重要的一塊丟給我,

這,什麼意思?

我還真有些犯愁了。

不論是不是真該我的,但現在顯然已經丟到我手裡,不管願意不願意,肯定是牽扯進去了。

我,說不緊張那是騙人,手足無措,有點兒。

既然如此,布萊恩回來也好,根據博弈論的理論支持,我們之間的信任博弈時間很長,大概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互信任了。

我說:

“那就當回來看我吧。機票我出。”

布萊恩很鄙夷的看着我,說:

“你決得你哥混得很背?”

我搖頭,當然不是,我說:

“你一直都很能耐很有錢行了。不過,我不是有錢嘛,我也沒地方花。這裡什麼都有人打點好,連買衣服都不用考慮。所以,請你回來一趟,往返機票嘍。”

布萊恩對我的沒心沒肺很無奈,嘆道:

“你很有錢了?有多少?夠做什麼?能拿來報仇了,還是夠和三千萬美金抗衡了、因此可以不用聽他們的?”

討厭,這個人總揭人傷疤。

我撇嘴。

四十多萬,在這種時間,好像是沒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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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5

布萊恩的話在繼續:

“你才二十歲,就準備一輩子守在那個角落了?沒想過買個車開開?出國旅遊旅遊?自己開個公司?”

唉,這人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四十多萬RMB,馬車買不到,房子買不到,旅遊大概也遊不了多少地方,還要看旅遊的方式,是舒適享受型,還是辛苦自虐型。

唉!

至於開公司,五千萬美金,和四十萬RMB,這能比嗎?

千分之一的比例。

我小聲請示:

“不夠我繼續賺,反正你機票我出吧,也算我能賺錢了,好不好?還有啊,那個遊戲,五小姐同意跟我合作,四六分,她管收錢。”

我趕緊將遊戲的事情告訴布萊恩,希望,他不要說我纔好。

因爲,那是我們合作的東西,現在我沒經他同意自作主張拿出去合作,不知道又要怎麼教訓我了。

洗耳恭聽,我都接受好了。

布萊恩半天沒動靜。

我也在思考,想,皺着眉頭在屋裡來回的走,想......

難道,這裡頭還有別的問題?

我,算是說對可?

不論合作再簡單,但能讓五小姐欣然同意,事情,或許就真沒這麼簡單。

我,也該重新考慮考慮。

或許,事情和談氏還有些牽連。

“談氏有動作,可人,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談氏那邊......暫時應該不會害你,不用擔心。殷少......在美國呆了一年多......這事兒我來,你先該做什麼做什麼,過幾天我就回來。見了面再說。”

布萊恩說的很嚴肅很利索,聽得我神情肅穆,愈發當一回事。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當自己是董事長了,接下來二天,我都去公司看看。

冰天雪地,豔陽照;風清花豔,氣勢高。

我弄了幾項任務。

第一項,我讓人修建了許多梅枝桃枝隨便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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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6

維護部一聲令下,果農興致勃勃,反正桃樹年下都要修枝,雖然時節不大對,不過有保護措施,不要緊。

研發部有溫室,桃枝梅枝放進去二天就開花。

年下多修剪一些,和市裡花店聯繫,怕不得給大家弄點兒過年紅包。

外頭大家喜氣洋洋,我可累死了。

想了許久,忍着沒去找雍和大律師。

當初說好要給我一份的文件我也不急着問他要,反正布萊恩快回來了,有些事兒他經驗閱歷比我足不是?

有個哥哥撐腰比較有氣勢不是?

所以,眼下我,先調出公司合作協議。

磚頭一般厚實的協議書,正本副本以及前期開發規劃書,還有董事會會議概要、董事會決議,啦啦啦,許多重要東西。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董事會成員一欄上寫着:公司董事會由五人組成,殷氏三人、談氏二人。

殷氏方面董事長妝可人,代理董事長殷亦桀,董事玉壺冰;談氏方面副董事長談寶銘,董事談樂享。

沒有四少談樂天的名字,而是......談氏太子爺談樂享。

對方,自然是談氏控制下談寶銘在玩,這點兒資金,對她而言大概就是玩,這是布萊恩說的。

我方,我,一直不知道。

殷亦桀,始作俑者;玉壺冰,狽,就是與狼一塊爲奸的那玩意兒。

我,不知道算個啥!

出資情況,都是個人名義,並非談氏與殷氏在合作,名義上,是我和談寶銘。

不知道三個大男人在玩什麼,五千萬美金,就像五千塊盧比,印尼盧比,玩的這叫一個隨心所欲啊,心都不帶多跳一下,眼也不帶眨。

我,大概還是太小氣了,要將他當一回事。

都不當一回事,我也不理。

再說了,資金一旦投進了,現在還沒盈利,大概三五年內也別想賺錢,除了萬畝果園,美金的邊兒我也摸不着,空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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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倒是手續齊全7

再看後頭的全面開發計劃,這個精細與大膽,嘖嘖嘖,就真不是我平時看的那些小Case能比的了。

殷氏調動這方全部力量做基礎;談氏國外實力全力配合。

收益分配,雙方五五開。

呃,一不留神,看到這個,竟然,也可以這樣。

不過沒所謂了,招商引資嘛,只要能將談氏的錢騙出來,光靠上談氏這棵大樹,大概都願意給他分一成回報。

“妝總,認證計劃書已經列出來了,請您過目。”

質量部長恭恭敬敬的站我面前。

呃,我的辦公室,和殷亦桀在大酒店那間差不多,竟然早就準備好了,我還不知道。

前兒來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他們還準備了多少類似的“坑”等着我跳?

吳秘書,就坐在我辦公室靠近門口一角,連輔佐帶監督帶接待,呵,不曉得。

“坐吧。我就一白紙,什麼實務都沒接觸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得您多提點。呃,這個審覈,我聽說幾個認證機構對國內有點兒偏見,會有一些特殊的要求,你們和國內做過這幾個認證的單位聯繫過沒有?他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計劃書很詳盡,不過我不覺得一口氣就能吃下來,倒是那天偶爾聽玉壺冰他們提起別的事兒,抓到這麼一句,我隨便問問。

質量部長登時就坐不住了,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冷汗連連,支支吾吾的道:

“各單位之間一般都......我這就去,這就去找找,還有質檢中心,幾個人關係都不錯,我這就去。呃......妝總,現在年下了,那些地方都免不了要送點兒年禮......”

我笑,淡淡的道:

“要送什麼禮物,你們比我熟,找財務部就行。下次聯繫好再來,我也學着點兒。”

等質量部長抹着汗走掉,吳秘書給我翹起大拇指,笑。

呵......

任重而道遠,唉,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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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殷亦桀

如果讓我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折騰我,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混賬東西殷亦桀!

、、、、、、

摸出......我家的鑰匙。

當初從家裡走的時候,我沒有把鑰匙給範彡彡,那個女人,我當然不會給她。

後來,我一直貼身帶着,因爲,這是我對家的最後念想。

那裡,曾是我的家,有我最初單純的幸福與快樂。

輾轉下來,鑰匙,還在我手裡。

明天布萊恩落地,我想起接他,也想看看市裡怎麼樣了。

一個多月,我幾乎跑遍了大半個市,每一條大街小巷,我都比別人熟悉,那幾個重點大學,我也進去混跡過。

還有......我的家。

我想回去看看。

最近的消息,範氏將那個森林酒店經營的不錯,獲利頗豐,好像都是範彡彡的能耐。

我,想看看能否找冉樺問出點兒什麼。

當然,兩年了,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我,冉樺肯定也不再是當時的他。

就算範氏能記仇二年乃至二十年,但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談氏甚至給我派了個保鏢,他們的人,質量和這邊的人沒法比。

就我看來,大概是和四少一路走過來的,看着簡單,人一點都不簡單。

所以,我膽子也大了,誰讓我現在是妝總呢?

下雪路滑,下午三點我們就走了。

保鏢銘風開着越野馬車,緩緩上路。

二年了,二年前,我離開那個地方,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真要回去,還是有點兒膽怯。

其實,這個時候去,還有一個原因:

明日,是他的生日。

我一直不大清楚殷亦桀的生日究竟什麼時候,直到昨兒在合作協議裡看到,才知道。

他,應該也用的是陰曆,十二月十五。

很奇怪他的生日總搞得那麼怪誕,那一次還非要回家和我過,不知道是不是和冉樺一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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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殷亦桀2

大概不是,冉樺怎麼能和他比。

不知道,趙昀怎麼樣了,不知道,廖亮怎麼樣了......

應該都大三了吧,再過一年,大學畢業,一個個就都功德圓滿了。

其實我也不錯,不知道玉壺冰怎麼弄的,給我騙到一個名額,好像還是挺不錯的大學。

布萊恩的意思和我發表那些文章有關,雖然質量一般,但怎麼說也聊勝於無嘛。

如今我除了沒到學校去正式上課,比尋常大三的學生不差什麼,而且還是三學位。

不過,唉......

好好的學習又要宣告中斷,我,要做什麼妝總了,狗屁不通的事兒,煩!

“妝總,晚上想住哪裡?去見同學嗎?”

銘風開着車,忽然問我。

恩,這個人,竟然也知道我的想法。

我看他一下,雖然我們相處才一天半,不過還好,互相算不上一見鍾情式的和諧;但也沒有冷冷清清的互不搭幹,而是,客客氣氣的像個朋友。

大概是他精於此道,我覺得。

不過他這個人不讓人討厭啊,就算我覺得可能是談氏在監視我,也討厭不起來,那就隨便了。

想了想,我說:

“見同學不大方便吧?我......倒想回家看看。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人。但是......”

不知道殷亦桀如何處理的那房子,也不知道範彡彡有沒有將它要到手、橫加干涉。

但我真的很想回去看看。

在那裡,我,有了十五年來不曾有過的幸福,被他捧在手心,寵着呵護着。

在那裡,我學會了很多東西,獲得了很多東西,和第一份愛......

不知道這個神經病想做什麼?

不過,三千萬美金,如果告訴我是一時心血來潮,或者用這麼大筆的資金來報仇,那我,也太值了。

唉......

殷亦桀,到底什麼事兒呀,

我和這個男人處這麼久,就從來沒有真正弄明白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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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東西殷亦桀3

殷亦桀啊殷亦桀!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爲什麼就不告訴人家一聲,就這樣悄不吭聲的走了,偏生還要遺產似的給我留下這麼多東西。

甚至,給我將來的路都鋪好了。

有了食品公司,有了談氏做靠山,哪怕我自己去報仇或者好好活着,也容易的很,也風光得很。

你什麼都想好了,可是爲什麼自己不告訴我!

你什麼都給我,你自己怎麼辦?

不知道,或許我該找找雍和大律師,讓他給我一份協議,不說全部,但至少有些東西肯定能知道。

但是現在還不想......

真不應該再想這個混帳男人的。

只要一想到他,我的腦子、心裡,都是亂亂的。

想起我的家,想起我的他,過去的點點滴滴,都不用去特意找尋,就一幕幕歷歷在目,鮮活的,眼前就有一個他。

市裡並無積雪,路面溼滑,入幕,都有些結冰了,車不大好走,四處也堵。

我照着記憶中的路,先到了......

我挑眉,問:

“咱們就去那家吃飯好不好?敢去嗎?嗯......如果可以的話,我要在他們那裡上網......”

我的本本被回收之後,這二年一直在家,並未另配。

銘風看我一眼,淡然一笑,道:

“能不能告訴我準備做什麼?”

車子,朝另外一個方向開走,我相信,他有辦法;我也相信,他猜到了我的意思,所以,我也笑,脣角勾起,我說:

“沒把握的事兒,還是別先誇口,這叫謹慎。”

銘風,我一個詞兒形容他......特工。

辦事特周全特速度,二個電話出去,我們到一個地方換了車,換了裝,也拿到了預定包間,還有,一個全新的本本,比我原來那個大一點兒,但也很不錯。

這本本的最大的性能,就是配接了談氏監控系統,可以隨時的溝通,並調用需要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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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東西殷亦桀4

這本本的配備不錯,夠我用的了。

至於談氏,我幾乎不用去防備,因爲防不勝防,呵。

這就是和超級強者打交道的好處,放心,因爲你沒法不放心。

他們的人化妝效果也很絕,硬說我雖然長得甜美漂亮,但是氣質冷豔,做中性化打扮最好;加上個子偏高,估計,能亂真。

這不,拾掇完,我裡面一件保暖防彈內衣,外面一件灰藍格子襯衣,套一條揹帶褲;頭上戴個短髮假髮套,短短的,十足一個假小子。

再配一件藍色短大衣,就是個尋常的小子形象。

我說:

“吃個飯,不用搞得像特工隊一樣吧?是不是還要學男生走路和姿勢呢?”

銘風點頭,不客氣的道:

“五小姐最喜歡這樣,有空了我教你。形象多變可塑性強不好嗎?妝總公然到他們那裡吃飯,不一路打出來纔怪。你確認準備一上來就挑了人家的老窩?”

搖頭,我沒準備。

但這個老窩,我有點兒興趣。

想了想,我說:

“上回非讓四少逼着我叫你一回哥,給點兒利息。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一路打出來,但還不知道該打誰呢?”

摸摸一頭短髮,我,還蠻期待的。

雖然不能讓人圍上去毆了範彡彡,但,如果能略略的收點兒利息,是不是回家也比較體面?

旁邊有人笑了。

“你真像你爸,暴力分子!很危險!”

銘風好像是個頭兒,訓人不着痕跡,但終究是個領導,那口氣,清清淡淡,不怒自威。

“你也閒的久了,手癢了?四哥交代什麼來着?”

那個男人笑的很有意思,嬉皮笑臉的樣子很沒正行,但眼裡嗜血的光芒精芒四射,絕對不是善類。

說出的話也如此:

“就說不要露臉,沒說不許活動。狼長時間不捕食會退化的,四哥說的。”

唔......這話,我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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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

我趕緊插嘴,說:

“咱不捕食,出去活動一下,模擬一下,是不是沒關係?”

嘿嘿,呵呵,哈哈......

其實有暴力傾向的絕對不止我一個,過年了嘛,大家誰不想熱鬧熱鬧,是不?

幾個人對視一眼,很快就達成共識,立刻分頭行動,一刻鐘,拾掇完畢,集合。

二兩越野二兩轎車幾輛摩托,不用吹哨喊口令,各自和銘風招呼,自個兒去了。

響指連連,媽的都衝我耳朵響起,當我好欺負是嗎?

那一個還來,手一擡......

發現我意圖了,手頓在半空,嘴裡“氺!”

一個響亮無比的口哨......

靠!這樣也行啊!

我怒!

銘風拉着我就往車邊走,一邊笑勸道:

“忍着點忍着點,一會兒說。一會兒給你機會發揮。”

我無語。

合着這麼些人都是將我點起來扔範氏身前爆炸?

我是那炮仗手榴彈彈道導彈?

好像,有那麼點兒意思。

我急急忙忙想出氣,忘記布萊恩的教誨了。

談氏本來就要利用我做什麼,雖然沒惡意,不過被人利用......

默默坐車上,不想了。

相對於範氏,什麼都不要緊。

更何況布萊恩說過,談氏不會害我,互惠互利,沒所謂了。

這森林一樣的酒店,本名並不叫森林酒店,不過沒所謂,站在跟前,它還是給人這感覺,有點兒像個森林。

但是,不是仙境一樣住着精靈的森林;而是,黑越越仿若鬼域,一股陰森的氣息好像隨時準備將人吞噬。

沒有車水馬龍,雖然是年下本該歡聚歡慶的時節,據我所知也是餐飲娛樂業生意最好的季節,竟然沒很多的客人,也沒有昔日的繁華景象。

不多的一些客人,不多的一些車輛,在這正好吃飯的時間稀稀拉拉的趕來。

門口的經理,被冷風懂得有些萎蔫,沒了那份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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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2

我們來到聚緣廳,一間小屋,很西式,英式的小鎮風情。

屋裡已經有幾個人,阿果在,剩下就是剛纔那些人。

胡亂打過招呼,美麗的服務員魚貫而入,站在我們跟前搔首弄姿,一看,腳趾頭都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呃,汗!

難道這裡整個改成這種場所了嗎?

和那個美容院一樣?果然很範式,很有範氏特點。

幾個真男人都沒動,我也不動,被他們讓到首席,我坐我的。

摒棄首次等級觀念,它就是個座位。

菜單上來......一看價格。

我扭頭,看着銘風,用眼神問他:

這是開飯店,還是打劫?

“先生頭一次來嗎?我們這裡的菜,風味獨特,營養豐富......”

一個服務員擠到我身邊開始介紹,二個波有意無意的往我身上蹭,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入。

求助,看着銘風,我請求救援,這個樣子我三天不用吃飯都沒胃口。

被女人騷擾,我,不行。

銘風竟然熟視無睹,眼裡都是笑意,取笑我。

發覺我有吃他的衝動,忙點根菸,遞給我一根,悠然的道:

“聽說,四少最近要來,你還閒着?”

他給我使眼色,嘛意思?

我,我搜索着記憶力誰的架勢,

“嗤......”

椅子往後一退,兩腳伸直,懶懶搭一旁桌子上,斜視,冷冷的道:

“關我鳥事,你抽風外頭抽去。順便告訴他少來煩我。”

手指,輕輕的彈一彈靠近他那邊的胳膊。

我,嫌他髒。

幾個服務員頓時一愣,那態度愈發親暱許多,不同的是,不敢貼身了。

阿果眼睛一轉,吐個菸圈,深沉的接了一句:

“老闆說四少想做餐飲,有目標沒?要不我給他介紹一家,還不錯的。你給咱牽牽線,管保對得起兄弟。”

“啊!”

突然,那邊有人輕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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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3

斜眼望過去,銘風的人捏了人家的豐盈,大概下手不輕。

另一個,菸頭燙過去,看着服務員驚叫,笑的十足惡魔。

其他服務員都驚了,一個個戰戰兢兢,完全不知所措。

被燙的那個還......

咬着牙忍着,除了略略後退,還不敢有別的動作。

忽然,我腦子裡想起了點兒什麼,眼裡似乎看到......

扭頭,耳裡,驚叫聲已經停了。

這些女孩不在叫,一個個忍着,這種屈辱,我想到了,想到了......

回過頭,看着領頭的服務員,“啪”,一腳踢翻桌面。

我說:

“什麼服務這是?當我吃不起嗎?兄弟看不上,換人!讓你們頭來!”

下面幾個愈發來了勁兒,一個個收緊加大,硬是將一個個嬌滴滴的服務員捏的喊叫出聲,吼成一片。

呃,竟然配合得這麼好,看來,我們都是天生的惡魔。

領頭的服務員看着不對,趕緊領着這一撥下去,過來大概二十分鐘,我和銘風正悠閒的喝着茶,外面有人說已經準備好;

而範彡彡,來了。

看她把自己打扮的,風騷有餘,尊貴不足,一點兒不像範氏的三公主,反而像欠K的老闆娘。

身邊跟着的文殊同,很像龜公,二個絕配。

仇人相見,我竟然沒感覺,不眼紅,也不想殺人,反而有點想笑。

呵,這個仇人,早就在我心裡一文不值,殺她真的對不起自己,記得很久以前他就說過:不值得。

不過,該殺還得殺,殺了就知道值不值了。

而如果能殺於無形,我自然更樂意。

顯然她剛纔聽到關於“四少”的一席對話了,進來就很客氣,

範彡彡揚眉,媚笑道:

“不知道少爺今天兒親自來,有失遠迎,是Susan失禮。不知道各位想吃點什麼?法式的、意式的、英式的......我們這兒的菜,都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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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4

阿果招招手,範彡彡扭着腰過去,阿果照着她腰掐了一把,眼裡邪的呀,和妖孽沒什麼兩樣。

一屋子都是“男人”,除範彡彡以外,所以,阿果也很隨意,掐過腰捏屁屁,湊近身前......張口咬了一口,範彡彡白天鵝一般的長脖子上,頓時血色四濺。

“還不錯,阿風,你驗貨嗎?”

阿果說的雲淡風輕,好像這事兒很尋常。

或者,談氏,就有這個實力。

我,我有點兒呼吸不暢。

這麼火爆的場面,這個......

範彡彡,她不是一向很......她不是還強了殷亦桀嗎?

怎麼這會兒......靠!

聽說有的女人是SM,她不會是其中之一吧?

還是爲了攀上談氏的大樹,或者對談樂天愛得這麼深,這樣的對待一點都不在乎?

哦,有點意思,那就讓她更爽一點吧。

眼看阿果牙齒粉毒滲入,我搖頭,清淡的說:

“誰替阿風驗驗就行了......”

既然範氏混黑道,對談氏也應該有所瞭解。

銘風說五小姐喜歡奇裝異服,那我又沒說自己是,這個......

就看範彡彡的判斷了。

反正,我們就是來取樂的。

阿果身邊幾個也很有眼色,二個一左一右拉着範彡彡,忙開了,咬的搖捏的捏。

一個個都是有備而來,身上大概也都帶的有秘密武器。

不一會兒功夫,就見範彡彡臉色紅潤如脂、氣喘吁吁、淫聲浪語層出不窮。

寬衣解帶、羣魔亂舞......

我汗!這幾個人可真會折騰!

文殊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掃出去,屋裡除了一個正沉醉其中的範彡彡,別的都是我們的人,雖然,這個氣氛有些不大對,但......

時機確實蠻好的。

我也不管他們了, 打開電腦,果然有無線網絡,好樣的!

範彡彡的手機在身邊,搜索,定位,鎖定,跟蹤,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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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5

酒店網絡系統,竟然,酒店內用的是萬維網,但酒店內部用的是局域網。

呃,難得住我?

那我還混什麼?

吼吼,二年前在看守所我就能解開局域網,只要近距離內搜索到萬維網,就能給它搭上關係,除非,是單機。

現在麼,這個系統更加像小孩子過家家,根本不用什麼動腦子,手指動動就O了。

還有......

我一直對那個陰陰的文殊同沒什麼好感,順便,連他的電話也鎖定、跟蹤......

我一邊努力專注手邊的工作,一邊也不能避免的聽到些雜音。

“快!快!寶貝,給我!”

和我隔着一個小廳,範彡彡那外面嬌喘吁吁,急不可耐,估計已經一片凌亂。

我汗!

這什麼亂七八糟,那幾個還當真了?

準備現演一段?

我看不見但聽得見啊!

手指一抖,差點兒弄錯程序。

趕緊拾掇好,關機,起身......

不行,太火爆了,我要走人。

雖然,我和殷亦桀的熱烈程度......

那也是關着門溫柔綻放,哪裡有這種眼前十來個人還發情發的如此激昂的?

臉紅,我覺得我比她難受,還是趕緊走的好,落個耳根清淨。

銘風衝我狡黠一笑,拿起我的大衣裹着本子,託着我胳膊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打個響指......

我沒整懂,也不顧上了,趕緊走我的。

這些個都是老江湖,比我厲害多了,不用操心。

走了沒二步,頭頂的喇叭響了,酒店一般都有喇叭,就是......

“快給我,啊!”

範彡彡的聲音,比職業那什麼還專業,走過路過的男人無不噴血。

“你到底要誰?”

不知道誰問的,聲音低魅,大概都是經過處理的。

“隨便,快上!啊!快,輪着來,你們一個個都......啊......誰都不能少......你過來,讓我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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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6

“那到底誰先啊?你不說清楚,我兄弟爭打架怎麼辦?你不是有老公嗎,怎麼......”

低魅的聲音,誘惑力不比範彡彡差。

若是酒店裡有慾女,大概也受不了了,鼻血氾濫。

“就你,你先來,你前頭先來......呃,你......就你,後面,一塊......快,寶貝!我愛你!那個祟男人,沒用,我休了他了......”

範彡彡不是一般的火爆,竟然要求二個男人同時上?!

“不對吧,我聽說他兒子都有了,是不是你功夫不到家,還是捨不得下藥?”

低魅的聲音繼續誘惑。

我忍不住打個寒顫,快走快走,這整個酒店該色情場所了,媽呀,這還弄啥呀。

“他兒子?死了!我親自送上西天的。就憑那個小娼婦,敢跟我搶老公,哼!嗯,你快點兒......誰知道那兒子是誰的......恩,你快操......他,吃了藥也不行,累死老孃了......整個就是祟人,要給他老孃就不用活了......你,怎麼還......快操啊,再不上老孃要操你了啊......啊!”

額滴神啊,堵上耳朵,腳步加快。

第一次發現這地方真的非一般的大非一般的煩人,上次害我走丟了,今兒強迫我聽了個啥。

身邊走過的服務員也集體變色,一個個臉都成了豬肝色。

如此火爆的現場直播,雖然是廣播非電視、沒圖像;

但是,好像更勾人了,這叫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欲罷還休......

範彡彡,難怪我家殷亦桀不要她!

唉,這下,火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誰說我家殷亦桀是祟人?

靠!他還祟,一晚上好幾回,在場的男人都拉出來問問,幾個人做得到?

我家殷亦桀,那叫一個生猛,哪裡用得着吃藥,也沒有持續三天藥效的猛藥吧?

一邊想着一邊臉紅耳赤,我越走越快,遠遠地離開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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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7

“噗!”

突然,稀稀拉拉的燈光熄滅,一片黑暗,混亂,開始......

“啊,快啊......!快......好......啊啊啊!”

範彡彡情到濃時,聲音蓋過了酒店內混亂的叫喊聲。

離我眼前不遠處就是門口,燈還好着呢。

銘風拉着我胳膊,小心避開來往行人,快速離開。

“啊......媽的你的也太小了,換一個換一個,快快......”

身後,範彡彡還在叫喚。

我忍不住快跑幾步,趕緊溜出門口,大口大口喘着,拍拍心口,我要瘋了。

真的要瘋了,地球要爆炸了!怎麼有女人這麼的恐怖啊!!

TMD太火爆了。

“走,還是等着看好戲?”

銘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湊到我耳邊輕笑道,竟然和剛纔低魅的聲音有點像。

我嚇一跳,扭頭看着他,一臉的興奮,並無別的意思。

我腦子一轉,清醒過來,問:

“怎麼回事,還有什麼戲文?呃......像剛纔這種限制級就算了......”

話說出口,我臉紅,低頭。

銘風忍不住呵呵笑,拍拍我肩頭,輕聲道:

“這算什麼,不過小兒科。熱鬧的在後頭呢。”

啊,不會帶我看現場吧?

我不要,堅決不要!

我今天已經聽到要發瘋了!

我在家關着房門還不敢胡說呢,都是人喂的;誰看這些,回頭把自己搞成爛女。

還沒想好,銘風已經拉着我胳膊,閃到一側偷偷溜上車。

呃,上自己的車也用溜,這絕對是,有好戲。

車後座原本比較寬敞,不過,銘風竟然壓着我躺下......

這,想什麼樣子,靠着坐不行嗎?

怎麼......

不,這什麼意思?

我不要!

“別亂動。別讓人發現。”

銘風很簡單的按住我手腳,看着我的眼睛,忽然給我幾下眼睛,一臉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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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範彡彡收點利息8

銘風道,

“果然是個勾人的小丫頭,害得我都有點想法了,再亂動我不保證維持原來想法了啊。

都懷過寶寶了,怎麼還跟個不通人事的小丫頭似的?勾人......”

我要死了,在他手裡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根本不是對手,看來我以前是運氣很好,遇上眼前的人就算手上帶着戒指也傷不到他一點。

不過他的話,討厭,讓人覺得討厭......

銘風狐狸一般笑笑。

然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有點兒像小電視,上面有四個畫面,每一個,都有點兒亂。

我扭頭,臉幾乎能觸碰到他臉上的汗毛,但我們之間只有這麼多空間,我很悲憤,可是......對他還算規矩的手腳感覺到安心服口服。

銘風挑着眉頭對着我笑笑,低聲道:

“這接的飯店監控中心,已經被控制了。斷電是開場白,後面才熱鬧,看看,給你消消氣兒。”

他給我戴上一個小耳機,然後挪了挪,空了點地方,開了空調,跪在中間,趴我眼前一塊看。

我心裡小舒服了一下,果然是個......還不錯的男人,呆在身邊保護我還不錯。

眼前四塊畫面,有正在爆炸的東西,有飯店魚兒成批翻肚子,有顧客亂作一團,被搶被摸......

忽然,一個畫面忽然亮起,我還沒看到什麼,耳機裡響起一聲驚聲尖叫:

範彡彡鬼叫着:

“你!文殊同!他們呢?”

二個凌亂的男女,範彡彡壓着文殊同搞,這會兒好像見鬼了,一臉扭曲到極致的悲憤......

“什麼時候給搞上來了?這男人真沒用。”

銘風搖頭嘆息,很不待見。

我暈,這,啥啥呀!

可是,剛明明是那些人和範彡彡搞的麼不是?

大變活人啊這是?

文殊同好像爲了印證銘風的話,竟然求着範彡彡,一臉的期待,又吻又摟,顯然很動情。

.

找範彡彡收點利息(30更)

範彡彡好像餘火未消,竟然......

車門打開,駕駛座和副駕駛座同時上來二個人,二話不說,點火,倒車,走人......愕然。

我說:

“怎麼是你們?呃......怎麼不是你們?

副駕駛座上,阿果咬着牙籤笑道:

“誰上她呀,我還不如去夜店隨便找一個。”

“就是。”

開車的那個也一臉壞笑,一腳油門,拍拍屁股走人。

我趕緊推開銘風,理理衣裳坐好,一羣啥男人,如狼似虎,這纔是!

太可怕了,也不知道範彡彡或者範氏回頭怎麼着,千萬別報復纔好。

不過,可能嗎?

“哈哈哈哈!好有趣啊!這一仗乾的漂亮!”

走了好一會兒,司機拍着方向盤大笑。

銘風看着我一直皺着眉頭,拍拍我肩頭笑道:

“他們不替你打掩護,不怕被人發現?不用擔心,誰來報復我們纔好,就怕他不敢來。

不錯,沒想到真是個絕品,回頭送法國去,一定爽死她。呃......妝總,請客?怎麼說......”

鄙視,這男人,自己玩夠了,竟然反過來敲詐我。

不過時間尚早,回家還不大方便,我,點頭,請客就請客。

如果我猜得不錯,就像公司裡有談氏過來的人一樣,那這方面的勢力談氏也會帶自己的人來,而眼前幾個自然都是帶過來的核心人員,打打交道,應該沒壞事。

唉,其實我不愛交往,不過布萊恩耳提面命,天天嘮叨,讓我要學習和人打交道,要學會和人相處......

、、、、、、、

今天更完了!抱歉昨天夜裡有點小感昌了,不過不嚴重,應該不會影響啥的,但估計今天晚上會早睡。夜裡不要期待我更新了。

明天我會繼續努力中!

謝謝這幾天大家的熱情留言投票!

我很高興,也會加快速度的,力求不定時爆發,讓大家爽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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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

布萊恩天天教我,要怎麼怎麼地,整個是個布大媽,我只有聽了。

布萊恩就是個大媽,不知道明兒見了之後又會怎麼跟我嘮叨。

不過,有時候還,蠻喜歡有個人嘮叨的,如果不關心我就不嘮叨了是不?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車子停在一家烤肉店外,人來人往,生意不錯。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布萊恩相見,就是去吃烤肉,最後,怎麼樣?忘了。

五年了吧,那我,和他,也五年了。

五年,我們,相見的有多少?

看,人家俊男美女拉着手摟着腰進進出出,我......

好像有點兒未老先衰?

天天關在老縣城,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不過,想要再和誰這樣牽着手,似乎也不可能了。

這幾年,見過許多人,甚至玉壺冰變着花樣要和我握手,我都沒有那想法。

好像,我的手被他的手佔着,無法再去握別人。

就像我的臉上,也滿是他的烙印,無法讓別人翻動。

就連布萊恩摸我的頭,也覺得不舒服。

不過......呵......

恩是誰啊?

好吧,要回來了,回來就好。

等見了面,再好好問他。

眼角一掃,在靠窗一桌的角落裡,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竟然是他?

我呆呆的看了一眼。

“走吧。不冷嗎?”

銘風推着我胳膊,出聲提醒。

我嚇了一跳,扭頭,差點兒撞門框上。

機械的隨着銘風的手往裡走,腦子裡不停的想:他怎麼還在這裡?

這個人天天逃在外頭,這麼多年頭了,竟然一直沒事?

呵,我該說什麼好呢?

是範氏後臺忒硬;是他化妝技巧高超;還是警察叔叔慈悲爲懷,只要他不再犯,就一直這麼放任他?

父親,這樣陌生的字眼,讓我救贖這許久,被他報復;

母親,間接的導致我失去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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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2

“風哥,怎麼樣?”

後面二個跟上來,高興的拖着銘風和我往一角大桌子走去。

思路被打斷,不過,興奮已經沒有了。

一點兒雜亂的東西,猶如自助餐內的人流,算不得大亂,只是有些雜,擾亂心神。

出了烤肉店,已經十點多。

喧鬧了一天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

被風凌亂,刺骨寒冷。

銘風揮揮手,拉着我上車。

阿果比了一個OK的手勢,好像已經打點好了。

“我自己去。”

那是我的家,不太想要別人跟着。

他們,都是四少的人,雖然沒什麼不可靠,不過,終究是外人,我不太想要他們涉入。

四少再厲害,也不會隨便想插足我的私生活吧。

“我送你過去。”

銘風說的乾脆,毋庸置疑。

靠在座位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很難開口,或許是最近二年總有人陪在身邊習慣了吧。

還是說,我有些害怕?交互握着手,手指微抖,我,不知道貿然進入他的地方,合不合適。

他一直沒有要趕我的意思,也沒有,說不愛我。

雖然,他好像除了愛愛的時候外也沒說過愛我。

愛與不愛,原本,就如這冬風,薄涼......

“範氏不簡單,還是小心爲上。肯定不敢和我們正面叫板,但如果知道有你出現,也不好說。”

銘風,好像和楊總一樣,事事時時提醒我一下,大概是在教我?

不再說什麼,不論是我和殷亦桀的感情,還是食品公司這件事兒,他們知道的都比我多,我還是多聽話,相信沒壞處。

其實,我也許該找找父親,問問他一直想告訴我的那件事情,有可能會比圖伊然告訴我的還私密,還勁爆。

畢竟,現在他想賣我也沒那麼容易。

雖然拿談氏的實力說事兒有些那個,但也是事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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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3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

冬日,也不見樹木如何蔥鬱了一些。

樓下的保安,換了人,沒換位置。

12B,還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手指微抖,我忽然在想,爲什麼想回來看看,想看什麼?

明明,是我要遠離的,是我不想和他再有糾葛,是我不想再將自己將他拖入愛恨情仇的糾纏。

那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尋找一段家的記憶?

還是尋找一個答案:他到底想做什麼?

有些事情,顯然是我一廂情願。

比如,我不想和他有所瓜葛,可是他不想放手。

他不能接受範彡彡,範氏就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而,如果我猜得不錯,那麼在那之前,他已經將大筆的資產轉到我名下,我們的糾葛,已經很難理得清。

再或者,那一天坐在魔鬼上我說想“回家”的時候,就註定我們,要糾纏一輩子。

汗,漸漸溼了後背。

“一輩子”,是個怎樣的字眼?

我爲什麼要想一輩子?

他有什麼好的,真......

銘風接過我手裡的鑰匙,三個鎖都打開,抓着我的手按了指紋,把我推進去。

燈,亮起來。

家裡,一切依舊。

整齊,乾淨,還有一絲參與的溫暖。

沒有人氣,卻有殘影......

綠蘿已經爬滿四處,把家搞得像綠野仙蹤。

仙人球,開了兩朵花,一白一紅,相映成趣。

各個房間的門,微敞,依舊是在家時的模樣。

唯有我的臥室,似乎有點兒什麼變化。

在銘風打開所有的燈之後,我注意到了。

那是,一個銀色的盒子箱子之類在反光。

“我在客廳睡覺,不影響你吧?”

銘風問了一句。

我點頭,沒時間管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吧。

我只顧着注視眼前,

這裡的一切,已經超過我的想象,實在沒時間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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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4

殷亦桀離這裡不近,舒服一直跟着他,這樣收拾這裡,沒有人氣,唯有人影,一切,都像是在等待,孤單的等待。

好像,又一次半夜,我慢慢的打開門,然後,他站在我門口。

我一直都在等他,現在,他,在空氣中等我,他,在這樣一個角落,靜靜的等我,兩年......

餐廳,乾淨,冰箱,只有水......

呵,還是他的老毛病。

我餓了,不知道嗎?

我的家裡,怎麼可以沒有食物?

這樣的家,怎麼會像個家?

廚房,放着一籃子水果......

書房,空了一小半,別的都在。

我的本本,擺在一角,很整齊。

從書桌到書架,乾淨,整齊。

電腦,蓋着紗巾,一樣的乾淨。

地板,也光可照人。

如果不是我臨時起意,想回來看看。

都滿可以爲是誰臨時打掃出來的。

但這裡顯然不是。

臨時打掃的話空氣中肯定還會有灰塵的味道;而這裡,一切,都那麼潔淨,安靜......

舒服的臥室,我嫌少進去。

我的臥室,和殷亦桀臥室隔壁,門,都開着。

一步,踏進我的臥室,粉紅色公主色系......

粉紅色的窗簾,那下面,還有他的影子,略瘦,筆挺,冷酷,帶着特有的溫柔......

牀頭,放着我的手機。

夢之境,閃亮,美麗......

對面的角落,設了個小香案神龕一樣的......銀色的盒子......

......

不,不......不......

腿一軟,我跌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不自知......不!

不!

許久,許久,我爬,爬過去,爬過去......

一張精緻的小桌,放着一個精巧別緻的小棺,銀色,純銀打造,純銀色。

銀棺前面,一個小小的牌位......

上面寫着幾個字。

“殷氏長子夭夭之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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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5

下面有落款,

“父親殷亦桀、母親妝可人立。”

時間,

“四月二十六”。

那一日,他終於與我重燃愛火......

小小的香爐,點着上好的檀香。

靠牆,一張照片......

五官大多像我,線條大多像他冷硬。

一個近乎完美的孩子,坐在地上,咬着手指,脣角微勾,淡淡的笑,看着我......

我小心的抱過來,很沉,很沉,至少二三十斤重,看着小小的、一尺多大的銀棺,我的寶寶,殷亦桀不讓我看,難道,是在這裡,就在這裡面?

五個月,整整五個月,半斤重......

我的寶寶。

殷亦桀把兒子放在這裡了,他,準備做什麼?

他經常回來,經常看兒子,想做什麼?

四周蓮花盛放,一側哪吒出世浮雕,一側哪吒鬧海浮雕,後面觀音送子浮雕;

正面,是兒子笑坐在蓮花中,掰着胖胖的腳趾頭,擡起頭來看着我,嘴角流着口水......都是浮雕,都是栩栩如生的浮雕,無法不愛我的寶寶,就在這裡......

左右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側面有個暗釦。

我試着前後推了二下......

極輕微的聲音,猶如風吹過髮絲......

慢慢的,慢慢的,我,的寶寶......

讓媽媽也看一眼,看一眼,從未看過你。

是媽媽不好,一直都沒來看你,兩年半了,不止兩年半,要多,還要多三個月......

手指顫抖,慢慢的滑開,滑開這銀蓋,雖然開棺對寶寶不好,我曾聽說這樣不好。

但是,我的寶寶,媽媽來看你,沒什麼不好吧?

媽媽想看看你,兩年多了,媽媽沒有本事,還沒有爲你報仇。

但是媽媽並沒有忘,媽媽會記住,會努力,將來將他們一家都壓得死死。

我的寶寶,讓媽媽看一眼,來世,媽媽也好認得你長什麼模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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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6

你......也看看媽媽長什麼模樣......奈何橋上,我們也好相認。

你在奈何橋上等着媽媽吧,還是已經投胎了?

金光閃耀,晃花了眼睛......

銀蓋滑開,竟然,是萬丈金光!

金棺,如此沉重的,純金鑄造的金棺!

金棺銀槨......

爸爸給你用了金棺銀槨!

一尺三寸長,九寸寬。

雕工,不比銀槨差。

圍着百子納福肚兜,坐在大大的荷葉上,戲水。

活靈活現,已經不足以表達其真切!

手指,輕輕的拂過寶寶的肉嘟嘟的脖子,他正低着頭,看不見眉眼。

但是看看他笑的嘴都咧開了,還有兩手張開使勁伸着要去抓魚,光這副樣子,就......

“啪嗒......啪嗒......”

心痛的已經失去控制,眼淚,一滴滴,搭在寶寶的身上。

檀香,安寧;寶寶,機靈;爸爸,愛你......

小心的掏出金棺,正面,是寶寶的雕像,胖胖的雙手抱着腳趾頭使勁往嘴裡放,胖嘟嘟的小臉,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說:媽媽,寶寶好餓;又好像是在炫耀:媽媽,寶寶的小腳丫子好好吃哦。

寶寶,我的寶寶,每一個,都是鮮活的。

這眉眼,小嘴,都像極了我們倆。

殷亦桀百分百確認寶寶是他的,根本就不是敷衍我,不用騙我。

寶寶,每一個,大概都是他精心描繪出來的。

雕刻的如此認真,連每一縷頭髮都能數出來。

寶寶的眉毛很淡,睫毛很長。

表情如此生動,而......

立牌位的時間,竟然一個月都不到......

我,想看看小寶寶,是不是真的長出一張小臉蛋了。

真的,很想看看他。

我自己的骨肉,我們的骨肉。

讓我看一眼,也許,真的只是一塊肉,也許......

我用手掰着金棺細細的瞧,細細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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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7

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因爲恰巧對光,讓我看到一縷金色之外的光芒,一定是......

是什麼,爲什麼會有這種光彩?

不,我要看看。

這種,純淨到清冷的光芒,和,那邊的水晶很像。

水晶......裡面,難道是水晶棺?

裡面還有水晶棺?

兲吶!爸爸是在給你造一個安息之地,還是在搞藝術?

雖然媽媽對金銀懂得不多,但是,手裡的絕對是金棺,絕對是純金鑄造。

雖然,寶寶走了,要這金棺銀槨還能有什麼用?

但是,爸爸愛你至斯,媽媽卻懂了。

爸爸對你的愛,一點都不比媽媽少,可是,爲什麼?

“啪......”

輕微的響聲,不期然的,金棺蓋挪開一點,是在寶寶的眼睛下,一個很小的痣。

我就說的,寶寶應該白璧無瑕,怎麼能長一顆痣呢?

棺蓋挪開......

水晶棺,真正的水晶,紫水晶,正中間......

一個小小的但能看出模樣的小人兒,這,就是我懷了五個月的寶寶,我的寶寶。

面容開始發育,但看不清,看不到他轉過頭來看我;聽不到他張嘴吐泡泡、吃腳指頭、叫我媽媽;耳朵小巧,但也,聽不到我在不停的呼喚着。

他,安靜的沉睡於水晶之中,一身的胎毛,活像個小猴子......

原來,我生了個猴寶寶。

眉眼還真有點兒像我,而臉型則略略有他的味道。

看來,這許多浮雕也不是憑空捏造的。

寶寶,不知道爸爸怎麼好生看過你呢。

整塊上好的紫水晶,中間掏空,寶寶,長眠於此。

寶寶,媽媽來看你了,你知道嗎?媽媽,對不起寶寶,沒有保護好寶寶......

看一眼,再看一眼,寶寶依舊閉目長眠,並未看我。

依舊是初生帶血的模樣,保護的很好。

是啊,爸爸也愛你,我的寶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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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寶原來在這裡8

我的寶寶,

媽媽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來還,只有下輩子了......

呆坐了許久,看着寶寶還不曾完全長好的模樣,還是蓋上吧,

蓋上,讓他靜靜的安睡,睡吧。

寶寶,已經走了,就在這裡,在我臥室裡,陪着我,等着我回來陪他。

水晶宮,紫水晶,這麼大一整塊的紫水晶,不論價值,還是避邪靈性純真尊貴等無上的寓意,我,對寶寶只能說這麼多,對他,也沒什麼想法了。

金棺、銀槨......

慢慢蓋上,小心的放回去,不要再打攪,不要再打攪寶寶安睡。

媽媽靜靜的陪在一邊就可以了,乖寶寶......

給寶寶上根香,檀香,繚繞,靜氣凝神,很容易催眠。

我,卻渾然無睡意。

爬起來,走到牀頭,一切依舊,陽臺,富貴竹長的正好,雖是冬日,依舊碧綠。

一盆四季桂,淡淡清香,隱隱飄進來。

窗臺上,花瓶裡,一支白色鬱金香。

那麼久了,我還在家的時候都沒有人給我插,現在,竟然又......

牀上,是冬天的暖被,比夏天的薄被厚那麼一點點,但還是有區別的。

現在,只要我打開空調,沐浴更衣,就可以鑽入被窩,和以前一樣。

只是,以前,還能回到以前嗎?

手機,我拿起來看看,電是滿的,乾淨的就像才從我兜裡掏出來,放在這裡。

其實,我經常亂丟手機的,只有後來經常等他,纔會將手機放在枕邊......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是不是說,我偶爾感覺到好像有人走進我夢裡,也真的是他呢?

屋裡空調已經開上了,25度。

銘風在客廳靜臥,不知可曾睡着。

靜靜的站一會兒,我到衛生間洗把臉。

一切,依舊。

浴盆邊上,放着我的一套衣服,帶胸墊的睡衣,粉色的小內內,我的小熊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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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

一切的一切,都,很暖,很舒服。

水,還依舊是溫泉,很柔膩,爽滑......

站在客廳看看,發一會兒呆,再到書房,拿起我的本子,竟然也有電。

我打開看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變化。

還是,一切如昨。

甚至,登上communicator,也都好着......

打開我的監控跟蹤設定系統,查一下晚上在森林酒店做的設計是否有效......

忽然,我發現存放在人家網站虛擬空間的數據增加了好多。

嗯?我一直監控殷亦桀的電話,還有玉壺冰的,一直都不想查看。

還是......

有個新的項目,是我用電腦跟蹤我電話的部分,竟然有大量錄音。

我的電話?

抱着本本衝到臥室......

我的電話,不知道怎麼搞的,跟蹤系統已經被打開,從打開的時候開始,所有電話範圍內能收到的聲音,悉數錄下來並傳遞到電腦上。

這是,當初和殷亦桀手機設定定位跟蹤的時候我多設了一個,竟然......

大量數據,那就是說......

我趕緊過去將臥室門關上,迫不及待的,又萬分擔心的,調出數據,登錄,破解......

(爲了確保安全,設定的密碼有二個,一個記得,一個隨機的不記得,我自己也需要破解)

最早的一條記錄,在我指間,慢慢的,破土而出、浮出水面......

然後,一條一條的,慢慢的浮現在我的眼前。

“兒子,這是媽媽的家,爸爸和媽媽的家,爸爸帶你回來了。你還是在媽媽臥室裡吧。

媽媽帶着你呆的最多的肯定是這裡。雖然以前媽媽經常跑去睡到爸爸牀上,不過現在媽媽恨爸爸,肯定不會去睡爸爸的牀。你就在這兒吧,乖乖的......:

一聲哽咽!

然後又停了一會兒,他的聲音繼續:

“乖兒子,乖乖的在家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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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2

“不知道媽媽看到你的樣子會不會害怕。其實,爸爸也不知道讓你在哪裡等合適。而你,也一定想等媽媽的對不對?爸爸也等媽媽,就是不知道媽媽還肯不肯回來......爸爸欺負媽媽,媽媽生氣了,前幾天就說要走,爸爸怎麼辦呢?”

低沉的聲音,略帶沙啞,是一個人完全的......

是一個人的時候纔敢說出口的話釋放的情。

這是,他帶着寶寶回來的時候,那個時候就......

泣下沾襟,我摸到寶寶跟前,跌坐在地,耳邊,繼續傳來他低低的如泣如訴,他的嘆息,他的心痛......

“兒子,爸爸給你磕頭賠罪了。雖然長輩不宜給晚輩磕頭,但爸爸真的後悔了,就給兒子磕一回頭,兒子你稍稍讓讓,就受了吧。”

“咚......咚......咚......”

緩緩的三聲,很緩,很重,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他,竟然給兒子磕頭,後悔了,他在後悔......

“兒子,爸爸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報仇。所以,不惜傷害媽媽,雖然媽媽很堅強,但媽媽也......可是,媽媽已經是大人了,爸爸覺得她能接受,將來爸爸會給媽媽一個交代,會好好愛媽媽。

可是......爸爸怎麼都想不到,會讓你......”

他的聲音幾乎比哭泣還要痛苦。

“兒子,你說,爸爸是不是錯了?爲了爸爸的仇,害了我兒子的命,你說......爺爺,和你......是已經走了的爺爺重要,還是你重要?”

那啞啞的聲音飄在空氣中,化成誰也理不清的結。

“兒子,爸爸......看着媽媽難過,爸爸都在想,還要不要報爺爺的仇了?十年了,爸爸一直都惦記着,奶奶也惦記着,可是......爸爸絕對最愛你,爸爸最愛的是你。”

聽到那個在我的面前永遠那樣堅強的男人,一聲一聲的低語。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樣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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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3

“一個活着的你,活蹦亂跳,爺爺也會喜歡的,是嗎?爺爺也會高興的,是嗎?因爲你小啊,不懂事卻如此可愛......”

他的聲音停下來,似順了一口氣。然後我想,他一定點燃了一根菸。

“兒子,金屋子銀屋子,還得些時候。不過,爸爸寧願給你一個有爸爸媽媽的家,而不是讓你一個躲在清冷的水晶宮。兒子......爸爸有空了就會回來看你的。”

閉上眼睛,我想象着淡淡煙霧裡那個男人的臉和眼睛。

“你如果想爸爸了,就去找爸爸,爸爸回來陪你。想媽媽了,也去找,媽媽可愛你了......但是,不許嚇着媽媽。媽媽睡得不踏實,總做噩夢。媽媽爲了你,吃了不少苦,媽媽本來就吃了不少苦,爸爸都知道......兒子......乖乖的留在家裡,等媽媽回來。”

我很想哭,很想很想很想哭。

想替他哭,替寶寶哭,替我們這一家子大聲放肆地哭出來。

好痛苦,好痛苦啊!

爲什麼這一切,要我們三個來承受!

“等媽媽回來之後,爸爸再和媽媽一塊兒將你送到爺爺那裡,在那裡安靜的等着爸爸媽媽來陪你,好不好?爸爸現在還不能送你去,現在送你去你會沒有媽媽,爺爺奶奶一定不肯接受媽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極度理智,還是快要崩潰了!

那一時,我心疼的無以復加!

“等以後,你乖乖的在這裡等着,等爸爸把事情都解決了,再和媽媽一塊送你去。你是爸爸的心肝,是媽媽的骨肉,不能分開的,是嗎?兒子,你說,媽媽還會不會回來?你會怪爸爸嗎?沒有媽媽,你還肯不肯理爸爸?兒子......”

這是,設立靈位的那天,殷亦桀語無倫次,顛來倒去的唸叨,哽咽不成聲。

他後悔了,他,好想我回來。

他,竟然要等我回來與他一塊送走寶寶,他一口一個兒子,他還要等我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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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4

他的聲音痛苦卻一直很輕柔,就象他對我一樣,霸道卻又極度溫柔!

他總是能把二種極度矛盾的東西很好的融合在一起,形成完全殷氏的風格,讓我深深的銘心刻骨。

“兒子,爸爸要走了,爸爸要出去幹活,還要去照顧媽媽。不論那仇報還是不報,但爸爸有件大事要做。屬於爸爸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欠媽媽的也要給她準備好。兒子,你說爸爸能不能把那個飯桶騙到,嗯?兒子,你說爸爸厲害還是飯桶厲害?等爸爸再從他手裡摳出幾億來,給你留着娶媳婦,怎麼樣?”

這樣的語言,他,痛苦的近乎發瘋了吧!

“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喜歡?兒子,你能不能告訴爸爸,媽媽最喜歡什麼?人家兒子都兩頭熱絡,爸爸將來也指望你了啊,媽媽不理爸爸了,最近情緒也不大穩定,爸爸好擔心......”

聽到他柔軟的調子說着對我的擔心,我的眼淚掉得更加歷害了。

在我覺得自己痛苦的要死的時候,其實他,一定比我更痛苦百倍吧。

因爲,我只是照顧我自己,就覺得千難萬難。

而他,不僅要照顧自己照顧寶寶照顧企業,還要照顧着我。

他的心,一定碎裂成片了吧。

“兒子,你說,爸爸雖然不想真正傷害媽媽,而且都做了準備,但是媽媽能不能理解爸爸呢?如果媽媽真的被逼瘋了,不行......不能是真的,爸爸不說了。爸爸一定想辦法,不能讓媽媽到那個地步,要不然你不用來砍爸爸和爸爸斷絕父子關係,爸爸自己就該跳樓了。”

“恩,爸爸這就去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讓媽媽好好的,你小子也......在天有靈,多保佑保佑媽媽吧,多陪陪她,保佑她平平安安。等爸爸壓倒飯桶,讓爺爺奶奶也都接受媽媽,就儘快把媽媽接回來,咱們一家團聚,好不好?爸爸說話算話。你一個人在家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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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5

“少爺,小少的照片,您是否......呃,太太最近意見很大,說事情沒進展,您又......”

舒服的聲音,依舊安靜,不論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是那麼安靜,水波不興。

“兒子的照片給我發過來,我來修改。老金那邊怎麼樣?做出來沒有?別告訴我七七都做不好,我砸了他的牌子!家裡先不理他。兒子和老子,你說那個重要?恩?別讓我再聽見這種話!如果兒子重要,老子就該體諒我。就算老子重要,事情也得讓我一步步來不是?將她母子逼成這樣,大家就高興了?在這樣......我......你也準備準備,咱不幹了!”

殷亦桀的腳步聲,咚咚咚出去,沓沓又進來,過了一會兒,一聲響起:

“兒子,爸爸不想一再的後悔,你乖乖在家等着,別給老子淘氣,要不然回來打你小屁屁。”

我,擡頭,看着兒子一臉燦爛的笑,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不知道有多苦澀,也不知道是否要打一下兒子的小屁屁還是維護他一下。

兒子這麼小,他就想打兒子小屁屁,遷怒呢?

將本本放在地上,很快,提示的記錄,是我離開醫院離開他的第二天......

殷亦桀來看兒子了,說:

“兒子,昨天四七,爸爸實在抽不出時間,給兒子磕個頭賠罪好不好?媽媽走了,不要咱們了,爸爸,有點兒沒頭緒,你說,爸爸該怎麼辦?”

沉默,長久的沉默,壓抑着他的心,也壓抑着我的心,一種即將被壓裂的脹痛......

“兒子,其實......爸爸說給你聽,你去告訴媽媽,好不好?爸爸是想通過媽媽給爺爺報仇,但一點兒傷害媽媽的打算都沒有,雖然媽媽會......”

他停了一會兒,又繼續。

“會讓媽媽難過,但是爸爸都有準備的啊,爸爸都儘量保護媽媽了,對不對?爸爸很愛媽媽,有時候真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肉,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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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6

我知道了,說的不錯,一直都把我關在家裡,出門也是讓人跟着,是保護我,我知道。

雖然,有些不自由,不過他的話,似乎,我在這裡,度過了最好的兩年半,已經無怨了。

離開他,不過是......

我不想讓他爲難,也不想惹麻煩,我,是想找到一段屬於自己安靜的簡單的幸福。

但顯然,我沒有理解他的感受。

他,很愛我。

我,有些,不負責任。

不負責任,呵,這個時候,還要我對他負責任,不想啊。

“兒子,爸爸知道不對,讓媽媽受了很多委屈。但暫時不想了,爸爸現在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希望媽媽能配合,不論表面上還是實際上,都吃點兒苦,讓人覺得爸爸不愛媽媽了,好放鬆對媽媽的警惕,讓媽媽有個自由的空間;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給爸爸一點兒時間。

爸爸把跟飯桶合作的兩家酒店都掏空了,現在需要時間讓他們慢慢填滿,看起來和沒事一樣,這種事情很需要時間的。爸爸希望能快點壓倒飯桶,他們就不能阻止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了。”

割肉求生,我可以這麼說嗎?

比如,手被毒蛇咬了,必須果斷的切掉手;

或者,餓的快沒命了,需要割股而食。

痛的豈止是手與股,又豈非人心?

我,並未到那個程度,又何來怨怒?

六七的時候,殷亦桀又來了。

他又開始對着兒子喃喃自語:

“兒子,爸爸來看你了,有沒有想爸爸呢?不許說不想,要不然老子打你小屁屁。

唉......兒子,前些天爸爸看媽媽了,在一個陶藝坊,過的還可以。媽媽比咱們想象的要堅強,要聰明。兒子,你說,如果將來媽媽比爸爸還厲害,爸爸怎麼辦?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爸爸以前那麼欺負媽媽,媽媽要是報復的話,爸爸會很慘的。兒子你心不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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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7

“談叔叔已經和爸爸談好了,他承認並且支持媽媽做食品公司董事長,兒子,你說,媽媽知道了會不會勃然大怒?其實,錢多少不是問題,關鍵是媽媽已經表現出這個潛力,爸爸想讓媽媽能有充分的機會去鍛鍊。”

“爸爸也不是有意要欺瞞媽媽,你到時候一定要給爸爸求情。那時候爸爸要是說出來,媽媽又不願意接受,這事兒爸爸就兩頭不是人了,而且很危險哦。挪出來這些資金,爸爸可費了老鼻子勁兒呢。”

“兒子,爸爸問你,等媽媽知道以後,肯不肯嫁給爸爸?哦,爸爸想啊,一定......爸爸也不知道。不過,你一定能幫爸爸的對不對?要不然你想啊,媽媽不嫁給爸爸,一就一直是一個人,沒有小弟弟小妹妹陪你玩,一個人,無趣啵?”

殷亦桀沉默不語,我,也無話,靜靜的聽着。

他竟然還想要小弟弟小妹妹......

“兒子,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我覺得還是弟弟好,最好比你乖一點,乖巧一點,既支持爸爸又會哄媽媽開心,是不是很不錯?小妹妹呢,爸爸讓媽媽也給你生一個,不過......妹妹要是長得你這麼醜,將來嫁不出去,爸爸很擔心呢。”

我聽到液體晃動的聲音,他在喝酒嗎?

“最好妹妹長得像爸爸,多漂亮,恩,鼻子,最好......還是別長得像媽媽好了......兒子,媽媽的鼻子,太性感了。爸爸只要看一眼,就……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媽媽鼻子太性感,那會兒媽媽在醫院爸爸就不會不顧媽媽還沒好就......就不會有你了。”

他在笑,是醉了,還是瘋了啊!

“媽媽是獨一無二的,又漂亮又懂事又溫柔乖巧,看來你是沒這個福氣了。 媽媽的小嘴兒好甜,眼睛大大的,看得人丟魂失魄......”

汗......我一頭汗。

真不愧是超級變態大色棍,給幾個月大的兒子說這個......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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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8

“兒子,唉......爸爸想媽媽了,好像啊。如果現在能抱着好好愛兩天,媽媽讓爸爸做什麼都願意。還有,爸爸越來越不想報仇了。兒子,當然你的仇除外。”

又是喝酒的聲音。

“這個,讓媽媽那麼痛苦的,爸爸一定要去報仇,畢竟他們還有威脅嘛。兒子,等事兒都完了,你說,媽媽會不會回來讓爸爸......愛個夠?”

色棍色棍,破壞情緒,破壞氛圍,真是......

我臉紅,怒!

靜默的聲音,慢慢走過。

下一個,記錄的是五月二十八,七七。

他的聲音又緩緩飄出來。

“兒子,今兒滿七了。你能不能別走,再陪陪爸爸?小飯桶天天鬧,爸爸只好把媽媽趕走,流落街頭。你一走就再沒人陪爸爸了。將來,也沒有人幫爸爸向媽媽求情,爸爸就死定了。”

“兒子,小飯桶好多錢,你說讓媽媽吃點兒苦讓爸爸再騙一些出來,劃不划算?問題是,如果不將飯桶的底子抽光了,爸爸就沒辦法打壓他們呢,這個樣子,爸爸好頭疼。”

“唉,兒子......怎麼樣,這二個小房子好看嗎?雖然,再多的東西都比不上你叫一聲爸爸......爸爸也只能給你這些了。將來,一定給弟弟蓋間金屋子,給妹妹蓋間玉屋子......你會不會回來住呢?”

長長的嘆息,殷亦桀不停的給兒子描繪我的經歷,包括我在街頭奔命,餓的喝自來水充飢、發傳單賺錢、在學校暫住,還有好多。

幾乎我經歷過的他都知道,他都看着,痛着,回來說給兒子聽、訴苦。

其實,我不覺得那有多苦,畢竟我都活下來了;

可是聽着他說出來,讓我感覺到他的心裡,愧悔交加,竟比我要痛十倍百倍。

“兒子,爸爸有時候都在想,要不要停下來,乾脆將那一大塊都劃出去,不要了。如果再送一間酒店能換來媽媽,爸爸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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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9

殷亦桀爲自己籌劃了多年的計劃遲疑,黯然。

六月七日,我從派出所到看守所那天,殷亦桀來了,話裡滿是酒味兒:

“兒子,兒子......兒子......媽媽是不是被爸爸逼瘋了?殺人不要緊,爲了保命不要緊,她,竟然那麼狠心,凌遲......媽媽一塊塊的割着人家的肉,是不是,心裡特別難過,纔會這樣?兒子,你說爸爸......算了,爸爸棄權,爸爸放棄,爸爸......”

哭,殷亦桀在兒子面前哭,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面對着兒子,躲在這個角落,哭。

我,殺人很恐怖嗎?

他們本來就該死,我......

是不是有點兒太殘忍了?

是不是,我真的精神上有問題?

看,我把殷亦桀都嚇哭了,他在難過,在擔心,在......

“兒子,爸爸要調整整個計劃,不......讓媽媽在裡頭呆一段時間,再給爸爸半年時間,半年,爸爸儘快。爸爸去找找談叔叔,談叔叔一定有辦法對付飯桶他們。就算放棄,也不能便宜了飯桶,不能讓他們得逞。”

“兒子,你說爸爸的決定對不對?你支持爸爸嗎?爸爸給他讓10%的股份,給他讓10%的利潤,都不要緊。關鍵是媽媽要安全,要正常沒事,對不對?”

“兒子,爸爸賭不起了。爸爸不想等媽媽逼的神經失常再後悔。媽媽再堅強,終究......是爸爸不對,要求太高了。爸爸一會兒就去聯繫談氏,找談叔叔。學校圖書館的事兒,錢全部由爸爸出;老縣城那邊政府關係全部由爸爸去搞定;如果不夠的話,爸爸再給。”

“兒子,雍和說有麻煩,他想讓媽媽多呆一段時間。可是,爸爸不敢,爸爸怕了。不能等媽媽瘋了,不能等無可挽回的時候再後悔。兒子,這輩子就你一個就夠爸爸後悔一輩子了,兒子,你......保佑媽媽不要出事,讓爸爸騰出手來,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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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0

“少爺,雍和剛打電話過來。”

又一次傳來了舒服安靜的聲音,象是背景音樂,有點兒遠,大概是在門口的位置。

“說。”

殷亦桀聲音嘶啞,一下子陰沉了好多。我不知道他在習慣和孩子說話時,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舒服等了片刻,應道:

“範銀春在裡面,恐怕會對妝小姐不利。”

“讓他去打點。”

殷亦桀毫不遲疑,甚至有點不耐煩。

“是。

雍和說那幾個死者家屬有人調唆,都要上告......

這封口費,多少還得打點一下。”

“多少?”

殷亦桀說的冷淡。

“至少五十萬。雖然妝小姐是自衛,但從驗屍結果等來看,明顯有蓄意......”

舒服說的安靜。

“讓他先墊上。我這裡沒有,現在也不便給他。”

殷亦桀打斷話頭,乾脆的應道。

“這房子的過戶手續房地局產籍處那邊已經辦妥,現在就差妝小姐的手印,公證書沒湊齊。

雍和說回頭再補也行,只要妝小姐沒意見,就沒事。”

舒服繼續彙報,聲音一如春水平淡。

“恩。把證領了就行。別的我名下私下買的房產什麼你都知道,盯着雍和一樣樣儘快辦了。

不要等到又加稅又多事的時候。可兒不在乎,但我的就是她的,過到她名下,讓她安心點,你有空也多照應着些,別總讓我說。”

殷亦桀有些疲憊的應道。

“是。太太那邊的意思......”

舒服遲疑了,說的支支吾吾,似乎想說什麼。

“那邊你知道怎麼應付,我剛說完。還有,讓雍和去和可兒好好談談,還有老羅他們,都交代到:如果可兒出了什麼事,我將他們鍋都端了。人要保證安全,還要維持好她的狀態,穩定她情緒。雍和......沒問題吧?”

殷亦桀言辭犀利,一字一句,都像帶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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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1

舒服連連應聲,悄無聲息的走了。

“兒子,你一定要保佑媽媽,記住沒有?那些人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一個個都是白眼狼、喂不熟的狗。裡面什麼亂七八糟都有,別讓媽媽被欺負了!”

殷亦桀火冒三丈,暴戾的像個煞神,這纔像他的樣子,看着,聽着,像我家那個霸道的色棍。

本本電池在不停的跳,好像,快沒電了。

我,回過神來,趕緊跑到書房,找來電源插上。

客廳裡,銘風已經睡熟;

牆上,二點五十,快三點了。

我,不困,一點兒倦意都沒有。

許多的事情,就算還沒理清頭緒,也不用了。

知道他愛我,他在等我,難道還不夠嗎?

洗把臉,趕緊跑出來繼續。

時間,已經跳到,十月底,警犬比賽前、我拆了範銀春的第二天......

“唉......兒子,爸爸該怎麼跟你說呢?媽媽,又殺人了,手段殘忍,那人是該死,可是......兒子,唉......”

咕咚的聲音,殷亦桀好像在喝酒,借酒澆愁?!

我殺人,那不是被逼的嗎?

不過殷亦桀好像不是在抱怨,而是無奈,濃濃的無奈,苦笑......

“兒子,看來爸爸只有出下策了......飯桶想將媽媽趕盡殺絕,那個女人,唉......爸爸真想自己動手,一刀將她颳了。可是,咱的命更重要不是?爸爸媽媽不能因爲她分開呀,兩個人同時賠上更不值。酒店的事兒差不多了,既然奶奶一直逼着......爸爸,就出下策吧,終止合同又可以迴避奶奶。少了一個,其實也能活,反正爸爸也只吃媽媽,媽媽不在爸爸也不需要......”

“少爺,那邊聯繫好了,這幾天就可以談。”

舒服安靜的聲音。

“哼,談?你聯繫一下,我要去美國做,乾脆走遠點,這裡誰愛怎麼樣怎麼樣去。玉少那邊呢,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玉立還沒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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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2

殷亦桀說得很慢,破釜沉舟?還是萬念俱灰?

“玉氏一直都在阻攔,最快大概要到年底。我覺得不如干脆在美國見面,避開玉氏的耳目,是不是更好一點?玉立也是擔心玉氏插手。”

舒服認真應道。

“咕咚。”

好像又灌了一口酒,殷亦桀懶散的道,

“也可以。你聯繫一下,我跟四少先說說。玉少他見過,這邊的事情暫時只有交給他最合適。

給我忙二年,給他一個酒店,不會虧待玉氏的。哼,我要飯桶給我吐出來,掐着他們喉嚨,給我老婆再吐一份賠償金出來當嫁妝。”

舒服沒接着話頭,而是問道:

“少爺,我一直不大明白,四少......爲什麼一直不C飯桶?”

殷亦桀冷酷一下,道:

“你也飯桶了?國內對黑社會打壓越來越重,飯桶根深蒂固,盤子大,壞事做盡。四少傻呀,進來給人家擦屁股,沒準還惹一身騷?這事兒,他們可能有別的考慮。”

四少,談氏,果然不是普通的好靠山,除了10%的利潤,現在,還得給人家好處。

唉,看我捅的多大簍子。

雖然,我一直都理直氣壯,但要殷亦桀給我收拾爛攤子,感覺也......不好。

接下來,沒過幾天,殷亦桀來了,口氣滄桑了許多,道:

“兒子,爸爸要走了。半年內大概沒空回來看你了,想爸爸啵?先把拳頭收回來,把爪牙都收起來,過幾年,等你長大了,爸爸帶着你一塊去打飯桶。媽媽的公司有四少鎮着,會很安全,不用太擔心。製藥廠有奶奶在背後,也不用太擔心。”

“爸爸好想媽媽,好想看看她,抱抱她,親親,最好能愛愛,唉......兒子,你說媽媽是不是妖精轉世?爸爸現在見到別人都沒想法了......兒子,咱說好了,等爸爸回來,一定要讓媽媽......讓爸爸愛個夠,你不許偷看啊,偷聽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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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3

“爸爸抱着媽媽在爸爸臥室愛愛,不打攪你睡覺,怎麼樣?”

澀澀的滋味,其實完全沒有愛的熱烈,只有酸澀。

他的話裡,我的眼裡。

一句一句,他用語言向孩子傾述着混亂的醉後的心事。

我想,他不這樣,就快被所有的人,逼瘋了吧。

“兒子,你說,媽媽肯不肯去老縣城?媽媽以前還挺喜歡那裡,食品公司也在那裡,如果媽媽同意去那裡該多好。再過兩年公司籌建完畢正是運營,媽媽就可以接手了。那裡環境好,要不,將來咱們在那裡安個家,兒子也去,好不好?嗯,等爸爸回來再說吧。這一走,不知道,媽媽會變成怎麼樣?”

“兒子,如果媽媽以後不喜歡咱們了,你說,爸爸要不要跳樓,還是去搶親?如果媽媽敢不要爸爸,爸爸就帶着你去搶親,這個爸爸比較喜歡。你給咱看着別的人,爸爸把媽媽搶回來。兒子,安心的等爸爸回來吧。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一個人要乖,如果媽媽回來了,就......”

他要去美國做什麼?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了結和範氏的關係,還要對付,他媽?

殷亦桀極孝順,難道,這整個事兒,他的安排和計劃,將他的媽媽也算計了進去了?

就,爲了我?

坐在地上,我有些腦子不夠用。

他的這些話,拼湊出了我走後,他的生活。

就算我已經走了,他還要做這麼多,這麼努力的繼續。

都不知道我肯不肯回來,還一根死腦筋走到底。

少了一個,什麼?

他去美國做什麼?

空氣,有些悶熱,有些焦躁,檀香嫋嫋,亦無法讓我安靜下來。

這冬,不好過。

兩年了,兩年了......

他,爲了我,爲了......

他會少掉一個什麼?

他媽的盡幹些神經病的事!

我忽然想到這句,他媽的他啥事兒都不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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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4

現在玉壺冰要走,我都二十了,過完年二十一,橫豎都是大人,他竟然還不告訴我。

他媽的讓我找見了拔了你的皮!

媽的,過分不是?

你有種躲老鼠洞去,一輩子都別出來。

難不成還讓我去找你?哼!

收錄的聲音有許多小片段不是很清楚的拖地聲音,和女人的低嘆。

半年不會來,女人還經常來收拾,虧得......

虧得女人心實,要不然將寶寶金棺銀槨偷了去,水晶宮不說,一尺多大的金棺,我抱着老沉老沉的,怕不得十來斤。

十來斤金燦燦的純金,多少錢?再加上這做工,又該值多少錢?

上百萬啊,驚心動魄,唉......

電腦還在慢慢的往下跳,跳,跳......

跳到去年冬至......

“兒子,爸爸回來看你了,想爸爸沒有?”

殷亦桀聲音聽着沉了許多,酷而不冷,有些疏離。

“兒子,媽媽沒有回來看你?有沒有?你不知道?哼......玉叔叔說媽媽和美國那個小鬼頭很好,稱兄道妹走得很近,你怎麼不去阻止呢?媽媽是爸爸的,怎麼可以和別人好?才二年,媽媽就移情別戀了?沒良心的丫頭。”

“哼,等爸爸這頭忙完了,回頭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敢跟我兒子搶媽媽,找死!兒子,前天在菊花園見到媽媽了,二年不見,愈發漂亮了,看的我直了好半天,真想過去抱抱她。兒子,你說如果我去抱媽媽,媽媽會不會很高興?嗯?你又不知道?我打你屁屁,什麼都不知道,笨兒子!回頭讓媽媽揍你,媽媽揍人很厲害......”

希裡唰啦,嗤嗤聲響起......

殷亦桀和寶寶說的熱鬧了......

“兒子,爸爸給你帶的玩具,還有巧克力。兩歲了,應該長牙了啊,以後不許再吃奶,那是爸爸的。長牙了自己吃飯飯,想要什麼好吃的爸爸給你買,天底下只要喜歡的爸爸都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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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5

“沒錢了爸爸去賺,只要我兒子喜歡。當然了,你還小,如果媽媽喜歡的話還是先給媽媽買,你不會和媽媽吃醋吧?怎麼說她是你媽媽呀。再則說,爸爸總得把媽媽搶回來再說吧。兒子,媽媽心情好笑起來的時候,樣子特迷人,哦......媽媽現在也會笑了,舒心就好。高高興興的,再過個一兩年,等爸爸徹底擺平了,就去將媽媽娶回來,咱們一家就團圓了。”

“兒子啊,雖然以前有爺爺奶奶,還有別人;但是,只有那次媽媽說回家的時候,爸爸才,覺得這裡纔是咱們的家。那天媽媽被人欺負,本來就是爸爸的意思安排的,媽媽感覺很難過,然後說‘我想回家’......那時候,爸爸就有些後悔的心疼......兒子,你不知道,媽媽疲賴黏黏說想回家的時候,爸爸就決定,一定要給媽媽一個最好的家。”

“這個房子,是給你的。媽媽不喜歡別墅,就喜歡這裡。兒子,你說,以後咱們家到底要弄成什麼樣子?這裡的房子稍稍有點兒小哦。等有了弟弟妹妹,一定不夠住。

當然了,爸爸媽媽要睡在一起,可以多一間臥室出來,但是沒有兒童房啊......”

雙手抱膝,我,靜靜的聽着,他說出的話,究竟,有多少嚮往,有多少期待,有多少深愛......

今年三月三,我的生日。

殷亦桀回來了,他或許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吧?

“兒子,昨天媽媽生日,你要記住哦,媽媽是過陰曆的三月三桃花節。媽媽在桃園裡,穿着綠色的裙子,還漂亮呢。媽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小子沒福氣看了。”

“不過媽媽竟然很高興,她難道一點都不想爸爸?玉叔叔說媽媽和那小子好像是真的兄妹,怎麼可能?是也不能和爸爸搶媽媽。竟然和別人高興,把爸爸忘腦後,哼,離得那麼近都不肯回頭看爸爸一眼,虧爸爸做好長壽麪在後頭站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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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6

“兒子,見了媽媽一定要尿她身上......”

他安靜了一會兒,大概又在喝酒。

一邊喝酒,一邊和一個永遠不會迴應他的孩子說話。

這種生活,是不是已經痛到極點。

“布萊恩,爸爸怎麼覺得不可能是你舅舅呢?他是飯桶的私生子,這個圈內大家都知道。

但媽媽,和她媽媽長的那麼像,絕不可能是布萊恩的妹妹。要說飯桶......雖然媽媽的媽媽,聽說是和飯桶好過一陣,但後來因爲和媽媽的爸爸私通被趕出來,懷孕的時候就被……媽媽都差點都和你一樣了。這麼明顯的事,當然也不可能啊......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只要那小子不欺負媽媽就行。那,今兒爸爸重新做碗長壽麪,你和爸爸一塊吃。祝媽媽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愛爸爸,趕緊嫁給爸爸,給你生個胖弟弟......”

頭埋在膝蓋裡,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沒詞。

臉上幹了又溼,哭了又笑,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說下這麼多話的。

竟然還敢要我愛他,憑什麼?這麼欺負我,還敢讓我愛他,哼!

丟下這頭,我在想,我肯定是母親的孩子,至於父親......其實從小也有人說過我和父親一點兒都不像;但是鑑於我和母親十足十的相像,大抵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偶爾也有人說幾句什麼野孩子啊什麼不知道父親是誰啊之類的,但都不成氣候。

我也只當是對母親職業的嘲諷。

但是,現在怎麼越演越烈,似乎都......布萊恩是飯桶,呃,範銀庫的私生子,範彡彡的弟弟。

難怪玉壺冰叫他恩少,不直呼其名。

那,布萊恩會不會是我,仇人?我要報復範氏,誰都能猜得到。

範氏將我逼到這個份兒上,還有比我母親的仇,以及可能的利用父親的債,我沒有不算的道理。

那麼,布萊恩,夾在其中......

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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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7

布萊恩,竟然是這個身份,那他那麼肯定我是他妹妹......

轟!冬雷,陣陣!劈死我算了。

他,不會是指表妹一類的吧?

堂妹?乾妹,義妹......

不行,明兒見了,不對,是今兒,今兒見了布萊恩我一定要好好問個清楚。

這稀裡糊塗的事兒,如今還想拿來糊弄我,我拆了他!

什麼親爹乾媽大妹子的,如果想組織我報復範氏,那,門都沒有。

殷亦桀都出手了,我沒有坐視的理兒。

我的寶寶,憑什麼要白死?

今天......

天色微亮,從陽臺透進來,天,新的一天,已經來了。

日子會繼續,但是,人卻會變。

如果我們都沒變,那有些事情也該變變了。

起來關了燈,倒了水,坐下來,我繼續聽。

去年殷亦桀幾乎沒回來,今年回來的也不多。

很快,就是十一,也就是三個月前。

他,好像並非在國內,而是纔回來。

每次,他都偷偷的來看我們的寶寶。

“兒子,爸爸回來了。這段時間乖不乖啊?有沒有聽媽媽的話?媽媽回來過沒有?沒回來也不要緊,媽媽正在刻苦學習,要做小才女呢。兒子,將來你也要好好讀書,不能和爸爸媽媽這樣,都錯過上大學的機會。人家在大學談情說愛,爸爸和媽媽......”

“恩,媽媽不上大學也好,要不然爸爸該着急死,平白的就多了個舅舅。唉,記住啊,不論是小叔還是舅舅,見一個給老子我踢一個。布萊恩,哼,頭一個給老子踢出去。如果敢插手範氏的事情,別怪爸爸不留情面。他不姓範,爸爸不管他,否則......”

聲音變得陰狠起來。

殷亦桀陷入沉默,大概這件事情壓着心頭很重,稀裡糊塗就拐到布萊恩頭上了。

我也覺得很重要。

如果這件事兒將布萊恩糾纏進去,事情勢必會麻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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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7

布萊恩,竟然是這個身份,那他那麼肯定我是他妹妹......

轟!冬雷,陣陣!劈死我算了。

他,不會是指表妹一類的吧?

堂妹?乾妹,義妹......

不行,明兒見了,不對,是今兒,今兒見了布萊恩我一定要好好問個清楚。

這稀裡糊塗的事兒,如今還想拿來糊弄我,我拆了他!

什麼親爹乾媽大妹子的,如果想組織我報復範氏,那,門都沒有。

殷亦桀都出手了,我沒有坐視的理兒。

我的寶寶,憑什麼要白死?

今天......

天色微亮,從陽臺透進來,天,新的一天,已經來了。

日子會繼續,但是,人卻會變。

如果我們都沒變,那有些事情也該變變了。

起來關了燈,倒了水,坐下來,我繼續聽。

去年殷亦桀幾乎沒回來,今年回來的也不多。

很快,就是十一,也就是三個月前。

他,好像並非在國內,而是纔回來。

每次,他都偷偷的來看我們的寶寶。

“兒子,爸爸回來了。這段時間乖不乖啊?有沒有聽媽媽的話?媽媽回來過沒有?沒回來也不要緊,媽媽正在刻苦學習,要做小才女呢。兒子,將來你也要好好讀書,不能和爸爸媽媽這樣,都錯過上大學的機會。人家在大學談情說愛,爸爸和媽媽......”

“恩,媽媽不上大學也好,要不然爸爸該着急死,平白的就多了個舅舅。唉,記住啊,不論是小叔還是舅舅,見一個給老子我踢一個。布萊恩,哼,頭一個給老子踢出去。如果敢插手範氏的事情,別怪爸爸不留情面。他不姓範,爸爸不管他,否則......”

聲音變得陰狠起來。

殷亦桀陷入沉默,大概這件事情壓着心頭很重,稀裡糊塗就拐到布萊恩頭上了。

我也覺得很重要。

如果這件事兒將布萊恩糾纏進去,事情勢必會麻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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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8

怎麼說這二年布萊恩給我的幫助非常大,沒有他我將如何重新站起來都說不定。

也許會在路邊繼續發傳單,也許會在陶藝坊做一個指導員,也許在被範氏追殺中出事,誰知道。

靜默中,安靜的聲音響起:

“少爺,白芍說有個交叉實驗已經通過,整體狀況不錯,移植應該沒問題。雍和說可以安排到下個月,時間上......”

殷亦桀不耐煩的道:

“不急。回頭再說。”

舒服小心的勸道:

“時間長了會增加難度,太太也催......”

殷亦桀冷酷的悶哼道:

“我說不急。一個可以活得好好的,急什麼!我說多少遍了,事情和可兒無關,非要逼我。 好啊,一個個的,連製藥廠核心都不想管了,天天盯着我。殷氏,就我一個人嗎?我難道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都不行?可兒有什麼不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別等我跟你算賬。陳少在背後捅刀子是不是你通的氣兒?我們走着瞧,看可兒能不能吃下他。”

暴怒,心不甘情不願的暴怒,像頭獅子,雄獅猛虎咆哮山林,威震一方,殷亦桀發威了。

舒服被震住了,過來好一會兒才安靜的道:

“太太也是爲你好。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少爺已經讓四少照顧妝小姐,那幾個人攔不住。

妝小姐太年輕,有人壓一壓也好,就當是鍛鍊。如果妝小姐在,也會催你趕緊去手術。愛她,也得照顧好身體才行,別和自己過不去......”

殷亦桀哼哼,哼哼好幾回,悶悶的道:

“先收着,回頭再說。屬於我的連本帶利都要拿回來,可兒在也一樣。那邊好像準備動了,抄抄他們的低,準備準備。大概,要不了多久。入秋了,那邊煙煤準備好沒?可兒的腳動過,讓陶叔多少點,看着她點,別到處亂跑。冬天別老跑山上去。還有衣服,挑好拿來我看看。”

.

殷亦桀的摯愛告白19

舒服應道:

“都準備好了。妝小姐成天在屋裡看書,就早晚出去跑跑步,不要緊,陶嬸看着呢。那個,範氏那邊收着的,時間久了也未必......”

話斷了,殷亦桀鼻子嗤嗤聲,很不高興的表現。

搞得我還是沒聽明白,殷亦桀到底少了個什麼,還能做手術要回來。

範氏,難道還有什麼噁心人的手段?

舒服如此唸叨,一定不是簡單的事。

唉,玉壺冰說的好,盡幹些神經病的事。

黎明的曙光,穿透層層窗簾,照着夢之境上,不知道,我們現在身處何方?

殷亦桀似乎特愛水晶,給寶寶用的也是水晶宮,似乎,殷氏是從採礦發家的,我恍惚聽誰提起過。

但如何從採礦業改爲現在覈心做藥品行業,就不大清楚了。

我,實在還沒有完全進入他們的世界。

時間,跳到最後,半個月前。

當然中間可能手機沒電而漏了哪一節,就不得而知了。

“兒子,這是玉婆婆那裡的香血紅梅,媽媽曾經穿着雪地紅梅裙子去搶爸爸,那個樣子......嘿嘿,兒子,如果將來有那個小丫頭敢那麼搶你一回,給老子記住,一定要將她扛回家來。

玉叔叔說媽媽很快就能拿到學位了,是不是該爲媽媽高興呢?”

“飯桶們蠢蠢欲動了,玉叔叔要回來應付,爸爸也會很忙,媽媽也該站出來了,兒子,你說......媽媽表現會怎麼樣?那些人肯定不會聽媽媽的,媽媽該怎麼辦?光高壓肯定不行,禮讓也肯定不行,軟硬兼施,遇上陰奉陽違,媽媽能對付的來嗎?”

、、、、、、

因爲是第一人稱,女主不在場的事件無法交待,所以借這機會,必須地把男主那邊這二年發生的事件都說一下,結果,啊啊啊啊......連自己都要崩潰了!

三更半夜睡不着,折騰得要死,終於把這一大段都寫完了。

殷某人,你不累,我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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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摯愛告白(28)

“如果媽媽發現整個公司其實是她的,會怎麼樣?其實也瞞不了多久唉,只要一獲利,審計一來,知道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媽媽可不是小傻瓜......”

都說有了孩子才真正長大成人。

殷亦桀難道是有了兒子,才變得如此,如此的瞻前顧後?又感覺愈發的溫柔,多少的壓力,只能在兒子面前傾訴......

“兒子,你說,爸爸不想報殺父之仇了,好不好?爸爸不想再傷害媽媽,哪怕是表面的做給別人看的。媽媽長大了,又聰明漂亮又能幹,又是那麼大公司的董事長,爸爸如果再不將媽媽娶回來,會很危險啊。臭兒子,你不會喜歡小叔的吧?弟弟更不喜歡,妹妹也不許喜歡。

咱們去把媽媽搶回來好不好?每次見到媽媽爸爸就想動手......”

汗!暴力分子!

連報仇都不想了,唉......我還能說什麼呢?

天色大亮,屋外,還躺着銘風......

我趕緊爬起來,關了電腦,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不論談氏自己有沒有能力有沒有興趣發現,但作爲博弈對手,我有必要防備這些。

博弈,是啊,不論談氏兄妹對我如何,我們終究是博弈的雙方,有些利益是一致的,有些,卻不一致。

在對方發現之前,我沒必要自己攤牌。

頭腦好亂,一晚上,知道了太多的東西,似乎,又只有一箇中心:他愛我,他要我。

衝了個澡,想了想,我找了套小內內出來換了,將換下來的帶走。

不知道殷亦桀會不會天天來,或者數着櫃子裡有多少套衣服,又忽然間少了哪一套,不知道啊。

、、、、、、

殷某的摯愛告白終於寫完了,今天更新就到這裡吧。各位晨安,我這標準夜貓子,去睡覺了!

最近瘋狂的想碼字想暴發,等這段神經病時間過了,希望大家也不要覺得失望,我反正有力氣有時間就一向算是寫得飛快的那種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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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報舊仇

不知道殷亦桀會不會天天來,或者數着櫃子裡有多少套衣服,又忽然間少了哪一套,不知道啊。

不過,既然他總背後看我,我也背後看他。

不動手機,將本本放回原位,我,哼......

一直不想偷聽他的電話,或許,我可以調出來看看。

照布萊恩的說法,我們有沒有用於盈利目的,這個,就是FBI抓住我們也沒太大幹系,是吧?

收拾完畢,離開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暖暖的太陽,猶如鴨蛋黃,掛在遠處樓頂上,不太暖,也不太冷,又是一個冬日清晨。

醒了醒腦子,我腦子裡不停的閃過幾件事,但眼下接布萊恩肯定是第一,或者,許多事情都能從他身上找到交點。

哥哥,如果他真是我哥哥,則個邏輯......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國際航班經常沒個準時間,尤其天氣不大好的時候,比如昨兒下雪。

說的是中午,或早或晚一些都有可能。

銘風拉着我,回到他們那裡,換裝,吃早點,修整。

“出去吃吧,前頭一家水粉不錯,剛開不久。”

阿果說。

“我要吃肉絲白菜的!給我叫一份。”

屋裡有人扯着嗓子喊。

呵,人多熱鬧。

這些人還真有點兒兄弟的感覺。

難道黑道的人都如此?

我怎麼看家父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是。

大概黑道與黑道也有企業文化區別?

“黑道文化?”

唉,我是個天才。

水粉店裡,幾張桌子都是人,門口還蹲了幾個,就那麼端着碗蹲着吃。

我們幾個往裡一站,也不知道銘風幾個做什麼了,不一會兒,就空出一張桌子,五六個人,隨意而坐,剛好。

我要了一份白菜豆腐的,一夜未眠,狀態不是太好,吃點清淡的。

阿果幾個都是一臉詭異的笑,我側耳一聽,才明白過來。

.

新年報舊仇2

吃粉的無不交頭接耳,小聲爭辯着。

“聽說沒有,昨晚範彡彡當衆發騷,那叫一個......嘖嘖嘖......”

“我還聽說,她開的那個美容院其實都是暗娼......價格貴的離譜......”

“還爆炸了,聽說是幾個男人搶打架,喲,‘你們一個個上,前後一起來’......”

以上大多是男人說的,其實,說的時候不無口水的意思。

“這種女人,騷X,也有男人喜歡,唉,賣X的風騷貨,聽說她的男人比殷的女人還多。”

“爛X,要那麼多錢賣X嗎?聽說還是......”

女人的嘴果然比男人厲害,罵起人來,不堪入耳,不聽也罷。

、、、、、

天陰,雲翳,風不大,吹亂髮......

路邊禿枝碎花,道旁殘雪濁泥。

往來車輛,來去匆匆。

來往行人,匆匆來去。

國際機場,迎來送往,總那麼熱鬧又那麼冷清。

形形色色,無人爲誰稍停片刻。

我在車上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不論如何,我決定先端正姿態,調整心態,就算布萊恩與範氏有關係,那又如何?

當時他好像提過這,而且對範氏一樣的深惡痛絕,所以,我或許不用太草木皆兵。

有些事情,等見面了再細談,比猜來猜去強。

飛機落地的時候,我們正在吃午飯。

唉,原本說不吃的,機場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

但是銘風一口一個妝總,非要我吃點兒。

最後,我手裡端着蔬菜湯,廣播裡說落地了。

我用手背擋着嘴,衝銘風一笑,趕緊起來。

銘風愣了一下,挑挑眉頭,忙拉着我,笑道:

“得廣播過敏症的不應該是你吧?別急,清關拿行李還得一會兒。大冷的天到處亂跑什麼?”

我笑,廣播過敏症,呵呵......

有人得了這廣播過敏症,不知道有什麼症狀。

.

新年報舊仇3

呃,她是布萊恩的姐姐呢,不過好像布萊恩對她沒什麼好感也沒感情,和我這麼交往這麼久,嘴裡只有妹妹長妹妹短,沒聽他說過一回姐姐。

反倒我說報仇的時候他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狂掃一番,站在出口處,布萊恩一身白色羽絨服,手裡拖一個小皮箱,看到我快步走過來。

“......回來了。”

看着他,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爲了我這麼匆忙趕回來,我,沒什麼好說的。

布萊恩揉揉我的頭,緊緊抱着,說道:

“我妹妹被人賣了如此高價,我能不回來收錢嗎?”

去!

一回來就沒正形的,不理他。

他還在笑。

我推開他,就知道沾我便宜,扭頭走人。

車上了高速,布萊恩和銘風說道:

“幫忙聯繫一下,我妹妹的事情我來和四少談。還有,麻煩你告訴他們一下,任何這方面的事情,不許牽連到我妹妹。她喜歡過清靜日子,食品公司的事兒暫且不說,別的事兒不許她插手。”

好強悍,一上來就是這句。

我看着布萊恩,竟然真以我哥哥的姿態出現,一點都不覺得彆扭,也絕對沒有做作的意思。

我有些感動,不過這事兒似乎主要不是四少的問題吧。

我說:

“這都是他弄的神經病事兒,我要找他算賬。”

銘風扭頭看我們一下,點頭道:

“沒問題,不過四少最近不在這邊。而且......”

布萊恩捏着我的臉,打斷銘風的話頭,道:

“我想過了,四少想讓我回來,可以,他得給我全力支持。還有,必須答應我,不能傷害到我妹妹。範氏力量沒那麼簡單,我不許他們反撲威脅到我這唯一的妹妹。你們應該很清楚傻丫頭,殷亦桀的帳回頭再算。欺負我妹妹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銘風看着布來恩,意味深長的笑笑,點頭。

.

新年報舊仇4

銘風道:

“沒問題。我至少跟妝總三年,直到公司正常運營。如果你有額外需要,我可以延長任期。四少攤子太大,管不過來,你也多體諒。”

布萊恩小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

“他愛怎麼搞是他的事。既然都回來了,也不用廢話,儘快幫我聯繫。還有,我需要一支沙鷹,再幫我和Jerry說好,我不希望那邊出問題。風歌,我很奇怪,有話爲什麼不和我好好說,怎麼說我也是Jerry的人。”

銘風聳聳肩,手一攤,無奈的笑道:

“有些事兒我也不清楚,你應該知道的。你要的我儘快聯繫,結果怎麼樣我可不敢保證。至於Jerry,你難道沒聽說他有多寵五小姐?”

這個Jerry,我似乎聽老多回了,不就是《貓和老鼠》裡那隻傑瑞鼠嗎?

爲毛也能和我扯得上邊?

難道就因爲老鼠總是戲弄貓很能耐?

人見人愛?

回頭一定只准殷亦桀使用中文名字。

布萊恩想了一會兒,沒理我的YY,摸着我的頭道:

“他們都喜歡他們的妹妹,那我也喜歡我妹妹。由己及人,希望在這件事兒上我們能合作愉快。”

我,這個有點兒暈,又好像,摸到了點兒什麼。

看着布萊恩,我問:

“你真是我哥哥?共同點在哪?這件事兒,標的是你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就沒事兒了?”

布萊恩挑眉看着我,有些不悅,說道:

“什麼叫標的,你準備把哥我賣掉?哥的事兒就沒你事兒了?小沒良心,腦子裡只有他。說多少回了,你是我妹妹,怎麼,還不信?想知道緣故?”

廢話,橫空出世一個怎麼看怎麼不像的男人,非要bia上“我哥哥”的標籤,你樂意?

我不......

一個人多自由多好,打小除了奶奶外沒人認真管我認真疼我,突然冒出個人來非要擋在我前頭爲我擋風遮雨,啥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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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報舊仇5

以前被殷亦桀一個人捏在手裡搓扁揉圓,現在突然冒出個四少,再加一個布萊恩,我要不想知道緣故我就是小傻瓜被人蹂躪死活該。

橫眉冷對布萊恩,我不避不讓,就想知道,也好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要幫我打倒殷亦桀,踩腳底再碾幾下,好好出一口這幾年受的窩囊氣。

布萊恩小眼睛盯我好一會兒,我也盯着他,比耐性,我沒有輸的道理。

“受不了你了。”

N久以後,布萊恩敗下陣來,認輸。

“佔我便宜。”

我哼哼。

殷亦桀比我多知道好多好多的事,都不確認有這等關係,他憑什麼冒出來這一段?

再說了......

哈哈,殷亦桀不許我和布萊恩走得近,嘿嘿,我偏要,氣死他。

天天和寶寶說東說西,就是不找我,在背後裝神弄鬼,壞男人一枚。

“我姓布你姓妝,不挺好的嗎?做什麼要知道緣故?煩人的丫頭。”

布萊恩有些氣惱。

他的話,啥意思?

他姓布,我知道是隨了他媽,他是飯桶的私生子,小飯桶。

我姓妝,這個並列說法,啥意思?

不可能。

這個殷亦桀已經分析過了,我也覺得蠻有道理。

管他,既然願意替我去對付四少,殷亦桀也在提防,那我不接觸最好,好,好就好,很好。

車子停在酒店樓下,布萊恩拉着我進了包間,很嚴肅的看着我。

銘風好像已經忙去了。

我對上布萊恩,有什麼話只管說。

剛纔想想,難道這事兒真是這麼個關係?

布萊恩點頭,道:

“我說是你哥哥就是你哥哥,我說會疼你就會疼你,一輩子都寵你。這件事兒我已經想很明白了。剛纔銘風的口氣你也聽到了。所以,現在,第一,你可以什麼都不管;第二,你也可以照着自己喜歡的去做,做什麼之前告訴我一聲,我好知道該怎麼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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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了我,寧願放棄現成的殷氏大…

開始說認真的了,我說:

“好。我說。第一樣,食品公司的事兒我要管,我要對付範氏報仇。”

布萊恩點頭,很乾脆:

“沒問題。我不姓範,這個仇我也要報。雖然仇人有點兒大同小異。食品公司要管也行,我陪你去。你太小了,生活經歷豐富,但商場非同小可,一點兒錯不得。還有......我已經查到:殷亦桀雖然在國內稱隱,但在美國這二年,打下了很大的市場。可以這麼說,他一直在爲製藥廠和食品公司打前站。換句話說,雖然他將食品公司丟到你名下,但是市場在他手裡,既不用你操太大心、沒有很大壓力;也佔有很大主動權。”

望着布萊恩,我,懂了,我想我明白了。

他,沒有丟下我不管。

就像他對舒服說的,製藥廠總盯着他,所以,他將國內的一切看似都丟了,跑到國外去。

嗯......我,想起了那時候剛從東亞回來,他後來就開始大力拓展那邊的市場,尋求合作。

殷亦桀,從這束縛中跳出來......

他爲了我,寧願放棄現成的殷氏大好江山,從頭開始,四處奔忙。

似乎,玉壺冰也是這樣,當初他們和談氏合作,似乎就是這份心思。

跳出來,站在更高的位置,築橋而渡,則原先的束縛就都成了河裡的驚濤駭浪與鯊魚;換個位置,威脅是那麼的小。

難怪他一直都需要時間,總讓我等等,等等,雍和都說我亂了他們的計劃。

原來,是這個計劃。

製藥廠和礦業都是殷氏舊有核心產業,受殷氏核心權力的控制;殷亦桀再蹦躂也不能決定全局,到頭來行事還得受限制。

而現在,他抽離一部分資金給我,脫離了殷氏的關係;又,在國外創下市場,食品與藥業二大市場,就算不做生產光做貿易都有的賺。

這樣與食品公司及殷氏製藥廠對接,從而逆流而上控制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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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要做什麼手術

這一切,辛苦,但值得。

“你見到他了嗎?過的怎麼樣?”

我,問布萊恩。

“能怎麼樣?堂堂殷少,肯定不用露宿街頭也不用三餐不繼,不用替他操心。也不問問哥哥,這二年辛苦打拼,看我都瘦成什麼樣了?”

布萊恩一臉苦相。

惡,不理他!

四少的問題交給布萊恩,我少了一頭的事兒。

殷亦桀的......我問:

“他好像要做什麼手術,你知道嗎?他原來和範......有個協議,不知道要他做什麼?”

聽舒服的口氣,好像蠻重要的,這個該死的人,竟然用這種法子,好像是苦肉計,來對付兩頭,要是讓我弄出來。

嗯,怎麼辦呢?

“好像要做什麼交叉實驗,移植......聽着好恐怖......”

布萊恩忽然瞪大一對小眼睛,盯着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往後一靠,靜靜的吃着葫蘆雞,吃完吃大魚頭,吃生魚片......面無表情。

沉默,異常沉默。

我拿筷子狠狠敲下他的頭,冷冷的瞪着他:啥意思麼這是,是與不是,給個話呢。

裝酷,我不會啊。

不說,一個個都裝,玉壺冰也裝。

好,都不說。

我,殺了大飯桶小飯桶,我看有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

暴力是和平的重要基礎,我覺得死刑和私刑以及俠客不該廢。

銀鞍照白馬,瘋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布萊恩擡頭,看着我,吐一塊魚骨頭,道:

“範氏做什麼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黑社會,唔,我知道。

布萊恩翻個白眼,撇嘴道:

“黑社會的協議,有好事嗎?”

沒有,我搖頭。

殷亦桀現在,一定遇上壞事了,好鬱悶啊。

.

你典型黑社會太妹,有前途

早晚都要對上範氏,爲毛不讓我將他們都砍光呢?

唉......砍一個範銀春就鬧那麼大事兒,砍範氏一家,大概會很麻煩,鬱悶。

布萊恩給我夾吃的,一邊道:

“反正已經發生了,你愁有什麼用?他要報仇,找的人就不對。這事兒,算是哥欠你的。我一兩歲的時候,範彡彡老孃有孕,B超是個兒子,娘四個高興的跟什麼似的。範家就我一個外姓兒子,老孃就想弄死我。後來你媽過意不去,不但保了我和我媽,還機緣巧合讓老孃丟了兒子。要不和你的仇也不會這麼深。也是爲我......”

我皺眉,這麼說,是他感恩圖報,要照顧我嘍。

或者說,我母親竟然還做了一件這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好事?

又或者說,我和範彡彡是你死我活的仇恨?

吃完,我說:

“我要去找雍和,看他當初讓我籤的什麼賣身契,趁現在我還沒有正式上市,悄悄一刀將他砍了了事。怎麼樣?誰神經病白給我三千萬美金啊。”

布萊恩摸着鬍子渣渣的下巴,下巴皺了老半天,很認真的搖頭道:

“我覺得還是先別去。你一刀將他砍了,豈不是打草驚蛇,回頭抓不住正主了?雍和肯定不能要你對吧。所以,咱先忍忍,有哥在,如果有割地賠款等不平等黑社會條約,哥去把他給挑了。”

說的也是,法律基礎知識這幾年我也看不少,當日籤的絕對是不平等條約,帶有欺詐性質,根據法律,這種協議我可以不承認,也可以對其中不利於我的部分不執行。

也就是說:

“我,可以只接收三千萬,而不用給別人分紅,也不用支付利息、股利、租金、勞務費、佣金......等等任何形式的會導致資金流出我手裡的東西。”

“恩,只進不出,只收錢不管事,你典型黑社會太妹,有前途。”

布萊恩豎起大拇指,在那誇我。

.

我要做俠客,先拿她開刀

那不得是,我眼睛一瞪,捨得耍橫誰做不了黑社會啊。

想了想,我把昨晚的事說給布萊恩聽。

臨了,我說:

“那什麼,當年,苗苗,竟然找茬也找到我身上,怎麼樣,挑了她去?”

那丫的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害我,害我寶寶。

今兒我可是有硬靠山了,不報此仇我怎對得起家裡的寶寶?

怎麼對得起其他已經及即將被苗苗利用及欺負的老百姓?

當然,像她那種人,不利用陷害別人是不可能的。

我要做俠客,先拿她開刀。

布萊恩看着我,過好一會兒,才笑起來,眼睛都笑沒了,繼續摸着下巴的鬍渣,很寵溺的道:

“同意。反正,食品公司那邊不急着一兩天,對付殷亦桀也不急着一兩天,先收點茶錢。範彡彡那邊,暫時別再動她,大概殷亦桀那邊有準備,別弄岔了。”

皺眉,我說:

“他的破爛計劃總狗血的要死,我不喜歡。不如這樣,我聽說最近範氏有動靜,昨晚我已經設好控制,監控了森林酒店那邊所有業務。要不......”

布萊恩眼睛一亮,衝我拋個媚眼,笑道:

“不愧是我妹妹,先下手爲強。不但那個酒店,所有的都要控制,全盤控制。如果殷亦桀把事兒辦砸了,咱們還能隨後跟上。這個妹夫,我也不放心。太小氣、固執。哥回頭給你介紹個好男人,絕對比他好。”

嗯......我也覺得是。

點頭,我說:

“他先丟一邊。你還記得我說的遊戲嗎?五小姐同意跟我合作了,四六分,她管收錢。啊......”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又是個好主意!

“你準備掏空他外圍的錢?”

布萊恩一下就明白過來。

“那當然,爲什麼不去掏?雖然他們都會有大量現金,不過賬戶上的也不少,啊啊啊......”

好偉大的工程啊,我要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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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總夠man

這個年我是不用休息了,這些事情,太重大太好玩了。

布萊恩嚼着口香糖,看着我,過了好一會兒,很認真的點頭道:

“再過個五年,我就放心了。將範氏都掏過來,光要個殼都值不少錢。怎麼樣,走吧,收茶錢去。”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布萊恩熱情高漲,也不倒時差,幾個電話打出去,立刻有了消息。

我一覺睡醒(布萊恩堅持我困了,要我睡),布萊恩似乎也和誰誰談完事情,大家飽餐一頓,出發。

夜正濃,風乍起。

星月隱,羣魔出。

我一看,好傢伙,不止我們二個,銘風緊跟在我身邊,阿果也化了妝出來溜達。

完了,昨晚沒玩夠,有他們出手,熱鬧了。

銘風開着車,問:

“計劃?”

布萊恩看看我,一敲腦袋,道:

“她在女監呆過,對那一套比較熟悉。可人,要不然你不去了,少兒不宜。風哥,你幫我看着妹妹。這丫頭最愛四處溜......”

切!

什麼話這是。

我怒:

“她在學校造我謠言,害我丟了寶寶,給範銀春遞藥害我,我不親手找她算賬,你覺得我算個......算個......我對得起自己麼我?”

阿果吹個口哨,一臉邪笑,摸摸我假短髮,嘿嘿笑道:

“妝總夠man,走!有什麼看不得的。”

布萊恩,徹底大媽了。

我很懷疑他是自戀還是太過報恩,不理。

殷亦桀不是等着我回家嗎,我就不給他回,欺負我,我就和人家玩去,哼。

雖然,我沒來過這裡,不過不要緊麼,這種地方來一兩次不就熟悉了?

殷亦桀大概就沒少來這種地方,範彡彡的美容院他生日那次就差不了太多。

酒吧,亂,很好。

布萊恩,剛纔已經拿到他的沙鷹了,一種聽說很猛的手槍。

我將手上的鐲子摘下來。

.

很黃很暴力

玉氏鐲子,這個,裝中性,戴耳環不要緊,手鐲,太不倫不類。

今兒有好戲,布萊恩來了哥三個,銘風阿果帶了三個,我們一共八個人,架勢很大。

我被圍在中間,在震耳欲聾的鼓聲中走進去。

領班特熱情,忙忙的擠過來接待。

“包間!”

布萊恩丟過去一百美金,嘴裡叼着雪茄,不像痞子,像老大,各人氣場不同。

舞廳裡的包間,都有一面對着舞池,雖然有門,但平時都是拉個簾子隔開。

裡面的內容,耳聞,並未目睹。

我新鮮又小心的跟在幾個人中間,興奮又有點兒不自在。

不知道殷亦桀知道我混到這種地方來,會有什麼反應?

或許,我可以回去聽聽。

家裡的監控我已經操控,隨便在哪裡都可以打開,就能知道他和寶寶都說了什麼悄悄話。

呵,很過癮好像。

酒水一會兒就送過來,我,不認識,左顧右盼,沒看到自己習慣喝的:豆漿牛奶果汁開水......

“要杯熱飲。”

布萊恩用腳踢踢服務員的屁屁。

“沒有。要加冰我一會兒去拿。”

服務員站着不動,話依舊溫和討好。

“啪。”

阿果一杯啤酒潑他臉上,罵道:

“你媽了個X,加冰能變熱飲嗎?你她媽豬C出來的?”

不得不說,服務員和阿果都很牛X,很黃很暴力,大概,這還是個開胃菜。

我大概發現了,他們是要給我上黑社會標準操作程序。

雖然以前家父家母經常帶各種各樣的人回家,但也沒有這種正式沒事找茬踢人場子的架勢。

看來我的閱歷還是有限,需要切身體會、磨練。

服務員嚇得沒敢二話,趕緊溜下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我汗,扭頭看布萊恩。

“大冷的天喝點熱的,看我做什麼。”

布萊恩挑眉,沒好氣的問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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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黃很暴力2

“戀妹狂。不用顯擺給我們看。”

銘風遞給他一瓶冰鎮啤酒,很有些鄙視的神情。

我左瞅右瞅,三年前殷亦桀生日,他給我叫的牛奶木瓜汁,溫的。

唉,還是自己的家人好,什麼時候都那麼......不算太體貼,但總會很舒服。

四顧,外頭舞池,羣魔亂舞,有搖的好的,有晃的亂的,什麼人都有,什麼姿勢都有,什麼......

一個豔紅色嬌俏的小美女,正被一羣男人圍在中間,跳着鋼管舞。

苗苗一陣子沒見,真的愈發的女人味了。

周圍男人的叫喊聲一陣high過一陣。

苗苗當中拿根鋼管,佔盡了便宜。

隨着音樂,一個轉身,腿一擡,一個老藤纏樹,緊緊繞着鋼管磨呀磨,也不擔心腿磨腫了,或者褲子爛了。

手一轉,一手扶胸,一手摸胯,真是太......

我扭頭,看不下去了。

雖然不是少兒不宜,我也不想看。

她敢當衆跳我不敢在角落偷偷看,我水平低她太多,不一個重量級的。

比不上人家,不服不行。

領班給我送了一杯熱奶茶,我嚐了一口,甜膩膩的,算了。

也不知道坐多久,隨便一點好了。

“上面那娘們,誰呀?什麼價?”

布萊恩乜斜着眼睛問領班,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看不真切神情,吊兒郎當的口氣,帶着三分垂涎之意。

我汗。

領班看來一眼,趕緊恭敬的應道:

“我們酒吧的大紅花,一個小時一千。光跳,不脫。”

阿果旁邊一個隨手甩出個酒瓶子,

“嗖”,從衆人頭頂飛過,落在那一方女郎腳下空地上......

“啪!”

摔了個粉碎。

離我們有些距離,被嘈雜的鼓點蓋住,聽不大真切。

酒瓶出手,不等領班反應過來,鄙夷的跟了一句:

“空炮玩啥呀?就這也拉出來蒙人?”

.

很黃很暴力3

那一方頓時亂成一團,豔紅女郎被幾個人護着扶了下去。

有人扭頭看我們這邊,面色各異。

銘風丟出二張美鈔,衝領班吐個菸圈,道:

“脫一層一張,脫光了來領銀子。”

布萊恩加上二張,氣勢提了一點兒:

“跳足一個小時,少一分鐘......”

布萊恩邊上一個,掏出一物——粗大粉紅塑料棒,某上頭捲了二張美鈔,陰笑道:

“拿這個玩,纔夠味。”

另一個“噗”一口酒噴上頭,連連叫好。

其他幾個跟着起鬨。

領班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不接東西,反而拿着耳機和誰對起暗號來。

這是個比較大的酒吧,開在大街上繁華地段,相信肯定有人罩着。

領班雖然臉色不大好看,當並未有懼怕。

不過我還是覺得蠻奇怪,酒吧裡大家也跳舞,那舞廳做什麼?

什麼迪廳啊慢搖吧啊什麼的,夜店呢?

扭頭看看布萊恩,瞅瞅銘風,我沒敢問。

一會兒來了二個彪悍的男人,湊過來還沒開口,阿果旁邊靠門口的一個直接就是一拳橫掃。

“嘭!”

肉碰肉的聲音,都很結實,這聲音,很實在。

來人被打了個歪,另一個趕緊扶住......

布萊恩隨來的一個男人手一甩,有一個酒瓶,沖人家腦門砸下去,衝領班哼道:

“再掃興乾脆將你這拆了!怎麼,不服氣?誰罩的,直接給我叫來跪下磕頭叫爺爺!媽了個X,做了五年婊子還裝處,XX都能塞進去牛X了。要嫌這個太細爺給換牛X。”

標準的狗仗人勢。

布萊恩帶來的人,都是本地的。

平時誰不知道範氏最牛,哪輪到他們囂張,今兒好,跟着布萊恩和銘風幾個,也人模狗樣起來,充大爺了。

一酒瓶砸下去,那人腦袋鮮血直流,慘不忍睹。

唉,比起來,我的那點兒砍人手段,實在不夠看的。

.

很黃很暴力4

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隨便說要砍人了,就算想,我......

我這麼多隨從啊,我,爲什麼要自己動手?

領班卻被這架勢嚇住了,出手美金的人物,不問對方來頭如此大話,大概,他沒見識過。

接過東西,去找豔紅女郎。

豔紅嬌俏小美女苗苗,等臺上清理完畢,已經重新登臺。

剛纔一鬧,影響不好,需要她拉住人。

所以,一上來就特別火辣賣力。

領班無語,雖然被人找場子丟臉,但一來是在包間,二來針對的是豔紅女郎苗苗,並非酒吧。

唉,這麼相通!

我,真爲臺上,苗苗,不值。

小人物而已,有用的時候用用,需要犧牲的時候,第一個就被拋出來了。

自己的實力,非常重要。

不論如何,我也要引以爲鑑。

“妝總,不想下去露露臉?”

阿果笑。

去!

人家報仇喜歡在仇人面前大喊三聲:

“某某某我終於報仇了!”

那傻X那是。

對旁人影響不好,如果仇人沒死,影響更壞。

人家苗苗找我報仇都裝的小女人很可憐的樣子,我活學活用,等他死了讓我寶寶到她墳頭尿尿就對了。

領班不知道怎麼地,終於擠到臺子中間,邊陪舞邊把幾張美金塞進苗苗深深深深的V溝裡。

苗苗臉色瞬息三變,不解其意。

過了一會兒,舞到好處,領班將馬甲一脫,身上幹練了好多,手裡秀出豐滿的塑料棒,遞給苗苗。

場面,火爆!

倒吸氣的,驚叫的,傻了呆了的......

“大概不是第一次。”

布萊恩揉揉自己的發,給我解釋。

挑眉,看他:什麼意思?

是我太土了沒見識?

還是這事兒也算不得什麼?

或者,提醒我打點起精神看後頭更精彩的?

話說,俺家那個誰,我幫他過幾次,也並未......

.

很黃很暴力5

別過頭,我姑且看看,純當成人再教育。

呃,苗苗把手裡那東西已經吸附在鋼管上,位置,成年男人大概高度。

苗苗已經......隨着鋼管舞的繼續,先不停的蹲下去舔,深深淺淺,一臉陶醉。

領班已經不見了。

我,看着苗苗,那一臉的享受啊,汗,那個落......

“嗡嗡嗡......”

微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比嘈雜的音樂和已經狂High的看客,但很清楚。

我轉回頭,只見阿果身邊的男生手裡拿着個小巧的遙控器,正在玩。

我,又土鱉了。

“控制檯上那東西的,可以有點節奏......”

阿果說幾句,悶了。

我臉紅,低頭,喝我的奶茶,少管閒事多喝茶,我,還是少新鮮對了。

外頭跳舞的臺子被擠得感覺小了一圈。

苗苗,已經熱了,

“唰......”

我模擬的,她脫了粉紅外衣,露出黑色裹胸,小腰纖細的不盈一握,不停的扭動;轉到觀衆跟前,有人拉着就摸......

“藥效不行嘛......”

銘風神在在的喝着酒,說了一句禪語。

神情,似乎很不滿意,看不上。

我扭頭,看他。

難道這裡頭還另有玄機?

什麼藥?

果然是大神級,出手就不一樣。

“錢和那棒上都有藥。你的茶裡......”

布萊恩說半截,鼻息深吸幾口,疑惑的看着我,小眼睛眯起來,很危險。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得人發寒。

我一驚,臺上自然是布萊恩他們做的手腳,想要的結果;我的茶,如何?

再喝一口,還是沒感覺。

好像,我是問不出來的,只有桀桀可以。

桀桀......

銘風也嗖轉過頭來看着我,一臉古怪,臉色瞬息三變。

嗅一下我的茶,眼神突然深了,盯着我,再扭頭四顧,嘴角一扯,旁邊立刻有二個人出去。

.

K粉

銘風身上的黑暗危險氣息立刻狂飆,陰冷的讓人發抖,用指頭沾了一點兒嘗一口,看着布萊恩道:

“K粉。”

“什麼?!”

布萊恩差點跳起來,也用手指嚐了點兒,伸手就要奪過我杯子。

銘風一下擋住他的手,搖頭道:

“別衝動!看看再說。人家免費,我們不喝,豈不顯得太小氣了?”

布萊恩盯着他,手勁兒加大,小小的個子力道還真不小。

我被夾在中間濺的一身火星點點,不時有咔咔聲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要搏命。

最後終究布萊恩略遜一籌。

布萊恩氣的眼睛發紅,盯着我低吼:

“趕緊丟了!不然上癮,要不然哥滅了你。”

銘風使勁一甩他的手,順帶將他人也甩出去,護着我手裡的杯子,鄙視布萊恩一眼,忙問我:

“你喝了半杯了,有什麼感覺沒有?興奮,想跳舞?搖頭?

......”

我左顧右盼,看着二個男人,還有布萊恩着急的神情,一點兒不是裝的。

我忽然覺得有些暖暖的好笑,對着布萊恩搖頭,轉過來看着銘風,我說:

“熱奶茶,喝了有點兒發熱,暖和。”

“靠!”

銘風很悲憤,指着布萊恩道,

“你妹是個變態。這K粉濃度不低,妝總,聽說你在看守所吃過麻醉毒藥,也沒事,是......”

我皺眉,看着他,我說:

“聽說是,那個又死不了人,我就覺得頭有點兒暈,一會兒就沒事了。這個,K粉,什麼東西?我怎麼聽着和搖頭丸一樣......”

布萊恩鬆了手,也悲憤了。

小眼睛轉啊轉,嘴角一扯,露出一絲嗜血的冷笑,眼裡精芒一閃而逝,和銘風剛纔的表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伸了手,摸摸我額頭......

我趕緊打他手:這是什麼人啊,我不悅的低語,

“別亂摸,什麼事兒,說!”

.

胳膊肘往外拐

過分的男人,做什麼啊。

就算,是我哥,也沒有隨便摸我臉的理兒。

大家都是大人了對不對?

揩油吃豆腐,找死啊。

布萊恩白我一眼,捏我臉,哼道:

“就知道護你男人,胳膊肘往外拐。哥看看你正常不正常。”

一語未畢,被銘風鄙視了一下,布萊恩兩眼沖天,沒看見,對上銘風在明明滅滅的燈影裡交流一番,二個人很滿意,看着我,說,

“喝就喝了,沒事就好,剩下的別再喝了。別的回去再說。現在咱不動聲色,看完這一出再看一出......”

二個神經病男人,眉來眼去,很有意思似的。

我鄙視,哼!

不就是有點兒發熱嗎,沒事就好。

“妝總體質有點問題唉。”

阿果忍不住冒了一句,頗爲好奇的看着我。

我聳肩,沒什麼問題,大概就是吃了蛇膽,或者稀裡糊塗的,反正就是....

大概也不是百毒不侵,但普通的毒好像也威脅不到我。

挺好!

轉頭,朝最熱鬧最High的地方看去......

苗苗上面已經脫光光,下面剩個小內內,丁字褲,比不穿還......

嘴裡啃着那物,手摸着自己豐盈,鋼管舞已經徹底變了,DJ的節奏也變成......連背景音樂也都是High的聲音,女人和男人交互吟叫。

大屏幕上放的也是類似內容。

“啊!快快快!”

男人喊叫聲連成一片。

苗苗扭到臺子邊上一點,有人伸手,

“唰......”

不過,小內內,掉了......

苗苗一個火辣轉身,上身一倒仰,曲線致命誘惑;一腿擡起,纏住鋼管,一手扶着鋼管,一手扶在那上面,比着自己的高度......

臀往前一挺,進去了......

“歐......歐......歐......”

有人的鼻血噴了半個臺子,還有點兒神智的打着拍子,成同一個節奏。

.

不知道他什麼反應

“啊!”

一聲尖叫,苗苗有點兒抽了。

底下愈發驚叫連成一片,硬是蓋過震耳欲聾的鼓點。

“你悠着點,一下弄死後面沒得玩了。”

阿果鄙夷的看了他身邊的人一眼。

“她喜歡!不信你看,一會兒絕對超乎想象!”

那個拿遙控器的,正在控制......

我無語了,瞅着苗苗對着特帶勁的上,我,低頭,看不下去了。

那個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吼叫,實在不適合小朋友和正常人。

我,也算不得多正常,不過......

實在變態得不夠檔次的。而且感覺真的不舒服了。

周圍,

都有點羣魔亂舞的感覺。這樣的夜,這樣的地方,這樣的......

“有沒有不舒服?要不喝點酒?”

布萊恩摸着我的頭,湊近我耳邊問,聲音輕柔了好多。

不舒服?

他說的是我身體吧。

喝那麼多K粉,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反正現在的感覺就是:

“還好,就是頭熱熱的漲,就像蒸桑拿或者夏天天悶下雨之前那樣難受......和以前幾次吃到藥感覺差不多。應該沒事。”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安慰道:

“沒事就好。一會兒先去醫院看看。累了靠哥肩上歇歇,恩?”

呃,不要越裝越像那什麼啊。

不過我頭着實有點兒暈,閉上眼,微微靠在布萊恩肩頭,我說:

“一會兒要看的話......找白大夫。我的體質他比較清楚。而且......”

而且,我要讓那個人知道,我到了酒吧,吃了K粉,吼吼,不知道他什麼反應?

布萊恩疑惑的看着我,一邊眉毛挑老高,不大相信我。

靠!

我說:

“我就是頭有點暈,又不是精神不正常。白芍,我的病總是他看的,我就找他。”

找了他,玉壺冰大概就知道,殷亦桀,就會知道,吼吼,驚天動地哦。

.

你也是個惡魔

話說別的醫生我也實在不怎麼喜歡,一副屠夫的心腸,一臉小販的假笑。

“好吧,就依你。”

布萊恩並未堅持。而是寵溺的看着我,哥哥一樣。

“耶!High了High了!大家注意啦啊......”

阿果身邊男生盯着遙控器,興奮的提醒大家。

男人們都看過去......那臺上,已經爬上去二個男人,近距離流着口水看苗苗激情四射的尖叫與火辣勁爆的動作,還有那......

阿果提醒,直徑3.8公分,規模,非人!

絕對是牛的......

不敢看了,太那個。

我看着阿果:這啥意思?

阿果挑挑眉,相當好心的給我解釋:

“如果你懷孕的事沒公開沒鬧到沸沸揚揚不可收拾的地步,整個歷史都得改寫是不是?所以,布少說了,將這個錄下來,放網上去,再寄一份到她學校,你說,她的前景......嘖嘖嘖......從此出名了!很快就會有人來約她拍片的,你放心。”

銘風看着我,做深層次解釋:

“網站很期待這種有看頭的段子,賣點一定好,少說,阿果......能有五百萬沒有?”

阿果比了三個手指,銘風笑,

“第一次的話差不多能上百萬,以後拍片子就不值這個數了。不過......布萊恩,你聯繫人還是我們接手?四少不讓做這個......”

銘風和阿果對視一眼,一臉古怪的笑。

布萊恩看着他,好奇。

我,完全不懂。

不過我知道,新一代三級片AV女優即將出爐。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兒,說:

“第一次她,就不說了,爲廖亮的事。第二次,他投資了什麼電影《畫?心》,苗苗就想當女主角,跟上臨時聘的攝像師。來算計我。唔唔,現在要得償所願了,不知道......”

銘風大笑,吹着酒瓶指着我笑道:

“妝總,沒想到你也是個惡魔!!”

.

其實我也不想懂啊!神啊

布萊恩啐他一口,道:

“送走,找幾個兄弟好好‘照顧’她。可人,怎麼樣?”

銘風大笑道:

“妝總,不如這生意你接下來吧?”

我點頭,趕緊走吧!!

別人喜歡親手報復仇人,我現在發現呢,實在太可怕了!

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興趣。

現在臺上的發展我已經看不下去了,別說親自看她拍出來的片子再弄出去。

“這事兒穩當不穩當?”

我問。

“哥負責。敢欺負我妹我外甥,不好好報答她怎麼能行?反正,也不知道上過多少人了......呀,快看。開開眼界!”

布萊恩話說一半,忽然換了口氣,似乎見到UFO。

我一好奇,扭頭看看。

底下人聲鼎沸、羣情激昂,相當之High;血脈賁張已經不足以形容。

苗苗一身光,好像已經告一個段落,正跪在地上隨着相對舒緩的音樂慢慢的親着,一片驚叫;身子還在一搖一擺,那個樣子......

“第二場,強上!”

阿果給我們報幕。

苗苗好像受了蠱惑,一個轉身,對着離得最近的二個男人,媚眼如絲,舌頭舔着嘴角自己的粘液,步步逼近。

那二個男人看着她,一臉驚恐的表情,有點兒不知所措。

苗苗小手一翻,抓住一個的衣領,提起來,一個火熱的深吻......哄!

人羣,炸鍋了!

“都中了藥。一個力大無窮,一個有欲無力,一會兒,上主菜......”

阿果在報幕了。

估計這裡也就我看不懂。

呃,銘風和布萊恩照顧到我的情緒,也不好解釋,剩下就他最合適。

但其實我也不想懂啊!神啊!

臺上,熱吻進行到一半,舞臺四周已經擠得一絲縫隙都找不到。

苗苗白皙的小腿一伸,遞個另一個男人,動手,邊吻邊扒衣服,把手下這個三下兩下扒乾淨......

.

趕緊閃人

苗苗嘴裡不知說了句什麼......

底下,又是一片聲的尖叫,口哨聲流鼻血混成一片。

“那二個男人應該是她帶來的。看口型,小婊子說的應該是‘我X了你’。”

旁邊一個男人配臺詞一句。

話音未落,苗苗已經翻身其上,“騎馬”,動作火爆到......

我要不看了。

低頭,閉眼,閉塞視聽。

呼呼,呼呼......

阿彌陀佛,你自作孽不可活,報應,絕對比昨晚還火爆的報應!

我的天啊!成人的世界黑暗我見過,骯髒也知道。

但,但象今天這麼這麼多人,這麼震懾人心的場面,真是第一次!

這哪是人啊,這是動物!

這裡比流氓還流氓,比監獄還監獄!超過我的一切認知範圍!

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渾身都羞赧,整個人要燒着了!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低聲笑道:

“走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銘風拉着我胳膊,嗤嗤笑二聲,打個手勢,有人留下來收尾。

我們三人,從空曠的外圍走。

呃,銘風摟着我腰,布萊恩手放在我臀部,踉踉蹌蹌的邪笑道:

“換什麼地方,這裡不......挺好。小娘們,囉嗦......呃......囉、嗦......”

經過一個保安,布萊恩打個酒嗝,一口酒氣盡數噴到他臉上。

我很有些無語,不過,也算是看出來了,紅着臉也不多事,一頭往外走。

竟然一路暢通,很快出了酒吧,一陣冷風吹來,

“阿嘁!”

“快上車,走人!”

銘風將我推給布萊恩,自己到了前座。

車門一開,布萊恩就推着我進去。

很快,車子繞過三條街,揚長而去。

我,還沒明白狀況。

看着布萊恩,希望他給我一個解釋。

“哈哈哈!哈哈哈!”

二個男人忽然放聲大笑,囂張的無與倫比。

.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

布萊恩摸着我頭笑道:

“有意思,國內還有這種寶物,有意思!哈哈哈!警察已經到了,不知道一會兒怎麼處理,哈哈哈!今兒挑了這一場......哈哈哈!”

銘風笑的更加肆無忌憚:

“嘿嘿,要鬧就要鬧得滿城風雨,滅滅他們的威風。”

布萊恩陰陰的接一句:

“反正他們實力強悍,能擺平。可人,這叫打草驚蛇,給他們找點事兒做。最近還要給他們多多的找些事情做,弄的他們不得安身,然後再出面收拾。”

我,沒太聽懂,雖然能想明白,但還是有些好奇。

布萊恩纔回來,這麼小小的事情竟然就抓住了核心,而且利用起來,並且和銘風不謀而合。

這個樣子,很恐怖哦。

有談氏的絕對實力和布萊恩背後那個Jerry,幾個人簡直就是爲所欲爲,恨不能將天捅個窟窿。

過好一陣,銘風道:

“你是不想接這一塊嘍?”

布萊恩挑眉,哼道:

“黑道有黑道的規矩,不是什麼都做的。Jerry說五小姐說的:黑道的本意是不納稅,而不是什麼事都做;黑道第二條:用暴力維護國家政權,警察軍隊......”

“噗嗤”

......哈哈哈,笑死我了!

什麼歪理啊:打劫光榮,殺人萬歲,這邏輯!

整個強盜!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小年夜,又一場大雪,幾乎阻了整個高速路。

連我們在內共四輛越野,正穩穩的開往老縣城。

車內,我靠在一邊眯着眼打盹,love-is-blue反覆迴響在耳邊,難得輕鬆片刻,愜意。

整整一週,我們都沒有去休息,做了無數的事情。

布萊恩精神抖擻,幹得起勁。

我,快受不了了,不爲別的,是這一陣見了無數的人灌了無數的東西。

我腦子已經混亂了,從產供銷到研發技術賬目政府關係......

.

我這個董事長,半個還是空架子

布萊恩整個就是填鴨,恨不能一口將我喂成個大胖子。

市場部銷售部換部長,也都是大事,雖說還沒正式開始創收,但零零碎碎也有些,這事兒不能沒人管啊。

於是乎,我,稀裡糊塗的就走馬上任開始招人了。

布萊恩是我高參,讓我培養自己的力量。

我培養個屁,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我都不知道。

臨時學來的三拳兩腳,我不覺得能用到這麼大的決策上來。

不懂可以學,不懂裝懂濫用權力,壞處大大滴有。

有權利很拽是啵?

權力就是壓力!

別一不留神三千萬美金給我虧得血本無歸,雖然,來的輕鬆,我丟的也心疼。

再說了,他的錢,那,本來就該我寶寶的,不算虧別人的錢,當然肉疼。

“跟農大合作的事兒,先緩一緩吧,年後再說。”

我,怕匆忙之下做的決定不好。

布萊恩點頭,公司目前主要生產線都沒正式運轉,別的實在不急一時半會兒。

“研究所的事兒,回去和研發部他們商量商量......”

我說。

公司才成立不久就要成立一個研究所,專門孵化有機食品項目。

主意是不錯,但管理上會有很大問題,我還吃不準。

布萊恩點頭。

對於我的決定,他以支持爲主。

因爲,我們都知道,我們的決定只佔小小的三分,背後還有幾個強悍的男人佔七分決定性的話語權。

玉少,四少,還有我家的殷亦桀,那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呵,吼,我這個董事長,半個還是空架子。

“冉樺說下學期就開始實習了,有些事情可以交給他。之所以不帶他來,不是信不過,而是不想讓他兩頭牽扯你點頭,我安排,外圍的事情他肯定能做好。”

布萊恩給我提議。

就不說他和警局和黑道多多少少有關係了,便是正途,冉樺也能幫上不少忙。

.

聽他的心事會上癮啊

我點頭:

“這事兒你看着辦。我倒是覺得......可以請廖亮來。研發部本來就想在飲料裡添加中藥,作爲改良的保健品。本來中藥有許多也介於藥與保健中間......我想廖亮可能會有些幫助。而且,她也願意做點兒事情,賺外快。交給她幾個實驗應該可以。”

前兒見了廖亮一面,長大了,又懂事又安靜,淳樸厚重了許多。

她和趙昀他們都知道我發表論文的事,因此二丫都可着勁兒學習,二人都已經發表過論文了。

才大三啊,在學校都開始冒尖,風雲人物。

有着潛質,我真要挖過來,可不比普通人可靠。

恩,還有趙昀,竟然帶了個漂亮的女朋友回來,廖亮說的。

我們見面的時候他沒帶,不靦腆了,但是,對我還是那麼好。

至於他家的事,我們也是三年後第一次見,他什麼都沒說,我知道他不怪我。

呵,好兄弟,我,現在可敢跟他們說話了,有布萊恩在,我想做什麼做什麼。

趙昀還吹噓要當博導、當教授、當院長,將來請我去講學,哼,誰怕誰?

“知道培養親信了?任人唯親?”

銘風冷不丁笑我一句。

“不可以嗎?”

我反問。

誰都知道我孤家寡人,忽然冒出一個哥哥二個朋友,他們都笑我。

“當然可以。我也願意當你親兵頭目,怎麼樣?布萊恩,不給你妹妹多弄幾個保鏢啊?我安排了啊。妝總出門就我一個怎麼能行?”

銘風轉移話題。

我不理。

戴上耳機,我,偷聽殷亦桀和兒子說的悄悄話。

唔,聽他的聲音,聽他的心事會上癮啊!

這幾天都有查看,竟然都沒有,殷亦桀沒在,或者沒回家。

哼,我當了妝總,他好像就消失了。

我吃了K粉找白芍,玉壺冰還給我打電話問候呢,就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氣死我。

.

震撼,絕對的震撼

本子還是銘風給我那個,用慣了還比較順手,雖然總覺得不如自己那個好用、順手。

打開監控,幾個監控是分開放的,不敢讓人一鍋端了。

破開家裡的電話,還是沒記錄,看來殷亦桀一點都不在乎。

不行,回頭我,做點兒什麼?

破開森林酒店那個......譁,好多內容!

趕緊,解碼,研究......震撼,絕對的震撼!

我趕緊遞給布萊恩看。

布萊恩也驚呆了,扭頭看着我,眼裡的意思:是真是假?

我說:

“肯定是從他們那來的,不應該有問題。每天三五千萬資金流動,銀行都不查嗎?”

默,我們三個人都不說話了。

三五千萬,好恐怖的數字,就算製藥廠年底回款,偶爾幾天可以,要連續一週都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

累計下來將近五億資金,這得多大的規模啊?

話說,企業盤子大未必每天流動量也大。

一個月十億以上的資金流動,如果照資本週轉率或者資產週轉率倒回去算,總資產得上百億再往上。

這個,不論玉氏殷氏集團總部能否達到,至少一個森林酒店肯定是做不到的。

媽的太彪悍了!

“你查查賬戶,未必一個吧?還有和銀行的關係......”

銘風提醒一句。

我已經查到了,開了八個賬戶,牽涉五個銀行,進出最大的是一個小銀行,我說:

“總量這麼大,總行那邊不會知道?哦......”

我白癡了。

他進入的名詞也不是一個,開個戶頭很容易,我,我這看的是人家的內部帳,已經彙總了。

布萊恩敲半天腦袋,想了許久,丟了一個字:

“查!”

二個男人各打各的電話,好像很有默契,各人說各人的,很快安排下去。

呵,我已經瞭解其中一二了。

談氏要在這裡立穩,黑道一定要擺平......

.

桀桀回來了!

談氏有自己雄厚的實力背景,當然不會雙手給範氏送上大禮包。

而範氏佔着地頭蛇的地利,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的放過這麼大一塊肥肉。

爲今之計,就是將布萊恩調回來,易主。

這就是我這幾天觀察猜測的結果。

布萊恩遠比就是範家大少,獨子,地位超然,有些事情比別人格外容易一些。

車繼續驅馳,我,繼續查我的東西。

越往下挖,越讓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怕怕啊,當初好在沒傻乎乎的殺上門去,要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範氏,從酒店角度往下挖,資金雄厚的幾乎能和殷氏相媲美。

因此,酒店其實是虧本的,但是他們不着急,有的是錢填漏。

吼吼,殷亦桀給他們挖的坑很美啊,噗通噗通往下掉錢,每天就那麼些人,被那晚那麼一鬧,營業收入......

我看看:十三,九萬二;十五我們出現當晚,八萬四;十八,三萬二;二十一,三萬六......嘎嘎,沒掉完,很符合殷亦桀的風格:

讓它慢慢吃錢,拖死。

那麼大一個酒店,一天二三萬的營業額,成本,一天至少五萬。

因此,所以,這個毒瘤正在慢慢的腐蝕其他地方。

不過我很奇怪,這和三五千萬就不知一個數量級的事情......

越看,問題越多,內容豐富,含義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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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人......妝總。”

玉壺冰站在院子門口,接我們?

“你怎麼來了?”

看到他,我好像又感動,又痛恨,愛恨交加。

“汪汪汪!嗚汪汪!”

驚天動地的狗叫聲,一道金色的陽光在烏雲之下冒出,直往我身上撲。

速度奇快,連銘風和布萊恩都沒回過神來,桀桀已經雙手搭在我肩上,長長的舌頭直往我臉上舔。

身子很重啊,我站不穩,往後直退。

.

桀桀回來了2

“桀桀,下來!”

玉壺冰笑,笑的活像一隻狐狸,話雖如此,卻無阻攔的意思。

“媽要被你壓死了,還不下來?”

我怒。

手上都是雪,弄髒我衣服了。

我的臉,不許別人親。

“嗚嗚嗚......”

桀桀委屈了,從我肩上下來,咬着我手,委屈,訴苦。

小樣兒使勁蹭着我腿貼的很緊,擠得我還站不穩。

退二步,我回家去。

桀桀嗚嗚嗚,跟着後頭,委屈的要命。

“都大人了還撒嬌,你還不害臊啊?”

我怒。

手在狗嘴裡,我擔心被它不小心咬了,

“牽手就好了嘛,布萊恩舅舅擔心了,回頭剝你的皮。”

“汪!”

桀桀扭頭衝布萊恩吼一聲,示威,氣勢十足。

“呃,哈哈哈!”

笑死,隨後跟來的一個個笑翻在地,將布萊恩笑得臉紅耳赤鬱悶到吐血。

被狗示了威去,你能計較麼?

怎麼地?

哈哈哈,笑死!

小年夜,八方雲集,竟然還有桀桀,一大樂事啊!

雖然,少了一個正主。

望着一羣樂顛顛的人,我牽着桀桀率先回屋,後面幾個還沒鬧夠,院子裡都打開了。

布萊恩惱羞成怒,按着幾個就打,銘風哪裡是好像與的,二個雪球往他脖子裡甩......一個字,亂。

“換鞋。”

我換鞋,桀桀站在門口,等着。

以前在看守所的時候門口有個墊子,總要它蹭蹭,現在,看來還沒配備上。

我去衛生間拿毛巾......

“哈哈哈......”

身後又笑倒一片,人大聲笑,狗汪汪叫,示威:誰敢取笑它,哼,咬你哦。

“妝總,您......不會要給桀桀也配雙拖鞋吧?”

吳秘書有些好奇,忍不住發問。

“不用,放條毛巾在門口就行,再放個水盆最好......”

我也暈了......

.

桀桀回來了3

這裡是我家,比看守所要乾淨些,該怎麼拾掇比較好呢?

桀桀四個爪子輪流擡起來往我手上毛巾蹭,弄乾淨了,才進屋去耍,繞着我兜圈圈,高興的跟吃了喜屁差不多。

“它怎麼來了?三歲不到,還沒退役呢。”

看着玉壺冰,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桀桀是純種二代德牧,而且天賦絕佳,局裡所裡都沒有放它的理兒。

再說了,桀桀,價值不少於百萬。

如此輕易的弄來,這個,說沒問題都沒人信。

當然,千萬別當它外頭路邊溜達的小野狗。

想當年在所裡的時候,桀桀可是連別的警犬都愛搭理不搭理的看不起人家,這小地界的土著,品級就更低了,實在是給它提鞋都不配。

問題是,爲什麼會搞個如此高級的夠來?

玉壺冰笑,笑得可賊,搖頭道:

“不知道,自己來的吧。”

後面玉立拐過來,笑道:

“聽說,在所裡天天鬧,躲你屋裡不出來。除了跟一個警察去訓練外,別的誰都不理,也不出勤,生氣了四處找狗打架,這二年所裡的狗......沒一個倖免的......”

“和某人真像。”

玉壺冰賊膩兮兮的接了一句,看着我似笑非笑。

靠!

我瞪着他,桀桀就衝他喊。

這話說誰呢?

這麼大老遠桀桀能跟上車速跑來?

真當它狗精啊。

又睜着眼說瞎話,鄙視,我說:

“出家人不打誑語,玉少小心桀桀咬你。”

玉壺冰趕緊躲一邊坐着吃茶,一邊搖頭晃腦,道:

“我已經被咬了。有事找你求個情,明兒開會再說。對了,奶奶問你,過年去不去她那裡?”

玉少說的啥意思,他奶奶幹我何事?

哦,好像他奶奶也出面幫我擺平過事情,我......

“再說吧。前兒添個哥,現在添個乾兒子,我還不知道走不走得開。”

.

殷某人連狗的醋都吃

桀桀扭頭看我一眼,飛撲上來,大狗頭往我懷裡蹭,好像知道我說的乾兒子啥意思?

神經狗。

不過今兒小年夜,好熱鬧,人好多,又幾乎算得上都是自己人、比較信得過,年,因此有了些意思。

只可惜,有人不在,還整個同名的,讓我看着愈發彆扭。

陶叔陶嬸還請了個人幫忙,開兩桌,熱鬧啊。

銘風他們好像也沒這麼鬧騰過,院子裡鞭炮聲不斷,大概這院子自蓋好到現在也不曾這麼熱鬧過。

大家都是喜氣洋洋,滿臉紅光,新年新氣象,有時候,看個興頭就知一二。

我準備沐浴更衣,換個舒服的出來。

家裡地暖燒得好好,可以不用穿那麼囉嗦啊。

桀桀緊跟着我,我走開二步它絕對要跟上來。

我沐浴,它......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以前也總是我洗澡順便給它洗澡,一塊洗完......

“桀桀,你做什麼?”

玉壺冰立刻叫停。

“我們去洗澡。”

我,猶豫一下,還是幫桀桀回答。

桀桀黏着我,高傲着頭。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看着我們。

詭異,氣氛很詭異。

“不行!”

布萊恩過來牽狗。

笑話,這麼大個女人與男狗共浴,像什麼話?

桀桀不肯,要造反,後腿微蹲。

布萊恩的怒氣它能感覺的來,也做好應戰姿勢。

氣勢,愈發詭異;人狗大戰,一觸即發。

我感覺好象不太對了,只能好好的解釋:

“它小的時候,我們......”

玉壺冰過來抓着狗鏈套牢,道:

“三五歲小孩就罷了,這麼大個......不行!你們一塊過來,將這狗給我燉了!一點規矩都沒有,像不像個男人?不想被某人砍的話都動手。”

桀桀不幹了,折騰着。

玉立忙抓根皮鞭過來,不給小桀桀在他手裡鬧騰着。

.

殷某人連狗的醋都吃2

玉立瞅着銘風笑道:

“我寧願和桀桀打架,也不想和它乾爹交手。你們看着辦,別說我沒提醒。讓這麼大男人看他乾媽......”

靠啊!

我洗個澡怎麼演繹成這麼個段子了?

殷某人啥意思啊,連狗的醋都吃?!

怒!

不過,一看幾個男人的架勢,不像是裝的,眼睛掃一遍,恨!

搞的什麼烏龍。

我拿着本子進臥室,站門口扭頭,瞅着桀桀,我說:

“讓玉叔叔給你洗澡,要不然一會兒沒飯吃。聽話,快去。”

關門......

“哄!”

外頭笑翻了天了。

玉立忙往外溜,一邊道:

“輩分不對,我是妝總的小叔,輩分不對......”

“汪嗚......”

桀桀很委屈的轉身,不找舅舅找玉叔叔去了。

這個小年夜,我喜歡。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泡在浴缸裡,外面撲克麻將和狗打架,很熱鬧,我一笑,打開電腦。

不死心,我,打開我家的監控,我那個家,我最喜歡的家。

雖然,在這裡住了也有兩年了,但感覺還是沒有哪個家,那種,特別有家的感覺,是他帶我回的家。

深呼吸,趴在椅子上,慢慢的找,找,破......

有了,剛監控......不,還在進行中......

殷亦桀,在家。

我來這邊,他回到那邊,他找寶寶去了。

難道,他知道我今天要回來?

桀桀是他親自送來的?

有什麼打算,什麼意思?

他,爲什麼不肯見見我?

難道,還是因爲......

也許,這件事情還沒完,是嗎?

所以,他要避着我,儘量的不讓人抓到什麼把柄。

畢竟,我們誰都控制不住自己,好想他。

拋開一切,就是想他。

氤氳的蒸汽,潮溼了空氣,溫熱了他的聲音,與,我濃濃沉沉地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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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某人連狗的醋都吃3

其實,我滿不贊同這樣的,有些事情,如果真的想我,就應該共同面對;但是,既然是他的決定,我......

哼,將來找他算賬。

沒辦法,這些睥,我也見了這麼多也算是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子,但沒有那種感覺。

那種,身體被觸碰就會顫抖的感覺;那種,看他一眼就會溼身的感覺;那種,光想想都能高一潮的感覺......

“兒子,今兒過小年,過完大年你就該三歲了,有沒有懂事一點?唉......”

殷亦桀,濃濃的憂鬱,我感覺,他正靠在我牀頭,也許端着酒杯,也許拿着根菸,自言自語......

“兒子,媽媽怎麼反而不懂事了呢?心情開朗是好事,但是......跟布萊恩和四少的人走那麼近,那麼信任他們,唉......那些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媽媽千萬別誤了纔好。稀裡糊塗又被人下毒,要不是體內有抗體,媽媽都該出事了。到時候誰看着她,誰管她名節,嗯?”

什麼意思,這個男人?!哼!

“媽媽最討厭人家提到你外婆的事兒,爸爸也不喜歡,所以一直儘量避免;可是,媽媽好像特喜歡似的,跟那麼多男人在一起,吃K粉......她到底想做什麼?如果那小子敢打媽媽的主意,咱們去砍了他,剁了,喂狗。

我怒,咬牙切齒的想念他!

“兒子,你說誰給桀桀取得名字?好像,也不錯哦。讓媽媽一天叫上百八十遍,看誰還敢往我們中間湊合。”

斷了一下,我,一動不動,靜靜的聽着,靜靜的,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聽大羅說媽媽特喜歡桀桀哦,兒子,媽媽喜歡它超過你,你失寵了,被打入冷宮,發配邊疆,充軍......不怕不怕,還有爸爸,乖......爸爸愛兒子,不怕......”

切!

這個男人自己物種不分,連人帶狗的醋都吃得下去,還要教唆我的孩子學他那小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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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某人連狗的醋都吃4

“兒子,雖然桀桀搶了爸爸的風頭和位置,不過,聽說桀桀很能幹,是最優秀的警犬之一,有它跟着媽媽,是不是安全很多?”

他慢慢的說話,我熟悉他的樣子,一定又在邊思考邊說。

“第一麼,別人想隨便給媽媽下毒是不可能的,想帶着殺氣靠近媽媽也不可能;第二麼,有桀桀和媽媽最好,別的人也不能隨便親近媽媽;第三麼,媽媽有個伴兒,就不會那麼孤單了,不用想着和別人玩......”

暈死,這個人能不能和兒子說點別的事?!

天天的就知道嘰嘰喳喳吃這些沒邊沒影子的醋!

無聊死了!

“當然,媽媽既然有時間閒着和他們出去搗亂,爸爸就把公司的事兒都交給媽媽,收斂收斂,兒子你說,好不好?”

唔,原來讓我做妝總是爲了累死我,讓我沒時間和人家玩!

這男人心機就是重!

“唔,媽媽第一把火燒得還不錯呢,就是四少的手段,有點兒太過激了,那些人雖然......雖然是受人指使,但有幾個是蠻不錯的。現在,市場不如干脆讓銷售兼了,等正式投產後爸爸手裡還好大一個市場呢。研發那邊,翁也很可靠......”

整天的不是生意啊,就是心機啊,就是吃醋!

唉,我怎麼找了這麼個老男人去愛啊!?

我想我自己也真夠了!

“兒子,你說,如果爸爸去找媽媽,好不好呢?奶奶知道了會怎麼樣?媽媽知道了會怎麼樣?還是讓媽媽適應適應吧,要不然,什麼事兒爸爸都接了,媽媽又失去一個機會。而且,有些事兒爸爸還不想管,爸爸要報仇,抄了飯桶的底,再忍忍吧。”

怒!

說來說去的,就是不見我!

討厭的男人!

他以爲愛情是什麼,就是他霸道的單方面付出。

然後我默默的單方面接受嗎?

他這樣拼命的培養我的能力,就是爲了換一個大一點的籠子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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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某人連狗的醋都吃5

他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不是金絲鳥!

我願意在他的身邊迎着狂風,自由的堅強的飛!

“兒子,知不知道,那二個女人前後出了洋相,一個鬧着要跳樓呢,爸爸猜和媽媽有關,要不然不會剛好媽媽中毒湊這麼巧。不過......爸爸可以幫媽媽推波助瀾一下。她還想用跳樓打同情牌,恩......這個手段還不錯,爸爸幫她跳下去好了。記不記得,五年前有人將廖建設推下樓陷害爸爸?要不是媽媽聰明,沒有相信,要不然爸爸該冤死了。”

唔,我一直是相信他的!

我想我都太過信任這個男人了。還在孩子面前裝可憐呢?

BS!

“當然了,爸爸能怕誰,不就怕媽媽多心不要爸爸嗎?嚯,你小子敢取笑爸爸?爸爸打你屁股哦。爸爸這麼做不都是爲你?沒有爸爸小心翼翼哪裡來的你?嗯?既然她用老招數,爸爸也來個學一學別人的手段。然後找點舊照片,“羞愧而死”,怎麼樣,給我兒子報仇了吧?”

聲音,再次斷了。

我明白,雖然我們不說,也認真搞好學業發展事業,但寶寶是我們心中一個結。

報仇這樣的話,說出來不如做出來,哪怕是不經意的。

他,沒有愛哪來的恨?

“兒子,爸爸大概有不能陪你過年了,不要怪爸爸好不好?爸爸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幾隻股票上上下下,還有範氏那麼大一筆資金,牛繩拴大象,有些不好搞......”

“少爺,下面有人。”

舒服安靜的聲音。

“誰的人?”

殷亦桀問,並無多大波動。

“不太清楚。不過......小少墓地有人挖過,雖然胎盤葬在那裡,但沒有......我已經打聽過:有人說用嬰兒下咒最靈驗,小兒冤魂怨氣最重,有人別有用心......”

舒服說的斷斷續續,聳人聽聞。

什麼意思?

誰, 用我寶寶給誰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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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去世的孩子都不放過

殷亦桀到底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我沒聽說啊?

“那又怎麼樣?有人想到這裡來查?給我裝監視器,要全套系統,接到我手機上。還有......誰敢動我兒子,我要他死全家!去查清楚誰動的兒子墓地。兒子墓地並未立碑,誰能知道?”

說到最後四個字,殷亦桀怒了,冷酷的氣息,撲面而來,我不由打個寒顫。

這個,這事情......

我覺得布萊恩肯定沒興趣,談氏也不會有這種興趣的,剩下的,誰?

竟然敢翻我寶寶的墓地,除非......

他......想做什麼?

他也太過分了吧,他什麼目的?

連去世的孩子都不放過?!

難道......

“如果是他,這次別怪我心狠!通知他們,掘地三尺也給我挖出來!兒子墓地也有人敢動!”

殷亦桀好像跳起來,火氣很大,氣場很強,那聲音,壓得我胸口有點兒堵。

“兒子,爸爸有事兒先走了,回來再看你。”

殷亦桀說完話叮叮噹噹走了。

所有的監控也停止了。

靠在浴缸邊上,我,脊背涼颼颼。

他媽的什麼妖言惑衆,讓寶寶不得安寧?

幸好寶寶並未下葬,要不然不得被人掘墳了?

他,想做什麼?

神經病麼?

範氏,我跟你勢不兩立!

不論這件事情前因後果,我,必須要強硬起來,從今往後,擋我者死!

不用說,要找那個人很容易,桀桀一定能找出來,不過不用,我能猜到。

客廳裡,大家有說有笑,麻將聲聲,穿牆而入,越是不甚清晰,越是說明,他們又多開心。

好,開心就好,舊的一切即將結束,新的一年,即將來臨。

一較長短,我們來年再見分曉!

、、、、、、

我不會打牌,坐在一旁,滿腦子的事兒。

這一場雪有點兒大,要擔心果樹是否會挨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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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新年

我還發現,高速路也受天氣的影響很大,所以今後的生產什麼還得考慮這個問題。

研發、研究所、新產品、添加中藥合成......

一項項,都要儘快去做。

兩年的籌建期,時間長了,反而影響氣勢。

所謂一鼓作氣勢如虎,二而衰三而竭,要幹就好好幹一票!

銘風湊過來,笑道:

“妝總,五哥傳話過來,遊戲的事兒談妥了。這二百萬全付,之前扣得稅金也補上。模塊集成後按10%開始抽成,四六分,你負責程序部分,我們負責收錢。”

端起奶杯,我笑,一百五十多萬,到手了。

後面按保守的3億營業額算,10%的六成,就是一千八百萬,雖然和食品公司比起來少了好多,但也......

NND,似乎夠我妝總這個名分了。

整個下了兩千萬,不枉我這二年辛苦,而且還是簡介從範氏手裡挖出來的,感覺,特好。

銘風給我端來一疊雪片糕、一疊開心果,接着道:

“玉少帶來一個姓翁的,聽說是農大博士,對新產品開發特有研究,殷少的市場也初步打通......”

我點頭,任重而道遠,我明白的。

我說:

“明天開會,所有Director和Manager以上都參加。我們好好磨磨刀,看明年先從哪下手。讓大家把刀子都給我磨利了,別到時候拖泥帶水老母豬肉燉不爛丟了老臉。我們明年就打他個開門紅!”

“汪!”

桀桀第一個支持,表達一個狗對主人的無條件忠誠。

上面二桌齊齊笑翻。

大圓桌子擺上來,活色生香美味鋪開來,醇香的紅酒倒出來,廚房熱火朝天,客廳喜氣洋洋。

端起酒杯,我說:

“我最小,充大了啊。呃,今兒過年,大家,該吃吃該喝喝,還有幾天是大年,這幾天也好好休息一下,攢足勁兒。等過完年,大家都把胳膊掄圓了,好好幹他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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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啥它都無條件支持

“汪!”

有狗搶鏡,我說啥它都無條件支持!

“好!妝總髮話了,我們還有啥說的?賣了命也得往前衝,樂意啊!我說妹妹,大家幹活,你,就給咱找個妹夫吧,新年新任務,如何?”

玉壺冰竟然和桀桀搶話,很沒品。

“好!我支持!舊的那個不咋地,哥給你找個新的,誰投標?”

布萊恩跟着起鬨。

“妝總,你看我怎麼樣?溫柔體貼要力氣有力氣,要......”

銘風忙忙的插嘴。

“唔......”

桀桀扭頭,裝虎嘯,拖着長音,很危險的看着他,相當之危險。

“哈哈哈哈......幹!”

“幹!”

“幹!”

酒杯碰到一起,管他誰是誰的誰,有共同利益,就能集中到一起和平相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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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人,早點歇着吧。”

玉壺冰站我書房門口。

擡頭,十二點半了。

我手頭資料還沒看完,明天開會,我可不想啥都不懂,再讓人看不起。

外面麻將聲也沒停,小年夜,比以往大年夜還熱鬧一些,而且,是真正的開心。

“再等等吧,就剩這點兒了。”

手裡還剩果樹插種可行性報告,我,有點兒興趣。

從根本上說,每種果樹吸收的養分尤其是礦物質都有偏差,結出的水果因此營養成分不同。

如果一大片都是一種果樹,顯然容易照成一種礦物質大大減少而其他的又得不到充分利用。

雖然化肥已經各有些不同,但是對土壤的調節,還是樹木更爲直接啊。

但帶來的後果就是有些凌亂,管理上會帶來一定的麻煩,增加成本。

這個提議以前也提過,但從未有人實施,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對於單獨一片果園而言,產量也很重要,別人不會種這麼多種水果。

而我們公司剛好不同,這裡,不過是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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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和殷亦桀接觸

眼睛一亮,有了!

擡頭,我笑,既然是個基地,當然要以最優質的水果爲基礎,而不是成本。

“就這麼辦!”

丟下報告書,接過陶嬸送來的夜宵,好香,我都有點兒餓了。

“你呀,太不要命了!”

玉壺冰給我撥了點兒小菜,有些憐惜。

有嗎?

我吃着香香的年糕,不覺得呢。

其實這樣很好啊,我覺得學會了不少東西,將來再也不會被人當猴子隨便耍了。

當然,被耍的可能性也會有,但怎麼地也沒那麼簡單吧?

“遊戲的事兒定下來,你還有空嗎?明兒開完會,我一時半會兒可沒空過來了,有事兒你找我或者小叔。”

玉壺冰慢慢吃着湯圓,好像有點兒替我擔心。

“我,還好吧。遊戲的框架我都定好了,細節的東西有空了寫點兒,應該差不多。布萊恩還在呢,讓他幫我。再說了,那些Director不都是你們的人嗎?各人該做什麼還要我教?應該是我跟他們學習纔對。各司其職、各負其責,我不覺得一定都要壓在我頭上。”

我吃我的,味道不錯。

有些事情就是頭緒比較難理一些,但是,不是還有他嗎?

對了,我問:

“代理董事長......明兒開會他不來?缺席,我開了他。”

玉壺冰擡起頭,看着我,好一會兒,笑道:

“暫時估計你開不了他,在法律上,不行。”

這可是個問題,我看着他,盯着,這麼新鮮的問題,我問:

“法律我也讀好幾本了,憑什麼不行?哪一條哪一款規定的,我自己的錢要別人代管?董事長還不能將代理董事長開了?你的意思,就算我在場,他說了話也算話?”

玉壺冰很優雅的吃完湯圓,將碗放一邊,很認真的很看好戲的點頭道:

“沒錯。只要他的決定不明確危急你的利益,或者有損害你的意圖,那麼,他的話就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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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和殷亦桀接觸2

愣!

我靠!

這麼牛X的管家?

是管家嗎?

我就是漢平帝,他是那王莽,管着管着我漢家江山就改姓王了。

鄙視,我說:

“他管,更好。完了我幹自己的,去美國拿學位去。”

玉壺冰感覺挑撥成功,很狐狸的笑道:

“恩,反正,你開發遊戲的錢夠做個小富婆了,離他遠遠的,安全。下次我也整個網遊公司,你幫我開發,怎麼樣?”

“汪!”

桀桀站門口,惡狠狠的看着他。

也不知怎麼地,桀桀竟然對殷亦桀忠誠的要死,大家都很納悶。

你說,是同名的緣故?

還是,它是殷亦桀帶來的,所以很感恩?

狗屁的它能聽懂人話?

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出來人的惡意?

讓人,人身上是帶着氣場,稍微有惡意就能流露出來,小孩子就能辨別,不過這狗......

笑,有狗站我一邊幫我也行。

心情不錯,站起來,我領着桀桀去睡覺。

所裡牀那麼小我們都二個同牀,現在牀這麼大,當然睡得方便了。

至於這一屋子十幾號人,似乎......似乎......這房子是我的,但我好像還沒行使過戶主的權利?

汗!

玉立是大管家,陶叔是二管家,我,最像個可人,汗汗!

“做什麼?”

銘風立在我房門口。

挑眉,我睡覺啊,做什麼?

看着他:快一點了我進屋睡覺,有問題嗎?

“桀桀留下,你早點休息。”

銘風沒有問題,是覺得桀桀有問題,指着桀桀,幹上了。

好像,桀桀脖子上還繫着狗鏈子,這些人竟然虐待桀桀。

我趕緊蹲下來,把狗鏈子拆了。

“桀桀是男子漢,不能和你在一起,交往過密。”

銘風說的他自己都有點兒汗顏。

“對對對,不行啊,要不......”

布萊恩開了個頭,沒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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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和殷亦桀接觸(40更)

布萊恩沒敢說要不都滾我牀上,我拍死!

扭頭,一個個好像都這意思,但是對桀桀他們肯定敢下手。

這些人啊,都是被殷亦桀洗過腦了嗎?

哼,明天開董事會,我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出不出來。

汗,頭大如鬥,我指着後面的臥室,和陶叔說:

“讓桀桀睡他屋裡,地上鋪地毯也行......”

桀桀繞着我左轉右轉,哼哼唧唧,一百二十個不樂意。

“乖,地方大,一人睡一屋,舒服,自在。”

我憋了一句出來,感覺在哄一個大男人,詭異。

桀桀黏着我還在哼哼唧唧唧唧歪歪,我的臥室不許它進去,很憋屈。

嗚嗚嗚,撒嬌......

“哄!”

麻將桌上,笑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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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牀上,聽了一會兒麻將聲,雖然大家沒當我是家主,但也沒當我是什麼這樣那樣的女人,反而就是家裡一個小女孩,汗!

我是戶主兼董事長好不好?

鄙視。

閉塞視聽,找到周公,一夜好夢。

都說有心事的人睡不好。

我按說有好多心事纔對,不過許是前些時候累壞了,或者昨天發現殷亦桀還在管着這些事,忽然放鬆下來,我,睜開眼,已經雄狗一唱天下白,日上三竿了!

“汪汪汪!”

桀桀好像有些生氣,嘛意思?

我忙忙出來瞅瞅:咋滴啦?

一看,樂了。

幾個人不知道怎麼知道的桀桀很厲害,爭着要和桀桀過招。

桀桀一晚上沒見我,也不知道在哪睡的覺,心情壞壞,誰管那些叔叔舅舅啊。

“瘋丫頭與瘋狗......”

玉壺冰隨手帶上門,很富有詩意的陳述一句。

、、、、、、、、

除了偷聽殷某人和兒子的對話。可兒還想利用開董事會,設計和殷亦桀來一次正面的接觸!

今天更了四十更,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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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次董事會

“錯,沒品。應該是......美女與野獸。”

布萊恩進來,身後帶着冷風,門沒關,就搶話。

“錯,沒品。應該是......冷酷頹廢絕戀之狂狼與甜美小丫頭......”

銘風堵在門口,捏着下巴,抑揚頓挫,搖頭晃腦,很有賈寶玉讀書的模樣。

鄙視,我扭頭進臥室,丟下一句:

“張飛與裹腳布......當桀桀都開始裝風流才子的時候......”

很安靜,背後很安靜。

我到衛生間,對着鏡子,皺皺鼻子,笑。

剛睡醒不都這個樣子嘛,有什麼好取笑的。

一羣男人,閒極無聊,一會兒給他們都安排點事兒在做。

豐盛的早餐狂掃一通,摒棄了昨晚紳士的風度,拿出狼的狂野,絕對是通宵麻將的後遺症。

我將桀桀也放上桌,酷哥人家當仁不讓,將早餐爭奪戰提升到一個空前的高度,硝煙瀰漫。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一地的碎渣渣,我瞅着陶嬸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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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家到公司不過二十來分鐘的路程,但,我兄弟和我侍衛要求,坐車。

車上,我將資料重新拿出來過了一遍,摸摸盤算一通,唉......真希望有多一些時間將這些東西都看個通透再做決定,可是時間緊迫啊。

都怪那個討厭的人,將我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好了,拿出來丟人。

今兒這會肯定要開,可我,實在有點兒蹩腳。

公司裡大概早得了風聲,一個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唯恐工作不認真被抓了現行。

雖然我平時不太說人,但自己表現的很認真吧。

也可能誰都想在我面前表現一下,畢竟我算是新官上任。

照說新官上任第一件事都是剷除異己,第二件事就是培養親信。

我光桿子出現在這裡,就算表面上看起來勢單力孤小姑娘一個,大概也會有自己的背景、權利和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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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次董事會2

如此等等,反正,看着形勢大好。

但是,我很明白,我的第一個考驗就在這裡。

聽了殷亦桀那麼些話,我很明白,要降服人,要讓他們聽我的,我這個董事長,纔算穩當。

沒什麼,這些事情以後一步步慢慢來,恩威並施、賞罰分明、激勵約束......理論一套套,我多得很,回頭慢慢試驗。

現在,到會議室,先開會。

上午,董事會;下午,所有高層會議。

今天,我要開一天的會,真正宣告我的出現於地位。

來到會議室,吳秘書已經準備完畢,十點鐘開會,人已經齊了。

呵,別笑,董事會,我公司總共五個董事:我和玉壺冰在現場;殷亦桀,電話接入;談寶銘,電視接入;談樂享,由談樂天全權代理;外加楊總和布萊恩。

也就是說......這個人到齊了,現場就只有四個人,外加電話電視一起上。

反正合乎標準,可以開始了。

我愣了一下。

按說,會議都有主持,不過我們幾個,這誰主持......

我知道電話那頭有個人,裝模作樣和我保持距離,抿着嘴,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哼,我不想理他的。

我說過要離開他,我就不理他就不理他。

“汪!”

有狗很識趣的打破僵局,坐在電視機跟前,豎起耳朵,好像它是董事會特別成員。

“呵......”

談寶銘忍不住嬌俏的笑了,捂着嘴歉意道,

“可人,你就開始吧。這次董事會你提議的,有什麼事兒只管說。我第一次參加董事會也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不用擔心。大家也都熟悉了,不用估計什麼。不過,下次開會不許桀桀插嘴。”

扭頭看一下桀桀,我一個眼神,它低下頭撒嬌似的低低地嗚嗚一聲,大概是明白了。

算了,還是不趕桀桀走了。

順順嗓子,我,有點兒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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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次董事會3

很緊張,對着準備好幾天的講稿,我說:

“呃......嗯,我,有幾點比較重大的問題,需要提請董事會決議,可能不太好......呃,第一點,是我對咱們的高層管理有點調整意見;第二點,是對幾項重大的經營計劃......恩,第三,咱們公司的政策是否需要稍作一些修改?還有,部門之間,也想做個調整......”

嗯哼,沒人出聲打斷。

我,看了看電視,談家五公主美美的笑容,我還不是很習慣。

還有那個電話會議,更讓我有些鬱悶!

殷亦桀就死不出來是吧?!

開個會他還電話電話的?!切!

那和平時打電話也不太一樣,聲音比電話免提效果要好。

想了想,我繼續:

“關於第一點,恩,公司總經理,不在。代理總經理,玉少,也說有事顧不上這裡了。那,就是來幫忙的,現在這樣走了,幾乎都要壓倒楊總頭上。這個我沒意見,問題是,我在這裡出現算什麼?咱們既然設立董事會,並且獨立於經理層,那就不能以董事會的名義干預公司的日常管理。”

我停,這一點,有那麼點兒不好的,就是類似於我在討要職務和權力,

不說了,我停。

玉壺冰看了我一下,舉手,說道:

“關於這個,我先說幾句。我申請辭去代理總經理職務。公司日常經營我顧不上,對食品生產運營一行也不是很懂。如果還佔着這個位置,勢必會影響公司的運作......所以我的意思,不論私交,還是我作爲公司董事會的一名董事,如果有重大事件或者平時有問題,都可以隨時來和我溝通,我知無不言。”

談寶銘點頭,談樂天也點頭,一致通過。

談寶銘笑道:

“正是這話。楊總繼續做副總就很好。小妹妹長大了,有能力獨當一面,就該拉出來。有問題只管問我們,我們和楊總也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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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要辭職

支持就好,那我繼續:

“謝謝各位。那......代理總經理走了,總經理......是將楊總調整上來呢?還是讓總經理歸位?雖然,公司有管理層各負其責,但有些決定還是需要總經理......”

“嗯哼......”

殷亦桀在線上,輕喝一聲,終於要開口了。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我不知不覺咬緊了嘴脣,盯着桀桀,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這件事兒終歸是他的事嘛。

“我申請辭去總經理的職務。至少最近一段時間我完全無法全力以赴,負責公司的事情......而且,將來我也不便、不用以總經理的名義......呃,所以我申請辭職。”

殷亦桀,說的很慢,字斟句酌,好像有微微的顫抖,但沒有什麼特別的大的情緒。

瞪着電話,我怒!

他也辭職,大家都辭職,都別玩了。

這到底誰的事兒這是?

“我提議,由董事長兼任總經理。這個......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尤其對於這種少數股東合作的企業,更是常見。”

布萊恩不吭不哈背後捅我一刀子,說的很像回事。

會議室,頓時就像油鍋快開了,咕嘟嘟咕嘟嘟,幾個人想搶話。

靠,都合着都等着算計我呢?

“我先說:我支持,全力支持。呃,可人本來就要負責日常運營,有潛力也有時間,這樣正好,名正而言順,日後公司的發展,一定會很好。”

談寶銘撒嬌,沒人敢惹,一錘幾乎定音。

談樂天點頭,據傳公開場合四少就沒有反對五小姐的時候,不慫恿她就算不錯了。

這二個重量級的發話,我,我要暈了。

誰要當什麼總經理啊。

我趕緊挽回:

“我不同意。我......本來就是董事長,公司重大經營決策都要經過我,這樣就夠了。我不會......我也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呢,這個總經理,誰愛做,誰做去。”

.

我是在撒嬌嗎?

衝動之下,我好像說漏嘴了,“實在不行就外聘。”

靠啊,我實在很不適合這種場合開口,面對的又都是人精。

鬱悶。

可能有人會喜歡董事長加總經理的名分,可是,我本意,我本意......

我本來是不想替他管事兒,本來......

想讓殷亦桀自己站出來,最好是求求我的嘛,本來我在家都想得好好的......

“我覺得,這樣最好。等公司走上正軌,沒有很多重大事情,你這個總經理也不用每天都忙在那裡,想做什麼自然可以隨便去。呃,如果有問題,可以召開董事會或者隨時問我們。

大家都不是天生的總經理嘛,你很有潛力,我看好你喲。”

玉壺冰,哼,賊膩兮兮的笑,像足了大狐狸。

哼哼,一開始就是殷亦桀的狽,算計着我。

“我也支持......”

殷亦桀開口,會議室安靜下來。

許是都知道這層關係,還是電話會議受限制比較大,很不方便有人打攪?

反正,大家都靜下來,一副賞花玩鳥數星星的模樣,好像都於己無關,等着看好戲。

媽的,有什麼好戲可看的?

沒一個好鳥。

殷亦桀,簡直是故意的,給了大家一點兒想象的空間,才繼續比較冷淡的道:

“也不小了,在座各位就你時間最多,好好將公司經營起來,將來......想做什麼都行。一個新公司,也需要一些新的思路、新的力量,才能愈發蓬勃發展。而新公司,也很適合你照着自己的思路去描畫,發揮的空間肯定比成熟的公司要大......”

他,說的很沉,有點兒褪去一些酷,改爲深沉,不解何意。

不過我不幹,我趕緊地說:

“不行!我,我......我......不給別人作嫁衣裳......我不幹!”

大家都看着我,眼光炙熱,玉壺冰狐狸眼笑眯眯,好像猜到了。

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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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變相的騙我跟他結婚

我臉紅,條件反射,趕緊的又說:

“我不給別人白打工,我......還要回去開發軟件,我自己掙錢自己花......”

底氣不足,我,好像沒有這麼撒嬌的習慣。而且還算是當衆!

不過我是面對殷亦桀,這麼久了沒見着,就是對着聲音,那,那我也感覺到不一樣嘛!

低着頭,反正,我就是不願意。

他哪裡這麼好給我三千萬美金,還不是讓我白給他打工啊。

那個什麼鬼協議,沒準兒到時候就收回了。

哼!

“嗯哼。”

電話裡,輕咳一聲,別人沒開口,殷亦桀慢慢的說道,

“可以做婚前財產公證......”

詭異,會議室裡的呼吸聲及空氣無緣無故就發生了化學變化,一個個都三緘其口,繼續數星星畫圈圈或者思考,立刻,多產生了五尊“思考者。”

我吐血三鬥。

他越來愈大膽了這是,哼,我......我說:

“不幹!誰知道那些可不可靠。”

(根據婚前財產公證的解析,只有在雙方當事人辦理結婚登記後,雙方當事人的婚姻關係才能得到法律保護,簽訂的婚前財產協議對雙方當事人纔有約束力。也就是說,他是在變相的騙我跟他結婚。好陰險!難怪我覺得後背涼颼颼,雖然這會兒還不知道這些。) WWW.Tтka n.¢ o

沒有人插話,還是沒別人開口。

知情者與不知情者大概都不覺得自己適合開口。

殷亦桀在無聲的笑,他特有的無聲的笑,他聽出什麼來了。

怒!

壞人壞人壞人!

僵持,殷亦桀笑的愈發開心了,電話好像正在升溫,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笑夠了,才緩緩的一本正經的道:

“公證處公證,雙方正是簽訂協議,有什麼不可靠的?再說了,公司六成是你的,你不管,我們更沒理由......給你打工了。就,這麼定了吧,啊。”

不幹!

.

他是在變相的騙我跟他結婚2

切,他真好意思說,還給我打工呢,大騙子!

委屈,我太委屈,我好好委屈,爲毛就沒人懂我支持我捏?

“同意,繼續,下一項。”

四少最終拍板決定了。

我可以不可以理解爲:我被賣了?

我又被莫明其妙的賣了一次?

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啊?

我是不是等於是被迫當衆無條件答應某人啥陰險的意思了?

唔,就這樣,也太隨便了吧?!

“到底誰是董事長啊?!”

悲憤!

我大概是世上最悲催的董事長了,說話沒一點兒分量,二個大男人很容易就能替我做決定。

沒人回答我,會議室氛圍一變,大家都裝出很認真很一本正經的模樣看着我,等我說下一項。

靠!

我,虧大發了!

討厭,下一項就下一項......

我懶懶的說:

“總經理......我暫時,還不太方便出面,這個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說了。那,現在......我提議玉少當副總經理,還有布萊恩......”

布萊恩是個重點,瞧他啥事兒都要替我插一手的樣子,還是給他一個名正言順比較好看。

玉壺冰首先表態:

“我就不用了。布萊恩來做這個副總,協助你,就很好。”

楊總看了看布萊恩,點頭道:

“我支持。你既然一個人不大放心,有個得力的人支持,對公司的發展大有好處。玉總如果作爲一個旁觀者或許能看出一些我們看不出來的問題。”

四少舉手表態:

“我也支持。布萊恩在美國就打理了兩三家?我記得是兩家......那兩家打理得很不錯,有這個實力和經驗,聘爲副總,我沒意見。”

布萊恩,看着我,顯然在思考,但好像不大方便開口。

他總不能以我莫名其妙的哥哥身份干涉公司日常管理吧。

但若讓他插手公司高層,又確實是一件大事。

.

殷亦桀要爆炸了

我,也是比較難開口的。

電話聲息一重,大家都瞅着殷亦桀的話機方向。

似乎,他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一動就能帶來很大的危險氣息,讓人不得不格外重視。

殷亦桀無聲的嘆口氣,道:

“我支持布萊恩進入公司高層管理,但是這個職位......布萊恩準備在國內長呆嗎?是否需要重新考慮?畢竟公司高層頻繁變動,對公司的影響並不好。”

哼,這個壞人竟然否認我的提議,他是什麼意思嘛?!

我......

布萊恩搶話了,慢慢的開口道:

“感謝各位對我的認同和支持。實在是因爲可人太小了,又毫無經驗,如今又不得不被推到這個位置。我這個做哥的,只能以這種方式支持她保護她。如有得罪之處或者不便,還請各位見諒。確實,我不會在國內呆太久,以後最理想的情況大概也是兩邊跑,呵,可人在這,我也不會跑太遠。”

他看了看電話機,對着空氣露出一個倨傲的笑,然後繼續!(我可不可以理解,男人都是神經病啊!)

“因此,我也覺得,副總經理就算了,誠如殷總所言,高層變動頻繁並非好事。我斗膽提議,不如做個總經理助理,或者秘書也行。職位上可以和Director並列,職務上可以公開露面,也可以作爲總經理的私人助理形式出面。這樣相對會好一些。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布萊恩說的不卑不亢,不過......

恩,我很討厭他竟然在這麼正式的場合,公然宣稱是我哥哥,雖然他是很維護我。

但,現在這場合也太不合適了。

聽聽,

電話裡似乎有磨牙的聲音,聽着很滲,殷亦桀要爆炸了,吼,我等着。

四少靜默片刻,點頭道:

“那就總經理助理吧,你,任期一年,沒問題吧?Jerry那邊我跟他說。在國內的時間......我跟他談。你就放心幫你寶貝妹妹好了。”

.

難不成我天生就是被他壓的

布萊恩點頭,道:

“聘期先定爲一年吧。半年內我自己能搞定,其他的,就有勞四少幫忙了。五小姐有那麼多哥哥疼愛,我妹妹總不能孤家寡人無依無靠也太委屈了。”

磨牙聲繼續,但殷亦桀愣是沒吭聲。

哼,這二年就是布萊恩一直幫我,雖然總被他佔便宜,不過話一多半都是真的,我愛聽。

恩,我對代表殷亦桀的電話說:

“你也給我當助理。反正你愛管......”

沒頭沒腦的一句,大家好像都聽明白了。

玉壺冰立刻反應過來,他衝我一笑,道:

“嗯,私人助理,我們不干預。”

五小姐也趕緊嬌俏的附和:

“是,私人助理,我們都沒意見。”

所有的人都笑得賊賊的!空氣裡都浮動着笑意。

怒了!

你們沒意見,我有意見!

靠!

悲催了!

殷亦桀爲什麼不說話,好像不樂意!?

他憑什麼不樂意,憑什麼就不能給我當私人助理!難不成我天生就是被他壓的!

嗚嗚,我有意見,早知道我不開口了,怒!

“我作爲可人的哥哥,對她的私人助理、秘書之類的有發言權,此事有待進一步考察、容後再議。”

布萊恩相當正式的表態。

大舅子孃家人的姿態擺的那叫一個傲然啊,堪比大公雞。

你不樂意是吧,我們還不一定要選你呢?

“繼續下一個。”

電話裡突然傳來了殷亦桀冷酷的聲音,很不爽,很嗜血。

不過,這意思是不是代表,他接受了啊?

哈!今個兒真有趣!

大家明來暗去的折騰着。

爲了自己的目的屈裡拐戀的說話,

我脣角上揚,眼睛微微眯起來,嘿嘿......

想到我們家一向驕傲的能上了天的監護人馬上就要歸我管,成爲我的小小助理,就算只是名稱上的,我也很爽呢!

.

殷某人給我當私人助理

恩嗯,他乖我也聽話,繼續繼續。

我說:

“市場部,恩,部長暫時出缺。我提議,將市場部、銷售部、客服部,合而爲一,設立一個大的部門,或者由某位副總或者總經理助理單獨領導,增加協調性。恩,日常中,三個部門依舊和其他部門並列存在,畢竟三個部門職能差別很大。”

“我同意。”

一片凌亂的聲音。

反正沒有反對的。

殷亦桀說了一句。

“會後先起草一份草稿,大家再充分的提提意見,修改之後正式簽署吧。”

切,我纔不理他,又要我籤什麼東西,肯定沒安好心的!

一朝被蛇咬我十年怕殷亦桀。

我再籤啊,說不定一輩子下下輩子都賣給殷亦桀了!

不理他,我繼續,說:

“食品安全部分非常重要,我的意思,不如從質量部劃分出來;或者在質量部底下單獨設立一個認證小組,由質量部長會同小組長重點負責。有關的食品質檢認證我建議都做。哪怕,他們用面子工程請客送禮拉關係走後門等等手段拿下來,我們都要做。”

“我同意。”

又是一片聲支持,包括布萊恩。

呃,有點兒出乎意料啊。

那好吧,有人同意與支持沒什麼不好的是嗎?

我繼續我們的正題:

“關於果樹插種,我建議做。根據這個報告,我們現有的果園將做一個很大的調整。一早我問過果農,如果連根撅起移種,鑑於如今果樹都不很粗大,所以並不會造成大的影響。因此,只會增加一些人工成本。以後,也會增加很大一部分人工成本。但是我覺得作爲基地,品質非常重要。”

“不光以後的送檢都從這裡出,而且給客戶的樣品等,也都從這裡出。而且,我們可以將這裡作爲一個示範的基地,如果好的話,經過充分評估,我們可以考慮擴大到別的果園去。”

.

想知道殷亦桀的想法

“小畫板永遠畫不出大畫卷,小舢板拼湊不出航空母艦,我們公司要做大,就要從一開始就將地基挖深,基礎打紮實。一旦果樹充分掛果之後再想回過頭來試這個,可就難了。到時候箭在弦上,心有餘而力不足,連一試的機會都不會有。”

靜默,一室靜默,大家都在想。

我,知道有點兒小題大做了,但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憑什麼就是做小漁船的命,不可以造航母?

世界五百強中國企業少得可憐,技術上更是被人家壓得死死,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管他有沒有人支持,我說出來總可以吧?

“我支持。”

談寶銘先開口,慢慢的說道,

“果樹我沒種過,但我種過地。同一塊地長久的種同一種東西,到了後來是會影響產量和大小啊品質啊,哪怕多施肥也很難改善。恩......有的果農會過上幾年將果樹砍光曬地,我們,當然不能停下來,所以這個辦法......我同意。”

再一次靜默:嬌俏可愛天之驕女談寶銘,種過地?

號外,絕對是號外!

我猶記得在獄中她對我說的那一句: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

現在想來,她經歷的未必比我少,苦也未必沒有受過,或者懂的一定比我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許,她比我更精彩。

“好吧,我也支持。只管去做,增加的人工成本......可以通過激勵果農的方式......迂迴。”

四少言有所指,不過意思很明顯,他支持談寶銘的任何決定,並且給我指路。

“好!我也支持。很期待小可人將打造出什麼樣的食品航母,如果能搭載一段,我更高興。”

玉壺冰考慮再三,表示了另一種態度。

我盯着電話,想知道殷亦桀的想法。

或者只是沒出息的想聽他的聲音!

.

有一點點暖洋洋的幸福感覺…

殷亦桀表態了。

“嗯......我覺得可以先小範圍內試試。畢竟不同的果樹病蟲害管理什麼的都不同。如果插種能相互避免自然更好,但若是互相傳染更嚴重,會造成潛在威脅,只怕......”

盯着電話,雖然看不到殷亦桀本體,但那有他的聲音他的思維,他正在和我做思想上情感上的交流呢?

不知道爲什麼,能坐在這裡,和他一起討論工作上的事,我有就一種幸福的感覺!

其實,這樣也蠻好的!

有一點點暖洋洋的幸福感覺溢滿體內,讓我想好好地做想什麼?。

我淡淡地想。

我想,他的話很有道理,可行性報告並未提到這些,可見得,每個人的想法都有侷限性。

病蟲害,或許還有果樹之間爭肥的問題,等等之類,不可不慎。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滿滿的自信立刻被打散不少。

殷亦桀大概感覺到了,輕嘆一聲,接着道:

“我們可以將果園劃分成三到四類。一類,是緊密的插種,就像插花一樣,怎麼好看怎麼喜歡怎麼種都行。第二類,小集中,大混種,相互之間有一定的交叉度,可以利於觀察。第三種,擴大集中,減少混種。第四種,當然了,就是維持原狀不便。讓研發部將那份報告好好再論證修改一遍,將採光等好好考慮一下。”

我明白了,脣角勾起,抿嘴。

管理一個公司,採納或者否決一項提議、做出任何一個決策,都牽涉甚衆,必須要考慮周全。

站在一個更高的高度,從切身利益出發,統攬全局,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絕不是我一時興起隨便零敲碎打就能搞定的。

殷亦桀又是在慢慢的不動聲色的滲入性的教會我一些東西。

這樣的工作上的交流,亦讓我能感覺到殷亦桀對我的愛護,雖然他在某方面還是一樣的霸道不講理!

但是,我還是很......

.

我繼續YY

其他衆人也紛紛點頭,我就知道,他們,都在考驗我,也是在教我。

畢竟我現在要負責的不只是自己一個人,而是整個公司,還有與公司息息相關的上萬果農及其家屬。

也許公司經營的好不好對我個人甚至在座各位影響不會太大,但對於當地的果農來講,可大不相同。

嗯,深呼吸!

呼......吸......我知道了,揚起拳頭,我說:

“我建議由研發部和技術部及維護部全力配合,一定要做好這件事情。恩,我的想法,以後咱們的果汁保健飲品要打出自己的牌子,讓出門在外的人餓了渴了,能找到一樣熟悉又親切放心的東西,可以一慰相思之情。就像麥丹娜可人可樂這類全球化的東西,將來咱們的飲品也要這樣。經常出差出國的人可能更清楚一些,有時候餓得慌了,能找到一樣放心的東西,感覺特別不一樣。”

“唰......”

大家都看向我,目光,改變。

哪怕我只是有個非常不成熟的想法,但這一點,好多人都能體會。

有時候旅行到了偏遠山區小城,當地賣的礦泉水之類,實在是不能喝。

雖然他們都是特別有錢的大少,不過出國之後是否還能風光無限,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至於上街找飲料或者餓肚子找吃的,實在不罕見。

“我覺得,我們也可以從兒童抓起,培養出整整一代的客戶,全面佔領市場。”

我繼續YY。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從一個、一下,到二個、四五下,漸漸連成一片。

一個個都在鼓掌,會議室,頓時High起來。

大家相視而笑,一個個臉上都寫着自信滿滿與豪氣沖天。

“我很期待。傳統中藥加純綠色健康果汁飲料,有病治病無病強身,相信過不了幾年就可以成爲我的大愛。我提議,將第一個系列定名爲‘桀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

撒嬌未遂的孩子

談寶銘笑道。

“解渴?”

我驚道!

靠!

啥名字,我爲什麼要和這個男人綁在一起?!

就憑了他狠心二三年來完全不見我,就憑了他剛纔那個態度極爲不佳的求婚,我也不能這樣輕易就認了!我堅決否認,嚴重抗議!

殷亦桀這會子靈泛了?

好象整個人順着電話線爬過來了一樣,也不沉呤了,快速搶了我的話,笑說:

“我支持。如果解渴的同時還能充飢,效果更理想。”

那話裡話外的,全是淡淡的笑了。

這個男人,給個梯子就要上天!汗!

玉壺冰笑的歪歪的,道:

“嗯嗯,肯定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我先預定三年,希望能打折。”

布萊恩眼睛都快笑沒了:

“這麼說過二年我光從這邊販飲料到美國賣就可以了?”

楊總也笑了,說道:

“年輕人,有理想!我也很期待,我們的飲品能打遍天下,獨領風騷!”

一個年輕的團隊,加上談氏的實力和殷氏、玉氏的背景,一切的成功,似乎並不那麼遙不可及。

我不幹,強烈抗議的說:

“解渴這個名字我不喜歡,不如就換成‘寶茗’好了,‘香茗’也不錯......”

有話叫做欲蓋彌彰嘛,就肯定是如我之類也。

我話一完了,會議室一片笑倒,特別是電話裡,殷亦桀那悶悶的壓抑不住的輕聲笑,讓我能在這一衆聲音裡輕易的分辯出來!

討厭他的笑聲!我就這麼娛樂大衆啊!

我很鬱悶。

“香茗”不好嗎?

真是的,這什麼人嗎?

個個都沒見識。

看着衆位得意忘形,又是六比一票通過,我要吐血。

我這啥董事長啊!

急得我拍着桌子喊:

“靜靜靜靜,我董事長話還沒說完呢。”

人家更笑,汗了,我這話是不是象個撒嬌未遂的孩子啊!

.

都笑噴了

我趕緊說出自己的意見:

“那什麼,我提議,成立一個獨立的研究所,全力負責新產品新果品等開發與融合性等事宜。國外大公司設立研究所很多,有一些還非常有名,也卓有成效。

我們,除了和幾大高校合作外,希望能建立自己的研究所。哪怕只是先建立一個框架,再慢慢吸引人才。對了,還有人事部,叫HR人力資源部什麼都行,反正也要獨立。還有法律部,我提議,每一次開會都要有法律部的人蔘與,聽一聽我們的討論與決議是否有違法的可能。就算配備的人員不多,但也要作爲一個部門強調其重要性與獨立性。”

“我同意。呃......”

殷亦桀似乎已經和玉壺冰討論過研究所的事情,欲先開口解釋。

“不要雍和!”

我反對!

我一定要堅決要將一切反動派勢力及不良成分扼殺在搖籃內。

“......”

殷亦桀啞了,無聲的笑,蔓延感染了整個會議室。

現在這哪裡是開什麼正經的董事會啊!!

這,這裡簡直就是家長裡短的八卦會啊!

看看,大家歡樂成什麼樣子了?!

有這麼樂的嗎?真是太太太令人生氣了!

“我覺得,雍和挺好的呀。年輕有爲,法律事務上沒有比他更合適的。而且......”

玉壺冰侃侃而談,說起用的的好,一套一套一套一套,一看就是個託。

我悍然打斷他話頭,討厭:

“他不是什麼好人,欺騙未成年少女,律師費高的要命,簡直就是強盜外加打劫,騙人,蒙人......坑蒙拐騙無惡不作!”

要不是他我怎麼會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辦公室很寬敞,四處都是文件資料書籍,一頭埋進去連個鞋子都找不到;還有電話應酬無數。

我一青春活力美少女,一點戀愛打P的功夫沒有,整天比個三十歲的OL還要辛苦得多!

我,不幹!

.

都笑噴了2

“噗嗤......噗嗤......”

所有方向的人都笑噴了。

這是我第一個董事會!

居然給我開成了同樂會了!

我好鬱悶啊,果然年紀太小壓不住陣,虧我來之前做了好多準備工作呢?

“雍和大律師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啥世道這是。”

談寶銘笑的東倒西歪,指着我道:

“小妹妹,我聽說他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律師,國際經濟案件也打贏過好幾場,頗有些國際聲望的。怎麼到你這裡......沒有挾私怨報復的嫌疑?作爲副董事長我要提醒你,只要有利於公司發展的,我們還是要以公司利益爲重,以大局爲重。”

哼哼哼!

氣死我了!

什麼狗屁雍和,竟然還國際聲望,哼!

我不理,我堅持自己的意見:

“他爲虎作倀,性質惡劣!有些事情隨便找個律師來都可以的吧。我自己,我去考個律師好了。”

“支持你。不過......沒必要這麼恨雍和吧?要不,讓他所裡派個人來......”

殷亦桀一邊笑一邊說。好象是認定雍和了。

切,他當然是喜歡那個騙子了,把我騙到乖乖簽下幾百條亂七八糟的條約!

哼,他還想要那個人再騙我什麼啊?

“不要!我也不喜歡他們!”

我生氣了。不管不顧大力的反對!

讓我籤賣身契的人,我要喜歡就怪了。

讓他來公司,回頭稀裡糊塗不定怎麼將我給賣了。

媽的,我當初年幼無知啊,被他騙得夠慘,我不服!

“當時籤的不平等條約,我要申述。法律我學過了,對方存在欺騙矇蔽性質的,協議不予生效。”

此方一出,效果驚人的好!

集體沉默了!!

殷亦桀不敢吭聲了。

玉壺冰也不敢說話。

楊總大概不太明白實際狀況。當然更不說話了!

布萊恩拍了我肩膀一下,沉穩的開口。

.

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

布萊恩道:

“算了,只要沒有惡意,就以他們吧。好律師不好找。如果有事,還有哥在呢。好的就認,不好就不認,如何?”

點頭,這樣我喜歡。

雖然被人算計了,但勉勉強強的,還算我願意!

反正是好的,我認了就是。

我努力保持莊重,雖然我的孩子氣和不成熟已經在這半場會議裡表露無遺了,但我仍想努力拾回點面子。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

“還有一件事。呃,公司政策,我提議做一些修改,比如人員招聘等等。還有總經理助理的‘職責’,要謹守本分。呃,還有代理總經理的規定。我暫時也不便露面,玉少還是辛苦一下,做個代理總經理吧。我們可以分次或者分時間段......”

“同意。”

談氏兄妹回答的乾脆,笑的自在。

“先整理一個會議概要,等年後再補充吧。不要太緊張了,累了......做出來的東西怕不完善。”

殷亦桀也表明態度,緩緩道來,沒打搞懂他啥意思。

是嫌我做不好,還是啥。

“我同意年後繼續。有些可以先執行,本次會議所有決議都即時生效。”

四少給了話。

沒說的了。

別的囉裡囉嗦,一時也說不完。

下午的會議,只有我們在坐的四位需要參加。

二個小時的會議,算是圓滿結束。

我坐在碩大的老闆椅上,盯着電話。看看殷亦桀還會和我說什麼玄蛾子!

只聽到“咔嚓......”

暈了,他,就這樣輕飄飄的,掛了。

靠!

他竟然和我一句多的話都沒有,嗚嗚,趴在桌子上,我......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過了許久,我被推了一下,玉壺冰手伸在我眼前,一支電話......

用腳後跟也知道是殷亦桀打來的!

我不接!

這個壞男人居然如此的欺負我。

.

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2

我不想接,這個人到現在也不露面,哼,我也不理他個大壞人。

可是?

唉......我腦子好亂啊......

玉壺冰將電話放在我面前,拉着布萊恩走開,關上會議室的門,留下我一個人。

一個人,不是不是一個人,是我和殷亦桀二個人私密空間了。

看着桌上的電話,好像殷亦桀也沒說話,我也不想說話。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要說什麼,能說什麼,有必要說什麼。

兩年了,兩年半還要多一點,我們就像老死不相往來一樣,明面上一點兒干係都沒有。

如果,殷亦桀不給我安排那房子,我也就走了;

如果,殷亦桀不給我讓出這麼大一筆資產、讓我做這莫名其妙的董事長,我,也與他無甚瓜葛。

如果真的那樣,我和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是啊,拋開所有形式上的東西,我們,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想他嗎?

愛他嗎?

我們,還討論這個問題嗎?

有些東西,或許一輩子都只能藏在心裡,比如他與寶寶的事情。

或者世上也有許多的感情,終究是不能說出口的。

他想我嗎?

他愛我嗎?

他還有家人,會如何阻攔,他需要面對嗎?

我們,是否需要跨越那些障礙,站在一起?

他說他不想報仇了,那就可以......放下仇恨也許容易,接受對方只怕很難。

我沒有要求的理由,也沒有這個奢望,世間的事情,許多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還不去吃飯?”

殷亦桀說了一句,冷冷的,沒什麼感情。

打死,一會掛了,一會又打過來,就,就會說這一句啊!

我,對着電話,能聽見,和沒聽見差不多。

十二點,平時在家是吃過了,不過,吃飯,不是全部是不是?

就算一頓飯不吃也餓不死啊。

粉飾太平,我可以無視。

.

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3

“過年有什麼打算?”

殷亦桀無聲的嘆息,換了句,大概能算得上和我打招呼的,口氣依舊不善。

打算個屁,不理。

一個人我有什麼好打算的?

手裡擱了一堆的事情,不管我是否喜歡是否能承受得了,鋪天蓋地的朝我壓下來。

二年,給了我二年相對自由的學習時間,緊接着就是這驚天大事,我甚至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一輩子貌似都被某人算計完了,我還打算個屁啊!

“去......看冰雕?或者,到海邊去走走,散散心吧?”

聽我不說話,知道我氣了,殷亦桀也平靜下來,他開始殷勤了,繼續替我打算。

不理。

看什麼破爛冰雕,但凡景點一到過年過節就人擠人,我沒那興趣。

海邊......哼!

我打不死他!

還敢跟我提海邊。

看海,一個人有意思嗎?

嗯哼......深深深呼吸......

“怎麼了,這麼不開心?想我了,還是不想我?我在家呢。”

殷亦桀似乎終於發現和我打哈哈很沒意思,慢慢的,緩緩的,給我拋出了橄欖枝,也可能是試探。

他口氣很深沉,似乎,比我還壓抑,很小心。

他,甚至想哄哄我讓我開心,至少在我聽來是這個感覺。

室內的溫度開始升高,空調吹出來的風有點兒乾燥,嗡嗡的風聲,伴奏的很好。

拿起電話湊在耳邊,我往下滑了滑,盤着腿整個人縮在老闆椅內,將自己蜷成一團。

不過,我不要回家,我這裡忙着呢,他竟然丟下我。

看來,一點都無心。

哼,無心的,有意欺負我。

如果有心爲什麼不來找我,所以,不理他。

我把頭靠在椅子上,將椅子壓得微微後傾,發出吱啞的聲音;臉貼着真皮的椅面,磨蹭磨蹭,溫柔舒服。

從到頭到,我,聽着他說話,一聲都不給他!

.

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4

“生氣了?”

殷亦桀好耐心,感覺應該是站在陽臺,或者客廳通往陽臺的門邊,陽臺的窗應該開着。

空氣中,清涼吹來溫暖,又清醒又舒服。

酷酷的背,挺拔如鬆。

將電話夾在脖子裡,手慢慢的立着裙襬的流蘇,一縷一縷有一縷,情絲萬千。

突然想起來,我的衣服是舒服買好讓殷亦桀過過目才送來的。

也就是說,我身上這些,都是他親手挑的。

哼,既然不想看我,還這麼想方設法控制着我。

不過着衣服穿着好舒服,也好看。

害得我有一陣還感謝玉壺冰,甚至以爲那些小內內和衛生巾是玉立買的,弄得人家很不爽。

“嗯哼......”

殷亦桀輕咳一聲,似乎在換頻道,冷冷的說,

“和布萊恩到底什麼關係?真是你哥哥?就算是吧,也男女有別!知道不?別讓人家背後言三道四嚼舌頭,自己都多大了,要知道矜持。還有銘風那些人,也離着遠點兒,夜裡別和他們在一起,家裡也不要他們再去了。一大堆人擠到咱家去做什麼?二年沒聽到難聽話不舒服了?另外,桀桀也不許去我臥室,讓它......和布萊恩呆隔壁去。”

啥人這是,管得還寬。你現在可不是我的監護人了?!

撇嘴,我嘟噥一句。

要“你管呢。”

突然想到,我不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他,讓他唱空城計的嗎?

怎麼這會子,這麼不經得他逗,才二句就逼我現聲了!

“我當然管!我的人我當然管,只有你不知道管。再讓我知道到夜裡和別的男人出去瘋......哼!回頭......有你好看!”

殷亦桀很陰險很理所當然很認真的當回事兒。

“讓桀桀咬你!”

竟然敢管我,呸!

怕你我不叫妝可人!

桀桀纔不會讓人欺負我,以後走到哪裡我都帶着,誰都不要我就要它,忠誠老實,最可靠。

.

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5

“敢!丫頭,信不信我先咬了你,嗯?長大了知道兇了啊?回頭把你那舌頭咬下來,讓你牙尖嘴利罵人。”

殷亦桀比我家桀桀還兇悍,冷冷的二句話,很具有威脅性,如果有可能,最好繞道走。

哼!

齜牙,你就是一惡狼,壞人!

扭頭,公司有食堂,大家都吃過飯回來了,我,好餓。

“餓了?”

殷亦桀屬,屬什麼的?

這麼遠也能聞到我餓?

抿着嘴脣,撅嘴,不理。

哼!餓我也忍着,不能在他眼前示弱,以後見他一會我,我也不能示弱,我要比他強,不能讓他管着。

“這兩年半,一直餓着?”

殷亦桀很認真的問我,好像還蠻同情。

呃,汗啊!

猶如六月的暴雨,傾盆而下。

啊啊啊,這是什麼人啊!

我,此餓非彼餓啊!

他他他,真能胡說八道的!

我,我......英雄氣短啊!

世上有臉皮這麼厚的人嗎?

呼吸急促,我,我!怒了!

我!

擡腿,我踢,我踹......

“咚!”

“嘶......”

好疼嗯哼哼.....

踢了腳趾頭了,好疼啊,嗚嗚......

額滴娘啊,俺爲毛就這麼命苦呢?

連桌子也欺負俺。

“怎麼了?”

殷亦桀趕緊問,急得恨不能立刻撲過來。

委屈,我好委屈,好苦。

爲什麼踢的是他,疼的是我?

嗚嗚......抱着腳,我好有飆淚的慾望。

“可......怎麼了?要不要緊?快去吃飯吧,不是說下午還開會嗎?”

殷亦桀無聲的嘆息,愈發讓我覺得委屈無比,心酸酸,說不出話來。

開會,公司,報仇,父母......相望,不相及。

“不想吃......”

我不想掛了電話,軟軟的說話。

就這樣什麼不理,聽他說着話兒,也是一種極大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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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6

我現在是胃口缺缺,就算口號喊得再響,吃飽飽睡好好,有時候都是他媽騙人的。

反正現在就沒什麼胃口,一點兒不想吃。

我其實......好想找個軟軟的角落靠着,整個人都縮進去,他還會長出兩隻胳膊,將我緊緊抱住,整個人都抱住。

這是老闆椅等任何椅子代替不了的,也是抱二個大熊替代不了的。

好想投入那樣的角落,什麼都不用管,不用擔心風雨,不用擔心冷暖,不用擔心有人害我,不用擔心有人笑話我。

聞着他的呼吸,沉穩,溫潤,拂過心頭,比世上任何東西都讓人安神。

“不聽話了,恩?冬日思春,準備萌芽呢,想誰了?我去把他砍了!”

殷亦桀的笑話,說的一點都不好笑,酸溜溜的味道,比醋溜土豆絲醋溜白菜都要難聞。

不過,這個提議似乎不錯,把他砍了,省得我整天的想!

我惡狠狠的幫腔兒說:

“對哦,就是要砍了!要大卸八塊,胳膊做成火腿,胸脯肉做漢堡,背上肉做牛排,爪子滷了......如果桀桀愛吃,就喂桀桀......”

“丫頭,你就這麼恨我?”

殷亦桀苦着臉,光委屈的口氣就知道他臉和苦瓜有多接近。

“哼......”

我......

啊啊啊!

我暴怒,跳起來,準備殺人!

他套我話!

可惡!

“不理你了!我要跟你斷交,八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我不認識你......”

不等我說完,殷亦桀打斷我話頭利索的接道:

“我認識你。唔,丫頭,我一點沒變,也就是,稍稍變酷了一點點,更有男人味了,一看就能認出來......”

悲催啊!

和這種人說話,我悲催無比,一定說不過他。

我準備掛電話斷線,說:

“我去吃飯,懶得搭理你。我天天都有吃飯,我吃好睡好行了吧,哼,誰稀罕你!”

.

和殷亦桀的綿綿情話(23更)

手指搭在紅色鍵上,我示威!

殷亦桀趕緊抓住時機再說幾句:

“吃飽睡好是好事,只是這樣一來,我好像有點兒吃虧了......這麼久沒吃,我怎麼辦?可兒......可兒......”

電話裡傳來,低低的呢喃聲,我手指按不下去,呆了。

他今兒開會到現在才叫出來,才叫我名字。

很低,很急,很碎,猶如被雲層分割的陽光,那是一種特有的殘缺美。

誰還管他吃虧不吃虧,我耳朵裡,只有“可兒”二個字,這隻有他叫的二個字。

我低低的嗯了一聲,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可兒,快去吃飯吧。一會兒就該涼了。有事兒找玉少,他會幫你的。玉少和四少還有布萊恩走那麼近,給自己留點兒餘地,相信自己才最可靠。遊戲的事兒,能收回多少收多少,錢不重要。這段時間照顧好自己......快去吧。可兒餓了。”

殷亦桀說的很快,很輕,那是天邊那一縷青雲,飄渺如仙,隨風而逝,無蹤無影,無跡可尋。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飯我終於還是沒有吃上,殷亦桀沒有掛電話,我也沒掛。

“捨不得”!

這三個字,此時真是別有一翻滋味在心頭。

殷亦桀一向是多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啊,今天會和我打這個此情綿綿無絕期的超長超長電話,可見在他的心裡,亦是”捨不得“三字作怪吧?!

我聽着他在那邊收拾東西,聽到舒服叫他,好像說有人在等他,聽到他冷酷的應了二聲,然後關門出來。

哦,那聲音那感覺,似乎確實是從家裡出來的。

壞人,爲什麼在家也不來開會!

就算不來,爲什麼不和五小姐一樣弄個電視會,讓我看他一眼也好啊?!

縱是有些怨他。

我還是沒掛電話。聽着他的呼息,感覺到我們還在同一片藍天之下,遠遠的,呼吸相聞!

.

我就象是吸空氣吸醉了一樣

這種感覺,真好!

今天,我就象是吸空氣吸醉了一樣。

腦子暈暈的不做主了!

聽着他腳步聲出門進電梯,下樓,我數着從12B到地下車庫需要多上時間......

.“有電話進來......”

殷亦桀說了一聲,就果斷地掛斷電話。

然後我抱着膝蓋繼續蹲在老闆椅裡,想,剛纔,算什麼?

算什麼......盯着投影儀下放着的一瓶白色鬱金香,這個會議室第一次擺放白色鬱金香,我想,應該有答案了。

但是我不確定,也不想說。

“妹妹,吃飯了。爲個沒良心的男人,竟然不知道吃飯,哥去揍他一頓!”

布萊恩提着簡餐放着我面前,轉身出去,撂下這麼一句。

“好!”

我很同意,揍他一頓我沒意見。

飯菜還熱着,香噴噴暖融融,我再次修正我的觀點:吃飽飽睡好好,依舊很重要。

玉壺冰坐在我對面,很鄙夷的看着我。

布萊恩端了碗熱湯來,很同情的看着我。

銘風和桀桀站在一旁,很可憐的看着我。

什麼什麼什麼呀!

這幾個還是不是人!

一掃光,嘴一抹,我開回去!

身後,布萊恩趕緊跟上,扭頭衝玉壺冰陰陰的道:

“如果再幫敵人打聽消息、傳遞消息、聯絡感情,拉託以及有這種意圖的,殺無赦!桀桀,如果不聽舅舅的話,就是投敵賣國,殺!”

“汪!”

桀桀仰天怒吼,哈也,氣勢真他媽的嚇人。

幾個打掃衛生的忙畢恭畢敬靠邊站,偷偷拿眼角瞟我身後一行,那感覺,和看見鬼子進村不差什麼。

唉,墮落!!

我怎麼就整出這麼一幫子人來呢?

殷亦桀讓我和他們拉開距離,似乎,他還蠻當真,還蠻具有威脅性。

暗暗盤算一番,我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避着點兒。

.

將Manager以上的人都召集來

一樓有個大一些的多功能會議室,能坐四十至五十人,今兒將Manager以上的人都召集來,就在這開了。

纔下來樓梯,就聽得一片嗡嗡聲,看到下面三個一羣,五個一堆,議論紛紛。

忽然有人看見我了,一個地方安靜下來,別的地方緊跟着安靜下來。

該幹活的幹活該開會的開會,雖然還不到上班時間,但也不敢呆了。

淡淡掃過這些人,我有些感慨。

我最近的一些列大動作,在公司已經引起軒然大波。

沒有人敢再小瞧我。

雖然年紀小,但我身後跟着幾方不知道的強悍實力,也沒有人敢來試試。

而隨着質量部和市場部的變動繼續,有些人已經看到我的存在及影響力。

好,這樣就好,我要樹立自己的威信,有時候很難有時候也很簡單。

但對我而言,稀裡糊塗的,已經粗具規模。

、、、、、

會議室內,已經坐滿了人,沒人遲到,沒人說話,沒人打瞌睡,沒人打電話......

一個個坐的畢恭畢敬掏出筆記本擺好架勢,就連楊總亦是如此,呃,也忒給我捧場了。

我和玉壺冰布萊恩等在前頭坐下來,大家好奇的神情,不用多說。

但沒人開口,都老老實實的坐着,等待該知道的時候自然知道。

市場部長雖然已經病癒,不過傳說,沒人能停止。

“嗯哼......”

楊總主持會議,面帶笑容,道,

“昨天是小年夜,再過幾天就過年了。今天將大家都召集來,主要有幾個目的:第一,大家聚到一塊認識認識,大家都是同事,以後更好的合作,爲公司的發展獻策獻力;第二,這也算是年終總結,承前啓後,繼往開來;第三,有幾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佈。下面有請公司代理總經理玉壺冰先生講話。”

玉壺冰臉上玉色依舊,但沉穩內斂許多,站在臺上。

.

我正式出任總經理

玉壺冰溫和的道:

“多謝楊總,這兩年來的合作。我先說一句,接下來要宣佈的事情,屬於公司高級機密,未經公司正式渠道對外宣佈,任何人不得透露。你們儘管做自己的事情,其他的都放在肚子裡,說了不該說的......”

凌厲的眼神掃過,底下衆人不由打個寒顫,我撇嘴。

這一來就嚇唬人,他準備做什麼呀?

玉壺冰看我一下,微一頷首,接着道:

“下面我正式宣佈,我已經辭去公司代理總經理一職。感謝,大家兩年來的支持與合作,感謝大家。這兩年來,你們的工作都非常出色,希望你們在新的領導班子的帶領下,能幹的更加出色,工作愉快,同時獲得豐厚的回報。下面大家歡迎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非常聰明能幹又溫柔美麗的,妝可人小姐。給大家透露一個小秘密,妝小姐是我玉氏外姓女兒,也就是我的義妹。小可人,來,哥哥恭喜你!”

呃,噁心的男人,竟然又藉機站我便宜。

面帶微笑,眼帶殺氣,我狠狠的瞪了玉壺冰一眼。

當然我知道他也是爲我好,有他這麼高調的宣佈我是玉氏公主,別人再要想拿捏我就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不過我覺得蠻奇怪,這年頭算是走狗屎運了,怎麼大家都認我做妹妹。

吼!

走上臺,被玉壺冰硬拉着抱了一下,我後背一寒,估計,身上哪一塊肉又要不保了。

轉過身來,底下掌聲連成一片,質量部長和銷售部長最賣力,掌聲老半天不停,不知道的準當自己有多受歡迎。

不過我還沒這麼暈,而且,玉壺冰剛纔還和我說了幾句悄悄話。

幾個該種樹的人最終並沒去。

玉壺冰拐着彎告訴我,那是四少在給我留一手,他來唱紅臉,讓我唱白臉,人情自然是我的。接下來的工作也好進行些。畢竟我是現管,有點情份好辦事。

.

我用紅包收買人心

比如我一早讓人去取錢,玉少又讓人直接從公司賬上出,只要是我發出去的,並沒人在乎是公司賬上還是我個人的錢,對他們而言,都是董事長給大家發紅包了。

哦,想到這裡,我立刻開口:

“感謝各位,都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我是姑娘,所以......不懂的大家多教教我,我一定虛心學習。呃,如果我有說的不好的,也歡迎大家多指正。現在,我先給大家引見一下我的助理,美國MIT大學獲得雙學位,並在美國工作了兩年,年輕有爲的,Brian先生。”

布萊恩可高興,一上來就介紹他,面子給的足足。

上來又抱我一把,這個壞習慣,我耳朵一抽,大概是記了一筆賬,欠人家一口。

趕緊推開他......

布萊恩可會搶臺詞,小眼睛微微眯起,掃過底下,抑揚頓挫的開場:

“感謝大家,更加感謝我的妹妹,她就是我妹妹。我對我妹妹很有信心,相信她一定能帶領大家將公司業務開展的紅紅火火,事業蒸蒸日上。但是大家都知道嘛,疼妹妹天經地義。所以,我藉着裙帶關係,很高興能來這裡和大家共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兩眼沖天,我好像是二個哥哥手心的小公主,呃,啥意思。

還裙帶關係,鄙視,我說:

“Brian今天還給大家帶了拜年禮來,怎麼樣,給發下去吧?”

布萊恩睜開一隻眼睛看我,眉毛翹上天,很不屑,道:

“呵,還是我妹妹最心疼哥哥。總經理給大家派發紅包,我就佔個便宜了。大家可都記住,這紅包是我發的啊。”

一兜紅包,挨個發下去,一樣厚,都是五千八。

雖然給的多了點,不過我相信會超值的。

打一棒給一個甜棗,給一個甜棗再讓他們幹活,老規矩了不是?

在他們收到紅包還沒拆開的時候,桀桀跑來蹲在我腳下,我有些無語,看一眼,正式開始:

.

殷亦桀,竟然就混了個總經理助理

“接下來,還有幾個重大決策要宣佈,大家邊聽邊想,並結合大家這二年來的經驗和感受,談談自己的想法。回去後也好好想想,等年後回來時,咱們就捋起袖子,大幹一場!”

掌聲雷動,大家已經被紅包收買了,呵。

“質量部,下設認證小組,組長可同時向總經理辦公室彙報。客服部、市場部和銷售部聯合成立營銷部,由總經理助理......殷亦桀負責......”

哼哼,殷亦桀就知道安排我,我也給他安排個事情,要不然那助理白佔名字啊?

雖然我們都沒深談工資支付,但憑什麼要讓他白拿我的錢?

呵呵,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份工作,就得來不時的向我彙報工作進展!

唔,已經到這份上了,我還怕你不出來?!

我這一語即出,底下立刻一片譁然。

大家都知道這個公司是殷氏和談氏合資的,但沒人知道,殷亦桀,竟然就混了個總經理助理。

而,我和他二年前的事情,不說天下皆知,大概這裡的人都是知道的。

議論紛紛,紛紛議論,各種猜測,統統冒頭。

那又怎麼樣?

我就要把他抓到前頭來,不許在我背後放冷槍。

相信,這裡的人沒有誰敢出去說半個字。

銘風一直淡淡的坐在一側,掃視全場。

桀桀無師自通的豎起耳朵,保持警惕狀態。

呃,估計沒誰會想在他們手下一試生死的。

其實,說出去一點兒風聲又如何?

我可不要活在陰影裡,有什麼事兒只管擺到桌面上正大光明的說。

因爲,我和殷亦桀,我們,是正大光明的。

剛纔玉壺冰抱我的時候,我突然打定這個主意,我希望,自己站起來,也,讓我們可能有的關係也露出來。

在一定範圍內,我要站在他身邊,有沒有愛無所謂,有沒有將來無所謂。

.

就算是整個殷氏知道又如何

重要的,我要讓他知道!

我是我,妝可人,而不是殷亦桀包養的小女人。

這事,就算是整個殷氏知道又如何?

我不理殷亦桀的一肚子算計,該來的躲不掉。

這事就算是範氏知道又如何?

我們已經打起草來了,等着他跳起來呢。

窗外,日西斜,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等着新春。

覺得有了新希望了,臉上也不由的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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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開了整整一個下午,一直到晚上將近七點。

一個個做工作終結,我一點點的聽、提問,從他們的自信滿滿一直問到灰頭土臉戰戰兢兢,到最後玉壺冰和楊總都有點兒坐不大住了。

不怪我吹毛求疵心細如髮,而是,各種各樣的問題實在是多。

過去的二年,大家都認爲是籌建期,所以,什麼都往前趕,沒幾樣往深往細做好。

這種感覺,有點兒枯水期修大壩,隨隨便便築起一道壩看着像個樣子就行,至於其中有多少問題,大概楊總也注意了,但是食品公司的工作非一般的細碎和繁瑣,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玉壺冰是臨危受命,並沒多少時間盯在這。

殷亦桀就幾乎不在,國外忙時常去了。

我和布萊恩面面相覷,有些無語。

華燈初上,我說:

“大家幾乎都說過一遍了了,回去先寫一篇總結出來,給我交上來,不比講求遣詞造句文過飾非,實事求是給我交上來就行。年後第二天,咱們還在這裡開會,希望大家能提出來,如何做好新一年的工作。說句難聽的話,大家幹得好,紅包只會越來越厚;幹得不好,我想發也發不起。散會。”

厚厚的會議記錄,吳秘書一頭汗,都不敢給我看。

我不知道談氏下面的工作如何,或者這裡爲何會搞得這麼糟;但是,接下來,我有事做了。

.

玉少鬥狗少

新年,充實的一塌糊塗。

我幾乎每天整理一個部門的事情,粗略的整理、理順頭緒,理理理,越理問題越多。

幾個部長大概腦子突然開了竅,過年也留在這裡沒敢回家,天天和我一塊,誰都不敢鬆懈,誰都不敢大意。

布萊恩和我一樣,我們幾乎是一天十八小時在一塊,睡覺時間除外。

拼着一口氣,到除夕下午,總算理出了個雛形。

大家歇了半天,公司那邊有宿舍,幾位部長和幾位經理都在,主要人員層層往下輻射,誰都在忙,熱火朝天。

幹勁這玩意兒,只要你提起來,自然就有。

一個人帶頭,身後自然就有人跟。

二個人跟風,很快就成氣候,一陣風過,席捲整個公司,蔓延到每個角落。

大年初二,玉壺冰溜來看我,順便,召開“董事會特別會議”,討論公司文化的主旨和建立。

帶來無數東西,陶叔陶嬸搬去了,我懶得理。

更何況他不過是個搬運工,再多的東西大概大多都不是他準備的,我不稀罕謝他,要不然他就佔我便宜。

“汪!”

我家現在都由桀桀接客,很稱職。

汪汪汪三聲是對不友好認識的警告,“表進來,否則我要你”

;汪汪二聲是提醒我們,“來頭又不速之客我不喜歡”

;汪一聲是告訴熟人,“進來”,十足的大爺派頭。

嗚嗚嗚哼唧之類,只用在跟我們討好撒嬌上,這個時候又小了。

至於它自娛自樂玩得高興了,唵唵唵,那個癲狂勁兒,誰都能看出來聽出來。

“桀桀!你看看它象什麼樣子,竟然尿屋裡!”

玉壺冰進屋,突然大吼了一句,震的二樓房頂積雪撲簌簌往下落。

“哪裡喲?”

陶叔第一個衝出來,環境衛生歸他負責,難辭其咎。

我憋着勁兒從書房出來,看看地上,很無奈的看着玉壺冰......

.

玉少鬥狗少2

我撇嘴:

“水管漏水了吧?前二天他們來,不知道地輻熱暖氣管道鋪地上,大概......”

“那也不能啊,地板好着呢。誰隔山打牛隔着地板撬水管?”

玉壺冰反應忒快。

“挪開椅子看。原本說在這裝個屏風,免得來人多,一會兒開門一會兒開門冷風往屋裡灌,正對着書房門也不好。那幾個維護部的自告奮勇......”

布萊恩也有些無語,他原本是爲我好。

挪開沙發椅,果真有個眼,那塊地勢似乎比積水這邊高那麼一點點,水一點點往這邊滲......

只能說當初找地平的時候,技術不過關。

還有,那些維護部的人,大概沒處理過實木地板;而且,太過殷勤太想討好了。

當時就見他們將椅子挪開又忙忙的挪回去,誰知道會這樣,可恨!

“不是說好不許他們再到咱家來嗎?誰又來了?”

玉壺冰氣絕,直起腰來看着我,眼神可怕。很有點殷亦桀附體的感覺。

什麼意思?

他一嘴的說什麼“咱家?”

切,這明明是我家,我做不了主嗎?換殷亦桀來了我還服氣些。

人家維護部好多本地人,過年了熱情的給我送紅樹綠花、本地特產,幫忙收拾院子屋子、掃雪修剪樹枝,我怎麼說,拒收?

人家都說我一個人想陪我熱鬧熱鬧,盛情難卻麼......

再說了,人家給我送東西,我似乎沒有明確拒絕的習慣,一直都是照單全收。

反正,以前都是這樣,今兒送來一大堆東西,不也這樣?

雖然我也懷疑這些人的動機,不過陶叔都說了,他們都是熱情淳樸的人,看着我過年給他們發紅包的份兒上,感動的,我咋說?

玉立趕緊打電話叫人來修,大概我們市裡也沒多少人鋪地暖,大過年的找個人更不容易......

當下忙得一團亂!

嗚嗚,嗚嗚嗚......我好悲催。

.

殷亦桀手還伸得長的不行

我相當之悲催,被手下發難,我怎麼感覺像是紫禁城的末代皇帝、王莽手中的孝平帝、曹操手中的漢獻帝、司馬炎手中的曹奐?

看,玉壺冰急得臉紅,好像要發飆了。

差點被冤枉的桀桀,也偷偷溜一角去,賊狗腿的以爲,這是它看家失職。

“找人來修不就是了,我去找人,直接找廠家。”

布萊恩也有點不舒服了,家裡出這種問題,他原本就又被當外人的感覺,現在玉壺冰又直指外人與狗不得來我家,這個......

“陶叔,下次誰來都別讓他們隨便進屋。小可人一個女孩子,單身一個人,進來一大堆人像個什麼樣子?好在漏水小,若是漏水大了整個用不成,冷不冷?你感冒發燒的樣子,不想再來一回吧?我,他自己回來看着,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對不對。布萊恩,真要疼你妹妹,就把她看緊一點,她除了拼命,就沒學會照顧自己......”

玉壺冰氣頭上一甩門走了。

恩?

怎麼還越演越烈了?

真正是殷亦桀附身了啊?

盯着門,我有些頭大,還沒從維護部重新調整規劃中回過神來。

“嗯,那個,他吃槍藥了?一來就給臉色看,平時不帶這麼地。”

布萊恩趕緊摟着我肩頭,安慰我。

不知道,不許一大堆人到我家的,一定一定是殷亦桀,不是玉壺冰。

現在玉壺冰這麼說,一定是他,吃槍藥的一定是那個大壞蛋,手還伸得長的不行,大過年讓人家玉壺冰揹着家人來這裡,一見之下剛好是犯衝的事兒,要我也生氣,我撇嘴:

“不理他,回頭讓桀桀咬他!”

桀桀蹭蹭我的腿,同意:

“汪!”

扭頭,我還去書房啊,那天來人我就沒太在意,哪裡管得上這些呀。

布萊恩拉着我,問:

“暖氣漏水是比較麻煩的事,我去和玉少說。問你,你發燒了會怎麼樣?”

.

我們的愛太脆弱

挑眉,我說:

“那都好幾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迷迷糊糊睡幾天也就好了。聽他說的厲害,家裡不還有空調的嗎?拿着雞毛當令箭,又來拿我出氣,我不要他理我了。今兒的會取消,我一會兒寫遊戲程序去。趕緊將升級那部分寫完,運氣好的話沒準三五千萬都有,我不稀罕別人那些錢。

一天到晚管着我,哼!”

“好吧,休息一下也好。”

布萊恩讓陶叔拿拖把將地拖了,出門去。

坐在書房,望着河裡湍湍的流水,我也生氣,哼,大家都生氣,爲什麼就不許我生氣?

這個男人和我說個話都要借開董事會的名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啥!

我不要理他了,一點也不要。

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覺是好,但被他鎖在家裡的感覺就不好了。

更何況,他......鎖就鎖吧,還不給人來探監!

啥意思嘛?!

春江水暖,紅梅吐芳,我不太確認,今春將如何,更不知道,我和他,又將如何。

不去想,不敢奢望,太多年了,我不敢奢望,也就少了一些失望。

埋頭努力着,努力的增加自己的資本,以期將來能多一個希望的砝碼。

等到有那個資本,理想才能實現,希望纔有意義。

不知道啊!

我想,我們之間的愛,太脆弱,比檐下的積雪還要脆弱。

就像河面薄薄的碎冰,不論日曬還是水流,鵝掌亦或是頑皮小兒的石子,都將撕裂它的夢,於載浮載沉中消失。

我並不懷疑他殷亦桀對我有愛,或者還愛的很深;

就像我不能確認我們愛的承重係數,一切,都那麼明明白白,看見了,經歷了,再也沒有了理想的可能。

如果,不是我們的愛太脆弱,他又爲何要用如此強悍的手段來維護,用那麼隆重的方式祭奠?

知不知道,他越是如此事事小心,就越表明有問題。

.

我們的愛太脆弱

殷亦桀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如此事事小心,就越表明有問題。

不過是有幾個人到我們家來了,不過是我曾經發燒過,實在不值得那麼大驚小怪。

我的爲人,殷亦桀清楚的很。

那麼,殷亦桀,就如他自己說的,

“難聽話”,他在擔心別人對我的評價。

或許,不止這些,但是,我害怕......

當愛讓我害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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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想殷亦桀抱抱我,簡簡單單的,安安靜靜的,抱抱我......

我並不想要三五千萬,也不要三五個億,其實.....

.我又想多了,既然不該有理想,又想那些做什麼?

我還小,還有好多的事兒要做,情啊愛啊,我還有得是時間和他慢慢的磨蹭......

算了,一個人在這想死了都沒用。

我們之間的事,一向是他主控着。

他在我的心中,是情人,是父親,是兄長,是領路者和保護者!

綜其一生,我願息於他懷。

收回視線,我丟下一摞子有關企業文化的資料,打開有些時候沒動的遊戲,懶懶的玩着。

二百萬,已經到賬,對方老實的連之前已經付過的部分都不敢提,很好,談氏,很強大!

哦,我都忘了將那幾個禁制解開了,竟然也沒人找我,呵,不一樣啊。

忙忙的,我將六個重疊的禁止一一刪除,總不能收二回錢的嘛。

各模塊的接口,我先幫他們搭接兩個,最好搭一回橋給一回錢,而且......我加進去一個統計程序,可以統計處客戶數及流量,因此大致計算出他們賺多少錢,到時候給我的10%是多少大概就有譜了。

吼吼,我也掉錢眼裡了。

不過勤勞致富,我財迷我快樂,吼吼吼!

“可人,休息了。”

布萊恩不知何時進來,打攪我的快樂。

唔,有個人真的像哥哥一樣毫無顧忌的對我好,我是不是該更快樂呢?

.

他很愛你,你相信嗎

皺眉,看他,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雖然可能會失望,不過還是問道: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他已經把我看得死死的了,你要我做什麼還得跟他搶呢。利用我,我覺得不大可能。哥哥......”

我搖頭,更不可能,真的沒有發現任何可能性哦,唉......

布萊恩嚥了口口水,似乎原本有話想和我說,又改了話頭,道:

“別這樣失落,你就是我的妹妹,真的,我明兒去找浮雲寺老方丈發誓,在菩薩面前立誓,你如果不是我妹妹......你什麼血型?我B型。”

布萊恩有種悲壯的感覺,似乎我左右都不會相信他,反正我們都不信佛。

呵,既然不相信他,這血型又能說明什麼?

我說:

“我好像聽說是B型,不過人世間好象就這四種血型,你不會拿這個說事兒吧?腦子秀逗了?”

我搓搓他腦瓜,雖然他眼睛小,但腦袋瓜並不小。不止於弱智如此啊?!

布萊恩揉揉自己的額頭,無奈的道: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嘍?唉,你就沒感覺到一點兒血緣之間的親近?比如,就像我第一次聽到你就好奇一樣,你就沒點兒什麼......呃呃呃......”

他努力瞪大眼睛比手畫腳,他自己也說不出一個初一十五來。

呃,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我來好好感覺感覺!

我手托腮,望窗外,碧天之上,白雲蒼狗,無形無相,世事如斯。

血緣之間,難道就是說,不論家父家母如何,我都不會怪責,這算嗎?

還是說,不論家父化妝成什麼模樣,我都能認出來?

好像,也不太準,和算命的準確率差不多。

搖頭,不知。

布萊恩站起來來來回回轉圈圈,頭疼,氣惱的道:

“他很愛你,你相信嗎?”

點頭,我相信。

似乎從一開始我就相信了,或者,我寧願去相信。

.

愛不是說的是做的

可能,

我已經無可信任。

布萊恩忙伸手揉着自己的眉間,彎腰,看着我,說道:

“信,很難,但並非絕跡。相信他,也相信哥哥,他對你的愛是真的,也許他還會傷害你;哥哥對你的保護是真的,雖然世上的哥哥並非都疼愛妹妹,但我一定,哪怕將來有了嫂子,哪怕天崩地裂,哥哥都疼你,護你......”

呃,好感動啊,他的眸子,閃動着急切和寵溺,還有爲我擔憂,慢慢的,我順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臂彎。

不相信誓言,也不......

什麼都不去像,我只知道,他在爲我擔憂,他的擔憂和殷亦桀的那麼像。

看着布萊恩的神情,我能想象到殷亦桀和兒子說起我的時候,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總有人立誓,因爲誓言很美,猶如絢爛的煙花,照亮這一方夜空。

任憑淚水溢出眼眶,不是因爲我過得很不好,而是,我覺得有人疼我,我知道他......

我知道自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布萊恩圖不了我什麼,對我的就都是真的。

殷亦桀,我的他,也從我這裡要不到什麼好處,那他給我的,也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想多了,他們其實都很愛我,我是幸福的。

世事無常,愛人而傷,原本並不少見,如果他真的有需要,需要我配合......

殷亦桀總是什麼都不說,讓我感覺特別難受,雖然人們常說,愛不是說的是做的。

但他總要我猜猜猜,或者還要利用我的愛狠狠的在我們胳膊上同時劃下一刀......

我......還是覺得有些委屈,恩,委屈。

好想有個人像傳說中最好的哥哥那樣疼我啊,當然,更像有個人能給我一段童話般的愛情。

雖然,雖然童話總有點兒不負責任,女主角什麼事兒都不用管,花父母的錢,浪費自己的青春......

唉,有些矛盾,還是有點想,呵......

.

你他媽就是殷亦桀的狗腿

“讓桀桀咬他!還有,你說要保護我的,怎麼可以讓他傷害我?騙我......”

我明白過來了。

“靠!我本來想說休了他另找的,怎麼給拐到這上頭來了?好!以後發現他再敢欺負你,讓桀桀將他大卸八塊,我再偷空踹上二腳,怎麼樣?”

布萊恩也來氣兒了,想了想,道,

“最近幾個哥們都說看上你了,要不要介紹你相相親?條件不比他差......”

“什麼意思?”

我怒視着他,難道老爹準備賣我,他也將我了一回給玉壺冰,難道眼前這個小個子男人也想分一杯羹,將我賣給別的男人?

可見得都沒好人。

“他竟然不許你和別人見面,要求我做你隨從,卻又不相信我是你哥哥,靠!我掃平他全家!利用我還敢說三道四,好妹婿世上多得是!”

布萊恩似乎也吃槍藥了,和玉壺冰剛纔的模樣很像,而且,都受了殷亦桀的影響。

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嘛意思,整個啥。帶得一幫子男人都跟個神經病似的!

“她哥,你看我怎樣?”

玉壺冰站在門口,討好的看着布萊恩。

寒啊!

我有嘔吐的慾望,求道:

“玉少,大冷的天兒能不能說些暖和點的話?”

玉壺冰衝我使勁眨眼睛,狐狸眼竟是騷味兒,衝我伸手道:

“小可人,你本來就是我的.....妹妹!呃,我承認,我有失職,不過以後我一定好好好好......”

我受不了了,他竟然還敢提我被賣給他的事兒,手一招,桀桀追着他就跑。

布萊恩牽着我胳膊起來,出來吃飯,盯着滿屋子兜圈的一人一狗,若有所思的道:

“其實,玉少條件比那個好一些,人,也不錯......妹妹,我覺得值得考慮......”

“汪!”

桀桀火了,不等我示意,跳起來就撲向布萊恩,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吃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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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怕被我看化了

“Shit!你他媽就是殷亦桀的狗腿,讓我妹妹將你休了。竟然不將我孃家人放在眼裡,我宰了你!再叫!......今兒餓你三天,狗眼看人低,沒眼色!”

布萊恩火了,將對殷亦桀的火氣全撒到桀桀頭上,二個大男人圍毆,和桀桀正式開戰。

桀桀好勇猛,以一敵二,毫不畏懼,管你孃舅還是誰,老子怒了照咬不誤!

客廳,大亂;餐桌,偏安一隅,沒人敢動。

我,坐視,吃飯,吃飯......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董事會特別會議”,最後還是開了,要不人家說我大董事長耍小孩脾氣!

殷亦桀又是電話會議!

他當他是金子做的吧,怕人看多了看沒了,還是糖做的,怕給人看化了啊!

怒!我要訓人!

會議一開始,我就搶先聲明:

“我最近要有別的事要做,誰都不許打攪我。”

玉壺冰嘴角狠抽,眼底含笑,試探着問:

“那公司的事兒,董事長準備怎麼辦?”

切!

欺負我。

當我二歲嗎?

過完年我二十一了,徹頭徹尾的大人,就連網吧也不能限制我,婚姻法選舉法都不能限制我,我哼道:

“公司經營有經理層的嘛,要我這個董事長做什麼?再說了,我要自己賺錢,自己開公司,自己當自己的董事長,不要......”

不要成天有人對我指手畫腳當太上皇,對上布萊恩,我決定了。

就算布萊恩不幫我,我也要自己搞定。

不整遊戲我整別的,就不信我一定要頂着董事長的名義做人家的提線木偶,就算價值二三億的愛情遊戲也不行,我要做完整的自己。

大家都安靜下來,很認真很負責的考慮我的問題,布萊恩也是。

“嗯哼......”

沉默許久,殷亦桀在電話裡打破沉寂......

切,有本事你就不要說話。我當你多能呢!

.

打情罵俏的家庭會

殷亦桀慢慢的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如果總當自己是外人,不好好學習,那就一直都拿不下來,也就一直都只能徘徊在門外,對你學習如何管理好公司也幫助有限,將來自己成立了公司,還得從頭摸索。”

“不如,將時間好好安排一下,公司、學習,還有手頭感興趣的事,每樣都投入一定的精力,讓它們相互促進、共同進步,是不是更好?等從其他途徑賺到足夠的錢,不會那麼在意了,就會發現,食品公司本來就是你的,不過是你現在太過計較、有些排斥罷了。試試看好嗎?可兒可以的。些時候時機成熟了,還有幾個商場要劃到你名下,到時候別應付不過來。”

啊......我,嘴不自覺的嘟起二尺高,不忿:

“我纔不要做這麼多事,會累死的,不要。”

Wωω• ttκΛ n• c ○

纔不要替他管食品公司,他竟然還給我壓別的,難道我這個愛的寵物是當定了?

怒!不幹!

他憑什麼將我看的透透的,還要將我引到他期望的目標上?

我偏不!

殷亦桀無聲的笑,好討厭,冷冷的聲音帶來一絲春風,很像他的指尖,輕笑道:

“好吧,這個回頭再說。先說今天會議的議題吧,讓大家聽聽你有什麼好的idea。”

討厭。

好像將我給吃定了?

我怎麼就這麼悲催呢?

拿着文件夾,掏出我昨天整理的思路,說吧:

“我覺得對於任何一個團體或集體而言,向心力和凝聚力非常重要,是屬於思想層面決定性的因素,一個好的企業文化可以於無形中提供並維持這二種力量。基於我對‘經濟人’的理解,還有一個真正健康向上的企業誠信的重要性,我覺得應該以人爲本,真正的以人爲本。我們公司的企業文化核心將是:‘每個員工都是鮮活的個體,必須受到應有的重視,員工的任何問題都應該認真的負責任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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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罵俏的家庭會2

“公司是由各個員工組成的蓬勃發展的集體,需要每一個員工全力以赴,共同推動公司不斷前進。集體利益和個人利益都很重要,尤其對於每個個體而言,個人利益比集體利益來的更現實且直接。我們沒有理由要求任何人無條件的犧牲個人利益,一切,都必須慎重權衡。在尊重集體利益爲主的情況下,將個人利益擺在一個重要的位置。”

“所以,我提出一個企業文化的口號:‘我們在公司閃光,我們讓公司更亮;我們是星,公司是天;沒有星,天空一片黑暗;沒有天,星星只能墜落。’順便,我還想到一個宣傳畫,是一個大型的機器,沒一個員工都是一個無數齒輪上的一個齒,要想機器運轉,就必須給齒輪上油,要想得到油,所有齒輪必須轉起來推動機器運轉獲利。”

“對應這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勞動保護和環境健康。開春了,果園很快就要忙起來,勞動保護,勞保品,必須注重......我想從與員工切身利益有關的一點一滴做起,將企業文化從最基礎做上來。等到大家都將公司當成自己的家、當成自己的利益來源、當成實現自己價值的地方的時候,凝聚力就有了。其實有一些勞動保護或者說文化,不過是一種很微小的習慣。

如果我們都將普通的果農當成公司利益前線最重要的先鋒官,是好水果的重要保證,重視他們、關心他們;收穫的,也......”

嗯哼,我說完了。

書看得很多,不知道實不實用,坐起來難度有多大,不過我覺得可以一試。

大家安靜,靜,都在想。

電話裡,殷亦桀突然一陣輕笑,把正經的會給拉邪了門了,他一邊輕聲的唸叨:

“嗯,果然,你是星星我是天......”

切,嘛意思,我立刻換了一句回贈他:

“沒有天空,雲該到哪裡停泊;沒有云朵,天空會不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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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罵俏的家庭會3

殷亦桀喃喃的道:

“還是像星星多一點,眼睛像,特像......我喜歡做天空,承載一切......”

我點頭,嗤笑道:

“比夜的天黑多了,又冷又酷,變天還快,一會兒就翻臉......”

我們二個糾上勁了,說得好嘴熱。

玉壺冰噴了一口,趕緊打斷,吼道:

“嚴肅嚴肅!二個牙酸的傢伙,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雖然只有咱......一家人開會,怎麼地這也是董事會,啊......我有個意見......對小可人的提議我沒說的,將綱要寫下來再仔細討論一下,可以寫進公司政策。但是,我覺得,小可人,你是不是有點兒太......太讓着他們也不行的。一人一個意見,你若是都要尊重,最終搞得就是沒頭緒,很多事兒壓根做不下去。這也是做管理的大忌。

我建議,你要適當的有些韌性,女性領導強悍的鐵腕的也很多,不過我傾向於比較韌性的,柔中帶剛,操作的好的話最容易成功。而且相對比較省力,也比較能打開面。我覺得,不如改天和我媽媽談談,她能給你一些提議和指導,比你自己摸索要省力得多。”

鬱悶,不想理他。

玉壺冰竟然藉此說維護部來我家地板大洞的事兒,有這麼嚴重嗎?

和我領導風格掛上勾了。

領導風格,我好像還是有點兒沒入角色,暈。

殷亦桀又掠過我直接下指示:

“我覺得還是你奶奶比較好。你媽總忙,以後再說,有空的話帶可兒去看看你奶奶吧。可兒,下次工人什麼的不許隨便去咱們家,記住沒有?除銘風別人也不許隨便去。聽話,將來會明白的。布萊恩,公司的事兒多幫着她一點,丫頭還想玩,就讓她多點兒時間玩玩。”

靠!

開會嚴重跑題,這難道就是家族會議的特色?

不曉得。

不過,這個所謂的“丫頭還想玩”,是什麼意思?

.

打情罵俏的家庭會4

難道殷亦桀覺得我做自己的事情是在玩?

選擇自己走就是玩?

有這邏輯嗎?

誰規定我給他當傀儡就是工作的?

不過那又如何,你管我玩也好是工作也好,等我有錢了,一樣不理他。

我知道我這樣想有任性撒嬌的成份。但我對着殷亦桀就是不由自主的能找回撒嬌的本能!

沒辦法,誰讓這個男人比我大這麼多的。

布萊恩很鄙夷的盯着電話,道:

“我覺得還行好好討論一下企業文化吧,我妹妹比較關注這個問題。我相信她可以走出自己的路子。”

他把“我妹妹”三個字咬的格外重,生怕有誰不知道。

我就發現了,你越是強調一個問題,就說明這個還沒有達到你期望的水平。

比如說“男女平等”,比如說“女士優先”,反覆強調,就是你潛意識裡知道他不算這樣的;甚至相反,比預期的還不如。

比如皇帝下旨徹查貪污舞弊案的時候,那時候高喊“廉潔”,這話得反過來聽。

我,是實證主義,爲了證明“我妹妹”

不過是布萊恩的主觀意願甚至是相反的,引用了上訴論點。

呃,不過話說回來,相對於殷亦桀和玉壺冰,我倒更相信布萊恩一些,感覺。

布萊恩話說完,那二個男人都不開口,因爲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一套習慣,異曲同工的事兒很多,條條道路通羅馬,沒有人規定我必須沿用誰的領導方式。

便是書上所有的管理模式,也只能借鑑,不能生搬硬套。

形而上與固步自封都成不了事。

想了一下,我正經地說:

“家裡的事情我可以尊重你的意見。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多注意一下,我們的員工將近三分之一是本地的農民;將來穩定之後,爲了保證原材料的質量,這個比例可能還會擴大。我們可以考慮將附近的果園都收歸旗下,用一些統一的標準去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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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罵俏的家庭會5

我繼續說:

“在這個前提下,就必須將這三分之一的員工團結好、管理好。農民階級和工人階級有很大的區別,其中之一就是歷史上長期以來形成的小農思想。就我這二年的觀察,即使許多人進城進廠打工過,受到過一定的集體觀念影響。但整體上,小農思想觀念還是很強,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我們不能強硬迫切的去規範它;在一定程度上努力去適應它,合理的協調利用這種觀念,眼下也許更爲重要。”

小農思想的核心是男耕女織、自給自足,自由散漫、小富即安,血緣關係看的極重。

有此衍生出一系列不大積極的行爲,比如“飽暖思淫慾”、自傲自大、輕重不明、公私不分。

最重要的一點,大概除了農民外,我們甚至整個東南亞受到孔夫子儒家文化影響的人大都這樣:任人唯親,家族企業做不大。

“信”極度缺乏。

但是,我覺得這也未必就是洪水猛獸。

比如,一旦他們接受了、認爲是自己的事兒,那是連管都不用管,在他們責任範圍內肯定能做好。

這種責任心和血緣的凝聚力,是個好東西。

而咱們果園的種植管理維護等一定程度上分散性隨意性很大,沒必要他們一定幾點鐘修枝、幾點鐘施肥、幾點鐘採摘。

有人愛早出有人愛晚歸;有人喜歡單幹有人喜歡合作一個樹上摘一個樹下撿,還有別的差異。

我們可以讓勞動安全和效率部門給出指導意見,但我不覺得應該強求。

想法,我覺得應該回過頭來重視我們的企業文化:以人爲本。

他願意,主觀能動性就強,肩挑手提泰山移;他不願意,給他個航母未必能搞定本拉登。”

我沒種過地,也不是很懂這其中的種種竅門。

但面對九億農民,我相信,他們中間蘊含着巨大的能量和商機,因勢利導一定比強扭的瓜要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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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罵俏的家庭會6

其實年前來了那麼些農民,除了實在不懂我家的木地板和地暖這種他們相對少見的東西外,別的都乾得很好,做完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當時我就忽然想起這個,再慢慢的從陶叔陶嬸他們身上、還有我二年的觀察發現,這一着棋應該不錯。

一片安靜,大家都在考慮,我也繼續考慮。

甚至我在想,農民工資成本低,在本地靈活性強,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慢慢考慮從他們中間培養一些工人,從事粗加工、保安、運輸等方面的工作,相信可以有很大的好處。

雖然不能替換眼下已經招聘的工人,但將來擴張的時候,就不用再招城裡的工人了。

新的高速路修好,老縣城離我們市只有二個半小時,但相對普通人需要搭車倒車的來說,走上三四個小時,距離就不近了;而且這裡相對偏一些,缺少娛樂項目,環境和市裡差別太大;因此,市裡的小市民不愛來這裡,本地的農民也不願離家太遠。

這一舉措,必定是皆大歡喜!

啊啊啊!

我好高興,第一個突破點,找到了!

別看就是這麼一個決策,這要能節省多少成本、提高多大效率,真是一言難盡。

如果真將供應鏈最下游牽扯的五位數以上農民充分調動起來,哦,好可怕!

我就成......

“農村包圍城市?”

我腦子裡怎麼忽然蹦出個這?

“我覺得可以一試。”

殷亦桀率先開口,肯定了我的意思,也給出了他的一些想法:

“我覺得可以找幾個點試一試。之前藥材種植這一塊,就經常會因此出些問題,雖然不致命,但一直都存在。如果可兒的方法確實有效,我們可以大面積的推廣。農民有時候都可以在農活空閒的時候維護一些果樹,只要質量過關,我們都可以考慮接受。他們也喜歡種一些藥材掙幾個活錢,我們可以讓村裡專業戶負責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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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情罵俏的家庭會7

玉壺冰也想好了,揉揉額角,慢慢的說道:

“我不贊同。農民的私心特別重,很容易偷懶,尤其是在他們家門口,什麼手腳都能做出來。沒有同意的要求,沒有強硬的措施,到時候必定一團亂、一盤散沙,這一點工人就肯定不會。試點我不反對,但,要求有關人員全程做好客觀評估,作爲全面推廣的重要依據。”

我一愣,老縣城附近有個藥材基地,殷亦桀去過的,很重要也很熟悉;玉壺冰也和農民工打交道,搞建築少不了他們,當然還有別的我不知道的地方。

二個人,說的都很中肯。

不能一棒子打死,慎重考慮,很有必要。

布萊恩慢慢的整理着會議記錄,一邊擡起頭,道:

“我覺得,可行!但前提是,必須想到一個周全穩妥的方法,而且必須嚴密執行並密切關注。毛主席能領着農民打天下,我相信妹妹也能領着農民打天下。更何況,如今的農民,也受到了很多的教育,今非昔比。”

呼呼,呼呼......啊!

布萊恩也支持,這麼說三比一這第二個議題搞定了。

初步通過,我們就可以進一步提請談氏方面二人審議,然後完善並執行下去。

我,還有二個問題......

“領導農民打天下......”

殷亦桀在電話裡輕笑,雖然是自言自語而且有點兒冷,不過我還是聽出了濃濃的笑意,好像這句話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不可以嗎?”

哼,這個男人竟然敢嘲笑我,我鄙視他。

“當然不是,不過......可兒準備打多大的天下?準備做皇帝嗎?”

殷亦桀不知問的啥意思,不過他在笑,陰陰的,顯然不懷好意。

這個男人,正經開會,就會給我跑題兒!

“哼,我拒絕當皇后,拒絕婆婆和太上皇,拒絕攝政王,拒絕......”

管他啥意思,我有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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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慾求不滿隨時隨地萬年發情獸

就是做個小小的自己,我也不要站在誰身後做那個“後”,還得爲着他的聲明體面處處拘謹。

當然,婆婆也不能要,太上皇也不能要,除非劉邦老爸或者李淵那種太上皇,還湊合。

“你想當女皇?那殷少做什麼?呵呵,我呢?”

玉壺冰狐狸眼一通亂眨,過冬的菠菜飛了一地。

我吃着點心牛奶,瞅着電話,惡狠狠地說:

“我就做我自己,你們我就不管了,要不......布萊恩,你給他們安排點兒什麼?家裡剛好少幾個人,拖地做飯買菜......”

家裡如今添了布萊恩和銘風二個常住戶口,陶叔又要兼顧藥材基地和果園,陶嬸很有些忙不過來的意思。

昨兒我就有點想法了,大年初一誰都休息休息,偏她依舊忙的一塌糊塗,連回家都顧不上。

唉......大過年的不讓人回家,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電話裡似乎醋瓶子打翻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殷亦桀狠狠的抽氣,驚疑的問道:

“你準備讓我們兩個做家庭婦男?!”

我說:

“喲,你有意見?”

玉壺冰識相,溜了。這會議是徹底的跑題,十匹也也拉不回來了!

殷亦桀趕緊否認,隔半天,悠然的說道:

“也不是這話,像我這麼酷的家庭婦男你養一個就可以了,還要玉少做什麼?不會吧可兒......咱們家家庭婦男我定了,而且只有一個席位。”

殷亦桀失落過後,就很自覺地給自己冊封了,態度依舊強硬,容不得人半點懷疑。

呃,我,有點兒跟不上,他怎麼一下子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難道是有什麼企圖?

不過他說我什麼?

我怒!

“你才慾求不滿隨時隨地萬年發情獸......你還後宮三千宮女丫頭不帶算一夜情的......”

轟!

我聽到打雷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碰破了,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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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的全職主夫

一擡頭,布萊恩很惡的看着我,他剛纔不小心,把杯子碰地上了!

我,汗!

一不留神說漏嘴了。

殷亦桀花名四年前三歲以上九十以下大概都知道,不過,和我......我......

我瞪着他,他瞪着我,玉少伸了頭來,知情識趣的借個事兒,把他給拉走了。

切,走了纔好呢。

我樂得開小差一會!

我對着殷亦桀抱怨:

“你看你,把人都嚇走了!當個家庭婦男還竟爭這麼激烈!“你當宮鬥片麼?!

“我不管,那你養我,我就只選擇在你牀上......我要做稱職的家庭婦男,牀上牀下全方位服務周到,包你滿意。但就一個要求,過去現在和未來,你永遠都只能養我一個人。”

殷亦桀咬了半天的牙,才咬出這麼一句,陰森可怖,好像不是讓我決定,而是必須接受。

靠!這麼一米八的大男人還和我撒嬌,最最可怕的是他還撒得挺歡實|

而且明着是讓我,實際上他又蠻橫的替我做決定,討厭!

法西斯!

我恨他。

聽他口氣中濃濃的欲一念,我不敵......

過了好一會兒,布萊恩也酸走了,今兒董事會特別會議正式轉換風向,改爲我們之間對話。

這,好像纔是他們開會的初衷,雖然我還有問題想討論。

“可兒......”

殷亦桀安靜下來,輕聲的,試探的,叫我。

不理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會子又裝的對我無比溫柔的樣子,難道還想將我捧到半天再摔下來?

那種事,經歷一次,終身記住!

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我也不要他說什麼甜言蜜語,海誓山盟,一點用都沒有。

讓玉壺冰來,他有什麼天大的事兒要躲着的?

說得這麼好聽。如果我們二個人之間連見面都不行,那又如何期待未來?

動不動二三年的不見面,他當人生有多少個二三年啊!

.

流氓的全職主夫2

“想我了?閉上眼,讓我抱抱......可兒一向都很乖,聰明又聽話,等我忙完了,立刻回來好好的餵飽你,嗯......我前一陣無意中發現,沙發上有個好角度,回頭我們一定要試......”

殷亦桀聲音放緩,低醇,魅惑,猶如催眠一般,帶着無盡的纏綿神情。

我“唰”的睜開眼睛,難不成是他閉着眼在YY?

想我半天竟然就爲這個,我,好悲催!

“你幾天沒吃肉了,就餓成這樣?”

我鄙視他。

殷亦桀立刻順着竿子往上爬:

“快三年了,夢裡不算。上次在舊金山一次宴會上,一個美女非跟着我走了,身材特別火爆,長得也好看,而且是白種人裡少有的溫柔含蓄,後來......”

“你偷吃了?還是發現那是個男的,人妖?”

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頭頂還是有點兒冒煙,沒來由的不爽。

“不是,我那天喝了點兒酒,沒發現她是男得還是女的,眼裡只看到你,然後摟住就親親,還沒碰到,就發現味道不對。可兒......很香,很甜,口吐香蘭......那個人她不是這味道......後來我就去了淋浴間,反正......沒開葷。”

殷亦桀趕緊解釋,有板有眼,大概就差證人了。

我怒,他說的什麼醉話。

我很香很甜,蜂蜜?

去!

甜言蜜語,就是這麼地來的大概是。

“可兒,回來吧,好不好?”

殷亦桀忽然低低的叫我。

“不去!那你爲什麼不過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提起話頭我就難受,明知道那邊我不便公然的去,現在不還是讓我半地下的存在嗎,還說這種話,這個人男人就是不懷好意。

再說了,相見我,爲啥不來找我,這裡多安靜,啥狗屁人都沒有。

可以這麼地說,方圓十里幾乎都是我們的人。

陶叔銘風他們快將這裡整成食品公司私有地盤了。

我就想做你,好好愛愛

安寧祥和的老縣城,絕對比形形色色燈紅酒綠好得多。

反正,我也不能去找他。

殷亦桀沉默了一下,無聲的笑,口氣卻裝得很愁苦,道:

“我就想做你,好好愛愛......連自己動手我都不願意,怕你說我偷吃點心。我也想過來啊,不過過幾天還要去趟美國,那邊,還有好多事情要辦。放給別人不大放心,怎麼辦呢,可兒?”

誰知道他該怎麼辦?

捂着耳朵,我都不想聽了。

他竟然說想做我,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瘋了不成?

我......

氣息不順暢,他又要去美國,管我什麼事,真是!

“好想看看你,愛愛你,又怕被人知道,將你也算進去。你好容易清淨了幾年,還是算了。還有啊,可兒......範氏的事兒,布萊恩和你怎麼說的?咱們和範氏的關係他很清楚,他插在中間什麼意思?就我看來,談氏已經準備將範氏推下臺;而咱們只會去落井下石。但布萊恩是獨子,範氏偌大的家業,早晚都是他的;咱們這麼做,你考慮過其中的利益關係沒有?”

不在一起時間這麼久,通過電話,殷亦桀依舊知道我的意思,然後用更委婉且不着痕跡的方式將我擺平。

清冷但深沉的話語,讓我怎麼都無法拒絕。

其實,有時候夜裡也蠻像......

躺在他懷裡睡覺,或者人他抱抱、愛愛......

雖然這個壞人總是很過分,每次都要愛到快死才停。

低頭想了一會兒,殷亦桀沒有插話,我嘆了口氣,說:

“布萊恩只認我,說他和範氏也有仇,是我媽媽幫了他,所以他當我親妹妹一樣看待,應該不用擔心了。恩......你身體好嗎?”

我還記得那什麼移植手術,不知道他缺了什麼?

那是什麼,他現在難過不難過|?!

是不是,他不見我或者要去美國,與這個也有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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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做你,好好愛愛(27更)

但是我又不能直接問,那是偷聽來的話,任誰也不愛自己的話讓人偷聽了去。

再說了,他不告訴我的事兒也不止這一件,我問了他也未必肯說,真是個超討厭的壞人。

殷亦桀慢慢的說道:

“那就好,有些事情只要他不出面就行。其實憑他的能力,上位沒問題,未必要靠範氏多少。

以後咱們大家一塊兒,也不會缺範氏那點兒的。我的身體......可兒竟然知道關心我身體了,要不要待會兒試試?我過來,恩?兩三天應該沒問題......”

殷亦桀自吹自擂,非常暢快,賊欠抽。

陰險得意的,都快趕上玉壺冰了。

我羞死了,他什麼時候又搞得這麼不正經了?

好像四五年前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有點兒,後來,不大見面的時候,他連電話都很少給我打。

現在好,借開董事會的名義,說的都是這個,我汗顏無地。

“想我了?有沒有偷吃?”

殷亦桀還不放過我。

“你!......就不能正經點兒,不理你了,會還沒開完......”

跟他糾纏這個,我只有輸的份兒。

“別!可兒......”

殷亦桀忙忙的叫我一聲,顫抖的聲音,不知道幾分真假,卻依舊讓人心動。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對着電話,我趴在桌子上,想着他剛纔的話,一句句,都那麼......

其實他的話,應該算是最適合我的;或許,只有他最懂我。

幾次董事會上他都這樣,比以前簡單到直接一些,也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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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很努力,今天又二十七更,嘿嘿!雖然沒有辦法在短期內再暴發71更那種狂放,但一定儘自己的努力。保質的情況下努力加快速度。

看我更新就知道,二十更三十更是常有的事。如果一天只有十更,那一定是我累了。呵,希望大家看得滿意,我就覺得很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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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戀愛

只是,不該說那麼都色迷迷的話......

“好想你......”

殷亦桀像是喃喃自語,聲音好輕,輕的猶如陽光灑在溪水上,蕩起層層粼光。

我渾身顫了一下。

他此時說的,不像平時那麼酷,不像剛纔那樣柔和,也不像和寶寶說話時那樣任意揮灑。

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輕嘆,帶出骨子裡的渴望,和着第一縷春風,吹開一池春水。

沒有任何慾念的色彩,乾乾淨淨的,就是想念,仿若實質,在我心裡刻下一個烙印。

海水層層漾開,一窺底下美麗的世界,那裡,猶如天堂,是你爲我準備的天堂。

我也想你,好想。

不論客觀上理智上知道這有多危險,有多遠的距離,都無法遏制情感上的思念。

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是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你的臉,灰色的眸子,閃耀着灰色但明亮的光澤;冷酷的臉部線條,此時變得格外柔和;還有,又瘦了吧?

日夜操勞,怎能不瘦?

“瘦了嗎?給我發張照片。”

殷亦桀從空氣裡收集到我的想法,將想念打造成絢麗的花冠。

“沒有。”

我輕聲的回答猶如嘆息。

我沒照片,沒有相機,沒有照相的習慣,也沒那個時間。我的青春和的不同。我有的,都是同年人沒有的,同年人有的,我卻也沒有。

沉默片刻,殷亦桀道:

“是我疏忽了,沒有照顧好可兒。人家小姑娘什麼藝術照都是一堆一堆的照,要留住美麗的青春,每一個瞬間。我都不記得給可兒照相,想的時候,都沒有一個相冊可以翻開看看。 你怎麼不提呢?從來不開口要什麼......”

開口,要什麼,我有這個權利嗎?

我笑:

“如果相機和照片能留住青春,那這世上豈不是要多出一大羣老妖怪?還是說,沒有照片,你就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了?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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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戀愛2

他十七八歲接掌殷氏,我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奢華的青春,那一雙比年齡要深邃的多的眸子,傳遞了太多的含義。

不過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或者就不如人家幸福。

只要每一天沒有虛度,我們在踏踏實實的朝前走,獲得應有的回報,不很好嗎?

有的人青春是用鮮花鋪就的,有的人青春是用鮮血渲染的;同樣絢麗奪目,前者易逝,而後者驚心。

相機留住剎那芳華,黑眸沉澱歲月車轍;當照片褪色的時候,歲月,在不斷的沉澱中開始閃光,終將衝破枷鎖,綻放耀眼的光芒!

有的,是選擇;有的,是被動,但最後......

也沒什麼最後,接受就好。

歲月如梭,所謂的青春更是短暫,當白髮蒼蒼的時候,有人翻着老照片懷念逝去的歲月,甚至感慨後悔;而我,將站在這裡,看着身邊寧靜而美麗的一切,爲我的今天喝彩,加油!

過去,在歷史的風霜下,美石爲玉,足以欣賞,足以慰藉。

殷亦桀輕輕的嘆息,迷迷糊糊之中,猶如他的大手摸着我頭頂,我聽她輕聲的笑道:

“不敢,可兒......模樣兒我記得可清楚了。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冒充小大人,又謹慎又不屑,張狂的讓人想一口將你吃了。那天,夜裡鑽在被窩孤獨的睡不着,讓人好想將你放在心坎裡好好疼着,那驚恐,好想安慰你一下。”

切,這流氓那會子天天晚上來我屋子裡,東摸西摸的,現在說得好光明正大啊!

流氓就是流氓!

“我還記得你在家安靜的學習,在學校儘量去無視,很少正眼看人,驕傲又落寞......當然,我的可兒其實不是冷漠的人,就算我欺負可兒,可兒還想照顧我,給我叫醫生。還自己紅着臉來幫我,那樣子,那晚上,我真正的是拼了命的忍住。如果不是怕傷了你,就算是背上法律責任,估計我也不會放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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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戀愛3

“我知道你不是不害怕,而是沒辦法,那樣脆弱的面對和堅持,從不說苦,從不落淚,從不要求什麼,只有不停的噩夢,最真實的泄露了你心底的想法。

我知道,是我不好,欺負了可兒,可兒都不計較......

被我抱在懷裡的時候,又害怕又喜歡的模樣,讓人想愛又擔心,唯恐打碎我最寶貴的心肝。

那次大無畏的要替我......從那以後,我決定,儘量的不傷害你,儘量的避免正面的直接的傷害你。

愛你,想好好愛你,讓你卸下僞裝,輕鬆快樂的活着,不論能維持多久,總得努力嘛。

啊,可兒,知不知道,我每次爲什麼能半中間停下來?

因爲,從第一次吻你,我就發覺,你會不停的變化,相機絕對捕捉不到你的妙處。

從見到我的時候開始,就會慢慢的發生變化,從嬌羞的樣子,變得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然後......尤其是我吻小花花小蕊蕊的時候,身上紅的就像怒放的牡丹,嬌豔欲滴,讓人慾罷不能。

停下來看一看,越看越有興趣,而不是一停就不能繼續;所以,好喜歡看你那模樣兒......一翹一翹向我炫耀......”

“啊啊啊......!”

混蛋,這什麼男人這是,煽情煽一般,三句不離情色,要命了真是,我怒!

這男人簡直是不能慣的,我才心軟,他就這樣上臉上色的說這些東西。

好象我們二個人之間,啥正經事沒有,談着談着就到了性上面去。

這個男人到底是愛我的心還是愛我的身體啊!

討厭!

“怎麼了?還沒到第一次呢,就高一潮了?”

殷亦桀得意的笑,意猶未盡。

我靠,我簡直要發狂了!

世界毀滅吧,地球爆炸吧!

他再要調戲我,我要砸電話了!

我都差點兒忘了,在我們開始愛愛之前,他可是充分開發了我身體本能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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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戀愛4

在家就不說了,在飛機上,在海邊,在酒店,殷亦桀他,就沒消停過一次。

就像現在一見到我都不挑地方,醫院也好,鞦韆上也好......

還好,外面沒讓他得逞過,怕怕,嚇死我了。

“可兒,平時做的時候你也沒叫這麼大聲,不行,下次我要試試。呃......車震、空戰、野戰、辦公室、商場更衣間......都沒試過......”

殷亦桀自己掰着腳趾頭數,很是認真。

我閉嘴,什麼都不說,閉嘴行啵?

這大色棍就不能說點兒別的?

想當年我還想試着和這個狼人談談靈魂之類的戀愛,現在看來是無望了,那簡直比讓他當家庭婦男還不現實。

這個人就是萬年發情獸啊!

和他在一起,除了身體戀愛,就不要想發生什麼高層次的交流了!

我,唉,大年初二,我,感覺很春很悲催。

不過,我們好像都沒有好好的過過一個年!

春,總是來的那麼意外......

“呵呵,可兒,要不要去換了衣服再來和我繼續,嗯?我明天下午的飛機,還有些事......”

似乎有人敲門,殷亦桀好歹要收線了,竟然又丟給我這句。

嗚嗚,我已經被他吃光光了,什麼他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嘛,還非要說出來,恨之!

“有什麼想要的嗎?我讓舒服準備一下給你送過去。”

殷亦桀似乎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一邊不忘着和我說二句。

“我要我的本本......還有......你那些烏七八糟瞞着我不說的事兒,我想知道。”

我想聽他親口告訴我,就像剛纔說想我一樣,聽他親口說出來,比錄音或者猜測好聽的多。

殷亦桀愣了一下,嗯一聲,道:

“本本和電話都給你送過去,電話換個號碼吧,這個號先封存。至於......有些事兒,不知道更好,我會安排好的。放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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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戀愛5

“可兒,儘量......開心點兒,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將來,再也不會有什麼束縛你。失去的,我都儘量彌補,好不好?”

手指搭在會議電話上——polycom,AT&T-Telephone-Conference,

我們通過談氏提供的電話會議系統開董事會,被追蹤的可能性很小!可爲什麼他還是不說呢?

我心顫了一下,沒有再追問的理由。

他不告訴那些事情,原來,是不想讓我擔心擔憂,他,還在想着讓我擁有尋常女孩的快樂,哪怕只有一部分,一小部分。

他想給我幸福,簡單的,快樂的......

不用再猜疑,不用再顧慮,我點頭,不說就不說,這份心意,我哪裡還能再追問下去。

就算,他很固執,有些事兒其實做的很狗血,可是他都是好意,也細心安排了,他很努力,不是嗎?

“我不在的時候,有事兒多找玉少,別的人我還不太放心。想我的話......就想想怎麼樣能取悅我......你這方面的本事還要提高提高,讓男人舒服是你的天職啊!比如,下次......”

此處省略厚顏無恥卑鄙下流少兒不宜五百字,好象這會子他有空的很呢?!

也不管有事沒事了,只顧着用嘴發泄!

流氓!殷亦桀太過分了。

這個人,又嚴重欠抽,我大吼,反正書房隔音效果極好:

“不想你!我纔不會想你,你就去大犬星座吧,那裡有顆天狼星;去大熊星座或者半人馬座也可以......”

殷亦桀終於安靜下來,很委屈的道:

“可兒,爲什麼都是動物呢?”

我不理他,八十八個星座,大部分都是動物,和他一樣。

聽到電話那邊開門聲響起來,殷亦桀這纔回了主題說:

“開春果樹要移植的得抓緊。注意保暖和病蟲害。倒春寒有時候很厲害,對果樹影響很大;春裡病蟲害沒有夏天嚴重,但移植的時候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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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戀愛6

提到正經事了,哦,我點頭,只有他最惦記這些事兒,給我講的也最仔細。

殷亦桀輕聲的呢喃:

“還有,可兒,你也別太累了。事情慢慢來,讓別人多幫這些。注意休息,保證睡眠。覺睡好了才漂亮。”

“那你也要好好睡覺,變醜了後宮那些女人會移情別戀......給你帶上各種顏色的......”

我也溫柔地很認真很關切地提醒提醒他。

“皮癢了,要不要我過來呆三五天?”

殷亦桀的聲音忽然無比危險起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感覺,就這口氣,比倒春寒厲害多了,估計連春梅也得凍死。

我不理他,他想嚇唬我,門都沒有。

他有時間過來纔怪,我還巴不得他來......

好好休息一下。

我們依偎在一起休息的時候很多,每次都看他能恢復好多。

唉......

奔波,沒時間啊。

電話終於掛了。

我有些不捨得看着電話半天。似乎想順着電話線爬過去,把那丫拉回家來好好調理一下。

嗯,等下次見着了,我一定要多多的弄些好吃的。把他也養胖一點。

現在生活好了,整天的聽人說減肥減肥。可惜我和他,終是無福,連肥也無可減。

如果他能再長個十斤肉,就好了。

抱着也安心些。

我決定最近有空研究下食譜,免得到時候來不及。

最近我覺得好幸福哦!

原來,和那個人,隔着時空,電話戀愛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呢!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董事會特別會議沒有開完,剩下的問題我們自己討論。

殷亦桀走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還有公司政策的修改,只將我和布萊恩忙的焦頭爛額。

從各部門抽調了幾個人上來,但除了吳秘書能真正幫上忙,別的有些對公司政策都沒概念,更別提能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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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

梨花有思緣和葉,一樹江頭惱殺君。

最似孀閨少年婦,白妝素袖碧紗裙。

一波春水繞花身,花影妖嬈各佔春。

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作塵。

問君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

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梨花似雪真情潔,杏花如雲色三換,千嬌百媚宜濃宜淡桃花開處風染香。

句裡春風正剪裁,溪山一片畫圖開。

輕鷗自趁虛船去,黃犬還迎野婦回。

鬆共竹,翠成堆,要擎殘雪鬥疏梅。

亂鴉畢竟無才思,時把瓊瑤蹴下來!

三月鷓鴣天,燕回繁花開,暖融融的日頭爛漫漫的天,溪水高漲山澗清泉流,荒野古蹟輕鬆斑竹掩映,世事輪迴不變的春,總是那麼美。

再莫懷才不遇長吁短嘆自以爲天下非爾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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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了,一年之計在於春,今年我們公司要開始銷售,有無數的事情要做。

我和布萊恩還有桀桀帶頭,殷亦桀和玉壺冰在後頭鼓勁,四少放幾根鞭子在這兒等着抽人,公司,熱火朝天。

而且,我也是個半吊子,只有布萊恩最熟,因此,他比我忙。

整了半天的程序,我揹着粉色的真皮小揹包,領着桀桀,到山上去走走。

杏花翻飛如雲,桃紅滿天似火,梨花遍地伴殘雪。

越往山上走,積雪漸漸多起來,與梨花連成片,遠遠望去,竟是個純潔的童話世界,妖嬈的桃紅舞動長長的水袖,跳一曲奪盡天工的彩雲逐霧,於嬌羞粉嫩的杏花中肆意的張揚熱情。

蜂纏蝶繞,這是一個純粹的夢,美得那麼不真切。

遠處松柏成排,溪澗湍流,鳥鳴,清幽......

“光從視覺上,插種比單種好看多了。或許......可以作爲一個景點,或者,開發......”

銘風依舊不遠不近的跟着我,這是他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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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要我的照片

不過銘風這主意,聽着好像不錯。

“保留。等過二年穩定一些,可以重點考慮一下。香雪海每年吸引遊客無數,我們在保證果樹掛果的情況下,未嘗不可以嘗試其他項目。哪怕是給果農增加一些額外收入。大觀園都可以通過承包到戶的方式,在保證園裡樹木愈發蔥鬱的同時增收。值得借鑑。”

在這麼美的地方談這個,也許有些銅臭幹桃香的感覺;但如此美景,我亦沒空日日來,讓人欣賞不好麼?

斜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我說:

“或者我們可以不動這基地,而是將其他地方組織起來。這裡呢,可以作爲純粹藝術上開發,比如拍照,或者攝影。有空了,我們可以自己拍一些短片,讓大家休息的時候能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之一,是不是不錯?”

布萊恩隨後跟上來,笑道:

“我覺得你前些日子提的方案不錯,我們就採取類似於加盟的形式。各個村子或者個人的果園,可以加入我們公司,上繳一定的培訓及維護材料費用,但能保證一定收購他們質量合格的水果。相信大家會接受的。至於同意由公司經營,讓他們承包,我覺得還不如這樣的好。充分調動大家的積極性,沒有比自己的東西更用心。”

“妝總!”

有人叫我,我忙扭頭,閃光燈一閃,差點晃花我的眼睛。

原來阿果拿着相機,還帶了幾個人,不停的給我拍照。

我就說的,桀桀沒叫喚,一定是熟人。

“起來起來,換個pose。”

阿果一邊架三角架,一邊叫我。

旁邊幾個一臉興奮,像是見了肉。

“做什麼啊?我不愛照相,別給我照。也不許將照片往外流傳,我不要人家指着我的臉說着說那。”

這什麼事兒呀,我有點煩。

也不知誰在後面弄鬼,非要我來這照不可。

討厭的暴君,想到什麼摺子就給我來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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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要我的照片2

別人都喜歡照相,但小時候有人拿着我的照片踩腳底下,拿火燒,還有說要丟便池去;因爲,我長得有一張和我媽相似度接近90%的XX臉。

其實我也不覺得自己長什麼樣有什麼要緊,也不覺得家母就一定要受到攻擊;但是於照相,我,還是莫名的敬而遠之。

除了必須的比如畢業照或者證件照外,我幾乎......也沒條件,呵。

“Woo,好漂亮的小小美女董事長!積極一點啦!我們是自願爲您服務,照片都歸你,怎麼樣,還有問題嗎?”

那幾個不敢吭聲,就阿果話比較多,也敢和我隨便開玩笑。

他是四少的人,不是公司的,比銘風還隨意。

我皺眉,好好的給我照相做什麼?

我是相信他們可以將照片都給我,不過......

“Woo,小美女發愁的模樣,也蠻動人哦!你們幾個,給我拿出看家的本領來。”

阿果將位置讓給布萊恩,閃過來拉着我擺pose。

不行,我不要別人碰我,我家那個霸道的回頭又大鬧天宮。

照相我也不好,瞅着銘風,我要個合理的解釋,因爲,我還不希望有人打攪我休息的時間,我難得出來一下透透氣。

“妹妹真漂亮!比公主還有氣質!”

布萊恩叛變了,手下連按快門,小眼睛眯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是銘風比較實誠,看着阿果替我問一句。

阿果聳聳肩,看着我閃開,有點兒不知所措,撓撓頭,道:

“只有照相才能讓妝總正眼看一眼啊!”

沒人相信這鬼話,而且極惡心,阿果聳聳肩,老實交代,

“有人讓我們來給妝總照相,沒說一定要照片,照了就行。看,妝總這隨隨便便穿一身出來,都什麼氣質,不當模特簡直就是極大的浪費,暴殄天物,天理不容......”

“行了行了唄你,你會幾個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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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要我的照片3

銘風先笑了。

他天天和我一塊,和我一樣,都沒發現我有那麼誇張,竟然淪落到天理不容的地步。

風過,杏花飛謝,梨花起舞,花香陣陣,沁人心脾。

我想,最美的,還是這自然吧。

凝眸遠眺,山下一片紅白交錯,雜亂雜亂,卻亂的那麼美;山上只能看見樹叢中,如雲如霧,再高一些的地方,地面已經鋪上一層花瓣,美得讓人窒息。

偶爾有突兀的石頭幾塊,剛硬的氣度,愈發襯托的嬌花柔嫩惹人憐愛。

巧奪天工!

天工,一山一石都那麼自然,人又豈能奪之哉!

不去管那些惱人的傢伙,我閉塞視聽,融入自然,可以嗅到花瓣飛舞的聲音,軟軟的可愛。

“能將綠色穿的如此自然大方迷人,妝總大概是獨一份!”

有人如此嘆息。

“不知是綠色襯托了紅花;還是紅花點綴了佳人!”

這個攝影師很有藝術家天賦,出口成章。

“妹妹!哥給你照幾張徵婚照吧?這個樣子拿出去,光拜禮我就得收不少。”

布萊恩開始做春夢。

拿着三角架挪了幾個位置,一會兒要順光的,一會兒要逆光的,還要側光的,裝內行。

“汪!汪汪汪!”

某人的狗腿乾兒子不樂意了,大吼,

“敢!俺咬你!”

“你財迷啊,小心被某人砍死!”

銘風表現的比桀桀優雅一些,但顯然也被某人收買了。

“妝總,來,配合一下啦!雖然你一顰一笑都很美,在這麼美的環境下,真讓人懷疑你是否真實;但是,拿出你最佳姿態,留個紀念,等繁花謝盡,也可以拿出來回味吧。”

那個很有藝術家氣質的攝影師讓我覺得他大概平時拉客拉多了。

嘴甜的什麼似的。

也是照相就需要被照的人心情好吧。

管說得天花亂墜,效果只想有一樣,讓你開心,笑得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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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要我的照片4

呵,當我沒去照相館照過相嗎?

攝影師管誰都是帥哥美女,我有一次和布萊恩去照個證件照,旁邊一女的,雖然還沒艱難到影響市容需要整容的成都,但實在不能增進人類的食慾。

就那,攝影師不停喊:

“美女,擡頭......”

“美女,看前面......”

“美女,肩側過來......”

......

從那以後我深深的相信,

“美女”,是罵人的;而攝影師,是博愛而具有藝術家氣質的,能於平凡中發現藝術美並創造輕鬆的幽默娛樂人。

彆扭老半天,等阿果終於坦白是殷亦桀讓他來的時候,我才配合一點,換了好幾個地方擺了許多個Pose,謀殺了整整八個膠捲,另外還有上千張數碼照片。

我不得不咋舌:有錢,哪裡都能浪費。

這可比我前二十年照的相加起來還多!

大家都很高興,布萊恩除外,因爲,我的徵婚照是給他的,呵。

當時順口一句話,沒想到他還記得,稀裡糊塗今兒整這麼多人還託阿果帶人來,唉,腐敗!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一走二個月,出門在外,哪裡有在家呼風喚雨那麼舒服......

“妝總,再拍段錄像吧。”

阿果打發了其他人,看着我笑問。

去,誰還給他拍什麼玩意兒,除了......

桀桀小朋友,竟然給上癮了,很臭屁的擠過來,不時的搶鏡。

紅豔的桃花飄過鏡頭,我忽然想起一事,問:

“布萊恩,苗苗怎麼樣了?”

那個火爆的AV女優,幾個月了,也沒聽到一點兒動靜。

臉紅,想起當日的事兒,殷亦桀知道我去了外面,大概,也知道當時的情景六七分了,難怪他生氣幾時那樣......

嗚嗚,我錯了。

難怪那天跟我說那麼多情色的話,讓我多學習......

這會子突然後悔極了!

嗚嗚嗚,我再也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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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八部

布萊恩拿着相機,將我這一刻抓拍下來,挑眉笑道:

“妹妹,又想他?扮苦相撒嬌的樣子,唉......我要申請,下輩子不做你哥哥了,一定追你。你說哥有多大希望?”

我眼一瞪,握一個拳頭,對準他的鼻子,鼓着腮幫子:胡說,再敢胡說我捶你!

布萊恩很無語的搖搖頭,拉着我在一側背影的石頭上坐下來,笑道:

“不說他,女孩子都是胳膊肘往。說你關心的吧。拍了八部片子......”

“《天龍八部》。”

阿果插進來一句,笑的......

耶,這一臉的嘲弄和邪笑,好冷,倒春寒。

布萊恩也邪笑起來,揉揉我的頭,笑道:

“本來要被學校開除的,竟然找到門路上了副校長,一個快六十的教授,結果被哥們錄下來......”

“這就是天龍第一部,當時那個顛鸞倒鳳盡情纏綿啊......沒把幾個兄弟給刺激的出去自首!我看了,絕對......特好賣,一個月賣八十多萬,‘小美女搞定老校長’......”

阿果忙着解釋。

布萊恩白他一眼,不許他在我面前說這麼詳細。

頓一下,點頭,繼續道:

“我們把這錄像發給校長和書記,最後還是被開除了。然後,幾個哥們找到她,說是從網上看到的,‘慕名’找她合作,威逼利誘。反正拍AV片出名的人不少,賺的也不少。不過她每次都是真刀真槍的上,而且都是她上人家......別看人小,只要藥下去......”

惡寒,我低頭衝地,無語。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吧!

“她喜歡,還對藥上癮了,沒事就吃,找各種有點臉面的人上,爭取上位。”

阿果適時補充。

“安全嗎?妝總早晚要出名,那個人可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別到時候多事。麻煩!”

銘風認真的提出問題。

說的也是,在範氏的地盤動手,是哪路人馬並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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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殷亦桀及殷氏展開偵查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看着布萊恩。

布萊恩挑挑眉,小眼睛危險的眯起,道:

“廢了吧,丟到邊緣的地方去,再找機會做了。”

“廢了?”

這處罰,我吃一驚,是不是也有點兒忒重了?

“儘快解決了吧。這女人心狠手辣,有心計又不要臉,沒必要給可人留個隱患。”

銘風淡然說道,似乎苗苗就是街面上一坨垃圾,很該立刻清掃掉。

我低頭,依舊無語。

有些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也許,是該如此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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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謝花飛花滿天,人面人心人不知。

“你怎麼給來了?”

我看着布萊恩,問。

明明我將事情丟給他的,他哪裡有空上山來?

布萊恩在我身旁坐下來,頭髮上落了不少梨花,小個子穿襯衣西褲我看還不如穿T恤看着搭調,當然這是他樂呵的時候。

若是發起威來,一般的有板有眼、威風凜凜。

布總現在在俺公司比俺可有名多了,對付下面那些人,多半時候他出面;小半時候或者必要時我纔出面。

“剛市裡傳來消息,檢察院已經立案,以涉嫌行賄及侵吞國有資產等罪名對殷亦桀及殷氏展開偵查。聽說,公安局也可能同時立案調查,名目可能是鉅額資金去向不明,涉嫌與黑社會有重大關係。”

布萊恩說的很輕,很慢,很穩。

“誰報的案?”

我吃了一驚!好好的怎麼會被人告了?

銘風坐在一側,並未迴避。

我正在替殷亦桀擔心,急得抓着布萊恩胳膊,聽到這一問,有意思了。

範氏纔是本市最大的黑社會集團,權勢蓋天,只怕公安廳和檢察廳都清楚得很,平白無故跑去查殷亦桀做什麼?

顯然,並非“無故”,而是有很大的緣故。

想明白銘風話裡的機鋒,我看着布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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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彡彡和文殊同提供的證據

布萊恩伸手拍拍我的肩頭,笑着安慰道:

“你擔心什麼?他都不着急。嗯......聽說,是範彡彡和文殊同提供的證據。而且,金額巨大、證據確鑿,只怕不好對付。”

“賊喊捉賊!”

文殊同和我同時說了一句。

也不知兩局的臉什麼好處,竟然真願意做狗腿。

難道是殷亦桀風頭太盛,得罪了兩局,有人正想找個藉口除之而後快?

還是範氏已經一手遮天將兩局控制了,因此爲所欲爲?

沒理由的事兒。

兩局並非等閒,殷氏範氏素來交好,至少表面上如此,二年前撕破臉面,必定大有干係,在兩局眼裡,應該是狗咬狗的事兒,他們很不該插手纔對。

如果不敢得罪範氏,也沒理由得罪殷氏。

“只有一種可能,範氏被殷氏逼急了,狗急跳牆,用盡辦法。聽說最近除了錢莊殷少沒插手外,別的只要有範氏資金的地方,都被他和玉少......”

銘風笑着提醒我們,一點兒都不擔心。

呃,神經病對上瘋子,難怪殷亦桀和玉壺冰一直神神秘秘,搞得像偷雞似的,原來是這樣。

我記得他和寶寶說過,要抄人家的底,是不是抄的太厲害,把人家整個激怒了?

範氏那麼大底子都能被他徹底挑起來,唔,這二年,只怕他好事沒少做。

“範氏可能給兩局什麼好處?”

布萊恩淡淡的問了一句。

哦,這也是個問題,範氏總不能自殺性的去報案吧。

他自己黑社會頭頭,公檢法早都想辦他了,這麼個方式,到底,會怎麼樣呢?

我,又陷入新的問題,不懂了。

唉......最近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啊,新的問題不停出現,都讓的我有點兒應接不暇了。

“你忘了文少。”

銘風點了一句,邊接過地席給我鋪了,放了些果點茶水,喝着檸檬水,吃了點兒蛋黃酥,他還蠻懂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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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破解範氏的系統

我覺得奇怪:

“文少和他......合作過一陣......”

我沒說下去,這類人的合作是在算不得什麼,而且文少自始自終都像是範彡彡的跟屁蟲......哦,我想起來了:

“我好像記得文少對範彡彡有意思,那時候範彡彡還和他訂婚來着,二個人就關係非同一般。

範彡彡找我麻煩的幾次似乎也都有他的份兒。”

布萊恩點點頭,若有所思,道:

“文殊同老子就在省高院,他在這兒一直都想圖老子的東西,或許喜歡範彡彡是假......也許,他可以藉機將殷氏挑落馬下,做範氏的替死鬼;範氏適當的收斂一些,大家一團和氣混過;而中間所得,他們可以分。殷氏還有刮到的範氏的一大部分,足夠三處發大財了。哪怕需要打點上面,只怕也綽綽有餘。”

呃,這個大背景,分析的,好像有點兒像那麼回事了。

聽起來合情合理,也蠻有誘惑性。

“文殊同是其一。其二......範彡彡。”

銘風一派悠閒,似信手拈來,十足一個老千,對這類事兒很熟悉,隨便拋出一句,我沒懂,布萊恩皺眉了,估計,又是重量級的原因。

唉,我敲敲頭,爲什麼我這麼努力,還是有許多不知道呢?

啊啊啊!

我爲什麼總是跟不上趟?

看着布萊恩,我犯愁。

殷亦桀的那些手段,我也搞不懂,我只知道怎麼樣在系統中挪錢......可是,我能破解範氏的系統,搗亂他們的數據;那銀行的系統我目前還沒辦法弄,人家的系統從來不上網,而且數字疊數字,系統太大,我還沒敢試,鬱悶。

不過......等等......亮了!

我看到一縷光線,那麼亮,金黃色,金紅色!

“我......”

布萊恩纔開口,我手一擡,捂了他的嘴,讓我好好想想,我這個是啥主意,讓我想明白了他再說,要不然打斷了我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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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牛都吹天上

這個,一直沒顧上系統的好好整理,或許......

“有了!你接着說。呵呵......”

我鬆手,看着布萊恩,笑,好開心,我有第一把刀砍他們了。

布萊恩揉揉我腦門,小眼睛眯起來,確認我還處在醞釀階段,才自顧先說到:

“我說,風哥的意思是範彡彡軟硬兼施威逼利誘?那些人大多到過那酒店,有過一些故事,被範彡彡錄下來了,所以......或者現在又許他們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所以......”

銘風看着布萊恩,言有所指。

口氣,卻認真嚴肅了一些。

“所以這件事兒要做,就要做大了,一下子將他們扳倒。我前幾天已經得到一些零星的消息。也不瞞你們二個,這邊主要我和阿果負責,一直都在注意。嗯......咱們聯手吧。”

布萊恩喝着熱茶,清醒的茶香混入花香裡,飄渺中尚有一縷似有若無的存在,好似夕陽晚霞下裊裊炊煙般,透着熟悉親切的煙火氣息,讓人安靜卻又激動。

“花飛滿天雲尚遠,蜂繞枝頭眼難明。

綠葉初綻連天碧,王漿終成表紅心。”

我忽然在想,我們這裡這麼多花兒,那邊還有許多套種的地,上面花兒也多得很,像可以入藥的野菊花等,種的也不少。

蜜源豐富,釀出來的蜜,別說外賣,自己吃總綠色天然的多。

“喲,妝總,還是個詩人?”

銘風直愣愣的看着我,很有些好奇或者新鮮。

“我妹妹嘛,當然是大才女,大美女,大......大的溫柔嫺淑......”

布萊恩開始吹,拿口香糖當泡泡糖吹。

大大泡泡糖不知道給不給他付廣告費?

鄙視,我說:

“隨口的說說......你就上杆子。一會兒雨打桃花影響掛果,就找你算賬。”

布萊恩沒動,看着我,我說,

“你將牛都吹天上,天暗下來不就得下雨呢?”

.

這鳥兒都是國外進口的

布萊恩還沒懂,銘風也沒懂,不過大家都覺得有些好笑。

我也不過真的隨口一句,沒嘛意思,看着這二個大眼瞪小眼,我說: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好了啦。我倒是想起一個事兒,怎麼沒聽說咱們自己的人養蜂?蜂蜜好處多多,讓人養一些,回頭大家都多少分一些,比外頭買的可強多了。桃花蜜、杏花蜜、棗花蜜、野菊蜜、柃木桂花蜜、柑桔蜜、枸杞蜜、黃連蜜、五味子蜜,還有套種的南瓜蜜、芝麻蜜,後山上頭的烏桕蜜......”

布萊恩搬起我的臉,問:

“你念繞口令呢,還是報菜名?”

去!

打開他的手,我說:

“園子裡都有些什麼東西你不清楚?只怕比這還多,那邊還有幾塊試驗地,東西還多。這些蜂蜜可都是大有好處的,尤其是清熱解火之類的,我們自己吃都好。如果蜜蜂自己不挑,釀出百花蜜,也一定是最爲勻和的大補品,不用擔心相互之間不協調。”

“啪!”

布萊恩打個響指,高興的道:

“還有,養蜂之後,授粉會更好,儘量避免近親繁殖,蜜蜂飛來飛去,只怕還有一定的雜交作用,像下面那片桃李雜種,如果能相互影響......”

“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要這麼容易還用得着實驗室專門研究雜交?你意思明年這裡會出現二隻粉紅色的雪梨?還是說一口咬下去水蜜桃不長桃核長梨核,不隔牙不......”

我笑,粉色的雪梨,感覺還蠻不錯,罕見啊,值得期待。

......

吃過點心,天色有些暗了,近晚。

風起,花飛,枝搖,鳥歸......

“Do-be-quick-papa......Come-to-the-peak-haha”

鷓鴣,哈哈!

我對着布萊恩笑笑:

“這鳥兒都是國外進口的,叫得都是英語。上次阿果打的那隻味道可好,不如咱們也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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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威風凜凜

“有這麼空闊的地方,光種樹怎麼能行?養些雞呀鴨呀兔子呀,還有鷓鴣,多多的養一些。有熱鬧又能吃,作爲副業......”

呵呵,加上最近圈進來的外圍部分,基地的果園已經超過十萬畝。

如此大一塊地方,不好好利用怎麼能行?

再加上三面自然保護區後深山綠樹,我覺得......

“汪汪汪!”

“汪汪汪!”

呃......狗的招呼。

那邊來一溜狗,叫一聲;桀桀威風凜凜的站起來,答一句,一對十,不怕。

金色的毛,愈發的亮;背上那塊黑背,猶如上好的綢緞,我很愛把頭靠在那裡休息,當枕頭。

轉眼,十幾條獵犬已經奔到眼前。

後面跟着三個穿着迷彩褲白背心的帥哥,寸頭顯得特精神,一個個帶着墨鏡,藍色紫色,湊合還能看清眼睛,一個個額頭帶汗,很男人很酷,很可靠。

“妝總!布總!風哥!”

三個人湊過來大哥招呼,站在三尺開外看着。

“這狗訓的怎麼樣了?”

銘風丟給他們幾瓶水,隨意的問。

“還可以。不過地方有點兒大,光這幾條忙不過來啊,要不要再添幾條?有桀桀壓陣,多幾條也不怕。”

當衆那個個子稍高的男子朗聲應道。

胳膊和腹背的肌肉都非常明顯。

他們都是布萊恩從退役的軍人裡挑出來的,一個個都本領不俗,而且很可靠。

在果園巡邏,順便訓練幾頭好獵犬,跟着人一塊兒巡邏。

呃,果園地方大,很容易出各種問題,投毒偷竊之類的並不罕見;有效的防護,總比時候殺上門好一些。

這些獵犬,也都是殷亦桀麼好像是老六他們從部隊弄出來的警犬;有四條五歲提前退役的,有八條是幾個月大的小犬,還需要訓練及熟悉地形。

前些時候老六陪玉壺冰來過一趟,對我們這兒的保安等工作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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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威風凜凜2

不過要再添幾條獵犬,是不是有點兒忒乍勢了?

這十二條標準的警犬,還都挑的好的,只怕一般的果園都比不上。

樹大招風,我說:

“先這樣吧,眼下......再等一陣。咱們才起步,許多東西還沒起來,別急。你們辛苦了,這滿山的跑......”

“那沒什麼,比我們平時訓練差多了。妝總一天到晚上的忙,我們都看見了,呵呵......”

身後二個壯碩的帥哥笑的很憨。

都說部隊裡只有二種人,一種,進化爲特腹黑特狡猾機變型;一種,死都不開竅,那就是這種憨憨的,有板有眼保證完成任務,一點不多事。

“桀桀,跟着去跑跑,要像個老大嘛!”

布萊恩逐客,順便連桀桀也大發了。

桀桀在我跟前總黏我,他們誰見了是都有些意見,呵。

不過桀桀只聽他和銘風的話,阿果也叫不動。

總算清靜些了,布萊恩脫了夾克給我披上,也不催我回去。

難得出來一趟啊,而且春日日落到天黑還有些時候,晚霞似火,炫美燦爛。

布穀鳥和子規開始比嗓門,蜜蜂還在嗡嗡纏繞......

打開電腦,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問:

“我好像記得市裡的酒店早就說重組了,但到現在還沒弄完,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還有森林酒店一直虧而且有大量資金出入......”

“凱撒酒店......停止營業一年了,肯定有問題。莫非,那是......”

銘風好像知道的不太多。

他的話提醒了我,那個森林酒店是殷亦桀給範氏挖的坑;那麼,這個叫凱撒的大酒店呢,是不是也是殷亦桀給他們挖的坑?

至少就算逼不得已重組,大概也可以大大的挖個坑吧。

“......重組?”

我腦子閃了一下,拉着布萊恩問:

“當初爲什麼非要重組?過程如何?現在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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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案件不比刑事案件

我想了想,繼續:

“還有,他們到底想做什麼?趕緊打聽出來,看看範氏都給了什麼證據。”

布萊恩拍拍我肩頭,道:

“知道了,哥會去辦的。風哥,咱們去趟市裡吧,這裡由妹妹坐鎮。有些電子的東西,她能弄到。妹妹思維縝密,找幾個人教教,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銘風切了個柚子,給我二塊,邊悠悠的應道:

“經濟案件不比刑事案件,從立案偵察到發傳票甚至採取強硬措施,中間時間間隔比較長;一般也不會扣留當事人。這兩方有的鬥呢,咱們先慢慢看好戲好了。等底下的事兒翻出來,咱們再從中取巧,怕是會容易些。”

去!

鄙視!

站着說話不腰疼,合着殷亦桀和他沒關係麼?

中國法律可不是當着玩兒的。

我皺了眉頭,輕聲的說:

“範氏也不會是一時腦熱做出的舉動,既然敢這麼做,一定有充分的準備。如果錯過時機,到時候讓人先入爲主,失了先機,就......費老大勁兒不討好。”

布萊恩拍着我的手,望着梨花叢中一對燕子,慢慢的說道:

“風哥說的不錯,先不急。妹妹,誰都知道大家都是牽連八方的,他一立案,我們肯定能聽到風聲。如果忙忙的跳出去,沒準兒剛好中了人家的圈套,讓人家知道,哪些關係和殷少最近,需要怎樣對付。軟的捏硬的繞,反正讓咱們使不上勁兒。三處都不是好說話的地方,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只怕......”

“肉包子打狗。如今拼錢我們一下子未必有範氏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沒得比。拼背景未必能拼的過文少現成的關係和好處,他本來就掌握了範氏一定的勢力,在這件事裡,肯定能現成到手不少東西;有好處,就一定會賣命。我們,何不暫避鋒芒?”

銘風看着我,並未置身事外,亦未將談氏扯進來;可見,必定另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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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思念他

看着他,還有布萊恩,仰頭沖天,

月牙已現,今日初三......

深呼吸,冷靜。

去年今日,他端着長壽麪站在我身後不遠處,我忙着要忘記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並未看見,雖然我感覺到身後有異樣。

今朝此時,他又橫生枝節,與我有幹嗎?

當然有。

若非爲的我,爲我和寶寶報仇,殷亦桀肯定不會這麼大刀闊斧的和範氏對着幹,我還記得,他和寶寶曾說過一句:

“酒店的事兒差不多了,既然奶奶一直逼着......爸爸,就出下策吧,終止合同又可以迴避奶奶。”

這麼說,酒店是殷亦桀挖的坑,而,這是下策......

雍和曾很氣惱的和我說,我總打亂他們的計劃。

也許,殷氏被迫提前和範氏對上,今日的事情,大概都是我鬧出來的。

哦,雍和,有雍和在,那個男人討厭歸討厭,其實還蠻能幹的!

有他在大概不會那麼糟糕,至少我現在不用急。

我,肯定比不過雍和,也不知道殷亦桀的打算,沒準兒這個也是他算計好的,他總是這樣,一層層,什麼事都算計上了,那......

汗!

我不知道該恨他,還是爲他擔憂,這又是他媽的什麼玩法?

還是這事兒出乎他的預料,讓人家強勢反擊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畢竟,他殷亦桀也只是個人類嘛!

範氏準備......

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冷靜下來,腦子又亂了。

如果又是殷亦桀的安排,那我魯莽的做什麼,肯定又會打亂他的計劃;如果是範氏的反擊,我就應該趕緊動手......

“立刻着手準備,不論實情究竟如何,一定要做到有備無患。還有,你們儘量讓人將背後的因由和人查出來。既然有人要挑戰,我們沒有旁觀的理兒。”

就算打亂了他的計劃,也是怪他什麼事兒都不告訴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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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酒店擬進行資產清算

“妹妹說的不錯。而且四少本來就準備推平範氏,借這個機會反咬一口不是更好?殷氏的事情和範氏就脫不了干係,這十年來......我在內部有些人脈,我負責從裡頭查。冉樺正在公安局實習,讓他也進來吧。”

布萊恩快速作出決定,眼裡閃過一絲柔軟,那是對......

畢竟他姓範,現在真要跳出來正面爲敵將之推翻,誰能毫不動容?

“外圍我們來。技術上我們好一些,外圍也自由一些,我們......四少不想讓我們涉入過深。

等事情初步明朗之後我們再做進一步的打算。只要事情沒鬧得太僵,四少也不想殷少就這麼下去。希望我們能搞定,不用......”

銘風打住話頭,耳廓微微一動,臉色沉下來。

我挑下眉頭,大概知道了,一定有人和銘風聯繫。

他的後半段話我也大概能猜到,就是我們解決了就不用四少和五小姐親自出面。

這樣就算將來有人翻出來,也與談氏扯不上干係。

談氏,能量忒大,但形勢也要更謹慎一些,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大致劃分了一下任務,我們開始各忙各的。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消息,並未公開。

整整一週,報紙上隻字未提;而與殷亦桀有關的消息大概只有一件:

“凱撒酒店擬進行資產清算。”

紅極一時的大酒店,作爲本市奢華的象徵,接近六星級的消費和服務,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還是省略號?

“酒店內有賭場!”

這是銘風打聽回來最確切的一件事,照片錄像齊全,證據確鑿。

......嚯!

我驚一跳。

山坡上桃花飛謝,春將盡。

子規啼血杜鵑紅,夏日將近,有些熱鬧的氣象了。

“那邊酒店像個妓院,凱撒酒店開賭場,範氏還真做得出。”

銘風悠悠的又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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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以春藥還春藥

“從資料上顯示和推測,範氏原本是往那邊酒店注資,讓酒店的業績看着好看一點;後來大概發現窟窿很大,乾脆,轉換了思路......”

我將自己一週的整理結果通報出來。

雖然是意料之中,卻也意料之外。

因爲,二個酒店都很有些名氣,審計什麼做的也嚴,範氏,膽子夠大!

“範氏內部消息,文殊同已經和範彡彡秘密結婚,範彡彡所有資產轉到文殊同名下。文殊同是個少見的情癡,愛範彡彡......”

布萊恩話沒說完,說不下去了。

呵呵,情癡,情癡還利用她,誰都不是傻子啊!

好一個文殊同,殷氏範氏兩虎相爭,他一個猴子在後頭撿便宜,美死他!

我們對視一眼,都一個意思,也許......

我說:

“五年前,他想害我來着,給殷亦桀吃烈性藥,害得我......哼!我被趕出家門也有他的份兒,我要找他......先收點兒利息。那個陰險的男人,K他一頓去!”

布萊恩伸長了手,輕輕摸着我頭安慰道:

“我可憐的妹妹,那麼小,就被......”

去!

我坐起來,怒視布萊恩,他還蠻會想。

我不過,不過,給某個討厭的人做手工,從那以後我都輕易不敢動他的武器,想起來犯衝。

嗚嗚,有時候真蠻想摸來着,尤其是他累了任我要的時候,那種感覺特別想;

不是說他不能餵飽我,而是就想摸摸感受一下......

可惜......

啊啊啊,這當口中,我胡思亂想個什麼啊?!

布萊恩沒明白,捏下我熱血沸騰的臉兒,換個話題,說道:

“我同意收點兒利息,警告他一下。”

“氺......!”

銘風響亮亮吹個口哨,點頭笑道,

“我也喜歡收利息。不過這回要做的隱秘一些,在這節骨眼上,不能讓他們將帳算到正主頭上。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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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以春藥還春藥2

我說: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敢給殷亦桀下藥,銘風,我記得五小姐有好多藥來着,咱們也給他下藥,下的神不知鬼不覺,再將......”

布萊恩來勁兒了,笑的那叫一個邪惡呀,大白天讓人覺得陰風陣陣,小小的眼睛裡藏着無盡的危險。

如果可能,最好誰都別得罪他。

布萊恩渾不在意,一邊寵溺的摸着我的頭,將天使與惡魔同時演繹的相當完美又和諧,道:

“敢欺負我妹妹,就要有還債的覺悟。他老爹有個私生女,芳齡十五,在學校......唔,二個人很是絕配。”

啊?

太過分了吧?

那什麼......我看着布萊恩,這樣,這個樣子......

“啪!”

“我同意!我喜歡。我給藥,沒有一天管保他......”

銘風嘿嘿直笑,青春陽光的臉上,一層黑色陰暗的寒芒,凌厲的眼裡,有着獵犬見到食物一般的嗜血興奮。

呃,我......說:

“那時候我不夠十六歲,殷亦桀忍着痛苦一晚上......不知文少能忍住不能?”

銘風身上黑霧一收,驚奇的看着我,趴到我臉上,眼睛瞪得銅鈴那麼大,一字一頓慢慢的道:

“你家男人真愛你,真牛X!我就說的,你這麼淡然純淨的女孩子,怎麼會那麼早就死心塌地的被他騙走。原來,還有這麼一截......文殊同,偷雞不着蝕把米,哈哈!”

我也是個惡魔我覺得,設計這麼陰毒的計策,竟然覺得很高興。

我肯定是跟這二個人學壞了!

“錄像嗎?”

布萊恩問了一句,感覺好多了。

好像我被人欺負就是欺負他,非要復仇不可。

“錄!有總比沒有強!就算丟給他們,也能賺點兒利息不是?”

銘風點了一支雪茄,吞雲吐霧,看上去,他的心情極好。

大概老縣城實在是太憋悶了,將他壓抑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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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以春藥還春藥3

“反正五小姐是個嫉惡如仇的大俠女,這種事兒她應該不會反對。這回將桀桀帶着......”

布萊恩開始快速轉動腦子,安排細節問題。

哈,一個個都是惡魔投胎。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三月春風燻人醉,四處峰巒籠芳心。

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範圍廣,環境優美,珍禽走獸遍佈其中,爛漫山花討春歡。

稀稀拉拉的有人,於此種尋覓世外寧靜自然。

簡單收拾了一下,銘風開車,我和布萊恩桀桀一塊,興致勃勃的殺到市裡來。

除了收租的事兒外,還有些具體的需要我們親自來找找。

當然,我還要見見雍和,有些事兒,希望他能給我一些指點,或者說提示。

他是殷亦桀的代理律師,所有法律上的事兒大概都知道。

而且,我還要去學校拜訪幾位老師,就財務會計問題向他們討教。

作爲總經理,我當然沒必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萬能的人,也沒有成爲理財專家的打算,我沒空麼不是,大概也是沒那個興趣,或者機緣不對。

看,我現在遊戲不是整的挺好的,這二個月,又給了六十多萬,說是定金。

各個模塊對接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升級,我程序快寫完了,就等時機。

等大家差不多接受了熟悉了玩的有點兒過癮了,再來。

但是大家不停的告訴我,一些基本的財務知識要懂,至少要能看懂報表吧。

所以,布萊恩讓人給我報了個班,簡直就是速成,請了幾個教授,給我另外補一補。

錢麼,俺們不缺。

“我給你一半吧?”

看着布萊恩,我再次申請。

公司不給我們幾個發工資,都是記賬的;他全部時間都用在這裡,別的地方哪裡有收入?

再說了,開發那個遊戲布萊恩沒少花心思,一人一半天經地義麼。

可我給了幾回沒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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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以春藥還春藥4

“想問哥討嫁妝也不用這麼地吧?哥就窮到沒錢花的地步了?寒磣人麼不是?”

布萊恩有些不耐煩了。

將我頭髮理了理,戳着我腦門道,

“再胡說將來沒嫁妝了,讓你空着手出門。”

生氣,爲什麼大家都要提我的嫁妝,難道我的嫁妝是一件兒大事?

內中有文章?

不能吧?

我豆大個人呀,誰跟我玩這麼高深的遊戲。

聯姻之類的和我扯不上邊兒,賣了我麼,大概沒人敢收,除非他是貓,有九條命。

不過,有十條命我也照樣砍。

難道,是他?

討厭的人,還給我下了什麼套?

不能啊,公司我的股份,他說過要我做婚前財產公證的,我自己的錢,更不給他,討厭!

憑什麼要給他,嫁妝,又沒說一定要給他......

路在河邊走,河在路邊流。

沒人說路不能修在河邊,也沒人說先有的河還得爲避嫌改道啊......

那一叢紫色的花兒,看着冷豔,風一吹,頭一低,小腰兒搖搖,其實還蠻嬌媚可愛......

長腿白毛紅頂的鳥兒,站在水中石塊上,長長的喙,慢條斯理的理着羽毛,遺世獨立的高傲中,有股渾然天成的灑脫與隨性,那麼美,那麼靜,我們反而成了打攪者。

車飛速而去,越過山澗中的高橋,穿過山腹裡的隧道,二個半小時,進入市區。

車子停在一個4S店,布萊恩拉着我下車。

扭頭,只見......

“妝可人,好久不見!”

冉樺一身警服,愈發的,帥氣,陽光。

我都懷疑,他原本的色彩。

曾今我以爲他是灰色的,那陽光不過是裝出來自欺欺人;現在,我覺得他應該和我桀桀一個顏色:金色,那灰色,纔是一段不怎麼美好的經歷留下的陰影。

“越來越酷了,怎麼樣,好嗎?”

我也很高興和他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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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以春藥還春藥5

殷亦桀和兒子說,擔心我心理變得不好,神經失常,根據心理學的觀點,心理健康很重要;而我,很僥倖的,似乎還沒什麼事,對吧?

所以,現在看到冉樺也沒事,竟完全的走了出來;那點兒灰色化爲眼角一縷細紋、眼底一線睿智,我真的爲他感到高興。

“挺好,有時候還挺想你的。布萊恩不讓啊。”

冉樺煞有介事的抱怨起來。

呵,二年不見,似乎油了啊,我笑。

布萊恩心疼我,去年回來到現在都三個月了,也沒讓人隨便見我;尤其是初二玉壺冰吼了一嗓子,我們家去的人都少了。

呵,不知道那傢伙搞什麼。

“真漂亮!可惜不是爲我笑......”

冉樺很有些落寞的笑笑,酸溜溜。

“一邊去!女孩子家思春很正常,別亂打岔。”

布萊恩更噁心,板着臉正經的說這種話,汗!

“桀桀,人家取笑你乾媽......”

我轉身進去坐坐,讓他們男人做男人該做的事兒去。

桀桀屁顛屁顛跟着我後頭,竟然,不給我伸張正義,靠!

叛徒!

不要了。

“哈哈哈,外甥真乖,怎麼可以和舅舅兇呢?舅舅一會兒給你喂肉吃啊......”

在桀桀一事上,布萊恩也被我徹底同化了,除了桀桀不會開口外,別的一概當二歲的小孩看待。

大家進到屋裡,我乾脆閉嘴,免得他們又笑話我。

太熟了,都不拿我這個妝總還有我的淡漠當回事兒,想方設法欺負我。

幸好今兒阿果沒在,那個傢伙......

“......氺!”

一聲清脆的口哨,在我耳邊炸響。

曹操來了。

“妝總,今兒怎麼不穿那套綠色的裙子了?恩,這個土灰色......竟然也能讓你穿出高雅中一股慵懶的味道,略帶頹廢的雍容,嘖嘖嘖......服了!”

阿果的嘴,一定吃蜂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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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以春藥還春藥6

不過有一個好處,別看談氏的人看着一本正經非常可怕,實際上混熟之後,也不難相處。

我撇嘴,說道:

“牛滿天飛了,各部門注意做好抗災準備。這牛摔下來可比冰雹破壞性要大。”

這身衣服是布萊恩挑的,說是相對低調一些,襯着我皮膚,看起來也調皮一些。

那什麼,他嫌我穿綠的出門太婉約,容易招蜂惹蝶,回頭給他添麻煩。

布萊恩的原話就是:

“媽的這世上就我這大舅子當得這麼窩囊,竟然還要受妹夫管,到底誰是孃家人啊?”

“誰又吹牛?”

銘風抖抖衣服進來,腳上站着油星。

“他。”

我劍指阿果,告狀。

“小丫頭長得漂亮不許人說,我又沒說追你。”

阿果哼哧二聲,不樂意了。

“問題就在於你不追她。不追她又說她好看,你什麼意思?讓我妹夫聽見了不跳起來殺人啊?有本事將我妹妹追到手,想怎麼說都行。否則,免談。”

布萊恩喝着茶,煞有介事。

“去去去......說正事兒,還沒上戰場就喝慶功酒發酒瘋,小心一不留神磕了牙。”

我懶得跟他們蘑菇,一個女孩子和這麼些隨便整整都是混混的人物鬥嘴,不輸沒天理。

“急什麼,喝完慶功酒再上戰場,不贏都不好意思,所以,幹勁更大。”

阿果最愛和我鬥嘴。

幾個人裡也就他與我關係最遠,說話最沒禁忌。

不過也好,讓我有點兒正常的感覺。

“穩不穩?他身邊的人呢?”

銘風喝着水,一邊問。

“兄弟辦事,沒有不穩的。晚上,美容院。現在還早,喝過慶功酒,大家回頭好好睡一覺......”

阿果口氣輕鬆,一看就是成竹在胸的,才幹放開開玩笑。

“那好吧,晚上在哪碰頭?我帶妹妹四處轉轉。想起哪裡?”

布萊恩又大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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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園籠養的老虎自由的鷹(30更)

“動物園,看大老虎!”

唉,各位可憐可憐我吧,我真的沒去過動物園。

小時候學校組織去動物園,我沒跟着去。

小朋友同學都不喜歡我,我沒辦法和他們一塊玩。

而且,放學回家我要好好學習,沒有娛樂,我只能好好學習。

沒看到真的老虎,我就從書上看,反正就是個看。

我委屈的看着布萊恩,我真的不是淘氣,是認真的。

“好吧,哥帶你去。”

布萊恩很大媽,拉着我的手,真當我是小孩子。

桀桀擡手,也要拉。

“冉樺,你帶桀桀先去清場,不要留下任何線索扯出我們其中任何人。

偵查學,你是專家啊。”

布萊恩立刻將桀桀打發了。

今兒帶桀桀出來,就不是讓它出來玩的。

“噢?好專業啊,將來還要多多照應。”

銘風笑笑,看着桀桀嗚嗚嗚不願走更笑。

“乖兒子,和叔叔去幹活。晚上要帶媽媽出來呢,不許出錯。”

摸摸桀桀的頭,我安慰二句。

大家隨便聊了幾句,將事情安排完,各自走開。

不過,銘風緊跟着我,並沒準備走開。

我看他,他挑眉,理所當然。

呵,我的保鏢啊,怎麼可以隨便走開呢?

“不是監工吧?”

我笑。

不知道談氏什麼意思,竟然真給我一個如此高質量的保鏢,我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

越是和他相處,越能發現他好,沉穩的將該做的事情打點的好好的,不讓人操一點心;有時候都感覺不到他在做什麼。

但是越這樣我就越覺得有那麼點兒奇怪。

實在不覺得自己有這麼重要值得這麼一個以誠相待的好保鏢,還是四少的人。

不是說自己賤,而是......就是有那麼點兒不對路,他沒理由對我這麼好啊。

銘風笑,吹着口哨開着車就奔動物園,似乎對這裡的路也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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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

但是越這樣我就越覺得有那麼點兒奇怪。

實在不覺得自己有這麼重要值得這麼一個以誠相待的好保鏢,還是四少的人。

不是說自己賤,而是......就是有那麼點兒不對路,他沒理由對我這麼好啊。

銘風笑,吹着口哨開着車就奔動物園,似乎對這裡的路也特熟悉。

我都懷疑是他特能,還是四少的人就有這個本事。

在市裡走,換了轎車,沒有越野那麼猛,而是顯得平實一些。

對,我們現在要低調,幾個人臭味相投,向雷鋒叔叔學習,做“好事”不留名。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去老動物園還是野生動物園?”

開半截,銘風忽然問了一句。

“當然是野生動物園。”

布萊恩替我答一句,等車子轉了方向,才說道,

“有野生的誰還去老動物園看籠子裡的。那老虎肥得像豬,一天到晚都在打盹。大黑熊長得更像黑豬,沒看頭。”

我扭頭,看着布萊恩,這個比喻,是不是有點兒太傳神了?

閒極無聊,我剝着開心果,布萊恩也幫我剝,和殷亦桀有一比。

恩,呵呵,我發現了,在疼愛我方面,布萊恩比殷亦桀其實不差什麼。

或許有時候少了一絲默契,或者我心裡有點兒不自然;更多的時候,是愜意。

“少吃點兒,一會兒還吃飯不了?”

車子到門口,布萊恩收了罐子不許我再次。

可是,我不覺的吃這個和吃飯有什麼衝突啊。

雖然這玩意兒是比較填肚子,但是我沒有吃飽不吃飯的時候,最多就是飯少吃點兒。

看着布萊恩很理所當然的將開心果收起來要牽着我下車。

呃,四顧,無數大客車,旅遊車那種,停在動物園門口。

人好多,有爸爸媽媽牽着小朋友,有叔叔阿姨牽着小朋友,有爺爺奶奶牽着小朋友,又姥姥姥爺牽着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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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2

反正看來看去......就是沒見到,哥哥帶着妹妹逛動物園。

也很少有我們這麼大的單獨來,感覺很像去麥當娜,老縣城的麥當娜,幾乎都是大人帶着小孩,小孩吃大人看,我一個人,好另類。

“發什麼呆呢?”

布萊恩特意牽我的手,帶我進去。

“我第一次來。”

我理直氣壯。

銘風拿着門旁,撓頭,看着我,笑,笑得那麼......彆扭。

顯然沒明白其中的邏輯。

我沒理他,反正我第一次來,就不能當我是大人。

讓布萊恩牽着,有點怪怪的。

我一向不讓除殷亦桀以外別人隨便碰我更別說牽我手;但是,這會兒感覺很家人。

真好奇怪,布萊恩一直有這種,親人般的寵愛,他帶給我就是這種感覺。

恩,一種縱容的無私的全部的感覺,還有一點自然與從容;而不是說,

“我想疼你”或者說“我想寵你”,一舉一動就那麼自然的帶出來了。

便是他偶爾欺負我,也是鬧着玩。

我實在搞不懂其中的邏輯與含義,只能明確知道,他對我不是男女之愛,絕不用我多慮。

恩,這就好,誰知道那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是什麼,也許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畢竟,除了奶奶以外,我並沒有得到什麼真正的親情,實在不是很懂。

“看!白孔雀!要開屏了!”

隨着布萊恩才進了動物園,前面不遠處就有小孩子大吼大叫。

白孔雀?

我可沒聽說過,循着小孩子的聲音就往過走,我和布萊恩說:

“我也要看!”

“坐電動車吧。動物園好大的,轉半天轉不完,還會漏了。”

銘風大概聽了開電動車工作人員的話,特意來叫我,一邊就要買票。

不過,我理他,扭頭,我趕緊要走,便甩手:

“我要去看!書上沒有白孔雀,我都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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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3

布萊恩不鬆手,趕緊跟上我。

我一急,開跑;布萊恩也跟......

呵呵,想起在山上花叢中跑的時候,這野生動物園的環境也好好,我越跑越輕快,腳底猶如裝了彈簧。

布萊恩也不管我,竟然和我賽跑,那我也不怕。

繞着孔雀這一區,我們一直跑到白孔雀跟前。

“二個小瘋子啊。”

銘風很苦惱的嘀咕一句,趕緊跟上來。他一大男人在人羣裡跑很難看的。

吼吼,吼吼吼......

今兒個貌似有學校組織活動,我們給撞一堆孩子裡頭了,還有許多老師家長跟着,大概比平時還熱鬧了幾分。

唉,真個是討厭,我實在不怎麼喜歡這麼多人亂吵吵,公司裡開會都不許他們亂叫喚,討論的時間都是分組進行,亂中有序。

這會兒好,估計不下百人,再往遠處還有。

心情有那麼點兒不太爽。

“媽媽,爲什麼這些孔雀是白的,那邊的孔雀都是綠的呢?”

旁邊有小孩子大聲發問。

“它長的就是白的,它媽媽也是白的。那邊孔雀媽媽都是綠的。”

有人如是回答。

我汗!

第一次覺得,我還沒有足夠淵博的知識帶小孩子,如果是寶寶這麼問我,我說什麼?

呃,不是我討厭小孩,討厭問題;實在是,這個,我告訴寶寶,因爲遺傳基因不同?

如果寶寶再問一句:

“媽媽,爲什麼雪是白的;血是紅的?”

我怎麼回答?

忽然,我感覺到背後有二道視線帶着殺氣。

扭頭,眼角瞟過去,有個老人牽着小朋友,那個老人,我怎麼看着有點兒眼熟,會是誰呢?

她感覺年紀不小,但化妝打扮後看着比較年輕,最多不超過六十。

年紀這麼大的人,我......

似乎沒有熟悉的。

不認識的人,好好的給我放殺氣做什麼,我還沒混得如此成功,以至於人人喊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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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4

不過,我這張臉,實在是低調不起來,這一方地界認識我的人也不少。

愁淫,會是誰呢?

布萊恩看我一下,我也看他一眼,再扭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人已經走了。

“怎麼了?”

銘風擠到我們跟前,問了一句。

“不知道。”

我搖搖頭,愈發感覺不太爽,也許今兒就不該來動物園。

心情有些悶悶,或許應該等他有空了帶我來,他帶我出門幾次都還不錯,他最會照顧我......

“累了?”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一臉寵溺和戲謔。

我動了下身體,將那手拍開。

“走吧。阿果不在,他比較喜歡攝影。”

銘風狀似解釋了一下,拿着地圖,將我們引到另外一個方向。

從路標上看,應該是猴山。

不過還沒走幾步,就隨處都能見到猴子,一尺來才,腦袋香瓜般大小,到處亂竄,唧唧唧,也不怕人。

這裡小學生比孔雀那邊還多,再往前走幾步猴子多的地方,不少小學生手裡拿着麪包餅乾,胡亂的喂。

還有人大膽去抓,不過猴子雖然不怕人,但也沒有喜歡的打算,搶了吃的就跑。

偶爾幾個膽大可愛的小猴子,竟然反過來調戲小學生,手裡拿着石頭樹枝等,逗小學生玩。

有那猴媽媽抱着孩子坐在石頭上曬太陽,眯起眼睛等着有人將食物拋給他們,特別機警。

“那邊有長臂猿。”

布萊恩牽着我手,拉我走。

“再看看。我覺得桀桀好像也有它們聰明。銘風,你說,如果桀桀來了,它們會怎麼樣?”

雖然理論上靈長目是動物界最高等的類羣,但我總覺得桀桀不比這些猴子笨。

我家桀桀,簡直就是狗精,我都懷疑它是不是狗,或者像青蛙王子一樣被魔法禁制而已。

“這種猴子到處都是,耍猴的沒看過?那邊有大熊貓和黑猩猩,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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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5

銘風開始鄙視我。

他的口氣我聽得很明白,不過,耍猴的一兩隻哪裡有這個好看;而且耍猴的大多都教的可傻,沒有這些活潑可愛。

看......

“小朋友,找我玩呢?”

小猴子抓着我褲子一直爬到我懷裡,汗!

“快放了它。”

布萊恩忽然回過神來,指着猴子怒喝,

“你不知道,這些猴子可色呢。”

我更汗!人獸也敢拿出來亂講。

四顧,二個管理員過來,一臉的笑容。

銘風拎起猴子就要丟。

管理員趕緊接過去。

暈死,

我趕緊,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胡亂跑了一會兒,來到,大熊貓的領地,額滴個神啊,這人叫一個多,我光看人就行了。

“爸爸,大熊貓好像睡着了。”

忽然有小朋友如是說。

“大熊貓比較懶。”

爸爸的回答,很有建樹。

可是,就算大熊貓睡覺了我也想看一眼,這傢伙作爲黑白照的經典之作,嗚嗚,我想看。

“好吧,再等等。”

布萊恩拉着我,實在沒臉像別的小學生一樣往前頭擠,饒是這樣,已經夠那什麼的了。

不少小學生回頭看我,沒有鄙夷,而是閃過一點兒好奇。

我四顧,有我這麼大的人單獨來看的,也不算少;但是,絕對沒有想我這樣被大人“領”着的。

我使勁使勁甩手,但是布萊恩就是不鬆手。

唉,算了,反正是第一次,誰管誰呢?

但還是覺得如果和殷亦桀能一來一次,就太好了。

大象、袋鼠、河馬、野驢,羚羊,梅花鹿,天鵝湖......

一個個行來,我覺得腳下生根了,走不動。

尤其是天鵝湖,總讓我想起醜小鴨。

雖然白天鵝很純潔美麗,我獨愛那黑天鵝,優雅中帶着一種傲然,不顯眼不爭鋒,不自我標榜純潔,其潔,只在內心。

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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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6

“累不累?”

看過海洋館,布萊恩遞給我一瓶水,問。

搖頭,不累,好喜歡哦。

我說:

“在咱們山上也多放點兒動物,不許他們都抓光。恩,比如說幼崽和母的就不能隨便抓。再過二年,山上也能繁殖出好多松鼠啊,山雞啊,鷓鴣啊......也挺漂亮的是不是?”

銘風生拉硬拽我們出去,一邊道:

“吃過午飯再來,晚了外頭賣飯的都沒有。聽說那一片自然保護區除了保護整條河的水源,而且還有大熊貓的蹤跡。沒準兒多種些竹子......”

“真的呀?!”

我從布萊恩兜裡掏電話,一定要讓人們多種點兒竹子,我們家那些竹子長的就可好,有竹子纔像家呢,獨有一種柔韌挺拔的氣度,我喜歡啊!

“妹妹,回去再說行啵?哥給你記着。背面峪裡就有一大片竹子,家裡的冬筍春筍都是那裡挖的,放心了吧?”

布萊恩牢牢的牽着我,唯恐我在人羣裡走散了,雖然我們都有電話。

景區實在沒什麼吃的,我們胡亂填了肚子,繼續。

那些表演像是馬戲大世界、海洋動物表演、鳥類動物表演等,雖然也想看,不過,我還是想看看自由自在的動物們。

很快就選了猛獸區,什麼獅子,棕熊,東北虎,金錢豹,鱷魚池......

好像不讓步行,只能坐人家的觀光車,車子也是特製的,四處都是鋼筋條,搞得像囚車。

車子開過去的時候,那些獅子會在後頭追,隔着車窗和人對視,好可怕好威風好刺激的說。

犀牛那邊也不許人隨便走。

我們坐車兜了一圈,沒有自己走好玩。

不過,很快,驚喜來了。

那邊幾隻東北虎,佔了老大一塊地方。

當然,一山不容二虎,怎麼可能會高度集中呢?

既然虎少,又有工作人員一邊看着,我們就可以下車隨便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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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7

但是小孩子還是不允許,所以這裡雖然人多,但都是大人。

“比畫上的威風多了!布萊恩,你看那隻老虎,長得好漂亮!”

我好想走到跟前去看看。

不知道東北虎和花斑虎什麼區別,但是這幾隻老虎身上都是橫條紋,大概就是花斑虎吧。

“別走太近了,危險!”

布萊恩拽着我的手,不許我靠過去,但是他自己也眼裡精芒四射,很喜歡啊,看了看,瞅着銘風道,

“這裡保護的還不錯,比原來關籠子裡活潑多了,也有些生氣。就是不知道性子如何,還能跑得起來啵?”

“你想和它比比?或許,可以值得一試。”

銘風捏着下巴,看看布萊恩看看虎,饒有興味。

“快看快看,它頭上那個,好像年畫裡,頭上有個王字,真的好像耶。你說爲什麼會這麼像呢?”

裡面出來二隻虎仔,就像......桀桀小時候那麼大,憨態可掬,我都想過去抱抱了。

工作人員一邊介紹:一種說法,是東北虎頭上有個“王”字,所以被譽爲森林之王,最愛吃野豬肉和鹿肉;另一種說法,是“王”

本來就是個象形字,是從東北虎頭上描下來的。

不知道,我看看布萊恩,他好像也被老虎勾起一點兒野性了,臉都漲紅起來。

拉着我的手撞到他腰間,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一驚:他想做什麼?

忽然,我覺得後背又是一涼,和剛纔的感覺差不多,似乎有種危險的氣息。

忙扭頭,背後遊客甚多,但沒一個認識的。

真是奇怪,看看銘風,再看布萊恩,他們,似乎都被幾隻老虎吸引了視線;爲什麼我就總有這種感覺?

難道太久沒有在這麼多陌生人羣裡呆了?

牽着布萊恩的手,我們朝一邊走幾步,這邊二隻老虎正在嬉戲,滿地滾。

呃,我怎麼看着有點兒桀桀淘氣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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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8

看起來,這些老虎都已經退化成那些富二代太子爺?

每日吃香的喝辣的,閒了發發癲狂?

看啊,那玩的多起勁兒,雖然長得又酷又漂亮,但也不過是有着高貴血統的花花公子,哪裡有點兒王者之風凌厲氣勢?

“不知道當老虎僅剩下一點兒本能的時候,還能不能跑的過你?”

我問布萊恩。

這樣舒適的環境,即便兇猛如東北虎,也不需要費一點兒神。

從出生開始,就被衆人捧在手心,一代代下來,實在不知道,血液的狂野能否經得起溫柔與溺愛的侵蝕?

“妹妹看的很有趣......它們眼裡沒有一點兒兇悍氣息,或許二塊牛肉就能收買。”

布萊恩沉吟許久,牽着我慢慢走着,一邊兒頗有深味的和我說。

這邊樹林草叢中,二隻小老虎在打架,純粹撓癢癢式鬧着玩,花拳繡腿自娛自樂的成分居多。

“你們兄妹二個都是變態!看老虎看出個這來,估計是浮雲寺的香菸薰多了。”

銘風嘲笑道。

去!

光看個虎和看西洋鏡有什麼區別?

我......

不對,不對!

老虎馬上就要發威了!

耳朵一動,鼻子似乎嗅到什麼,側邊二隻大一點的老虎已經撲過來,騰空躍起,那架勢,“猛虎下山”,一點兒不錯。

對面幾隻嬉戲的老虎也一愣,扭頭看着我,眼裡露出......

貪婪的神色,不是東北虎該有的王者之風,而是老鼠見到大米時的......?

嗯?

不對,老鼠見大米,我又不是大米......

“快閃!”

布萊恩和銘風同時一驚,反應極爲迅速,一左一右拉着我就閃,架起來和飛一樣。

呼呼,這二個男人的功力現在纔看出一般來。

布萊恩一手摸着硬硬的東西,神色嚴肅:那是槍!

轉念,不知道哪裡又竄出來三隻大老虎,將我們給合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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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虎圍攻9

五隻大虎,二隻小虎,一隻只都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虎口大張,虎嘯驚天,虎虎生威,張牙舞爪,大怒!

好像尾巴被踩了。

眼角掃過一圈......

銘風穩定地說:

“別慌,好好看看。我剛纔總覺得有種奇怪的危險......對付一羣嬌生慣養的老虎,或許,不值得我們太當回事。我倒是有些期待,它們除了蹬人一腿,還有什麼招數?”

“你們踩到肉了!”

外圍有人好心的大喊。

肉?

我垂眸,地上果然撒滿肉末,都切得好碎,散落在草叢中,我們周圍一丈內都是。

連我們腳底下褲腿邊也有。

看來,是新鮮的,肉還滴着絲絲血紅......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周圍看虎的人都圍過來看......看我們被老虎圍中間,險象環生。

好像這裡的老虎都被我們三個吸引過來了,而且擺出了馬戲團都不曾見過的陣勢。

難道我們隨便幾句話得罪它們了?

它們能聽懂?

還是......我看了布萊恩一眼,他眼睛已經非常危險的眯起來;一直抓着我胳膊的銘風的手也緊了一下,顯然,他們都看出來了。

我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我們早就被人盯上了,而且,出手如此狠辣。

肉末老虎吃不了,但我們腳下有,興許老虎野性大發,就會吃我們。

我們就算能耐,如果敢將老虎打死,一定得坐牢,是啊,東北虎的命未必比人不值錢;甚至,比有些人的命還要值錢得多。

這誰的主意,打得不錯,讓我們動手不動手都是個事兒,哼!

短短一瞬,管理員還沒來得及做出應對措施,左邊的老虎已經發威了,飛騰而起,向我們撲過來;後背一陣冷風吹來,勁勢很猛;右前方二隻也搶上來......一隻只都是猛虎撲食之勢,沒有準備和我們廝纏打鬥,目的明確,就是“吃!”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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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獸性(40更)

靠了!

老虎都淪落到豬的境地了,虎牙尖利,虎目貪婪,虎口深深,虎爪帶風,圍毆,開始!

猛的扭頭,左前方,那個剛纔似曾相識的女人,正面帶笑意的看着,面帶笑意......

“我來!”

銘風將我推給布萊恩,順帶將我倆都推出二步,手裡多出一把長刀,或者是匕首,刀面一寸,銀光閃閃,幽冷無情。

身上肌肉都繃起來,強悍,有力!

“野豬肉!竟然是老虎最愛吃的野豬肉!兲吶!”

一個管理員帶着學術觀點發表聲明。

“小心!別傷了......他們......都是東北虎!”

二個管理員衝出人羣,手裡拿着肉啊鞭啊......

這呼聲是不是太他媽的有些幽默了?

七隻老虎圍攻我們三個人,我們三個武松也搞不定啊,他竟然發表如此言論,TMD欺人太甚!

銘風生生將刀一側,一腳飛起,正中老虎的下顎......

“痛!”

一聲巨響,老虎硬生生被他踢到另一隻虎身上。

布萊恩恨恨的收回按着槍的手,捏緊我左手......他知道我左手有東西:天使的翅膀。

哼!

我一隻眼盯着那個老太婆,老妖婆,另一隻眼對上身前的老虎,喝道:

“畜生!想造反?!”

布萊恩抱着我打個轉,後退二步,接着我身子跳起來,

“碰!碰!”

二腳踢出,將二隻小老虎踹歪了。

一步站定......靠!

小老虎挨踢,大老虎才真正發飆了,尾巴橫掃,就要正式和我們決一死戰。

幾個管理員終於衝過來,可惜老虎已經發狂,不打算和人類協商和平解決此事。

脣角慢慢勾起:野獸,畢竟是野獸,遇見帶血的野豬肉,就會忘記文明的教誨,這,就是“獸性!”

、、、、、、、、、、

本來準備不更了,結果寫出來,心癢癢的,又更了。 四十更,又小小暴發一次,嘿嘿,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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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獸性2

看,她還一臉得意的看着我們,眼裡毫無其他遊客的擔心,臉上平靜而嗜血。

“先對付老虎,一會兒再找她算賬,我認識她。”

布萊恩在我耳邊低語一句,他也看到了。

“我看她有些臉熟......”

我自語一句,身後撲來的老虎一撲不中,硬生生在半空甩出一尾巴,直掃面門。

媽的我也沒和老虎結過仇,幹嘛下手這麼狠?

我怒,拉着布萊恩繞着松樹閃開......

我沒學過拳腳啊,只能藉着舞步和樹林擋一下而已,緊咬着牙齒,瞪大雙眼,我,也怒!

“咔嚓!”

手腕粗的松樹,震裂了。

汗!

許多人都在流汗,看來這隻,纔是虎王,發飆了!

我收回視線,都注視在神情的二隻大老虎身上,它們看着我,我等着它們,對視......

我拉着布萊恩慢慢後退,它們竟然沒有攻擊,而是跟過來,身後二隻小老虎也圍過來,不動,也不放。

呵,我和布萊恩喘口氣,繼續瞪視,媽的敢再發瘋,我宰了你!

老虎回一個眼神:你敢!

我回一個眼神?

眉來眼去,都安靜了。

對峙,開始!

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我們已經走出肉末的範圍,身上卻還有肉味,而且老虎已經發瘋,這個......

打不得殺不得,這個不純粹要人命嘛。

看看銘風,手裡拿着刀,硬是每一次都要險象環生的避開,兩不傷。

媽的這叫啥事兒,表演嗎?

“汪!汪汪!”

一道金色的陽光穿過樹林,聲至,光至,風動,雲滾......

“嗷......嗚!”

一聲狼嚎,金光帶着黑色殘影,撲向花斑大東北虎,空氣被撕裂,發出“呼呼”的聲音。

這,纔是真正的強悍!

我們家久經訓練的桀桀,比起剛纔老虎的速度和動作之靈敏性,高了豈止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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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獸性3

對面老虎眼睛一轉,一瞪,腳一動,硬生生......

衆目睽睽之下,無比威猛的,無比憤慨的......

後退一步,再退一步,合成一大步。

渾身毛炸起來,警惕的盯着......

“吼!”

一聲虎嘯震天!

餘音嫋嫋,繞樑三日。

虎威,大發!

其他人,都靜了,連管理員都靜了,一愣......老虎重新圍成一個圈,銘風過來,站在我身邊。

“怎麼樣?”

我們同時問。

“沒事”

同時答。

呵,對視一笑,沒事就好。

我看他身上,一點血跡也無,氣息也穩,沒事就好,就好。

回過頭來,七隻老虎將桀桀圍在中間,一隻只虎視眈眈,炸毛,危險!

“虎狼相爭,誰勝誰負呢?” шωш▲ Tтkǎ n▲ c o

有人拉開賭局,慢悠悠的想着。

“那是黑背,什麼狼!”

口氣中滿是對俺家桀桀濃濃的喜愛,已經超過對老虎的興趣了。

“這狼膽子真大,看,還一點都不怕呢。”

一對小情侶偷偷咬耳朵,爲今日一觀慶幸,門票肯定值回來了。

剛看一眼,門票一百塊,簡直就是吃人。

不過,如果能耍一耍有驚無險......

衆人議論紛紛,大多爲桀桀擔心,連管理員也是。

畢竟有許多識貨的,知道桀桀身價非一般。

我喊一聲:

“桀桀,手下留情,別咬死了,玩玩就行。誰給乾媽下手,一會兒給媽找出來。”

“嗷!嗚!......”

典型的狼嗷,叫聲未落,桀桀矯健的身子騰的跳起來,衝向左前方......

那邊二隻老虎,一個後蹲,全神戒備,拖着地往後又退了二步......

“譁!嘶......這老虎給人養得呆了吧!”

“就象是小三們,被男人養了,也就不會出去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了吧!”

人羣,一片譁然,倒吸氣。

.

這,就是獸性4

太搞笑了,老虎怕狼,或者說狼狗,眼鏡跌一地。

那又如何?

俺家桀桀,可是人中龍鳳狗中精品動物界一絕。

背對着我,毫不遲疑的撲上虎背,一躍而過,繞過旁邊的樹,撲向......

那個老妖婆,極爲精準!

一口咬上......

“別咬死她的!”

我趕緊喊!桀桀的命可比那老太婆金貴。

桀桀匆忙趕來,怒極攻心,我已經開出來了,它毛上還有汗水呢。

這孩子,不定從哪裡跑來找我的,一來就趕了這個趟,我有危險,它不急纔怪!

但還沒有準信的情況下當着這麼多人將人家咬死,會壞事的。

桀桀頭微微一偏,竟然聽懂了,咬着老妖婆的肩頭,頭使勁一甩......

“啊!”

驚呼,不止一聲,而是一聲帶起一片。

那一方,許多人紛紛讓開,只留四五個人圍着她。

一塊破布染紅,上頭似乎有一塊肉肉。

幾隻老虎一看鮮血淋漓,獸性,這回是徹底激發了。

一個扭頭,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呼嘯一聲,先後撲上老妖婆,動作這叫一個整齊......

杯具!

我扭頭,看布萊恩。

希望這個熟人不是太熟,要不然有點兒不大好交代。

這個,我能使喚桀桀,可使喚不了虎,它們不是我兒子來着。

布萊恩衝我擠擠眼,揮揮手,

“嗷嗚......”

桀桀扭頭衝回來,繞着我的腿,使勁蹭,好像它很委屈......

嗚嗚,離開我一會兒就委屈,立了大功,還委屈,撒嬌的傢伙。

“攔住它!攔住......”

身後幾個保安飛奔而來,看着眼前的場景......

我和布萊恩扭頭,七隻老虎,將老妖婆身邊幾個咬的亂七八糟,也不知道老妖婆怎麼樣了?

幾個保安和管理員趕緊將老虎拉開,連打帶罵,將老虎趕回去關上。

.

這,就是獸性5

二個保安來到我跟前,問:

“動物園不允許帶動物進來的......”

話沒說完,桀桀怒瞪着他!

保安使勁咽口水,剛纔的情況他也看到了,這個,那個......這個......

銘風將他一拉,道:

“桀桀比較靈,知道它媽有危險才跑進來......我們這就走。”

二一個保安搞定老虎,走過來,好奇的看着桀桀;桀桀不屑的對上他,哼。

保安汗顏,撓頭:

“跑的特別快,翻欄杆游水幾乎是直線跑到這裡,我們還當是瘋犬,怕出事......”

當保安的對獵犬一類的也有些興趣,看到加聽到剛纔一幕,沒人會責怪我家桀桀。

我說的桀桀一身汗,原來是從......

“鱷魚池”,它竟然從鱷魚池游過來,神啊!

趕緊蹲下來,摸着桀桀一身的水,

“兒子,怕不怕?累壞了吧?”

“嗚嗚嗚汪!”

桀桀抖抖身子,蹭蹭我的腿,不撒嬌了,今兒很男子漢,英雄氣概,不怕!

“走,我們過去看看。”

布萊恩牽着我,一塊兒往老妖婆這邊來。

他眼角有點古怪,湊到我耳邊輕聲道,

“一會兒不論她說什麼,你都別吭聲,讓她叫喚去,你只要注意看着周圍就行。”

我點頭,大概其中有些緣故,別吭聲很容易。

而且,剛纔老妖婆周圍圍了四五個人,一看就是黑道的保鏢,難道......

我擡頭,看着布萊恩,難道這個是範氏的人?

範氏的人好像我踩了他們尾巴似的,都和我有仇,一個個要置我於死地。

布萊恩淡淡的搖頭,沒準備解釋。

這裡已經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動物園的醫護人員也在往這邊趕。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使勁從人羣裡擠出來,拉着老妖婆叫:

“婆婆,你沒事吧?回去叫外公將這些老虎都殺了!還有這條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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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獸性6

桀桀一仰頭,挑釁又鄙夷的看着男孩,哼一聲,狼牙一露,男孩就嚇倒了。

“以後少打我和我妹妹的主意,我還叫你一聲外婆。要不然,大家撕破臉也無所謂。”

布萊恩看着老妖婆,話說的很平靜,維護我的意思非常明顯。

外婆?

布萊恩的媽媽姓布,雖然極少提,但是能感覺到他很愛媽媽,眼前這個,自然不是......

“哼,還知道我是你外婆,就這麼做晚輩嗎?還不送我去醫院?”

老妖婆臉色很橫,雖然疼,竟然咬着牙,擺威風。

臉色濺了好些血跡,混着臉上的粉,“妖”的名副其實。

地上還躺着一個,另幾個也都是重傷,扶着老妖婆等救護車。

布萊恩笑,笑的很冷,很淡,道:

“都想要我死了,我幹嘛還這麼犯賤熱臉硬來貼個冷屁股?死不了的,放心好了。回去告訴你女兒一聲,我在這世上就一個親人,就我妹妹。你們喜歡的東西我不稀罕;但我在意的妹妹你們動都別想動,要不然我不介意......”

“恩少,老太太一向疼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將這條惡犬給我們,回去殺了,大家也有個交代。要不然回去告你一個故意傷人......”

邊上一腦子清楚的保鏢,說的有軟有硬。

手中的刀子,直指桀桀。

他們大概不相信桀桀的能耐,或者仗着人多勢衆?

“哼,故意?桀桀從來不會沒事找事。你們敢做,爲什麼不敢當,要我抖出來嗎?”

布萊恩按住我,瞅着老妖婆,道,

“你下的手,桀桀都不會找旁人。它是警犬,不是普通的獵犬。”

警犬如果敢冒認,天下都亂了。

只有辨不清的,沒有撒謊冒認的。

“你相信狗都不相信我,聽聽,有這種笑話兒沒有,你這孩子啊,翅膀硬了,想翻天呢?”

老妖婆軟硬兼施,裝的很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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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獸性7

“哼,你說,你的話可信還是狗可信?或者說,不可信的是狗?”

我插了一句。

實在看不慣她那模樣,十足的皇太后;還有布萊恩有點兒被她壓着的感覺,我氣不過。

“噗嗤......”

銘風肆無忌憚的笑了,牽着桀桀的手,一人一狗笑的張狂。

等救護車將幾個人都拉走,周圍人都散了,布萊恩才揉着我的頭,寵溺的笑:

“她是範彡彡的外婆,心狠手辣,你這麼頂撞她......不過有哥哥在,咱不怕。

騙人是小狗。”

“哈哈哈!”

冉樺從後頭鑽出來,和桀桀癲在一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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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笑的,真是,憑什麼讓她欺負我兒子?

我問冉樺:

“你們怎麼來了?”

冉樺大笑個夠,指着我,又比比桀桀,笑道:

“剛辦完事兒要吃飯,它就使勁鬧脾氣找你,上了車它就安靜了。剛纔......我跟在它後頭過來的,那鱷魚池沒嚇死我,繞了一圈,累死我了。老太后我沒敢出來,呃......布萊恩知道。”

布萊恩揉揉我的頭,愈發緊緊握着我的手,從濺滿鮮血的草地走過,笑道:

“你也不該說的。沒事兒少惹她。要不是她快疼死了,一定給你好看。”

“這麼說還得感謝那些老虎嘍?它們替我打了前戰,又替我報仇?”

我小聲的說,大聲的笑。

好可愛的東北虎,半天挑逗不起來,最後竟然被桀桀那一口給刺激了,唉喲,不得不說,我人緣不好,這個,動物緣分還不錯。

一人一個命,大概,我就是這特殊的品種。

“阿彌陀佛,妝總得虎相助,虎虎生威,前途不可限量!”

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

呃,回頭,二個和尚,穿着錦襴袈裟,大和尚還是。

我笑說:

“二位大師,改相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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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是自由職業者

剛那個和尚搖頭笑道:

“昔日文王夢熊,大夫散宜生解說是‘大吉兆,大王得棟樑之臣,大寶之士,真不讓風后伊尹之右’,又說‘昔商高宗曾有飛熊入夢,得傳說於版之間;今主上夢虎生兩翼者,乃熊也’,最終得姜尚,名不虛傳。所以,不論是虎是熊,都是吉兆。妝總必將得到強援,事業有成,恭喜了!阿彌陀佛,善哉......”

布萊恩和銘風都笑,心情似乎不算差,好像都是異類,見到異狀都是興奮激動,而毫無害怕。

我也是異類,反正老虎也關起來了,管理員也不趕我們,我挑眉,答一句:

“你們準備化緣?”

大和尚搖頭道:

“阿彌陀佛,妝總見笑了。不過見此吉兆,給你提醒一下,別無他意。”

我扭頭,沒興趣了。

被老虎一攪合,還有那個範彡彡的外婆,不爽上心頭。

那邊還有駱駝,我也懶得去,什麼海豚海馬海狗......

唉,好好的心情,被ruin。

邊上那和尚開口了:

“阿彌陀佛,籠虎不如靈犬飛鷹,吉兆。妝總憑一己之力,定能成功。”

“噗嗤......”

我發現今兒心情是好,還沒過一會兒,又被二個和尚逗樂了,我說:

“你們說說看,這老虎是有用還是沒用,是兆示強輔有用;還是兆示遠不如桀桀,是個沒用的空炮?”

“啊哈哈!哈哈哈......”

布萊恩笑死了,瞅着二個和尚,那個樂啊,連桀桀也癲了。

二個和尚,長得還挺人模人樣的,光頭,袈裟,佛珠,布鞋......

呃,我說:

“大師傅也逛動物園?呃,這個,不知二位對食肉動物比如老虎,有什麼見解?佛不許殺生的嘛,所以,是不是要老虎也吃素呢?吃素雞?素野豬?還是說,二位是自由職業者?”

銘風笑翻了,不知道笑的哪一截,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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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是自由職業者2

銘風笑一個人樂顛顛,除了一隻眼盯着我安全外,呵呵......

二位大師悲催了,看着我,臉紅了一下,一個道:

“小可人,不要這麼說我們嘛,我們......聽說今兒人很多,我們順便來宣傳一下動物保護,不要殺生。這個老虎......它吃肉,所以,只能輪迴爲禽獸,不能做人。狗也是,吃肉太多,只能做畜生。人呢,如果殺生太多,也會不得超生,或者......下輩子做畜生禽獸......”

另一個連連點頭,補充道:

“我們在浮雲寺見過施主,施主品性純良,方丈很喜歡,給你點的油燈保佑你。要不,我們這些外地寺廟的客座也不會記得小施主。剛纔,只是隨便解解,沒有別的意思,妝總姑且一聽。凡事總有個緣故,剛纔妝總吼老虎的時候,那二隻虎都不敢動,可見,你膽識魄力過人,不論前頭有多少攔路虎紙老虎,一定能暢行無阻。”

一路走,他們二個一路解釋,保證別無他意,保證剛纔是好事、好兆頭。

我笑,既然知道我住在浮雲寺隔壁,也不用太彆扭,我說:

“不讓我佈施就好,要是敢混充算命的騙錢,我帶着老虎殺你們廟裡去。”

二位高僧連連點頭,又搖頭,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是好兆頭就是好兆頭,不過可能會有些驚險,施主還要多加小心。

改日要佈施,我們上門去討,一事歸一事,如何?”

銘風似乎當回事了,認真點頭道:

“那就勞煩二位大師先保密,日後要捐資我們找你們去。”

聽說他們比較信佛,看來有點兒,我沒攔着。

銘風還和二位說了好一陣,才戀戀不捨的分別。

“走吧。”

我說。

逛動物園果然有趣,不過,運氣也太寸了,我現在很想找個人揍一頓。

布萊恩很體貼的摟着我肩頭,低聲道:

“都安排好了,晚上有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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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

有好戲就好,就怕他沒有。

最好......我說:

“如果能找二隻大猩猩將他強了,感覺更好。”

布萊恩停下來,看着我,搖頭道:

“妹妹,不許說這種話,不淑女了。”

銘風笑:

“就這樣就挺好,你妹妹家那個變態喜歡。不過,可人,我覺得有個比大猩猩更好的......”

呃,我們都停下來,對望,看着桀桀,仰頭沖天......鼻血!

日西斜,人還多,四處青山綠水草地,這環境不錯,動物也不錯啊,值得一看,好好玩。

銘風忽然停下來,拿着電話,道:

“再逛一會兒再出去吧。我讓他們換個車過來。”

爲什麼?

瞅着那一片狐狸,還有猴子,似乎動物園都少不了猴子,我看着銘風,沒懂。

布萊恩牽着我往另一邊飛禽類走去,便低聲解釋道:

“他們出那麼大事,怕有人在停車場......”

恩,標準混黑道的,不時想着殺人,又不停的需要擔心。

外面停車場好大,範氏那麼多人,來找回個場子很能理解。

銘風沒有正式表明身份,如果只是我的保鏢,他們一定敢動手。

不過,我們現在的樣子四處逛,好像有點兒不大方便,已經很出名且不說,這個桀桀,實在不方便帶着逛動物園,四處的管理員都有點兒怕怕。

乾脆,我們在熊貓館一邊僻靜的竹林下坐坐。

大家都在那邊看熊貓,極少有人來這背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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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布萊恩打開果汁遞給我。

點頭,有點兒累了,布萊恩拉我,靠一下。

慢慢的,似乎是能感覺到一點兒親近,他從來不隨便亂說話,而且總是替我考慮,有人寵着,又不用擔心被算計,感覺好好嘛。

“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冉樺開始打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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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2

他似乎有點兒見不得我高興。

“怎麼,發財了?”

布萊恩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好像對他的表現不太喜歡。

不知道二個男人又打什麼機鋒,我彈了彈褲腿的血跡,用溼紙巾擦了,想起一事,我說:

“銘風,他們......那麼大資金流動,我想好好查查......殷氏也上市着呢,別反過來讓人家......”

殷亦桀如今的狀況,我總有點兒擔心,他都算計好自然最好,如果現在是被人家跳牆反咬,那我總不能等他進去了再去撈吧?

我們都猜測是那個原因,如果是......的話,我該......

扭頭,看着布萊恩,我要換主意,我要主動出擊!

“你說,我們一塊動手。記住,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妹妹,懂嗎?”

我頭一擡,布萊恩就明白了。

當然,我不大習慣靠着別的男人,他纔會如此鄭重的藉機提醒我。

看着他眉眼間無比的認真,我,本來想問問他媽媽,不過還是算了。

我只需要點頭,我記住他的話,又沒有要我接受。

他很尊重我的意思呢,不用擔心。

點點頭,回味着他說的“唯一的親人”,真讓人好感動。

這就是說,他,雖然是恩少,但心裡只護我。

緩緩的閉上眼睛,聽晚春的風吹過耳畔,帶來絲絲夏的熱情,淡淡的暖意,很舒服。

太陽很強,透過竹林灑下斑駁的影子,照着臉上、眼上,眼睛都有點兒睜不開,舒服的想睡覺。

風過竹枝頭,龍吟細細,最是催眠。

布萊恩個子不大,人卻蠻可靠......

“晚上先好好吃一頓,養精蓄銳吧。那邊的事大概得到十一二點才行。”

銘風給我編了個草帽,上面插了碎碎的野花,黃的居多,很鮮豔很好看。

我點頭,已經有點兒主意了,說:

“不如趁那空擋先做點事兒。大筆的資金,總不能是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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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3

“銀行?!”

幾個人先後反應過來。

幾億幾十億的資金,走現金太匪夷所思了,面額一百的紙鈔只怕得幾百萬張,數都得數死,摞起來得多少?

小山頭一座,還得注意防火......

幾個人面面相覷,布萊恩先舉手:

“我幫妹妹。數據量太大,有關財務上妹妹也不太懂,我需要幫他。冉樺,你的人一定要最可靠的,聽風哥安排,有沒有問題?”

銘風挑眉,對布萊恩如此不顧道義,鄙視,哼道:

“戀妹狂,這麼點事兒她能搞定,你真是。下回饒不了你。還有,晚飯你請了!”

布萊恩是Jerry帶出來的人,光看剛纔踢老虎那幾腳,還有閃避的身型,就知道他實力不弱。

這搶銀行的事兒,他竟然退出,難怪銘風要鄙視他。

呃,是!

大家是反應過來了,但布萊恩第一個知道我的意思,銘風大致能猜到,但冉樺開口了:

“我幾個人是沒問題,但是掃錢......是不是動靜太大了?”

布萊恩挑眉,在我笑之前哼道:

“掃錢做什麼?腦子不開竅,自己多學學去。聽風哥的就行。”

我掏出本本,一邊笑道:

“布萊恩,怎麼搞的冉樺像你小弟似的,他可是警官哦。”

冉樺鬱悶的笑笑:

“我本來就是他小弟,沒事的時候放過我而已。我還以爲他們把錢放銀行,咱們借來花花呢。不掃錢,那去做什麼......”

沒問完,沒人理他了。

我說:

“銘風,你幫咱要準備些存儲器,容量在100G以上。軟盤硬盤芯片什麼的我不管,方便實用就行。要方便攜帶、方便操作。布萊恩,你說,一個銀行的數據庫該有多大?100G夠不夠?”

這個,我還真有點兒吃不準,以前,總是攻進去直接在人家地盤上撒野。

現在要拿出來認真分析,我搞不太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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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4

布萊恩,挑眉說道:

“先要個500G準備着吧,後面肯定還用呢。他一共用了十來個銀行,你不能漏了哪個吧?”

銘風打個響指,很乾脆的通知下去,指指我的耳釘,道:

“一會兒還有需要的,直接說。”

喔,談氏給我開了這個特權,全力支持我?

我怎麼覺得,似乎該避着談氏一些?

但眼下的情形,似乎不太可能,銘風總跟着我;範氏也不時會出現,給我帶來潛在的威脅;搶銀行一類的事情布萊恩或許也能搞定,但沒有銘風幫忙,會很危險吧。

深呼吸,看看布萊恩,先丟下這頭吧。

畢竟我們和談氏有個共同的目標,就是一定要整倒範氏,同時不能讓殷氏掉了,要不然誰喂他們?

呵,殷亦桀餵了談氏不少呢,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會斷了自己的財路對吧?

整理思路,東西已經被我破開,範氏森林酒店的系統,我將他們和銀行往來的數據打開,先要找到他們在和哪家銀行打交道,好快速準確的拿到第一手資料。

如果營業部有,我們一定不從分支行取,那籃裡挑花多辛苦。

說起來,還得虧當時殷亦桀管過這個酒店,我有些基本的信息,才能這麼容易的殺進去,要什麼有什麼。

呃,怎麼說呢,對我而言,現在,森林酒店就像一個脫光了的......

一絲不掛的......

躺在那裡......

我想怎麼辦都行。

不過眼下沒空和它玩,等我弄完了再說。

“金華路分理處一個......冰西路營業部一個......羅漢路二個......”

打開珍珠扣,我說一個,阿果就報一聲OK,那邊有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聲音,大概,對於打劫大家都很感興趣。

唉,一羣暴力分子,無語。

後面還有好幾個,看看布萊恩,我們大家都是一個意思,不覺得今兒能幹這麼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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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5

“晚上就在金華路豪華大酒店吧,銀行就在對面,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幹活。”

阿果提議。

我暈,問:

“這種事兒吃飯的時候做好嗎?不要等後半夜?月黑風高,適合打劫?”

布萊恩聽不見阿果的話,聽到我一句,笑,剝一把開心果餵我嘴裡。

呵呵,本來就是啊,我也笑。

當然,敢這麼張狂隨便說出來,第一是因爲桀桀在,陌生人稍微靠近點它一準叫;第二似乎是因爲銘風,他頭上長兩角,附近十米內有什麼動靜他一準知道。

銘風和阿果安排完,給我解釋:

“儘快準備,吃飯的時候搞定一個;飯後開車出去兜風,搞定一個。再看晚上的戲精彩不精彩,決定是否要提前結束,怎麼樣?呃,半夜辦公的地方都沒人,很多機器都會鎖定,監控打開;反而不如早點許多單位有人加班的時候方便。你不是說只需要搭接外網嗎?又不用搶銀行,自然,早點更好。”

呃,汗滴滴!

做賊做到如此囂張的程度,我只能自嘆弗如了。

想起在看守所的時候五小姐到我房間如入無人之境,那,還真別說,人對她而言和空氣差不多。

估計銘風也有類似的本領。

我就不用多操心了,只管準備自己的......先調出最近酒店的數據,查看......

“發給我一份往來賬,我要看看......”

布萊恩打開自己隨身帶的小本子,上網不是太方便,但能用。

不過我還沒給他發,電話打過來,車來了。

拍拍屁股,今兒的動物園一遊,挺好,挺喜歡。

站在門口,我又瞅二回,有些懷念那些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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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大酒店,名字俗氣一些,但內部確實很豪華。

大廳裝飾的像包間,包間拾掇的像家裡的客廳加餐廳。

服務員服務態度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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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

我們包間十來個人就爲了四個服務員外加一個領班,像個尋常人家待客,賓至如歸啊,哈哈,很舒服。

“你們都出去,除非......”

布萊恩又濫上了,瞅着服務員一直開到胯下的超短裙,很痞。

我汗!

這個樣子,我都該回避了,唉。

當然,我又被銘風他們正成一個假小子,寸頭,比上次還短,連中性都算不是,徹底一個假小子。

布萊恩很贊同,說這樣方便好多。

幸好天不太熱,把胸束起來,穿個寬鬆點兒的T恤......他們竟然還有東西墊在胸下面,豐盈就不會那麼突兀,而是整個胸部都有點兒豐滿,蠻像胸大肌發達的男生;豐盈勒的也沒那麼難受。

我現在的樣子,最像越劇裡的比較娘氣的公子。

五個服務員看着有點兒不像,趕緊溜。

雖然與服務宗旨有點兒不符,不過,銘風他們的氣場一旦放出來,還是蠻嚇人的。

面對一屋子如狼似虎的男人,她們還是呆門口的好。

七點,菜還沒上,耳機已經有了動靜,阿果的人已經溜進去了;冉樺的人在外頭望風,帶騷擾視線,順便的,注意一下週圍異動,看有沒有範氏的人出入。

我現在需要的,是他們進到人家的機房或者數據中心,這種地方通常都不能上外網,甚至壓根就不能上網。

我要他們帶個筆記本進去,放在電腦邊上,上網,即可。

我要做的,第一步,連上我們的電腦,並且控制,然後通過受控電腦搜索電腦附近五十米範圍內的網絡,並且強攻進去。

後面的就不用說了,通過陸海空任何一條路道他們家門口,我溜門撬鎖很簡單。

另外阿果帶來個小屏幕,不像電腦,而是像電視,純粹的顯示器。

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反正就像有攝像機跟在阿果的人身後進去,裡面的所有東西通過顯示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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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2

如果整個數據中心都沒有網絡,我就得費點兒功夫教他。

有耳釘和珍珠扣,溝通很方便。

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對方數據中心直通外網,那我只需要得到一個接點,一個地址,就能隨時在他們數據上打滾。

呃,不管怎麼說,應該都不難,還有布萊恩也在,我一點都不擔心。

“別玩遊戲了,開吃開吃......”

菜一上來,布萊恩就拉着我開始吃,一會兒可能會顧不上哦。

呵,玩遊戲,虧他想的藉口。

服務員蠻老實,看着人狼同桌,幾個菜一塊上,放下菜就走。

我左看右看,有些意思。

一個個都很適合做Spy,或許這就是四少的四人Spy,類似私人偵探,都很出色。

幾個一會兒要交班的吃的更老實。

因此,一大桌飯菜,服務員一走,我們就像餓死鬼投胎,埋頭,吃,喝......

“春菇,你不是愛吃嗎?”

布萊恩給我夾,見到服務員進來,乾脆塞我嘴裡。

唉,我吃。

老縣城這種山珍很多,平時陶嬸會尋來給我做,二年多,她一直很疼我哦,吃到春菇,就會想起她。

我說:

“陶嬸上回說什麼東西滅蒼蠅蚊子不錯,要不要給她找找?家裡周圍樹多,免不了就有這些東西。”

布萊恩給我舀了一碗筍湯,指指冉樺,道:

“明兒去找找,有好的多買點。夏天就到了,是該預防一下。會議室就老有小蟲子。我回頭讓人寄點兒Cream回來,蚊蟲叮了抹一點,效果很不錯。風哥,你也注意點,那裡不比這裡。”

銘風吃着餃子,點頭,過一會問道:

“沒說在那裡長呆吧?公司一起來,總部不得就搬回來?”

恩......?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看布萊恩,也不知道,別的人更不知道。

我看着銘風,難道,他們又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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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3

我看看布萊恩,他也不知道,別的人更不知道。

我看着銘風,難道,他們又有什麼事兒瞞着我們?

總部,按說也是,我們除了基地在那裡,別的果園可四處都有。

在這裡溝通什麼肯定更方便。

而且將來對外銷售聯絡等市裡一定比小縣城更便。

“嗚嗚嗚......”

桀桀抓抓我的手,瞅着肉肉叫喚,二盆肉它一狗吃了一半,還叫。

桀桀的姿勢可好了,可我們一樣坐椅子上,兩手搭桌子上,跟前放個盤子,想吃什麼我撥給它,吃完了再要。

除了直接用嘴吃外,和人不差什麼。

乾淨衛生啊,只要誰不嫌棄,我就讓它上桌,這也是我家的習慣,我和桀桀在一起一直這樣。

布萊恩給桀桀撥了點兒排骨,道:

“註冊地址倒是在市裡,辦公地點是定好的,還是要另找?”

銘風撓頭了,歉意一笑,道:

“我不知道,只是隨便問問。畢竟這裡的地形地勢就是這樣。”

沒再說話,不過銘風說的是事實,我們都想到了。

不過公司目前正處在啓動階段,大家好容易集中精力想要開個好頭,還都沒想到總部的問題,或者今後銷售的問題。

還沒來得及深究,

簡單討論二句,銀行那邊傳來信息,除一臺主機外,別的都連着局域網。

“我過去看看,有什麼事兒妝總叫我。”

銘風身形一閃,直接從窗戶外跳出去。

三樓,他都沒遲疑一下。

不知道他怎麼下去的,我也忙着顧不上。

“你來搞定主機,別的東西都交給我來。”

布萊恩打開電腦,跟我說一聲,立刻着手忙他的部分零亂麻煩的東西去了。

爭分奪秒的事兒,我們沒有時間爭讓;配合默契,才能穩贏。

阿果的人二話不說,各就各位,看門口的看窗戶的休息準備下一場的,一點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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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4

爭分奪秒的事兒,我們沒有時間爭讓;配合默契,才能穩贏。

阿果的人二話不說,各就各位,看門口的看窗戶的休息準備下一場的,一點不含糊。

這纔是一個高素質的團隊,哪怕是黑社會。

搖搖頭,我打開電腦,看着小屏幕,竟然是銘風,給我笑一下,有點像五小姐在我面前時那種撒嬌,看着像是自娛自樂很自戀,其實是有人看的。

哦,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有這個設置,難怪五小姐那次在我房間裡,會那樣說話,顯然有人看得到她,不像純粹的打電話。

“插上我給你的東西,打開電腦,密碼......等一下,我現在設。”

和銘風說話感覺默契多了。

我做了個東西,管你誰的電腦,一插上都能打開。

這個密碼,可以用他們原先登錄的密碼,也可以我現設一個,不設也行,但容易留下痕跡。

“JIEJIEbaobao......你試試。”

我一邊調整自己的位置,一邊看着銘風。

和布萊恩試着闖過好多大公司的數據庫,但似乎都不是最核心的。

畢竟我們又沒什麼目的,但現在不同,我們很需要這個,來查明範氏資金動向,猜測他們的目的,築起最後一道防線,或者......嘿嘿,我已經想過了,要給範氏來個大大的“驚喜”,到時候,他們會“感激”我的。

想想啊,如今誰的錢不都是在銀行一串數字嗎?

一串數字,就是一串數字,多個零少個零,六或者九,諸如此類,差別不算太大,說白了,還是一串阿拉伯數字,我會好好玩玩的。

不過,我數學好但模糊數學沒研究過,有可能會出那麼點兒小錯誤,小小的錯誤,很小的......

“打開了。”

銘風提醒我。

“OK。你把那張卡插上......恩......”

這是一張被我修改過的網卡,沒有地址沒有信號,只是一張裸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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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5

這只是一張裸卡,唯一的,就是有我存入的帶特殊頻率的電磁波。

隔壁有一個局域網,現在已經被布萊恩打開。

而這張卡,只需要一個信號,搭接到隔壁那個網絡範圍內,我就能收到。

如果沒有打開局域網,那麼,也簡單。

我原先就有一個可以上網的手機,銘風帶了布萊恩那樣的小電腦,手掌大。

我只需要一個橋接,將信號導到那張卡上,同樣能連通。

一旦連通,那臺電腦就是個吃了迷藥的小處女,可以任憑我蹂躪。

“你看一下,半個小時如果搞不定的話我再調一下。到時候提醒你。”

銘風說完,閃出中心。

鬼魅的身影,猶如一個幽靈,雖然沒有五小姐那麼飄然,但也很......非人,非常人。

我點頭,數據中心或者說機房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們先前有人進去換了錄像,現在正在操控。

唔,談氏真是非一般的強大,聽剛纔阿果的意思,他們要在中間攔截信號,然後略作調整,大概有五秒鐘左右的時差,然後傳入監控中心。

這樣就算出事了從監控錄像也找不到痕跡。

雖然,我們的方式有點兒差別,不過,我承認他們比我厲害也專業的多。

光預先錄製的那段,就很有技術含量,時間差是二分鐘。

然後是現場,如果發現巡邏的人,就要加上去;如果出現我們的人,當然要刪掉。

雖然這會兒才八點多,他們樓裡還有人加班,部分監控還沒打開,不過作爲銀行系統,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監控的。

噢,俺做俺的事情,那些事情有銘風和阿果搞定。

如果他們不在,那另當別論,不提。

媽的,這銀行的數據,真是那0到9當白菜呢,到處都是,從客戶編號、日期、賬號到賬戶金額,都是,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我算是服了。

說實在的,有點兒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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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6

從沒見過銀行的龐大,不知道我三千萬美金的資產到底值個什麼,現在知道了,那就是個:P。

隨便打開二個日報表瞅瞅,都是(單位:’000,000)百萬爲單位,還有的報表是以萬爲單位,前頭能碼一摞摞數字,五六七八九,反正都比我多得多。

有些個賬戶,餘額總是很小,但進出非常大;有的賬戶,餘額很大,一年到頭就不動,發生額少得可憐。

客戶八位數,賬戶二十二位數,我看花眼了,很快就沒什麼勇氣再看下去。

我需要些時間適應一下,要不然會發瘋。

導出來,整個導出來。

時間:二十分鐘......

呃,那就等着吧。

這個問題我還沒辦法解決,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對吧?

吃,嘿嘿,我吃。

桌上有新上的湯,燉的爛爛的仔雞湯,放了點兒大料,還有提神的,今兒晚上好好好忙一場,我得做好準備。

扭頭,布萊恩還在忙。

我將燉的快碎了的雞骨頭放他嘴裡,布萊恩張口,笑笑,吃。

嗯哪,寶貝妹妹我第一次喂他吃東西,他能不吃嗎?

“雞肝嗎?怎麼這個口味兒?”

布萊恩手下沒停,斜眼看我一下,問。

“不是,骨頭,補鈣的。給......”

我連骨頭帶肉喂他一個雞腿。

話說,當雞呀鴨呀之類的燉得很爛的話,肉什麼的營養都燉出來了,我喝湯,將肉肉都喂布萊恩,怎麼樣,疼哥哥吧?

唉,我發現我現在愈來愈會關心別人了。

布萊恩大概沒聽清,繼續,吃。

雞腿上有個大骨頭,不過小雞仔的大骨頭,也大不到哪裡去,這麼一頓爛,叫起來,脆脆的......

布萊恩眉頭一皺,還是咬了下去,連肉帶骨肉一塊吃了。

那邊幾個幹活的,斜過來看一眼,忍不住都笑。

要不是幹活幹半截,大概都起鬨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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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7

吃不成大胖子我心情也好多了,一碗湯搞定,我再吃一碗,這個味道是沒說的,很好!

“我覺得,如果直接將數據保留在虛擬空間,速度能不能快點?”

布萊恩冷不丁搶了我的碗,冒了一句。

他手頭也得導出很多數據,一定不會比我這邊速度快到哪裡去。

“這麼大數據量弄到人家網上,引起注意怎麼辦?我剛纔還想着要消除痕跡呢。”

我白他一眼,生氣。

當然,從一臺電腦上拷了東西,肯定會有痕跡,外行當然無所謂,但我們要防止內行,徹底的絲毫線索也沒有。

這樣的話,就算日後出事,只要我們不開口,沒人知道。

“消除痕跡容易。恩......妹妹,你準備用哪個點,我給你弄好。”

布萊恩拉着我在他身邊坐下,指着一共五個電腦,對方的數據分別存放在五臺電腦上。

恩......我今後還想搗騰範氏的帳,這回是徹底的將他們的錢弄走,在銀行也沒有一點兒線索可查,這個,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恩,我說:

“建立映射,然後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行。回頭我......看看他哪個銀行是主要的。別這個賬號錢不多,咱們白辛苦。”

布萊恩點頭,看了看,說道:

“或許可以在他們幾個賬號之間倒。就像倒外幣,倒着倒着,扣除手續費之類的,就沒了。或者想搬沙子,到處漏一點,再沾一點......”

我笑,戳着布萊恩的頭,道:

“你好像恨不得範氏去要飯呢。我可聽說這些都是你的。”

布萊恩揉揉我的頭,搖頭道:

“老頭還有三五十年好活的,誰知道有沒有我的份兒,想那做什麼。我們自己有錢多好,想請妹妹吃飯就請妹妹吃飯,想給妹妹買衣裳......誒,不對......”

我挪回自己座位看一下,數據還沒拷完,扭頭看布萊恩,笑,他要給我買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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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8

布萊恩忙了一會兒,擡頭,說:

“你衣服比我多,算了。還是給你好好攢份嫁妝吧。不管人家多有錢,多愛你,給你多少,都沒自己有錢底氣足。哥也不能和他們多少年的底子比,但也絕不會讓我妹妹被人笑話是傍大款去了。咱自己有錢,愛挑誰挑誰,對吧?”

布萊恩說的很認真,看着我,眸子熠熠發光,這是,除了殷亦桀的寵愛外我看到最認真的疼愛,好感動人,我笑,靠在他胳膊上問:

“那你,什麼時候找女朋友啊?老婆本攢夠了,天天想着給我攢嫁妝?可別告訴我讓我給你掙老婆本啊。”

布萊恩一愣,小眼睛眯起來,笑得像狐狸,揉着我頭:

“還是妹妹瞭解我。等看着妹妹掙大錢了,我再備找女朋友。老婆本自然得問妹婿收了,我這麼好的妹妹,聰明漂亮溫柔體貼,要收好大一筆彩禮,要不然不是虧了?回頭,看誰給的彩禮多,就嫁給誰。”

我笑,好一個財迷,原來打的這個主意,哼!

我說:

“如果跟人私奔了,怎麼辦?”

布萊恩認真的看着我,一臉的驚疑不定,眼睛瞪老大,遲疑道:

“還帶這麼地?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妹妹這麼大了,跟人私奔......你爲什麼跟人私奔?光明正大嫁出去不好嗎?哥哥這大舅子還要上門討彩禮呢。不行,你不能這樣,這樣哥哥會傷心,老婆本也沒着落......”

“恩少,你墮落成什麼了,還好意思說......”

銘風和阿果幾個男人都笑倒了。

呵呵,一個個一臉的笑,沒笑出來的,不過意思也差不多。

我幹我的活,管他丟人呢。

那麼大量的數據,拷出來還真佔地方。

當然,這是銀行系統裡將近十年的記錄,我要範氏無所遁跡。

欺負我,哼,現在可不比當年了,還能那麼聽憑他擺佈,讓我滿大街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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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9

“你怎麼不將範氏有關的記錄挑出來,那樣肯定快多了。”

一個忙完了,走到我們跟前插話。

布萊恩一邊收尾,一邊慢條斯理的道: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馬甲?如果他找你倒賬,怎麼樣?”

呵,我笑,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了。

範氏能開十來個賬戶,如果利用別的有關人員再倒,沒什麼不可能。

而且我們現在知道的還只是森林酒店的賬戶,並非全部。

而森林酒店在範氏裡大概一個角都佔不到,可想而知,背後有多複雜。

既然我們好容易弄進去,當然要都帶出來。

收尾,清理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我檢查布萊恩的,布萊恩檢查我的。

打開痕跡,瀏覽痕跡,任何操作的痕跡......統統的清理。

進後臺,該記錄,一項項的掃過去。

再檢查一遍,確認無誤。

“不能再打開看了,要不然......”

“不行,這個剛纔有人訪問過,肯定有記錄,我得改回來,要不然也......”

布萊恩一排後腦勺,趕緊做回自己機子,開始動手調整。

我的這個是主機,主要用來備份之類的,沒人動。

擡頭,冉樺回來了。

銀行的人已經全部撤離,布萊恩操作的是已經控制的那臺機子,不需要人留守。

銘風最後檢查,談氏的工作態度,能這麼多年不露底,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當然有其過人之處。

偶爾聽玉壺冰提起,有些人連四少的根據地在哪都不知道,可見厲害。

“啪!”

布萊恩打個響指,搞定了。

小心的將東西都收起來,看看手錶,快九點了。

“準備走吧。”

銘風從窗戶外飄進來,頭一句就是這。

他身上一件緊身深黃色衣服,看着和皮膚有幾分像,拿着衣服進了衛生間,一會兒出來,已經依舊是那個常見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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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10

再看其他人,一個個都已經收拾停當,痞痞的樣子,哪裡還有一丁半點剛纔認真的模樣。

或者說,他們做什麼都很認着,包括痞痞的樣子,呵。

我忽然想,殷亦桀有不下二十個面具,是不是也這個樣子,需要哪個戴哪個,每一個做工都很精細,讓人莫辨真假。

唉,不去想他,誰知道他到底怎麼樣。

深呼吸......

“咳咳......咳......”

怎麼回事這是?

着火了,一屋子的煙味兒,酒味兒,也不知道少了多少煙,喝了多少酒。

剛纔看他們幹活的時候沒人抽菸啊,喝酒似乎有幾個,也不該這麼大味兒纔是。

困惑,我看着布萊恩。

他眼睛眨二下,得意的笑。

我知道了,這,又是他們的伎倆。

在這裡冉樺明顯跟不上趟,甚至銘風都不太搭理他,純粹是布萊恩的小跟班,否則大概都見不到銘風他們,更談不上合作共事。

我對冉樺一笑,怎麼說他也是來幫忙的,呵呵。

“走吧,那邊準備差不多了。剛好送來一瓶驅蚊劑,你看看怎麼樣。”

冉樺跟着我們身邊,驅蚊劑纔拿出來,“啪”,被桀桀打飛了。

“你暈了,這給可人看什麼?”

布萊恩無奈的搖搖頭,拉着我,結賬,走人。

經過服務員身邊,一口煙噴人家臉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帶口水。

銘風幾個摟摟抱抱,一看就不正常。

“怎麼來這麼多?同志會不是專門有地方嗎?”

領班頭大的看着我們,忙安慰服務員。

我,汗!

幾個大男人,這也忒有點兒不顧形象了。

唉,爲國捐軀不惜墮落名聲,我有些感慨。

這件事情,應該算是幫我吧;對談氏有很大好處嗎?

幫我,他們也太賣力了。

還是說,他們另外能得到好處,因此是在爲自己賣力,不是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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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夜間大冒險11

誰知道他們什麼意思,煩,不想了。

跟着幾人出來,街上正熱鬧。

九點多,夜市什麼的,逛街的也多。

今兒天色不錯,雖然吹點兒風,但不冷。

天色的星星沒有路燈和廣告牌亮,這樣的夜,不適合自然。

“你確認是他妹妹?”

車上,銘風問了一句。

“除了我們能確認的關係,還長得七分相,需要做DNA檢測嗎?”

布萊恩很認真的應一句。

“十五歲,破了沒?長好看嗎?”

阿果懶懶的問一句,不知道啥意思。

“聽說破了,不確認。小媽生的,大多漂亮。”

冉樺的答案也很乾脆,沉穩中又顯出一點兒暗色,和他在學校時抽菸的時候有點兒像。

“好!這個片子賣了的話,給兄弟們發福利。”

阿果大手一揮,根本不在乎人家兄妹什麼的。

不得不說,我無話可說。

雖然,有那麼一點兒手軟,畢竟,人家是兄妹啊!

可是,想到那麼可惡的人竟然用那種毒計對付我,我就有點兒恨;或者不是恨,我通常不很什麼,而只是覺得,現在有機會了,我要討點利息。

當然,那個女孩,也許無辜;也許,也不是,比如苗苗。

誰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不想了,這世上有些事情,道德公理,有時候只在有權有勢的人手裡。

再說了,殷亦桀都能忍得住,文殊同爲什麼就不能?

殷亦桀對我本來就有深仇大恨,他要我的初衷就是報仇,那種情況下都忍住了;而文殊同面對自己的妹妹,如果忍不住......

真正要拷問的,應該是他的良知。

不過,多少覺得有點......

“別爲她擔心,那女孩,別看才十五,都不知道交幾個男朋友了,十成十的非處,你爲她操心,值嗎?”

布萊恩大概看出我的猶豫不決了,他伸手,拍拍我肩頭,輕聲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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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火辣辣

“聽說,她的理想是和她媽一樣,或者更偉大,就是一定要嫁個有權有勢的,能做大就做大,實在不行就做小。如今心甘情願做小的人很多,兄弟去請他的時候,就是送了點兒......你們猜送了多少,還有她胸圍。”

冉樺忽然笑,笑的很邪惡,真正的邪惡,和布萊恩銘風他們都不同。

有點兒,復仇的快感。

我忽然一愣,我們或許只是覺得去報復,可沒有人覺得快感。

銘風也不是,這種人在他眼裡幾乎都不值一提,所以覺得好玩玩一下,而不會覺得快感。

布萊恩也不是,布萊恩只會在需要的時候動手,平時對人很好。

爲什麼,冉樺忽然會露出一種慾望和快感?

就算是復仇或者其中的一部分,我也不覺得需要這樣啊。

扭頭,我看布萊恩,眉頭輕皺,我有點兒恢復了以前的狀態:不想見到冉樺,擔心。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輕柔的安慰道:

“別難過。他沒事。冉樺,你要跟我妹妹學習啊,有些事過去就算了,別總放不下,時間久了會傷了自己的。要不,今晚的事兒你不去了。”

冉樺一愣,看着我,臉上很是不解,顯然沒明白。

過了一會兒,他說:

“我知道了。今兒的事情我安排的,我一定會注意。不過,妝可人......”

他的眸子,泛起一層渴望的色彩,有點兒類似於紅色的火光,於昏暗的街道、忽閃忽閃的霓虹燈光下,看着有些闇昧。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有點兒壓抑。

我總覺得有點不安。

冉樺的意思我很明白,之前還以爲他當時是跟我演戲,也沒有深究,沒想到現在又這樣。

我有些擔心,看着布萊恩,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布萊恩握着我的手,緊緊握了幾下,眼裡滿是寵愛。

我也不好再計較了,有他在前頭頂着,我就小心做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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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火辣辣2

我也不知道,其實冉樺是個不錯的人,可我就是沒感覺,反而很害怕他,是那種擔心......準確的來說也不是害怕,而真的是擔心。

這種擔心,既是殷亦桀做事情那麼狗血我都不會有,布萊恩如此莫名其妙的做我哥哥也不會有,

惟獨,對他的感覺很警惕,讓我不敢靠近,連朋友都不好做,讓我絕對有點兒難過。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到了。”

銘風下了車,我們也跟着下來。

一個高檔的休閒中心,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個休閒法。

看門口的告示,裡邊有什麼棋牌保齡球卡拉OK洗浴......

甚至還有小型的高爾夫球場,當然可能幾個不同的老闆將不同項目開到一塊兒了,也可能這個休閒中心就是這麼高檔,誰知道。

“鈴鈴鈴......”

阿果的電話響了。

一看,趕緊接了,電話裡聲音極輕,阿果沒說話,但是臉色在大廳裡投射出來不甚明亮的光線下慢慢的變化,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牙齒咬嘴脣,感覺要吃人;眼裡寒光四射,低吼一句,

“你給我出來。”

趕緊側身讓到一邊,拉着銘風過去。

布萊恩拉着我也跟過去。

難道情況有變?

應該不會呀,四少的人動手,這個......

路牙子上,一個幹練的男生很快出現,見了我們三個,都認識,連連解釋道:

“他剛好想吃藥,我們就混進去了,不是......更難發現嘛......”

“轟!”

有雷聲響起,劈了我們一下,這,什麼事兒?

買了雨傘天下雨,蓋了房子來對象?

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我看看布萊恩,再看銘風,一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肯定有問題。

“他今天好好的吃什麼藥,叫的誰?”

阿果消化的時間比我們久,情緒比較穩定,先追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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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

阿果消化的時間比我們久,情緒比較穩定,先追問一句。

“他小媽,長得蠻漂亮,打扮起來看着三十不到。這會兒,快開始了......”

男生不敢耽擱,眼裡有些恐懼,也有些好笑的意思。

不過繼子和小媽,這事兒不罕見,他也不覺得稀奇。

“咱的藥......肯定沒這麼快......”

銘風有些遲疑了,這種突然情況,有些頭大。

如果一會兒再來一個妹妹,會不會撞破或者之類的,這個還真是......新鮮了。

“小的呢,到哪了?一會兒怎麼辦,你沒想過?他找小媽你怎麼沒說?”

阿果氣的要頭大。

繼子搞小媽,賣點不怎麼樣啦,我也覺得是。 • тtkan• ¢O

一會兒小的來了怎麼辦?

做媽的,會......

我覺得有些寒,當年我媽就同意。

聽他們的意思,這個小媽和小妹,還真猜不透......寒!

隨着他們腳步往裡走,我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呃!

我......又跟這些人出入這種場合,啊啊啊!

我家那個人一定要發瘋了,

回頭有的受了,我不想去了!

我拉着布萊恩,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怎麼了?”

布萊恩停下來,擔心的看着我。

“他不讓我......來這種地方。”

我老實說。

反正,殷亦桀似乎請了好多眼線跟着我,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雖然今天好象都是替我報仇,我自己不去的話,有點過不去了。

但我自己確實也有幾份不想去了。

一個女孩子,夾在這麼多男人中間,去給人下這種套子,是不是過了點啊!

自己成長的過程中,成天價的上竄下跳的,懷孕做牢啥事都有過,做事也沒個禁忌。

在裝B和過火之間,我也不太容易掌握這個度!

我一直也沒人好好教導我?

比如今天,本來我也沒考慮到這方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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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2

大家說得嘴熱心跳的,就象是完智力遊戲,只想着怎麼樣勝這一局,怎麼弄怎麼玩的。根本沒想到結果。

完全是因勢利導,不知順了什麼的話就來了。

我也沒考慮清楚應該不應該了!用殷亦桀的話來說,就是根本不夠注意形象問題。

現在到了門跟前了,突然纔想到殷亦桀的話,又猶豫不決了。

我雖然見天的惱他,覺得殷亦桀小心眼兒,愛吃醋,但還是想聽他的話,順着他一些。

唉,他是真的討厭我跟男人晚上外出。何況是這種事。

如果我有一個女性長輩的話就好了,她能用經驗替我分析。我想知道這一切是殷亦桀保護過度,獨點欲過強了,還是我確實的不應該和一羣男人做朋友!

我身邊的男人要不就幫殷亦桀幫到要死,要不就怨殷亦桀怨到要死,沒個說公道話的。

“沒事兒,有哥呢。還把他大的不行,當我妹沒孃家孃家人好欺負是怎地?別理他。”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呃,左右的視線,有些炙熱。

急得桀桀遠遠的看着就想咬人。

當然桀桀不能跟在我後頭進來,它得走秘密通道,另外有人帶它。

走半截,我忽然想起來,悄聲問:

“誰罩的?”

布萊恩鼻頭微皺,湊近我耳邊低聲道:

“還能有誰?”

哦,這麼大的地方,大概也沒別人能罩得住。

忽然,我想到一事,拉着布萊恩胳膊小聲道:

“既然是他的地方,不如......咱們就去玩玩好了,那什麼的東西,我就不看了,你知道,他不讓我......”

殷亦桀知道了一定,又要說少兒不宜三千字,我不要。

布萊恩擡頭,上樓,到我們包間,有幾個直接去打檯球,已經消失了,只有銘風亦步亦趨。

這個地方似乎都是會員來玩的,剛纔好像看到一下,還有幾個男人穿着睡袍出入,搞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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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30更)

“妝總,你又打什麼主意?”

銘風給我開了飲料,笑着問。

這飲料是自己悄悄帶來的,大不了回頭給人家照價付錢,不過圖個安全。

我接過來,嗯,也沒什麼,我說:

“這種地方,聽說十個有五個都洗錢,六個都有特殊服務,恩......如果能抓住點兒什麼把柄,證據確鑿,我想,就算能量再大,也未必罩得住吧?再說了,我沒聽說範氏有什麼特殊的背景。你們知道嗎?”

想背後捅我家殷亦桀一刀,當然該知道背後被人捅刀子的感覺。

我補充二句:

“這種地方的帳,就沒不亂的吧。或許,我們能玩出點兒什麼,誰讓我是外行呢,弄亂了可不干我的事。”

呵,布萊恩眼睛斜挑,笑:

“不愧是我的妹妹,好!來,讓哥哥抱抱。”

啊!

不要!

發神經了!

我趕緊往後退,要讓殷亦桀知道,非衝過來抽死我不可。

別說真假不明,就算是真的哥哥,這都多大了,也不能隨便抱抱。

杯具!

我躲沙發一角,估計着布萊恩到底幾分真假,或者是否吃錯藥了。

布萊恩仰頭沖天,翻個白眼,笑道:

“掩人耳目啦,乖。裝個樣子,來。”

我掃視一圈,指指銘風。

說實在的,他們二個,一個大一個小,一個沉穩一個也很沉穩......

總之我覺得,他們看着纔像個樣子,我不行。

我彆扭着呢,明眼人一看肯定就知道有問題。

布萊恩和銘風同時很危險的看着我,眼裡精芒四射,好像在決定誰先將我吃了,另外一個把風或者吃骨頭喝湯。

我眉一挑,呵,坐一邊打開電腦,準備幹活,誰愛理他們。

、、、、

今天更了三十章了,我瘋了吧。天天真能寫。

唉腰痛!

還有幾章,我轉轉去,過會子來修修,明天繼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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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3

恩,這裡這麼豐滿一個肉包子,我不好好刨刨,怎麼對得起自己?

哈,踢場子,未必總要跳出來裝痞,我這個樣子,管保他場子亂的不能再亂。

如果將......

二個男人還沒決定,我說:

“行了啦,你們才勁爆,不信一會兒看社會反映......快啦。我要問個問題,布萊恩,我纔想起來的,範氏都有哪些大的產業,咱們都去‘逛逛’,怎麼樣?”

二個男人對視一眼,似乎已經明白我的意思,米辦法,狼與狽,天生的臭味相投。

銘風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道:

“來吧,既然妝總開了口,我不介意吃點虧。當然如果能抱抱小可人......”

錘扁!

我和布萊恩同時掃向他,布萊恩想抱我總歸還有個理由,他憑什麼這麼說?

典型的欠揍。

我說:

“布萊恩和你當情人,這樣才勁爆,就算服務員進來也不好意思多呆。當然,別太火爆了讓我......呃,說正事兒,咱們既然來了,乾脆一回玩過癮。”

布萊恩得瑟了,眼一橫,尾巴撅天上去,笑:

“甜心,來吧......妹妹,太體貼哥哥了,知道哥哥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小風風,親個......”

二比一,銘風落了下風,很氣惱的扭腰擺臀來一個,走到布萊恩身邊坐下......

“哈哈哈!”

笑死我了,難不成他們的面具裡還有這麼一副?

不過看他把壯碩的水牛腰照着水蛇扭,那效果,呵呵......

捂着嘴我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二個男人還親臉,抱抱......

“誰怕誰?”

二個男人扭作一團爭A角,用的不是武力,而是誰比誰更噁心,你親我臉我咬你耳朵,你摸我胸我捏你臀,四腿糾纏,貼身廝磨......

空氣很快就開始升溫,二個強悍男人,在不動用蠻力的情況下,用一種類似欲拒還迎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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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4

二個強悍男人用一種類似欲拒還迎的熱情,將這齣戲照着半真半假髮展......

門輕輕推開,服務員端着酒水茶點進來,

“叮”,不知哪撞哪了......

服務員有些發傻的站在門口,門還對外半開着,雖然門口有些花草樹木遮攔,這個......

布萊恩和銘風已經有些衣冠不整,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他們準備做什麼。

我張張嘴,準備作惱羞成怒狀將服務員轟出去。

“寶貝,一塊來......對,就叫你,來來來,正好......”

銘風看着服務員,舔舔脣角,勾引。

“媽的就知道勾引別人,今兒我不弄了你不知道......”

布萊恩立刻吃醋發飆,一個翻身,開始壓銘風,順便丟給服務員一個“你等着”的眼神,小小的眼睛,聚光,殺氣很重。

服務員放下東西,嘴角扯了好幾下,左顧右盼沒搞懂。

當然,服務員來都會審視客人,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布萊恩他們都知道,纔將戲演的老真。

這間房現在架設了許多設備,包括銘風那種類似現場直播的東西,所以,實在不便讓人打攪。

某人輕咳一聲,嘴角一扯,裝出一個笑容,淡淡的道:

“跟我吧,我罩你,嗯?還是,回去洗乾淨了再來?要不然別讓我再看見你!”

坐在一邊的我,也不知道該拿捏個什麼狀態,大概表現出來的也什麼都不是。

服務員嘴角扯好幾下,在布萊恩和銘風肉碰肉的聲音中,抖了二下,落荒而逃。

阿果立刻從哪個角落閃進來,將門關好。

呃,他們一個個都猶如鬼魅,神龍見首不見尾。

阿果衝銘風挑眉一笑,對疑問表示回答,然後快速走到茶几底下,掏出一個小小的顯示屏,和我本本差不多大。

衝二個糾纏的男人擺擺手,道:

“快來看看,好戲立刻上場,人都要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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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5

“一會兒來過......”

“恩,一會兒再來一決高下......”

銘風和布萊恩若無其事的鬆開來,拉着一塊做阿果身邊。

當然,這會兒比較關鍵,事情比預料的出了很大偏差。

如果不成,那個,後果......

可能會有些嚴重,甚至會露出馬腳。

甚至具體的都沒人想過,因爲現在的狀況實在難以把我,也太TMD變態了。

“開一局,怎麼樣?”

銘風也不理他的衣服,褲腰鬆了往下掉都不管,邊利索的架設備邊說。

“面怎麼定?”

布萊恩也來了興致,開了幾瓶酒,放在茶几一角,大概是擔心不小心碰了弄壞這麼多精密的儀器。

很明顯,布萊恩和四少的關係,比較近,但又不是一撥。

門一閃,桀桀悄無聲息的溜進來,我抱着我的本本,帶着它出廳,這裡面太勁了,我不願意和他們呆在起欣賞這東西。這一次可和苗苗那不一樣。偷拍的,那肯定是什麼都做實打實的了!

我看了,估計殷亦桀真能抽我了!

我還是乖乖做我自己的事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和這羣男人的關係。

乾脆不想不理了!

桀桀乖乖跟着我,到了隔的小廳裡,它坐在我腳邊,四處嗅,嗅完覺得放心了,才安靜的蹭蹭我的腿,親我的手、臉。

呃,這傢伙討好來了,要功勞呢。

我笑:

“以後不想親乾媽的臉了,要不然有人跟你算賬。乖乖坐這兒,不許叫哦。”

桀桀立刻安靜的坐下來,假寐。

、、、、

那邊阿果已經弄好,稍停,看了幾個一眼,道:

“局面,我猜:上。”

“一個兩個?”

銘風翻個白眼,飄飄然打斷他;點根雪茄放煙灰缸上燃着,沒抽。

“大的小的?”

布萊恩遞過酒,瞄了一眼,開始更爲認真的思考。

這個結果,實在不大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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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6

我也覺得蠻好奇啊,雖然......

呃,實在有點兒那個。

不過還是聽他們在說啥。

有男人在說:“想想,還真不知道,那個和小媽搞的某男人,在同時吃了二種藥發作的情況下,還有他的陰暗心理,會不會將妹妹也推倒,還真是個問題。現在的問題是:第一,他會不會推倒親妹妹。第二,小媽,肯不肯眼看着女兒和哥哥搞。這個非常有考驗性,作爲母親,一個自己淫亂的同時也引導女兒亂搞的母親,會不會贊成或者阻攔這種事情,實在是個大考驗。第三,小的,現在已經被下藥,肯不肯和親兄長搞,甚至當着親媽的面搞男人。三個人亂搞,就我所知,絕對比二個人要來的考驗。畢竟很多人都覺得這種事情屬於私密......”

呃,汗!

我被他們帶壞了!幸好跑出來,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好意思。

我這會子覺得銘風他們真是太......

銘風笑咪咪地說:

“我開個面,不如大家猜,媽的反應,同意還是阻攔。第二,猜女兒是不是處。第三,猜是......是蒼蠅見了膿瘡撲上去,還是需要來個欲拒還迎或者稍稍強迫那麼一下下?”

我不屑地想,有什麼好猜的,不就那麼一回事!

三個男人的賭面還沒定,一齊扭頭看我。

我汗,有這麼好看的嗎?

是啊,在他們眼中,我,估計也是經過風浪的大人了,有些事情也知道,這會子很是小家子氣躲在一邊,偷聽不似,正經的又不敢,很那什麼的......

其實我都想關了門,不聽了。

可是,要是那個丫頭比較的純真,我說不定會後悔,要他們住手也不一定呢!

雖然,也許我什麼都不會做!誰知道呢!

布萊恩手一揮,遠遠的對我說道:

“哥哥也不說你什麼了,混這道,啥事兒都得知道,沒什麼好奇怪的。看毛片的人未必都......”

.

繼子和小媽的姦情7

我想關門了,自己在裡面弄電腦,省得被......

“噗......”

銘風和阿果一口酒差點兒噴了。

什麼叫欲蓋彌彰,這簡直還不如不說。

當然,幾個都算是好朋友,雖然知道我失身很早,孩子都有過。又入過獄!

但如今可是守身如玉哦,一點兒不濫情,所以,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這一說,反而有那麼點兒......

我N鬱悶啊,唉,有哥如此,無語。

銘風隔着沙發,道:

“一會兒我替你修理他。”

他轉了頭,自己和他們認真的說:“不過,我猜:老媽反對,一萬;非處,一萬;小一番掙扎最後成事,場面火爆......五萬!”

想了又想,他給的答案是這。

阿果撇撇嘴,道:

“媽的你也忒小氣了,這麼小賭個球啊。”

我咋舌,一萬起底,大概銘風還是考慮過的,阿果竟然嫌少。

也不知道他們都是賭棍,還是說他們都忒有錢。

談氏是很有錢,但他們二個,大概比那個談寶銘總叫的五哥要低幾個層次,難道也如此有錢?

我很受打擊,人家三線人員,看出手都是什麼。

布萊恩則沒所謂的笑笑,接一句:

“這個局太難猜,我同意。我覺得老媽同意,二萬;小的非處,一萬;一龍二鳳直接上......我也五萬,陪二位玩玩。”

汗汗汗!

布萊恩我就沒見他賺錢,只見他成天大把的花錢,難道他賺的是美元,換成RMB,花起來不覺得心疼?

還是說,他在用範氏的錢,挖範氏的牆角?

這個問題,已經大大超乎我的想象。

看來,我對外面精彩的世界瞭解的還是太少,回到一個老問題上:不知道武俠片那些大俠何以爲生?

或者說,家父混這麼多年,不知道錢從哪裡來的?

我開始擺弄我的電腦了。

阿果,吹個口哨,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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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8

“那我就跟嘍。老媽同意,小的非處,略有掙扎,都是三萬......誒,不對,咱都猜小的非處,那還玩什麼呀?”

銘風吹一口酒,盯着已經接過來的畫面,道:

“小可人......”

啊?!

與我何干?

嗚嗚,我扭頭,看布萊恩,我不賭博,我堅決不參與賭博活動,堅決抵制......

不對,我沒抵制,而且已經參與了,比如我幫他們洗牌。

布萊恩道:“別怕,有哥哥呢。可兒坐莊好了。”

我不要啊,這樣的財局,我纔不想進了。

我哪知道哪贏哪輸的!

我賭氣關了門,隔絕了這些雜音!

一羣男人暴笑。

電腦接室內信號,十四寸的屏幕上,已經開始。

一個,似乎是水療室麼還是按摩室裡,一男一女,男的看着還是有點兒陰陰的感覺,看來文殊同真是異類,爆發的時候也不能讓人覺得陽光。

女的真是妖嬈嫵媚,實在看不出有個十五歲女兒的樣子。

聽說港臺有三十多歲的女人裝嗲,和這個女人大概不相上下,看她嬌嬌的動作......

汗!

女人,正按着男人在那親,我趕緊把角度調高了,只看到上部,她的頭,上上下下一處不漏,揉捏......一邊喘着氣兒道:

“同同,三公主那裡的美體和養巢都不錯,你看,我要不要接着做呢?”

男人捏着她的豐盈,道:

“那兒已經是我的了,你只管去,一會兒給我記得賣力點。哼,那娘們,竟然敢四處勾搭,當我死人嗎?沒有我......哼!你要是敢給老子四處去爛,我將你拆了,信不信?啊啊......先上一回,一會兒再......”

都說什麼枕邊風,原來是這麼吹的,我見識了。

我果然地切斷畫面,開始進入主控系統漫無邊際的查閱有用的資料。

我靠,好容易哦,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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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9

這裡信號很好,我這機和銘風那裡聯着的,銘風那和文少那的聲音都能聽見。

我不想看,但耳朵不能拒絕聽。

不過,緊接下來,這個,女人說了什麼象上要爬上去......

布萊恩在隔間哼道:

“世上有一種男人,喜歡被女人壓,但我還是第一回親見。”

銘風揉揉肩膀,齜牙咧嘴,哼哼二聲,道:

“這個女人還不夠味兒,三公主才火辣呢,尤其是藥下去後,上次......唔唔,我給忘了,原來這個男人喜歡被壓,喜歡做大爺。阿果,給小的再加點藥。小的......到了?”

我切車畫面,看看那丫頭!

那門推開,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身材火爆,打扮的也很妖冶,口紅眼影剪着時下流行的雞窩頭,穿着吊帶背心,超短裙......呃呃呃,好一個極品啊!

阿果,笑:

“真不知道殷少什麼口味,竟然喜歡土包子。看看人家......”

我靠,這些男人啊,我不在就笑我吧!

我家的人,你管什麼口味呢,你喜歡那樣的你去啊。

再說了,殷亦桀以前爛名遠播,誰知道他有多少這種“女朋友”,大概是見到我改口味了。

忽然覺得有點兒堵,殷亦桀竟然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然後和多多的女人,大概就和文殊同現在一樣吧。

恩,很一樣。

脊背有點兒寒!

男人成天這麼糜爛,竟然還有資格說要乾淨的女人養在家裡,女人,爲什麼就這麼不堪呢?

如果有可能,我也要找個乾淨的男人在家裡,哼!

男尊女卑,也不知道是男人太強勢,還是女人太賤,怎麼都倒不過來?

“哇!”

三個男人流口水了,驚呼聲,驚喜驚奇驚驚驚......

我暫時丟了這個想法,看。

靚女不知道怎麼了,直接將牀上大女人踹一邊,撲上去,連裙子也不用脫,騎馬,火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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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子和小媽的姦情10

我靠了!

我在這良心不安死了,我還想救他呢?!

我丫真是土包子沒錯了!

“啊!”

靚女一聲慘叫,痛得什麼似的。

那,那啥!

我似乎發現:我發財了。

這樣子,好象是,是處啊!

牀上的男人好像受了刺激,一反常態,將靚女推到,不顧落紅正豔,立刻發飆,爽啊!

“小婊子,你就裝吧,說,有幾個男人了?早知道我該自己吃了,讓你騷,給別人佔便宜......”

“啊!沒有,真的沒有!啊!用力......媽,是不是一會兒過了就爽了?啊哈哈哈,我終於開苞了,好哥哥,用力用力啊!啊啊啊......好愛你啊,哥哥,快用力,還有點痛......有點兒感覺了,啊啊啊......”

靚女一邊胡亂的配合,一邊開始脫衣服,很利索。

我估計那邊幾個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我呆了足足二分鐘,趕緊的斷開畫面,看不下去了!

只聽那小媽,坐在一邊,喃喃自語:

“咪咪啊,第一次,你怎麼能?你......兒子,你妹妹第一次,你......怎麼也得......”

邊說着,好象是說要幫女兒脫衣服,要在哪揉揉捏捏,教她手腳該怎麼放,教她要怎麼迎合,教......TMD這娘比俺娘可高了不止一個段數,絕對不止。

難怪俺娘長那麼漂亮,竟然混的這麼落魄。

跟的男人不好,不會撒嬌獻媚,不會吹枕頭風要點兒什麼,不會,將女兒如此培養,如此教育,如此......

忽然,我......

很悲哀的決定,媽媽!

我的媽媽,也許不象我想象中的那樣不堪吧!

也許,她也有一些是愛我的。

不論有什麼樣的原因,讓她曾今默許別人對我那樣;但歸根結底,媽媽並不曾真正用力推我入坑!

每個人都有軟弱的時候,我想我的媽媽,過得那樣,當然也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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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家哥哥多‘疼’妹妹

我不應該把自己的媽媽當成神!

展開有力的翅膀神話般的護我周全。

連強大如殷亦桀亦難做到呢。

何況,

她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家世,沒有手段,軟弱的女人!

面對黑社會,面對那些強暴,黑暗,暴力!

她有什麼辦法保我周全呢!

那一時,她的不管不顧,是對我的傷害,亦有可能是她自己對生活的一種絕望吧。

只是我太小,太絕決了!

不論有什麼樣的原因,讓她曾默許別人對我那樣;

但歸根結底,媽媽也不是完全不愛我,

所以,我纔能有機會掙扎,

那一個掙扎的機會,是媽媽給的。

因此,我才能逃出昇天,有了今日。

當然,我還要感謝奶奶對我的教育,讓我儘量做個平凡正常的人,而不是一再淪落。

也許這世上有許多人羨慕文殊同小媽母女吃香的喝辣的,甚至還有權有勢,但那終究是畸形扭曲的變態,而非正常。

我,就算過早和殷亦桀好,但與她們已經天差地別。

除了我一向尊敬的奶奶不說,

媽媽,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發現,她也曾愛我。

用她自己的方式。用她自己的理解吧。

媽媽在這黑暗裡沉倫,卑微的她,也許,只能給我那麼卑微的母愛。

或許,我都能猜測,那個時候,也許有人也要逼我上道,所以媽媽並非默許,而是無奈。

也許是這樣,也許不是。

不過,我還是發現了一份非常卑微卻閃光的母愛。

我想見見媽媽。媽媽的生活好痛苦,我想知道她都忍受了些什麼,我想幫幫她。最起碼,我該孝順她。好久沒有給奶奶上墳了,我也想去。

阿果看的興味盎然,在那亂講道:

“哇精彩,看人家哥哥多‘疼’妹妹,布萊恩......”

“嘭!”

某人一定是給了他一拳,讓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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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戀妹狂

銘風哼道:

“胡說!那是亂倫,你也能比。布萊恩戀妹狂,小心他跟你拼命。他開玩笑,你別介意。”

唉,人家都是談氏的人,既然都這麼說了,布萊恩也不好說什麼。

耳朵裡響起驚天動地(?!)的叫喊聲,似乎阿果已經將聲音調低了一點,饒是這樣,還是能清楚的聽到,文殊同和親妹子做的啪啪叫得啊啊快快快好好要,呃,是大女人在掌握節奏幫着扶呢,唉......

那叫一個顛鸞倒鳳那個恨不能將自己親妹妹往死裡......

啊。

我搖頭,人比人,這個,實在是......

不得不說,同樣是賣肉的,有的人也只能實打實的論斤賣,有的就能......

看來每個行業都有點兒講究,家母絕對是最老實的那種,難爲她了。

唉,有那麼點兒想她,希望,她過得還好,就算怎麼樣被人利用鋌而走險甚至差點兒害了殷亦桀;但她終究是個還有愛心的媽媽。

有愛心,就不會徹底的墮落。

等將她頭頂的緊箍咒拆了,我想,媽媽會有個愉快的晚年的。

布來恩大概是被阿果說得不痛快了,也不好發作,直接走到我這裡,開了門道:“在幹活嗎?"

我點了點頭。

大概是看我的臉色不對,布萊恩問:“怎麼了,妹妹?!”

我強笑:“有點想我媽了!”

布萊恩走過來,在我對面站着,輕聲道:

“你媽媽本來就不是個壞人,大家肚子裡都有一本帳。這幾天哥哥安排一下,好嗎?媽媽會知道你的心意的,別太擔心。”

銘風忽然扭頭看過來,笑道:

“妝總,看到人家媽媽你也想媽媽了?恩,真是個孝順的女兒啊。還撒嬌呢,要哥哥抱?”

鄙視,不理他。

我覺得,布萊恩還蠻有奶奶給我的那種親人的感覺的。

低頭,抿嘴,我在想自己這個“哥哥”布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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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戀妹狂2

布萊恩對我,好象自始自終都沒什麼歪念,給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門開着,清楚聽到,文少那邊上下正在滾的!

我剛纔看過的,二個人眉眼還真挺像,說七分相大概有點兒多,但要說五分,誰都不會否認。

再看有些特徵,肯定是兄妹。

“人跟人不一樣的,再說了,是個人都不該那樣,不信你問桀桀。”

布萊恩輕描淡寫開導我。

擡頭,看着他,第一次好好看他的臉,嗯......

鼻樑和顴骨還真有點兒像,沒準兒是什麼十八代轉折親之類的,比如我媽和他媽是姨表姐妹之類的,也有可能,是吧?

我說:

“我是不是該覺得很幸福、很幸運呢?恩,我不和別人比,就和......她們這樣的人比,我媽媽已經很努力了,將我生下來,養活,帶大......恩,我還有個好哥哥,什麼都不圖,照顧我這麼多年。布萊恩,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很高興?”

布萊恩上前一步,伸了手,隔着桌子,揉着我的頭,笑,溫暖燦爛的笑,又煞有介事的哼道:

“有什麼好高興的。要是哥哥好,早該來找妹妹,保護妹妹;不能讓妹妹吃那麼多的苦。看這一路走來,苦成什麼樣了?也就你心大不介意,要一般人,早天天跟哥哥抹眼淚恨死哥哥了。”

呵,布萊恩說的可像回事可自責又可高興了,好像他才該是高興的要跳起來的那個。

呵,他越這樣,我,也高興。

其實,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其實我真的很幸福啊,我現在不好嗎?

應該有的,都有了吧!

“嘖嘖嘖,酸死了!”

阿果揉揉胸口,鄙視我們,估計銘風手下剛纔是真沒怎麼留情,打得他很疼。

“就酸你,怎麼地?”布萊恩在那囂張地道。

吃不到葡萄說楊梅酸,我也鄙視他,哼。

我想開了,心情好了很多,對媽的心結,也慢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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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少兒不宜三百八十字

布萊恩想了一下,說:

“先幹活吧,暫時不便見阿姨,免得節外生枝。阿姨混了這麼多年,不算很好,也不會太壞。將來事情了結了,再好好孝順她吧。你能想開,她知道了一定比什麼都高興。而你有了本事,能親手給她報仇,她一定更欣慰,但是未必願意你去碰釘子。”

端正身子,看着布萊恩的意思,我珍重的點頭:知道了。

媽媽的心意,我做過媽媽,能理解。

有愛,我快樂。

有愛,你幸福。

安靜的坐一邊,好好想了想,我將對家母的想念放在一邊,心底,甚至泛起一層淡淡的酸。

我,雖然一直都說不怪她,可事實上,也未必......

唉,自從那件事之後,我都沒給過媽媽好臉色,總覺得她不好。

有時候,似乎都覺得她不配做我的媽媽,雖然她謀生很辛苦。

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了,十來歲的事情,十多年過去了,我希望還能來得及彌補。

只要媽媽心底還有我這個女兒在,只要她還藏有一絲母愛,我就必須無條件的接受並體諒;

因爲,她是我的媽媽。

有媽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哇噢!加油啊,繼續!”

阿果在邊狂叫,簡直就是在看毛片,激動的血脈賁張,鼻血橫流。

不用看,光聽的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小的一邊休息,大的上陣,不再如剛纔那般溫婉,而是......

這纔是她的真功夫,輾轉挑逗侍弄,一邊兒說道:

“咪咪,看仔細了,啊......啊啊......要這樣啊,看清楚沒......”

省略少兒不宜三百八十字,反正我也沒聽見,閉塞視聽的功夫我練到家了。

呃呃呃!

這算不算也是少兒不宜?

我趕緊示意關門啊,和幾個男人一塊聽這個,我......!?

要被殷亦桀知道了!

不知道要被怎麼的修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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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

我打開本本......

過去的我就是和別的少女不一樣。

我過早的接觸到社會的黑暗。

陰暗,是夜的顏色;陰暗,是天空的顏色;陰暗......

我的頭頂,被奶奶遮擋了,所以,少了一片陰暗。

那個時候,一次又一次,我已經麻木。

現在,我也沒必要裝清純,看這個動作片,還不至於讓我怎麼的。

我只是,我有點兒不是覺得很合適。

我顧忌的不是這片子,和這些男人怎麼看我看這片子的。

我顧忌的,不過是殷亦桀的看法。

我成全的不過是殷亦桀的希望。

唉,這本就是個顛倒的世界,我獨善其身便罷,實在沒必要......

“不喜歡哥陪你出去透透氣。”

布萊恩過來,揉揉我的寸頭,眸子晶亮,陰暗無處藏身。

看着他,小眼睛,實在和我想象不起來;反而想起陶嬸曾經說的,我和殷亦桀都是大眼睛,長睫毛,很濃密,說那是“夫妻相。”

呵,鬼才跟他夫妻相呢,他眼睛那裡有我的大,他眸子是灰色,我的是深黑色,布萊恩也是黑色。

就這一點上說起來,我還是像布萊恩一些。

笑,我說:

“不用了。這裡網絡信號不錯,我試試。”

布萊恩拿着本子湊過來,道:

“哥來吧。你歇歇,別勉強自己。”

搖頭,瞅瞅窗外,我笑:

“沒事。咱們分工,你進管理系統,我進財務系統,好好搜搜。”

“好的!”

布萊恩又揉我的頭。

有一回他說,就當我小時候他欠我的,要補上,唉......

其實我有明確告訴過他,我的頭是殷亦桀的領地;但他說他長兄有所有權,還沒正式轉讓,呵。

靜下心來,正在上演的激情戲碼便猶如風聲,不聞,便不聞。

盯着電腦,我心愛的本本,是舒服小心翼翼給我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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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2

今天晚上看到聽到的全是這事兒。

我好想殷亦桀哦!

殷亦桀現在在那裡呢?

他有沒有在想我!

他在想我什麼呢?

不知道,好煩,他爲什麼老也不見我?

他身上到底缺了什麼,或許......、

一邊搜索網絡,我一邊問:

“布萊恩,他和老頭簽了個不平等條約,你知道具體內容嗎?我覺得,咱們應該拿到它,才能知己知彼,然後和他配合,纔不會出亂子。”

少了一個,還剩一個,鼻子?

耳朵?

眼睛?

胳膊腿?

假肢?

所以他不能見我?

呃,但是,沒聽說這些個少了還能做手術補上啊。

還是說,都不是這些,或者說我理解的壓根就不對?

好煩人啊,他真的是做了好多神經病的事兒,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他,哼。

“這次的事兒,全部保密,不告訴他。不許!”

我盯着布萊恩,正式要求。

而且,雍和我也不找了,就不信缺了他我做不成事。

地球缺了誰都得轉,就不信沒他我弄不了。

布萊恩點頭,不置可否,埋頭弄他的。

我也好了,三下五除二,QJ,掃平障礙,長驅直入......

不過,事情顯然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最主要的一點:好多東西沒進電腦,手工帳!

靠!

一連掃了四個點,都不完整,零碎的要命。

我終於想起上次財務部一個會計和我說的話:

“好多會計都還不會用電腦。”

當時我嫌他笨,要開他,他就給我丟了這麼一句。

現在想來,他說的,大概沒錯。

甚至,我猜到了,像這種單位,自己比誰都清楚,有些帳別人見不得;所以,肯定還留在手工狀態。

靠!

這叫做啥事兒。

沒了電腦和系統,我的手就一下子從二千米直接截肢剩下二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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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3

瞅着布萊恩,我說:

“啊,這裡全是半手工,我沒辦法了。嗯,估計,別的地方也很多都是手工,我的這一招大概要失靈了。”

這會兒想起來,估計森林酒店讓殷亦桀經營了幾年,當然會採用現代化的手段提高管理效率。

但這裡的狀況,我怎麼辦?

難道眼看着一隻大肥鴨就因爲沒煎鍋而放了它?

銘風轉過來,看着我笑:

“你遇到的事兒還不多,別擔心。還有我們呢。慢慢來。”

也是,我才經過多少事兒,一直活在這麼多人的羽翼下,就說這二年吧,我也在老縣城悠哉,隨心所欲,安逸的快不行。

這會兒好好想起來,我,真的很幸福,是不是?

恩,我有那麼好的男人,那麼美的家,不用愁吃穿,安靜的學習,做自己愛做的事情。

關鍵是,大家都對我很好,陶叔陶嬸就不說了,布萊恩也不說;玉壺冰對我也很好,恩,還有殷亦桀!

雖然我最近很討厭他的避而不見。

但是,我也沒辦法......

恩,不理他,我想自己的。

看着布萊恩,我說:

“我要歷練,不要什麼都不懂。”

布萊恩擡頭開着銘風,有些惱恨,哼道:

“我妹妹懂得已經很多了,別亂說。可人,你每做一件事情都非常用心,慢慢的就積累起來經驗了。也不是你不懂,而是這一個方面經歷的少些,別的方面你可比誰都好啊,連哥哥都要甘拜下風。”

去,哄我,這個方面那還不是我不懂啊。

懶得和他矯情,我繼續,將手頭能找到的東西整理整理,呵......問題好多哦,隨便看看都是。

比如水療部,換水和毛巾的用量有限,但收入很大;還有,水池就那麼些,換水頻率一定,但是水費卻很高。

“服務員只有二百七十八個,爲什麼工資這麼高?一個人能拿到二萬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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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4

看着這數據,我暈了。

實在不能理解啊!

先見數據都拷出來吧,弄不懂我回去慢慢研究,同時,弄個監控,以後我就可以隨時操控了。

布萊恩也在導數據,一邊扭頭看我一下,道:

“水療部,好像沒多大地方吧,哪來這麼多服務員?二百個假的名字,七十個雞鴨,八個幹活的。我覺得還差不多。”

銘風從激情四射中回過頭來,笑道:

“正常工資肯定不到二千,五成是假的,四成是賣肉錢。”

呃,這個,還能這樣嗎?

那個什麼,五百萬工資,只有大概五十萬真的,別的......汗流浹背!

這還只是水療部,並非整個洗浴中心,或者整個這一個休閒中心,好可怕,搞不懂了。

我,終於大約體會到談氏給談寶銘二千萬美金會和玩一樣了。

照這裡比起來,這個,也不值什麼。

數據在傳輸,我在發汗,虛汗。

阿果笑着叫那二個男人回去欣賞精采畫面!

偶聽了一聲半聲的,

我知道靚女徹底將親媽攆走,一個人獨佔文殊同,二個人搞得那叫......

“藥徹底發作了,照現在的情況看,沒有一兩天不會完。”

阿果沒心沒肺的說。

“讓人準備食物,還有......”

銘風看了看,開始想後路,大概很支持他們二個多搞搞。

不用看,就覺得頭大了,亂亂亂......

聽那動靜啊,文殊同第一次像個男人一樣,狠狠的撲倒親妹妹,連XXX聽那聲音,還帶亂咬,和桀桀......不對,我家桀桀從不亂咬,對上老巫婆都是一口搞定。

這個,靚女一聲一聲的大叫,好滿足的喘息,整個SM。

“這個片子,絕對好賣。”

阿果開始研究細節問題,還有經濟問題。

“不過有時候捂捂更值錢,其他途徑......”

銘風說半截,我們都知道他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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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5

當然,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直接拿到錢,這是兩個概念。

但一旦網上曝光了再想要要挾,又是另一個問題。

“嗯哼......”

布萊恩輕咳一聲,將我換回去,道,

“別看這五百萬,得有多少人要打點呢。工商稅務公檢法,這些肯定少不了,還有好多吃閒飯的要養活,本身運營也需要很高的成本,都得從這些地方出。做這一行,虧本到經常需要正式出去打劫的也不少,那樣可危險得多。能理解吧?平時還有訓練啊,出事了撈人啊,也都得花錢,沒你想得那麼容易。”

呃,呃呃,呃呃呃,我看着布萊恩,這個,又超越我的想象了,沒想過。

我只看到大把大把的錢。

恩......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我自己的食品公司,可是不容易的,做什麼都要考慮成本和收益,回收期,收益率,還有好多啊。

想起來,以前幫殷亦桀看的那些東西,那些可行性分析報告,頭一樣就少不了這個。

黑社會也不是誰想搞就能搞起來的,這麼說來,內中,還有些講究。

打劫,其實是小黑,大黑是坐在這裡等着人家把錢送上門來。

還有一種更牛的,大概就是什麼都不做,只管收錢。

我問布萊恩:

“你懂很多啊?我以後也要認真學。明天就去學校,你不是已經給我安排好了?”

布萊恩笑,揉揉我的頭,道:

“好吧。知不知道,哥哥最喜歡你這樣不懂就是不懂,然後用心去學習,將來一定比哥哥懂得還多。再找找,看有沒有落下的,差不多咱就收工。”

“哦。”

我發覺越來越喜歡我的“哥哥”布萊恩了。

如果我們的關係是假的,相處這麼久而對我沒有異心,本就難得;

如果是真的,那如此寵愛我,唔......好幸福哦。

呵呵,我給他一個燦爛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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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6

從小就沒有如此輕鬆自如的時候,有人罩着,還夠能量罩得住,好好吧?

“戀妹狂,高潮纔開始,來一趟不看多可惜。”

阿果走過來,打岔。

他大概看久了,眼睛都是紅紅的,冷不丁捏下我的臉,皮皮的笑道,

“這個樣子笑起來,真迷人,讓人恨不得吃了去。”

“嘭!”

布萊恩敬他一個拳頭,道:

“醒醒了啊。胡說什麼?你自己看。”

“戀妹狂,要我說,還是看完再走吧。好容易有一場熱戲。那邊幾個叫喚受不了了,要退回二線呢。呵呵......不過,阿果,這就是你不對了。妝總可不是給你亂吃的,小心牙齒崩掉。妝總,我今天重新發現,你比我想想的還要可愛。回頭一定要先四哥推薦你。”

銘風丟下那個也下來休息,笑。

切,啥男人!

都是壞男人!

我不理他;抱着本子,繼續幹活。

這等於進入敵窩,在道上其實很忌諱的,而且很危險,我們好容易來一次,沒有不挖幹就走的理兒。

搜索了好大一圈,真正的中心恰巧放在水療部,大概是因爲那種地方原本就私密吧。

我一邊打開他們的服務器,直接奸了這休閒中心;一邊問:

“如果能證明這裡發放的工資和實際收到的不符,怎麼樣?有什麼辦法能搞定嗎?恩......工資,現金佔很大一部分,這個......”

這個不大好弄啊,現金太靈活,他說發了二萬,你很難證明他沒發。

員工有沒有收到二萬不好查證,光從那些員工沒這麼富來推定也很難。

“如果,他們有兩本賬呢?我以前見過一次。電影上也經常有啊,暗賬......”

布萊恩起了個頭,沒有繼續下去。

眉頭輕鎖,想起了什麼;神色也不大好看,不好看。

“大概在什麼位置,我讓人去找找,掃描了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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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髒事兒7

銘風的話讓我有些懷疑呢。

“你爲什麼這麼幫我們?恩,而不是坐收漁翁之利?”

從銘風身上我就開始懷疑,這麼危險的事兒,他們就算再容易辦到,也要費時費力不是?

布萊恩斷了思路,擡頭看着我,又看看銘風,忽然笑開來,道:

“傻丫頭,操這麼多心做什麼,不是還有哥哥嗎?哥哥是Jerry的人,大家沾親帶故,也算一家人了。四哥和五小姐看中你,嗯......反正大家都沒惡意,放心吧。”

銘風無所謂的笑笑,也不覺得我的話冒犯。

阿果早回去看他的高潮了,就沒在意。

布萊恩笑了笑,道:

“賬本的事兒回頭再說,今兒鬧的已經夠大了,適可而止。”

銘風在那笑,

“高潮看一段吧。有些事兒,經歷過才知道......反正多見識見識,讓自己沒弱點。要不然人家回頭拿這種事兒來羞你,怎麼辦?”

鄙視,我說:

“你意思讓我練到厚臉皮不知羞嘍?”

布萊恩仰頭沖天,拉着銘風出去。

、、、、

切,

什麼黑白紅綠藍,看多了就習慣了。

我也不是裝什麼清純!

要今天是換殷亦桀在場,我從頭到尾看都成!

不就三級片嘛,我想中國不知多少夫婦都在一塊觀摩欣賞過。

我不是覺得他現在那啥,還不知道丟了啥身體零件,我再這不聽他的,讓他難受,感覺很不好嘛!

“藥性最好,兩個都發作了;快十二點,時間正好;才一兩個小時,體力正好;如果再算上破處,現在都適應了,剛好是最High的時候。”

阿果立刻給他們提供數據分析,很冷靜。

“該我了......啊......快啊!好哥哥,揉揉,該我了......”

銘風在那邊有些吃驚了,道:

“這丫頭,象是要大出血......怎麼的還在搞,這什麼藥,這麼霸道!”

.

全是髒事兒9

額滴個神啊!

這些人,有沒有一個正常的?

還是說,世界已經瘋狂到這一步了?

狗日的,這句話是確有其事?

汗,我頭有點兒暈,心理承受能力在接受巨大的挑戰,不行,我不想,不可以這樣,這樣也太。

大家都是人啊,太侮辱了,太......

“別......”

話出口,我愣了。

地球開始反轉,惡的厲害。

還沒等我開口讓他們卡停,就聽那二個人說話了,

“我要......”

“汪汪……”

沒有任何威逼的成分,只有興奮和慾求不滿,甚至被人撲倒的狗狗還在掙扎。

寒毛直豎:這個時候,他們纔是野獸,危險!

阿果大概有點兒看不下去了,和那邊的人交流了下,怎麼弄這麼刺激。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

“他們回過來的話,文少操了冉樺手下,那小子報復。風哥,就讓他這樣吧,還是......”

布萊恩握緊拳頭,冉樺的人幹這種事兒,他難辭其咎,這事兒發展到這地步,這個,實在是......

“再搞下去估計會死人。”

銘風也暈了,這事兒,TMD太失控了,來個老媽已經很狗血,現在,乾脆來二隻公狗。

聽了聲音,文少還極配合,感覺二個都不是第一次。

“地上那個丫頭,出血好多,要崩了。”

“誰這麼沒輕重,到底下了多少藥?”

阿果吃驚了,媽的別出事,這事兒說出去可不大好聽,誰都難辭其咎。

銘風驚一跳,忙喝令道,

“你們幾個盯着,別鬧大了。趕緊將狗攆出去,還有,別給我死人。繼續拍,注意安全,我們先撤了。”

布萊恩和冉樺聯繫不上,也不敢隨便打電話,急得太陽穴青筋暴跳,小眼睛狠厲無比。

拉着我趕緊收拾東西,媽的,這什麼事兒。

一幫毛頭小夥子,簡直都沒腦子,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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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賬還沒算

凌晨一點半,寧靜的大街上,我們做完人神共憤的事情,驅車回返。

事起突然,我們一共八個人分三路從不同方向撤離。

我和布萊恩銘風跟着桀桀,兜了好幾個圈圈從預先勘定的線路安全離開,主要的設備也是我們三個帶着。

阿果帶着另外幾個人從正門大搖大擺的出來,吸引人視線。

冉樺也帶着幾個人撤離,少呆爲妙。

“狗走了?好,設法讓小媽進去......恩,好......”

阿果在和幾個人溝通。

我忙按下耳釘,離得這麼近可以聽到他們說話——平時都有不同的頻率控制。

原來裡邊幾個看情況有點兒失控,趕緊用藥將人迷倒,將狗弄走了。

小媽已經進去,大概不用別人操心。

耳機裡那人忽然笑起來,道:

“文少醒了,怎麼辦現在,老大?”

汗,滴滴!

銘風和阿果都,沒注意了,這事兒真是狗血到頭了。

那人真強啊。

愣了一下,我插一句:

“都錄下來算了,回頭沒準中間一段不能用,還得用頭尾的。還有,他們中間如果提到什麼特別的事兒,記得單獨摘出來。和範氏勾結,這次不將他們弄下臺......”

銘風連連點頭,這個當然。

中間一段可能是不能用的,也太明顯太過分。

但首尾這些蠻不錯,忙吩咐道:

“既然有個清醒的,事兒就由着他們自己弄,你們小心點,辛苦一下。”

呵,事兒,有趣!

最無聊的有趣!

車窗開着,夜風輕涼,吹得人腦子不太清楚,有點兒涼......

“收工了,妝總晚上準備住哪裡?”

阿果問一句。

上次來我回家住的,大概他纔會如此問。

“還沒那,嗯,賭賬還沒算。”

布萊恩痞痞的接了一句。

什麼賭賬?

嗯哪,剛纔他們三個不是都打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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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賬還沒算

那什麼,幾個一合計,銘風先笑道:

“我輸七萬,回頭給你,身上沒帶那麼多。靠!爲啥我輸得最慘?”

阿果也懊惱的道:

“媽的太不爭氣了,一點掙扎都沒有,什麼人真是!我輸三萬,給妝總。”

布萊恩大笑道:

“大家都沒猜到處,莊家贏,給錢給錢啊!”

銘風捶他一拳,道:

“急什麼,回去就給,妝總贏了五萬,剩下的歸你。討債。”

布萊恩贏了錢,也不惱,嘿嘿笑道:

“晚了要算利息,回去就是一分利,你們......”

“靠!高利貸啊!”

銘風和阿果都怒了,要造反。

二個小時收一分利,憑空多出一萬塊錢來。

我忽然想起來,爽朗的應道:

“欠了我的都這價,有本事別欠我。”

“汪!”

桀桀同意,憋了一晚上,終於能吐口氣兒了。

哈哈哈......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末春的天氣,出個太陽,明晃晃暖融融,帶着三分激情,攪得人懶覺都睡不好。

談氏在這裡的根據地,我睡的不算很夠,不過還是醒了;養成習慣,就會這樣。

桀桀早醒了,趴在牀頭看着我,好容易能跟我同牀一回,看着我,還裝深沉,呵。

洗漱完出來,幾個人將我按住開始化妝,今兒個要去學校拜師,自然,不能太假了裝小子。

所以,我要打扮的學生氣一些,學生氣......

“我覺得穿綠的挺好看,這季節穿活潑可愛,還淑女。”

阿果在外頭吵,對我行頭還沒定論。

“又不是二八的小丫頭,什麼可愛啊。就要這身紅色,喜氣大方,像點兒妝總的樣子。該開始培養領導氣質了,別......”

銘風意見比較獨特,雖然不大聲,但態度比較堅決。

“我說妹妹還是穿這身最好,休閒優雅,氣質內斂。妹妹服色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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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牀後補票

布萊恩提了一套米黃色亞麻料子衣服過來,上頭一件剪裁隨意的中袖復古款對襟,下面一條九分褲,兩個大大的兜,但是造型很簡單。

整個衣服就腰間一個蝴蝶結,感覺比較溫柔嫵媚,別無飾物。

“我支持穿這個,快去備鞋子,頭飾我來。”

化妝師發話了,銘風和阿果氣的要吐。

我笑,怎麼看着大家都沒事兒似的,還是換個新鮮逗我玩呢?

不過這幾套衣服都不錯,去學校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用得着如此興師動衆大做文章嗎?

不過,整整三年,再多幾天,我離開學校已經很久,久的,滄海桑田,天翻地覆了。

“我想回學校看看,最好,問問畢業證。我高中畢業證都沒拿,不知道他有沒有拿走?”

我只有高中學歷呢,記得當時殷亦桀說有給我保留下來的,我得回去看看。

幾個人鬨堂大笑,五六雙鞋子拿來,桀桀刁走我拖鞋,積極的想出門逛去。

我扭頭看一圈,似乎沒人爲我的學歷在意,汗!

我似乎想起來,殷亦桀也沒學歷,光棍漢。

我們家怎麼盡是這種怪事情?

他十七歲接掌殷氏,我二十混入食品公司,先上牀後補票?

是‘先上車’?

汗!

“四少連國中都沒上。”

銘風好意爲我解釋一句。

大家並沒有嘲笑我的意思。

好,上綱上線來了,這意思出色的人都不上大學,呵。

不理。

我還是蠻想要我的高中畢業證然後上大學的。

上大學啊,望着鏡子,有些發呆。

大學,我高中那麼努力,不就是爲考大學嗎?

高考,那是一個,怎樣的記憶呢?

逝去的青春,沒有留下灰燼,當紫荊丁香灑滿一地,我重回夢裡採擷一段香,將它供奉在前行的路旁,此情,無情。

“OK!絕對比校花漂亮,走到哪都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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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

化妝師放了我,開始抓布萊恩和銘風。

這兩個要隨我去學校,自然不能昨兒那副模樣,那個樣子,是用來殺人的。

嗯,照照鏡子,我覺得好好笑。

這個化妝師太有愛了,竟然果真給我弄了個學生模樣,比我上學的時候還標準的學生模樣:左右鬆鬆的挽起來,內卷,看似髮髻,也不全是;前面隨意的劉海蔘差不齊。

在我耳釘是穿了二個大圓環,一點兒沒有社會上人的成熟,反而將臉襯得很圓潤乖巧。

汗!

我都要不認識自己了,我什麼時候乖巧過?

換了衣服出來,就一個感覺,非常舒服,秉承了某人的一貫風格。

教室一雙軟底皮鞋,小巧合腳。

其實我的腳並不大,36,和我的個子有點兒比例失調。

站在布萊恩跟前,我就比他低二公分,腳,他的42,哈。

不過他今兒穿了增高鞋,足足有三公分。

拾掇完,銘風成了韓片裡典型的學長,小平頭寬鬆T恤休閒褲球鞋,正的不能再正的感覺。

布萊恩沾了小巧的光,將鬍子刮乾淨,略略打了點兒粉,一個典型的白嫩小哥哥,他算是在我名頭上佔足了便宜。

一身運動衫,如果再抱個籃球足球之類的,就實在看不出和學生有多大區別了。

當然,這些僅限於我們要去我學校;如果去大學的話,我相信沒人能看得出來。

當然,最好也不要有人看得出來。

“給你還錢。”

銘風抖抖身子站在我跟前,掏出個錢包。

“還有我的。”

阿果也湊過來,拿着個小本本。

我笑,昨晚的賭債,屋裡大家都知道了。

不過,我要這個做什麼,搖頭,我說:

“鬧着玩呢。”

昨晚的結果,剛幾個說了,三個大戰到後半夜,都累瓜了。

一早醒來,繼續......

銘風聳聳肩,看着一隻站在門外的冉樺,還是沒準備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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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2

如果不是布萊恩的面子,他根本不能來這裡。

阿果吩咐人吃了早飯去休息,一邊道:

“願賭服輸,是TMD太不給爭氣了,下回來過。”

幾個人一起鬨,二個大男人都有點兒掛不住了。

唉,布萊恩還想開口,我攔住,說:

“我不能賭的。大家還請見諒。而且,如果第一回贏了就不來,難免讓大家看不起;所以,我說,不如這幾天的費用你們二個包了,就這樣,可以吧?”

布萊恩看着我,沒話說了,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一共十萬,拿了人家不還,絕對不是這個玩法。

如果玩,就更讓我不願,所以這樣最好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

銘風大手一揮,了事。

大家一擁而上,吃早飯去。

飯吃半截,阿果看着我神秘兮兮的道:

“妝總,凱撒酒店那邊讓他們先去探探吧。聽說......他們的中心已經移過來,外表上想清算......其實是個幌子。”

嗯?賭?

範氏的賭場,現在開始在凱撒酒店?

賭場一向都是最賺錢的地方,也是一個地下勢力的核心,要不去那裡摟摟底,弄點兒錢花花,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幹票大的,就算驚動範氏也沒所謂,他有文殊同省高院的關係,我們就......我說:

“先剪二分鐘片花給文老頭。”

“不急。等拿到範氏資產轉到他名下的證據再說。”

布萊恩趕緊阻止。

這種證據,大概只會存在暗處。

賭場是個好地方,我們需要進去轉轉。

“我支持布萊恩的方案。阿果,要不......”

銘風表態,看着阿果,意思很清楚。

“好,交給我。不論放在那裡,我都拿出來。在這之前輕易別動。”

阿果很乾脆,吃完先走。

、、、、、、、、

嘿嘿,親們反應有些黑暗了,我會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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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快如歌

春光明媚,花枝招展。

忌懶惰,宜稼穡:下地種菜,上山砍柴?

進校門很容易,布萊恩和冉樺三言兩語就將校衛搞定了。

學校裡,似乎沒什麼變化;又似乎,一切都於時光流逝中,變了。

不變的,是這塊地方,教學樓,小花園,還有那幾株高大的紫丁香。

風吹過,紫丁香,似乎愈發的濃郁了。

在那花下,有他開車送我上學,接我回家;花下有我被綁架的委屈,更有他奮不顧身捨命相救。

那樣的時刻,我似乎是最幸福的。

走過的一路,都是他的記憶,他,已經隨我走了很遠......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

爲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遇見了你。

不是我化做一棵樹,而是,你化作一縷清風,吹來我心頭,日日夜夜,沙沙響,那是,你我纏綿的樂曲。

有風,無孔不入,我,將無處躲避。

再回首,你的影子,還在哪一個角落,看着我一個人,漸漸在風雨中走過,長大......

風兒吹動你的眼瞼;你是否還能看見,我對你的思念?

雨絲打溼你的容顏;你是否還能記得,我對你的眷戀?

鮮花開滿路沿,沒有人再與我比肩。

星星掛滿窗前,誰來爲我拉上窗簾?

時光劃過琴絃,是誰孤枕難眠?

午夜路燈昏暗,我在街頭流連......

風箏飛過天邊,誰手中握着那一段殘線?

誰來將我手牽,走向華美的聖殿......那裡,是否有等待千年的一段情緣?

悽美,纏綿......

啊,我不是歌者,不是詩人,呤不出那優美的旋律。

就姑且這麼聽吧。

我微微扭頭,正巧兒對上冉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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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

我忽然想問:

“我在學校遇到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吧?有你參與嗎?”

我一直都覺得他有干係,心裡一直......也許,我對他的那份不自在,就是源於此吧?

他,總給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讓我有點敬而遠之的想法;好像不僅是他在我家樓下親我或者那幾次莫名其妙的“追求。”

恩,是一種我捉摸不透的疑慮,讓我信不過他。

明媚的春光裡,冉樺原本就犯了錯的臉,愈發有些尷尬,一陣紅一陣白。

興許,誰都沒想到,當日那個成天被追着喊打喊殺的小丫頭,如今也可以這麼稍稍的長一下,是嗎?

那麼,冉樺究竟什麼意思呢?

過去是個幫兇,如今倒戈了?

還是說......

倒戈的人,我沒有太大的興趣。

如果他像廖亮一樣不太懂事,後來懂事了,那我們還可以做個朋友。

如果一開始就想害我,那現在,對不起,我害怕。

暖暖的天氣,忽然冷了一些,銘風和布萊恩都沒開口。

銘風有時候介於局外人和我保鏢之間,很注意場合;布萊恩想來感受到我的心情了。

來學校,我當然沒有到那種衣錦還鄉的地步,不過有些事兒,難不免會想起來,想起來就想弄個明白。

有些心結,會跟我們一輩子。

冉樺一直在猶豫,我們就隨意的走。

操場上好多學生正在是體育課;東北角上,圖書館已經正式落成,四處花紅柳綠嘉木繁陰,甚至還有個小噴泉,憑空多了幾分靈氣。

我們在一側小山坡邊樹蔭下落座,恩,大概是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來的土,這麼隨意堆出一個小山,有些意境。

山的四周種滿花草樹木,中間幾條小道,路旁石桌靠椅,大多隨意。

“是......”

冉樺終於開口回答我,那深深的嘆息,猶如蒼涼的風,吹得柳枝搖動,月季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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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2

是,這個字,有點兒沉重。

我一次次遇險,都有他的份,無關乎對錯,無關乎......就這麼一個字就夠了。

圖書館就在眼前,是專門請玉氏設計的吧,非常大膽前衛,簡單又透露出不容輕視的韻味,其實,整個造型就是一本大大的翻開的書。

聽說,一邊是藏書閱覽室之類的;另一邊,則是電子閱覽室一類的。

藍色的玻璃不時有水流下,落在二樓頂部,有一個精巧的花園,中間有噴泉,內養魚蝦。

好漂亮的圖書館,他,爲我而建。

總投資,三千萬,我無意中聽到的點滴彙總而來。

這麼沉重的一份愛,他,不也爲了報仇想方設法要......

相比之下,我不再計較冉樺的點滴;而,有些默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蒼穹之上,雲捲雲舒,演繹一場自由主義散漫大戲;天幕之下,風起風落,舞動一曲隨心所欲短暫青春;其中,時光流逝,唱着亙古不變的離合聚散長歌......

真的好想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霸道的佔領了我全部的記憶。

也許,在我成長最重要的階段,他不顧我意願的,強悍入侵,所以現在就這樣了。

正如這圖書館,從頭開始,就是個杯具,是嗎?

當寶寶在我身後那塊奠基石旁......

寶寶,三年了,不知道殷亦桀有沒有......

三年了,他還沒將寶寶下葬......

唉,算了,我也不是相信什麼入土爲安的人,也不相信輪迴與陰陽。

他已經將寶寶照顧的很好,留作唯一的寄託,激勵自己......

他是寶寶的爸爸,我沒有......

不知道,想起寶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

拉着布萊恩的胳膊,我說:

“去看看周老師,我想走了。你說......我......”

這一刻,我忽然想一個人,一個人單獨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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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3

一個人的路,也許單純一些,不用我去計較許多是非對錯,也不用擔心有人傷我。

趕緊站起來,我不想去想了,我想不下去。

當寶寶魂斷於此的時候,我就糊塗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未有過的淒涼。

他的愛,就如這圖書館一樣實在,實實在在的聳立於此;他的傷,也如金棺銀槨中寶寶的遺軀,那麼實在,那麼觸目驚心。

愛還在,傷也在,我,不知道該打造一柄什麼樣的稱,來好好的衡量它們......

“過去的事兒,回頭跟哥哥說,別難過。”

布萊恩摟着我肩頭,沒再多話。

教研室,周輕雲沒課,正在批改試卷。

三年一屆,她又帶的高三,頭上添了幾縷白髮,也許焗油的時候忘了吧。

精氣神不錯,呵,當然了,我不過她許許多多學生中的一個,啊......沒別的意思,反正就是他看着不錯,我算是放心了。

“周老師,我和妝可人回來看望您。”

冉樺搶上前打招呼。

我妝總的身份尚未公開,作爲被學校開除的學生,大概很有辱老師的面子,看,教研室其他老師就不大待見我。

當然,大家對我這張臉記得可還真夠清楚,不知是有幸,還是不幸。

“哦......冉樺,大三了?又長高好多,學習好嗎?今兒陪妝可人來的吧?”

周老師站起來,趕緊拉着我,嘴裡問的卻全是冉樺,呵。

我靜候。

“實習呢,妝可人說回來看看,我剛好也過來。”

冉樺嘴也比以前好使多了。

二個人寒暄完,周老師才轉過來看我,說:

“冉樺來看過我幾次,說你還好。嗯......看氣色不錯,長大了,沉穩了,也放鬆了些......好,好,沒事就好啊......”

我笑,周老師對我一直不錯,我說:

“謝謝老師記掛,學生沒出息,讓老師也受牽連,丟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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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30更)

“周老師有空嗎?中午咱們一塊吃個飯,我還想像老師好好討教討教呢。”

這個話,我不知道哪蹦出來的,大概是前一陣公司裡總來人,好多就是這麼和我說的,汗!

周輕雲拍拍我肩頭,搖頭道:

“話別這麼說,是老師不好,做事有欠考慮,讓你吃苦了。不過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總該朝前看嘛。只要將來過得好,比什麼都重要。年輕人,吃點苦受點累,那都不要緊,人活個明白就行。前二年老師還在自責,讓你丟了孩子,一定傷了你不少心。後來再一想,你年紀還輕,過幾年再找個合適的,什麼都會有的。”

看着周輕雲,我的心,漸漸放下來了,眼睛有點兒澀。

其實,我一直都擔心她的腿,剛進來就一直在看,別人也許不知道緣故,可我知道;我相信周輕雲也知道,或者明眼人都知道。

寶寶雖然與她有一點兒關係,但真的很小;她,竟然自責。

她的話裡,說的很明白,很沉。

我什麼道歉的話都不用說了,老師明白。

只要將來好就行,過去的,真的都過去了。

我們過日子,要面對的是將來,而不是過去。

我想,她肯定猜到我的心結了。

也可能是誤打誤撞,畢竟,我的過去大多很不堪。

但我還是,很感謝。

不論多不堪,那都過去了,現在在我們手裡,來着猶可追,這纔是正理。

我說:

“謝謝周老師,都不說了。呃......您的腿,還有問題嗎?我,一直不便來,也沒臉......”

、、、、、、

啊啊啊,今天居然還有親說我更得慢,吐血了!

可以說我寫得象小言情,但不可以說我慢啊!

太過份了吧!

至少大家想看到殷亦桀那個萬年發情曾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會盡快讓他出場滴。暴力的戲份,也會少些。但是工作方面,俺很想寫啊!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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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5

周輕雲拉着我坐下,搖頭笑道:

“早都好了。別放心上。當時就有人叫救護車......後來我想明白了,一邊打擊一邊治療,恩......我覺得對你也是這樣吧。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但他心裡承受的壓力一定比你更大,因爲你是純粹的受害者,而他不是......該放的都放下,輕輕鬆鬆過一輩子,簡簡單單的,比什麼都難得而且重要。”

呵,周輕雲果然猜中了,那麼我入獄,她大概也猜中了三分。

畢竟,大家都是明白人不是?

不知道她是不是殷亦桀的說客,但她的話很在理,甚至我的體會比她深,但總結不出來。

他的苦,我最清楚,他和寶寶說的那些話,用字字血淚形容,並不爲過。

他用輕鬆和放誕不羈來表達,卻掩蓋不了他內心的苦。

我沒有愛上過殺父仇人,無法理解。

是的,我們有時候說懂,不過根據自己的推測感覺;其實,沒經歷過,如何能懂?

我知道了,這一刻,我明白了。

不論將來,不論結局,只要他愛,我就愛;他不愛了,我順其自然。

若是我依舊愛,便不再痛苦糾結;若是不愛了,也無需痛苦哀怨。

愛上,不容易,爲什麼還要將這份原本卑微脆弱的愛,放在懸崖險地,讓它經受風吹浪打?

他對我的愛,難道還不深嗎?

我得到的,難道還不多嗎?

不要不知足的光想壞事,好事也很不少,我們要學會客觀公正,知性理性。

或者,我們都不該用得失來衡量,患得患失,是傷害的開始。

只要看到他的愛、他的努力,而我也愛他,是不是就足夠了?

我想是的,雨過天晴,我笑:

“多謝周老師,懂得就是比我們多。一直都以爲,我很懂事了,呵......周老師,中午真的不陪我們聊聊天嗎?現在......可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想聽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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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6

教研室其他人早都撤了,桀桀守在門口當老虎。

周輕雲拍拍我的手,搖頭道:

“你都不露面,肯定有什麼不便,吃飯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會兒聊聊不一樣嗎?長大了,懂事多了,不再那麼偏激、孤僻,這樣很好。長大了,就是要學會淡然沉穩、含蓄內斂,鬥志意氣都要有,但不是擺在面上,更不能僅憑那些做事。以前殺人是逼不得已,但終究過了些......慢慢長大,會懂的。多些時間思考,謀定而後動,多想想周圍的人、愛你的人、關心你的人......”

“嗯。”

我點頭,接受。

以前是有些孤僻了,大家都不理我,我也沒辦法理大家;偏激,便是從那裡來的。

學過心理學和哲學,我能懂周輕雲話裡的意思。

心理健康,才能健康向上,可持續的發展。

我掏出一個信封,阿果一早給我準備的,晨面有我的小小心意。

我靜靜地遞給周輕雲,誠心誠意地對她說:

“周老師,我現在過得很好,這個,是學生孝敬老師的。”

周輕雲看都不看,直接塞還給我,拒絕道:

“不用,老師什麼都不缺。你還年輕,有很多事兒要做。只要看着你們長大成人,幸福快樂,老師就心滿意足了。”

我有點臉紅,幸好是這二年,幹這事還多少有點低。

我又塞給她,堅決的道:

“周老師,我還多。悄悄告訴周老師,我掙錢夠自己花的,還花不完呢。尊敬師長,應該的。匆忙來,沒顧上帶東西,還要麻煩周老師自己去了買呢。再說,這些年讓周老師爲我擔待了不少,做學生的,過意不去。”

剛纔幾個老師的臉色我們都知道,呵,我名聲果然夠爛,這都三年了還讓人厭惡。

只有周輕雲,一如既往的待我,說句俗點的話,師者父母,她並未辱沒這句話。

周輕雲還要推辭,她大概覺得收着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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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7

布萊恩插話道:

“周老師,我是可人的親哥,今兒來,還要謝過周老師對舍妹多年的關愛。區區薄禮,不成敬意,但是舍妹一片心意,還請周老師笑納。”

呃,周輕雲愣了,我也暈了,布萊恩就不能認真一點?

四處宣揚,是不是恨不能將“我是妝可人親哥”貼腦門上、掛天安門城樓上、寫入Windows開機程序?

還特意強調一個“親”字,唯恐人家當他是假冒僞劣。

汗啊,流了一地。

周輕雲還沒回過神來,冉樺也幫着勸,裡頭有二張二萬的卡,一萬現金,都是我的錢。

小子吹噓我是大款,其實他並不知道我有多少錢,我不覺得布萊恩會告訴他。

周輕雲推讓半天,才勉強收了。

布萊恩以家長的身份替我開口,問:

“跟周老師打聽一下,我妹妹的畢業證,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們今天來,想順便看看。”

周輕雲點頭一笑,轉身打開抽屜,將信封丟進去,小心的找出一個褐色信封,從裡面倒出一個紅色的畢業證,塞我手裡,道:

“這不是?去年畢業班在辦,我讓人順便弄了一個。雖然對你未必有多大用處,但有總比沒有好嘛,拿着吧。”

拿着,扭頭,看着布萊恩,我有些無語了。

有個疼我的哥哥,有個一直背後算計我的殷亦桀,竟然,周輕雲也一直記着我,我是不是該爲自己慶幸呢?

我,今生有幸!

出了教研室,布萊恩又隨手塞過一張卡,那原本是爲辦畢業證準備的,既然這麼容易就到手了,那就給她好了。

也不知道周輕雲費了多少工夫,不過......學校裡值得我尊敬的,就她一個;別的人不論好壞,都不值得我留戀;這樣不是很好嗎?

“周老師人還真不錯。”

布萊恩拍拍我的肩膀,輕笑道。

“妝總,你年輕的時候怎麼比現在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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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壞難分8

銘風忽然喊了一句。

去!

這說的是人話麼?

“汪汪汪!”

桀桀來了,哈哈哈......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大學,除了在夢裡,就是逃亡的那幾天,我在幾個學校輾轉過,感覺,比較複雜。

眼前的這所,是重點,本省最好的大學,全國排名前二十,我還真沒進來過。

光看高大宏偉的校門,進進出出的天之驕子,那時候,我沒這個膽子。

呵,潛意識裡,我的自卑不小啊。

但是現在,我來了,有這麼多強勢的力量陪着,我自己也所學不少,爲什麼不敢來?

要進化爲鷹,就要不停的戰勝自己,不停的學習進步。

如果連這門都不敢進、不敢覬覦,我還談何進化?

這天下,還沒有鷹不敢去的地方,哪怕是九霄,也要任我翱翔。

長長的櫻花道,落英繽紛,遊人如織。

牡丹園奼紫嫣紅,卻開得正好。

將目光轉移到一些風景如畫的古老名校,遊人,其意何在?

或許,文化在人心目中,總佔據這神聖的一角吧?

不過道上總流傳這麼一個簡單的黑色幽默:博士畢業去給小學沒畢業的老闆打工,年薪十萬。

或許是自慰,或許是事實;但都不能掩蓋,知識的力量。

我就深有體會,越學習越覺得自己無知,大概,那句話用來諷刺時下的教育體系最爲合適,而不是知識本身。

博士畢業,錯過了年輕氣盛創業的大好時機;思維定勢,還總覺得高人一等,年薪十萬也得他老實點兒,否則開了他。

我研發部就有一個很拽的小子,讓布萊恩痛扁了二回,才收斂一點。

“妹妹,想來讀書嗎?”

逛一小圈,布萊恩問。

點頭,想。

看啊,那邊櫻花下草坪上坐着二個小情人,抱着一起親親,多輕鬆愜意,我夢裡的想象中的生活。

.

相機風波

那邊還有一羣,嘻嘻哈哈,拿着傻瓜相機亂拍,估計找出來也是一羣傻瓜。

我怕了照相,但並未屏蔽單純。

只可惜,窮通有定,人命有別;這輩子,我也回不到從前。

“同學,幫我們照張合影可以嗎?”

一個男生遞了相機過來,丁香樹下,站了二排。

原來,我們走到人家焦距內了,汗!

愣愣的接過相機,我不會啊。

什麼焦距快門鏡頭,我在書上比較熟悉;現實中,大概和對月亮的熟悉程度差不離。

扭頭,塞布萊恩手裡......布萊恩,不見了?

我右扭,冉樺也不見了?

身後,銘風站遠遠的,正在接電話,嘛意思?

哦,合謀?

謀什麼?

一瞬間,我有不好的感覺:被算計了。

遠遠的,布萊恩正在和幾個人說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同學?

冉樺也是,他朋友本來就多,遇上熟人很正常,就我,孤家寡人......垂眸,看見手上的相機......長長的睫毛,擋在眼前,我來不及細想。

這裡人好多,沒有給我安靜思考的空間。

我......

略略定神,對面許多人正看着我:期待。

深呼吸,我忙擡頭,對上剛纔那個男生(?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剛纔就沒注意),我說:

“我不會......”

這世上我不會的東西太多,說出來沒什麼丟人的吧?

我汗!

伸手遞過相機......

“鈴鈴鈴......”

一個男生,騎個二十八載重破自行車,馱着一個漂亮的女生,閃電而至......

“啪!”

我愣了一下,縮手......腳下一個踉蹌......快!

胳膊趕緊一閃......相機,飛了......更快!

一道金色從我腳邊竄出,撲向自行車,一道優美的弧線......

“啊!”

一片凌亂的叫喊聲,這方的世界,亂了。

.

相機風波2

桀桀一口咬住騎自行車男生的肩頭,低吼出聲,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扭頭看我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歉疚,緊接着就是對男生示威:TMD趁老子散個步你就撞我乾媽,老子我吃了你!

花亂飛,人亂竄,狗不叫,人亂鬧......

“啊,我的相機!昨兒纔買的呀哈哈......”

男生要哭了,我似乎才認出來,是叫我的那個。

“兩千三呢,嗚嗚,爲了老鄉聚會纔買的......”

一個女生忙跑過去撿起相機,不知傷勢如何?

“啊啊!這瘋狗,快放開我!救命啊!”

男生屬實力派,救命喊得特響亮。

腳背自行車壓着,漂亮的女生正歪在地上,似乎也在哭。

不過......

我實話實說啊:女生穿着清涼的紅色薄裙,夏天頭一趟風潮趕沒趕上不敢說,但,以後肯定沒機會,因爲,裙子撕了,春光乍泄......

桀桀低吼一聲,放了右肩,對上左肩又是一口:媽的,叫你瘋,你才瘋狗!

呃,瘋了。

不過也明白過來了,剛纔就那一瞬,桀桀見到環境優美的地方玩了一會兒,自行車明顯乍勢,橫衝直闖,當然不排除故意的嫌疑。

桀桀衝過來將我的腿撞了一下,我一歪,相機飛了。

桀桀可不管相機這檔子事,警犬,抓人!

不過,我明白過來,看熱鬧的也都圍上來了。

哈呀呀呀,這一方賞花的人本來就多,此事又如此奇絕,學生有素來清閒,不看,豈非沒天理?

“相機......”

女生拿着相機,欲哭無淚,兩千三,老多錢呢。

“救命啊!”

地上的男生還在喊,聲嘶力竭,大概快死了。

不過,他的聲音,似曾相識?

我看到的還是後背,還有桀桀死命咬着他,標準的警察叔叔小擒拿式抓人動作:咬了兩肩,費了你的戰鬥力;敢動就咬你腿,叫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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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風波3

“不是瘋狗......黑背?獵犬?”

這人大概是生物系的,分析的很對

“鄭少,救我......”

地上的女生拉男生,可憐兮兮,嬌滴滴,柔柔弱弱。

“桀桀,放開他。哼,在學校裡騎自行車橫衝直闖,校規裡有沒有這條?”

我可記着人心,記着規矩,記着先入爲主,先聲奪人,先發制人,都講究一個“快”字。

“就是就是,在學校將自行車騎這麼快,這裡這麼多人,早晚都得出事。”

二個圍觀的年齡大一些的不管規矩,只管邏輯,說的很有道理。

大家連連點頭稱是,好多人都聽見鈴聲了。

這裡又不是大路上,而是小花園,這樣有損道德風尚。

“將他們送醫院吧,被狗咬了......”

學校好心人就是多,比社會是純正的多,除當年對我外。

“沒事,桀桀是警犬。不過......在學校騎快車,等於超速、飆車、危及他人人身安全,撞上我的手、撞壞我東西,是不是要追究責任?”

我聲音也可以很軟,本來就一身很乖的打扮,慢慢的說出來,沒有得理不饒人,而是:控訴。

“是,在校園內機動車輛都一律限速五公里,自行車更要注意人身安全......”

二個大概是法學系的學生站出來,指着地上二個起不來的,說得熱鬧。

“米飯?你......和鄭少......”

一個女生走出來,指着地上的女孩,驚訝多於同情。

我在想,如何收場,這事兒......怎麼弄的有點兒......

學校不比監獄,輿論的力量很強大。

我不能強勢,也不能太弱;我不能太冷血,還,咽不下這口氣,總覺得有問題。

想想想,媽的布萊恩和冉樺都死哪去了,這麼關鍵的時候,一個都不見了,銘風也不見,啥意思啊?

落花如雨,落滿肩頭,柔弱無依,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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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風波4

眼眸低垂,我儘量裝得無辜一些,雖然我當年面對那許多流言蜚語都未曾如此,不過今日,我,長大了,就要學會......

唉,怎麼說呢,不說了吧。

我,這麼低下的伎倆,有時候很好用,我裝個可憐不會太難吧?

再說了,此時,我心中很涼,很無辜......

“同學,你沒事吧?”

一個男孩,大步走到我身邊,身材高大,魁梧,形像真的是“英雄”!

我側眸,看他一下......

暈!,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實在不會。

苗苗早五年就會說的話,我說不來。

爲人莫裝B,裝B被雷劈!

“別擔心,剛纔大家都看見了,沒事的。既然黑背是警犬,是不是就不用擔心狂犬病了?”

男孩輕輕抓着我胳膊往身後拉,一邊說道,

“來幾個人,將他們送校醫院去,東西留下......身上帶的東西都留下,登記班級姓名學號,將人治好了再理論吧。”

噢?

聽說大學裡有很多很強悍的牛人,藏龍臥虎嘛,不論品種血脈如何,總歸是龍虎一類,不可小覷。

男生手勁兒很大,後背很寬,站在他身後,“安全感”,很有。

他一開口,還真有人聽他的,幾個人站出來,將人扶起來,自行車也扶起來,不過......

“桀桀,鬆口,他跑不了。呃......那相機......”

我看一眼男生,他既然要主持正義,就要主持到底哦。

那邊幾個同學正愁眉苦臉的看着我,還有桀桀悠閒的走到我身邊,保持警戒姿勢。

這個,我不想搞得太狗血,手上天使的翅膀二年多沒正式使用了,還是,低調,低調。

有人出頭最好,尤其是和很強悍的男人站一塊,我不弱勢都不可能,一看就是......

男生順着我的手看過去,問:

“這怎麼回事?”

呵,聰明,果然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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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風波5

這人真聰明,一猜就知道不是我的東西。

我想了想,說:

“他們叫我幫他照相,我沒拿穩,被這騎自行車的撞飛了。我有責任......”

男生揮手打斷我話頭,點點頭,招手道:

“你們的相機是他撞壞的,找他賠。誰還有意見?”

呃,沒意見,我沒意見。

早了事早好,我還有正事要做;而且還要在這學校呆幾天,那什麼,能不引人注目最好不過。

如果......

我很......無恥的想,如果有個保鏢頂替銘風和桀桀,肯定能更低調。

就像當初我和鍾續明去他學校,就比我自己進去要自然的多,沒那麼多注目禮。

再說,這個男生不讓人討厭,他抓住我胳膊,很強勢,但是真的不討厭,沒那感覺。

其他人感覺也比較公允,畢竟我是幫忙麼,難道還要承擔責任?

我被撞,難道還要承擔責任?

是吧?

這世上,尤其是大學,都是高智商的“經濟人”,是非一看就明白。

唯一......

“米飯,真的傍上鄭少了?前幾天還否認呢。”

知情者出來了。

“喲,能傍上鄭少,多好的運氣!米飯,記得請客......”

有人陰陽怪氣,說不出啥感覺。

還有些傳言,我略略聽了幾句,扭頭看一眼米飯同學,長得細眼,化了妝,稍微大一點;瓜子臉......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丫頭讓我想起範彡彡,嗯,這二個人長得是有幾分像。

不過,眼前的丫頭比較羞澀,雖然嬌滴滴,但那種女孩子特有的羞澀,還是很容易捕捉。

也許她還需要歷練吧。

誰知道呢?!

“好了,該吃飯吃飯去......”

男生大手一揮,拉着我準備......

做什麼?

忽然,耳機傳來信號。

我趕緊停下一步,輕按胸前珍珠扣,立刻有人在線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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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風波6

“妝小姐,那個是鄭璟仁,鄭氏太子,這事兒查不查?如果剛纔是故意的,而非意外;那你在學校就要另外安排了,包括我們的安排,還有......你身邊的人......”

阿果的聲音,說的很嚴肅。

他們做事情,不能出一點兒差錯,因爲,那就是“命。”

反應這麼快,前後十分鐘都不到,看來銘風一定在附近,那麼,布萊恩一定是迴避了,我這麼想。

事情,有些蹊蹺,我點頭,說:

“查。米飯是誰?我恍惚有種感覺,似曾相識。”

她細小的眼睛,甜美的臉蛋,不覺得像誰,只是似曾相識。

“我立刻查。你自己小心。別關信。”

阿果快速說完,忙去了。

看來對我的話和判斷很支持。

呵,被人認同,尤其是些很強悍的人,感覺還蠻不錯。

豔陽高照,萬里無雲,人影腳下移,都往食堂去。

與我無干。

身邊,男生依舊拉着我,皺眉,道:

“米飯......我好像聽說過,是商院院花,私生女......”

呃,我問的是阿果,並未問他,他......

恩,我正常說話,他當然能聽見。

點頭,我當不知,問:

“很有名嗎?那個男生呢?恩......你,您是?”

低頭,我微微扭一下胳膊,提醒。

男生鬆開我胳膊,歉意的笑笑,高挺的鼻樑,犀利的雙眸,看着很有神,也有型;感覺,不僅有力量而且有智慧,我想,應該是個名人,很有才華的名人。

大學裡不缺名人,也不缺才華,但如果這個名人很有才華,就很難得了。

看,周圍經過的女生,紛紛回頭,就知道了。

“我叫張亞龍,電信大三,很高興認識你。”

男生自我介紹,伸手,好象要跟我握手。

擡頭,怎麼說,他給我解圍了,我會給他一個微笑,握手就沒那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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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風波7

我家的殷亦桀大人,不許我和男人隨便有肢體上的接觸!

我自己個性也如此吧,所以我極少和人握手,這種場合要不就是躲過,要不就是布萊恩接過。

張亞龍可是,很自覺,沒握到手,就抓我胳膊,輕輕一帶,道:

“走,我請客。一個人嗎?你舍友呢?別告訴我......”

他笑,皮膚略黑,但牙齒很白。

一笑,笑意明顯,但是不咧嘴不齜牙,身上就給人一種濃濃的笑意和輕鬆;還,取笑我。

挑眉,我不懂大學裡的這些關節,也不知道他言下之意;他的詼諧或者調戲,也只能落空。

“沒事就好,走吧。”

他拽着我胳膊就往外拉。

“汪!”

桀桀忍無可忍,若非我讓他到學校安神點,剛纔那個鄭璟仁只怕沒那麼輕鬆,而......而......誒,鄭璟仁?

我怎麼覺得有點耳熟?

那裡聽到過他?

我打聽一下:

“那個男生是誰?”

“那個不是狼生,是外面,外面來包女生的,聽說是個有錢的大少......”

一個男生湊過來,嘰嘰呱呱很主動,

“剛纔幾個人搜他的東西,大奔車鑰匙還在呢。錢包裡好多錢,好多卡,我們拿了二千三,他也同意了,賠我們相機,就這樣了。”

哦,這個就是找我照相的同學,之一?

看來沒虧什麼,心情不錯。

不過提到那個大少,感覺明顯厭惡,跟在我們身旁說道:

“謝謝張師兄幫忙,謝謝師妹啦,讓師妹受驚啦。”

我仰頭問蒼天,蒼兲說:大學就是這樣,大家比較淳樸,大概差不多就算了。

“再問問那女生的情況,我們好查一些。”

銘風忽然插了一句。

呃,我成了臥底,笑笑,我說:

“沒什麼,什麼忙都沒幫上,還給你們添麻煩了。那個女生是誰?商院院花,私生女,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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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機風波8

“嗤......”

二個男人同時鄙視我,張亞龍先笑道:

“那也叫漂亮?那你是什麼?別告訴我你家沒鏡子,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或者......一早出來的時候遇見個魔法師,將你變成這樣了。”

這個男生,一本正經的說這種冷笑話,什麼魔法師......

“師妹一笑比校花都漂亮好多倍......對了,校花評比怎麼沒有你呢?師妹哪個院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後面來那個男生撓撓頭,一臉的認真思考狀加不可思議。

張亞龍也好期待的看着我。

呃......大學裡都是自來熟嗎?

都很喜歡打聽別人隱私嗎?

上次那個鍾續明就沒問,不懂了。

我好好問個問題,竟然轉移話題。

還有校花評比,有什麼意思。

我不過是人長得過得去,加上吃得好,水色好,身上的這衣服鞋子好了,襯得人精神。書詩多了,見得場合多了,有點大大方方的氣質罷了。

我問:

Wωω ●ттκan ●¢ Ο

“我只管讀書,閒了上上網,不懂時事。你知道那個米飯麼?”

“哇,竟然是個乖乖女,又聰明又乖巧......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張亞龍在那搞笑。

“你說米飯嗎?聽說是這裡那個範老闆的私生女,買進來的,成績還可以,很多人追。不知道怎麼就跟上那個大少了,好多男生找他打架,都輸了。米飯因此才特別出名......”

男生唾沫飛濺,顯然對這種女生很鄙視。

就是不知道找鄭璟仁打架的男生作何看法?

不過,這個消息已經夠了,範老闆的私生女,範老闆,還能是誰?

布萊恩,範彡彡,米飯,兄弟姐妹,啊哈,撞得好,看我撞了個什麼好事出來!

學校裡這些人可能沒見過布萊恩和範彡彡,但我見過,他們只能聽說,但我前後連起來一想,這哪裡還是傳聞,這九成是真!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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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那二男的

“甩了那二男的,吃飯去。布萊恩和冉樺已經過來,一會兒審那二個。”

銘風乾脆的給我下令,說指示也許更確切一些,畢竟這種事情他比我熟悉一些。

好吧,甩了他們。

我邊走,邊想折,這種事兒,我實在沒經驗。

以前都是不想怎麼樣就硬拗,要不就隨人家去;但現在顯然都不合適。

爲男人,考驗,鬱悶,我說:

“我......該走了,我哥......看得比較緊......”

汗,脊背開始流,媽的我哪來後媽級親哥?

後媽,純粹後媽。

憋了半天,我說,

“謝謝師兄,回頭我告訴哥哥,讓他來......”

蒼兲吶,大地吶,誰來幫幫我,這話該怎麼說來着?

問題是這個男生看着不錯啊,我怎麼騙他,騙人......

唉什麼都得學,我憋,我學。

燒殺搶掠,坑蒙拐騙,我要學完了。

張亞龍手一揮,扭頭對那狼生道:

“你走吧,師妹有我呢。原來你有護花使者啊,我就說怎麼可能一個人。我送你過去吧,帶着獵犬在學校走,被保安看見會有麻煩的。”

那個男生轉身,不容我開口,忙忙的插了一句:

“張師兄,下週足球賽您上場嗎?”

張亞龍點頭嗯一聲,他才興高采烈的跑遠......呃,身邊幾個路過的男生也興奮了,邊跑邊喊:

“下週足球賽張師兄上場,快去,找學生會要票去......”

米懂,我很外行。

看着桀桀,桀桀也不懂。

汗,我說:

“謝謝,不過我真的有事,嗯......改日再見吧。桀桀,找舅舅去......”

我拔腿準備開溜。

搞不定就溜,老子不是這麼說的嗎?

還是毛主席說的?

我記不清了,回家了再查查看。

“師妹,你叫什麼?恩,電話......”

張亞龍還不肯就這樣放我。

.

甩了那二男的2

張亞龍好像是FBI實習生,或者臥底,身手奇快,抓着我不放;手下還蠻用力,似乎我不說就不放過我。

我擡頭,對上他。

說實在的,實在不喜歡被人強迫,不論什麼事兒。

不過,他的眼睛很認真,臉上有淡淡的笑,還有點兒紅,拇指不經意的揉揉,捏着我胳膊,無意識的深意......汗!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這事兒,TMD,什麼事兒這是,頭大!

可是,不論我臉色怎麼難看,張亞龍就是不鬆手,也不進犯,就是拉着我胳膊,高大的身軀,擋住半顆太陽,臉上金光閃閃,健康又帥氣,很陽光很男人,遠非冉樺時而暗淡所能比。

唉,我心底在吶喊:如此樣人,還真難以讓我冷下臉。

想了想,我無奈的說:

“我明天還來學校,再來找你吧。對不起,我哥哥會說我的......我,回去和我哥哥商量一下好了......”

媽的布萊恩纔不會說我,大概殷亦桀會。

唔,嗯嗯,他說過,不想讓我上大學,因爲學校帥哥多多,我會掉花堆裡出不來。

原話忘了,是不是這意思?

我又不是花癡,什麼事兒。

哼,我偏要上學來,我偏要和人好,我就交個男朋友,怎麼樣?

“明天?什麼時候,在哪裡?”

張亞龍似乎看到一線曙光,那種不用咧嘴或者擠眼的笑很暖。

“大概,就這個時候吧。我那個......也不大確定地方,要不就在這,或者......我家桀桀能找到你,我來找你好了。”

我還是詞窮,這個,約會男生,兲吶,我沒什麼別的意思。

桀桀繞他轉二圈,算是認下了。

這孩子太乖了,一直忍着性子,真難爲它。

張亞龍似乎終於覺得只能如此了,戀戀不捨的鬆手。

我趕緊溜,近乎奪路而逃。

桀桀能找到布萊恩的方向,我跟上就行。

.

新的同盟

當然,銘風知道我的方位,不難找。

學校門口,三輛車子,我們的人都到齊了,還多了一輛車,如果沒記錯的話,就應該說鄭璟仁的大奔,笨死。

哦,看來,銘風說的“審”

他們二個,大概已經押來了,是不是,也有點兒太明目張膽了?

還是有恃無恐?

管他,上車。

誰都沒說話,車子開了好大一會,來到市郊一個不錯的酒店,整了個大包間,能隔開左右二個也能合併。

呃呃呃,汗!

這種包間,蠻有意思,他們計劃的也真齊全。

一進去冉樺就將鄭璟仁拉左邊,銘風他們跟過去,“審訊。”

這邊就剩下布萊恩、我,和米飯。

“哥哥......”

米飯穿了布萊恩的衣服站一邊,聲音正了,頭卻低了。

“妝可人,你肯定認識。叫姐姐。”

布萊恩拉着我坐下,很威嚴的看着米飯,教訓。

“姐姐。”

米飯很隨意的叫一句,根本沒考慮年齡大小是否合適,純粹是照布萊恩的指示。

“認真點。她是我妹妹,就是你姐姐,如果還認我這哥哥,就給我記住,不光今兒的事情,還有將來,一定要和姐姐好。她雖然性子冷,但人比你好。別給我像老太那幾個女兒一樣,沒皮沒臉,丟的是自己的人!”

布萊恩嚴肅中充滿關愛,儼然一種長子當父的感覺,(?!)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甚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忘了前頭那句話的力度。

米飯拉了拉衣服,很奇怪的看了我一下,嘴脣蠕了幾下,叫我一聲:

“姐姐。”

態度變化好大,也許和我一樣莫名其妙,但是她很聽布萊恩的話,沒有脅迫的意思,而是尊敬和聽話。

我今兒已經暈好幾會了,懶得計較這個,純當布萊恩這個不請自來哥哥的副產品,看了看米飯,我說:

“坐下吧,腿要不要緊?”

.

新的同盟2

開口的時候,我似乎嗅到一點兒特殊的感覺,聲音竟然是我自己都未曾預料的柔和,與我在家的時候差不多,而不是對一個傍大款還意圖加害我的女孩那種冷淡甚至厭惡,沒有,一點兒沒有面對範彡彡時的感覺。

桀桀坐在我腿邊,也沒擺出警惕的姿態,這還真有點兒奇怪。

不過,米飯整個的感覺,雖然化了妝,但是現在靜下來,很像一個尋常的女孩,沒有傲氣,沒有媚氣,沒有爛俗......

甚至眉宇間有一股布萊恩一樣的靈氣,和犀利,大概是遺傳自父親。

米飯看看我,眼裡一絲訝異,忙道:

“沒事,就是蹭破了點兒皮。哥教我學過幾手,自保還差不多。哥,今兒的事情,別怪我......三姐逼我的,還是老子擋了一下,才......”

布萊恩擡手,先打斷她的話,顯然,那個妹妹和他的親近度並不算太高。

她的推卸責任,也讓布萊恩不大高興,不過看來米飯很怕他,他哼了一聲米飯就發抖。

布萊恩也不理她,和我說道:

“老子真正喜歡過的人就你媽一個,後來鬧那樣,老子發了一通火,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但是一直沒兒子,就四處不停物色合適的女人,能收買就收買,收買不了就硬搶、硬上。結果那幾年陸續生了十來個女兒,就是沒兒子。有的懷孕的時候就被老太婆偷偷欺負,生下來一看是女兒,老子理都不理,死了好幾個,活下來的都是命大。再後來有B超,五六個月一照就知道男女,一看是女的,不要。好幾回七個月大引產都是男的,呵......”

布萊恩笑裡充滿譏諷,我倒是給驚呆了。

這都什麼事兒,範氏,血債,並非我一人。

米飯突然插了一句:

“B超都是老太做的手腳,這個誰都知道,有時候老子也沒辦法......”

布萊恩點頭,他似乎也是很瞭解當年的同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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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同盟3

布萊恩,和我說:

“反正,我是託了你媽的福,才能活下來長到三歲,慢慢就死不了了。她,一生下來看是女兒,差點要丟了,她媽還捱了一頓打。後來她媽被逼去接客,她就沒人管,家裡當時女兒多得很,多少一個沒所謂。老太見她長得不錯,大概將來能賣幾個錢,就假惺惺將她養大了。

她媽做了幾年,有一回被逼不過,跳樓了。我看她可憐孤兒還不如,讓人接濟了一下。以前還算好,如果知道悔改,可人你就當多個妹妹,大家多個幫襯。”

米飯趕緊跪下來,跪的有板有眼,顯然不是第一次,磕頭道:

“哥哥,今兒的事情我都說。沒有哥哥我也沒有今天。家裡那麼多姐妹,就我一個上了大學,我知道哥哥對我好......”

布萊恩忍了忍,道:

“起來說話吧。哥也是沒辦法,那些姐妹,也大多不成器;讓你吃了些苦,哥都知道;但最苦的是可人。以後記住,有事兒和哥說,也不能打可人的主意。別的不說,沒有她媽,就沒有哥,大概也不會有你;這樣想就行了。”

這是一個,怎麼說呢,其實也不算很曲折的故事,也算不上多悲哀。

世上的悲哀多了去了,無非那麼些事,生不如死淒涼慘淡,是吧。

其實聽多了看多了,再加上經歷多了,能怎麼樣呢?

蝨子多了不怕咬,死豬不怕開水燙......只要還活着,呃,活着,人模人樣,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爭取來的;死了的,也是解脫,萬物皆空......

米飯沒我想這麼多,抹了把淚,點點頭,看了我一下,點點頭,說道:

“過年的時候你沒回來不知道,老子和三姐做了很大調整,家裡的產業除了核心的沒動,別的大多拿出來分給我們。哥以前說過,我們不貪這個,又要我都留心,所以......我就細心看到一些。後來三姐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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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同盟4

米飯停了停,顯得有些難過,再繼續道:

“後來三姐找到我的時候我才猜到,大概咱們家遇到大麻煩了,這樣將一些零碎的分出來,看起來老子乾淨了好多,但我們只是掛名,沒出事的時候根本輪不到我們過手。而且......一直讓我和鄭少好,將鄭少穩住。其他姐妹也差不多......老子還一下子對我們好了好多;三姐也是,化妝師美容師好衣服,比以前十幾年都多......我開始不願意,但是三姐說了,誰要是敢多事,一個個拉出去接客。還特別警告我,說哥在國外,鞭長莫及。要是將她惹惱了,就......當時就要拉我訓練開苞,碰巧讓老子撞見,才......”

我和布萊恩面面相覷,這個打算,怎麼說呢,很有見地,也夠毒辣啊。

將十來個女兒丟出去當棋子,利用手裡的力量和裙帶形成一個更大的防禦圈;而文殊同,顯然是重磅炸彈之一。

只可惜,這麼些私生女,連個聯姻都算不上,大概是丟給人家玩玩罷了,可憐又可悲......

外面有敲門聲,涼菜上來了。

布萊恩讓米飯坐了,問道:

“邊吃,邊說。今兒的事情,怎麼回事?別的都有些誰?如果害怕,哥不會逼你;如果敢,就跟哥一塊,趁機報仇。哥和姐咽不下這口氣,你還小......按說哥該保護你的......”

淡淡的嘆息,讓他小小的眼睛有一刻失神。

或許,我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光芒,別有深意。

布萊恩給我夾了一塊香酥鴨,揉揉我的頭,道:

“多吃點,跟孟老師說好下午,要上學呢。”

哦,我吃。

有他在,似乎不用我多心什麼。

一個動作,已經告訴我,他不會害我。

桀桀嗚嗚,布萊恩只好給它也夾一塊,真是。

米飯眼睛瞪得老大,對桀桀的坐姿和表現都好奇。

受到布萊恩的眼神,米飯才繼續說該說的:

.

新的同盟5

“前些時候就有人打聽到哥回來了,但是不知去向;而且殷氏又有動作,三姐就將我們都叫回去過一次,吩咐我們見了殷少還有姐......都要不遺餘力騷擾打擊製造事端,還要上報。大家都不知道姐這幾年去了哪裡,但是淫春的死,可沒人能忘記......所以,一直在查......昨天老太被狗咬了,也終於知道姐和哥在一起,還很厲害,小太和三姐她們簡直氣的一佛出竅、二佛昇天,雞飛狗跳,連夜將我們叫回去,避開老子,罵了好久,才下令讓我們全部出動、提高警惕......這回是連哥一塊,能怎麼着‘失手’就怎麼着整,暗處還有好多人盯着......”

“學校也有嗎?”

我問。

“有。不過當時撞見你們純屬意外,所以我身邊並沒別人。鄭少沒看到其他人,以爲只有你,所以就撞上來。反正......能撞成什麼樣再說......”

米飯說的很清楚,口齒伶俐。

“你沒下手。”

布萊恩插了一句,是肯定,不是疑問。

米飯一愣,搖搖頭,看着我,忽然帶着一絲驕傲,露出一縷笑容,道:

“我看到哥了,既然哥也在,一定和哥有關,我......鄭少是監督我的,但不能一點一滴盯着我。我沒理由一定要當狗腿,起碼她們不值得。哥當年不也是這樣嗎?”

米飯的臉色難得的亮起來,充滿自信,還有憎惡,大概是對範氏的深恨。

布萊恩突然默了,臉色很難看,低着頭,眼神也飄了一瞬;大概是想起什麼不堪的事情了吧,或許類似的事情他也做過。

我給他夾了一筷子金針菇,道:

“米飯......你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呃,你說鄭少是你的監工,什麼意思?”

米飯看了布萊恩一眼,應道:

“我媽媽姓米,老太不許我姓範,說我是野種。後來媽媽經老子同意,名字裡留了個範字,媽媽很古板......”

.

新的同盟6

“我媽媽雖然是被老子逼迫,也要認即成的事實,想給我留個爸。可是,我和哥一樣,都沒有爸。”

舒了一口氣,米飯接着道:

“鄭少......家裡的事誰也瞞不了誰多少,三姐知道我和哥好,她一直都忌諱哥;所以,從一開始說是讓我陪鄭少,其實也是讓鄭少監督我,學校的人大多都是鄭少的。他......還是三姐的牀上常客......”

布萊恩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哼道:

“小丫頭,都想什麼呢?跟個說實話,有沒有......”

米飯揉揉頭,吐個舌頭,不再是在學校那樣的嗲,而是乾淨的猶如春光,點頭,搖頭,臉紅。

布萊恩給她夾一筷子筍絲,道:

“女孩子,要自重。看你姐,爲了這差點連命都不要,最終託付的人也確實可靠;但終因小了點,還是吃了好多虧。說吧,鄭少那邊......”

米飯很鄭重的點點頭,吃了二口填肚子,才娓娓道來:

“除了核心的賭場、錢莊和二個酒店,別的都歸到我們名下。我名下有一個商場,一個酒吧,都屬於比較大的、來錢也快;但是,現在都鄭少經管,我有和沒有一個樣,頂多就是偶爾籤個字,見個人,都是鄭少陪着。”

我往後靠靠,飽了。

範氏的做法,就是想化整爲零,

第一個讓殷亦桀抄不走;

第二即便整個範氏都倒了,四處角落都藏的有,東山再起容易的很;

第三,用這麼大利益將有名望的都籠絡住,殷氏,甚至談氏,總不能將這一方的天都反過來吧?

要不是遇見米飯,如果不是米飯有心打聽到,要不是我們知道範彡彡的產業都轉到文殊同名下,那麼......

好可怕!

如果殷亦桀拼盡全力卻攻下一座空城,大部分實力已經轉移;其結果,將如何?

現在範氏還利用各方的勢力準備反咬一口,現在看來,已經並非狗急跳牆那麼簡單。

.

新的同盟7

“我媽媽雖然是被老子逼迫,也要認即成的事實,想給我留個爸。可是,我和哥一樣,都沒有爸。”

舒了一口氣,米飯接着道:

“鄭少......家裡的事誰也瞞不了誰多少,三姐知道我和哥好,她一直都忌諱哥;所以,從一開始說是讓我陪鄭少,其實也是讓鄭少監督我,學校的人大多都是鄭少的。他......還是三姐的牀上常客......”

布萊恩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哼道:

“小丫頭,都想什麼呢?跟個說實話,有沒有......”

米飯揉揉頭,吐個舌頭,不再是在學校那樣的嗲,而是乾淨的猶如春光,點頭,搖頭,臉紅。

布萊恩給她夾一筷子筍絲,道:

“女孩子,要自重。看你姐,爲了這差點連命都不要,最終託付的人也確實可靠;但終因小了點,還是吃了好多虧。說吧,鄭少那邊......”

米飯很鄭重的點點頭,吃了二口填肚子,才娓娓道來:

“除了核心的賭場、錢莊和二個酒店,別的都歸到我們名下。我名下有一個商場,一個酒吧,都屬於比較大的、來錢也快;但是,現在都鄭少經管,我有和沒有一個樣,頂多就是偶爾籤個字,見個人,都是鄭少陪着。”

我往後靠靠,飽了。

範氏的做法,就是想化整爲零,

第一個讓殷亦桀抄不走;

第二即便整個範氏都倒了,四處角落都藏的有,東山再起容易的很;

第三,用這麼大利益將有名望的都籠絡住,殷氏,甚至談氏,總不能將這一方的天都反過來吧?

要不是遇見米飯,如果不是米飯有心打聽到,要不是我們知道範彡彡的產業都轉到文殊同名下,那麼......

好可怕!

如果殷亦桀拼盡全力卻攻下一座空城,大部分實力已經轉移;其結果,將如何?

現在範氏甚至有可能,就讓殷氏抄,恨不能將殷氏拖得更深一點......

.

新的同盟8

現在範氏希望,殷氏到時候栽得更慘一點......

挖坑,大家都會,挖吧挖吧,有力解決就業問題......

斜了一眼布萊恩,我們對視,無聲的交流:米飯可靠嗎?

可靠。

米飯的消息和推測可靠嗎?

米飯很聰明謹慎,應該可靠。

那麼,就該我們出手了。

用什麼辦法?

範氏是虎狼,殷氏已經受傷,這一場輸。

範氏有利益同盟,包括公檢法、和幾乎整個商界;我家的殷亦桀,要同時頂住兩方的壓力;玉壺冰受玉氏約束,行動自由大打折扣,所能發揮的作用也必將大打折扣;談氏地位超然,而且乃界外之龍,其作用有待商榷。

第二場,我們未必盡輸,殷亦桀是潛龍,是怒獅,是情狼;在復仇火焰燃燒下,在癡情絕愛激勵下,只怕未必不能如桀桀狠鬥七虎,我怕你作甚!

殷亦桀也給了玉氏和談氏好處,推到範氏也能給兩方帶來很大的好處,那麼,玉氏,也不傻,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玉壺冰和殷亦桀半明半暗的操作,輸了大不了再次流放。

談氏呢,哈,最不可估量的就是談氏......

先撇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談氏不提,再看範氏的利益同盟。

公檢法有國家法律在呢,他有這個能力顛倒天下的黑白?

毛主席上他們家做客去!

最大的切入點文殊同已經讓我們拿住,現在就需要證據,

“證據......”

至於商界,嚇!

他們只認利益,範氏能給得起利益,我們有兩種辦法,

第一,拿走,看你跟誰;

第二,給的比範氏多,看你跟誰。

我和布萊恩對視,對視,兩人的意思差不多。

聽說過牆倒衆人推沒有?

範氏欺負我們,子女都要起來造反了!

這就是絕對的力量。

範氏做的是黑社會,對別的商人沒少收保護費。

.

新的同盟9

如果我們能範氏剷除這一條,只怕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當然,這需要膽識和魄力。

這不要緊,我們可以領頭,只要鎮住他們別一哄而上打劫就行,呵......

重重的一擊掌,布萊恩笑道:

“妹妹的想法我支持。

反正已經露底,大不了一搏。”

“妝總,銘風已經將他擺平了,你們幾個商量。”

阿果忽然笑道。

嗯?

銘風在隔壁,我們也沒聽見鞭抽棒打灌辣椒水使美人計啊,就搞定了?

嘿嘿,天助我也,談氏的手段,我們不用懷疑,接受就好。

嘿嘿,好事情,乾一杯!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包間依舊隔成兩半,我們這邊,四人一狗。

冉樺迴避。

說起這我問了一句,剛纔在學校爲什麼那麼巧,布萊恩說就是湊巧,但銘風顯然是注意到了異樣迴避的。

那好吧,布萊恩和他同時遇上同學,讓我差點兒出事,巧合,恩。

銘風倒了酒,臉色平靜,道:

“大家先乾一杯,填過肚子再談事情。妝小姐與此事有關,就一起參與吧。”

他臉上的笑,似有若無,讓人感覺不到親切,而是凝重。

好!

我和布萊恩都吃,剛纔和米飯也吃了點兒,不過這回要好好吃了,一會兒,還有一場戰要打。

和鄭璟仁談判,有一番勾心鬥角呢。

布萊恩和銘風其實都是準備教我,因爲,我連話都懶得和這種人說,談判,拉鋸戰,更別提。

鄭璟仁還真沉得住氣,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變化,但最大的變化已經有了,那就是,他的雙肩裹着紗布,面色特別嚴肅,再沒有曾經我見過的風流公子模樣。

此時,鄭璟仁兩手很不好用,動作遲緩,愈發添了三分凝重。

死氣沉沉,氣壓很低,這就是眼下三個男人的狀態。

勾心鬥角,已經開始。

.

新的同盟10

我怎麼想起殷亦桀和玉壺冰之前的一場談判,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天淵之別。

好像當時大家都嘻嘻哈哈一副紈絝像,生意無形中就定下來。

現在不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不過,沒關係,我絕緣性能一向好,就當沒看見,吃我的。

上來一道黑棗桂圓鵪鶉蛋湯,布萊恩給我舀了一碗,又有的說道:

“這個補,妹妹多吃點,小心燙。這蛋滑,到處亂滾,用勺子吃。”

同時上來一道細沙八寶,銘風給我挖了一塊,道:

“小丫頭,多吃甜點少說話,討人喜歡。”

二個啥意思?

不對氛圍啊,還是說,有什麼事兒已經開始了?

問題是我對甜食興趣有限,吃一口,自己去夾洋蔥木耳,老縣城特產木耳,又香又脆,很好吃,我愛上了。

布萊恩看我一眼,道:

“牙口好,愛嚼點兒東西。磨牙呢,是不是智齒還沒長?”

銘風看我一眼,溫和的道:

“別亂吃東西,搞不好缺牙難看,甚至......”

這二個的戲,哪一個唱本?

我摸不着調門,怎麼辦?

“叮......”

我手腕上的銀鐲碰上杯子,聲音清脆。

我覺得還不錯,至少比這一屋子氣功感覺舒服。

恩,他們三個在練氣功,誰先破功誰就輸。

大概是這樣的,這種對待投降者的方式很危險,所以,他們都在暗鬥。

想好,我有主意了。

“桀桀,想吃什麼,告訴乾媽,乾媽給你夾。”

只要沒人明令禁止我說話,我自由發揮。

“嗚嗚嗚......汪!”

桀桀擡頭,用那一雙大眼狠狠瞅鄭璟仁一眼,怒視!

媽的敢打我乾媽主意,老子跟你沒完!

“當!”

聲音清脆,筷子擦着盤子邊掉了一隻.......

鄭璟仁手發抖,都不敢正眼看桀桀,嚇怕了。

.

談判

“好,不叫了,讓叔叔好好吃飯。別......那盤肉讓給叔叔吃,不許和叔叔搶,啊。”

桀桀百分百狗精,我開口,它就好動起來,瞅瞅這瞅瞅那,只要是肉哪個都想吃,只要鄭璟仁瞅過的它也要,素菜也不放過。

這意思,似乎不許鄭璟仁吃,它都佔了。

布萊恩和銘風懶得管,二人繼續喝酒,桀桀不會和他們過不去。

但,鄭璟仁越來越艱難了。

到後來,連筷子都拿不穩,只爲夾了一筷子娃娃菜,桀桀頭一扭,爪子朝着他肩頭拍下......

“啊啊......我認了......”

鄭璟仁悲催了,放下筷子看着我,一臉苦相,不敢說話。

我揉揉桀桀的頭,笑:

“桀桀,把叔叔嚇着了。抱歉......我家桀桀從來不主動攻擊人,但對主人特忠心,如果誰敢有半點兒不軌,老遠它都能感覺到,管你老虎還是誰,它都照咬不誤。也許我沒什麼本事,但桀桀就是認我,這大概就是緣分;我從沒養過寵物,但獨和桀桀親。它從不爲別人的肉心動,也不爲我可能遇到的危險退縮,認定了,就會跟我走到底,我喜歡忠心;所以,桀桀實際上並不是寵物,而是我兒子。它爲我賣命,我愛它如子,我喜歡這樣。”

鄭少看了看我,明顯哆嗦一下。

怪事,我的聲音很溫柔啊!

“當然,就算是外甥,如果敢不聽話我照樣敲了它的牙齒,勒死它下鍋燉了。鄭少,你決定可不可惜?如果你是桀桀,會不合時宜的咬主人一口嗎?”

布萊恩歪着椅子上,邊喝着酒,眼睛眯起來,看着鄭璟仁,臉紅撲撲,像是醉了。

銘風擺擺手,道:

“我侄子纔不會像你說的那麼沒眼力勁,桀桀,叫叔叔,叔叔保你。”

鄭璟仁額頭的汗,豆大,一滴一滴往下掉,大概是傷口痛得厲害;。

沉呤了一會子,鄭璟仁身子篩了幾下,低沉的道:

.

談判2

“恩少,你說吧,想要怎麼樣。本來也是你們範家的事,姐弟相爭,反而要將我們捲進去。剛纔我已經說過,別把我放中間當肉盾就行,你們究竟要怎麼樣我才懶得管。”

我皺眉,這話說的,有點兒危險啊。

他就是棵牆頭草,風來一邊倒,管他哪邊呢。

布萊恩看了我一眼,挑眉,哼哼道:

“你的意思,如果我姐再找到你,你還準備對付我?”

鄭璟仁汗如雨下,這個樣子,他實在,篩糠,嚇怕了,不停的嘀咕:

“我就一條小命......”

“哼!”

銘風開腔了,感覺有些惱火,聲音卻是涼涼的冷笑: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妝小姐,這個周瑜打黃蓋,那叫什麼來着?”

“苦肉計。”

我不知道哪裡得來的,忽然想起一個詞兒。

布萊恩眼一閃,立刻接話道:

“我同意這個辦法。鄭少,如果我將你打到醫院去,是不是我姐也找不了你、你也不用爲難了?啊!妹妹真是個天才,這麼好的計策都能想到,真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鄭少......鑑於桀桀已經咬了你幾口,不如還是讓......”

銘風快速的舉起手,插嘴:

“我不贊同,桀桀不會分幾次咬他,尤其是沒有威脅性的時候......”

我也插嘴湊個熱鬧:

“那不一定,如果鄭少見到我們耍花招,桀桀沒準還會和他打招呼。”

布萊恩連連點頭,簡直覺得我就是個天才。

銘風也認同了,因爲我說的話很可信。

抿着嘴,我在,衡量自己的潛力,以及惡魔等級。

果然是近墨者赤,啊,我很偉大!

是啵?

鄭璟仁徹底崩潰了,我的論證越靠譜,他的小命越危險,

我們的話幾乎不是威脅,而是事實。

銘風和布萊恩行事,有時候很簡單的;當然,我殺人的招數,雖然兩年了,但相信道上的人應該聽說過。

.

談判3

桀桀慢慢的轉移視線,很沉穩的從盤子裡的熟肉,轉向鄭璟仁肩頭的生肉。

我們有時候也給桀桀喂生肉,鍛鍊它的味覺嗅覺等等,那個,生肉,一定比熟肉好吃,對桀桀而言......

鄭璟仁艱難的抓起紙巾,不停的擦汗,說道:

“都......都都歐歐......聽恩少的......說吧......”

我給他一毛巾,桀桀刁起來掛他肩頭,很像個民工。

看着他的造型,我插話:

“也沒什麼,其實,大家都是爲活命,爲吃碗安穩的飯......你......如果覺得跟她好,牀上牀下都風光,我們自然也不能攔着你享福,該怎麼做我們自己來。

如果,覺得和她不是那麼盡善盡美,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新的方式,三年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三年前的事,我還模糊記得一些,這麼說,他是範彡彡很忠實的走狗之一,我,就很有必要提醒提醒他。

我與他無冤無仇,他卻一而再的害我,這樣的帳,除非傻子要不都能算得來。

布萊恩故作驚訝,道:

“三年前還有舊賬?那......就照莊裡的規矩。鄭少,二分,不虧吧?”

鄭璟仁臉上越來越沒人色,蒼白,死灰,頭越來越低,脊背越來越軟,隨着桀桀很狗腿的喘息聲加重,篩糠也停止了,大有死亡前兆之意。

布萊恩斜了斜眼睛,給我舀了碗黃芪猴頭菌湯,慢悠悠的道:

“多吃點,這些事兒有哥哥呢。猴頭菌,就藥用價值而言,可比雞樅強的多。大家都知道我戀妹狂,可能不知道,我是借妹妹和姐姐鬥,妹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

呃,這個......

我有點兒跟不上他的邏輯了,難道我還太嫩,還沒到他們那火候?

扭頭,銘風微不可查的看我一下,好像,我該繼續接下去。

不過,布萊恩提到了,借我和範彡彡鬥,呵,這個......

.

談判4

扭頭,銘風微不可查的看我一下,好像,我該繼續接下去。

不過,布萊恩提到了,借我和範彡彡鬥,呵,這個......

我埋頭喝湯,喝,滋味鮮美,不錯,我說:

“殺雞駭猴,這個,雞不是保護動物......恩,如果猴子不能隨便殺,我們可以殺雞,多多的殺,想怎麼殺就怎麼殺,直接拆了、去頭、活烤......”

布萊恩摸摸我的頭,寵溺的笑道:

“小丫頭,腦子裡不能有血腥和暴力,不好,以後不許了。”

恩,點頭,不能有血腥和暴力,我吃着猴頭菌,指指桀桀,說:

“那好吧,那讓桀桀去,它可溫柔了,除了咬人意外,不懂什麼叫血腥和暴力。你要和姐姐妹妹鬥,我都沒意見。”

整半天,布萊恩對我這麼好,難道?

喝着湯,我有點兒遲緩了。

這麼說來,我們是個大的利益共同體?

如果真是這樣,我也能理解了,很能理解,更好的理解。

要不然,光是我媽對他有救命之恩,也不該對我這麼好,因爲並未見他對直接的恩人我媽多好啊。

呵,我父母,遺忘了我,也被我遺忘在某個角落。

也好,現在太血腥太暴力,讓他們躲躲吧。

一碗湯沒喝完,鄭璟仁徹底被我的“殺雞駭猴”嚇壞了。

“哦,不!!”銘風還加了一句:

“妝小姐真是天資聰慧,殺雞駭猴,我喜歡。猴不聽話直接殺了,有點兒不太人道;但是殺雞......”

“好......好......你們怎麼說我怎麼做。我也就是她手中一個棋子,我發誓,要我做什麼都行,就是......別要我命......也別讓我......”

鄭璟仁差點兒說實話,別讓他生不如死。

布萊恩滿意的點點頭,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道:

“其實也沒什麼。我不喜歡帶一羣人上街打打殺殺,也不喜歡強人所難.....”

.

談判5

布萊恩道:

“只管夾着尾巴,最多必要的時候......這樣吧,爲了了結今天的事情,你也意思一下,給......我妹妹還點兒利息,大家面上都好看一點。”

鄭璟仁目瞪口呆,無語中。

這個,如果打劫打到這個份兒上,你覺得,是不是比較溫和不暴力?

我繼續吃,這個鰻魚其實味道也挺不錯,大家都沒顧上吃。

那什麼,桀桀不是貓,它對魚肉沒什麼大愛。

鄭璟仁咬咬牙,小心的說道:

“那什麼,恩少覺得,是商場......一半的股份好呢,還是開二千萬條子給你?如果要股份,我回去就找律師辦。那個,大家都能看到......”

布萊恩看我,我看天......

花板,不是很能懂其中的關節。

布萊恩也不爲難我,想了想,道:

“股份就算了,你我都不想死的很難看,我也不來跑二回。給個欠條,三天後我找你。至於別的事,我想鄭少應該知道怎麼合作。當然,獲利了大家一塊吃酒喝肉,都是兄弟嘛。”

“啪!”

銘風一掌拍到鄭璟仁的肩上,一轉,道:

“正是,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

“嘶......”

鄭璟仁嘴咧的比猿人還歪,咬緊牙關愣是沒喊出來,看來,有難就只能他當了。

二千萬,這就到手了?

看着銘風狠厲的眼神,和鄭璟仁最終嘴脣都白了,我,似乎猜出來了。

在最後關頭,鄭璟仁想給我們耍一手,銘風,徹底毀了他的左肩。

“合作愉快!”

收好欠條,布萊恩舉杯,笑得爽朗。

“Cheers!”

銘風晃晃杯子,遞到鄭璟仁脣邊,形容,非笑。

大概,又有什麼戲份在上演,我沒整懂。

午飯,吃的,相當的business化。

我終於明白了這個business的含義,所謂的應酬、business-trip、商務艙。

.

我要做殷亦桀的聽話寶寶(30更)

business-trip大概,都是從這個詞引申來的,簡單截說,就是和生意有關。

吃完,已經兩點,阿果打電話過來,文少似乎終於醒了,和親妹子幹一回纔回家。

汗,我說:

“這麼久也沒人打攪他?我怎麼覺得有點兒奇怪,他昨天怎麼會去哪裡,然後......”

大家都默了一會兒,米飯突然沒頭沒腦的插一句:

“這麼大事三姐肯定會和他說。三姐最依賴的人就是他,有時候我都覺得,是他挑撥三姐將咱們家搞亂亂......當然,我巴不得......”

嗯?

不約而同......車內,默了。

如果文殊同是高院的背景,又是故意的,那,這說明了什麼,背後又會有什麼?

撲朔迷離,這樣緊要的關頭,誰都不敢大意,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人豎起耳朵,捕捉風中可能或不可能的點滴信息,甚至有種寧可信其有的狐疑。

而,不知殷亦桀知不知道這個情況,他的計劃,又是否完整?

越是追到現在,我......汗!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狀況,而殷亦桀似乎已經陷進去,真可怕!

如果我不知道,沒有和布萊恩、銘風他們聯手,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殷亦桀會贏嗎?

我深表懷疑。

第一次的,我懷疑他,不是他的能力,而是......這個社會太複雜,個人的能力終歸有限。

他深受家族的束縛,能很好的對抗範氏嗎?

他的準備充分嗎?

他的考慮周全嗎?

不......想那些已經沒用,甚至,我的準備會不會打亂他的計劃,我都不能再想。

我必須繼續下去,做好充分的準備,我,不能讓他將自己陷入困境,因爲我。

雍和說過,我打亂了他的計劃;殷亦桀也說過類似的話。

也許,我要好好的想清楚。是不是應該做殷亦桀的聽話寶寶!

、、、、

三十更,今天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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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殷亦桀的聽話寶寶2

沒辦法,發生的已經發生,現在,我只能力所能及的彌補,想和殷亦桀並肩而行,我要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我要和他裡外夾攻。

不就是範氏嗎?

我就不信,他範氏還能隻手能遮了這天去!

車子緩緩地駛進了學校,布萊恩和銘風同時吐一句:

“查!”

恩,沒人敢大意,包括他們。

文殊同,身份太特殊,在範氏類似於駙馬爺,還是最得寵的那位;同時又是高院的嫡系,沒人能放心。

而且......事情牽涉到高院內部,這個查起來......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輕輕楊柳風,婀娜招展,將人心撥的亂。

有些歷史和名氣的綜合性大學,真是......嘆啊!

難怪大家都想上大學,看這裡的氛圍和格調,光自成一統的磅礴大氣,就非自學者或者普通高校能比。

教學樓、實驗樓、宿舍樓、家屬樓、食堂......唔,食堂不止一個,而是六個。

當然,樓也不止這麼些,還有什麼活動中心啊,報告廳啊,生理樓啊之類的,我記不全。

路過一片草坪,中間二株高大的雪松,不得有二三十米高?

直徑估計在三十公分到四十公分;樹下栽滿黃色鬱金香,沒搞懂這其中的含義,也沒欣賞出來傻味道,我是個俗人。

嗯哼,話雖如此,我還是比較喜歡白色鬱金香,習慣而已。

商院,商學院,布萊恩和銘風陪我來的地方,是這裡。

我不知道這個商學院和商法呀商人呀到底什麼關係,也不知道有沒有商量的意思,那什麼,

“商”麼,商量,似乎是談判哦......

這個不能怪我,學校裡學術氛圍比較濃厚,我從分發揮想象,結合實際,連想,引申,推理......

商學院的大樓,新的,裡面的設施,非常現代化非常完善,我決定將商學院定位在商人上,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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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殷亦桀的聽話寶寶3

東瞄西瞅,我問布萊恩:

“早上看那幾棟樓都一般嘛......”

布萊恩笑,低聲道:

“通常情況下,別的學院哪裡有商學院有錢?我們學校幾個校友回去捐建的樓,還得過建築大獎呢。如果商學院出幾個強悍的學生......”

這個樣子啊,不懂,我問問:

“MIT很有錢嗎?建樓要好多錢哦,他們花不完了?或許想該死或者不死那些人,或許是......反正錢太多......”

有錢人的邏輯和思維不是我能跟上的,我充其量是個暴發戶,或者還不是,我自己賺的到現在爲止才三百多一點,萬,這麼點兒錢,不夠人家打二回賭。

總而言之,問得比較弱的地方,多多包涵。

銘風笑了,果不其然,我很丟人。

布萊恩數了半天天花板上的星星,最後用很失望的神情看我,告訴我:

“大學要發展嗎?”

(我點頭,要!)

“發展要錢嗎?”

(我答:要!)

“有錢人做慈善事業,支持教育!”

(我說:那不一般都捐資給學校蓋圖書館嗎?俺家殷亦桀就捐建了一個;還有就是給希望工程邊遠山區窮人資助)......

“大學不可以嗎?大學是最直接爲社會輸送合格人才的地方......”

那也不對,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臉色也不大好看,我還是要不懂就問:

“沒有小學,不讀小學,他怎麼能來上大學?我看不懂《中庸》《論語》《孟子》......啊啊啊......”

嗚嗚,布萊恩敲我腦瓜崩,不懂的問題問出來要捱打嗎?

什麼邏輯?

大學裡不是可以充分......

不是可以探討各種問題,從社會制度到經濟制度,還可以將人解剖,可以研製毒藥......

我自己shut-up好了。

恩,樓梯口拐過來二個老外,銘風上去問:

“請問,Professor李在哪裡?”

.

斯文敗類

沒辦法,這個樓很大,分ABC三個區,每個區都有旋轉樓梯帶升降電梯,我們有點轉暈了。

老外指指那邊,說:

“在中央大廳左側,往前走大概二十丈,右手邊。好像在開會來着。”

點頭,我們走。

我腳隨着布萊恩走,他拽着我胳膊;但我腦子隨剛纔那二哥們走,二十丈,他知道多遠嗎?

恩,普通話,說的挺好,很有二代的跡象。

古怪了點。

“三點半,約好的。”

布萊恩看看錶,差幾分,應該沒問題。

我在看,這個地方,和我以前進的地方好不一樣啊。

以前去的那幾個學校,和我們學校差不多,無非一個高中,一個大學,也可能是大專技校之類,也有直接叫學校的,不知道啥意思。

是不是叫學校的沒學位、沒學歷,啥也沒有?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沒有這綜合性名牌大學來的牛X。

來這裡纔像上大學啊,吼吼。

門開處,一間辦公室,好幾張桌子,好幾個櫃子,好幾摞雜誌,亂亂的,大概還不止如此,整個感覺就不很整齊。

大學都這樣嗎?

大學教授都這樣嗎?

教授耶,博導呢據說是,米懂。

“李教授,您好。”

布萊恩自我介紹上前握手。

教授長得很精神,

(明明好想笑:這大概是妝可人進大觀園,頭一回進大學,說的都啥。是不是還要來一句:哇塞,教授原來也是兩個眼睛耶,頭上沒長角耶......

我很鬱悶,我就這感覺難道不能說嗎,死明明,你家冷凍死你最好,我沒上過大學不能新鮮一下啊,就你博學,見多識廣,打擊人,哼!再笑我讓桀桀咬你!)

嗯哼......

教授長得很精神,一手拿煙,一手輕描淡寫的握個手,道:

“您好......”

很高傲地 拉着長音。

嗯,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

斯文敗類2

那什麼,Professor李這個人......

那個其實穿的不怎麼樣,氣質也一般,偏這態度,極professor,比我見過的幾個處長副廳長都TMD拽,還是我誤解了?

我想到殷亦桀再對比這個人?我們家殷亦桀比他象氣勢好多了!

對這個人,我有種兩看兩相厭的感覺,。

眸子一動,我裝白癡,不語。

“久仰大名,冒昧前來打攪,還請李教授多多包涵。”

布萊恩竟然將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彎腰握手完後,遞上帶來的東西,菸酒紅包,一樣不少。

“坐。”

辦公桌前是個老闆椅,旁邊一條長沙發,Professor李就指着那沙發淡淡的點頭。

我還蠻奇怪,難道教授的辦公室,擺設都這樣,比較高檔?

嗯哼,那什麼,以樣本推斷總體,我們經常幹這類的事兒,我不過做一個簡單推測!

人家不接東西,布萊恩就客氣的放桌子上,拉着我坐下來,道:

“李教授在公司財務管理方面堪稱國內首屈一指的專家,我們這次來,是想向李教授討教一番,還望能不吝賜教一二。我妹妹因爲各種原因,並未正式上過大學,自學成績還不錯,所以,也想請李教授指點......”

Professor李輕描淡寫的擡手,

布萊恩閉嘴,

Professor李打量我,看一會兒,點頭道:

“Blair,你的畢業論文我看了,寫的很不錯,實證部分如果摘出來在國內發表,估計能上核心。玉壺冰說你高中就出國了,怎麼樣?和MIT人熟嗎?我有個學生想出國......這裡有篇論文,你拿去看看,如果可以,就找本ISSN刊發了吧,能入A級最好。”

布萊恩(Brian,不得不說Professor李的英文......)恭敬的接了,眼睛淡淡的掃過來,遞給我,道:

“可人,你先跟師兄師姐學習一下。”

嗯?

布萊恩的眼神,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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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3

二個男人之間有交鋒的火藥味兒。

這是著名的重點文明的大學校園學識淵博的博導教授的辦公室耶,也來火藥味兒準備放炮仗?

搞不懂了,我接過來,點頭,淡淡......

我還沒說,Professor李很認真的開口了:

“Blair(教授特喜歡說英語),這是英文的。”

嗯哪,是,英文我大多認識,有問題嗎?

布萊恩微不可查的給我打個暗示,輕鬆的將話題接過去,道:

“哦,是嗎?可人,那你就省的翻譯了。李教授,呃......我年前還在美國,那邊學校還可以,我可以幫忙聯繫。剛好過些時候可能要送我妹妹過去,順便。我最近雜事比較多,文章一般都是我妹妹寫的,我只管署名。”

腦子一轉,我明白了。

呵呵......

Professor李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但布萊恩的提示和話我可聽出來了。

爭鋒相對,對方簡直是咄咄逼人,看着很和藹淵博的樣子,Shit;

布萊恩綿綿軟軟,再加上白淨的小臉,和個聽話的小學生不差什麼,不過這幾句,嘿嘿......

做教授也要發表文章,這個我知道,沒想到如此大教授,竟然拿布萊恩的國外關係......

嗯哼,言歸正傳,送禮要送到點兒上,否則給有腋臭的太太鬆香水,可能就是侮辱;給無父無母的人發短信祝人家“闔家幸福”這是傷口上撒鹽;呃,給教授送東西,反正,沒幫他們發表文章划得來。

那什麼,我在看守所不就幹過類似的這事兒嗎?

唉,被教授一糊弄,我給忘了。

Professor李的臉色有那麼一點兒變化,煙飄過,沒事兒了,幽幽的開口:

“妝可人......是吧?就是......三年前殷亦桀監護的那孩子,哦,長這麼大了。你發表的文章......我看了,不錯,尤其那幾篇實證的,寫的不錯。是......你自己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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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4

噢歐,正題,來了。

我還沒懂,我們來拜訪教授,爲什麼搞成打仗似的?

難道見教授都這樣?

教授都這樣?

嘛意思?

我論文不自己寫,那該誰寫?

米懂,看布萊恩......

布萊恩撓頭,眼角有一絲陰鷙,聽說這教授在公司財務上相當出色,以前曾是殷氏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現在似乎是玉氏的獨董。

當然,獨董能兼好幾個公司,像玉氏一年給個十來萬,少的也有三五萬往上。

也就是說,該教授,名氣好,因此,一年沒什麼事光當幾個獨董都能整幾十萬。

呃,我跑題了,說回來,這個人是玉壺冰介紹和安排的,我們不能不給點面子......

嘔,我從布萊恩身上感覺到的就是這個,“面子”,似乎還有點兒別的。

反正,布萊恩不爽,我也要炸毛了。

雖然聽得不是太懂,但我知道:他畫的,肯定沒好話,他沒那藝術家氣質。

我們兩個錯愕,Professor李抽着煙,將椅子搖的咯吱咯吱,懶洋洋的繼續:

“沒所謂,這個大家都知道。殷亦桀有的是錢和門路,幾篇文章不算什麼。不知道什麼價,我幾個......學生要畢業了,能不能給帶個名字?放前頭後頭都沒所謂,湊個數。第一作者......”

我一感覺:教授比看守所大隊長還猛。

看着教授盯着我胸口的眼睛,我問:

“李教授的意思,我發表的論文都不是我寫的?學校還有賣論文的......”

這話問的白癡了,有人種白菜賣,爲什麼就不允許人家寫論文賣呢?

嘔,賣論文,買論文,世界真奇妙,不來不知道。

Professor李眼神玩味起來,很鄙視我的感覺,道:

“大家相互幫忙,也沒什麼不好。學生有的家庭緊張,課題費有時候也少,寫寫論文,提高學術水平。人家也就是評職稱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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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5

“以後你就知道,其實到了企業,實務上哪裡用得上,也沒工夫寫這玩意。你們將來長大就知道了。殷亦桀還真有意思,養在家裡不讓你上大學,還給你弄這些文章......”

嘔嘔,我弄明白了,大概的明白。

Professor李還不知道我和布萊恩這麼嫩的已經手握大權,合着玉壺冰藏私不想漏了我的底;相反,李教授覺得我的三年前......

“養”......

刺耳的很,我想了一下,不等布萊恩開口,我問:

“教授,您知道交易成本或者交易費用吧?”

Professor李和布萊恩同時看着我,沒明白。

銘風手指輕輕釦了一下椅子扶手,他,猜到了,至少是我的意圖,不過沒人注意他,或許在Professor李的眼裡,他屁都不是。

Professor李又點了根菸,揮手,不準備讓我說了,嘟囔一句:

“這是經濟學問題,不是......”

我快速的打斷,不溫不火的道:

“是經濟學問題,也是企業理論的重要基礎之一。如果不懂成本和博弈論,企業也不是不能搞,只怕會有些影響。李教授不妨聽聽我的意見。”

“換句簡單的吧,李教授一定知道永動機,如果沒有摩擦阻力,沒有空氣阻力,沒有地心引力等作用,只要給一個初始力量,永動機就可以永遠運動下去。這不是一個很美妙的事情嗎?”

“類似的,科斯第一定理提出:如果交易費用爲零,不管產權初始如何安排,當事人之間的談判都會導致那些財富最大化的安排,即市場機制會自動達到帕累托最優,亦即:固有的一羣人和可分配的資源從一種分配狀態到另一種狀態的變化中,沒有任何人境況變壞,而至少一個人變的更好。沒有交易費用,這樣的世界不是很理想嗎?但事實上不能,現實很骨感。因爲有有限理性、有投機主義等等,交易費用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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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6

“因爲有有限理性、有投機主義等等,交易費用產生了,理想破壞了,次優理論提出來了。什麼是次優理論,那就是一般均衡體系遭遇現實的污染,帕累托最優達不到,人們的自適應和無奈之舉。什麼是有限理性,那是交易進行參與人,因爲身心、智能、情緒等限制在追求效益極大化時所產生的限制約束,換句話說,沒有智者......”

只有教授纔會演講?

NO!

這個男人居然簡單的用我的年齡和傳聞中我和殷亦桀的關係來如此野蠻的否認我的成績,雖然是微不足道的成績,但也是我的心血;這種明顯帶有侮辱性質的言論,我不允許。

我更不允許任何人肆意踐踏我和殷亦桀的關係,我們不是那麼不堪的包養沉淪,我們......

我也是有限理性,今兒是來求人的,竟然扁他。

不過沒什麼,扁都扁了,還能收回?

布萊恩看着我,小眼睛裡藏着濃濃的笑意,他縱容我。

就是,他professor又如何?

一上來就像布萊恩討這討那,他要飯啊還是大爺?

去他媽的,我家纔不養大爺呢。

Professor李煙快燒到手了,還沒回過神來,偏黑的臉上有一絲紅,肯定沒明白過來,估計是被我氣吐血了。

我小丫頭一枚,大學都沒上過,竟然敢挑釁他。

吼吼,有趣!

其實原本這事兒是我們共贏的,我請教,他解答;我們送禮,他只管收,帕累托最優,估計能實現。

媽的他給我來這一招,予取予求是不是?

聽任宰割?

我又不屬豬......

“呃,不好意思......可人,你纔讀了幾本書,學了多點兒東西,就來教授跟前班門弄斧?企業理論和財務理論,那都是......”

布萊恩沒捧起來,不大想說了。

和我講理論,其實沒太多意思,書上有的誰都能看,我不過沒那個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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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7

至於經驗,如果人家不說,只怕求他也沒用。

說實在的,我還不如找我公司幾個老會計去,如果不怕泄密的話。

Professor揮了揮手,嘴角扯扯扯,扯出幾句:

“妝可人說的都是經濟學問題,只怕找錯人了。我現在也不怎麼講財務,主要做併購資信評估和企業財務戰略,對你們用處可能不大......”

哼,恁麼地,準備轟人?

惱羞成怒?

嗚嗚,有些意思。

他說的東西我不太懂哦,看布萊恩。

有哥哥就是好啊,闖了禍有人收拾爛攤子。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算是我闖禍,是嗎?

布萊恩謙恭一笑,道:

“李教授謙虛,您便是隨便指點一二,我們也受益無窮。我妹妹小,嬌縱慣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不過她學習一向刻苦認真,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教誨。”

不知道布萊恩爲何還要服軟,不過我們今兒來就是求教的,低頭就低頭吧,這個大學,還不錯,唉......

雖然現在在我心目中大打折扣。

不知道教授是不是都這樣啊?

還有,當年殷亦桀那麼做,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包養了我,似乎在學校就是那樣,這會兒想起來,總算有點兒頭緒了。

看守所的幾個也那麼以爲,唉......

都過去了,想他做什麼呢?

殷亦桀大概自己也沒想到,煞費苦心,竟然愛上了我,然後徒留心傷。

算了。

Professor似乎也準備就這麼算了,既然布萊恩給了他臺階下,又答應他一些好處,勉強點頭道:

“晚上有個講座,是部裡一個司長,你們去聽聽吧。我上面還在開會,改天再談吧。如果有什麼問題發我郵箱也行,我幾個學生都可以幫你......”

米搞懂,嘛意思?

我看布萊恩。

布萊恩點頭,站起來問Professor要了個名片,極爲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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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敗類8

布萊恩,客氣的說道:

“那就不打攪了,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請教馮教授,不知怎麼走?”

Professor李看着我們,有點兒沒倒過頭緒,問:

“哪個馮教授?我們這沒有......”

布萊恩電話響的真及時,一接,點頭道:

“您好,好,我一會兒就過來,謝謝!我們在商院,哦,是法學院啊,出門向左......”

布萊恩便說話邊往出退,銘風抓着我和目瞪口呆的Professor李告別出來,急匆匆的像逃難?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哼哼......嘿嘿......呵呵......”

電梯裡,二個男人笑的奸詐。

什麼意思,我盯着布萊恩。

一直出了商院地盤,布萊恩才揉着我頭笑道:

“哈哈哈,我的好妹妹,真牛!狠!要不然我還總讓着他呢。哈哈哈,玉少的面子也不怎麼樣,竟然還將咱們丟給他學生,他學生配賺這個錢麼?有眼不識金鑲玉,真是可恨!”

銘風笑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明知道法學院怎麼走,還問他做什麼?沒意思。你能找到他自然能找到法學院,癡了。我......呵呵,還是比較喜歡妝總的交易成本和有限理性......”

我點頭,道:

“那是自然,我將交易成本和委託代理理論結合弄出來的企業文化,要從分化解這個,儘量使個人和公司的利益同時達到最大化又減少摩擦降低損耗。回去找玉少算賬,什麼人,竟然......哼!過分!”

狠狠踢了一腳路沿,都多久沒人說我了,竟然還有人記得。

布萊恩趕緊拉着我,笑道:

“小心點兒,這鞋子聽說五小姐以前穿過,貴着呢......”

呃......汗!

我怒了:

“桀桀!咬你舅舅!我就不信了......”

桀桀在草坪蹲着曬了半天太陽,早膩歪了,一縱而起,向布萊恩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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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族甥舅二個玩的不亦樂乎

草坪上異種族甥舅二個玩的不亦樂乎。

銘風走在我身邊,解釋一番,我才明白過來。

原來大學裡博導帶博士,那是免費勞力和助手;

同時還帶碩士,偶爾也有本科生畢業論文要帶,但是碩士通常都是博士帶,本科生的論文,多半是碩士帶。

將我和布萊恩二個看着不大的孩子丟給他博士,站在Professor李的角度似乎並未十分羞辱我們,更何況他對我一直不認同。

“有本事的教授還經常從企業拉橫向課題賺錢呢,那也丟給學生弄,賺了錢大家分。”

銘風似乎知道的還蠻多。

聽剛纔商院幾個人說話,都管導師叫老闆,呃......

法學院,我懂得更少,主要是和布萊恩來看看,順便拜師,讓他們指點一二,更多的是......這是法學院的一大好處:畢業的人進入公檢法的很多,用上這一途的時候,力量相當強悍。

傳聞,雍和大律師就是這裡畢業的;正因此這法學院這幾年名聲大噪,地位節節攀升,很牛。

馮教授很有雍和大律師的氣質,溫溫和和,劍鋒不露。

布萊恩恭敬的打過照顧,說道:

“我妹妹都是在家自學,馮教授知道,法律這東西,光憑自己看書最沒用。所以,我想送她來聽聽課,系統的學習一下,至少以後自學也能摸着門嘛。另外,我正準備組建一個法律部,在企業,不知道馮教授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幫忙推薦一下?”

嘔,布萊恩將這事拿到這裡來說,有些意思,因爲,我不喜歡雍和?

他心思也太細膩了,竟然還記得這茬。

不過,我確實不想要雍和擔任我公司的法律......不想要他管反正是,恨之。

馮教授靜靜的看着我們,等布萊恩說完,溫淡的問道:

“學習......沒問題,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我榮幸之至。如果想來聽課,我幾個學生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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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不打官司

“我的一個學生就是講師,可以爲你們講解推薦,你們聽聽看,啊,試試,不行了咱再換,那都不要緊。就算以後學習上遇到什麼問題,都隨時歡迎來問,大家共同探討嘛。”

“呃,至於企業裡。我想問一下,你是公司需要法律方面的董事,還是需要聘請法律顧問。一般來說,如果公司規模不是特別大,只需要聘請一兩個法律顧問就行了,可以節約成本嘛,大家操作起來也方便一些。如果要成立專門的法律部,需要全職的這方面的......也不是沒有,但相對還麻煩一些。沒幾個律師願意不接案子專門坐企業的,沒案子,很多東西就少了......”

馮教授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眼睛不停的眨,看得我眼花。

不過他的話很中肯,如果真的這樣,也許,我當初雄心勃勃的計劃就要修改了,畢竟我外行,總不能繼續錯吧。

布萊恩也有點兒摸不着,看向我;

馮教授也很快將視線對上我,在他眼裡,我大概,是和布萊恩一樣平等的關係,而不是Professor李眼裡那種添頭和被包養的小丫頭。

好厲害的眼睛,大概已經猜到這事的關係,溫潤的淡笑,充滿期待和讚賞。

我笑,第一次和教授這樣友好的相處......

汗,我說:

“我們公司資金規模也許不算特別大,但人員特別多,事情也特繁瑣。如果......折中一下,我們請四五個律師之類的,大家都抽出一定的時間去,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們請律師,當然是不希望公司發生任何法律糾紛,案子自如也就沒有。”

律師不打官司也許是見很奇怪的事情,是不是?

所以我姑且這麼退一步考慮,是不是可以?

布萊恩接過話頭,道: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有個法律部單獨出來,也能提高大家對法律的認識,遵紀守法是第一,其次才能談到盈利,或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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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竟然如此之順利

馮教授露出一縷讚賞的笑,點頭道:

“如今,我們提倡一種觀念,就像很多企業都做合理避稅一樣,我們也希望企業能學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經營。你們這樣做,起點高了,前景自然更可觀。回頭我給你推薦幾個所,也有個人的,你們自己去談吧。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給我幾個學生一個實習的機會,讓他們接觸接觸實務,比成天背書強。”

啊,事情竟然如此之順利,太帥了!

馮教授簡直就是天上的星星,眼睛眨呀眨,就定下了。

可惜,我沒多少時間,只能挑幾堂課聽聽,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有多大收穫。

不過,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要抓住,聽到多少算多少,也不能勉強自己吧?

馮教授給我們推薦的幾個他的“學生”,唔,二個都是律師,另一個正在考,品質都不錯吧?

“師妹跨專業嗎?今年考上的?我好像沒見到,還是保送的?”

精瘦的“師兄”好奇的問我。

扭頭,看布萊恩,我,不得不承認,對大學知之太少,這個,世事洞明,世事洞明......

我差的好多,哥哥救我。

而且,我好想留着學校讀書啊,看這幾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師兄,乾淨的白襯衫,利落的短髮,多儒雅帥氣啊,文質彬彬,嗯。

布萊恩眼裡閃了一下,有些歉疚和寵溺,恩,我記得他說要送我出去,大概當初就準備讓我去國外拿學位的,我還有機會的,是吧?

我一笑,布萊恩點頭,邊解釋邊回答:

“我妹妹,一直在家自學,法律方面也讀了些書,不懂的地方多,還請幾位師兄多提點。過幾年有空了再讓她來考研究生,不過得等拿到bachelor學位再說。”

哦,整懂了,他們說的是......

當我是研究生了,我看着很像嗎?

我像個知識分子嗎?

啊啊,我竟然看着像保送的小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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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回來了

夜風習習,星光熠熠,窗下靜坐,托腮凝望。

槐花香,隨風散,夜已辦,心未關......

我,竟然真的上學了,雖然只有短短一週,但是,亦能過把癮不是?

有人說過把癮就死,我不要。

我過了癮,將來還要好好學習,還要來。

除了拿學位,我還要和他們學習。

那講座真的不是我平時學來的,不論從知識還是經驗角度,聽聽準沒錯。

“好的大學,不在課程多少,有名的教授很多都不帶課,課程也少。最重要的,一是學習氛圍,二是圖書館,三是報告,也就是你聽過的講座。這些東西,只能來這裡才能感受得到。等事情了了,哥送你去國外,安心讀幾年書,要什麼學位都有。將來就沒人敢再那麼跟妹妹說話了。”

布萊恩還在爲Professor的話難過,當然我也不舒服。

不過都過去了麼......

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這一天經歷的事兒太多,我都有點兒累了。

哥哥,一個多美好的字眼,真的只是利用我嗎?

他,當年在學校那麼做,禍延今日,哀乎?

悲哉?

“別想太多了。他......你已經知道原因了吧?好好歇一會兒,明天還要上學。哥明天有事,不陪你了。有事打電話。”

布萊恩揉揉我的頭,輕嘆一聲,無話可說。

許多事情,其實都無話可說。

我點點頭,快十二點了,是有好多好多的事要做,可我們也不能廢寢忘食啊。

懶懶的眨眼,世界開始朦朧,無數的小花花長出來,溫溫柔柔......

“妝總,殷少回來了。”

銘風拿着幾瓶飲料過來,在我們對面坐下,淡然的說。

殷亦桀回來了?

我腦子轉了五六圈,軟軟的坐起來,看着他,皺眉,問:

“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他......他們,知道範氏的最新情況嗎?有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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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回來了2

範氏,我們死磕的時候就要到了,誰輸誰贏,也許未必生死,但也不好受,一蹶不振很可能。

銘風搖搖頭,丟給我二顆小薯仔,我們自己生產的,香甜可口,可以當飯也可以當點心吃。

窗沿一掛風鈴,自娛自樂,發出悅耳的聲音。

如果沒有那些事,我和殷亦桀現在會怎麼樣?

就這樣坐在這裡吹風、吃點心、聽風鈴,那該多好啊。

或許,我也可以給家裡掛一串風鈴,傳遞風的消息。

銘風喝着酒,說道:

“剛落地,可能還沒到市裡。別的都不知道。他殷氏的事情很雜,我們無意去插手,所以平時也不管。”

啤酒的氣泡破開,再在空氣中揮散,遠沒有紅酒那麼香。

我皺眉,一個不知道,多惱人。

我問:

“如果要查能知道嗎?殷氏的情況怎麼樣?我......”

我的心好大,大的一個世界都放得下;我的心好小,小的只有我自己看中的那一點點人。

大的那一頭,我從不管,任憑雀鼠雕琢;小的這一頭,嫌少打開,擁有的也不肯輕易走失。

銘風喝着酒,瞅布萊恩,布萊恩挑眉,道:

“殷氏與玉氏範氏不同,其實殷氏歷史還早,但一直很乖張,時大時小,亦正亦邪,和黑道的關係,說不清楚。反正不像玉氏那麼幹淨,也不象範氏主要就幹這個。據我所知,他們混過黑道,也可能是從黑道起家後來轉了,這個也是行內比較慣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管怎麼樣,和黑道扯上關係,就理不清了。”

“我也沒很具體的查過他們的歷史。只知道殷氏現在,幾乎沒什麼黑道勢力,咱們這最大的就是老子,他們沒有。但殷氏內部隱居的人裡可能有......有一些黑道背景或者實力、經驗的。

當年殷氏一夜滅門,其餘人不知去向,也不知死活,反正只有殷亦桀一個人出面來主持殷氏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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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回來了3

也許當時都死絕了,也許,都神秘的隱居了,都有可能。如今殷氏主持局面的,說是外聘,但是誰相信?誰能把偌大的家業交到一個陌生人手裡?”

嘔,噢歐,世界越來越神秘而美妙了。

殷亦桀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一個曾經混過黑的家族,那個,是不是和布萊恩有一比呢?

他的冷酷霸道,是不是也源自血液?

涉黑的人,他的背景能查,但是不容易,而且很容易觸碰禁忌,引起爭端。

“他家好像還有人,我......偶然聽說過,好像。”

我記得他和兒子說話,還有什麼太太。

“應該有,當時他父親死亡是事實,別的都就沒有確證。正因爲他家的歷史,有些事兒我們也說不準,眼下這件事,也不知道老子準備如何對付他。”

布萊恩有些嘆氣。

只有混過黑的人才知道,內中有多麼亂,有時候就算有能力也寧願敬而遠之。

“你不知道他家情況?”

銘風有些好奇了,我怎麼地也在他家呆二年半呢。

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就像所有人都猜我被他包養一樣,其實,沒有。

我覺得甚至比一個外人知道的還少,因爲我沒打算去知道,也不知道知道了能怎樣。

看來,我錯過了很多精彩,因此演繹了更多的精彩,能不能接受,就要看各自本事了。

布萊恩揉揉我的頭,道:

“我覺得他不會知道很多,老頭這邊的事,要相信老頭的能力。”

恩,我寧願不相信,我寧願相信他就是個糟老頭子,被女兒耍來耍去,然後快死了;不過事實往往讓我們泄氣。

看着銘風,我希望他能告訴我點兒什麼,因爲,他是四少的人。

銘風挑挑眉,笑道:

“只知道他回來的比較匆忙,也許就先布萊恩說的,我們都不要小瞧範氏的力量,小心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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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回來了4

“剛有消息過來,文殊同臥底的可能性不大,應該說很小,但不排除。他上學期間接觸的人,比較亂;而且警局找臥底未必都是局裡的人,也可能從外圍找人。”

布萊恩也來了精神,道:

“我得到的消息,他在老子手下幹快二十年了,最開始是父子吵架,他離家出走,然後主動要求加入。後來慢慢的做上來,等和三姐好上後,才以準駙馬的身份,進入心腹核心位置,這也快十年了吧。我有一點懷疑,如果是臥底,這麼多年隱忍,他的目的是什麼?這次,又有什麼樣的契機,需要他大動作?”

沒有人回答他,銘風似乎需要一些考慮。

我不是特別懂這些的,答不上來,想想,我說:

“可不可能有這種可能,招安,或者綏靖......呃,比如說範氏自知不敵,所以低頭了;或者文少在關鍵時刻賣主求榮?畢竟他父子親情,不同一般。如果這樣,又會有什麼後果?”

我們都是思想者,多提問題,多做研究,多出論文......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妝總,電話。玉少轉過來的。”

阿果拿着一支電話,站門口。

雲遮月,天暗;風雷動,心慌。

玉壺冰怎麼會通過如此曲折的方式給我打電話,搞得地下黨似的;而談氏,似乎成了Dang和人民政府外另一塊磐石,可以依靠、擋風避雨。

或者換句話,談氏,能和政府相抗衡?

不知道,接過電話,阿果眼睛示意了一個顏色,其他人都走了,徒留我,和風鈴陣陣響,聽說能招魂。

真的嗎?

如果確有此事,不知能否將他的魂魄招來,與我一會?

巫山神女尚能與懷王相遇,杜麗娘和柳夢梅在牡丹亭那什麼。

情,未必淫;愛,纔想他......

“還沒睡?”

沙啞的聲音,有一點兒冷,和風鈴聲有些相像,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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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楚等着我抽你

殷亦桀低低的問我:

“做什麼呢?”

好像在車裡,還是剛到?

殷亦桀口氣不是很友好,一點沒有巫山雲雨人魂相遇的好。

我突然就不高興了,對着這個男人,我現在好象已經習慣有些撒嬌了。

我故意的氣他。

“玉少,你找我什麼事?”

一邊說一邊 起來,抓着衣服去洗澡,我寧願拾掇完睡覺,也不要聽他這樣說話。

將電話夾在脖子裡,不時按到哪個鍵,叭叭亂叫,呵,我心情好了一點。

“是不是皮癢了,嗯?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出來做什麼?說不清楚等着我抽你......”

殷亦桀冷酷的聲音,世上就有這麼個人從不知憐香惜玉溫柔纏綿爲何物,就知道霸道,都不用排練,什麼時候都能放出極品冷酷霸道來,當然,他不是玉壺冰,是誰,不知道更好。

不過,我可不是嚇大的,正好要找他算賬呢,哼,我說:

“那你來呀......桀桀咬你!這幾天桀桀咬了好幾個人......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讓人監視我?”

竟然有人總監視我,不爽。

爬進浴缸我穩穩坐好,好舒服,除了他監視我以外。

當然,在這裡他肯定監視不到,所以就急跳起來要殺人了。

呵呵,好,知道急就好,別悄不吭聲的,沒人叫沒激情不是麼?

拿了條浴巾在浴缸邊上鋪好,歪歪的靠在那裡,就這樣睡着也不錯,眼皮都有點重了,眨不動。

殷亦桀不知幹嘛,大概在磨刀,也可能是磨牙,等磨完了才恨道:

“你將桀桀也帶出來了?我的小祖宗......!”

殷亦桀在那邊悲憤低吼,然後又安靜了一會子,大概是剛纔沒消化完我傳送過去的信息,N久才繼續,

“桀桀,那是陪你玩的,不是讓你拿來咬人的,你這小丫頭......真是嫌事兒不夠多。嗯,都咬的誰?算......”

.

說不清楚等着我抽你2

噢,殷亦桀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似乎有哪點兒不對,是不是?

他讓桀桀來陪我的?桀桀到我家難道有問題?

一條警犬麼,有嘛問題?

我輕聲的怨懟的說:

“我都沒逛過動物園,人家都是爸爸媽媽領着逛的,我去了,有個老巫婆,布萊恩說是他外婆,竟然讓那麼多老虎咬我,桀桀救我了......咬了老虎......”

我老實交代是不是能坦白從寬?

或者,殷亦桀能說點兒什麼出來?

突然回來了,不會是因爲我出來吧,那也沒這麼快,我多情了。

他的呼吸好像有點兒困難,難道很麻煩嗎?

帶來的麻煩,我已經遇到了,那又怎麼樣,我已經......

我不是已經出來了嘛,我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啊。

殷亦桀平息了一會兒,倒沒有繼續憤怒,而是平緩了情緒,繼續調整中。

“那,它還咬的誰?”

我聲音繼續放軟,道:

“我想上學,來學校,鄭少騎車撞我,桀桀咬了他......”

誰讓他欺負我。

我天天想上大學,哪裡是在家自學能比的?

上學多好啊,我明天還要去上學,嗚嗚......

殷亦桀默了,無聲的嘆息,比夏日雨前還沉悶。

我也不想說,我去學校,誰知道會遇到這麼大的事兒呢。

原以爲不過......

不要這樣嘛,我,我想上學,而且,玉少知道啊,玉少不是一向和他好嗎,那不等於他早知道嗎,這會兒來生什麼氣?

“想上學,晚點兒不行嗎?跟你說過,要聽話,等事情完了......”

殷亦桀聲音沉入無邊的昏暗,上頭有云霧飄渺,無法捉摸。

他,我知道,我也不知道了,沒有他,我能不能上大學,能不能上個好大學,我......

那不都過去了嗎?

我們......

“布萊恩說完了送我出國,我還要讀博士。先來補補課。”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

完了,我不要他了,他總欺負我。

“不許再和他在一起!回頭我揍他!你......想讀書不能,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玉少呢?這麼毛毛糙糙......這......”

殷亦桀這人霸道得和國家機器一樣,好象全世界都歸他管,切,不悅歸不悅,我的聲音還是明顯降了八度。

“我跟他說了呀,是玉少幫忙聯繫的人......”

我好委屈,我才憋屈,我是最委屈的那個好不?

“玉少!”

殷亦桀扯直嗓門喊,怒火滔天,有人要倒大黴了。

電話裡傳來一句玉少在不遠處同樣不悅的大聲回答,

“你要找鴨?”

殷亦桀火更大,好像要氣死了,簡直比範氏給他頭上丟一炸彈還急。

憋屈的有吐血的跡象,症狀明顯。

“嘭……”

貌似肉碰肉的聲音,殷亦桀吼上了:

“你讓她出來的?這個時候?”

玉壺冰委屈了,申辯道:

“哪有?布萊恩說她想上學,幫忙聯繫老師,我聯繫了幾個。這會兒又不是開學,誰讓她這會兒出來啊半中間能聽個啥。”

這個官司,我不曉得了。

不過我基本上知道,官司是次要的,有人需要發泄纔是主要的。

換了熱點兒的水,我繼續泡澡,舒服!

一邊享受着,一邊等着某人宣判,嗚嗚,他厲害麼,俺只能避其鋒芒是吧。

殷亦桀大概吐了幾鬥血,回過來問我:

“你從家出來沒跟玉少說?”

那聲音,要是在我身邊肯定要暴我了!我只能小小聲地分辯:

“他們都聯繫好了麼,還說什麼?再說玉少又不是我管家......”

“你給我等着,回頭再跟你算賬。”

殷亦桀怒喝,顯然是真的怒極了。

“哦。”

我和玉壺冰一人答一句,個個乖得要死。

在暴君統治的年代,聽話,是必須的,哪怕是玉壺冰。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2

電話裡靜默片刻,我們三個人都在反思。

反正看不到他,而且他這一時半會也不能把我真的怎麼的了。

我起身,往水裡添了點兒精油,也不知道啥效果,美容、美白、潤膚、減肥?

不知道,反正香味很清淡,有點冰蘭的感覺,又好聞又舒服,我多泡一會兒。

“可兒,明天一早就回去,別在這呆了。”

殷亦桀終於一錘定音,態度冷硬。

甚至可能因爲電話是阿果的,從他氣呼呼的聲音了,我還聽出了:小丫頭,軟件包少和談氏的人攪一塊,少和布萊恩攪一塊,再折騰,我先要殺了布萊恩,再來好好的教訓你哼!

呼呼呼:我要將布萊恩扒皮抽經做粉齏肉醢。

好危險啊,我縮成一團,想了想,小聲應道:

“那個,我就聽幾天課,最多一週,就走了......”

“不行!”

殷亦桀好像在開門,拿槍,準備殺過來,立刻將我弄走。

忽然,又靜下來,電話裡安靜,但是那種暴風雨來臨前濃雲密佈的安靜,其實都不知道雲層後面有多危險,閃電,暴風雨,冰雹,刀劍......

呼吸聲好重,又感覺什麼都沒有,猶如沉悶的空氣在聚集,無聲,勝有聲

;估計聚集的密度越高,爆發的後果越危險,一旦達到濃縮鈾的程度,爆炸出來的就是蘑菇雲,就算不將東京夷爲平地,也得死傷無數。

我有點口渴,這個,泡澡,其實蠻那什麼的,口乾舌燥!

我很想向我們家的殷亦桀暴君大人請示一下,不過還是忍了!

就連據理力爭什麼人權啊、什麼平等啊、什麼我已經超過十八啦,還得都別提爲妙!

要知道,那什麼,這個世界,有時候就算是你有理,出得看和誰說。

若是面對君子,則可欺之以方;若是面對暴君,他的強權最大......

只能自己忍辱負重忍氣吞聲!嗚嗚嗚......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3

“可兒,在做什麼呢?泡澡?”

大概是聽到水聲吧,殷亦桀換了一句,換了個態度。

我點頭,老老實實的“嗯”一聲,他竟然還能猜到我的習慣,大概就是一點兒水聲,我感動的眼淚鼻涕......沒有啦。

社會和諧很重要,既然他單方面有意思要提出國共和談,我不能不應啊,就算去重慶談龍潭虎穴我也得去對不對。

所以我立刻很溫柔很關切地問:

“你在哪裡?這麼晚了,還不睡?”

殷亦桀輕嘆一聲,顯然情緒已經平和了許多,說道:

“還有些事,忙完了就睡。可兒,想我嗎?”

這個問題,我的好好考慮一下,按說,他回回電話打給我,都要兇我了一頓,我並不應該想他,是不是?

大壞蛋一個,和諧社會第一障礙,不平等條約,帝國主義,獨裁者,法西斯,墨索里尼......

已經聽到他聲音裡求軟的意思了,我立刻骨氣萬分地搖頭,很任性地道:

“不想。”

空氣再一次凝固,纏繞成一團薄霧,沒有形狀,沒有壓力,反而,有點兒......

溫熱,慢慢的滑過肩頭,順着肩胛骨、豐盈、肋下......下滑......

熱,很容易讓人發暈;人一發暈,就容易產生幻覺;產生幻覺,若非極壞的,就是極......

電話裡,叮叮噹噹咚咚的響聲,似乎,他現在也開始泡澡了......

沒創意的傢伙,就會和我學!

殷亦桀聲音溫潤了好多,低沉,淳厚:

“可兒,不想我,那你想誰?不乖了啊,移情別戀,不像我的可兒哦。我的可兒,就算我做錯了,也不會計較,會從容的接受、面對......還是,你最近發現更好的男人了?”

他說的很慢,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抒情曲調,男低音,抑揚頓挫,硬是將幾句沒要緊的賴皮話演繹出《子虛賦》《西廂記》那樣華美情深的味道。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4

太媽的,這妖孽太邪門了!

弄得我口乾舌燥的。

打開水龍頭,喝了幾口自來水潤潤口舌,口乾舌燥實在不是一種舒服的感受,我無福消受。

恩,至於他的話,我,大可不必理會,沒有回答的必要。

心底裡,我還在擔心,他剛纔那一股子火氣藏哪個角落了,在哪等着我呢?

是不是積在那,等回來一起收拾我呢?!

我纔不信他一下子能從粗線條的舊石器野蠻時代進化到南唐李煜的婉約派,甚至給我撫琴一曲,切,我知道他門都沒有。

殷亦桀似乎困了,也可能醉了,或者累了,我不答話,他就用頗爲低醇的聲音繼續:

“好想我家的可兒啊......好想抱抱、親親、愛愛......我家的可兒好香、好甜、好乖、好軟......想抱着可兒睡覺,一晚上連個夢都沒有,就懷裡抱着我家的可兒......真踏實,踏實的隨時都害怕飛走,緊緊抱着,就飛不走了,我的可兒......你還是我家的可兒嗎?”

一句一句的,中間有時候還隔着一會兒,似乎一邊在做啥呢?!

我,要睡着了,他的話好催眠,身上有些熱,有些地方在發生化學反應;但更多的是舒服,渾身暖融融的,脣角眉梢都飛上笑,我說:

“不是。”

“那我家的可兒呢?你是誰呀,是誰的可兒?”

殷亦桀八成是醉了,問的那麼落寞。

“你家的可兒長大了,嗯......”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和醉者說話,是否要像哄桀桀一樣呢?

“啊,那你還是我的可兒嘍......長大了,我的可兒長大了,是不是就不聽話了?還想要我抱你嗎?”

殷亦桀似乎很篤定,只要是我,不論長多大,那都是他的,他的......

我的“所有權”都永遠是他的!

......

我忽然想到這三個字,

“所有權”,他不會已經......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24更)

不對耶,我是我自己的,怎麼會將我的人身所有權給他呢?

他醉了,一定是!可是殷亦桀這種平時霸道得要死的男人,醉了的時候份外孩子氣和迷人!

嗯,我哄哄他,怎麼樣?

我說:

“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殷亦桀輕嘆一聲,道:

“我的可兒一向很乖啊,乖......快起來穿了衣服上牀去,我等你。”

咦,他這是什麼意思。好奇怪的話啊,我問:

“爲什麼呀。我想泡泡,很解乏很舒服,香香的......”

平時忙,連家裡的浴盆都沒時間泡,有時候抽空最多也就是泡個十五二十分鐘,耳朵裡還要聽新聞,哪裡像現在,邊聽他說話,邊舒舒服服的泡着,實在是像個幸福的假期。

殷亦桀頓了一下,輕聲道:

“就這幾天該來大姨媽了,乖,別泡了,躺牀上一樣可以說話......聽話。”

“哦!”

我立刻軟下來,乖乖答着。

他竟然還記得我大姨媽什麼時候來,真要命。

我記得在他牀上滲過一次,從那以後每次來大姨媽他都給我鋪小毯子,額滴神啊!

溼溼的,身下,該不會親戚已經來了吧?

我......

抱着電話,我有些遲鈍了,殷亦桀的聲音裡有一種魅力,讓我乖乖聽話,純粹機械性的爬起來,拿大浴巾裹着,隨便蹭了蹭,裹個浴袍,一路走上牀,半躺着。

殷亦桀在那邊輕輕地呢喃:

“小可兒真乖,再過幾年,我們給兒子添一對雙胞胎,龍鳳胎,怎麼樣?玉少說要做我們孩子乾爹,我讓他送棟別墅預定......對了,他最近正在投幾塊地,你想想,喜歡什麼樣的?”

切,這人一嘴的跑飛機,什麼雙胞胎和別野土地,懶得管。

“哼......”

我輕輕的哼一聲,但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樣的夜色裡,我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似在低呤......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6

殷亦桀無聲的笑,嘩嘩聲,似乎也出水了,估計也洗完了,一邊輕笑道:

“窩還沒刨好?還是想我了?剛還嘴硬。”

啊,啊啊啊啊......

我,嗚嗚,我可以跳樓不?

割脈,上吊?

上吊不大好,舌頭露出來很難看,也比較浪費米線。

要不我試試敵敵畏?

那也不行好像,我體內對這些毒似乎有一定的抵抗性,別到時候光暈過去沒死了,醒過來可就丟人了;被拉去灌腸也好難受的說......

好像聽誰說過,農村人沒條件,爲了救人,一急之下就灌大糞,我一直沒搞懂大糞的藥用價值和療效......

殷亦桀在那邊估計進了臥室,因爲我聽到他開了輕音樂,Richard-Clayderman的《Love-is-blue》,他車上以前總愛放這個,我對鋼琴就懂這麼多;至於輕音樂,他只要放的輕一點,我就當做是。

關於這個認知,我從未和別人探討過,因爲,我覺得輕音樂多半都放的比較輕......

汗流直下三千尺......

殷亦桀沒笑我,緩緩的道:

“喜歡嗎?”

這麼沒頭沒腦的,我,反正沒有厭煩的情緒,也沒有厭煩的慾望和打算,那就點頭吧。

殷亦桀無聲的笑,比鋼琴曲還輕妙,說:

“可兒乖不乖?”

這個,思維跳躍太大,這個,我覺得在學會國際象棋之前,我有必要去圍棋速成班鍛鍊一下,要不然他段數太高了,我根本沒辦法和他對弈。

除非,我採取另一種博弈方式:默不作聲。

聽說聯合國投票第四種方式就是中國首創的,叫non-particiaption我不參加投票,既不贊成也不反對也不棄權,類似於:我保留意見,這大概是一個弱勢羣體相對悲催的表態方式,作用和棄權沒多大區別,但是消極的。

呃呃呃,我,和殷亦桀談政治,估計會輸得更慘......

嗚......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7

殷亦桀慢慢的等着我,一點也不急,似乎我都聽見自己打呼嚕了,他才輕聲道:

“乖,我可兒一向最乖的。來大姨媽的時候很累,回去好好休息。讀書,將來有機會嘛,好不好?要出國也行,我來安排,好不好?就讓玉少在美國給咱蓋棟別墅......”

嗚嗚,還是等在這裡,捧了我半天,還是要我回家,呼嗚......

雖然我喜歡老縣城的安逸閒適甚至類似於世外桃源,不過城裡也好啊,大學更好,我想呆幾天,小心請示:

“都已經說好了,嗯......就三天了,好不好嘛。我保證,一點不出事。恩,我就帶着學校聽課,學習,不出校門,哪裡都不去。什麼看電影逛街去公園,我都不去......”

昨晚還有人約我看電影來着,我貌似都許久許久不曾看電影了,電視也嫌少看。

我怎麼就混得這麼背呢,離着不知道多遠,我都能受他管,悲催啊。

使勁兒擰着枕頭,我就當是殷亦桀,擰、掐、揉、搓......

壞蛋,還讓我生雙胞胎,美死他。

殷亦桀在那低低的喘着氣兒,雖然離着話筒有些遠,不悶;

但是那種隔了一點距離的壓抑,通過空氣的傳播和提煉變異,又似乎愈發濃重了些,甚至有些詭異,讓我感覺很危險,沒來由的危險。

不知道我犯了什麼渾,突然問:

“那個,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聲音那麼的詭異!

殷亦桀笑了,聲音仍是濁濁的,低低的:

“你確實你想知道嗎?”

“嗯!”我老實的回答,真的有點覺得不對嘛!

“可兒,繼續說話給我聽......乖......”

殷亦桀不知道爲什麼聲音更低啞了,好象剛纔不是洗澡是跑了幾裡地一樣!

他又在搞什麼鬼啊!

殷亦桀很大方的給我解惑:

“可兒,我正在一邊聽着你的聲音,一邊在自......”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8

啊啊啊啊啊......

這個男人真是流氓的沒邊了!

居然在和我通電話也能興起來!

我暈啊!

他,他,他也太過份了。

我臉一紅,手一滑,電話掉到被子上,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我不想聽殷亦桀那低低壓抑的聲音了......

原來,這個人在和我說話的同時,也不在做好事呢!

唔,是不是,他也和我一樣,非常的相念我們在一起的歡快時光!

所以,聽到我的聲音就會忍不住這樣又那樣!

我一邊臉紅一邊氣一邊好笑......

最後,忍不住又拾起了電話!

殷亦桀舒服的發出一串長呤,半響沒有聲音!

大概,他結束了吧!

我聽到衣服的聲音,他現在是不是在擦拭身體呢?!

我臉暴紅,我也學壞了呢!

我們隔着電話半天沒有對話。

“桀桀在哪裡?”

殷亦桀問。

“和布萊恩在一起。”

我老實的回答。

空氣似乎和緩了一些,終於聽到一句對味的了大概是,殷亦桀鬆一口氣,

我才發覺,後背有些涼,好像出冷汗了;卷着薄被子,擰成麻花,兩腿一夾,可以當成是他,隨便蹂躪報復。

“明天讓玉少和老六過去看一下,讓老六陪你一段時間吧,嗯?老六再找幾個人......”

殷亦桀似乎在喃喃自語,又,已經是下命令了?

思索,除了老六,還有誰合適。

怎麼可以這樣,我要揹着他做點事兒呢,這世上沒有隻能他揹着我沒有我不能揹着他的理兒,這老六一來,我還怎麼弄?

萬一露餡了,他一準能飛過來咬我。

嗚,咬我沒關係,嗚,問題是事情敗露,於結果可不大好。

想起我自己要做的事,這個糾結啊,我嫌少騙人啊,怎麼弄?

“銘風陪着我呢,你再讓人來,是不是四少面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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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就會欺負我9

我急中生智說了個理由。

無緣無故排斥四少的人,很敏感很危險是不是?

而且這是事實,呼呼。

殷亦桀果然默了,不論四少什麼意思,他都不便吧?

而且四少什麼任務,由得他起疑心,後果,怕怕......

“那就老六一個人去陪你,我來說。還有,別給我和學校那些男生勾勾搭搭,小心你的皮!!是不是嫌我老了,恩?哦,剛纔都不想我了,是不是在想別人?要不要我帶着兒子送你出嫁、替你證婚?!誰......我去會會他,看是不是比我年輕英俊......”

啊?!

我嘴巴張成漏斗狀也沒驚呼出聲,我什麼都沒做啊,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這個男人一直是醋泡大的,現在更是吃出世界級別了吧!

根本沒有影子的事,他硬能說出這麼一大串!

我好冤枉,怒,你愛吃就給你吃個夠!

我聲辯:

“那是,肯定比你年輕的多了去了,至少也比你溫柔體貼一些,文質彬彬、談吐幽默、帥氣......”

不過我覺得這話說得沒意思,就住了嘴,換話題:

“你讓老六來監工嗎?我不要。要是你真讓老六來,我......”

爲什麼大家都要監督我呢?

我有什麼不好的,要看這麼緊!

不就是三千萬美金嗎?

我還你就是了,難不成爲那個限制我人身自由?

悲催。

殷亦桀,你有不有想過,我的人權呢?

我不要一大堆尾巴啊,嗚嗚,不忿!

殷亦桀聽我這樣,不高興了,一邊磨牙了,一邊陰森森冷酷酷的道:

“讓老六去你待怎樣?想造反啊?丫頭,你還敢給我想別人,我見一個殺一個,信不信?等我回來非將你關起來,鎖家裡頭,給我生一堆兒子女兒,看你還有空沒有給我弄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啊啊啊!

這哪是人啊!完全是法西斯獨裁!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10

切,看把你得瑟的,我就造反:

“你敢!你敢這樣做,沒門我就跳窗!我告訴你,我不要老六,誰都不要,我一個人清靜清靜行不行?我是個大人呢!”

殷亦桀不高興的冷哼一聲:

”你敢!“

那聲音好象要氣死了。

我正想和他繼續對嘴裡,手一碰,摸到那觀音了!

唉,二個人好久才能通一次電話,我爲什麼要這樣沒意思呢?

我也太孩子氣了,殷亦桀那麼辛苦,我何必讓他不痛快!

嘴裡說贏了他有什麼意思。嘴巴歷害的人,其實在人活裡多半人緣都差。

誰會喜歡這種人啊!

我可不要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

還是改成我一慣的風格好了!

反正,這是我家的殷亦桀,又不是別人,服軟認低一下,只有好處多多,是沒有壞處的!

我嘆息了一下,輕輕的哼道:

“嗚......我不要生那麼多孩子嘛,好可怕的!君不聞,世上人人稱,只生一個孩子好;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想致富,少生孩子多修路;想致富,少生孩子......多養豬......”

殷亦桀一腔的火立時散了!

他笑了,無聲,溫暖,笑的極猖狂,一會兒怒一會兒笑,世上也就他能演繹的如此淋漓盡致。

無聲,延續了許久,他纔不情願的說道:

“明兒讓玉少和老六去看看情況,可以吧?不監視你,不過,要乖......不許看別的男人,十歲以上六十一下都不能對人家笑,記住沒?”

“嗯!“

愁眉,點頭,我沒事和人家笑啥?

“真乖......”

長長的嘆息,沒有得到肯定時的滿意,而是嘆息,聲音又輕又飄,仿若夢裡的囈語,極遠,又清楚的迴響在耳際,

“真想抱抱你,愛......咬咬你鼻子......沒人碰你鼻子吧?”他還在那不放心的低語。

“沒......”

.

殷亦桀就會欺負我(30更)

切,不知道殷亦桀那腦子怎麼想的,我還沒瘋,隨便讓人咬我鼻子。

“還有啊,你不許人家碰,誰都不許......特別是那個布萊恩,你給我保持着點距離!不要一天到晚哥哥妹妹的,還沒查明白呢?!就真是,那也沒見人家成年的兄妹親熱的。還有,那一起男人,隨性慣了的,也不是說人家不好,可他們就不知道個輕重,也不會覺得你是個小姑娘就不鬧騰的!你自己也要遠着點,省得那天我生氣了......哼哼......”

殷亦桀很專斷卻又扮作很深沉?

憂鬱氣質?

深邃幽暗?

“爲什麼?不和人家親熱是行的,總不能碰個手啊肩膀的,也這樣吧!那外面成天價的握手,我怎麼辦?”

我沒懂他的情緒,感覺裕仁天皇抱着波茨坦公告來說大東亞共榮圈,很詭異。

“不行就是不行啦,記住沒?”

話是狠的,但聲音是軟的,殷亦桀繼續走憂鬱路線,近乎乞求,狀態不明。

我點頭,我對殷亦桀啊,現在是軟硬都吃,不服不行!

好吧,他說不行就不行啦,有什麼所謂。

不過,我想問問:

“那,這個“人家”,包不包括你?”

殷亦桀哼笑起來:

“丫頭,皮又癢了吧!你說包不包括我?你的身體不都是我的嗎?我想怎麼碰就怎麼碰!你裡裡外外的,哪裡我沒碰過沒看過沒親過沒摸過,你還和我說這些?!”

流氓!

現在你好久沒摸過沒親過了沒抱過了,我的身材早就不一樣了嘛!

沒聽說新陳代謝嗎,人幾天全身血就換一次,幾天皮膚細胞又換一次,這三年了,我身上的細胞哪哪都不換上了新的嗎?那還有他留下的痕跡!

不過我不和他爭這個,反問:“那你的身體呢?你不說是我的嗎?那你剛纔在做什麼,不經我的同意就自己動自己的身體!?”

“丫頭,你完了,你比我還流氓了!”

殷亦桀愉快的笑!

.

無限風光

殷亦桀最終沒告訴我,他在哪裡,或者在做什麼。

不過已經習慣了,不說就不說,各自爲戰,也不是不可以。

當年劉邦搞定項羽的時候,就用了這招,只要我們目標一致,不信沒能爲。

睡覺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埋進被窩,睡得很好。

有時候我們所求真的不多,是嗎?

他呢?

呵,不理他。

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快快快......

“桀桀不帶了,太惹眼!”

我跳上車,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不行,第一節課八點,已經晚了。

“書包,我的書包......”

三年沒背書包了,我有點兒不習慣;也不是我不習慣,其實我還蠻期待的,但是我肩膀有些不習慣,單肩不行,雙肩也不爽,手提?

肩挑?

背馱?

頭頂?

書童?

呵,這主意好,妙!

書包被幾個師兄他們搞的特別沉,裝好多東西,似乎我三天能將整個法律系的基礎課都搞定,唉......望子成龍啊!

不過也不要緊,布萊恩指點江山說,

“我提書包,銘風,你佔位子,冉樺,你開道......”

我哪裡是去上課哦......

吃牛奶,吃雞蛋,不知道誰拾掇好的,在車上我趕緊吃點兒。

上學呢,不比在家或者在單位,一會兒餓了還能吃,或者,大家都知道我是妝總,極給面子。

這學校可不同,我嘛都不是,最多也只是個沒學籍來混聽課的閒人,這個,我也不知道人家大學生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什麼。

至於是否要早讀、中間能否吃東西、是否要做作業......

一切,顯得都沒那麼痛苦,我坐在教室的時候,整八點,教室裡只有一半人,階梯教室,一小半人,嘛意思?

哇,那些人都遲到了?

這裡上課還能遲到?

而且還同時遲到這麼多?

人、時間......

.

無限風光2

“師妹,您好!”

昨兒那講師師兄就坐我身邊,客氣的和我打個招呼,走上講臺,上課。

所有人都很正常,除了我。

米懂。

看布萊恩,他已經擺好架勢,準備認真聽講。

昨兒他說了,他一直都在美國,所以國內的法律不是太清楚,所以,他也需要好好學習。

我不覺得他需要從這麼基礎的一點一點慢慢磨,不過他願意啊,怎麼辦?

“今天講國際貨物運輸法概要。”

師兄開堂,我有點兒像是聽天書。

布萊恩遞給我一張紙條:

“認真聽講,也許有些沒頭沒尾,但都有用。公司出口,用得上。”

哦,好吧,國際,離我也不算太遠,出過國嘛,布萊恩也是從美國回來的,書上也看過一些,我還不至於太過陌生。

甚至我還知道幾個詞:FOB、CIF、CNF、CFR、FCA、FAS,可能還不止這些。

公司銷售部一個人曾提到過,FOB,Free-On-Bed(sorry,是board,Free-On-Board船上交貨價格,慣稱

“離岸價”),簡單截說,將貨物運抵裝運港就over,你海上遇到海嘯與我無干。

CIF,Cost、Insurance、and-Freight,即成本加保費加運費(慣稱“到岸價”),

這個類似於送貨上門,讓誰送沒所謂,但要爲買方辦理貨運保險,並支付保費。

FAS,是指定裝運港船邊交貨,賣方辦理出口清關手續。

出口手續有時候很繁瑣,誰清關很重要。

CIP,慣稱保稅區價,是運保費付至某個指定地點,比CIF短一截。

當然,這幾個術語都和定價有關,所以帶有成本的概念。

事實上國際貨運和國際銷售都息息相關、定價的時候一定要考慮運輸方式,否則相差極大。

有些重而不貴的東西,運費可能佔貨值50%甚至還多,這時候你光說東西值多少錢,沒一點意義。

.

無限風光3

由此可見,相同情況下CIF銷售的價格一定會高於FOB;至於具體情況,還要複雜的多。

師兄開課:

“從國際貨物運輸的發展歷史能看到,最開始的國際貨運,都是海運;時至今日,很大一部分國際貨運依舊通過海運的途徑。因此,很多的國際貨物運輸法規範,也是從海運發展而來,我們先大概瞭解一下......海運的一些基本知識,對我們理解國際貨運法大有幫助。比如說最常見清關、交貨、租船、保費、不可抗力......海洋運輸受自然力影響頗大,事故時有發生,理賠如何約定......違禁物品如何處理......隨着科技的發展,空運也漸漸多起來,與海運也又很大區別,因此國際貨運中有關空中運輸單獨衍生出許多細則......但是兩種運輸方式不同,對於交貨又有一定的類似,因此,像FOB條款仍然適用一樣,有些基本的規定,同樣......”

шшш¸ttκá n¸¢O

師兄學識淵博,真能講,下課了,也沒人管的,他一直巴拉巴拉講到九點半,還在繼續。

我很懷疑,大學裡都這麼隨便拖堂嗎?

實在是,我有點兒累了,要不也不會走神。

說實在的,師兄講得很好,我走神的功夫四顧,布萊恩已經消失,教室裡忽然多了好多人,從一小半到一大半,雖然還沒坐滿,但好看多了。

我再掃一眼,交頭接耳的,吃東西的,打盹的,拉着手親親的......嗯哼,我聽課。

人比人,沒得比,我好容易和殷亦桀吵着要來的學習機會,不能放在研究人類行爲學上面,是吧?

師兄真的很天才,將枯燥的法律課講的如此生動,一直到現在投影儀纔打出《合國海上貨物運輸公約》,但我想我已經很有興趣甚至迫不及待的想一看究竟。

果然,這是本節課的作業,直接將書上的內容當作業,我在家自學都是學了個作業,吼吼。

上學,果然有些用處。

.

無限風光4

師兄說:

“這裡是一些定義,希望大家由點及面,多多思考。下節課我們具體講公約的內容。”

牆上,放着一些基本定義:

1.

“承運人”,是指由其本人或以其名義與託運人訂立海上貨物運輸契約的任何人;

2.

“實際承運人”,

3.

“託運人”

......4.

“收貨人”,是指有權提取貨物的人;

5.“貨物”

......

6.

“海上運輸契約”,是指承運人收取運費據以將貨物從一個港口運往另一港口的契約;但是,對於既包括海上運輸又包括某些其他運輸方式的契約而言,只有在其涉及海上運輸時,才應視爲本公約所指的海上運輸契約。

7.

“提單”

......

“正本提單”

Original-B/L,我貌似聽過這玩意兒,恩,有點兒熟悉的東西再來聽課......我感覺很棒。

難怪有人說不能光坐教室......我的比較畸形的學習方式,既然已經成事實,是否能學到更多東西呢?

而這樣系統的講授,我是否能爲今後的自學,多積攢些東西?

“師妹,師兄讓我來帶您過去,下節課在東六大教室。”

一個女孩站在我身邊,單純的笑道。

哦,已經下課了?!

我四顧,師兄洗了手回來,往我走過來。

教室裡其他人正在抄筆記......

“怎麼樣?有什麼指點沒有?或者有什麼感受?”

師兄笑道。

師兄講挺好,我點頭,正要回人家一個微笑,忽然脊背一涼,呃,算了,

我......

笑......

那啥人,不理他。

比如說,師兄人家禮貌的微笑,我難道板着個臉好像他欠我五百萬,美金?

沒有的事兒,我大不了,笑的business一點,說:

“師兄客氣了,明天我還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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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風光5

“喜歡就好,明天聽朱師兄的課吧,具體的法則你沒空聽的,去感受一下朱師兄律師一般的演說。正常的話下學期他就升副教授了,去給他加油,提提意見!”

師兄貌似很看得起我啊。

點頭,我去給他加油。

接受師兄的好意,說的也很對,我和師姐走人。

心情大好,蠻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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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聽課好認真啊,老闆說你論文寫得特別好......”

師姐似乎還是感覺出來我不一樣。

其實大家都覺得我滿學生氣的,唉,師姐是火眼金睛。

“你們上課都是這麼久嗎?爲什麼那麼少人?”

我還是覺得好奇,雖然好奇心不算重,但,問問嘛,大家都一樣大的,我不想一直土下去,怎麼說我也上大學了,不是麼?

“哦,你說這個啊。”

師姐很有接待人的天分,熱情的爲我解釋,

“老師都有事,所以大多都是兩節課三節課連着上,上完走人。像師兄接了個案子一會兒就要走,要不然也不用我來了,師兄說老闆特別交代過,要好好招待你......”

呵,人來人往的校園裡,我感受到完全不同的熱情,不是高中那樣的,孩子氣式的熱情或者單純的刻苦讀書,而是一種活潑的多元化的也略漸成熟的。

“大家選的課也不一樣,有時候從這個院到那棟樓,要走好久,所以同學也喜歡上完課趕緊去佔座位。朱師兄的課上的特別好,有時候都坐不下。如果選的人少或者不點名來的少,那也可能就三五個人。這本科的課還罷了,研究生的課有時候就十來個人......”

師姐繼續給我講解,內中的玄機,我實在有些不懂了。

銘風默默的跟在我身邊,甚至師姐都沒發覺;安靜的遞給我一瓶果汁,還有一小份點心。

恩,他是我書童,東西都他拿着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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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不如偶遇

不過哦,學校裡好多人都不背書包,尤其是男生;當然也有好多背的,這個,五花八門,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昨天馮教授提點了,知識的海洋很大,我不能什麼都學會,所以,關於大學的種種玄機,還有路過的種種新鮮玩意兒,我只能略知一二罷了。

熱熱烈烈的櫻花,竟然還沒謝完;紫金花用簇簇的大紫色,硬是從中博得一份光彩。

牡丹好,牡丹豔,牡丹美,圍着牡丹轉圈圈的遊客還難麼多,不過跟着師姐,我也顧不上欣賞了。

還有各色的花兒,奼紫嫣紅開遍,只能說,如此良辰,校園如畫。

還有大款領着美女穿花度柳招搖而過,吸引無數驚豔讚歎,不一而足。

總之,很精彩。

亂花漸欲迷人眼,真精闢,我從法學院走到這東六,都快眼花繚亂暈頭轉向了。

“嘭!”

撞一個人。

擡頭......壯碩的身材,高挺的鼻樑,犀利的雙眸......

“哈,相逢不如偶遇。你也選了管理學?”

張亞龍,壓根沒理我撞人的事兒。

這個,我點頭,來聽聽。

聽說是個很有名的教授主講,號稱什麼第一管,在企業界也蠻有名氣,今兒似乎好容易來上一回課,平時都是他博士代講。

看,往裡走的人多多,氣勢非凡吧。

“走吧,我讓哥們佔了幾個位置,將他轟出去好了。”

張亞龍極熱情,沒別的意思,就熱情。

呃,我看看師姐,這個事兒......我說:

“不用了,謝謝。我師姐已經安排好了。”

似乎有那麼點兒彆扭,我還第一回叫,她是我“師姐。”

她剛纔還告訴我,上國際運輸法那個師兄是二師兄,大師兄姓朱,我怎麼感覺二個人搞錯了?

二師兄才姓朱......

張亞龍和我說:

“你研究生?還修第二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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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跟你急

“唉,每次開課都來好多研究生,將本科的擠一邊。你看着也不大啊......啊啊啊......”

張亞龍話沒說完,似乎被人“擠”走了。

銘風衝我擠擠眼,偷笑,脣角輕動,比了個詞,

“桀桀?”!

桀桀,呃,汗!

俺家那個監護人和俺家的這條狗狗已經一名兩用,共享了。

媽的難道昨兒個殷亦桀還交代他們看着我了?

我,和張亞龍也沒什麼啊?

要不是來個熱情的師姐,我覺得他也不錯啊......悲憤,瞅不見人影了,我走。

“殷少跟你急!”

銘風坐我旁邊,湊近我耳畔笑的奸詐,似乎也鬆了口氣,貌似這是他任務。

去!

他和我急個啥,我好好學習,人家也不過給我佔個位置,有啥好急的?

難不成我該進女子大學?

老師也得是女的?

嗚,不理。

我現在坐的也是前排,估摸着馮教授一句話,有人半夜卷着鋪蓋來佔座了,後排好多座位上還放着筆盒書本之類,大概還在佔座,人尚未到。

話說,這前排位置真不錯,有桌子;後排的就一個小桌板,比飛機上那個還小,這個報告廳......知道什麼叫先聲奪人啵?

這就是。

大教授講課,用的是很高檔的報告廳,昨晚走穴那種司長用的;前面五排有桌子,後面都沒有;一共三五百個座位,座無虛席。

我上一廁所回來,差點找不着地方。

幸好布萊恩忙去了,要不然他該着急丟人。

“借過......謝謝......借過......謝......”

張亞龍的位置。

我兩眼沖天,無語。

他比我坐外邊。

“有座位嗎?要不坐我這,老八,你讓讓......”

張亞龍沒借我過,指着他身邊男生頤指氣使。

“不用了,我師姐在那......”

中間,還有銘風,我要不過去,他能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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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少跟你急2

爲了避免某不知情可憐小男生不被牽連,我趕緊閃,春天是非多,夏天太熱情,我閃。

張亞龍瞅一眼,沒堅持,隨手給我一個文件夾,道:

“哦......中午一塊吃飯,這給你。”

嘛意思?

我閃過去,總不好意思仇人一樣不理吧,愁眉,我看着幾個人,可不想收人家一文件夾就陪人吃飯,應約也不行。

中午飯,布萊恩還等着呢,理論上,老六也在......

“講義,就老大有。”

一干瘦的男生淡淡的給我解釋,眼裡對文件夾有種對上紅燒肉的熱情。

我還是不懂,講義,我聽課就行了,要講義做什麼?

布萊恩曾給我找過一些講義,都是些大框架條條,沒大用處,還不如看書。

再說了,剛上課都沒講義,他哪來的?

好大能量!

“張教授是他爸,這是他爸備課的......”

另一個男生有些垂涎,似乎“他爸”備下的是支票。

哦,我還簽過幾回支票,超過一百萬的支票要我簽字才能生效,我那纔是錢呢,這嘛意思?

呃不對,這個“他爸”,就是大家等候準備講課的“第一管”教授?

這可有大用處了,難怪張亞龍氣勢不凡,合着是個太子黨?

學校的小太子之類的?

我一直覺得,我公司倒是需要個人幫忙,我不行啊,太嫩了,不能亂充內行;我還是來上學比較好。

腦子裡想着,手已經接過來。

我,姑且當做是尋求合作機會來了,是不是比較冠冕堂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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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這個詞兒是不是用的不大妥當?

落針可聞,似乎也不太確切。

反正,我落座的時候,四周特別安靜,突然間就安靜下來,好像對我坐下有意見。

不過我對此一向絕緣,淡淡掃一眼,大教授閃亮登場了,坐下,擺好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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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神人,我喜歡

“以前大家都會鼓掌歡迎,但張教授不喜歡,覺得破壞課堂的嚴肅氣氛,破壞學術氛圍......”

師姐湊過來給我小聲解釋,她還真善解人意,或者已經發現,我對此一竅不通,她樂於助人。

不過我覺得,這種莊嚴肅穆,和掌聲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也在打擊虛假掌聲的同時,樹立起自己的品牌。

其實課堂活躍一些也沒什麼不好是吧,就是我開會,也希望大家......不對,上課怎能和開會一樣呢,那不亂成一鍋粥了。

呵,三五百人呢,靜些好。

張教授等着助理拾掇好,開口道:

“才從美國回來,就給我排了一週的課,讓我講講國外的管理現狀,給大家一些借鑑和啓發。

在國外的時候我也整理了一些東西,但還不太系統,可能,讓大家失望了。這個......我就從眼下比較流行的一些管理理念開始,先簡要的談談......”

呃,這個,果然有些意思,我挪了挪屁屁,好好坐下來,認真聽講。

聽聽,這纔是大教授。

張教授繼續:

“今天本來要講的是組織設計......

呃,組織設計,最終還要圍繞企業目標展開。如今不同的管理理念、管理系統改革,大多圍繞一箇中心:提高效率。

按我們幾個人的看法,就是先進的管理模式,越來越注重人,也提倡以人爲本;但更多的是將人當機器使,效率固然能提高,但並非真正的“人本位。”

所以大家聽的時候要注意選擇吸收,而非全盤接受。”

這是個神人,我喜歡。

說的非常好,我看那麼多書,也是融會貫通的使用,不能照搬照套。

屏幕上亮出組織設計的一些基本概念。

比如組織包括:結構、程序和文化;

組織設計的基礎包括:幅度和層次、部門的劃分與職責確定、專業化和分工、指揮鏈、權利的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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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神人,我喜歡2

和我前一個“二師兄”類似,張教授並不看這個,而是隻管講他的,很可能天馬行空,與講義相差十萬八千里,這,纔是真正的功底和名家講座的魅力吧。

張教授不溫不火,娓娓道來:

“Leaning,大家可能都聽過了,有人將它戲稱爲減肥或者瘦身,很形象很貼切。

但光這樣還不夠。打個比方,就說瘦身,如果只顧瘦身,很可能瘦下去了,人也沒精神了,這樣可不行。所以,漸漸的,大家開始提出6σ,精益求精......6σ管理法是一種統計評估法,核心是追求零缺陷生產,防範產品責任風險,降低成本,提高生產率和市場佔有率,提高顧客滿意度和忠誠度;既着眼於產品、服務質量,又關注過程的改進。6σ是一個目標,即準確率達到99.99966%。6σ理論認爲,大多數企業在3σ~4σ間運轉,產生的缺陷通常需要耗費銷售額的15%~30%的資金進行事後的彌補或修正;而如果做到6σ,事後彌補的資金將降低到約爲銷售額的5%。”

“根據統計數據,大家回去後也可以檢驗一下,我們一天大概有60%的時間是在做事,40%的時間是在糾正。這麼大的浪費,如果能去除,對企業效益的提高該有多大。別笑,別不信,我開始也不信,40%時間在糾正......誇大其詞,危言聳聽......不過試了一幾次......”

噢歐,是有些危言聳聽,我覺得是。

不過,將平時做的事情聯繫起來,我的質量部現在正在重新大規模的調整策略,準備國際認證,算不算一種糾正?

或者說前二年都浪費了?

或者誇大一點的說,社會發展,先破壞環境在治理,算不算......

張教授停了五分鐘,讓大家消化吸收,喝過茶繼續:

“客觀的面對這種論斷,雖然60%以上的錯誤率不可原諒,但其中有一小部分卻不可避免,我們只能回過頭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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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神人,我喜歡3

“比如企業成長過程,和人的成長過程一樣,是不是也總在不停的犯錯,然後不停的糾正?

雖然如此,但是,很快,大家又發現,光有高質量還不行。

說個通俗易懂的,高質量的東西大多需要高成本,是不是大衆就能消費的起呢?

又或者說,大家都在追求高質量,卻容易忽略其他一些東西,比如整體性。

因爲一個部門的高質量,並不代表其他部門就能獲益......

隨着各種問題的產生,一種更新的全面化管理模式出現,全面的OS簡化和規範,消除生產過程中的變量,在安全、質量、交付和成本等方面持續地改進。

這種系統最大的特點,就是要求“持續改進”,既然不停犯錯誤,那就不停的改,不停的進步,總可以吧?”

當然可以,有誰能說進步不行呢?

我現在坐在這裡,就是個不小的進步。

企業老總總嘲笑學校教授,大多一種看迂腐窮酸學究的態度;學校教授總鄙視企業老總們銅臭。

雖然如今的時代是大家沉湎於銅臭而快樂,但這種隔閡,依舊存在。

但我覺得,聽一聽,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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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餐桌上,布萊恩一邊問我的情況,一邊積極的給我佈菜,感覺我是個從沙場凱旋而歸的英雄。

不過呢,我也覺得自己像個英雄,呵呵。

由於和那誰誰鬥爭,好好聽了一上午的課,雖然前無上節課、後面下節課也不肯定;但是,我好歹聽了一節不是?

當然我更高興的是,那聽說給大三開設的課程,我都能聽懂,是不是能小得意一下?

不過,我也聽說,大學裡一級一級並非內容更難,而是體系的構建。

這個意思,是不是相當於:五千漢字都認識,然後聯綴方式不同?

又或者說,我七竅確實通了那麼一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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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男人,欺負我

“小可人,聽說昨天遇到鄭少了?”

玉壺冰坐我右邊,問的別有深意。

我,點頭,這個他知道,那就知道,想問什麼麼,我不說。

既然他們要單兵作戰,將我這小朋友拋棄,我也單獨作戰,沒什麼。

不過一個範氏,惹毛了我直接拆了他,哼!

曾聽說過,或者的時候大家怕他,自然凡是讓他三分;若是一下子將幾個當事的拆了,帶頭的一倒下,這牆不用推都得倒光。

當然,我不能那麼魯莽,除非萬不得已,殺人並不好玩。

“真奇怪,他竟然沒來找你尋仇,鄭氏也沒跳出來......”

玉壺冰有些玩味,若有所思。

我,搖頭,吃飯。

嗚嗚,一上午哦,好餓呢。

認認真真聽課,坐着不動,當學生,好累的說。

玉壺冰從我這裡問不出來,就扭頭看布萊恩,二個男人不知道瞅什麼,我沒理。

“就這兩天就回去吧,這幾天天天出事,真是......文少的事兒......”

玉壺冰不相信,懷疑。

文少怎麼了?

不是都回家了嗎,出事,那是人家惹我......

反正,不是現在就是以前,誰惹我,誰只准別人惹我不能我報仇啊?

我報仇怎麼了,恩?

不理,我繼續吃飯。

“文少到底怎麼回事,四少都有些糊塗了。這事兒,可能弄得大家都踩炮......”

銘風插一句。

還是他地位比較超然,說話方便一些,看來,強大的後臺就是不一樣啊。

要不是我是某人私下認領的私有“人”,大概也可以很硬氣。

嗚,我也要靠大樹,不喜歡那個壞男人,欺負我......

飯桌上,吃的安靜,五個人一隻狗,恩,極有默契。

甚至大家都接受“桀桀”是個人、是我們家庭主要成員,要不然家裡來客是不是小孩和非主要人員坐小桌蹲廚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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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憑無據,能奈我何

上菜喝酒吃飯.....

.默劇,一個個都忍功了得,布萊恩依舊不時給我佈菜,自然。

上湯,老六開口了,道:

“文少對外公佈是自己吃藥,但誰都知道,還沒見過那麼厲害的藥,所以一定有人插手。

昨晚文頭受到一份秘密錄影帶,高院幾個都有,沒有一點兒線索。剛纔法醫和證據組消息,沒有任何指紋等信息,文少血液檢不出來成分,而錄影帶是真的。”

我繼續吃,那當然,阿果帶人乾的事兒,能有這麼明顯的證據落下,那四少是不是不用混了?

問題是,銘風的意思,是想問問文少的背景地位之類的,我覺得老六不會不知道吧?

他開這樣的口,什麼意思?

告訴我們不用擔心,還是說小心?

這一字之差可差千里啊。

玉壺冰輕輕晃着酒杯,悠悠的道:

“雖然文少不是皮條,但他畢竟是獨子,如果抖摟出來、或者他有什麼事兒,高院一定會動,文頭一定會保他,所以......”

“那是他的事兒。”

布萊恩一口斷了關係,我們大概聽出來,也許玉壺冰說的不錯,但是做都做了,還怕他作甚?

無憑無據,能奈我何?

高院又不是他爹開的,他能抖摟出來,裡面多少事兒都有他的份兒,他能逃得了干係?

哼!

布萊恩一哼,我也覺得有理了。

爲什麼做了壞事的不擔心,我們反而要提心吊膽,我說:

“文頭是誰?爲什麼要保人,他能保幾個?恩,你指的到底什麼事兒?”

呵,我懂裝不懂,偶一爲之。

老子說,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爲心;我無常法,好用就行。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

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

典型的牽強附會......汗!

玉壺冰頓了一下,蓮藕排骨差點吃鼻子裡,很激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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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身影也無處不在

我埋頭,繼續吃飽飽,下午還一下午的課,我得好好聽。

機會難得,若不抓緊,稍縱即逝,悔之晚矣。

“你們不知道?”

玉壺冰問的蹊蹺,一臉的震驚。

大概,那樣的事情我們不知道才該奇怪。

“知道什麼?”

我回他一句,這世上事兒多了去了,不能我們什麼都知道吧。

嘔,玉壺冰被問到了,答不上來,或者不如說不想答。

飯桌,恢復了安靜,詭異的安靜,便是衆人喝湯,也異常安靜,絕對的清一色英國紳士風度,氣氛有些神秘。

“學校不太安全,鄭少的人好多,我留下來陪你。”

老六毛遂自薦。

我的保鏢們都不受我控制,來去只給我通知,而不用向我請示,我唯一的權利就是說好,或者什麼都不說,默認。

其他人也沒意見,這種事情,欲蓋彌彰,還不如順其自然。

再說了,我和布萊恩的關係,和談氏的聯繫,隨時都能秘密進行,是吧。

凡事還有個先來後到呢,老六不能僭越了去。

不過,我絕對沒想到此後的形勢,會越來越好玩。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春光燦爛那個百花開啊,我高高興興呀上學來。

莫要問我哪裡來呀,也不要問我何處去。

佛說,我來處來,去處去,你曉的沒?

不曉得呀,哪涼快哪呆着去......咳咳咳,奶奶最愛將戲文和毛主席的曲兒混搭,我聽得耳熟,配幾句詞兒,多多包涵。

二點上課,我們一點五十到校,沒辦法,人多,吃得慢。

外加還跑老遠的路,若非有人超速闖紅燈逆行......估計七十都到不了。

呵,我上個學,乍多大的勢。

汗啊!

估計,一定是有人成心,成心。

啊,我就算是千里之外上個學,他殷亦桀的身影也無處不在。

時時刻刻日日夜夜他在我和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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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桀的身影也無處不在2

將純粹的吃飯和上學搞出如此大排場,好將我攆回去,還是將身邊討厭的人攆走,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肯定有預謀。

當然,對於搞不懂的狀況,我一視同仁:不理。

“師妹......”

張亞龍,我無語問蒼天,難道他,也有什麼圖謀?

還是世事如此湊巧?

不等我反應過來,老六很負責的插入,擋在他和我之間,微微一個手勢,要我走人。

唉,走吧,我想起來,和布萊恩說:

“還拿人家資料呢,你還給他吧。”

回頭率N高,眼神奇特,我,猜測,身邊跟三個極品男人在學校走,實在是很吸引眼球的事情。

如果他們知道這三個都是監工,一個冒充我哥,一個冒充書童,一個冒充保鏢,不知道啥感覺?

管他,誰理這麼多啊。

唉,上個學,真是頭大,嘛事兒真是。

不理。

下午二節大課,一節《統計學原理》,這個容易,我在看守所就學過,老師竟然還認出我來了,記得我的論文,不過......老六和銘風顯然覺得我不該太露臉,於是,強悍干預。

老師臉色三變,我覺得我很想表現良好提前出獄或者假釋的對象,因爲那二個太彪悍。

第二節課,《宏觀經濟學》,上課的也是個教授,女的,姓脫,有個性吧。

來了個師兄給我佔座,還是馮教授底下的人,真給面子。

他說一句話,讓我頗爲震驚,也,丟了之前的心思:

“這是中級宏觀經濟學,初級一般在大一就講過了;高級宏觀經濟學在研究生的時候上。”

對上他,我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明白了自己之前所學,那些,充其量只是科普讀物一類的初級知識,而我還自以爲懂了經濟學,汗!

知識,果然不是我三拳兩腳就能搞定的;大學,也不會徒有虛名。

閉門造車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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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經濟學很有意思

閉門造車可以,想要沾沾自喜,大概,會跌得很慘。

脫老師上課很平和,百來個人的大教室,人不多不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給我挑的這堂課。

不過,我還是坐下來了,認真聽講。

黑板上一角寫着,這節課的內容:

“總供求模型,包括總需求曲線的建立和移動、總供給曲線的建立和移動、充分就業等......產量和價格的決定、擴張總需求的政策效應......影響財政政策效應的因素......影響貨幣政策效應的因素......”

這個,說實話,我看過,都看過,但是當脫老師素手一揮,幾個簡單的供求曲線畫出來的時候,我就有些傻了。

師兄告訴我:

“初級,就是幾個結論;中級宏觀經濟學,大多用圖演示;高級宏觀經濟學,一般都用函數來推導,那個函數,需要......很紮實的數學基礎,我不會。”

我問:

“我是不是需要上數學課?需不需要上數學系?”

師兄問我:

“你準備考律師,還是PHD?”

我沒想就答:

“我覺得經濟學很有意思。”

沒有人接話,我曾寫過二篇很低級的經濟類論文,照人家樣子寫的,現在看來,啊,當我什麼都沒說行嗎?

我家那麼些發表的文章我都拿來墊桌角好了。

爲什麼,學海,如此的......

啊,曾經,我覺得我很偉大,擁有了一個世界,安寧、幸福。

爬後山頂上一看,太陽從東方升起,周圍是藍藍的海水,於是,我發現我只是在一個島上。

太陽爬到頭頂的時候,颶風捲過,腳底一沉,我以爲地震了,結果非也,是大鯨鯊休息夠了,要沉海里去吃飯。

脫老師在繼續,我在繼續。

其實,那些個IS-LM曲線、AD、AS座標曲線之類的玩意兒,已經交織成一張大大的網,將我牢牢的網住,我堅信:我要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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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總共給曲線

誰管他什麼食品公司什麼遊戲什麼範氏什麼殷亦桀......

嗚嗚,這最後一個人,最難搞,不過,我想讀書哦。

忍忍吧,看這事兒結果如何,完了我一定要去讀書。

“你選修數學系吧,學過數學的轉專業都佔優勢。當然,學法律的數學要求最低。”

師兄說。

“一定要數學系嗎?我看別的院也開得有數學課,爲什麼不行?”

我不要大家都欺負我。

“那些都是入門級,你不要讀PHD嗎?”

師兄嘛意思?

“出國讀PHD的比較多也比較容易走。”

老六也湊熱鬧,不解何意。

“要我說......”

銘風湊過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輕笑道,

“讀模特專業比較好,身材高挑面容嬌好氣質冷豔......”

不知道他啥時候學會這許多形容詞?

我仰頭沖天,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因爲,他們就不是東西。

這麼欺負我嘛意思?

我不過想學習學習,一個個都給我形而上,出的歪主意,哼!

“在充分就業的情況下,總共給(gongji曲線,老師總念gonggei曲線,不知道算不算官腔一類)曲線就成了一條垂直於橫座標的直線,不論要素價格如何變動,總共給量都不會變化,也就是說,達到了飽和,充分產出。

這條曲線也叫做古典總共給曲線,出自古典經濟學派。

相應的,大家剛纔也看到,在極端蕭條的情況下,供給曲線是一條水平線,表明:在既定的價格水平時,廠商願意供給社會所需求的任何數量產品。

那個,叫做凱恩斯主義總共給曲線。”

脫老師在給我們做總結,這是不同的學派,不同觀點。

布萊恩曾經給我說:

“中學的時候,老師說1+1=2;大學的時候老師說1+1可能不等於2,有的人說等於2,有的人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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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刻的認識

布萊恩曾經給我說:

“中學的時候,老師說1+1=2;大學的時候老師說1+1可能不等於2,有的人說等於2,有的人說不是;研究生的時候,老師說,咱們別盲從別人的觀點,咱自己探討一下,1+1到底等於幾?”

今兒,我算是比看書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那麼些理論假設和推論,從表面看也許很無聊,甚至一些完美的狀態都根本不可能達到,比如充分就業;但事實上,這些模型有很大用處,有很大的研究價值,是理論科學的重要基礎,而理論科學則是應用科學的基礎。

如今是應用科學橫行的年代,和利益直接掛鉤......

呃,不說了,似乎有點兒像是我在講課,事實上是脫老師在講課。

“大危機之後,凱恩斯發表了《通論》(全名《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提出政府幹預。

財政政策成爲調節經濟、挽救經濟危機的重要手段,成了無形的手之外有形的手。

但是,這隻有形的手的調節,卻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甚至和貨幣政策效應疊加等,產生了許多預料不到的後果,其一就是滯脹:高失業率高通貨膨脹率。

大家回頭查查資料......”

老師的可講的這個不溫不火,中規中矩,其實蠻實在蠻紮實的。

我過去問問老師:

“這個,脫老師,我想問問,那些企業經營者學經濟學,是不是學微觀經濟學就夠了?宏觀經濟學,我感覺就是報紙新聞上那些大東西......”

感覺好空好遙遠,特別是女生,喜歡的太少了。

我算不上不喜歡,不過想知道一下,玉壺冰他們爲什麼那麼關心。

脫老師沒對我這個面生的學生有任何異狀,也不計較下課了我還拖着她,便拾掇便給解釋:

“經濟就好比大海,企業是其中航行的船隻。不論是大輪船還是小漁船,你都不能不瞭解海就貿然下水。”

.

師兄的約會

“當然也可能運氣好暢行無阻;但這種運氣絕對不是安全行駛的可靠保障。

微觀經濟學研究的東西你可以理解爲是企業的外圍環境;而非整個大海甚至氣流潮汐等的狀況。

研究的對象不同,作用也不同。

學了經濟學,再去看報紙,就知道怎麼去運用,讓各種信息發揮更大的作用。

啊,就好比海洋天氣預報,你可以用來評估,海的情形......”

我笑,脫老師講的很有趣,甚至和她講課的風格都有點兒不大像。

方法很重要,我說:

“這麼說來,如果撇開經濟學作爲一門學科,我們也可以當做工具來用,是不是?我們可以把它當做統計學一樣,爲企業管理等服務。不論是宏觀還是微觀,都很有用。”

脫老師笑了,拉着我胳膊往出走,一邊笑道:

“呵呵,除非你準備從事理論研究,否則知識都是工具,啊,都是工具。你,手裡擁有的武器越多,將來不論走到哪一行哪一業,都更容易比別人成功。經濟學,讓你放開眼界,站得更高,看得更遠,進步必然更大。學校給大一開設大學物理,依的我說,也應該都開設經濟學課程......”

呵呵,不知道脫老師將我當什麼了,我點頭,附和:

“恩。謝謝脫老師。我是馮老師的學生。”

古人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一字之師,我,算不算拜了幾位一句話之師呢?

不知道馮教授聽到我稱他爲師,會不會討厭?

呵,很高興,很圓滿的一天。

“晚上有個很棒講座,從加拿大回來的客座教授,姓吳,講統計學應用。”

師兄憋足了勁兒賣命,看來馮教授很有威信啊,一句話讓他們跑這麼快。

點頭,我去。

這些都是大教授啊,我爲什麼不聽?

如果說統計學是工具,我自學也能學個半七半八;那知名教授的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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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出車禍

知名教授的講座,無疑是一把鑰匙,金鑰匙,能打開這把工具,將它變得更靈銳。

“七點半,到時候我在門口等你。”

師兄很知趣,說完走人。

是啊,我身邊幾個男人如狼似虎,對一切男性都一幅要吃人的模樣。

我很無語,不知道殷亦桀又發什麼神經了,下如此高危的絕殺令。

我覺得,都快可以在我身邊豎個牌子了:

“生人勿近;男性,自覺保持距離4.2米。違者,殺無赦。”

“他呢,在做什麼?”

車上,我問老六。

雖然我並無交男女朋友的興趣和時間,但也不能像防賊一樣將我看守起來吧?

感覺很不舒服。

再說了,學校裡好多人都和我一樣大,真羨慕人家......

淡然有時候是一種無奈和自適應,並非自我選擇。

如果能選擇,我也不要像她們那樣一對對一堆堆,哪怕只是簡單的自有的,上自習、去食堂、打開水,簡單的幸福,好遙遠。

“有事。完了來找你。”

老六答得很乾脆,感覺有些無所謂,就沒在意我問什麼。

“晚上我有話跟他說。”

我不想再這樣了,不論多大的改變,我都要有一點。

也未必覺得眼下不幸福,但肯定不簡單,我想找點兒簡單的東西,哪怕是一點兒惦念。

......甲乙明堂x精品保證......

“吱......”

一個緊急剎車,車軲轆發出極爲刺耳的聲音。

我扭頭,路那邊,似乎發生一起車禍,前頭路忽然堵了。

地上躺着一個人,血跡斑斑,不知死活。

然而......

熟悉,不是因爲看見她的臉,不是因爲看見她的衣,而是,一種直覺......

布萊恩緊緊握着我的手,一邊掏電話,一邊說:

“快走!別管!”

老六沒說話,立刻倒車,從馬路牙子上掉頭開走,一刻都不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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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出車禍2

桀桀屏息斂聲,炸毛,警覺,盯着外面,一動不動。

車內,氣溫飆升,氣壓增大,氣息沉悶。

我沒說話,無話可說。

愣愣的盯着那一處,直覺,絕非偶然。

血液,在沸騰,在叫囂,在憤怒!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猜測是殷亦桀,他會管我,會命令我;

但是,他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已經放棄報仇,他現在一心對上範氏,不會再對我的。

那麼......

我扭頭,對上布萊恩,從他眼裡找找答案。

這裡所有人我最相信他,他的能力他的關係他的所知。

布萊恩的臉色很難看,對上我的眼睛,卻伸手,摟住我肩頭。

我明白了,這是個意外,這是反擊。

也許我們還不十分清楚他們的意圖,但絕對是個威嚇,爭鋒相對。

“是我,儘快查,晚上給我結果。”

布萊恩說的很沉,不太好聽,是對電話說的。

“阿果已經知道了。別太擔心。不論如何,他們的目的是你,或者布萊恩。”

銘風跟了一句。

“我認識其中一個,換人了,局裡的。”

老六不溫不火,似乎與他沒什麼關係。

我無話可說,沉默。

越激動越容易壞事,激動沒用,發火沒用,熱情也沒用。

我需要冷血、冷靜與冷淡。

他們,什麼意思?

想做什麼?

我腦子有點兒亂,但我還是該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

前提,這肯定不是意外。

那麼,他們對付我媽媽,目的是我們,這個都很順。

接下來的是,怎麼對付?

我媽媽受傷了,我會怎麼樣?

報復我,因爲桀桀咬了太后?

還是警告我,因爲桀桀還咬了鄭璟仁、膽大包天?

或者......

“從現在開始,不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許離開我們一步。”

銘風先一步給出建議,很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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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出車禍(26更)

“不論電話還是有人找,或者......有人告訴你病危一類的......”

老六隨後跟了一句,很嚴肅。

我皺眉,難道是說......他們在合演另一齣戲碼,要抓我?

抓我做什麼?

要挾殷亦桀?

所以殷亦桀一再讓我回去,甚至是躲起來,難道就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唔,這還蠻有趣,我媽媽憑什麼就能要挾到我;我又爲何能要挾到殷亦桀?

我們之間,有這麼好的關係?

不覺得。

布萊恩的手在顫抖,眼睛雖小,噴出來的火焰可不容小覷。

酒店,我們誰都沒說話,靜坐,猜測。

這裡沒有臆想的主兒,沒有把握就胡說,顯然不合適。

晚飯很沉悶,直到快吃完,布萊恩的電話才響起來,打破靜默。

當然,我已經吃飽了。

吃飽喝好,是我從某些環境練出來的;這麼點兒還沒定論的事情,沒有打破我習慣的必要。

“找你。”

布萊恩將電話給我,神色不是太好看。

我接過來,湊近耳畔,邊和布萊恩眼神交流,不過不用了,答案很明顯。

“小婊子,XXXX......”

省略三百八十字,範彡彡很得意。

我沒說話,素來,我不覺得和瘋狗對吵有什麼意思;反而,我覺得她已經徹底瘋了,很有必要滅了她,免得有人遭殃被咬。

五千漢字,很奇妙,可以堆疊出不同的含義,像積木。

“怎麼樣,還要你媽老婊子麼?不要的話,哼哼......”

說到正題了,範彡彡勝券在握。

確實,她勝算很大,因爲她手裡那張牌很有分量。

不過,我現在沒有玩牌的興趣,吃飽了,我準備聽講座去。

我從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和瘋子過招,更何況她早有準備又在她的地盤。

以卵擊石,我不如明哲保身,大不了念念“南無阿彌陀佛,上帝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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